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经济模式中政府和企业合作博弈分析

循环经济模式中政府和企业合作博弈分析*

摘要：针对我国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需求和企业社会责任严重缺乏的现状，从经济成本的角度建立了循环经济中的政府和企业的合作博弈模型，揭示了政府行为对企业绿色技术选择的影响，结果表明：政府必须在财政补贴、税收和奖励等方面确保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最大化，企业才会选择绿色技术；定量明确了政府在循环经济中的法制建设、政策措施、税收策略和舆论宣传，为我国循环经济建设提供支持。

关键词：循环经济；合作博弈；绿色技术

Keywords: circular economy; cooperative game; green technology

1.前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GDP保持了8％以上的增长速度，综合国力不断上升，在我们为之骄傲的同时，应当清醒的认识到：在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资源和环境代价。我国的能源利用效率为33%，比发达国家低约10%。我国单位GDP的能耗是日本的7倍、美国的6倍，甚至是印度的2.8倍。可见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依靠物质资源的高消耗实现的，而且浪费大、污染严重。经济增长与环境资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我国的经济运行中出现的能源紧张、环境污染等问题已经严重制约了中国经济正常高效的发展。面对日益突出的巨大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压力，我国政府不断加大力度推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把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放在工业化、现代化发展战略的突出位置”。

为促进循环经济中企业绿色技术体系的建设，实现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国外学者对影响企业绿色技术选择进行了大量研究，如：Giuliana Battisti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市场经济下绿色技术要比传统技术扩散的慢。新型绿色技术的期权价值和与新技术相匹配的技术体系转换成本是厂商对该类技术持有观望态度的主要原因。Battisti对无铅汽油在英国扩散情况的研究表明：政府监管是影响该项技术扩散的决定因素。Yvksel、Lukan、Van Rompaey的研究指出：多数公司把环境问题视为一种成本驱动问题，这也是企业不愿意选择新的环境技术的原因。Koefoed and Buckley通过对南非清洁技术为期4年的研究表明：大企业选择清洁技术往往受到环境标准与认证、可节约的成本和利益相关者的影响，而小企业在清洁技术选择上易受到成本节约和政府监管的影响[1]；Garraro and Galeotti对6个欧盟国家政府为环保*基金项目：2011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1YJC790094）；安徽工程大学科研项目

（2009YQ002）

R&D活动和使用清洁技术提供补贴的成效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政府补贴措施普遍有效，但存在地区性[2]；Jaffe and Stavins考察了包括排放限额、标准、禁令等不同内容的环境政策，发现这些政策对提高企业环境技术采用率刺激不够[3]；Milliman and Prince发现拍卖配额和税收手段对环境技术的创新刺激效果最好[4]；等等。相比较国外研究方法不仅涉及定性分析，也有大量的实证研究和个案分析而言，国内学者主要对循环经济视角下的各种技术问题展开了比较多的理论研究，如：陈艳莹和孙辉强调了环境管制对绿色技术创新的拉动效应[5]；杨华峰从企业层面分析了面向循环经济推进绿色技术创新的主要障碍是研发资金不足，激励机制和政府支持体系不完善[6]；张晓华等认为我国企业在循环经济实践中存在技术和产业转换成本方面的障碍[7]；黄劲松认为发展循环经济需要以生态化技术创新为基础，但中国生态化技术创新面临市场失灵、沉落成本高、环境政策不优等问题[8]；陈勇认为循环经济的发展质量和进程决定于政府与企业两者之间的互动模式[9]；杜亚认为要让循环经济替代传统经济增长模式，单靠市场和个别人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需要政府的介入和干预，通过体制改革与制度创新，建立起适应循环经济发展的管理体系[10]；杨忠直研究认为政府的行政、政策等职能对循环经济系统的逆向物流市场形成和有效运行的作用[11]。由以上可知，国内学者研究表明循环经济的需要中国政府的政策、法律、税收等方式强力支持和干预，在研究方法上，以定性分析为主，而定量分析涉及不多。

根据中国社科院2011年11月发布的《企业社会责任蓝皮书》结果显示，中国企业整体社会发展责任指数偏低，七成企业严重缺乏社会责任[12]。我国现状是强势政府、企业和消费者绿色经济意识不强。循环经济的发展需要政府从法律、政策、税收和舆论等多角度、多方位对企业进行管理和监督，从经济成本的角度对绿色经济中的政府和企业进行了合作博弈分析，旨在明确政府在绿色经济建设中的行为，完善法律法规，健全制约和监督机制，发挥市场机制作用，促进我国绿色经济的健康发展。

2. 合作博弈模型

2.1．模型假设

政府和企业的利益活动是非对抗性的，政府和企业合作时，绿色经济的收益实现了最大化，本文研究该合作方式下合作博弈问题，假设如下：

① 政府和企业都是完全理性的，参与合作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② 整个合作博弈系统允许政府和企业在博弈前进行谈判，从而保证合作的公正与合理； ③政府通过法律、政策和舆论宣传等措施，使得企业具有较强的绿色回收意识，并达成合作协议，由政府保证协议的强制执行，而企业必须承认协议下的各相关行动；

④ 政府和企业之间的信息是相互对称的，各单位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并在政府的支持下建立了一整套科学合理的信息沟通机制。

以上假设为政府和企业的合作博弈问题构建一个可行性平台，本文通过以政府和企业的净收益为着眼点，并对两者合作行为模型化进行分析，从而为政府行为和企业的选择提供科学有效的行动方案。

2.2特征值分析

通过上述基本假设，各理性主体首先会考虑所有可能的合作方式下的净收益，然后针对这些净收益进行对比与综合分析，以判断自己的利益是否实现了最大化，最后还会评价其策略是否最合理。

假设信息完全对称和博弈方的完全理性，各个责任主体有参与绿色回收和不参与绿色回收两种选择。建立相应的多方博弈效益关系如下：

表1 博弈策略矩阵

企业

政府

不选择绿色技术 选择绿色技术

不实行循环经济 不实行循环经济，不选择绿色技术 不实行循环经济，选择绿色技术

实行循环经济 实行循环经济，不选择绿色技术 实行循环经济，选择绿色技术

循环经济中各责任体由于不同的选择可能会导致支出与收入各不相同。各责任体主要支出构成和收入来源表示如下表：

表2 各责任体的主要支出和收入

政

府 不实行循环经济 主要支出构成 上级部门的惩罚T； 环境治理成本C1A； 社会治理成本C2A 对选择绿色技术企业的补贴（包括免税补贴、实施奖

金和银行投资）S；

实行循环经济 监督成本C； G主要收入来源 上级政府拨款、政策奖励等J 对不选择绿色技术的罚款f

宣传费用X；

环境治理成本C1A'；

社会治理成本C2A'

汽

车

主

机 选择绿色技术 不选择绿色技术 营业成本C1B 交税C2B 不选择绿色技术的罚金fB 营业成本C1B

交税C2B 销售收入RB 政府补贴、奖励资金SB 销售收入R B

绿色技术的投资C' 3B厂

有表1和表2可得如下收益矩阵

表3 博弈收益矩阵

企业

政府

不选择绿色技术 选择绿色技术

不实行循

环经济 (T+C1A+C2A)， RB(C1BC2B)

Jf(SCGXT+C1A'+C2A')

，RB(C1BC2B(T+C1A+C2A)，RB'(C1B'C2B'C3B') Jf(SCGXT+C1A'+C2A')，RB'SB(C1B'C2B'C3B') 实行循环经济 fB)

2.3．纳什均衡分析

下面从纳什均衡策略分别讨论政府和企业的收益情况：

（1）政府

本文认为政府在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需求的背景下：

Jf(SCGXT+C1A'+C2A')(T+C1A+C2A) (1)

从博弈收益矩阵中可以看出，此时政府的明智之举就是配合上级政府执行循环经济措施，政府部门的纳什均衡是选择循环经济。

结论1：为确保政府选择循环经济策略，必须要求上级政府通过各种方式如政府绩效考核、法律、奖惩等方法，加大对政府不实行循环经济策略惩罚力度，确保政府实行循环经济的收益大于不实行循环经济。

（2）企业

根据表2数据，可得出汽车主机厂选择不选择绿色技术与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分别是： 政府不选择循环经济模式下企业不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RB(C1BC2B)；

政府不选择循环经济模式下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 RB'(C1B'C2B'C3B')；

政府选择循环经济模式下企业不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 RB(C1BC2BfB);

政府选择循环经济模式下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RB'SB(C1B'C2B'C3B')。

有以上可得，为保证循环经济模式下，企业选择绿色技术，必须保证：

RB(C1BC2BfB)RB'SB(C1B'C2B'C3B') (2)

结论2：为确保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策略，必须要求政府对企业不选择绿色技术的处罚fB、政府对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补贴和奖励SB等，确保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大于不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

综上可知，循环经济的有效实行，关键我国中央和主管部门通过各种方式考核、法律、处罚、奖励等措施，加大对责任体的惩罚力度，确保政府实行循环经济（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大于不实行循环经济（企业不选择绿色技术）。

4 政府行为研究

循环经济的实行是政府、企业等责任体参与合作与博弈的共同作用效果。特别是政府扮演着规则的制定者、行为领导者和监督者等多重角色，因此，政府行为成为循环经济实现的关键。通过上述合作博弈分析，政府在循环经济中的法制建设、政策措施、税收策略和舆论宣传应该做到：

（1）政策措施

必须依靠政府经济立法、税收调整、社会舆论和项目推进的方式，从法律和政策强制入手，引导企业选择绿色技术，以实现我国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战略需求。循环经济是一个高投入、周期长、见效慢、投资大的基础型建设，政府应该积极引导并给予企

业选择绿色技术优惠政策，保障资金、设备、技术投入（即C3B）、减免税收（即C2BC2B'）、

奖励（即SB）等的到位，支持企业产业优化升级和先进绿色技术体系的构建。

（2）税收和奖励

以企业为观察视角，政府给予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补贴、减免税收额度和奖励：

d[SB+(C2BC2B')]d[RB'(C1B'C3B')（RBC1B)] (3) dQdQ

其中，Q表示企业单位产品销售量；循环经济模式下，政府每年向企业投入的单位产品补贴、减免税收费额和奖惩必须大于企业选择绿色技术单位产品收益与不选择绿色技术单位产品收益的差值，即保证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策略的总收益大于不选择绿色技术策略总收益。

（3）监督管理

政府执行监督职能、加大监督力度时，应保证对不选择绿色技术的责任方的罚金远大于责任方因选择绿色技术而增加的单位产品成本消耗：

d(fB)d{RB'(C1B'C2B'C3B')[RB（C1BC2B)]} (4) dQdQ

（4）舆论宣传

政府要通过各种渠道宣传报道，加强对循环经济报道的组织策划，深入调研和挖掘，并充分发挥政府通讯社舆论引导作用，为循环经济体系建设营造良好舆论环境，让公众更多地了解循环经济、购买绿色产品（扩大绿色产品销售量Q）、关爱环境。同时，建立舆论引导谋划机制、社会媒体新闻合作联动机制、舆情监测和舆论公关机制，将收集、梳理相关数据进行横向和纵向比较，提供最有说服力的分析报告，用数据来展示循环经济的社会、经济和环境效益。

5 结束语

本文从经济成本的角度建立了循环经济中的政府和企业的合作博弈模型，揭示了政府行为对企业绿色技术选择的影响，定量明确了政府的法制建设、政策措施、税收、奖惩等策略，保证企业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大于不选择绿色技术的收益。为我国循环经济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政策支持体系、体制与技术创新体系和激励约束机制，促进企业绿色环境体系建设，为我国“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提供有力支持。

尽管本文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有益的结论和启示，但还存在不足之处：对政府和企业收益的探讨存在误差，并且对责任体风险的分析不够深入，使得模型的结果受到一定的影响。针对这些缺陷，作者将在今后的研究中不断地进行完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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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中国社科院《企业社会责任蓝皮书》[M].2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