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开国元勋们的风流秘史
来源The secret sex lives of the Founding Fathers
美国开国元勋们的风流秘史
拉里·弗林特认为性丑闻——从各种艳事到地下幽情——和我们整个国家一样长久。
如果谁能够把我们国家的诞生,描绘成活色生香的故事,肯定非拉里·弗林特莫属。当这位声名狼藉的色情刊物出版人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立刻就发现:那些开国元勋们一开始就非常浪荡——只是在美国历史教科书里,这些总统们沉湎色欲和光顾妓院的事情都被删改了。
在新的娱乐书《性笼罩下的国家:美国总统们、第一夫人们和情人们如果改变了美国历史进程》中,弗林特尝试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用他的话来说,真的“够色彩”。大卫·艾森巴赫是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美国政治史的教授。本书是他和弗林特共同撰写的。在大卫的帮助下,弗林特认为本杰明·富兰克林猎逐女人的本事帮他赢得了法国的支持,并在独立战争期间,得以让法国从军事上支持美国。他还声称詹姆斯·布坎南总统和一个奴隶主的同性恋情,可能对他在内战爆发前夕,支持南方分裂主义产生了影响。这些不仅是性丑闻;它们都是改变历史的性丑闻。就如《每周出版评论》所说:“那些喜欢秽事细节的人会如愿的;但弗林特和艾森巴赫超越哗众取宠之意,还提供了分析,让我们能够从一个新视角来看待塑造国家的男男女女们。”弗林特还爆出了来源确凿的猛料,就是托马斯·杰弗逊总统和一个14岁的奴隶有染;还有罗斯福总统的夫人埃莉诺和记者罗瑞娜·希科克关系亲密。秽事花边越多,那些德行就更加受到质疑——象有论断说由于肯尼迪总统患有花柳病,并传染给了夫人杰奎琳,所以她才流产的。
当把性活动(即使隔了两百年,看起来依然是一件很幽晦的事情)摆上台面,这书很吸引人,但问题也很多。弗林特不是第一个说布坎南、林肯和胡夫等总统有龙阳之兴;但是这些说法并非没有疑问。比如,认为林肯同性恋的部分证据,是他和约书亚·斯彼得亲密的友谊:好多年,两人都睡一张床。但历史学家已经指出:19世纪,男人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并不稀奇。(睡在一起并不一定是“一起睡”)从21世纪的立场,人们重新检视历史人物的性取向,就会碰到类似的麻烦。这些人断袖之癖的可能细节,让他们成了更加复杂的人物,但是并无定论。从如此超然的历史角度,我们的成果就是:有足够的证据,让我们相信——我们想相信的——任何事情;毫无疑问,弗林特也乐见其成。
这位自由言论倡导者的新角色是“色情刊物出版人兼历史学家”;这次的任务如同20世纪70年代,那时,他首次站在聚光灯下,出场的角色是《皮条客》出版商:他挑战我们文化中的清教徒式的清规戒律和伪善因子。他打算证明我们的开国元勋们都是一些变态——对他来说,这相当正常。这书要么揭示出历史书充斥着多少谎言,要么表明弗林特叫卖得多么成功。(实际上,也可能两点都得以证明。)最近,Salon网站电话采访了他,内容有:最胡闹的总统们;甚至让他都惊讶的丑闻;还有那位保守派参议员的同性恋情——他打算近期爆料。
采访:为什么总统们的性生活会起这么多风波?
回答:嗯,即使当今社会,也经常有这类事情。过去30年间,有很多腐败的政客——通常都卷入了性丑闻。我只是觉得:如果追溯到开国元勋们,会很有意思;看看那时候是不是同样状况。当我发现这事情如此普遍时,真的是太吃惊了。
采访:什么事情最让你吃惊?
回答:太多了。很多年来,我们都不愿意相信——历史学家也有部分责任——托马斯·杰斐逊,这位起草了《独立宣言》的伟大人物,居然和他的女奴萨利·海明斯生育了6个孩子。
我们经常以为:互揭阴私和爆料名流的刊物,是近些年来才出现的。但是1729年,离独立战争爆发还有大概40年,本杰明·富兰克林就出版了一份名流小报,上面第一次出现了性咨询专栏。他真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善于诱惑女人的名声很大;而实际上,独立战争期间,这份本事帮他获得了法国的支持。他当时是驻法国大事。所以,即使是开国元勋们,也是一帮胡天孱地的家伙。
早年间,有些女人的名声也很臭。那些第一夫人中,毫无疑问,多利·麦迪逊是最生猛的一位。她带了几个姐妹一起住到了白宫;而且,她们真的都非常野。那时候,她们经常举行宴会,而且邀请了军队里的人。詹姆斯·麦迪逊总统的内阁成员中,有一人曾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但你的妻子已经单枪匹马地把白宫变成了青楼。”
采访:性丑闻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出现?
回答:国会调查的第一起性丑闻关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当时他是财政部长。他和一个女人有染,还给了她钱;我觉得,他只是心有歉意。她是已婚妇女。突然之间,她的丈夫詹姆斯·瑞诺尔兹想要敲诈汉密尔顿。有一段时间,他都有给钱;接着,事情浮出了水面,闹到了国会里,于是开展了调查;最后国会发现他并没有使用公款,而且发现他深陷此困局。他们发现他并无不当行为和犯罪行为。
他们甚至一开始就知道杰弗逊和那些奴隶的事情;在他竞选总统期间,披露甚多;但是此事,只是看起来太难以置信了,所以很多人根本就不信。到了1998年,通过DNA技术检测,我们才确切地知道此事。
(编者按:检测表明——海明斯的孩子中,至少有一个孩子的父亲是杰弗逊或者他的至亲。)
采访:为什么性丑闻会如此纠缠美国政治?
嗯,很多人喜欢性——他们一直讨论性,但他们都撒谎了。他们喜欢获得性,但他们用谎言来掩盖;而且从古至今,人的性欲一直都一样。但由于我们社会的清规戒律,他们一直得把性行为藏着掖着。
每个人都指责我专挑共和党人,但这不是事实——他们只是更容易被挑上。他们的包袱如此沉重,而且当他们过着保守生活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掩盖得很好——但这就象压力锅,最后总会炸的。
采访:你说哪个总统最胡闹?
回答:我得说哈丁总统和肯尼迪总统打了平手。当然,威尔逊也不遑多让。关于威尔逊和哈丁的传言很多,据说威尔逊偏好巴黎青楼;而哈丁更喜欢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妓院。这些家伙们的总统生涯简直被各种情事性事挤爆了。
然后是肯尼迪。这方面,他的事情比当时人们想到的远远要多。我觉得他只不过觉得自己坚无不摧,所以他猎逐女性的时候,非常鲁莽。其中很多瓜葛真的不怎么样。
但不要误解我,我属于最早那批——维护一位有外遇总统(指克林顿总统——译者注)——的人。我觉得:如何你能同时打两场战争,并且平衡预算的话,那么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但你多少也得谨慎一些。
采访:美国政治中,同性恋丑闻是什么时候冒头的?
回答:第一次出现是在詹姆斯·布坎南当选总统的时候。他是我们第一位同性恋总统。从他刚一当选,参议员威廉姆·卢夫斯·金就说他和他相好,所以就搬进白宫和他一起住。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称他们“芳西阿姨”和“南希小姐”(对男同性恋者的俚语)。每个人都知道,所以多少也接受了。
(编者按:尽管根据有关资料,弗林特是对的;但历史学家对于这个问题,还有争议。)
你可能以为同性恋的人会和受压迫的人有共鸣,但他实际上没有。他是一个顽固的分裂主义者,而且,他甩给林肯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
采访:现在回头看莱温斯基丑闻,我们能学到一些什么?
回答:我们根本没学会多少东西;只是更多的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政客们一直就是这么干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性更宽容一些,更多学学欧洲人。在那里,如果你是政治人物,那么就会有一个情妇,大家都普遍接受这点。事情就是这样;这只是人的天性。我并不反对。我只是反对毫无检束。
采访:2012年的总统选举,你打算爆哪些丑闻?
回答:我们手头一直在进行几项调查。如果不是真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刊登;而且我们行事非常小心仔细。目前,我们正在调查一个同性恋参议员;这事情的重要性在于他是一个伪君子。我们几乎就要把这事情捅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情人已经结婚了。我们的律师觉得:无论他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这都让事情变得复杂了;所以,我们觉得继续下一步的信息还不充分。
采访:但这事情,还有可能被抖出来?
回答:非常可能。
采访:下一个十年,你觉得性会如何影响美国政治呢?
回答:我觉得不会和过去有很大区别——只是你得接受性影响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除了生存欲望外,我们最强烈的欲望就是性欲了。我们用其进行交流的程度远超过其他媒介;但我们对其懂得更少。这就是让人糊涂的原因了。
采访:为这本书做的研究,将美国的性和政治搅拌在一起的过程中,你觉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回答:从本书中,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从大概250年前,建国初期,这事情牵涉会如此之深。刚开始,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有一位同性恋总统;我也不知道林肯的性取向存在疑问。历史学家真让我恼火,因为我觉得他们是我见识过的——最他妈屁眼型的——一帮专家。他们会看着总统石刻山,然后瑟瑟发抖地写文章。历史学家一直不愿意相信:起草了《独立宣言》的大人物,居然真和一个黑奴生了孩子。
出版历史书的人容易变保守,而且他们只愿意了解政策和政治。他们不想知道性。这就是没出过这些书的原因了,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
按:这篇与下面这篇教授和性业大亨应属姐妹篇,分别从两位作者的角度讲述了各自的观点和主旨。对照着看,还是有点意思的。
教授和性业大亨
2009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窝在哥伦比亚大学小小的亭子间里,正在批改期中作业,电话响了。“你好,大卫,我是拉里·弗林特。”我还没在惊吓中回他一句:“你好。”这个急躁的声音又说:“我看了你在历史频道的节目,我有一个业务要给你。你能来洛杉矶吗?”我努力表现平静,回答道:“我想我这个周末有空。”弗林特告诉我,他的助手会安排旅程,说完就挂电话了。瞬间,我的学术生涯拐了一个古怪的大弯。(拉里·弗林特:美国性行业大亨,色情刊物《皮条客》的老板。——译者注)
弗林特办公室在贝弗利山庄的一幢富丽堂皇、高耸入云的大楼里,全部用黑色玻璃镶嵌着。当我走出电梯时,我简直就是进入了19世纪的法国沙龙。从地板到天花板,装饰得非常细致,有各种画作、青铜裸体雕塑和(法国)第二帝国时期的家具。当弗林特的助手郑重其事地带我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两扇庄严厚重的红木大门时,我感觉就象要去觐见教皇,而不是一位掌管色情事业的大亨。
门打开了,办公室很大,俯瞰着好莱坞山。在他那张手工制作的办公桌前,我刚坐下,弗林特就直切正题。“我要和你一起写一本书,内容是那些总统的性生活。你回旅馆,好好想一想,晚饭的时候,我们再详细谈谈。”
回到旅馆后,我坐在泳池边,脑子里很多念头转来转去。对我的学术事业来说,我和拉里一起写书意味着什么?诚然,弗林特是言论自由的捍卫者;而且,当年,莫妮卡·莱温斯基丑闻发生时,在弹劾比尔·克林顿总统期间,他伸出了援手,公布了众议院议长罗伯特·利文斯顿的同性恋事件,表明他至少和一个共和党人有染。但是,我的那些自由主义的学界同仁们,会接受弗林特这些惊世骇俗的法律、政治行为吗?非常能够理解,他们会对这位色情刊物的出版人存有戒心。
然后,我开始想到:我真有所谓的学术事业面临损失?最初,我决心要获得博士学位,因为我喜欢教书。我曾经想要的只是:在东北一所小规模的文科大学,谋得一份安静、安稳的终身教职工作。当我在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究生时,每个学期在曼哈顿音乐学校和城市大学里要教七门课,再加上自己还得完成助教工作。在答辩之前,我的博士论文已经签订了出版合同。毕业前夕,我觉得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我将是一份终身教职的优秀候选人。
我错了。每年,我都申请十几个职位,但从来都没得到过面试机会。我能在哥伦比亚大学开几堂讲座,而且继续在音乐学校工作;但作为一个学者,我是一个沮丧的失败者。
过去几年,由于不能够找到一份终身教职的工作,所以我就做了一些政治和电视的零工。2008年的总统竞选,我是Sen. Mike Gravel的公关指导;第二年,我策划并主持了历史频道的一档节目,内容是美国总统们的性生活。我的顾问,阿兰·布瑞克里开玩笑说:现在弄一档电视节目,比找一份终身教职的工作更容易,我就是例证。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要是因为我觉得太冒险了,所以拒绝,这才是让我后悔的事情。弗林特的提议就象生活给我扔过来一个弧线球——这种经历,我会告诉自己的孙辈(当他们读大学时)。我知道如果我说不,那么接下来的岁月里,我会一直嘀咕:“假如当初……那么……”
尽管我多少还有点不乐意和弗林特一起干活,但是,当我第一次踏进在贝弗利山庄酒店时,当时Polo大厅正在举办晚宴,这些不乐意全都烟消云散了。我走过了阿尔·帕西诺的身边;黛米·摩尔、阿什顿·卡其夫妇与布鲁斯·威利斯、他的新妻子一起用餐;汤姆·克鲁斯和凯蒂·赫尔姆斯;贾斯汀·汀布雷克和杰西卡·贝尔。太棒了!新泽西来的小屁孩,后来在常青藤大学开讲座,现在要进军好莱坞了。
从一开始,弗林特和我就想写一本能被认真对待的娱乐读物。我们没兴趣只是罗列出一大串总统们的胡天胡地;我们想要揭示:事实上,性事和丑闻如何对选举、外交政策和国内事务产生重大影响的。长久以来,研究总统们的历史学家忽略了这个话题;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性上面;而且,还在以前被忽略的个人行为和政治行为之间,建立了联系。
我们详细描述了本·富兰克林通过诱惑有影响力的法国女人,帮助拯救了美国独立战争;还有詹姆斯·布坎南总统和参议员威廉姆·金的(同性)爱情帮助了分裂活动。我们发现伍德鲁·威尔逊总统的女朋友将他的信件口述给了德国皇帝;还有那些女同性恋情,让埃莉诺·罗斯福成了争取平等权利的斗士。
幸运地是,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出版人。麦克米伦出版社的艾瑞·斯图亚特,她抓住了教授和性业大亨这对组合的潜力,认为能写出一本关于美国总统的新历史书。她认为:我们古怪的跨界混搭,契合了后现代主义防火墙垮塌的基调——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间;学术和商业之间;大脑思考和下半身思考之间。我认为:如果麦克米伦出版社能接受这书,那么我的同仁们也可能接受。
接下来一年,我疯狂工作:研究和写作;每两个月还要去一趟洛杉矶,我和弗林特讨论、修改每一章节。他成了历史学的认真学生,也是一位非常棒的编辑。数十年来,他立场鲜明地编辑非学术出版物;几次见面后,和拥有如此经验的人共事,我开始意识到好处了。
几个星期前,本书出版了;我们已经开始全国推广活动,包括在《洛杉矶时报》举行的图书节期间,要在C-Span频道亮相。有采访问我: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对我非传统的合作成果,持什么态度。我认真地盯着摄像机,盛赞了哥大长期以来投身自由思想的坚定立场,并且谈论了要在学术对话中,引进不一样的声音。这是一个诚实和满怀希望的回答。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座无虚席的剧院,举办了关于本书的讨论会。有一个小时,弗林特和我用各种故事让1000多名观众非常开心。后来,签名售书的时候,一位中年女子说了一些话,我一直记得:“假如我的老师们用你刚才的方式教历史的话,我应该会主修历史专业了。”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事业目标——成为一个能将人们带进历史的优秀教师。我在学术生涯中的失败,用一种古怪的方式,帮我在一个更大的舞台上,达到了这个目标。
到目前为止,那些获得了终身教职的同仁们还是支持我的;甚至有几个人还感到嫉妒,因为我可以做一些如此反传统的事情。“自由”真的只是——没什么好损失的——同义词。我不知道这书到底会如何影响我的学术事业。我以前的目标是在《美国历史学刊》上撰文;如今在七月份的《皮条客》上,将刊登我作品的节选。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当我老了以后,知道自己曾给更多的人打开了历史之窗,而且自己做得也很开心,我会很高兴地回顾这一幕。
编者按:大卫·艾森巴赫在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举办讲座;并且在曼哈顿音乐学校教人文课程。他和拉里·弗林特一起写了《性笼罩下的国家:美国总统们、第一夫人们和情人们如果改变了美国历史进程》一书。(麦克米伦出版社2011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