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控制体系中的个人定义
口王 佳 鹏
社会控 制体 系中 的个人 定义
口 社 会控 制体系就像一个 差序 格局 :最外层是政 治和 法律体 制, 往里 一层 是道
德 风俗及 礼仅等矫正机构 , 再往里 一层则是职 业系统 , 最里边 一层 是初级群 体和 私人生活圈子, 而个人处 于社 会控 制体系的 中心 口 对 于一个人来 说, 他的真 正
意义就是追求 自由, 他的一生就 是 越 狱 人生 逃 生隧道主要 有变革 超然和利用三种方 式
人 l 应 对社会控 制的具体措施 成
与社会学 同游 彼得
人文主义的视角
伯格著 , 何 道宽译 , 北京大学 出版社, 20 8 0
现 在 , 人 们 常 常觉 得 他 们 的 私人 生活充 满了一系列陷阱 觉 往往 是相当正确的
管这种认识 多模糊
部力量的控制和约束 , 而且还受 到由社 会 化而形成 的价 值 观
药方 自由
他们感到在 日常 他们对超越其切 不
就觉得似乎陷得更
身份 等 的 内部约 束
铁笼 以获 得
世 界中 , 战胜 不了 自己的困扰 , 而这种感
在此 诊 断 基 础 上 , 他 还 开 出 了 治 疗 的 , 即如何 逃 出
身所处 环境的进取 心与威胁越 了解
读这本书就像一次旅游 , 让我们更 清 楚地看透 了我们所生活其 中的世俗社会 的
深 , (
米尔斯 在
社 会学 的想 象力
一
书的开篇就 为我们描绘 了现代人 的生存境
遇 , 接下来他进一步指 出造 成个人困扰 的
种种 图景 ; 这 本书也像一次游戏指南 , 使
我们每个游戏 者都深刻认识到 了社会这个
根源是结构与制度上 的非个 人性 变化 , 因 而我们需 要一 种 他 称 之 为
力 的 心 智 品质 以看 清 世 事
游戏场 的游戏 规则
本书 更是 一 次邀 约 ,
社会 学 想 象
邀请我 们 神游 人 文 主 义社 会 学 的 精 神世
界 , 一起感 受 社 会学 视 角 带给 我 们 的
如果说米尔斯 的分 析更 多的还是停 留 在理论 分 析 层 面 , 尤 其 是 对 各种 宏 大 理 论 抽象经验主义 以及社会科学 的实用性 (Invi t ion to So i o盯) ta c ol 和科层 制 进 行 思 想批 判 , 那 么伯 格 则 在 与社会 学同游
文化 震撼 : 像 韦 伯分 析 了宗 教 的世 俗
化或 祛魅 一样, 伯格则更进一步祛 除 了世俗社会 之魅
一书中更 具体而深刻地揭示 了我们现代 人 的生存 处境 : 置身于现代社会 中的人不 仅 受到社会 等级 社会 制度 社会情境等外
一 人文主义的视角 在指 出何为人文 主义社会学 的视角及
如何 获取该视角之前 , 伯格首先探 讨了社
会学 家的角色问题 在现实生活 中 , 人 们
C饰 80 kR. , a n 0 前 沿 题 域 } 刀
经 常把 社 会 学 家 误 以 为 是 社 会 工 作 者
社
二人在关 注焦点上也很类 似 , 都关注个人 的生存境遇 , 从这个 意义 上说 他们提倡 的
会工作 的理论
家
社 会改 良者及统计数据
的收集者 , 但这 些最多只是社会学家 的模 糊形象 真正 的社会学家应该具有这样一
社会学都 是一种命 运社 会学 ( so i og o c o y f l
a f te )
些特 点 : 第 一
二
以理 解 社 会 为 目的 ; 第
对理论
各种社 会 科 学 都 是 以人 为 研 究 对 象
的 , 只是各 自的视角不 同 与经济学 社会学 的视角
采用科学 的研 究方法 ; 第三
的浓厚兴趣 , 其研究 是为理解 而理解 , 而
法律 的视角不 同 , 它用一 种独
不是 为了应用 和实践 ; 第 四
家的守护 神或推 动力
对人的所作
特 的方式 考察其 他学科 同样 关 合的现象 , 这种 独特 的方 式就 是社会 的 ( so i ) 角 ca l 度 , 在伯格看 来 即相互 关 系 的 互动的
所 为有强 烈的兴趣和好奇心 , 这是社会学 总之 , 真正的社会
学家是在对人 的生存 处境 的人文关怀和好
奇心驱使 下 , 以科 学 的方 法去 理解 社会 , 富有 激 情 地 从 事 为 理 解 而 理 解 社 会 的
大业
这种视角一方 面质疑 日常世界各种解 释的 合法 性 , 认 为 社 会并 非 表 面 看上 去 的
理 所 当然 ,
视而 不 见 ;
样子 , 因为我们太熟 悉 我们所 生活 的社 会 , 所 以我 们 会认 为一 切
进而 对我 们所 熟悉 的社会
但是 , 理解 社会 是 社会 学家 的 目的 , 并不表示社会学 家只关心理论而不关注社 会 , 也不表示社会学 知识仅仅停 留在理论 层面 而不具有应用性 , 而是说社会学家不 应该带有实用倾 向去做研究 , 这样的研究 很可能会是一种 意识 形态 社 会学家只是
另一方 面又预设 了一个隐藏在 日常生活之 下 的意义世 界 , 而社 会学的 目的就是要看 穿 (se e th ug ) 社 会 结 构 外 表 下 的 机 o r h
制 , 洞察 和发 现其下 的深层 含义 2
即,
用社会 的眼光重新审视我们 生活其中的非 常熟悉 的世界 , 我们会 获得 全新 的洞见
这很类似 于人类 学上 的 文 化震撼 , 只
不 过 没 有 地 理位 置上 的迁 移
在客观层 面上告诉 我们社会是什么及为什
么 , 而至 于社会学知识 的应用则涉及较强 的价值倾 向 因为社会学 既可以行 善 , 也 社会活动 可 以为恶 , 就像科学 既可以用来造核武器 也可 以用来 发电一样 , 政 治家
家 社 会 工 作 者 可 以应 用 社 会 学 知 识 , 罪
要获得社会学 的这种 视角就要求 社会
学 家必 须具 备一 些基本的素养 , 即作 者所
谓 的社 会 学 意识 的 四 大母 题 : 要 有 怀 疑 精
犯
小偷及一切普通行 动者也都可 以应用
神 以揭露假 象和探 寻真相 ; 要用不恭 敬的
态度 审 视社 会 , 去 发 现 另一 个 与 可敬
社会学知识
尽管作者 强调 以科 学方 法 理解 社会 ,
但他对 于唯实证 主义 唯科学主义 唯方 法
论 等倾 向还是 持批 判态度 由于伯格本
的
社会不同的
可鄙
的社会 , 并 从
二 者相 互 关 系 的 角 度 进 行 思 考 ; 要 有 中性
化 的世界观 , 即要做 到价 值中立 ; 要 具有 世界 眼 光 , 即思想 和行 为 及 视野 上 的开 放性 社会学作 为一门人文学科 在方法论上 虽是 一门 科 学 , 但它 的研究 对象 是人 的境遇 , 它关心 的根本 问题是 : 人之 为人
人是奥地利人 , 又师从 在美 国任教 的德 国 社会学家梅 耶尔 , 因而他的思想具有较强 的 日耳曼 色彩 他 和韦伯一样 , 一方面 强
调方法 的科 学性 和客观性 , 悟守价值 中立 的准 则 , 另一 方 面又 强调 理解 的重 要性
中国图书评论 2 1 1 0 00 7
有何意义 何 意义
作为具体社会情境里 的人 又有 因而从本质上说社会学不是 实证
而社会学 家不
形成的具有持续性 的人格 , 又怎么可能轻
易地改变 ? 更 何况在 种 族 和肤 色等 方面 ,
一 个 人 一 出生 就 终 生 难 以改 变 , 而 这些 常 常成为划分 阶层 的标准
科学 , 而是一门人文学科
仅要有敏锐的问题意识 , 也要有 强烈 的人 文关怀 社会学的贡献就在于实现人们 心
灵 的文 明开 化 , 确 立 人 的主 体 性
制度也是对人 的一种调 控机 制 , 就像
本 能 引 导 动 物 的行 为 一样 , 制 度 疏 导 人 的
行为
二 人 文 主义 的 现 代 性 诊 断 :
更甚的是制度不仅控制行 为 , 而且
一切制度结构都必然依赖欺 骗 , 社 会上 的
社会控制与 自我 控制 社会学的视 角 可 以发现社 会 的奥 秘 , 那么从人文主义的视角 出发 可以诊 断出何 种现代性问题? 或者说现代社会 的奥秘 是 什么呢? 与福柯的 伯格指 出: 监狱 规训社会 相似 3 , 社会 看起来 就像一 座庞 大的
一切存在物都具有 自欺 的成 分 制度使人 选择社会预定 的程序化 的模 式 , 而阻止 了
其 他 各 种 选 择 , 人 往 往 把 制 度允 许 的 选 择
当做必然 的和唯一 的选择
托 马斯 提 出
事实上我们 受
的概念,
然而, 对
到 了欺骗 , 很 多选择都被 制度遮蔽 了 情境 定 义
意指现实 是 人 的 主 观定 义 叫
在这个 类似 监狱 的社会 中, 每 个
个体都 受 到 社 会 控制 体 系 系
自己
社会分层体
于一个具体 的人来 说 , 他不 得不生 活在被 他人定义 的情境 中 , 而且 我们所处 的情 境
不仅受到 当代人 的定 义 , 而且还受 到早 已 作古 的人 的定 义 , 甚 至 有 时 逝 者 比生 者还强大 监狱 不仅 有专 门的监控 体 系规 范 囚徒 的行为 , 而且有更 甚的意识形态控制
社会制度 及社会 情境 的约束 和制 约 ,
每个人都不得不在他人绘制 的地 图上定位
社会控 制 体 系就 像 一个
层是道德
差序格
局 : 最外层 是政
治和法 律体 制 , 往 里一 风俗及礼仪等矫 正机构 , 再往 里一层则是职业 系统 , 最里 边一层是初级
人 的思想 和价 值
每一种监控体系都 内含
群体和私人生活 圈子 , 而个人处 于社会控 制体 系的中心 外层 比内层 的规范性要相 对正式 , 但并不是说最里边 一层 的私人生
活 圈子不重要 , 家庭是一座避 风港 , 但亲 密关 系 一 旦 瓦 解 , 将 导 致 失 去 自我 的 风险
在 社 会 阶级 体 系 中 , 流 动性 很 大 , 一
一个产生身份 的设施 , 每一个身份 和角色 都 内化 为个体 的行为和思想 最可怕 的不
是被压 迫
迫 被控 制
被控 制 , 而 是 我 们 甘 愿 被 压
某种意义上 , 人之所 以为 监狱 是人和 社 会学 上 的角色 理论
囚徒 , 社 会 之所 以为 社会合谋 的结 果
解释
知识 社 会 学 和 参 照 群 体 理 论 对 此 作 出 了
个人只要努力似乎就有 可能获得 象征高地
位 的符号
但是 阶级地 位的生产虽然产生
角色理论 认为 , 社会存在就是多数 人
一致 的情 景定 义 , 当定义不同时则会导 致 冲突和矛盾 情景定义实际上是某种角 色
对 典 型情 境 的 典 型 反 应 , 而 角 色 不 仅 包 含 某种行为模式 , 更重要的是共生的情感 与
某种机 遇 和 可 能 性 , 但 同时 也 给攀 爬 者 (soeia el b er) 以 巨大 的压 力 , 他需 要 l am 不断改变过去 的生活情境 以适 应所谓 的高
地 位 的生 活 情 境 但是在 特定阶级环境 中
C hinaB O kR ev,e W
前 沿 题 域
态度
米德详细分析 了角色 和身份 的获得 需要注意 的是社 会
三
人文 主 义 的现 代 性治 疗 :通 向 自由之 路
过程 , 即社会化过程
人置身于社会 中就意味着处 于许 多力
量的控制和约束之下 , 这似乎带有社 会决 定论 的色彩 但社会与个人 的实 际关系是 个人 和社会是相互界定 的 , 不仅是社 会界 定个 人 , 而且个人也在界定社会 从社 会
化 过 程 包 括 两 个 方 面 , 一 个 是 自我 的生 成 过 程 , 另一 个 是 社 会 的 发 现 过 程 , 二 者 是
一枚硬币的两面
通过角色理论 , 我们 看
到个人不 得 不接 受 他 人 和前 人 的情 境 定
义 , 更重要的是个人把社会 的角色期待 内
化为 自我人格
角 色 理 论 的 目的是 为个 体 定 位 , 而 知
和个 人的关系 出发 , 个人和社会都需要 意 义的界定 , 因 而社会 控制 尽管 是 严密 的 ,
但也绝 不是 完美 的 , 也 是 会 出错 的 因
识社会学则 是为思想定位
源于谢勒和曼 通过知
此 , 对 于一个 人来说 , 他的真正意义就 是 追求 自由, 他 的一生就是 主要有变革 越狱 人生 人们 应对社会控制的具体措施或逃生 隧道 超然和利用三种方式 变革即以激进的方式重新界定关 于人 的存 在 的 预
设 , 用 新 的 意 义取 代 旧的 意
海姆 的知识社会 学的简单思路就是从思想 到思想 家再 到思想家所处 的情境
识社 会学 , 我 们 会 发 现像 角 色 和 身 份一 样 , 人 的世界 观和认识 世界 的方式也都是 社会决定 的
参照群体理论 为角色理论和知识社会 学 的整合提供 了一 条相对简单 的途径 当 人们 以他群为参 照群体 的时候 , 就会 以该
群体 中成员 的行 为和价值为参照并与 自我
义
韦伯的理 解社会学认为社会结构建筑
当有人 的意义解释与 以
在人们 的社会行动的意义之上 , 并靠人们 的意义得到维持 传 统为基础的普遍意义不 同时 , 尤其是 当 具有 异议 的个 人又具 有克 里斯 马权 威时 ,
进行对 比
每 个 角 色 和群 体 都 有各 自的
理所 当然
的
知 识 , 而 每个 人 都有
当人 们脱离或进人某个
就可 能会 围绕他形成一个圈子对传统 的意
义产 生 挑 战 克 里 斯 马权 威 提 供 了突 出
群体归属 的心理
群体或角色 的时候 , 同时也就离开或进人 一个 生活 世 界 , 伴 随 的是 意 义 和价 值 的 转变
由此 可 见 , 个 人 不 但 受 到 社 会 控 制 体
理所 当然
的社会 的可能
变革之 后开
始 的却将 是 常规 化 , 就 像 一 句 名 言所 说
先知 的后 继者 是教 皇 , 革命 者 的后 继者 是行政 官员 另外 , 变革 都是 先 内后外 一切 的 , 即内心变革走 在社 会变革之前 说 , 内心变革 就是 自由
系
社会分层体系
社会制 度及社会 情境
的外 在 控 制 和
监 视 , 而且还 受到角
革命 都 是从 意识 革 命 开始 的 , 因而 可 以
色 色
身份和世界观 的内在约束
而这 些角
身份和世界观一方 面是 社会化到个体
第 二种
越狱
的 方式 是 保持 一 种
身上 的, 另一方面个体 已经将其 内化为 自
己的世界观 , 也就无意识地视 之为 自己 的 真实意识 所 以社会结构 同时成为我们 的 囚徒 的处境 是 个 人 意识结构 , 我 们
超然 的态 度 , 最早 源于中国的老子和希腊 的斯 多葛 派
经达 到
他们不再关心世俗事 务 , 已
, 生 活在 以思
自我 流 放 的 境 界
想或 宗教 为 基础 之 上 的 世外桃源 狱者 之中
精 神城 堡
或 越
和社会 合谋的结果
采 取这种 方式 的
所 具有 的叛逆 性 相 对 较 小 , 而 且
中国图书评论 2 ,的 7 o
一般会有一 定的经济基础 以维持基本 的生 存 亚社 会 亚文化 或 亚世界
和 反社 会 也 可 能 由此 产 生 , 它 们都
而且 , 现代
学等出发 , 我们看 到 了
越狱
的可 能
尽 管在社会 学 内不乏人性 因素 , 但 仅凭 社
会学 , 尤其是 实证 主义社会学 , 我们是 不 可能完全 越出社会这座监狱 的 我们需 要
求 助 于哲 学 以 步 出 狭 窄 的
科 学 框 架 , 因 此
建立在偏离社会 普遍意义基础上 , 好像是
社会这个汪洋大海里 的孤岛 都市社会 的越来 越 高的 匿名性 和流 动性 , 对 这些 地 下世 界 的构 建起 到 很 大 的促 进
伯格借用 了存 在 主 义哲 学 家 萨 特 的
欺 概 念 和海 德 格 尔 的 人
自
的概念,
作用
第 三种 越狱 方 式是 利 用 社 会 的
以寻求 案
自由何 以 可能 自欺
这 一 问题 的 答 (ba f th d a ) i 就
萨特所 谓 的
游戏 规 则 , 用 正 常运 转 之外 的方 式去 巧妙利用社会制度 (w or the ,yst ) k em 的描 述 和 解 释 戈 夫 曼分 析 了 戈 夫曼 和马基雅维 利为这种策略做 出了详细 囚徒 监 狱等
是指 把 自愿行为解释为必须行 为 , 换 句话 说 就是把 自己的选择归结为 客观 原因 , 而 不 是 自我的选 择 尽管 自欺 的本质 就是 逃 逃离 自 对 离选择 的痛苦 ( agony of ehoi ) ee
(i m a e, ) 世界 (包 括精 神病 院 n t
由 , 但它 也告诉 了我们 自由的可能性
压迫机构 ) , 说明 人都有 聪 明的办法 绕开
自欺 概念的社会学审视 , 会使我们发现 欺
最精巧 的社会 控制 系 统 [ J 5
戈 夫 曼 的角
骗 与 自欺是 社会现实里 的核心 问题 , 是社 会 结构里固有的必然现象 动的人 , 似乎都是 社会角 色本 身
作 为一 种 自欺设备 , 凡是按照角色期待 行
色距离 ( r le dist o anee ) 指 人 们扮 演 的角
色 和内心之间的不一致 , 外在角色和 内在
意识有一定 距离
角色距离的重要意 义在
别无 选择 的 , 但 实
于使人们 意识到 自己扮演的角色规范 , 而
不 再 是 无 意识 的 和不 自觉 的 , 从 而 进 人 游
际上都 是在 自欺 , 因为每个人都 可以选 择
角 色和角色行 为 , 可 以选择是否按 照角 色 期 待行事 同样的社会情境既可 能是 自欺 的陷阱也可能是 自由的时机
离 (e s a y ) 的境界 c ts
清醒 的意识 促使人
们游离 出理所当然的世界 , 从而 以角色距
离 的方式从 容地 应付理所当然的世界 6
像 戈夫曼一样 , 马基雅维利主义对社
会有透彻 的了解 , 所以也能找到巧妙利用 的
另一 位存 在主义哲学家海德格尔所 谓
人 的概念泛指 人 的模糊概 括意 义 , 泛 化他 人 有些相 简单
它 指一切 人 , 以致它 又不 具体 指 任何 人 这个 概 念 与米 德 的 似 , 与本 真和非本真 的区分相联 系 指失去 自我的个性 我们终有 一 死
社会制度 的方式
江湖郎中
诈骗者等人
往往是 马基雅 维利主义者的代表 , 他们 因
为 能 够 给 人 们 以摆 脱 社 会 决 定 论 的宽 慰 而
地 说 , 本 真就 是 指 自我 的个 性 , 而 非 本 真
得 到人们 的同情
也许会有人对江湖 郎中
比如死亡 时人 们常 以 劝慰临死者, 在这里 ,
嗤之 以鼻 , 但是
如果 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 现 : 即使那些拥有令 人尊敬角色 的人获取
社会地位 的手段 和那 些 冒充他们 的骗子 没
有 多少 差 别 社会似 乎就是一场骗局 , 大 知识社会
通 过去除本真状态下 的人 的个性 , 而以泛
化的我们 (即海德格 尔的
临死者的 恐惧
人 ) 来 消除
人 的概
海德格尔的
家都在互相欺骗 , 只是骗术不同而 已
从 社 会 学 中 的符 号 互 动 论
念 使个体 把在本真状态下 由生存 提出的形
而上学问题封闭起来 , 使我 们生活在非 本
C h naB O kR e i V , 前 沿 题 域
真状态的想象之 中
存在于我们想象之 中
理所 当 然
与人之 间的关 系 , 人是 根本 , 制度服务 于 人 , 而非 仅仅 约束人 也正 是在这种 意义 上 , 人 文 主 义才 更 为关 注 制 度对 人 的压 制 , 尤其 是最初设 定为增强社会团结和效 益的制度 , 最 后却脱离 了人 的控制 , 成为
的非本 真 状 态 就 是 所 谓 的 名 职业
的现实 , 但这个现实是非常不牢靠 的 , 姓
妻子等 等一 切 都有 可 能消 失 所以 , 我们只有步 出理所 当然 的常规 , 才
能直面个人 的境遇 , 而不必诉诸 神秘化 的
骗人把戏
四 人 文主 义 的启 示
控制人的机器 , 人却沦为奴隶 中国的现 代 化道 路属 于 后发外生
型 , 经过 3 多年 的改革开放后也开始显 0 现出许多弊端 , 而且 比西方更复杂 , 兼具 早期和晚期 现 代 性 ( 或 现代 性 与 后现 代 性 ) 的性质 和 问题 具体 则 表 现 为各 种 复杂 的社会 问题和社会现象 , 如农 民工 问
一般来说 , 西方 思想分 成 三种不 同 模式看待人和宇宙 , 第 一种模式 是超 越 自 然的 , 焦点在上帝 , 人是上帝创造 的一部 分 ; 第二种模式是 自然 的 , 焦 点集中于 自
题
劳工权益保护 问题
医疗改革
教育
然 , 即科学的模式 , 人是 自然秩 序的一部
分 ; 第三种模式是人文 主义的模 式 , 焦点 是人 , 以人 的经 验 作 为人 对 自己 对上
不公等等
无论是 出于解决种种 间题 的实
用立场 , 还是 图求 中国社会科学 的知识 发
展 , 都不能仅仅依靠实证 主义 和科学主 义 的研究模式 , 也需要人文 主义视角 的反思
和透视 而伯格的人文主义社会学 , 则对
帝
对 自然 了解 的 出发点 , 川 但这 三种
人文 主义作 为一种视角 , 在
模 式 之 间 没 有 严 格 的 界 限 , 只是 三 种 不 同
的思维倾 向
于我们具有重要 的启示意 义
目
西方有悠久 的传统 , 并 曾经在思想史 中占 主导地位 , 但是 随着现 代社 会的来临 , 对
参考文献
科学和技术 的强调 甚于对人的价值和意义 的关注 , 于是科学 主义或实证主义 日益成
为现代社 会 的主导 思想 直 到 2 世 纪七 0
1
店 , 么万
米尔 斯:
社 会 学
的想 象 力 , 三 联书
2
彼得 伯格 :
与社会学 同游 , 北京 大学
八 十年代 以来 , 现代性 的弊端开始 日益突 显出来 , 一些 当代 或后现代理论家们开始
不断从人 文主义传 统 中汲取 营养 , 以此对
现代性展开颠覆性 的批判和反思 当然 , 人 文 主 义 的 批 判 并 非 否 定 一 切
出版 社 , 20 8 ) (
3
4
社 , 198 8
福柯 : 规训 与惩罚 , 三联书店 , 1999
托 马斯 : 不 适 应 的少 女 , 山东 人 民 出 版
5
B o k , 19叨 s )o
E币咫
励压翻1: 1
( 抽yl ~
,
A 伙hor
辉煌 的成 就 , 也并 非仅仅解构所有具有社
会约制性 的制 度和等级 为清醒的认识 推崇彻底 的个人 主义 , 而是通 过对 其批 判性反思 以获得更 社会必须依赖于各种制度
才 能运 行 , 重 要 的 是 必 须 认 识 到 各 种 制 度
6 ) 戈夫曼 : 相互接触 , 华夏 出版社
7 布洛克 : 西方人文 主义传统 , 上海三联
书店 , 2 刃3
作者 单位 : 南 京大 学社 会学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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