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财政扩张是否有挤出效应

2000年第3期

近年来的财政扩张是否有挤出效应

曾令华

(湖南财经学院金融系　410079)

一、挤出效应发生的机制

挤出效应的概念是:政府通过向公众(企业、居民),引起利率上升和借贷资金需求上的竞争(,但也有消费支出和净出口的减少(F・S・。。一种解释是:财政支出扩张引起利率上升,,特别是抑制民间投资。另一种解释是:政府向公众借款引起政府和民间部门在借贷资金需求上的竞争,减少了对民间部门的资金供应。

(一)利率上升产生的挤出效应

首先,在“挤出效应”的分析中(在IS—LM模型中),利率变量不是指名义利率,而是指实际利率。对此,T・F・德尔别尔格和D・M・麦克多噶尔的《宏观经济学》明确指出“:在我们的全部讨论中应当记住所谈的是实际利率”(1982,P140—141)。

对财政支出扩张引起利率上升的过程,有两种解释:一是财政支出扩张引起收入扩张,收入扩张增加货币需求;在不增加货币供给的情况下,货币需求增加就会引起利率上升(R・多恩布什、S・费希尔,1997,P108;二是政府向民间部门和商业银行借款引起政府和民间部门在借贷资金需求上的竞争,从而引起利率上升。如米什金说“:当政府支出增加时,政府必须通过与私人借款者在信贷

(1998,P544)。市场的资金竞争来应付这种开支。于是利率就会上升……”

但是政府支出扩张并不是一定会引起利率上升。会不会引起利率上升,取决于以下因素。

1.货币需求对利率的弹性状况。货币需求对利率的弹性是随收入水平而变化的,随收入水平的上升而递减。经济衰退期间,收入水平下降,交易货币因收入水平下降而减少,利率也降到很低的水平;货币存量的很大部分转变为投机货币,公众的货币投机需求对利率的弹性变得无穷大。这就是所谓流动性陷阱状况。在货币市场周期的这一阶段,反映货币市场均衡的LM曲线处于(或接近于)水平状态(如图1LM曲线的“凯恩斯陷阱”区段所示)。由于公众手中有大量的闲置货币,只要利率有轻微上升,公众就愿意抛出闲置货币而购买政府债券。所以,政府容易通过向公众出售债券来获得扩张支出所需要的资金,而又不引起利率的明显上升。利率不上升,政府支出扩张就不发生挤出效应(在“挤出效应”图示的“凯恩斯陷阱”区段,财政扩张使IS曲线由IS0右移到IS(0tg),利率固着在i0,收入由y0上升到y0,收入扩张效应是充分的)。

经济走出衰退进入复苏阶段,收入增长,交易货币需求因收入增长而增长;但货币供给不变(在IS—LM模型中,分析货币需求的利率弹性是以货币供给不变为前提的),因而利率会上升。收入和利率同时上升使LM曲线变为正斜率曲线。货币供给总量不变,交易货币增加,公众手中的投机货币就减少;这使公众的投机货币需求对利率的弹性降低。政府要从公众手中借款来扩大支出,利率必需有显著的上升,而且上升幅度呈加大趋势。利率的上升对民间投资起抑制作用,从而使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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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出的扩张产生部分挤出效应(在图1中,y′1-

y1

经济的继续运行趋势是收入继续增长(但不

一定达到充分就业收入水平),交易货币需求继

续增加。但货币供给不变,利率因而升到很高的

水平。货币存量迟早会全部转化为交易货币,公

众手中将没有投机货币。公众没有了投机货币,

货币需求对利率就变得没有了弹性,LM曲线就

进入了垂直区段。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已难以从

公众手中筹款。政府要从公众手中筹到款项,利

(),从而

,收入不

,图1挤出效应(见图1中的“古典区域”及收入y2)。

2.。财政扩张的挤出效应以不增加货币供给为前提。如果增加货币供给(增加得足够而又不过量),财政扩张就不会产生挤出效应,在“挤出效应”图示中,将LM曲线向右移到与上移了的IS曲线[IS(1+g)或IS(2+g)]相交于原来利率水平(i1,或i2)的位置,挤出效应就可以消除,财政扩张就仍能产生充分的收入效应。即使是在古典区域,只要经济活动低于充分就业水平,LM曲线向右移动足够的距离,财政扩张也不会引起利率上升,从而不导致挤出效应。增加货币供给的途径不管是中央银行直接借款给政府还是间接借款给政府(后者是政府向公众借款的同时,中央银行经过商业银行体系向流通领域增加货币供给),都可以抑制利率因政府支出扩张而上升。其实质在于:用货币扩张满足因收入扩张而增加的交易货币需求,所以利率不会上升

。

3.社会经济活动是否达到充分就业水平。LM

曲线的斜率随收入水平上升而上升,就表明财政扩张

是否引起利率上升还取决于经济活动水平。当然,在

经济活动低于充分就业水平的情况下,只要LM曲线

是正斜率,货币供给也不变(LM曲线不向右移动),

扩张政府支出就仍会产生挤出效应。因为在这种情

况下,向上移动了的IS曲线(表明政府支出增加)必

然与正斜率的LM曲线相交在上升了的利率水平上。

但是增加货币供给则可以消除挤出效应。条件是因

财政、货币扩张而扩大的总需求仍小于充分就业总需

图2　“挤出效应”与经济活动水平的关系求,图2中的y3代表充分就业收入,y3左边是小于充分就业的收入。AD0是初始需求函数,它与总供给函数AS决定的均衡收入y0远小于充分就业收入。在这样的情况下,实行财政和货币扩张,把总需求函数向右推(假设推向AD1),就不会产生利率上升的压力,从而不产生挤出效应。因为财政扩张产生的利率上升的压力(假设LM曲线为正斜率)被货币扩张所抵消。

在经济已经达到充分就业水平以后,情形就不同了。即使增加货币供给,财政扩张的挤出效应也不可避免。只是挤出效应的情形要复杂一些,有短、中、长期三种情形。在图3中,初始状态是充分就业状态,由初始的IS曲线(IS0)和初始的LM曲线(LM0)所决定:y3代表充分就业总需求(也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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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充分就业均衡产量),i0是充分就业均衡利率。

政府扩张支出,IS0曲线右移到IS1;我们首先看由此

引起的关于挤出效应的短期情形。政府支出扩张,利

率上升到i′0,这必然产生挤出效应;为了抵消挤出效

应,就要实行货币扩张,将LM0曲线向下移到LM1,

新的联合均衡点是A点;A点的均衡利率依然是i0,

利率没有上升,也就避免了挤出效应,政府支出扩张

的收入效应是充分的(收入由y3升到y1)。但这只是

短期内的情形,A点是不稳定的均衡点,因为收入y1,

图3　财政扩张在充分就业水平上的挤出效应超出充分就业收入y3,意味着社会需求过度、资源约束紧张,给的实际价值减少,LM1曲线退回到LM0的位置,,收入由y1降到y2。。但B点仍然是不稳定的均衡点,,价格水平会继续上涨;继续上涨的价曲线会继续左移,要一直移到LM2的位置,稳定的均衡才会建立起来。C点,利率由初始的i0升到i1,收入也回到初始的充分就业收入水平y3。这表明:在经济已经达到充分就业后,还扩张政府支出,即使增加货币供给,最终也避免不了挤出效应;而且挤出效应是完全的,政府支出的扩张最终被民间支出的缩减所完全抵消。

(二)借贷资金需求竞争引起的挤出效应

政府借款引起借贷资金需求的竞争,既可通过利率中介产生挤出效应;也可能不通过利率中介而直接产生挤出效应,即政府借款会直接减少对民间部门的资金供应。

政府向公众借款不是在一切情况下都会引起资金需求竞争的。这也取决于经济活动水平。在充分就业以下经济甚至经济衰退状况下,民间投资萎缩、消费低迷,资金需求疲软,政府借款不会引起资金需求竞争。民间部门对资金需求不旺,政府不借不意味着民间部门就会借,政府不借只会导致资金供应更加大量的过剩。近年来,日本政府预算赤字约占总产出的10%,经济复苏仍缓慢乏力;这不是因为政府支出有挤出效应(日本利率已接近零利率,不会抑制民间支出),而是因为民间投资者和消费者严重丧失信心。只有在趋向或达到充分就业的经济水平上,民间投资和消费才会变得旺盛,民间资金需求才会跟着变得旺盛。只有在这时,政府借款才会引起资金需求竞争,或加剧民间部门内部业已存在的资金需求竞争,从而挤占民间部门所需的资金,产生挤出效应。

二、我国近年来实际利率的变化及其是否产生了“挤出效应”

我国自1996年5月以来,商业银行的名义利率一直是下调的。因此,从名义利率上是看不出财政扩张有挤出效应的。但是“挤出效应”分析中的利率变量是指实际利率,而不是指名义利率。首先,将近年来一年期贷款的名义利率减去商品零售价格的变动率,得出的实际利率是上升的。虽然1998年7月1日调整名义利率后的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比上年同期(6月)下降了0115个百分点,但比1998年3月25日利率调整后的实际利率上升了3115个百分点。1998年12月7日调整名义利率后的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比同年3月上升3111个百分点,比上年同期(11月)上升0155个百分点。1999年6月10日调整名义利率后的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比上年同期(5月)上升1143个百分点。1999年8月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比上年同期(8月)上升1152个百分点。其次,把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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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出厂价作为影响因素来计算,实际利率同样是上升的。1998年全部工业品出厂价比上年下跌411%①,1998年12月的一年期贷款名义利率为6139%,实际利率即为10149%;1997年12月一年期贷款名义利率为8164%。这样,1998年12月的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就比上年同期上升1185个百分点。1999年9月一年期贷款名义利率为5185%,1—9月全国生产资料价格比上年同期下降315%②,9月份的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就是9135%;1998年9月的一年期贷款名义利率为6193%;因此,1999年9月与上年同期比,一年期贷款实际利率就上升了2142个百分点。

贷款实际利率的上升可能对非政府投资起了一些抑制作用。如1998年预算内固定资产投资比上年增长7119%,而非政府投资中的“自筹投资”增幅则从上年的1118%落到711%③。那么,我国近年来实际利率的上升是不是由政府支出扩张所引起的呢?不是。第一,政府支出扩张引起实际利率上升,要有货币供给不变这个条件。只有在货币供给不变的条件下,政府支出扩张使收入扩张,收入扩张使交易货币需求增加,才会引起利率上升。但是在货币供给不变这个条件。与上年同期比,1998年底,贷款余额增长1515,M0,19%,M2余额增长1513%;④19999,,M0余额增长1614%,M1余额增长1418%,M215。90年代以来货币正常增长

)相比还偏紧,但却无法断定货币的这种增幅尚无法满足近年来规模的年份(1991、1996、1997年⑥

并不很大的政府支出扩张的需要(1998年财政赤字为922123亿元,只占当年GDP的1116%,赤字增量只有339181亿元)。第二,我国近年来实际利率上升的原因之一是价格水平下跌,与政府支出扩张没有联系。政府支出扩张增加了总需求,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价格水平的下降;要是没有政府支出扩张,价格水平会下降得更多。第三,近年来实际利率上升的原因之二是商业银行名义利率下调幅度不够。这也与政府支出扩张无关。目前我国商业银行的存、贷款利率还是官定利率。官定利率是政策变量、外生变量,根本不受政府支出扩张的影响(IS—LM模型中的利率是市场化利率,是内生变量;政府支出扩张,如不增加货币供给,就必然引起利率上升)。政府向商业银行和社会公众借款,并不会引起利率上升。

总之,我国近年来实际利率的上升与政府支出扩张没有关系。实际利率的上升和它对非政府投资的某些抑制作用不能说明政府支出扩张有“挤出效应”,而只是说明了利率政策与财政政策的不协调或彼此有些矛盾。财政扩张的目的是要扩张总需求;而利率政策对名义利率下调不够,导致实际利率上升,在一定程度上对非政府投资(以及消费)起了抑制作用。是利率政策限制了财政扩张发挥充分的乘数效应,而不是财政扩张自身产生了“挤出效应”。

三、我国近年来政府支出的扩张是否引起了资金需求的竞争

。资金需求是对借贷资金的需求。我国①《中国统计年鉴1999》第309页。

②《经济日报》1999年10月26日第1版。

③《中国统计年鉴1999》第183页。

④国家统计局,1998年统计公报。

⑤《金融时报》1999年10月16日第1版。

⑥1991年,贷款余额增长2017%,M2增长2115%,M1增长2412%,M0增长2012%,企业存款增长2312%,GDP增长912%,零售物价和消费物价小幅上涨;次年经济高增长,零售物价和消费物价只分别上涨514%和614%。1996年,贷款余额增长2110%,M2增长2513%,M1增长1819%,M0增长1116%,企业存款增长2918%,GDP增长916%,零售物价和居民消费价上涨率从前几年的两位数降到了611%和813%。1997年,贷款余额增长1617%,M2增长1713%,M1增长1615%,M0增长1516%,企业存款增长1814%,GDP增长818%,零售物价停止了上涨。《中国金融年鉴》1996年第409页,1997年第464、564、445页;国家统计局1997年统计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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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融资方式是以间接融资为主的,资金需求主要是对银行资金的需求。衡量银行资金供应能力的确切指标是商业银行的超额准备率。银行的超额准备率降到正常比率以下,就表明资金需求旺盛;银行的超额准备率升到正常比率以上,就表明银行资金充足乃致资金过剩。1998年以前商业银行的备付金比率被规定为5%—7%,长期满足了商业银行在支付和清算上的需要;所以,这一比率可以被视为商业银行超额准备率的正常比率。但1998年3月份降低法定准备率之后,4月末,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超额准备率为912%,其他商业银行为16%①;6月末,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超额准备率为911%,其他商业银行为16%②;7月末,国有独资商业银行的超额准备率为6189%,其他商业银行为12182%③;12月末,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超额准备率为8%④,其他商业银行总准备率为2419%(存款余额为3839199亿元,缴存准备金存款为955139亿元⑤)。1999年,到9月止,国家银行存款增长快于其他银行,贷款增长慢于其他银行⑥;降。1999年二季度末,其他银行的总准备率为1810%3864123,);三季度末,其他银行的总准备率为1缴存准备金存693176亿元⑦

)。(,款796188亿元⑧

过剩的。

,。这就表明,政府从商业银行借到的资金是商业银行的闲置资金。对商业银行的闲置资金,即使政府不借,民间部门也不会借(或者借不到)。在银行资金过剩的情况下,不会出现政府借走1元、厂商就只能少借1元的情形;政府借款(包括向商业银行借款)不会导致资金需求上的竞争,不会从资金供应上挤出民间投资。

我国目前的资金过剩是需求不足和供应谨慎混合的资金过剩。需求不足性资金过剩既有非政策原因,也有政策原因。非政策性原因是社会多数行业出现生产能力过剩,企业不容易找到收益符合预期而风险又小的投资项目。政策性原因,可以举出其中一点,就是利率政策松得不够或实质上偏紧。即名义利率下调幅度不够,使得实际利率因价格水平下跌而上升;上升的实际利率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民间投资。供应谨慎性资金过剩,是指商业银行担心增加不良贷款,对企业放款谨慎,导致资金过剩。在供应谨慎的资金过剩下,企业难以借到钱并不是因为政府向银行借了钱;即使政府不借钱,企业也会难以借到钱。政府借了钱,减少了银行的资金闲置;但是没有消除银行的资金闲置,所以不对企业的资金供应产生挤出效应。

有些经济学家认为我国近年来政府向商业银行和公众发行国债产生了挤出效应。他们说:在向商业银行和公众发债的情况下“,第一,基础货币量没有增加,货币流通量也不会增加;第二,正因为如此,在利率可变或者至少国债利率高于储蓄存款利率的情况下……,居民就会倾向于增加储

①中国人民银行月度统计报告《人民日报》,1998年5月14日第1版。

②毕韬《当前货币供应量是否适度》:《经济日报》,1998年9月25日第2版。

③贺正声《如何发挥再贷款和再贴现的作用》:《经济日报》,1998年10月12日第2版。

④中国人民银行月度统计报告《经济日报》,1999年1月13日第1版。

(1998年第4季度)《中国金融》⑤中国人民银行《其他银行信贷收支报表》:,1999年第2期第39页。

⑥国家银行1998年末存款余额为69782121亿元,1999年9月末为78353154亿元,1999年9月末比上年末增长1213%;其他银行1998年末存款余额为3839199亿元,1999年9月末为4148133亿元,1999年9月末比上年末增长810%。国家银行1998年末贷款余额为68442111亿元,1999年9月末为73757127亿元;1999年9月末比上年末增718%;其他银行1998末贷款余额为2608144亿元,1999年9月末为2840166亿元,1999年9月末比上年末增长819%。《中国金融》1999年第2期第39页。《金融时报》1999年10月16日第1版。

⑦《金融时报》1999年7月13日第1版。

⑧《金融时报》1999年10月16日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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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华:近年来的财政扩张是否有挤出效应

蓄,银行也会乐于多存一些国债而少放一些贷款……”,因此“,1998年我们向商业银行和居民增发

(樊纲,1999)。对此,笔者想提出以下几点:第一,说政府国债……结果是产生了一定的挤出效应”

向商业银行和居民发行国债,不增加基础货币,从而也不增加货币供应量,不适用于1998年。1998年基础货币量确实几乎没有增加(增加了1%①),但是货币供应量增加了。据国家统计局1998年统计公报,1998年末M2余额比上年末增长1513%,M1增长1119%,M0增长1011%。原因是1998年3月调低法定准备率使货币乘数变大,从而仍然增加了货币供应量。1999年在接近年底的时候才再次降低法定准备率,虽然这是必要的,但对于保持全年货币供应量的合理增长来说,也已显得滞后了。第二,居民储蓄存款的相对增长速度(用居民储蓄存款增长率同居民消费支出增长率之比来表示)比单独的储蓄存款增长率指标更能说明居民的储蓄倾向(不管是狭义的储蓄倾向,还是广义的储蓄倾向)是走强还是走弱。以下根据《中国统计年鉴1999》数据计算1996—1998年居民消费支出增长速度分别为1913%、814%、519%,2919%、2011%、1514%,储蓄存款的相对增长速度分别为1155611998年,居民储蓄倾向持续增强(1995),如:居民收入预期不稳定、(农村)、消费信贷不发育、通货紧。而难以说居民消费的少增长是政府增发国债的“挤出效应”。,也会更多地存款。第三,商业银行买了国债,资金仍然过剩(这由商业银行偏高的超额准备率予以证明)。这表明商业银行近年来在贷款供应上的谨慎态度与商业银行资金来源的相关性不紧密,而是由对资金运用风险的担心所决定。1998年,商业银行买国债,并未挤出对企业的贷款供应,只是减低了银行资金过剩的程度。

另一种关于“挤出效应”的代表性观点是“:……财政支出扩张时,项目准备不足,出现了抢项目

(课题组,1999;戴园的状况,挤出了一部分外资准备投资的项目和地方政府准备自筹修建的项目”

晨,1999)。这是以前的宏观经济论著上没有提出来过的、新的“挤出效应论”。这种现象是不是政府投资的一种普遍的、必然的“效应”,恐怕要有抽样调查报告来证明。去年,我国吸收的外商直接投资减少,有多方面的原因。如:东亚危机使地区内的投资者自身实力减弱,减少了对我国的投资;我国近几年宏观经济不景气,不利于鼓舞外商投资的信心;目前还不能以接受跨国公司在我国购并企业的方式来吸引外资;等等。这样,我们就有必要把外商投资减少的真正原因同财政扩张的挤出效应区别开来。关于中央投资挤出地方投资的问题,从基本建设投资上来看,1996—1998年,地方投资比重是持续上升的,其中1998年从1997年的6111%上升到6514%;既然地方投资比重是上升的,也就难以说清中央投资挤出地方投资了。

参考文献

F・S・米什金,1998《货币金融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T・F・德尔别尔格、D・M・麦克多噶尔,1982《宏观经济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R・多恩布什、S・费希尔,1997《宏观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J・夏皮罗,1985《宏观经济分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J・E・斯蒂格利茨,1997《经济学》:下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樊纲,1999《财政扩张仍需加强》:《全国扩大内需与经济增长研讨会会议资料》,,1999年8月16日。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宏观课题组,1999《投资、:周期波动与制度性紧缩效应》《经济研究》,第3期。

戴园晨,1999《:“投资乘数失灵”带来的困惑与思索》《经济研究》,第8期。

(责任编辑:边　齐)(校对:子　璇)

①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课题组,1999《中国货币政策分析》:《经济研究》,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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