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境下的文化与法治文化概念

拖 锈　

社会主义文化发展与创新　

摘要 ： 文化”是一个含 叉极其广泛的概念，学者们对 “ “ 文化”概念的理解纷繁复杂、见仁见智。 　

通过对各种文化概念的分析，可以大致归纳出广义、中义 和狭义三种不同的文化观。在我国主流话语体　

系中，“ 文化”概念具有以下特点 ： 一是文化概念具有多义性，二是文化概念具有相对性，三是文化概　

念具有可变性。法治是指法律的至高权威和法律的统治。基于对文化和法治的一般理解，可以把法治文 　

化做出广义和狭义的不同界定。对于法治文化，还可以从主体、载体、历史等维度来理解其丰富内涵。 　 在加强社会主义法治文化建设中， 不能将法治文化等同于文化法制， 正如企业文化不同于文化企业一样。 　 应当大力加强社会主义法治文化建设， 把文化法制建设融入法治文化建设的大系统、大战略之中，而不　 能用文化法制建设替代或者弱化法治文化建设。 　 关键词 ： 文化概念 ； 法治文化 ； 文化法制 　

中图分类号 ： ９００ 文献标识码 ： 文章编号 ： ０６ ０３（０２ ３ ００— ７ Ｄ２ ． Ａ １０－ １８ １） — ０４ ０　 　 　 ２ 　０

中 国 语 境 下 的 文 化 与 法 治 文 化 概 念　

文 ／李 林　

中国语境 下文化概念 的多义性　

据学者研 究 ，“ 化”是 一个来 自于 西方的含 义　 文

极广的概念 。 　

是包 括 知识 、信 仰 、艺 术 、道 德 、法律 、 习惯 以及　 其他人类作为社会成员而获得 的种种能力 、习性在 内　 的一种 复合整 体。 ”英 国文化人类学 家马林诺 夫斯基　

在我 国古汉语 中，早 已有 “ ”和 “ ”二字 ， 文 化 　

（８ ４～ １４ ） 为 ， １８ ９２ 认 文化 包括 精神 文化 、物质 文化　

和语言 ，而社会制度是构成文化 的真正要素 。美 国文　 化人 类学 家克 鲁克 洪 （９ ５～ １ ６ ） （ １０ ９０在 （ 文化概 念 ： 　

一

如（ ・ （ 系辞下　 “ 易 ：物相杂 ， 日文。　礼记 ・ 故 ” 乐记》 “ ：五　 色成文而不乱 。　 黄帝 内经 ・ 问）： 化 不可代 ，时　 ” 素 ） “

不可违 。 把 “ ” “ 二字在一段话 中同时使 用的 ， ” 文 与 化” 　

个重要概 念 的回顾　 一文 中，对 １ １ ６ 种文化定义进　

较早见诸于 战国末年 的 （ ・ （ 贲卦 ・ 易 象传　： 刚柔交　 “ 错 ， 文也 。文 明以止 ， 天 人文 也。观乎天文 ， 以察时变 ； 　

观乎 人文 ，以化成天 下。 ”而 “ 文化 ”一词 在我 国的　 出现 ，可追溯 到西汉 的　 说苑 ・ 指武　： 圣 人之治天　 “

行了归纳和总结 ，认为这些概念基本上都接近 ，所不　 同的

只是方法 而 已。克鲁 克洪指 出 ： 文化是历 史上　 “ 所创造的生存式样 的系统 ，既包括显型式样也包含隐　 型式样 ； 它具有为整个群体共享 的倾 向，或是在一定　

时期 中为群体的特定部分所共享 。　 ”

下也 ，先文德 而后武务 。凡 武之 兴 ，为不服也 ，文化　

不改 ， 然后加诛 。 ”这里所说的 “ 文化” 是与 “ ， 武力” 　

相对 的教化 ，与当今 中国使 用的 “ 文化”概 念的涵义　 不尽相 同。古汉语 中的 “ 文化 ”概念 ，本义是指 “ 文　 治 ”与 “ 教化 ” ，与今天使用的文化概念相去甚远 。 　

在 我 国 ，“ 四 ”运 动 之后 ，学 者 们 对 文 化 的　 五

涵义 展 开 了热 烈讨论 。其 中影 响最 大 的，是梁 漱溟　

１２ 年　 东西文化及其 哲学） ９０ ）的定义 。梁先生认为 ， 　 文化 乃是 “ 类生活 的样法 ” 人 ，分为精神 生活 、物质　

９ ０年蔡 元培 在 （ 谓 文　 （ 何 我们今天使用的 “ 文化” （ ｕｔ ｒ ）一词是个舶　 生 活和社 会 生活 三大类 。１２ Ｃｌ ｅ ｕ 》的演讲 中提出 ：文化是人生发展 的状 况。 ９ ２ “ ”１２ 　 来 品 ，是 １ 纪末通过 日文转译 从西 方引进 的。而　 化 ？ ９世

（ 什么 是文 化 ？ 中认 为 ： 文 化者 ，人　 　 “ 英 文、 法文 的 “ ｕｔｒ” Ｃ ｌ ｅ 一词 ， ｕ 则是从拉丁文 “ ｕｔ ｒ ” 年 梁启 超在 （ Ｃ ｕ ａ　 ｌ ”胡适于 １２ ９ ６年　 演化来 的 ，拉 丁文 Ｃｕ ｔ ｒ 含有耕种 、居住 、练 习、 类心 能所开 释出来有价值 的共业也 。 ｌｕ ａ 　

留心或注意等含义。 　

在　 我们对 于西洋 近代文化 的态度 》 中则 指出 ： 文　 “

” 在 西方 ，“ 经典性 ”的文化概 念首 推英 国文化 人　 化是文明社 会形成 的生活 的方 式。　 庞朴 先生把 文化 区别为三个 层面 ： 物 质的——　 “ 类学 家泰勒 （８２～ １１）在 １７ １３ ９７ ８１年写 的著作 （ （ 原　

ｔ ｋ ， ” 文化 的物 质层面 ，是最　 始 文化） ）中对文化 所下的 定义 ： 所谓 文化或 文明乃　 制 度的——　 理 的。 其 中 “ “

日 ２２ ０３ １　

李囊 　

社 会 主 义 文 化 发 展 与 创 新　

表层的 ； 而审美趣味 、 价值观念 、 道德规范 、 宗教信仰 、 济服务 的。 　 ”共产党领导 的新 民主 主义革命 ，“ 不但要　 思维方 式等 ，属于最 深层 ； 介乎二者之间的是种种制　 把一个政治上受压迫 、经济上受剥 削的中国 ，变 为一　 撼　 度 和理论 体 系” ０世纪 ８ 。２ ０年代初 ，庞 朴先 生去 问 个政治上 自由和经济上繁荣 的中国 ，而且要把一个被　 　 务　 钱钟书先生

， 文化如何 定义 ， 钱钟书说 ： 文化这个东西 ， 旧文化统治 因而愚昧 落后的中国 ，变 为一个被新 文化　 　 。 你不 问嘛 ，我倒还清楚 ； 你这一 问，我倒糊涂起来 了。 统治 因而文明先进的 中国”　 　 一 　 以“ 四分法”对 “ 文化” 进行定位的， “ 是 经济建设、 　 现代汉语词典　对于文化的定义是 ， 所谓文化 ， “ 　

广义上 是指人类在社 会历史发展过程 中所创造的物质　 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分类法。例如 ，胡　 一 　

０ 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 ，狭义上特指精神财 富 ，如 文　 锦涛总书记在纪念抗 战胜利 ６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中指　 出 ： 我们要促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 、文化　 “ 学 、艺术、教育 、科学等 。　 ” 通过对各种文化概念的分析，我们可以大致归纳出　 建设与社会建设全面发展 ，不断满足人民 日益增长的物　 ” 内涵不同的三种文化观 ： 广义文化观、中义文化观和狭　 质文化需要 ，继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 业新局面。　

义文化观 。广义的文化观认为， 文化是人类创造的一切 ， 　

以“ 五分法” “ 对 文化”进行定位的 ， “ 是 经济建设、 　

文化建设、 社会建设、 生态文明建设”分类法 。 　 主要包括精神文化、制度文化和物质文化。中义的文化　 政治建设、 ０８ 月 ９日十七届 中共中　 观认为 ，文化是指社会的意识形态 ，以及与之相适应的　 例如 ，胡锦涛总书记在 ２０ 年 １ ２ “ 制度和组织机构 。狭义的文化观认为，文化仅指社会的　 央政治局第三次集 体学 习时指出 ： 贯彻落实实现全面　 意识形态 ，或社会的观念形态，即精神文化。 　 化”的使用情况大致如下 ： 　

化 ”的出现 ，因为文化是人类 的创造 物 ，是人类文明　

建设小康社会奋斗 目标的新要求，必须全面推进经济建　

　 在 我国的重要理论著作和政治文献 中，有 关 “ 文　 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 明建设，

促进现代化建设各个环节、各个方面相协调 ，促进生产　

此外 ，还有许多其他更为具体 、层次更低 的文化　

” 　 在时间维度和历 史意义上 ， 人类的诞生 标志着 “ 文　 关系与生产力 、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协调。

的标志 ， 而在猿没有进 化成为人类之 前 ， 一般来说 “ 文　 概念分类法 。例如 ，我国现行 宪法规 定的国务 院职权　 化 ”是不存在的 。 　

是 ： 领导和管理经济 工作和城 乡建设 ，领导和管理教　

在哲学意义上 ，唯物主义把世界分 为物 质世界和　 育 、科学 、文化 、卫生 、体育和计划生育 工作 ，领导　

精神 世界两大 范畴 ，“ 化”总体 上属于精 神世界 和　 和管理 民政 、公安 、司法行政和监察等工作 ，领导和　 文 人类文 明范畴 ，物质世界 中由人类创 造的那部分也应　 管理 国防建设事业和 民族事务 ，管理对外事务 。在这　

当属于文化范畴 。 　

里 ，“ 化”与 教育 、科 学、卫生 、体育 、计划 生育　 文

文化 工作” 与国务 院负责的其他 诸多工　 在 人 类文 明意 义 上 ，我 国在 改革 开 放 前 ２ ０年 ， 等相 区别 ，“ 　

　 基本上把文 明分为物质 文明与精神 文明两个 领域 ，中 作相区别 ，主要是一种工作领域和职责的具体分工 。 　

国特色社 会主义 文化基本上被 归属于 社会主义精神文　 在现行 国家机构 的设置上 ，也可 以看 出我 国对于　

明范 畴。例如 ，党的十五 大报告 指 出，“ 中国特 色　 “ 有 文化 ”的某种定位 。例 如 ，２０ 年公布 的国务 院组　 ０８

社会主义 的文化 ，就其 主要 内容 来说 ，同改革开放 以　 成部 门包括 ： 外交部 、国防部 、国家发展和改革 委员　 来我们一贯倡导 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一致的。　 ”

会 、教育部 、科学技术部 、工业和信息化部 、国家民　

进 入新世纪 以后 ，则把文 明分为物质文 明、政 治　 族事务委员会 、公安部 、国家安全部 、监察部 、民政　

文 明、精神 文 明三 个领 域。例 如 ，２０ ０４年 的 宪法 修　 部 、司法部 、财政部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 障部 、国土　 正 案规 定 ： 国家 的根 本任 务 是 ……推 动 物质 文 明、 资源部 、 “ 　 环境保护部 、 住房和城 乡建设部 、 交通运输部 、 　

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 发展 ， 把我国建设 成为富强、 铁道部 、水利部 、农业部 、商务部 、文化部 、卫生部 、 　 　

民主 、文 明的社会主义国家。　 ”

国家人 口和计 划生育 委员会、中国人 民银行 、 审计署 。 　

以“ 三分法”对 “ 文化 ” 进行定位 的 ， 还有 “ 经济、 当然 ，从 目前 “ 　 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对于文　 政治 、文化”的分类法 。例如 ，毛泽东在　新 民主主　 化概 念的理解来看 ，我 国与 国务 院和地方政府领导和　

义论》 中指 出，“ 一定 的文化 （ 当作观念形 态的文 化 ） 管理 文化工作相关的主要机构 ，应 当包括文化部 、教　 　 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 的反映 ，又给予伟 大影响和　 育部 、科技部 、广 电总局 、新闻出版总署 （ 版权局 ） 、 　

作用于一定社会 的政治和经济 ； 而经 济是基 础 ，政 治　 体育总 局 、知识 产权局 、旅游局 、宗教局 、国研室 、 　 则是经济的集 中的表现

。 至于新文化 ，则是在观 念　 新闻办、档案局 、新华社 、中科 院、社科 院、工程 院、 ”“ 　

形态上反映新政治和新经济的东西 ，是替新政 治新 经　 发展研 究 中心 、行政学院、外专局 、邮政局 、文物局 、 　

２２＿ 　 ０． １ ３

社 会 主义 文化 发 展 与 创新　

广义 的法治文化包括三个层面 的内容 ： 　

一

主 、 障人权 、制约权力 、 保 维护 自由平 等的价值 特征 ； 　 人 类社 会有 法 律就有 法 律文 化现 象 ，它 只是 表 明了　

褥　

是作 为精神 文明成果的法治文化 。主要包括 以　 而法律文化 则是一 个并无 明显价值判 断的 中性概 念 。 　

下内容 ： 务　 　

１ 关 于法律 的理 论学 说 。包 括 什么 是法 律 （ ． 如　 法 律 文化 与道 德文 化、 习俗文 化等 其他 规 范性文 化　

认为法律是 国家意志 ，是 自然法则 ，是正义理性 ，是　 现象 的 不 同，而 既不必 然地 表达 出与人治 文 化、专　

神的意志 ，是规范规则体系 ，是具体行动行为 ，是政　 制文 化等 现象 的本 质 区别 ，也 不必 然地 表达 出与人　 治统 治工具手 段等等 ） 、法律本 质、法律 功能 、法律　 权 文 化 、平 等 理念 、法 治原则 、分 权制 衡 等价值 的　 关系 、法律来源 以及法律 与国家、法律 与道德 、法律　 内在联系 。 　

与社会 、法律与宗教 、法律与政党 、法律 与经济 、法　

律与政治 、法律与意识形态 、法 律与文化等的关系。 　

４ 关于法 治的认 知。诸 如罪有应得 、杀人偿命 、 ． 　

信守契约 、借债还钱 、不杀人放火 、不抢劫盗窃 、不　

２ 关 于 法 治 的 原 则 。 例 如 ，法 国　 人 权 与 公　 坑蒙拐骗 、不欺行霸市 、不缺斤少量等等 。这是社会　 ． 民权 宣 言　 宣示 的法 治原 则包 括 ： 律 面前 人人 平　 成员基于社会道德 、 法 宗教规训 、 传统习俗等而对法律 、 　

等 ； 经审判 不 为罪 ，法律 不得 溯 及 既往 ； 未 未经 正　 法律价值 、法治 以及守法 、违法 、犯罪 、惩罚等法律　

当程序 不得 剥夺 任何 人 的权 利和 自由 ，宪法 所未 列　 行为规范及其后果 的原始认识 和朴素理 解 ，是 一个 国　 举 的权 利应 为人 民保 留 ； 国家机 关 不得 行使 法律 所　 家法治文化最广泛 、最普遍 、最 原生态 的社会道义基　 未授 予 的职权 ； 司法 独立 ； 宪法 是 国家的最高法 律 ， 础 ，在法治文化建设 中居于举足轻重的基 础地 位。 　 　 任 何法 律 、法 令 都不 得 与宪法 相 抵触 ； 国家 机 关之　 二 是作 为 制度 文 明成果 的法 治 文化 。国 家的政　 间应严格实行 分权 。美 国法 学

家 朗 ・ 富勒 （ ｏ 　Ｌ． 治 制度 、法 律 制度 、法 律 程序 、法 治机 制等 ，是法　 Ｌ ｎ 　 Ｆｕ ｌ ｒ 把道 德和法律紧密联系起来 ，提 出了法治的　 治 文化 的基 本 制度 载体 和重要 存在 方 式 ，是作 为精　 ｌｅ ） 八 项原 则 ： 法律 的普遍 性 （ 法律 应 当具 有普 遍性 ） 神 文 明成果 的法 治文 化得 以在 国家 利社 会生 活 中发　 ， 　 法 律 应 当公布 ，法律 应 当具有 明确性 ，法律 应 当具　 挥 作 用的 制度 平 台和重 要保 障。作 为制度 文 明成果　 有 稳定性 ， 不得溯及 既往 ， 当避免法 律 中的矛盾 ， 的法治 文化 ，主 要包 括 宪法 制度 、立法 制度 、执法　 法 应 　 法 律不 应要 求 不可 能实 现 的事情 ，官方 行为 应 与公　 制 度 、司法 制度 、法律 监 督 制度 、守法 制度 ，以及　 布的法律保持一致 。 　 法 律 体 系、法律 部 门、法 律规 范 、法律 条 文、司法　 ３ 关 于 法 治 的价 值 。包 括 民主 、 自由、平 等 、 判 例 、法 律 解释 等 等。例 如 ，西 方 国家通 常 实行立　 ． 　 人权 、公 平、正义 、秩序 、安 全 、和谐 、宪政 等等 。 法权 、 　 行政权 、 司法权分权制衡 的 “ 三权分立 ”制度 ， 　

正如 法律 有 “ 法 ”与 “ 善 恶法 ”之 分 一样 ，法 治所　 我 国则实行 民主集 中制基础上 的人 民代表大会制度 。 　

凭借 之 “ ” 当然 也不 会例 外。依 据什 么样 的法 律　 又如 ， 法 我国法 律体系分为宪法与宪法相 关法 、 民商法 、 　

进 行统 治 ，是法 治 文化必 须 回答 的 前提性 问题 。不　 行 政 法、经 济法 、社 会法 、刑法 、诉讼 与 非诉 讼程　 能设想 根 据任何 法 律进 行 的统治 都 是正 义的 、有利　 序 法 等七个 部 门 ； 方大 陆法 系 国家主要 划 分为 公　 西

于 社 会 文 明进 步 的。“ 国人 民在 第 三 帝 国 时期 也　 法 、私法 、 会法 、 德 社 经济法等领域 。在英美法 系国家 ， 　 许 曾处 于法 律 制度 统治 下 ，然而 ，这是 一种 很 多德　 不 成 文的判 例法 是 主要法 律 形式 ，而在 大 陆法 系 国　 国人 和其 他 国家 的人认 为在 许多方 面令 人憎 恶 的法　 家成 文法 是主要法律形 式等等 。 　 律” 。前南 非推行种族 隔离 而适用未 经审判 即定罪 的　

一

三是作为社会行为方 式的法 治文化。如果说法律　

个社 会而言 ，法 治不仅是主流价值 和理论观 念 ，也　

些条款 ， 都是 以法治 的名义进行 的。历 史一再证 明， 的生命在于 实施 ，那么 ，法治 的实现在 于信仰 。对于　 　

一

法 治既 可 以正 向价值 为取 向 ，充分 维护 民主、 自由、

　

平 等 、 人权 、正 义 和 宪 政 ，保 障 人 民福 祉 的实 现 ， 不仅 是制度 规范和司法机 器 ，更重要的是一种社会信　 　

也可 以负向价值为归依 ， 把法律变成 推行专制 、 人治 、 仰 、生活方 式和行 为习惯 。作为社 会行 为方式的法 治　 　 维 护特 权 和私有 制度 的工 具 ，甚至 成为 实行 法 西斯　 文化 ，主要是 指社 会成员 在社会活动 中对 待法治的态　

专 政 的手 段 。因此 ，实行 法 治、建 立法 治 国 家 ，必　 度和 所采取 的行为方 式 。如对 于一般社 会成员来说 ， 　 须 有理 性 的价值 导 向 ，而理 念层 面 的法 治所 要解 决　 他们为什么要 守法 ？守法 是 自觉 自愿行 为还是被 迫行　 的 ，正是法治价值的合理选择与定 位问题 。 　 为 ？ 自觉 守法 或者 被迫 守法 的 文化机 理和 原 因是什　

“ 治文化 ”与 “ 律文化 ”两者 间最主 要的 区　 么？违法犯 罪的原因、条 件、主客观因素是什么？对　 法 法

别 ，就在 于法 治 文化 具有 显著 的否 定 人治 、倡导 民　 于公职人员来说 ， 他们为什么要依法执政 、民主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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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　

鬈 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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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会 主 义 文 化 发 展 与 创 新　

依法行政 、公正司法？为什么必须依法办事？为什么　 文化缺失 、民主政治欠发达的国家而言，要把先进 文　 不能滥用公权力 ，不能 以权谋私 、贪污受贿 、徇私舞　 明的法治文化思想付诸 自觉行 动 ，成为一种生活方 式　

弊 、司法腐败 、卖官鬻 爵？他们为什么会发生选择性　 和精神信 仰 ，必然 是一个 长期艰 难甚至痛 苦的过程 ， 　

执法 、执法不作为或者乱作为等等？对于公司企业商　 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 　 人等来说 ，他们为什么必须依法经营 、诚实信用 、平　 除上述 之外 ，对于法治 文化 ，还可 以从 主体 、载　 １ 法治文化的主体 ： ． 人——个 人、 群体 （ 如干部 、 　 等竞争 、公平交易 、依法纳税？为什么会发生缺斤少　 体 、历史等维度 来理解其丰富 内涵。 　

两 、制假贩假 、偷税漏税 、合 同诈骗 、走私骗税等违　

法犯罪行为 ？所有这些行为方式和社会现象 ，都与法　 工人 、农 民、知识分 子、老年 人、青少年 、消费者 、 　

治文化 的有无 、真假 ，多少 、强弱等有关 。尤其需要　 残疾 人、妇女 、军 人等 ） 、民族、人 民 ； 构— —执　 机 追 问的， 是在什么条件下法 治才能被人们所真正信仰 ， 政党机关 、参政党机关 、立法 机关、执法机 关、司法　 　 才会 内化成为人们 的生活方式 ，才能在一个有着几千　 机关 、法律监督机关、武装

力量机 关等等 ； 单位——　 年封建专制 文化传统 的社会 中生根开花结果？正如钱　 工厂 、公司等企业单位 ，学 校、医院等事业 单位 。法　 穆先生所言 ：一切 问题 ，由文化 问题产生 ； “ 一切 问题 ， 治文化的主体归根结底是人 ，是以人为 中心、 由人 所　 　

由文化 问题解决 。 ” 　 创造 、为人所支配 、被人所享有的文化 ，是人民当家　

作为精神文明成果的法治文化 ，是法治文化建设　 作主 、通过宪法和法律管理国家和社 会事务 、管理 经　 的思想 、灵魂和理论先导 ，它引领一个 国家的法治发　 济和文化事业的文化 。 　 展方 向，决定一个 国家法治建设 的性质和特点 ，作用　 ２ 法治 文化的载体——直接 载体 ，如法律 文本、 ． 　 于一个 国家 的法治 发展速度和质量 ，正所谓 “ 法治文　 法 院、 法庭、法官 、 检察官 、 律师 、 警察 、 法袍、 槌 、 法 　

化有 多远 ，法 治建设 就能走多远 ” 。但是 ，对 于一个　 法律文书 、监狱 、囚犯等等 ； 间接载体 ，如广播、 电　

历史上缺少 民主法 治传统 的国家而言 ，作为精神文 明　 影 、电视 、戏 曲、曲艺等文化艺术作品 ，报刊 、书籍 、 　

成果 的法治 文化 的真正形成 ，既需要 长期的民主政治　 网络 、电话 、图书馆 、博物馆 、电影 院、出版社 、书　

文化积 淀、法 治思 想启 蒙、法律知识传播和法 制宣传　 店等等 。法治文化 的载体是 当下法治文化存在和表现　

教育 ，也需要 经济 社会发展 的支 撑和民主政治建设 的　 的方 式和 形式 ，它多种多样 ，不断变化发展 ，使抽象　

　 土壤 ，必 然要经历 一个长期渐进 、艰苦 曲折和进退交　 的法治精神 、法治灵魂、法治理念等具象 化、显性化 、

织的历 史过程 。 　

现实化 ， 成为看得见 、 摸得 着 、 感受得 到的现 实存在 。 　 ３ 法治 文化 的历 史—— 所有 与法 律有 关 的历 史　 ．

作为制度 文明成果的法 治文化 ，是法治 文化 建设　

的主干 、平 台和 躯体 ，它支 撑着 法治 文化 的摩 天大　 遗存 、事件和故事等 ，都可能成为一个 国家或者社会　

厦 ，构建起 法治帝 国的国家机器 ，带动着法 治精神 文　 的法 治文 化。例 如 ，我 国历 史上 留下来 的 图腾 、宗　

明和社会法治行为向前发展。相对于精 神文明和社会　 庙 、祠 堂、县衙 、县太 爷、诉状 、师 爷、惊堂木 、刑　

刑罚 （ 十恶不赦 、 马分尸 、 如 五 凌迟 、 斩立决等 ） 、 　 行为方式的法治文化建设具有较强的渐进性而言 ，制　 具、

度文明的法治文化建设在一定条件下则具有较强的构　 法律 文书 （

判词 、牢 房 、卖 身契 ） 如 、法律 典籍 （ 如　 建性 ，可 以通过革命 、变法 、改革或其他人为方式加　 秦朝　 田律》 、汉朝　 九章律　 《 、（ 魏律　　 晋律　　 北　 、 、 快实现 。因此 ，对于一个要加快实现现代化的赶超型　 齐律》 （ 、（ 隋律　 （ 、（ 唐律　　 大明律》 （ 、 、（ 大清律》等 ） 、 　

如李悝变法 、商鞅变法 、王安石变法 、公　 发展 中国家而言 ，高度重视并把法治的制度建设作为　 历史事件 （ 法治文化建设的重点 ， 大力发展制 度文明的法治文化 ， 车上 书、戊戌变法 等 ） 　 、历 史故事 （ 窦娥冤 、杨 乃　 如

不仅具有必要性 ，而且具有可行性 ，是激进主义法治　 武与小 白菜 、包青天、陈世美 的故事 ）等等 。 　 文化发展模式的一条重要路径。 　 作为社会行为方 式的法治文化 ，是法治文化建设　 的实践基础和 实现形 式 ，它 把法治思想理论 的指 引和　

中国语境下 法治文化与文化法制的区别　

如前所 述 ，法 治文化是 一个国 家中 由法治 价值 、 　

法律制度规范 的要 求贯彻 落实到每一个社 会成员 ，把　 法 治精 神 、法 治 理念 、法 治思想 、法 治理 论 、法 治　 法治文化 的价值 追求和秩序 构建实 践于每一种法律 关　 意 识 等精神 文 明成 果 ，法 律制 度 、法 律规 范 、法 治　 系 ，把 纸面的法律变 成为生活中的法律 和行动 ，从而　 措 施 等制度 文 明成果 ， 以及 自觉 执法 守法 用法 等行　 实在具体地移 动着法 治文明的进步。然而 ，对 于一个　 为方 式共 同构成 的一 种 文化现 象和 法治状 态 ； 而文　 人 口众 多、封 建文化影响深 刻、市 场经济 落后、理性　 化法 制则 是一 个 国家有 关文 化产 业 、文化 事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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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 匀　

社 会 主 义 文化 发展 与 创新　

化 体制 、文化 权 利 、文 化 活动 、文化 教育 等 的法 律　 制 、政治法 制、社 会法 制、军事法制 、行政法制 、环　 和 制度 的总 称 。在 法 治社 会 中 ，文 化法 制是 法 治文　 境法 制等领域 法制建设的区别与联系 ，着重从法制的　

化 的表 现 形式 和组 成部 分 ； 专 制社 会 中 ，文 化法　 角度 来研 究解决文化建设 中的政策 、立法 、执法 、司　 在

文化法　 制 往往 成 为人 治文 化 、独 裁 文化 、神权 文化 的 重要　 法 、守法 和法 律保 障等 问题 。例如 ，我 国的 “

组 成部 分 ，如 我 国封 建文 化法 制 中关 于 “ 须 有”　 制建 设 ，就 是要从法律上确立 国家文化建设 的根本方　 莫 、 “ 腹诽罪 ” 文字狱 ” 焚 书坑儒 ”等做法 ，西方 中　

向、指导 思想和核心价值 ， 、“ 、“ 确定各 类文化 主体 的性质 、 　 世 纪文化法制 中的 “ 思想犯 罪” 信奉异教 罪” 有　 地位 和功能 ， 定各类 文化 活动 的原 则、制度和规则 ， 、“ 、“ 确 　 罪推定” 割喉刑 ”等等。 、“ 　

确定各类文化产 品创作 、生产 、流通 、消费和服务 的　

目前 ， 在我 国， 们往往 把 “ 人 文化法 制”当做 “ 法　 体制机制 ， 确定国家对 文化活动的管 理、规范和 引导 ， 　 治文化 ”概 念来使用 ，混淆 了两者 的区别 ，影响了法　 调整文化权利义务关系 ； 就是要在法 制轨道上推进 文　 治文化建设的推进 。我们认为 ，从概念来 看 ，法 治文　 化改革发展 ，切实做 到有法可依 、有法必依 、执法必　 化是不能等 同于文化法制 的，正如企业文化 不同于文　 严 、违法必究 。 ” 　

化企业一样。企业文化是在企业生产经 营和管理 活动　

第三 ，法治文化与文化法制 的价值取 向不 同。法　

中所创 造的具有 该企业 特色 的精 神财 富和物质 形态 ， 治文化是与人治文化 、专制 文化 、神治 文化、非法治　 　

包括文化观念 、价值观念 、企业精神 、道德 规范、行　 文化等相对立或者相 区别的文化范式 ， 在价值取 向上 ， 　

为准则 、历史传统 、企业制度 、文化环境 等 ，其 中价　 它强调 法律 统治而否 定人治 ，强调 民主 而否定 专制 ， 　

值观是企业文化 的核心 ，所有正常 的企业 都有或者应　 强调人权 自由平等而否 定神权 、皇权 和特 权 ，强调 监　 当有其 自身 的企 业文化 ； 文化企 业则是 与化工企 业 、 督制衡 而否定集权独裁 ，崇 尚 自觉 守法而否 定违 法犯　 　

钢铁企业 、建筑企业 、食 品企业等 不同企 业 ，是各种　 罪 ……文化法制是一个 与经济法 制 、政治法制、社会　

企业 中专 门负责生产 、经营 、管理 文化产 品的那些企　 法制 、行政法制等相 区别 的法 制领 域 ，这 些法 制领域　

业 。与之类似 ，法治文化与 文化法 制也具有 如下主要　 的价值取 向是共 同的 ， 但与法治文化的价值取向相 比， 　

区别 ： 　

文化法制不一定必然地排斥 人治、否 定特 权 、制约权　

第一 ， 法治”不同于 “ 制” 两者在价值 取 向、 力 、维护 民主和保 障人权 ，不一定 能够在 文化领 域真　 “ 法 ， 　 基本 内涵 、 主要原则 、 实践要求等方面有着重要区别 。 正实现 “ 　 良法善治”　 。 所 以，我 国学者认为新 中国的法治 建设 是一个 “ 从人　 第 四，法治 文化与文化法制的存在形态 不同。法　 治到法制 ，再从法制 到法治 ”的发展 过程 。在

这 个过　 治 文化 的存在 形 态 ，主 要 是思想 观念 和理 论学 术 的　 程 中 ，我 国法学 界把 “ 制”改 为 “ 治” 法 法 ，这 意义　 历 史描 述 总结 、现实 感受 评 判、未 来分 析预 测 ，是　 重大的一字之改 ，用 了 ２ ０年的时间 。 　 历 史与 现实 相观 照 、应然 与实 然相 结合 、主 观与客　 第二 ，法治文化与文化法 制的研究 重点不同。法　 观相 联 系 的一种 文化 样式 和学 理描 述 ； 文化法 制 的　 治文化 的重 点在于 “ 文化” ，主 要从文化 意义 、文化　 存在 形 态 ，主 要是 对 文化建 设 中的法 制 问题 的现实　 属性和文化特征等方面来研究和解释 国家法 治的价值　 观 照 ，是 立足 于 国家法 制 资源 配置 、法律 制度 完善　

观念 、制度规范和行为方式 等基本 问题 。法 治文化概　 和法制调控实 效的一种政府行为和治理方 式。 　

念下的 “ 文化 ” ，主要 是一 种视 角 、方法 和侧 重 点 ， 　

加 强社 会 主义 文化 法 制 建 设 ，在 立法 层 面上 ， 　

是把法治现象置于文化学而非政治学 、经 济学 、社会　 需要 制 定 电影产 业促进 法 ， 以解 决 电影市 场 发育不　 学等 角度来研 究 ； 而法 治文化概 念下 的 “ 法治 ” ，主　 健全 ，电影票价偏高 ，普通 群众看不起 电影等 问题 ； 　 要是一种从文化学角度进行观察和研究 的对象 （ 有法　 制 定 图 书馆 法 ， 以解 决 图书 馆 的设 立 和 设 施建 设 、 　 治的地 方 ，就有 或者 应 当有 法治 文化 ） ，假 如法治这　 图书馆 的经费 投入 保 障等 问题 ； 制定 广播 电视 传输　 个对象不变 ，但 由于观察它 的学科视 角和研 究它 的学　 保 障法 ， 以解 决广 播 电视 传输 业务 许可 、广播 电视　

科方法 的不 同 （ 政治学 关注政治 统治及 其合法性 ， 传输运行 、 如 　 广播 电视传 输设 施保护 、 促进 “ 网融合 ” 三 　

经济学关注产权关系和经济效益 ，社 会学 关注阶层划　 的双 向准人制度 等 问题 ； 健全文 化管理 的法 律法规 ， 　 分和社 会矛盾 ） ，却可能得 出不 同的看法 甚至全新 的　 如制 定博 物馆 条例 ，修 改卫 星 电视广 播地 面接 收设　

认 识。 　

施管理 规 定 ，修 改互 联 网上 网服务 营 业场所 管 理条　

文化法 制的重 点在于 “ 制 ” 法 ，是 以文 化建设 为　 例 ，修 改 水下 文物 保护 管理 条例 等 等 。在 执法 和 司　 中心并为之服务的法制 ，主要强调 文化法 制与经济法　 法层 面上 ，需要 按 照行 政 和司法 规 律 ，进 一步 坚持　

２２口 　 ０． １ ３

薪 　 霄劈

社 会 主 义 文化 发 展 与 创 新　

依法

行政和 司法改革 ，加强文化领 域的执法 和司法 ， 权 谋私 为 荣 ，以依 法办 事为 傻 ，权 力不 受监 督 ，滥　 　 切 实保 障公 民的文化权 利 ，深化 改革文化 管理体制 ， 用职权 ，徇 私舞 弊 ，贪 污腐 败 ； 尚行 政手 段 、长　 　 崇 维 护 良好 的文 化市 场秩 序 ，规 范文 化活 动 ，打击侵　 官 意志 和命 令方 式 ，轻 视甚 至放 弃法 治原则 、法律　 害文 化市 场、侵 害文 化权 益等 行为 ，为 文化繁 荣 发　 手 段 、法 律 制度和 民主 法治 方 式 ； 官本 位 ，推 崇特　 展提供 良好的法制环境 。 　 权 享受 ，轻视 人权 保 障，违背 法律 面前 人人 平等 原　 更 重要 的 是应 当大 力加 强社 会主 义法 治文 化建　 则 等等 。加强对 各 级领导 干部 的社 会主 义法 治文 化　 设 ，把 文 化法 制建 设 融入 法 治 文化 建 设 的 大 系统 、 教 育 ，应 当使 其牢 固树 立立 党为 公、执 政为 民和依　 　 大 战 略之 中 ，而 不能 用文化 法 制建设替 代 或者 弱化　 法 执政 的执 政观念 ，牢 固树 立 以人为本 、权 为 民所　 法治 文化 建设 。党 的十七 届六 中全 会和 全 国人 大 关　 用、情为 民所系 、利为 民所 谋的 民本 观念 ，牢 固树　 于 “ 六五 ”普法 的决 定 ，都 强 调不 仅要 加强社 会 主　 立尊重和保 障人权 、法律 面前人人平 等的人权观 念 ， 　 义文化法 制建设 ，更要加强社 会主义法治 文化建设 。 牢 固树 立 民主立 法 、依 法行 政 、公正 司法 和 依法 监　 　 加 强社 会 主 义法 治 文 化 建设 ，对 于全 体 公 民来说 ， 督 的法治 观念 ，牢 固树 立人 民当家作 主 、民主选 举 、 　 　 就 是 应 当不断 培养 法治 意识 ，树立 法治 观 念 ，弘 扬　 民主决 策、民主管理 、 民主监督的民主观念 。 　 法 治精神 ，养成 自觉学法崇法 尊法守法 的 良好 习惯 ， 参考文 献 ： 　 　 就 是 要 坚 决 清 除和 改 造公 民 中存 在 的 非法 治 文化 。 　 象 ，其 主要表 现有 ： 权不 信法 、信访 不 信法 、信　 信

信 关系 不信 法 、信 钱 不信 法、信 领导 不信 法 ； 以规　 ［】英 ） １（ 爱德 华 ・ 泰勒 ． 原始文化 ［ 】 上 海 ： Ｍ ． 上　

　 ２　 ９ 当前 ，在我 国 公 民中不 同程度 存在 的非法 治 文化 现　 海 文 艺 出版社 ， １ ９ ．

［】 英 ） ２（ 马林诺 夫斯 基 ． 文化论 ［ ． Ｍ】 北京 ： 中国 　 ［】 美 ） ５（ 克鲁克洪等 ． 文化 与个人 ［ ． 州 ： Ｍ】 杭 浙　

　 ７　 ９ 闹不信法 （ 闹小 解决 ，大 闹大解决 ，不闹不解决 ） 小 、 民 间文 艺 出版 社 ，１ ８ ． 　

　 ６　 ９ 避 法 律 、钻法

律 空 子 甚至 违 反 法律 获 利 致 富为 荣 ，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 １ ８ ． 　

以遵 法 守法 为蠢 ，例如 笑 贫不 笑娼 ，不违法 难 致富　 等等 ； 在某 些群体 中偷税漏税 、坑 蒙拐骗 、制假贩假 、 　

【 庞朴 ． ４ ］ 要研 完文化 的三个层次 【】 光明 日报 ， Ｎ． 　

１ ８ －０１ ｌ 　 　 ６ ９ 一　 ７．

偷 工减 料 以及暴 力抗 法 、贿赂拉 拢 等所谓 “ 非法 经　 某 些 影视 文学 作 品、 民间街谈巷 议 等渠道 不 断复制　

钱 能 使鬼 推磨 ，“ 拿 白不拿 、不 打 白不 打 ” 不 ，见钱　

［】 朴 ． ５庞 ５ 东西文化 与 中国现代化讲 演集 ［ ． Ｍ］ 杭　

［儿 】 】 泽东选集 ，第 ２卷 ［ 】 北京 ： 民出 ６ ７［ 毛 ８ Ｍ． 人 　

验” ，颇有市 场 ，不 胫而走 ； 非法 治的观念 谚语通过　 州 ： 江人 民 出版 社 ， １８ ９ 　 浙 　 ６． 、８． ９

　 ９ ６； －６ ４ ９ ６ 　 传播 ，例如 法不责众 （ 法不 罚众 ） ，偷 书不算偷 ，有　 版 社 ， １ ９１．６５ ６ ；６ ５；６ ３．

［】美 ） ９ （ 詹姆斯 ・ 吉布森 ，（ Ｌ・ 南非 ） 曼达 ・ 阿 古　

新生的南非 民主政体对法治的支持 ［ ．国际社会　 Ｊ 】 不捡 是傻瓜 ， 不知者不为 罪 ， 打官 司就是 打关系 ， 砍　 斯 ． “ 中文版 ） 　９ ，（ ： ８ ９ ，１ ８ ２ ３－３ ． ９ ） 　 头不过碗 口大个疤 ， ０年后又一条好汉” “ 白从宽 ， 科 学杂志 （ ２ ，坦 　

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 ，回家过年”等等。 　 部 来说 ，就是 应 当牢 固树 立法 治观 念 ，提 高法 治素　 质 ，增 强依法 办 事 的能力 ，坚决 反对 和清 除各 种人　 治 文化 。 当前 ，在 领导 干 部 中不 同程 度存 在 的 “ 重　 有 ： 大于法 ，一个 人或 少数 人说 了算 ，领导 人说　 权 的话 就是 “ ， 法” 领导人 的看法和注意力改变 了 ， 法 ” “ 　

［０转引 自沈宗灵 ． １】 　 现代西方法律哲学 ［】 北京 ： Ｍ． 　

［１牛 津法律 大辞典 ［】 北京 ： 明 日报 出版社 ， １１ 　 Ｍ． 光 　

１８ ７ ． 　 ８． ９１　 ９

　 ５２ ４ ２ ９　 ９ 加强 社 会主 义法 治 文化建 设 ，对 于各 级 领导 干　 法律 出版 社 ，１ ８ ．０ — ０ ．

［２ ．Ｗ．Ｈｒ ．Ｌｇｌ ｈ ｓ ｈ［】Ｂｔ ｒｏ ｈ 　 １］ 　Ｊ ａｒ ｅａ Ｐｉ ｏ ｙ ．ｕ ｅ ｒ ｓ＆ ｉ ｓ 　 ｌｐ Ｍ ｏ ｔｗ ｔ

ｏ（ ｌｅ ）Ｌｄ 　 ０ １８ ｕｉ ｒ ｓ ９ 　 人 治 、轻法 治 ”的人 治文 化现 象 ，其 主要 表 现形 式　 Ｃ Ｐｂ ｈ ｓ ｔ，１８ ．２ ．

【５ 钱穆 ． １】 　 文化 学大义 ［】 台北 ： Ｍ． 台湾中正 书局 ， 　

１ ８ ３

． 　 １． 　 ９

也就 跟着 改变 ； 司法个 案 “ 对 批条 子 ” 打招 呼 ” 、“ 、 　

“ 指示 ” 做 ，随意干 预法 院依 法独立 行 使审 判权 、检　 性 、规范 性 、连 续性和 权 威性 ，用 政策 、文件 、命　

［４ 沈春 耀 ． 强文化 法制建 设 ［】 光明 日报 ， １】 　 加 Ｊ． 　

２Ｏ 　 — １ — １ 　 １１ 　 １ 　 ０．

察 院依 法独 立行 使检 察权 ； 朝令 夕 改 ，法律 无 稳定　 作者简介 ： 　 李林 ，中国社会科 学院学部委 员，中 国社会科 学 　

１０ ２ 　 　 ７ ０。 ０

　 令 等取 代 法律 规 范 ，使 国家法 律 和制 度 形 同虚设 ； 院法学研 究所所 长、研 究员、博士 生导师 ，北京 市 ， 　

把法 治 当作对 付 群众 和他 人 的工具 ，依 （ ）法 治　 以 民，而不 是依 法 治权 、依法 治官 、依 法治 己 ； 以　 以

责任编辑

俞 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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