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哈萨克民族的阿肯与阿肯弹唱_kz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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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民族研究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ＴＩＥ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第１４卷　　　第３期　　　　２００３年７月

ＶＯＬ．１４　　　　ＮＯ．３　　　　　　Ｊｕｌ．２００３

西部民部开族开发文发研化研究究

论哈萨克民族的阿肯与阿肯弹唱

张　　昀　　　　阿里木赛依提　　　　达丽哈

（新疆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８３００４６）

摘　　　　要：丰美的大草原，陶冶了哈萨克人民淳朴、豪放的性格；逐水草而迁徙的生活方式赋予了哈萨克民族诗人的气质与才华。

千百年来流传于哈萨克人民中间的“阿肯弹唱”，这种民间文学、艺术形式，一直成为哈萨克人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这一传统文化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关键词：哈萨克族；诗歌民族；阿肯；阿肯弹唱中图分类号：Ｉ２２“２３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５６８１（２００３）０３－００３９－０５

Ｏｎ　Ａｋｅ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ｋｅｎｔａｎｃｈａ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Ｋａｚａｋｓ

ＺＨＡＮＧ－Ｙｕｎ　　　　Ａｌｅｍｕｓａｉｙｉｔｉ　　　Ｄａｌｉｈ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ｌｕｓｈ　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ｒｄｓ　ｍｏｕｌｄｓ　ｈｏｎｅｓｔ，　ｂｏｌｄ　ａｎｄ　ｕｎｉｎｈｉｂｉｔｅｄ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ｔｈｅ　Ｋａｚａｋ　Ｐｅｏｐｌｅ，ｕｎｉｑｕｅ　ｍｏｄｅ　ｏｆ　ｌｉｆｅ　ｅｎｔｒｕｓｔｓ　ｔｏ　ｔｈｅＫａｚａｋｓ　ｐｏｅｔ　ｔｅｍｐｅｒａ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ｌｉｌｅｒａｒｙ　ｔａｌｅｎｔ．　Ａｋｅｎｔａｎｃｈａｎｇ　ｈａｎｄｅｄ　ｄｏｗｎ　ｆｒｏｍ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ｔｉｍｅｓ　ａｍｏｎｇ　ｔｈｅ　Ｋａｚａｋ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ｉｓ　ｅ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ｐａｒｔ　ｉｎ　ｔｈｅ　Ｋａｚａｋ　ｐｅｏｐｌｅ’ｓ　ｌｉｆｅ　ａｌｌ　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　ｓｉｎｃｅ　ｏｐｅ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ｔｈｉｓ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ｍａｋｅｓ　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ａｂｌｅ　ｈｅａｄｗａｙ．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ｔｈｅ　Ｋａｚａｋｓ；　ｐｏｅｍ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ｙ；　Ａｋｅｎ；　Ａｋｅｎｔａｎｃｈａｎｇ

“阿肯弹唱”是哈萨克族的一种民间对唱形式，是哈萨克民间文学的重要内容之一。据一些专家考证，这种形式至迟在１０世纪以前就已经出现，迄今至少已有１０００多年的历史了。然而在人类进入新纪元的今天，这种民间文学、艺术形式非但没有消亡，反而方兴未艾。正如一位学者所说：“对于西部的许多民族来说，当今真是一个奇特而又令人万分振奋的时代。阿肯弹唱同西方后现代的流行文化并存，游牧的传迅方式同因特网并存。这是现实生活对‘文化转型’所做的最生动具体的注释。”

①

水草丰美的大草原，哈萨克人民世代在这片草原上放牧

牲畜、繁衍生息。富有诗情画意的草原、群山、河流、湖泊，陶冶了哈萨克人正直、豪爽、淳朴的性格，同时也赋予了他们独特的诗才。哈萨克的伟大诗人阿拜的名言“歌儿替你打开世界的大门，你的躯体又伴随着歌儿被埋进坟茔”，是对哈萨克人民的真实写照。哈萨克族被誉为“诗歌民族”，因此要了解哈萨克就必须了解哈萨克诗歌，而要了解哈萨克诗歌，首先应该了解阿肯。因为哈萨克诗歌正是历代数以万计的阿肯创造的。

“阿肯”是哈萨克语“ａｋｅｎ”的音译，其意为

一

历史上哈萨克族活动的地域是从祁连山西部沿天山北麓、阿尔泰山向西，直至里海、伏尔加河。这里有

“诗人”，但又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诗人。哈萨克族的阿肯与汉语意义上的诗人有着很大的差异，阿肯的外延远比诗人要广泛得多。阿肯是智者的化身，阿吾勒（村庄）中最博学，经验最丰富，最受人尊敬的人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０４－１１

作者简介：张　昀（１９５９—），女，新疆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副教授，专业方向：民间文学、民俗学。　　　　　　　　　　　　阿里木赛依提（１９５９—），哈萨克族，新疆伊犁人，新疆大学　　副教授。　　　　　　　　　　　　达丽哈（１９５８—），哈萨克族，新疆乌鲁木齐人，新疆大学　　副教授。

第１４卷　　　第３期　　　　２００３年７月ＶＯＬ．１４　　　　ＮＯ．３　　　　　　Ｊｕｌ．２００３

张昀　　阿里木赛依提　　达丽哈：论哈萨克民族的阿肯与阿肯弹唱

族文化研究

是阿肯。阿肯在哈萨克历史、文学、艺术、社会功能方面所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前苏联哈萨克共和国学术界对阿肯的范畴进行过讨论。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进行论证，众说不一。比较集中的看法是：阿肯的范畴应当包括诗人、歌手、说书人、即兴演唱者。应当说，这基本涵盖了阿肯这一概念的范畴。汉语现在则直接采纳了哈萨克语的“阿肯”一词。哈萨克人民造就了自己的阿肯。在每个哈萨克部落中，任何人，只要他有诗歌的天赋，愿意创作并演唱，到处都可以给他提供习艺的场所。这里没有性别之分、年龄差异、水平高低、门第之见，所有的人可以同台竞技，一决雌雄。初出茅庐的后生可以向须发斑白的老者挑战，名手败在小将手下的例子也并不罕见。赛场上，听众既是欣赏者，也是评议者。对唱中，不仅锤炼了阿肯的艺术才华，同时也培养了思想修养和道德情操。参加一次对唱，对于任何歌手都是艰苦的攀登。历史上许多著名的阿肯，都是从大大小小无数场弹唱会上走过来的。他们的名字是：唐加勒克、硕克帕尔、额尔斯江、艾谢特、比尔江、萨拉、苏方拜、江布尔、托尔加特、克乌勒克、耶连泰……

哈萨克人民尊重阿肯，是因为在这个诗歌民族的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思想家，教育家、艺术家、民主主义的先驱者都是阿肯，或者说和阿肯的作用是密不可分的。正是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用他们的歌声激励、鼓舞和引导哈萨克民族摆脱了历史上的苦难、战争。十九世纪杰出的阿肯阿拜之所以受到全体人民的崇敬与爱戴，是他用睿智的思考、犀利的语言揭示了封建宗法制度的虚伪性，把人们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阿肯江布尔用自己嘹亮的歌喉，歌唱了列宁和他所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号召人们坚定不移地走正确的道路；阿肯唐加勒克则通过他的演唱提醒新疆各族人民：个人野心家盛世才只能给人民带来痛苦和灾难，各族人民要团结起来追求进步和真理。人们敬仰阿肯，是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艺术产品滋养了哈萨克人民的心灵，充实了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回顾哈萨克的历史，清楚地表明：２０世纪以前的哈萨克文学史实际就是阿肯的艺术活动史，或者说，是以阿肯的活动为中心的文学发展史。２０世纪后的哈萨克文学艺术中阿肯的影响也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因此不难理解，在创建和发展哈萨克文化中，阿肯这个创作群体所发挥的巨大作用，他们受到人民群众的拥戴是理所当然的。

哈萨克历史上曾经有过无数的英雄人物和可汗，他们生前曾叱咤风云，闻名遐尔。但随着斗转星移，

岁月流逝，在人们的记忆中他们形象逐渐模糊。而那些著名的阿肯，以及他们脍炙人口的诗句却永远留在了人们心中。全世界的哈萨克人，无论他属于哪个国度，没有不知道阿拜的，也没有不会吟诵他的诗歌的。这就是“诗歌民族”的含意，首先是整个民族的性格里所具有的诗的气质。毫无疑问，最能体现这种诗歌气质的必然是阿肯。因此，可以认为阿肯是哈萨克人民的骄傲，是“诗歌民族”的杰出代表。

二

阿肯弹唱，哈萨克语称作“ａｋｅｎ　ａｙｔｅｓ”，其实际意义为阿肯对唱。“ａｙｔｅｓ”一词，含有彼此诉说、争讼、相互盘诘问答的意思。有人认为，“ａｙｔｅｓ”作为一种歌唱形式本由古代的裁决诉讼，排难解纷方式演变而来。因此，阿肯弹唱也保持着比赛、竞争的意义，引申为“用诗歌进行智慧的较量”或“诗艺的比赛”。

除了大自然给予了诗歌民族的诗才而外，“逐水草而迁徙”的生活方式是形成“阿肯弹唱”这种独特形式的重要因素。一年四季，哈萨克牧民赶着畜群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在长途的跋涉中，歌声是他们驱赶疲劳、战胜困难的伙伴；七、八月份，当水草丰美、牛羊肥壮、气候宜人之时，是一年中的黄金季节。这时，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夏牧场，夜晚点起一蓬篝火，阿肯们弹起冬布拉，敞开歌喉，开始了对唱。这既是阿肯显技能、比才艺、相互切磋的好时机，同时歌声给人们带来了欢声笑语，歌声让人们增长了聪明才智，歌声使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一代又一代的哈萨克人伴随着歌声从过去走到今天。

严格地说，阿肯弹唱分为三种形式：即兴吟诗、弹奏冬布拉演唱叙事长诗（包括史诗）以及对唱。　第一种，即兴吟诗，是展示阿肯创作才华的形式，它不同于古典诗人的“月下独斟”，也不同于触景生情的“感慨万千”，必须要当众表演，出口成章。离开了群众的欣赏，是无所谓即兴吟诗的。请看一位阿肯在一次弹唱会上是这样赞美哈萨克姑娘的：

阿尔达克江好似月亮洁白丰满，前额明亮小嘴圆又圆；

唱起歌好象夜莺悠扬婉转，说出话叫我心里又暖又甜。阿尔达克江我第一次和你相见，

张昀　　阿里木赛依提　　达丽哈：论哈萨克民族的阿肯与阿肯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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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民部开族开发文发研化研究究

那时节你的毡房在苹果山；黑眼睛含情脉脉向我顾盼，

从那天你把我的爱火点燃。

第二种，演唱叙事长诗（包括史诗），是阿肯的重要活动。但这不是每一个普通阿肯都能胜任的，这只能由少数专门从事长诗演唱的阿肯担任。演唱时使用的乐器主要是冬布拉或阔布孜。阿肯在演唱时，同一首长诗每次所唱的内容不尽相同。另外，不同的阿肯演唱同一首长诗，内容也有差别。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三。其一，阿肯弹唱是一种即兴表演，所以总要表现出演唱者个人的思想和艺术倾向；其二，哈萨克民间叙事诗基本上是靠口头演唱来传播，靠口传心授来传承和保存的，所以免不了出现许多变体。流传越广，传承越久，变体越多，彼此差异就越大；其三，有些阿肯对原作进行加工、整理，甚至部分地改编。１９８１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史诗《英雄阿尔卡勒克》，这是根据当代阿肯阿斯哈尔・塔塔乃的演唱本翻译的。从该书的前言，可以看出阿肯在改编这部长诗时所付出的辛勤劳动：“阿斯哈尔・塔塔乃同志对哈萨克的文化遗产，特别是对《英雄阿尔卡勒克》进行了多年的调查研究，对搜集到的大量资料，在不违背历史事实的前提下，经过去糟取精，进行了艺术加工，使这部作品更加充实、丰富。”应该指出的是，这里所说的任何阿肯的搜集、整理、改编长诗都需要群众的参加。离开群众的欣赏和鉴别就无法判断一部长诗是否达到了应有的艺术高度。因而阿肯的每一次演唱实际就是听取群众的意见，因此，一部作品演唱的次数越多，演唱的人数越多，该作品就越成熟，越完美，就越受群众喜欢。历史上阿肯的演唱的主要篇目有：英雄叙事诗《阿勒帕梅斯》、《阔布兰德》、《英雄塔尔根》、《康巴尔》；充满神话色彩的《先祖阔尔诗特书》的１２部叙事歌；以真实历史人物而成就的壮丽诗篇，《萨巴拉克》、《别根拜》、《哈班拜》、《阿尔卡勒克》；被誉为“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叙事诗《少年阔孜和少女巴颜》，以及《少女吉别克》、《阿依曼和硕勒潘》、《萨丽哈与萨曼》；为哈萨克引为自豪的所谓“四大歌”《克里木的四十位英雄》、《巴克蒂亚尔四十章》、《四十个大运》、《鹦鹉故事四十章》等，据统计有２５０余部之多。

第三种，对唱，分为三种形式：群众性对唱，苏列对唱和吐列对唱，阿肯对唱。

群众性对唱在哈萨克语里称作“ｓａｌｔｅ　ａｙｔｅｓ”即

②

习俗对唱，表明人们较多地着眼于它同生活习俗的联系，特别是同仪式的关系。这种群众性的对唱也可

分作两部分：一部分与仪式活动相关，一部分与仪式无关。

同仪式相关的群众性对唱是伴随着仪式演唱的，或者是仪式的组成部分：诸如婚礼仪式上的“加尔——加尔”；信仰习俗里的“百得克”以及其它有关仪礼仪式、迎宾待客，民间节日等活动中的对唱。一般说来，这部分对唱较少比赛赋歌技巧与能力的意义，更多的是抒发情感，表达喜、怒、哀、乐的情绪。群众性对唱的另一个大部分是同仪礼仪式无关的对唱活动。它可以在任何场合、地点展开。内容多为嬉戏娱乐，打诨逗趣。歌唱者为同龄男女，但不能是同氏族的人。所唱的歌可以是即兴的，也可以是人们熟知的。

苏列对唱和吐列对唱，哈萨克语为“ｓüｒêａｙｔｅｓ”和“ｔūｒê　ａｙｔｅｓ”，这是近似于对唱级别或层次的分类，也是从歌体上做的分类。苏列对唱是一种高层次的、规范的，或者说是本来意义上的正统对唱。参加这种对唱的都是成熟的阿肯。他们有娴熟的演唱技巧和出色的即兴赋歌才能，歌唱起来往往口惹悬河，滔滔不绝，格律自由，演唱的内容往往是即兴的。可以是具有时代特点的，赞美家乡，赞美大自然歌唱幸福生活的；也可以是回忆历史，教育年轻人求知上进；还可以是关于生产、生活、生老病死等生活常识以及家庭、社会、伦理道德、互助友爱等方面的内容。吐列对唱可以说是一种初等的、普及型的对唱。前面所说的群众性对唱大体上可以被看作是吐列对唱，它在阿肯成长的道路上具有重要的意义。每一个希望自己成为阿肯的人都会积极参加这种对唱活动。他们在不断参加吐列对唱的过程当中学习对唱技巧，掌握赋歌吟诗的本领，培养即兴作歌对答的应变能力。每一个成长的阿肯都必然经过吐列对唱的培养和训练。

阿肯对唱，是在阿肯之间展开的一种经常性的语言艺术活动。对唱是对阿肯个人即兴赋诗作歌才能和技巧的考验。才华横溢的年轻歌手通过参加这种对唱可以一举成名，从而获得阿肯的身份和资格；成名的阿肯也可以因为一次又一次获得这种对唱的成功和胜利而不断提高声望。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一次阿肯对唱实际都是一次智慧的较量，知识的竞赛，人格的考验，艺术的升华。

　阿肯对唱有自发的和组织的两种形式。前者有以歌会友的性质。阿肯们为了提高自身技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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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昀　　阿里木赛依提　　达丽哈：论哈萨克民族的阿肯与阿肯弹唱

族文化研究

自己的水平，以至为了提高自己的声誉，常常不辞辛苦地远途跋涉，主动登门同有声望的阿肯对唱。据说著名阿肯布尔江曾经骑垮了六匹乘马，奔波了十五天，慕名找到著名阿肯萨拉，并与之对唱，留下了脍炙人口的佳句；艾谢特倾慕额尔斯江，唐加勒克钦佩硕克帕尔，因而登门造访，与之对唱，由此成为绝好的对手与搭挡，传为美谈，为后人所传颂。另一类阿肯对唱则是在祭典礼仪、喜庆节日、盛大集会上由主持者或东道主专门安排用来表演助兴的。在这种场合里，阿肯对唱成了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但是，无论在哪一种情况下，阿肯对唱都会吸引众多的听众。这些听众既是欣赏者，助威者，也是公证者。尤其在后一种情况下，虽然登场对唱的是阿肯个人，但他们总是代表着本氏族、本部落的荣誉，因此听众总是为代表自己一方的阿肯呐喊助威。对唱紧张而热烈，精彩而好看，经常是成百上千的人在观看、呐喊。那种场面的确让人们感受到了阿肯对唱艺术所带来的巨大感召力。

阿肯对唱没有年龄、辈份、性别上的规定，只要求参加者有阿肯的造诣，有即兴赋歌作诗的语言艺术积累和功底。男女阿肯之间的对唱如艾谢特和额尔斯江的对唱，男阿肯之间的对唱如巴克提和巴依吐扬的对唱等都是历史上很有名的。著名阿肯加纳克一生中胜过许多阿肯，最后竟败在一名少年阿肯手下。重大的阿肯对唱活动通常是在不同部落、不同地区的阿肯之间展开的。这种阿肯对唱一般采取淘汰制，由两名歌手上场一对一地进行比赛。对唱时，阿肯各自弹奏着冬布拉（或阔布孜及其他弦乐器）为自己伴奏。他们彼此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竞相炫耀自己的才华，尽力从气势上，从即兴赋歌技巧上，从驾驭语言的能力上，从才智上，甚至从人品上等多方面压倒对方，直到一方主动甘拜下风时，双方对唱便告结束。

阿肯参加对唱犹如骑手参加赛马，摔跤手比赛摔跤一样，精神抖擞、情绪高昂。对唱往往是从问候语开始的。接下来就进入了剑拔弩张的阶段。双方凭借自己广博的知识，设法出难题，让对方无言以对。另外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双方在对唱时总要自我炫耀，竭力褒扬、吹嘘自己及本氏族、本部落，语言多尖锐、刻薄、戏谑、嘲讽，以至揭别人隐私，进行人身攻击。按照对唱的规矩，无论对方言词多么激烈，自己都不能恼怒发火，只能发挥聪明才智，运用能言善辩设法战胜对方。一旦一方服输，双方都会握手言欢。而后，败者要给胜者赠送礼物，小到手

帕，大到马匹不等。

哈萨克的阿肯对唱主要是一种语言才能和才智的比赛。过去对唱的内容主要是自我标榜，相互诋毁。解放后，阿肯对唱冲破了这种局限，多以歌颂家乡美景、幸福生活、真挚爱情和表现生产劳动、风俗习惯为主要内容。大体归纳为：比喻对唱、问候对唱、说教对唱、赞颂对唱、思念对唱、戏谑对唱、申诉对唱、告别对唱、谜语对唱。其中谜语对唱很有特点，它是由女阿肯唱出谜面，由男阿肯回答谜底。请看一首谜语对唱：

女问：世界上一个成单两个成双，

八件宝虽看不见在心中藏。

八个宝贝每个都有它的地位，看外貌虽不怎样谁都向往。

③

男答：世界上成单的就是唯一的安拉，

成对的可是太阳和那月亮？眼睛虽看不见谁都向往，

④

莫不是八个天堂金壁辉煌？

阿肯对唱主要是在男女之间进行的，可以是一对一的，也可以是两个对两个，还可以是一个男阿肯和几个女阿肯同时对唱；另外是男性之间的对唱，但一般很少见到对唱在女性之间进行。

三

纵观阿肯弹唱，我们不难发现，其发展变化大致经过了这样几个阶段。１．　阿肯弹唱进行初期，主要通过这种形式解决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纷争，从而达到和解为主要目的。２．　１９世纪以阿拜为代表的先驱者们，代表着先进的思想文化，体现着时代的精神，揭露封建主义思想，提倡男女平等，唤起了民族的觉醒，奠定了阿肯弹唱这种民间文化的坚实基础，对后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３．　进入２０世纪，主要以提倡科学、歌颂祖国、家乡为主题，这一时期涌现出以唐加勒克为代表的大批的著名阿肯，演唱多以对唱的方式进行。４．　改革开放以来，阿肯弹唱得到空前的发展。主要标志是：一大批具有较高学历的新一代哈萨克青年加入了阿肯的队伍。他们观念新、思想新、知识面广、接受信息快。同时，他们注重向老一辈阿肯学习，踊跃参加各种演唱会，积累经验，锻炼自己。近年来涌现出的新秀有：叶尔肯和海拉提，夏汗和古丽迪亚，阿依哈努西和孜然古丽，加克斯勒克和加克甫努尔，玛罕和额勒斯别克等都受到广大牧民的喜

唱作为旅游项目受到了中外游客的青睐。与此同时，阿肯弹唱的内容更加丰富，如：新事新办、移风易俗、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生态保护、科学放牧、卫生健康等都涉猎其中。另一方面，阿肯弹唱的创作与传承方式也发生了变化。阿肯们不再局限于口头创作，已有许多人开始用笔写作，有的阿肯把自己的作品直接寄给报刊发表。人们喜称他们为“书写阿肯”，以区别于进行口头创作的阿肯。应该说他们的工作为阿肯弹唱文本的保存与研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若能将其翻译成汉文或外文，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和认识阿肯弹唱的巨大价值，从而使这枝民族传统文化的奇葩永远绽放。

〔１〕毕木寻．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Ｍ］．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１９９２．

〔２〕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编．新疆哈萨克民歌［Ｃ］．文化艺术出版社，１９８２．

〔３〕贾合甫・米尔扎汗主编．哈萨克文化大观［Ｚ］．新疆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

〔４〕哈萨克斯坦百科全书［Ｚ］．哈萨克斯坦国百科全书出版社，１９７２．

〔５〕赛依提汗・卡力．论阿肯弹唱［Ｊ］．社会科学研究（哈萨克文），２００１，４．〔６〕吾依木汗．哈萨克民间文学（哈萨克文）［Ｍ］．新疆青少年出版，２０００．

〔责任编辑　　唐仲山〕〔责任校对　　韩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