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伤寒论]第九十四条解密
关键词:表证脉浮,向愈脉转沉·肾阳不足,外感寒邪,四逆汤
《伤寒论》第九十四条原文:病发热、头疼,脉反沉,若不差,身体疼痛,当救其里,宜四逆汤。
文意。病发热、头疼:这是一个定语后置句。意为症见发热、头疼的外感病。凡外感病,症见发热头疼,都是有表证的表现。表证的脉象都现浮像。可是,没有内伤的外感病是不存在的。因为内伤的不同,脉象又不一定呈现浮像。脉象不呈现浮像,说明内伤很重,机体已无足够的正气趋向表层抗击外邪。
脉反沉:脉象反而出现沉像。此处暗藏着一个演绎推理:表证的脉象都是浮像,现在的病家出现了发热头疼的表证,脉象应该呈现浮像,可是没有呈现浮像,故曰:反常。反常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了两种情况:其一,确实是太阳经表证,因处理得当,脉象变沉,这说明病邪已去,病情向愈;其二,病家的内伤不轻。内伤了什么?内伤了阳气。因为内伤了阳气,所以脉象浮不起来。
若不差:假若表证不能消除。“若”是假设,此处的假设和前文的诊断中间有一段时空,这一段时空中间出现的事,我们不能置若罔闻。依理而推,此段时空只可能发生两种可能性的时件:一种,医家谨慎,因为诊断的脉象反常,没敢冒然治疗,进行被动的待诊;一种,医家胆大,虽然诊断的脉象反常,仍根据表证症状,断为太阳经表证,施以相应的解表治疗(当然,无论医家认为多么相应都是错的)。不管是哪一种事件,过了这个时空,医家再诊时,原来的表证仍然还在。
身体疼痛:(除了表证仍然还在外),还出现了身体疼痛的症状。身体为什么疼痛?因为经脉凝涩。经脉为什么凝涩?因为阳气不足,寒邪束经。至此,仲景才帮着医家依据充足的证据解开了病家所患外感病的真实病机:病家平素的内伤在少阴经肾阳,肾阳不足,虚阳上越,阳虚不抗寒,遇寒感寒;因虚阳上越,外又被寒邪束闭,阳郁其上,故发热;因寒邪闭经,经血不畅,故头疼,身体疼痛;因少阴肾阳不足,故脉沉。
当救其里,宜四逆汤:(一切的一切,皆因内伤在阳),故当就救其里,复其不足之肾阳,方能抗其外来之寒邪;应当选用四逆汤。
诊断意。本案为仲景借案说教条。其学说意义有二。其一,明确指出,太阳经表证,无论何种表证,其脉象都显浮像,浮脉表明正气能到达表层抗邪;当病情相遇时,脉象当转为沉像,当然这个沉只是相对浮脉而言,绝非指沉脉的沉。其二,足少阴肾阳内伤,又外感寒邪,其症状是发热、头疼,或兼身体疼痛,时人又称太少双感证;内伤轻的,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内伤重的,急当救里,用四逆汤。
元阳道人(张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