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2007年第6期

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仇焕广　黄季　　杨　军

3

　　内容提要:对我国农业转基因技术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利用对我国11的住户调查数据, 响。研究结果表明, 品的接受程度。另外, 忽略该变量的。虽然国内外一些学者曾提出政府, 本文首次通过定量研究证实了该观点, 。

关键词:政府信任　转基因食品　消费者接受程度

一、引　言

农业转基因技术的应用被认为是继绿色革命后的一次新的农业科技革命, 并且可能成为解决食物短缺问题的有力工具。但农业转基因技术的发展依然面临着多方面的制约因素, 特别是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国内外近期的一些研究表明, 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关注程度日益

提高, 媒体对转基因食品的争论也日益激烈(Lusk et al. , 2003) 。这些争论已经影响到政府和企业对转基因技术的研究和投资, 制约了转基因食品产业的发展(Marchant et al. , 2003) 。如雀巢公司等一些欧美大型企业已明确表示将不使用转基因产品作为原料, 许多国家的政府对转基因作物的环境释放、产品的销售等采取了非常严格的限制措施。

研究和了解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及其影响因素对转基因技术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一些对欧盟和日本消费者的研究表明, 这些国家的消费者大多不愿接受转基因食品。例如, 2000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对20多个国家的研究表明, 只有48%的德国消费者和46%的英国消费者(FAO ,2004) 。G rimsrud et al. (2003) 对挪威的一项研究表明, 用愿意接受“改善营养的转基因食品”

转基因小麦加工的面包只有在比普通面包价格低49%的情况下, 消费者才会购买。而对美国和一些发展中国家消费者的研究却表明, 这些国家60%—80%的消费者愿意接受转基因食品(IFIC , 2004; 黄季　等,2006) 。

已有的研究表明许多因素可能影响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多数研究认为收入水平的增长会导致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显著下降, 这也是解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态度差异的重要因素(Bredahl , 2001; FAO , 2004) 。发达国家或发展中国家内部各

3　仇焕广、黄季　、杨军, 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邮政编码:100101, 电子信箱:hgqiu.ccap @igsnrr. ac. cn 。作者感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0333001Π70603036)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K SCX22Y W 2N 2039) 对本研究的资助。感谢两位匿名评阅人、Carl Pray 教授和Scott R ozelle 教授对本文提出的宝贵建议, 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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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焕广等: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国消费者态度的差异一般认为是由于文化、习惯、政府管理等因素的影响所导致的, 其中政府管理对消费者接受程度的影响日益受到学者的关注, 并被认为可能是解释各国消费者接受程度差异的关键因素(G askell et al. , 1999; M oon and Balasubramanian , 2004) 。

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影响其对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的观点最早由G askell

) 的提高可以弥等人(1999) 提出。他们认为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信任程度(简称“政府信任”补消费者由于自身知识不足而对转基因食品产生的担心, 并且认为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是解释欧盟和美国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态度差异的重要因素。疯牛病等食物安全问题降低了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信任。而影响其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Curtis et al. , 2004; , 相关关系(白军飞,2003; 2006) 。

, 以及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目。例如, 、政府对转基因食品的管理政策可能会同时影响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以及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另外, 一些对转基因食品持反对意见的消费者也可能会因为政府批准转基因食品商业化生产而对政府的公共管理能力产生怀疑。

本文的主要目标是定量分析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对其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的影响。本文的结构如下:第一部分是引言, 对研究的背景进行简单介绍。第二部分对本文所使用的数据进行说明。第三部分对我国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以及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进行统计分析。第四部分介绍了计量经济模型设计, 并对模型的估计结果进行分析。最后一部分是全文总结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二、调查和数据描述

(一) 调查和样本选取

我们在北京、上海、山东、江苏和浙江的11个不同规模的城市①进行了调查, 调查样本从国家统计局城调队在各城市的样本中随机抽取。我们分别在2002年和2003年进行了2次入户调查。2002年的调查样本为1005个②,2003年为1000个。为避免在每户家庭选取被调查人员时产生抽样

偏误, 我们采取了首先见面原则, 即在16—70岁的家庭成员中, 将最先见面的家庭成员作为被调查

人员。调查由作者与各城调队的调查人员合作完成。2003年我们期望对所有2002年的样本进行跟踪调查, 但由于国家统计局每年轮换三分之一的样本, 导致我们只能跟踪到666户。作为补充, 我们又从国家统计局的样本中随机抽取了334户进行调查③。

为解决消费者对政府信任程度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 我们在2003年的调查中增加了6个问题作为可能的工具变量, 研究发现只有3个变量可以作为有效的工具变量④。由于2002年的样本中有334个样本没有得到跟踪调查, 所以无法作为本项研究的有效样本。我们对这些数据的分析

①这些城市包括特大城市北京和上海, 中等城市济南、南京和宁波, 较小规模城市包括威海、德州、盐城、南通、绍兴和金华。②2002年我们预期调查1000户, 并从国家统计局的样本中选取了1020户作为备调查样本, 最终有9户因为不在家而没有

调查,6户拒绝调查。

③在调查中我们实际抽取了340户作为备调查样本, 其中有4户拒绝调查,2户没有调查。

④这三个工具变量是:1) 截止调查当年, 是否党员以及何时入党;2) 家中当年平均每月的停水次数;3) 截止调查当年, 家中是否有成员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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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6期

表明, 没有使用的334个样本与其它样本在家庭和个人特征等一些关键变量上没有显著差异, 即省略这些样本不会导致研究结果产生明显偏误(黄季　等,2006) 。

(二) 样本特征描述为检验所选取调查样本的代表性, 我们将调查样本的主要指标与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指标进行了比较。由于其它统计指标难以获得, 我们仅对样本的收入和家庭人口数这两个指标进行了检验。通过比较, 我们发现调查样本的家庭人口数基本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一致, 均为3人; 从人均月收入指标看,2002年北京、山东和江苏的调查数据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基本一致, 略低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 低幅分别为1219%和1013%,2003家统计局的收入数据一致。

对调查样本的

　表1家庭和个人特征的

3T test 基本统计结果表

H 2002=H 2003两年平均20022003明, 除收入在外, 　男性比例(%) 434144-1. 21著差异(表1最后一列) 。2002年样本的家庭人均月收入为841元, 2003年的人均月收入为962元, 增长率为14%, 略高于国家统计13%的全国平均增长率, 这可能与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增长速度高于其它地区有关。从样本个人特征来看,2002年和2003

　年龄

　受教育程度(年) 　职业(%)

　　政府和事业部门　　　企业　　　其他1家庭特征　家庭人口数　人均收入(元) 2

　居住城市(%) :　　小城市　　中等城市　　大城市

303139

303238

303040

00. 87-0. 81

3914

3841

3962

0-5. 39

333

4711

4611

4711

-1. 580

233938

244036

233839

0. 480. 86-1. 36

年总体样本的男性　家庭成员对某食物过敏(%) 111012-1. 29

比例分别为41%

　有10岁以下儿童(%) 1920181. 01

和44%, 男性样本

注:11包括退休、失业及其它人员;21已经用消费者价格指数进行了折算(基年为2002) ;31用T 检　　　

比例略低于女性比

验对两年的均值是否相同进行检验, 333表示显著性水平为1%。

例的原因可能与女

性在家时间高于男性有关。考虑到女性通常在家庭食品消费支出决策中起到更为重要的作用, 样本中女性比例偏大可能会更好地反映未来我国转基因食品的需求状况。样本的平均年龄在47到48岁之间, 平均受教育程度都为11年。从样本的职业分布来看, 在企业部门工作的人员最多, 占总样本的39%; 在政府和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占总样本的22%; 其它人员主要包括退休人员(30%) 、失业和半失业人员(9%) 。另外,11%的家庭中有人对某种食品过敏,20%的被调查者家庭中有10岁以下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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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焕广等: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三、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和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一) 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

我们调查了消费者对4种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 调查结果表明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平均

接受程度为65%(包括非常接受和比较接受) , 表示反对或强烈反对的只有7%(表2, 最后一行) 。如果我们剔除没有明确态度的消费者(7%) , 则接受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占总样本的68%。另外, 有四分之一的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持中立态度, 这表明我国目前还有相当一部分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不甚了解或没有明确态度, 食品的接受程度产生较大影响。表2()

转基因食品

改善营养的转基因大米平均

　　数据来源:作者调查。

4239424041

2131202224

比较反对

58656

非常反对

11111

56555

不知道

15262724

与对其它国家消费者的研究结果类似, 我国消费者对不同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存在明显差异。消费者对抗病虫害的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最高,68%的消费者表示愿意接受抗病虫害的转基因水果、蔬菜和大米。对改善营养的转基因大米的接受程度为67%, 对转基因大豆油的接受程度最低, 仅为54%。总体来看, 与其它国家的调查结果相比, 我国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是比较高的。例如, 英国和日本消费者对改善营养的转基因大米的接受程度只有51%和46%, 比我国消费者低20%左右。即使在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最高的美国, 也只有51%—59%的消费者能够接受转基因食品。不同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的排序与我们的预期比较一致。抗病虫害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高于其它食品的原因可能是消费者担心食品中的农药残留。在所有的农作物中, 水果和蔬菜使用的杀虫剂最多, 根据《2002年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01年我国平均用于水稻生产的农药费用为240元Π公顷, 蔬菜和苹果农药费用分别为1045元和2271元Π公顷。调查中我们也发现消费者在购买食品时最主要考虑的三个因素是新鲜程度、农药残留和营养成分。

(二) 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研究结果表明, 我国城市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较高, 分别有12%和40%的被调查者表示对政府的公共管理能力非常信任和比较信任, 两者占总样本的一半以上。表示不信任和非常不信任的消费者仅占11%和2%, 另外有35%的消费者表示一般(表3) 。不同特征的消费者对政府信任程度的差异较大。年龄较大的消费者, 对政府信任程度较高。例如, 在年龄低于40岁的被调查人员中, 41%的人表示非常或比较信任政府的管理能力, 该比例在年龄为40—60岁之间的被调查者中上升到55%, 在年龄大于60岁的消费者中,63%表示非常或比较信任政府。是共产党员的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高于非党员, 并且随着党龄的增加, 对政府的信任程度逐渐上升。例如, 非党员的样本中只有49%的消费者表示信任政府的公共管理能力; 而党龄在20年之内的消费者中, 有57%的被调查人表示信任政府的管理能力; 在党龄超过20年的消费者中, 该比例上升到70%。与我们的预期一致, 家中有下岗成员的消费者更不信任政府的公共管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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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能力。一个有意思的发现是, 随着消费者家中停水次数的增加, 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明显下降。在调查中我们也对消费者家中的停电次数进行了调查, 研究结果表明, 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与停电次数之间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

为了研究政府信　表3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任与消费者对转基因

政府信任一般

食品接受程度之间的关系, 我们对消费者

个人特征

的态度又进行了分组

　　年龄

比较(表4) 。研究结

　　　　

果表明, 随着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信任程度的提高, 消高。从4　　　　>60岁

特　　征

非常信任

比较信任

较不信任

很不信任

9121217

32374553

29363323

881196

321311

　　　　40—59岁1—20年　　　　>20年党龄

均情况看, 非常信任家庭特征

政府管理能力的消费　　家中是否有人下岗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　　　　有受程度达到了72%, 　　　　无

平均每月停水次数对政府信任程度表示　　

0次“一般”的消费者的接　　　　

0—1次受程度下降到62%, 　　　　

而非常不信任政府的　　　　>1次消费者的接受程度只样本平均

有56%。政府信任　　　数据来源:作者调查。

9141412912

[1**********]0

[1**********]5

1688

152011

3223162

与消费者态度之间的关系还可以从我们所调查的其它问题中得到印证:调查中我们发现, 有80%左右的消费者表示“如果政府对转基因食品实行了食物和安全性测试”, 自己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将提高。这表明让消费者了解政府在转基因食品的食物安全和环境安全方面的管理措施, 对于稳定和提高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信心有重要的作用。表4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与对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的关系

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 1

政府信任

抗病虫害的蔬菜Π水果

非常信任比较信任一般　　较不信任很不信任

数据来源:作者调查。

转基因大豆油

6555484750

抗病虫害的大米

7568656450

改善营养的大米

7468675658

平均

7265625756

7570676267

　　注1:包括非常接受和比较愿意接受, 这里剔除了回答“不知道”的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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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焕广等: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四、模型设计与模型估计结果

(一) 模型设计

前面部分对我国城市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统计分析。但这些相关分析没有控制其它因素的影响, 所以并不能说明政府信任确实影响了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下面将通过计量经济模型对此进行严格的定量检验。

假设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是由一个潜在的效用水平变量y 决定, u 以上, 消费者会选择接受转基因食品, , , 所以

消费者的态度可以用下面的概率模型表示:

Probit (A =() A =u )

　　消费者收入水平等个人和, y =β0+XB +v , 模型概率函数采用标准正态累积分布函数形式, 即:

β+XB

Probit (A ) =

∫

-∞

π2

-1Π2

2

exp [-(x ) Π2]dx =

　　所以需要估计的模型就转变成如下的二元Probit 模型①:

A it =f 1(B it , I it , T it , R it , H it , v 1it )

(1)

　　其中, 被解释变量A it 是消费者对4种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1表示接受,0表示中立或反对。

B it 是“是否信任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二元虚拟变量“, 非常信任”和“比较信任”的消费者用1表

示, 其它消费者用0表示。解释变量中I it 是2003年消费者中是否参加过2002年调查的二元虚拟变量, 这个变量主要是用来控制信息对消费者态度的影响, 因为虽然我们在2002年的调查中对转基因食品保持了严格的中立态度, 但是消费者依然会通过调查问卷了解转基因食品的更多信息。

R it 是表示消费者个人特征的向量, 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 H it 是表示消费者家庭特征

的一组变量, 包括家庭人均月收入、家中是否有儿童、家中是否有人对某食品过敏、居住城市的规模等四个变量; v 1it 是模型的扰动项。

因为解释变量“政府信任”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 直接采用模型(1) 来估计政府信任对消费者态度的影响可能会得到有偏和非一致的估计结果(W ooldridge , 2002) 。以下两个原因可能会导致“政府信任”这个变量的内生性问题:(1) 遗漏变量问题。一些变量可能同时影响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和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例如类似“疯牛病”等突发公共事件不仅会降低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 同时也会降低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 但这些变量一般很难获得, 所以在实际模型中只能将这些因素的影响放入扰动项中, 由于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与这些遗漏变量相关, 所以也会与扰动项相关, 导致这个变量存在内生性问题。(2) 联立内生性问题。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同时也可能影响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 例如一些强烈反对转基因食品商业化的消费者, 可能因为政府允许商业化生产而降低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在后面的实证估计中, 本文采用的Hausman 检验也发现该变量确实存在内生性问题(Hausman , 1978) 。

①由于目前对于估计系统的多元Probit 模型还存在困难, 我们这里将消费者的态度只分为两类:愿意接受和不愿意接受。

愿意接受的消费者包括非常愿意和比较愿意接受的消费者, 不愿意接受包括中立、比较反对和非常反对, 计量模型估计中, 我们剔除了那些对转基因食品没有明确态度的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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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6期

因此, 为了解决消费者对政府信任程度的内生性问题, 我们又设立了如下模型:

B it =f 2(IV it , I it , T it , R it , H it , v 1it )

(2)

　　其中IV it 表示我们选取的解决“政府信任”内生性的三个工具变量, 包括“家中是否有人下岗”、“当年家中发生停水的次数”, 以及“是否共产党员及党龄”。显然这些变量不会对消费者的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产生直接影响, 但可能通过影响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而间接影响消费者的态度。本文后面的估计结果也表明这三个变量显著影响着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所以是有效的工具变量。

(二) 模型估计结果与分析

我们对上述两个Probit 因食品没有明确态度的消费者(约占每种产品的5

) , 。表5是对两种转基因大米的估计结果, 62。表5(转基因大米)

政府信任

党员党龄家中有下岗成员月平均停水次数政府信任参加过以前的调查

2003年的调查样本

-0. 042(-1. 39) 0. 013(0. 42) 0. 003(2. 59)

333

3333

改善营养的转基因大米政府信任

0. 003(2. 59)

333

3333

接受程度接受程度

-0. 068(-2. 24) -0. 104(-2. 33)

-0. 067(-2. 48) -0. 079(-2. 40)

0. 283(1. 65)

3

0. 396(1. 45)

-0. 043(-1. 44) 0. 015(0. 38)

3

0. 017(0. 61) 0. 062(1. 97)

33

0. 054(2. 36)

33

-0. 062(-1. 06)

个人特征:　性别(男性=1) 　年龄(年) 　受教育程度(年) 　政府或事业单位工作　退休人员家庭特征:　人均月平均收入　居住在大城市　居住在中等城市　成员对某食品过敏　家中有10岁以下儿童截距项

Rho

0. 055(2. 37) 0. 068(2. 24) 0. 067(2. 07)

333333

-0. 051(-1. 6) 0. 006(4. 31)

333

0. 036(0. 57) -0. 001(-0. 59) -0. 001(-1. 75) 0. 027(0. 72) -0. 018(-0. 64)

333333

-0. 054(-1. 71) 0. 005(4. 27)

333

0. 015(0. 87) -0. 002(-0. 12) 0. 002(0. 89) 0. 038(1. 23) -0. 015(-0. 05)

333333333

0. 001(0. 3) 0. 097(3. 35) 0. 106(2. 26)

33333

0. 001(0. 3) 0. 094(3. 22) 0. 102(2. 16)

33333

-0. 079(-2. 16) -0. 093(-2. 46) -0. 027(-1. 83)

0. 052(2. 35) 0. 068(2. 14) 0. 071(2. 08)

333333

-0. 079(-3. 32) -0. 123(-3. 29) -0. 102(-2. 77)

0. 025(0. 68) -0. 014(0. 16) -0. 868(-3. 70)

333

-0. 008(-0. 21) 0. 006(0. 32) 0. 476(2. 02)

3

33

0. 019(0. 51) 0. 013(0. 14) -0. 847(-3. 61)

333

-0. 004(-0. 13) 0. 018(0. 25) 0. 439(1. 91)

3

(-1. 76)

1587

(-1. 99) 33

1587

1588

1588

样本数量

　　注:3显著水平10%, 33显著水平5%, 333显著水平1%。

①由于联立Probit 模型的最大似然函数表达较冗长和复杂, 这里没有写出。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W.G reen , Econometric

Analysis (Fifth edition ) , P71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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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焕广等: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表6消费者对政府信任和对转基因食品态度的计量估计结果(蔬菜Π水果和大豆油)

抗病虫害蔬菜Π水果政府信任

接受程度

33

3333

转基因大豆油

政府信任

0. 002(2. 49)

33

3333

接受程度

党员党龄家中有下岗成员月平均停水次数政府信任参加过以前的调查

2003年的调查样本

0. 003(2. 49)

-0. 083(-2. 04) -0. 069(-2. 33)

-0. 069(-2. 04) -0. 106(-2. 33)

0. 453(1. 88)

333

0. 89)

-038() 0. (-0. )

016) 0. (2. 05)

3333

-0. 037(-1. 32) 0. 006(-0. 24)

0. 062(1. 820. 个人特征:　性别(男性=1) 　(　) 　政府或事业单位工作　退休人员家庭特征:　人均月平均收入　居住在大城市　居住在中等城市　成员对某食品过敏　家中有10岁以下儿童截距项

Rho

0. 048(2. 32) 0. 078(2. 31) 0. 069(2. 09)

333333

61) 0. 4. )

333

0. (81333

-0. 049(-1. 61) 0. 006(4. 57)

333

0. 024(1. 86)

3

-0. 005(-2. 03) -0. 001(-0. 13) 0. 002(-0. 01) 0. 031(-0. 99) -0. 005(-0. 28)

0. 002(-0. 36) 0. 096(3. 45) 0. 112(2. 44)

33333

-0. 003(-0. 24) 0. 037(-0. 32) -0. 011(-0. 94)

0. 001(-0. 36) 0. 101(3. 45) 0. 096(2. 44)

33333

-0. 077(-3. 75) -0. 069(-2. 89) -0. 062(-3. 23) 0. 017(-0. 85) 0. 029(0. 39)

333

333333333

0. 052(2. 32) 0. 061(2. 31) 0. 061(2. 09)

333333

-0. 069(-3. 54) -0. 103(-3. 04) -0. 066(-1. 71)

333333

0. 013(-0. 37) 0. 001(0. 16) -0. 927(-3. 93)

0. 024(-0. 37) 0. 014(0. 16) -0. 927(-3. 93)

333

-0. 033(-0. 24) -0. 042(-1. 01) 0. 011(0. 05)

0. 515(2. 30)

33

(-2. 54) 33

1589

1589

1589

(-1. 42)

1589

样本数量

　　注:3显著水平10%, 33显著水平5%, 333显著水平1%。

本研究所选择的三个工具变量在所有的4种产品中都显著影响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与前面的统计分析结果一致, 家中停水次数增加会显著降低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 党员以及党龄越长的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显著增加, 家庭成员中有下岗人员的消费者对政府的信任程度较低。

在其它解释变量中, 男性比女性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要低, 性别变量在4种产品中都达到了10%的显著性水平。年龄越大、收入水平越高的消费者, 以及在政府或事业部门工作的消费者更相信政府的管理能力。另外, 居住在大、中城市的消费者比小城市的消费者更信任政府, 从估计结果来看“小城市居民”这个变量估计系数的符号为负且达到了1%的显著性水平。受教育水平等其它变量对政府信任的影响基本不显著。

为了检验解释变量“政府信任”的内生性, 我们也报告了Hausman 检验结果(Rho , 表5和6的倒

数第二行) , 即检验模型(1) 和(2) 的误差项是否显著相关, 如果相关则说明存在内生性问题(W ooldridge , 2002) 。检验结果表明, 该变量除了在“转基因大豆油”这种产品中不显著外(Rho =072

2007年第6期

的似然比检验的卡方值为1142, 接近10%的显著性水平) , 其它三种产品都达到10%以上的显著性水平, 说明该变量确实存在较强的内生性。

与我们前面统计分析的结论一致, 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显著影响着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该变量的估计系数在3种产品中显著为正, 虽然在转基因大米的模型估计结果中该变量不显著, 但估计系数的符号同样为正, 并且接近于10%的显著性水平。虽然目前还没有美国和欧盟等国家的相关研究结果可以比较, 但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较高信任水平是导致我国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较高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消费者接受程度的计量模型估计结果也表明, 品的接受程度就越高, 这可以从以前是否参加过调查(I it 4种产品的估计结果中, 在调查中对转基因食品保持严格中立态度, 信息, 了解程度的提高, 我国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

, 在影响消费者态度的其它因素中, 收入水平对消费者的接受程度有显著负影响。在控制其它因素影响的情况下, 随着家庭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 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会出现下降趋势, 这也与绝大多数相关研究的结论是一致的(Hallman et al. , 2002; 白军飞,2003; Lin et al. , 2006) 。调查中我们发现, 对于收入水平较高的消费者, 食品的安全性是其首要考虑的问题, 而收入水平较低的消费者则更多地考虑温饱问题, 这也是收入水平提高会降低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的原因。与大城市消费者相比, 小城市的消费者更愿意接受转基因食品, 这可能与城市的开放程度、人们的生活方式、消费方式以及观念等因素有关。

其它变量, 如教育、性别、职业等对消费者的态度基本没有显著影响(见表5和6) 。受教育水平对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没有显著影响, 可能与我们普遍的预期不太一致。目前国内外的一些研究在此问题上的研究结论也存在较大差异, 所以对该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例如, 国际信息委员会(IFIC ,2004) 的研究认为消费者的受教育水平越高, 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就越高, 原因是低教育水平的消费者更容易受有关转基因食品负面信息的影响。H oban (1998) 的研究则认为消费者的受教育水平越高, 对转基因食品的风险预期就越高, 所以这类消费者可能更不愿意接受转基因食品。而H ossain 等(2004) 的研究认为受教育程度对接受程度没有显著影响, 美国农业部经济研究局对我国的一项研究也认为受教育程度对接受程度没有显著影响(Lin ,et al. , 2006) 。为了检验忽

表7略变量“消费者　

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信任程度”的内生性问题可能带来的估计偏误, 我们将两类估计结果进行了比较(表7) 。结

“政府信任”变量内生性问题对估计结果影响

不考虑内生性问题估计系数

抗病虫害的转基因蔬菜或水果转基因大豆油抗病虫害的转基因大米改善营养的转基因大米

0. 0690. 1280. 083

33

考虑内生性问题估计系数

0. 4530. 2070. 283

333

标准误

0. 0280. 0350. 0150. 030

标准误

0. 2410.

1100. 1720. 273

33333333

0. 0670. 396

果表明, 忽略该　　　注:3显著水平10%, 33显著水平5%, 333显著水平1%。

变量的内生性问

73

仇焕广等:政府信任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研究

题会明显低估政府信任对消费者接受程度的影响。例如对抗病虫害的转基因水果和蔬菜, 没有解决变量内生性的估计参数是01069, 而解决内生性问题后的系数则增加到01453, 比原来增加了6倍。这种趋势在其它几种产品的估计结果中同样存在, 虽然差异的大小并不完全相同。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对我国城市消费者对政府公共管理能力的信任程度与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接受程度之间

的关系进行了深入分析。研究结果表明, , 只有13%的人表示不信任。并且, 对转基因食品的接受程度。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也表明, 对社会公共领域管理能力的影响保持中立或没有明确态度, 生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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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atural R esource and Economic G row th :

R esource Bottleneck and its Solution

Luo Hao

(Nanjing University )

Abstract :Thispaper tries to recover the classical economics tradition of ource in the frame of neo 2classical economics , and analyses the possible , the paper gives a new m odel based on S olow m odel to prove a , economic growth can be stagnant at last because of the limited , to s olve the res ource bottleneck are explored. One is , local enterprises feel the restrict of natural res ource , they will utilize natural res shifting capital and labor to those places , thus giving im petus to the economic growth there. The is progress. Under closed economic condition , local enterprises will put a part of output into R&D to continuously develop the technology of saving present res ource or discovering new res ource , thus pushing another long 2term local economic growth.

K ey Words :Constraint of Res ources ; Economic G rowth ; Industrial T rans fer ; T echnical Progress

JE L Classification :O410, Q010, R110

(责任编辑:王　诚) (校对:晓　鸥)

(上接第74页)

Consumers πTrust in G overnment and its Impact on Their Acceptance

tow ard G enetically Modified Food

Qiu Huanguang , Huang Jikun and Y ang Jun

(Centre for Chinese Agricultural P olicy ,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

Abstract :Understandingthe determinants of consumers πacceptance towards genetically m odified food (G MF ) is critically im portant for the biotechnology industry. Based on a unique data set collected by the authors in 2002and 2003in 11cities of China , an econometric m odel of consumers πacceptance of G MF is estima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consumers πacceptance of G MF is high in urban China and consumers πtrust in g overnment has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effect on consumers πacceptance of G MF. Our study als o shows that failure to consider the endogeneity of consumers πtrust in g overnment will lead to serious underestimation of its im pacts on consumers πacceptance of G MF. This is , to the best of our knowledge , the first study on the im pact of consumers πtrust in g overnment with consideration of the endogenous problems that often are encountered in consumer perception studies. K ey Words :T rust in G overnment ; G enetically M odified F ood ; C onsumers πAcceptance

JE L Classification :Q13, Q18, O13

(责任编辑:詹小洪) (校对:子　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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