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渐行渐近
美国卡托研究所 2008年5月 编译 杨政文 北京奥运前夕，美国《纽约时报》一篇《尽管有缺陷，中国的人权仍有改善》令人兴奋。政治的渐进式变化使中国人比10年前明显有了更多的政治空间。不过，不自由的问题依旧突出：公共表达权和集会权仍被严格限制，少数民族，特别是西藏和新疆的少数民族被压制，共产党在政治决策中仍占据垄断地位。 中国人在生活方式的选择上拥有更大的空间。大量中国人出国旅游，与过去相比，司法对公民财产权表现出更多的支持，人们享受着技术革命带来的成果，可以通过手机和互联网轻易与人交流并寻找信息。这是过去的独裁主义时期做不到的。 现在，很难对中共的一党制提出挑战。在中国，组织一个非政治意义的研究组织都可能被投入监狱。 中国领导人强调要在党的领导下团结、和谐和实现经济增长，他们阴沉的脸色和家长式的作风一直没有多少改变。不过，社会基础正在发生变化。部分是经济需求带来的政治变化，部分是财富赋予人们更多的选择机会，而这是贫困状况下做不到的。 从传统意义来说，独裁政权乐于运用电视媒体等手段，将政府意图宣传、散布到每一个家庭。但是，随着控制的放松和财富的增加，很多公民都有了电视机，从而为社会发展创造了完全不同的动力。对一些人来说，来自不同国家的信息影响十分巨大。在展开经济改革的1979年之前，中国和现在的朝鲜十分相似，人民被灌输这样一种思想：他们生活得比别的任何地方的人都好。 贺卫方是北京大学法学教授，他分析说：“今天，甚至边远地区的农民都有了卫星电视，当他们一看到电视播出的选举，比如巴基斯坦最近的选举，他们可能会惊奇地问，我们有相似的经济环境，他们能选举自己的最高领导人，而我们却连县长都不能选。我认为，政治权利意识的觉醒已经甚于其他。” 在中国，法律系统有向法制化方向发展的趋势，包括对财产和契约的保护。甚至中国的一党化法律系统也在实践中展开探索，不过，这种探索的方向和目标还不明确。 中国的法官们没有独立裁决权，但律师的数量巨大，现在有16.5万人，比1990年增加了5倍。根据中国宪法规定，普通公民拥有雇用律师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法庭有时也会排除来自权力的干扰，为保护财产权和商业契约尽力而为。 在过去一代人的时间里，中国最重大的事情莫过于，10多亿人被从极权主义下解放出来，并被纳入到资本主义体系中，这个体系对政治系统中的独裁主义将起到持久的侵蚀作用。 《纽约时报》资深记者Howard W. French 说过一段精彩的话：“中国的例子表明，当一个国家的政府不再作恶，停止桎梏和伤害自己的人民之后，其结果将是引人瞩目的中国政府不再像20世纪那样再犯重大而残忍的过错，停止了杀害自己公民的行为。现在，它更需要的是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一点一点地懂得信任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