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视听分析
《沉默的羔羊》分析
当一只飞蛾叮咬你的双唇时,你是沉默,还是尖叫?为什么它总像一场噩梦缠绕着你,挥之不去;每当深夜惊醒,在梦魔一点点吞噬你脆弱心灵的时候,耳边总是回荡着黑暗深渊中那一声声凄惨、绝望的羊羔的尖叫。
《The Silence of the Lambs》,《沉默的羔羊》是一个恐怖的故事,一个叫人从头至尾头皮发麻手心捏汗的故事!尤其是男主人公那双怪异的褐紫红色的眼睛,久久地留在我的脑海中,让人感觉着异样的不安与激动,怕想到他,又忍不住要去想。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竟取了《沉默的羔羊》为名呢?书中在男女主人公的对话中几次提到了“羔羊”一词,可自始自终却无对它的正面描写,“羔羊”是如何成为本书的主线的?
原来“羔羊”就是女主人公幼儿时在农场的一段遭遇而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的深深的创伤。家贫,父死,孤儿一样漂泊的童年,让幼小的史丽斯对周遭的事物充满了恐惧,她想逃出农场,救走即将被屠杀的羔羊,哪怕一只也好。可是她失败了,她被送到了孤儿院,她带走的羔羊还是逃脱不了被屠宰的命运。从此以后,即使史丽斯拼命地读书,在读书中竞争,在竞争中取胜,她的心灵深处始终有一只羔羊在尖叫,可她并没有意识到,那正是自己内心脆弱的呼号。潜意识中她认为自己是弱者,不敢接受儿时的遭遇,逃避与心灵深处的直接对话。但是她却在逆境中显得异常的坚定、老练,靠着意志力将恐惧深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她不要任何人知道她的“懦弱”,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该片片名“沉默的羔羊”就令人深省。《圣经》中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我主依阿华指示在外征战的将领攻下某城池之后,务必将城中一切生灵杀尽灭绝。但城破之后,该将领却没有完全执行依阿华的旨意,把城中牛羊留下来自己享用。全知全能的依阿华立即遣使前往问罪。使者见到违命的将领后,侧面地发问:“我耳朵里怎么会有羊叫声呢?”该将领只有伏地认罪。“羊叫声”在这个宗教故事中成了犯罪的证据的代名词。同时考虑到“羊叫声”在《沉默的羔羊》的叙事机制中的必要作用:对女警察童年心灵创伤最深的是她被寄养在亲戚家中时,在一天清晨她被凄厉的羔羊惨叫声惊醒,目睹了屠杀羔羊的血腥犯罪场面。以至于今后多年中,女警察每每半夜都要被心中羊叫声所惊醒,也许凶杀案的侦破可以使其停止。案破之后,利博士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问警察:“耳朵里的羊叫声停止了吗?”而凶手案的告破的关键,则是女警察、向利博士倾述了自己内心索绕多年的“羊叫
声”,获得了利博士的指点迷津。』
就在史丽斯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也认为可以独立克服困难,解决问题时,命运再次粉碎了她天真的想法。作为FBI预备警员,史丽斯接受了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部委派的一项工作,表面上是给优秀的她一次锻炼的机会,实际上她只是人手不足时用来凑数的小棋子罢了。这一切都被利汉布博士一眼看穿了。他就是史丽斯这次工作的对象,一个权威的精神病专家、心理学家、古典文学家(在《汉尼拨》一书中有详细的描述,在下文中会具体分析)。他因涉嫌杀害多名患者而被关押在州立精神病犯罪医院。由于他是著名的精神病专家、心理学家,因而不少学者、研究人员,甚至是FBI的行为科学部都想搞到关于利汉布的重要的精神调查情况。可是他本人却极不合作,几年来无数的拜访者都是空手而归。千篇一律的调查问卷勾不起他的胃口,枯燥乏味的牢笼生活磨灭了他的耐性,就连远远在外的调查者都逃不了他的魔掌,濒临垂死边缘。他高高在上,蔑视着周围的一切。他永不变的是那双锋利的眼睛,任何人内心的想法都逃脱不了他的窥视,他会揭发出你苦苦隐藏的秘密,毫不留情地,将你击溃在痛苦与绝望中。
史丽斯来了,她抱着信心与勇气走进了那间地下室,是如此的清高,矫健的步伐中看不出隐藏在内心的恐惧,那伴随了她十几年的梦魔。只要填完调查问卷,史丽斯就算完成任务了,整个过程都在掌控之中,即使博士不合作也没关系,完成报告是没有问题的。史丽斯依照接受任务时得到的忠告,努力避免与利汉布博士过多的交谈。可是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利汉布褐紫红色的眼睛又捕捉到了绝好的猎物——那双看似坚定的眼神中隐约闪烁着不安与惊恐。一双迷人的眼睛吊起了利汉布的胃口,他对研究面前这个女孩的经历充满了兴趣,决定和她玩下去。渐渐地史丽斯掉进了他的陷阱,同时她的命运也悄悄地偏离了轨道。
沉默了多年的利汉布开口了,可他不愿接受调查问卷上的那些心理咨询,他根本就对那一套不屑一顾。他最敢兴趣的是津津有味地鉴赏别人的痛苦以及细致入微地掠取他人的隐私。他有非凡的洞察力,能看透一切,所以当史丽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卑微的出身和争强好胜的性格。他开始猫玩老鼠似的逗玩这位实习生。他开始吊史丽斯的胃口,主动提供行为科学部一直在设法缉拿却始终没有成功的杀人凶手,剥了五张人皮的变态凶手“野牛比尔”。这样一来,倒还真的吸引了史丽斯,诱使其慢慢走进了反被利用的圈套。
利汉布是狡猾的,史丽斯是单纯的。急于破案的史丽斯迫切地需要线索,虽然首先的线索是利汉布主动提供的,然而往后他却又不直接告诉你;更甚至于,善于心计的他,每到关键时刻或每当史丽斯差不多摸清了头脑时,他就故意不再往下说,而要史丽斯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他作为往下谈的条件。于是,史丽斯苦苦深埋于心底的那段幼儿时的遭遇就这样被利汉布一点一点地挖出来了。
史丽斯渴望成功地破案,解救重要的人质。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不仅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同时也是她潜意识中的一种挣扎,她挣扎在羔羊的尖叫声中!利汉布发现了这一点,他知道史丽斯在“野牛比尔”的案件上会坚持到底,因为从她在蒙大拿牧场的那段经历,让利汉布十分清楚地了解到,史丽斯心中一直有一个无法摆脱的尖叫声,那便是可怜的任人宰割的羔羊。对于克拉丽丝.史丽斯而言,如果说她幼儿时在牧场听到的羔羊的尖叫声是真实的话,那么她长大后心中时不时听到的羔羊的尖叫声更多的是具有了象征的意义,它表了弱者、受害者,象征了这些人在孤立无援中发出的呼号。史丽斯无法摆脱心中的尖叫,从前是因为无法拯救那些弱小的羔羊脱离被屠宰的命运,而在心中永无止境地悔恨;现在则是因为受害者都是弱小的女性,这就使史丽斯更多了几分切肤之痛。她想象着她们生前的处境,回忆着她们受害后的惨状,最后一切便凝聚到一个声音上:羔羊在尖叫,尖叫,尖叫!就是这样一种召唤,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因此,潜意识中她认为只有亲手抓住罪犯,才能平息在心中尖叫的羔羊,停止这种声音!利汉布十分清楚这一点,同时也利用了这一点。
只看过电影的人是发现不了的,只是觉得利汉布博士一直是被史丽斯借以破案,而他最终的逃脱是因为当时所有的人都关注于救出议员的女儿,疏于防范而让他有机可乘的。实际不然,如果你看了原著,就会发现这场交易中两方都存在着利用与被利用,而其中的胜者就是利汉布。在被拘禁的许多年中,利汉布博士以其永无止境的好奇心,学会了监狱中不少秘密的手段和技巧。早在多年前就利用拜访者遗忘了的一支圆珠笔的存墨水的金属管,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磨成了一把可以开锁的钥匙。利汉布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只是苦于没有时机,现在史丽斯的到来正为利汉布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是史丽斯先开出了假的条件,但即使如此,利汉布依然敏锐地嗅出了暗藏的机会,他同意继续合作。我认为他应该是看穿了史丽斯的小把戏(书中未交待),但他猜到议员会迫于女儿的安全而真的同意安排他转监狱。在转移的过程中就是最好的机会。聪明的罪犯开始了他的越狱计划。电影版中,面对议员和警察,利汉布先故意激怒议
员,转移话题,一直拖延到了最后才说出凶手名字和住址,而原著中的博士到是挺配合,“为了换取更好的囚禁条件”,一见到议员就“主动”交代了。无论那一种看上去都是“正义”的一方获胜了,但实际这只是一场捉弄人的游戏,一场让FBI原地绕圈的把戏。因为对于不配合游戏规则的人,利汉布是不会花过多的精力与他们浪费时间的,他不必担心事情败露的后果,在那之前他就可以逃脱牢笼,更何况他知道随后就会有最后的一位重要访客来寻找最后的线索。史丽斯正如利汉布预料中的准时到达。敏感的史丽斯感觉到了利汉布在这场交易中耍了小把戏,但是她也无证据反驳,她只能相信直觉,相信利汉布最后的善心能帮助自己。这次利汉布极为耐心地引导着她的思路,却一如既往地决不说出最后的答案。时间的紧迫让史丽斯失去了冷静,利汉布由此挖出了她记忆中最后的秘密,他发现了史丽斯自己都不曾认识到的另外一个微妙的情感因素,它将在未来左右史丽斯对人生和事业的选择。
作为交换条件利汉布将胜利留给史丽斯,而不是扔给一群贪图名利的资本主义的走狗,那是因为史丽斯渴望的是解救弱小的生命,她发自内心的心灵的呐喊,深深地触动了利汉布心中相同的情怀。此时他决定帮她破获这桩案件,绝不再是想玩弄她不愿回首的记忆,而是想帮助那位孤单的小女孩解救出惊恐的羔羊,帮助史丽斯摆脱梦中羔羊的尖叫声。他相信聪明,坚强的克拉丽丝能够成为最后的救世主,也希望她能因此重获心灵的平静,不再听到羔羊的尖叫。史丽斯如他所愿的制服了“野牛比尔”,但此时的利汉布自己也不会想到,在与他周旋中成长起来的史丽斯,会在七年后与他在另一个牢笼中展开一场关系生死的拯救与被拯救的行动。
他与她,没人会意识到因为对方的出现,自己的人生正在悄然地发生巨变。
但此时的利汉布是最后的大赢家,他成功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请别忘了,史丽斯也获得了成功,在孤单的黑夜里,不再会听见羔羊的尖叫,不再会从恶梦中惊醒。此时的史丽斯就如同破茧而出的飞蛾,完成了蜕变,从精神、意志、身体上都得到了磨练,显得更加成熟,稳重。眉目间不再紧锁,眼中不再闪烁不安,她已学会从错综复杂的事物中去发现线索,运用正确的方法和手段解决问题,而她的老师正是利汉布。此刻的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安,逃脱了的利汉布博士会在那里呢?他又会去做什么呢?职业习惯让她避免不了有这种下意识的思考。利汉布博士留给她的也不仅仅是深刻的印象。他那双锋利的可以洞察一切思想的眼睛,就深深地刻
入了史丽斯的脑海;他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教会了史丽斯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法;还有他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让史丽斯回味了成长过程中的酸甜苦辣,从而在以后的工作中面对事业的挫折时更加冷静坚强。
《沉默的羔羊》结束了,但故事却在继续。享受着愉快旅行的利汉布博士送上了给史丽斯的第一封信。“嗨,克拉丽丝,羔羊停止尖叫了吗?……如果你的回答既肯定又否定,我是不会感到惊讶的。羔羊目前是不会再尖叫了。但是,克拉丽丝,你是以那地牢的种种标准来衡量自己的,可衡量自己不能太苛刻了;要获得神圣的宁静,你得一次又一次地去争取。因为鞭策你前进的是困苦,看到困苦,困苦就不会有尽头,永远也不会有尽头……”而此时在遥远的东部,克拉丽丝·史丽斯正睡得很沉,很甜,因为羔羊已经安静。
叙事机制
该片中女警察从小失去父亲,然而她却选择了本质上是男性事业的警察作为职业。这是其性别在社会意义上向对立方面的“转变”。罪犯比尔则是从男性转变为女性,一种性别在生理意义上向其对立方面的“转变”。警察与罪犯是社会意义上的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极端,却在心理层面上得到了统一;两者都渴望向自己的对立性别的方面转变——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学说的重要命题的故事演绎。比尔在要求作变性手术遭到拒绝,意味着通过社会正当途径宣泄“转变情结”的失败,他必然地通过不正当的个人方式进行了内心转变情结的宣泄——剥取肥胖女人背部皮肤缝制女性衣服,即进行社会犯罪。当社会不能提供个人情结的正当宣泄途径时,犯罪必然发生,这是弗洛依德对社会犯罪的形成原因作出的泛性论解释。女警察侦破凶杀案,在警察事业上的成功,在社会提供的正当途径中完成了积淀多年的转变情节的宣泄,则是弗洛依德学说的正面实例而已。所以,该片中多次强调的“转变”,并为此概念设置的具象物——蛹——它在案破之后被展示为旋转的一个美丽的蝴蝶图案,实质上是“情结宣泄”的叙事名词。对于每个人来说,内心清结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你本人是否意识到,它潜藏在你的意识之下,是一只沉默的羔羊。当你在梦中——一种无意识状态时,宣泄的冲动突破了意识和理性的束缚,给你带来是否能够通过社会正当途径完成宣泄的自我怀疑的焦虑,这就是那可怕的羔羊的尖叫。羔羊尖叫最终停止之时,则是宣泄完成之日。然而,内心情结作为社会行为的内在动力,只能暂时宣泄,不能消灭。一种情结宣泄了,另一种情结随之产生,它又有待宣泄。君不见:女警察大功告成
之日,未婚的她却戴着已婚的戒指——一个又与性有关的心理情结已经形成。
《沉默的羔羊》在一般现实逻辑层面上营造了一个真实的叙事机制:一个即将毕业的警校女学生参加了一桩凶杀案的侦破,历尽周折,终于将变态杀人狂“野牛比尔”击毙,全案告破,该女生也成为警校的优秀毕业生。该片叙事过程严谨,情节生动曲折,环境营造真实具体,演员表演自然真实,是真实影像系统的成功之作。
影片《沉默的羔羊》在一般现实逻辑层面上叙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在此基础上又移植了《圣经》中的故事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进行内在的叙事。所以它是兼容影像系统,既是真实影像系统,又是特殊文化影像系统,只用一种影像系统是无法读透影片的。
影片《沉默的羔羊》,在真实影像系统中,它是一部惊心动魄的侦破片;而在特殊文化系统——精神分析学说的读解下,它又呈现一种丝丝人扣的逻辑画面,从而构成真实影像系统与特殊文化影像系统的有机联系或兼容。兼容式影像系统内部的有机联系,实质上是一种比例关系或前提条件。电影在本质上是现实主义的。以现实的或具体的物质影像为媒介的电影艺术,应该首先在一般现实逻辑层面上有意义,然后才有可能涉及到特殊文化影像系统的解释。《沉默的羔羊》的编导的机智在于,首先使该片的叙事机制在一般现实逻辑层面上得到合理的理解,纵然接受主体不具备精神分析学说的认知系统,也不会阻碍其在真实影像系统意义上的成功魅力。一般地讲,兼容式影像系统的营造原则是,以真实影像系统为整部影片的首要存在前提。至此我们可以看到,《沉默的羔羊》是在弗洛依德为代表的精神分析学说的层面完成的一种具体形象演绎。
“圣经”大众化语境
我们来看看影片中史丽丝和利汉布博士关于“羊叫声”对话:
利汉布博士(以下简称“利”):“不,你父死时,你只是10岁的孤儿,住蒙坦拿,表亲的农场,之后……”。
史丽丝(以下简称“史”):“有天早上我逃了。”
利:“为了什么?何时出发?”。
史:“天还未亮”
利:“有东西吵醒你?做梦?是什么?”
史:“听到奇怪的声音”。
利:“是什么?”
史:“尖叫声,好像是孩子的尖叫。”
利:“你怎样做的?”
史:“我下楼到外面去偷偷溜进马房,我害怕的望向里面”。
利:“见到什么?” 史:“羔羊,它们在尖叫,要屠杀羔羊”。
利:“它们尖叫,你跑了?”
史:“不,先想放它们走,我打开闸门,但它们不跑,它们只是站着。”
利:“但你可以跑,是吗?”
史:“对,我抱了一只,拔腿狂奔”。
利:“你去哪儿?”
史:“不知,没有水和食物,冷得很,它太重了,我跑了数里,便被警长抓到,农场主人盛怒,送我去了孤儿院,我永远没有再见那农场。”
利:“你的羔羊呢?”。
史:“他杀了它们”
利:“现在偶尔仍会惊醒?于黑暗中,被羔羊的叫声惊醒?” 史:“对”。
利:“以为救了嘉莲,可令这叫声停止?她活着,你永远不再被羊叫声吵醒?”
史:“我不知道。”
……
最后在庆功会上史丽丝和利汉布博士通电话的对白:
史:“我是史丽丝”。
利:“丽丝,羔羊停止了尖叫了吗?”
史:“利汉布博士。”
利:“不要追踪电话,我不会说太久”。
史:“你在哪儿?”
利:“本不想找你,但有你更有生趣,好好保重自己。”
史:“你知我不能答应你”。
利:“想谈多一点,但约了老朋友吃晚饭,再见!”
史:“利汉布博士……”
考虑到圣经故事在西方文化背景中的大众性以及该片叙事语境的特殊性,那么可以认为“在该片中是一种暗示意义的象征或指代(犯罪)。女警察每每半夜都要被心中“羊叫声”所惊醒,也许凶杀案的侦破可以使其停止。案破之后,利博士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问警察:“耳朵里的羊叫声停止了吗”?而凶杀案告破的关键,则是女警察向利博士
倾述了自己内心萦绕多年的“羊叫声”,获得了利博士的指点迷津。考虑到圣经故事在西方文化背景中的大众性以及该片叙事语境的特殊性,那么可以认为“羊叫声”在该片中是一种暗示意义的象征或指代。
精神分析话语
另外,《沉默的羔羊》以精神分析的话语,将史丽丝缉拿野牛比尔的故事呈现为一个遭受心灵创伤的女性获得治愈的故事。于是,影片同时将史丽丝发现真凶的过程呈现为一个寻父的过程。在精神分析的话语中,父亲,不仅意味着一个少女的上帝、她潜在的欲望对象,而更是她惟一的、必需的成人之途。但史丽丝是一个少年失父的女人,因而是一个有着内在匮乏的女性。她要想成功地获得治愈,必须重获父亲的形象,而后才能解脱她的俄狄浦斯情结。于是,文本在其意义层面上为她设置了三个父亲的形象。
首先,自然是她的生身之父,他呈现在影片仅有的两个括人段落和闪回之中,出现在史丽丝感到恐惧与迷茫的时刻,而且以特定的视觉方式将闪回段落的切人流畅地连接在现实时空之中,于是,它成了史丽丝心理现实的直观呈现:尽管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中每一现实痛苦的时刻,她仍会内在地、本能地呼唤父亲的庇护与依托,这将她确认为一个尚未在心理年龄上长大成人的小姑娘,同时,每一现实创伤的时刻,都成了那一使她遭到心理创伤情景:父亲之死的重现。影片中第一次出现史丽丝对父亲的闪回,是在她几乎是逃离了齐顿的监狱医院之后。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和几乎使她窒息的呕吐感奔出了大门。特写镜头中,她一摆头似乎要挣脱令她痛楚的思绪。镜头反打为对面一辆白色的轿车,同时不稳定地推上去;再度切换为史丽丝的特写,她神情恍惚,溜地向前走去,反打为白轿车的推镜头;未经任何转换,切换为一面墙壁的平移镜头,摄影机摇移过墙壁,沿着一幢简陋的房屋的白色门廊向前推去;又一次切换为现实时空中史丽丝的镜头,她的眼中满噙着泪水;接着切换为白色门廊前的推镜头,可以看到一辆黑色的警车,一个中年警官走下车来。镜头反打,童年的史丽丝满面笑容地奔来,投入了父亲的怀抱。父亲抱起她,打着转转,伴着史丽丝稚气的声音:“爸爸,你给我买糖了吗”?父女手牵手地向屋中走去。镜头切为门前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继而镜头升拉人清冷的天空。当镜头笔直地降落下来的时候,已是在现实时空中,史丽丝俯身在那辆白色轿车上,无助地哭泣。镜头陡然切换为一个训练场景,带着目镜的史丽丝在专注而狂热地射击——无疑是一次宣泄。而第二次闪回,则呈现在比尔第六个遇害者的家中。为了避开某种心理压力,也为了避开当地警察对一个女警官惊异、厌恶和挑逗的目光,
她侧身向内空望去:在两扇半开的门的缝隙间,呈现出史丽丝的近景,反打为她的视点镜头,一个黑衣男人在弹奏风琴,摇为痛心的死者家属,屋角处堆放的祭奠的鲜花。切换为史丽丝,她悲怆而木然地推门向里走去;反打为史丽丝视点中的推镜头,但已是另一处摆满了鲜花的狭长的灵堂;切为史丽丝,她仍笔直地向前走去;反打为灵床上,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切为另一方向上死者的近景,稍顷,童年的史丽丝走向前来,她俯身亲吻了父亲的面颊。此时,克劳弗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现实,她仍俯身在半开的门前。两个闪回段落,都在对切镜头中呈现了童年情境和成年的史丽丝的并置,那个10岁的小姑娘永远在段落的最后一个镜头中才出现在画面的切换处,将刺杀父亲的凶手即羔羊的宰杀者置换为野牛比尔。
更重要的是利汉布博士将史丽丝对父亲的情感与依恋,在相当程度上移置到自己身上。在他们的四次较量/精神分析过程中,他通过诱导史丽丝的情感,渐次成功地与史丽丝建立起一种类父女关系,一种弗洛伊德意义上的潜在的欲望关系——“人们会说我们相爱了”与权威崇拜关系——“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请教,看我是否合格。”如果说史丽丝对利汉布博士的“拜访”中,尚存在着意志的较量/潜意识的抗拒的话(史丽丝确一度略占上风,她触动了利汉布博士的弱点:他对一扇看得见风景的窗的渴望),那么,她只剩下了恳求:“你对我讲过真话,继续对我说真话吧!”“告诉我他的名字,博士!”而利汉布博士对于史丽丝的指点,则完全出于一份父亲式的爱恋/欲望。当史丽丝吐露了她创伤记忆的全部,利汉布博士那在顶光中、透明面具般的脸绝无仅有地柔化了,泪光似乎浸润了他的眼睛,他垂下头,由衷地低语:“谢谢你,史丽丝。”在他们分手的时刻,特写镜头呈现出他们的手接触了,吃人的利汉布博士的一个手指轻柔地抚摸了史丽丝的一只纤指。史丽丝显然领悟并承受了利汉布博士这份父爱。后者在野牛比尔案的绝境中,充当了史丽丝一直在吁请的父亲:一份权威的指点、一缕温情的回护。影片的尾声中,利汉布博士打来了电话。史丽丝拿起话筒,以一种公事化的口吻说道:“利汉布博士”。话筒中传来利汉布博士的声音:“史丽丝,羔羊不再尖叫了”的刹那,史丽丝的声音为稚气与依恋充满了:“利汉布博士!你在哪儿”。史丽丝的正面中景切换为一个反打中的全景镜头:画左2/3是FBI大堂的隔板,画右1/3处,史丽丝怯生生地侧身张望,一反她惯常的矜持与羞涩,脸上充满了孩子气的渴望。当利汉布博士放下电话之后,史丽丝仍紧握话筒,反复呼唤他的名字,此时,摄影机渐次由史丽丝渴望的大特写镜头拉开去。是利汉布博士在史丽丝这段特殊生活中充当了极为特殊的父亲
角色,他在把史丽丝重变为一个长大姑娘的同时,使她在情感的移置中成功地战胜了心理固置。长大成人,作为这一有着双重、互逆的叙事动作的文本中若干组互逆形象之一的,是与利汉布博士相对应的第三位父亲——克劳弗。作为FBI行为心理科和调查野牛比尔案件之负责人的克劳弗无疑是文本中的权威形象,是史丽丝行动之发出者。在影片的意义层面上,他显然充当着象征秩序中的“父亲”角色。不仅如此,他与克拉丽斯之潜在的、俄狄浦斯式的欲望,则成为利汉布博士对史丽丝行为的精神分析内容之一。也是利汉布博士明确了克劳弗之于史丽丝的现实意义:“他给了你机会,帮助你开始事业”。事实上克劳弗同时也给了史丽丝机会,使她得以在利汉布博士的指点下真正搬演那一创伤情境。
考察一下野牛比尔之形象构成将是十分有趣的。此形象呈现在《沉默的羔羊》之中,首先是作为一种无名的恐怖力量,一个“连锁杀人案”的制造者,一个变态杀手。简言之,一个可怕的疯子。而后,由“你自己”库房中浓妆艳抹的人头、利汉布博士、齐顿和议员马丁之间的“交易”,将匿名的杀手野牛比尔进一步确认为一个特殊的疯人:一个同性恋者。叙事人有意以一个警察对史丽丝的追问:“这么说,那俩人是同性的一对儿?”来强调比尔的这一特定身份。影片中最完整的戏剧段落(20组合段)之始,以一个蒙太奇段落表现比尔在为自己精心化妆,同时口中哺哺说着属于女性角色/妓女的污言秽语。这正是文本之策略的高妙一招:在当代西方社会,正是作为少数人群体的同性恋者充当了世俗道德与日常生活的意识形态的被唾弃者与离轨者,成为压低的耳语、富于暗示的目光中传递的肮脏的秘密。野牛比尔作为文本中的主体史丽丝的敌手/反主体,同时也是一种用以定义史丽丝的因素。因此,叙事人以另一“文本的诡计”为这一离轨者的形象添加了一些别的成分。在影片的叙事过程中,始终以话语方式将比尔确认为一个中年男人,利汉布博士提到了。他曾反复递交过施变性手术的申请,但同样强调了他已遭到了拒绝。正是在这一前提下,产生了史丽丝之战胜比尔,是一个女人战胜了邪恶的男人的错觉。蝶蛹与剥皮、令人颤栗的蝶蛹出现在被害者嘴中,在利汉布博士的解释中,蝶蛹意味着比尔的蝴蝶是一个永恒的寓言。而为利汉布博士所改写的比尔之谜的谜底则是对蝴蝶寓言的反转,是为了给自己缝制一套美丽的外壳,将自己化妆为一身赤裸的比尔、伴着摇滚乐在跳着一人后景之
中,展开他肩上的彩色披肩一正面的全景镜头。
令人颤栗的蝶蛹出现在被害者的口中和脑子里,蠕动在野牛比尔的魔窟中。在利汉布博士的解释中,蝶蛹意味着比尔的祈愿:羽化变
形。当然,丑陋的蝶蛹和美丽的蝴蝶是一个永恒的寓言。蝶蛹“脱”去自己丑陋的外壳,一变而为美丽的蝴蝶。而为利汉布博士所改写的比尔之谜:由“谁是比尔?”而为“他为什么杀人?”的谜底则是对蝴蝶寓言的反转——野牛比尔剥去年轻、丰满的女性被害者的皮肤,是为了给自己缝制一套美丽的外壳,以遮起他丑陋的真身。然而,正是在我们已提到过的那个比尔将自己化妆为一个女人的蒙太奇段落的结尾,浓妆艳抹、全身赤裸的比尔、伴着摇滚乐在跳着一段想象中的诱惑之舞。他渐次向后退去,退人后景之中,展开他肩上的彩色披肩(对蝴蝶的模仿),裸露出全身。正是在这一正面的全景镜头,可以清晰地看到,野牛比尔确已施行了变性手术,他已不再是一个男人。影片以好莱坞电影特有的精到,为比尔添加了又一个便于指认的能指:比尔洞窟中,有一床白色的、缝满了红色的字——纳粹标志的垫褥。至此,野牛比尔作为一个变态杀人狂、一个同性恋者、一个变性者、一个纳粹的崇拜者,已成为一个完美的离轨者形象。于是影片的结尾处,史丽丝在一片黑暗中击毙了比尔(这一段落,作为文本之意识形态运作的有趣一例,则呈现为,即使是一个有着特殊动机的刚勇女人/史丽丝,也只能在黑暗中惊恐万状,靠听觉、盲打误撞而获胜;而即使是一个被阉割的男人/野牛比尔也仍能凭借夜视镜,具有视觉的/电影的优势),同时,从枪击中坍塌下的棚顶上泻下了一片光明。离轨者被放逐了,社会被纯化了,光明将再度战胜黑暗,降临人间。文本中另一个放逐式则更为巧妙而精到。尽管利汉布博士获得文本的特赦,但他毕竟是一个逃犯、一种威胁、一个疯人。于是,在影片的尾声中,当他放下打给史丽丝的电话,向画面纵深处走去时,镜头也渐次升拉开去,依次显现出热带的乔木,陌生的、棕色的人群,简陋的街道,与此同时,传来了隐约可闻的歌声:“哦,古巴!……”美国的、西方的公众再一次获救了:“吃人的利汉布”已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文明世界,自行放逐到“红色的古巴”、第三世界的荒原之中去了。让他在那里去吃人吧,“我们”——美国的天空已重新澄澈而宁静。
人物心理分析
象征——丛林\现代建筑\地下监狱
电影开始于一片丛林,见习特工史丽斯在其中训练奔跑。丛林在文化象征中是代表人性的潜意识,因为里面似乎隐蔽着许多未知,每年春天许多植物可以从其中产生,而在冬季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特别是那种带有黑色淤泥的丛林,更加象征潜意识的深处。
然后她通过跑步而走如一现代办公楼,这可以视作意识的层面,一些可以被控制的层面。问题总是在意识层面被交代,但它发生在潜在的层面。这是精神分析的根本观点。
而后,史丽斯被派去和一个以前杰出但后来变态的心理医生利汉布会谈。这场景来自地下监狱。按照荣格心理学的提示,这些地下的房间总是代表着许多集体无意识中的东西,我们在象征的层面可以将之视作我们每个人的阴影。
当我们夜晚去一个有恐怖气氛的地方,我们所感觉的恐怖其实不来自环境,而来自内心。这是内心无意识中的气味。
荣格曾经提出阴影并不总是坏的,它是我们的本能中的智慧的象征,你如果合适的和它交流,它是可能带有智慧老人的性质告诉你一些什么。我们在这里开始。
整个电影是很复杂的,因为它涉及三个角色的分析。因此我只能分别从三个人说,一是见习特工史丽斯;二是变态杀人犯“野牛比尔”;三是变态的精神病专家利汉布博士。
羊羔——见习特工史丽斯
见习女特工史丽斯和变态的精神病专家利汉布博士的交往,是史丽斯老师给的任务,而且之前获得小心的提示,因此她在交往中的预防之心是比较重的,预防的人不管如何假装,其实总是无法从实际上掩蔽其情绪的。
史丽斯在和利汉布交往之初,反击利汉布的一些刺激性的挑衅。暴露出其防御中的激烈的特性。她不想给人给予轻视。这当然和她童年经历相关。利汉布博士在交往之初给予史丽斯一些有益的指导。这里面存在一些交换条件。而这一交换条件是利汉布在治疗史丽斯。他们的这一互动是非正常的。因为在实际咨询中是遇不到这类情况的。这说明利汉布的内心可能存在某些没有释放的情结,当然电影没有给我们更多的线索。
至少是史丽斯的坦诚相待给了利汉布一些刺激。这当然也和一个精神病大夫在监狱里没有获得病人治疗可能有关。分析心理学指出,许多心理治疗者本身都有某些原型和情结。这代表他们的个性使他们接近他们的职业。不过这不是说他们都是病态的。但能理解他们喜欢这一职业本身是可以被分析的,因为这涉及一个心理治疗师的反移情的可能。
史丽斯在和利汉布交往后来产生了移情,缺陷的东西总需要被满足。不过这需要大家仔细在回味那电影才可能感受得到。在某种意义上,史丽斯在和利汉布之间出现了亲密的关系,这一潜在的亲密性被作为心理治疗专家的利汉布所感受到,这一女孩需要帮助的情感。于是,在这里,史丽斯这里的内心问题开始浮现了。那是和她童年作为警察的父亲被杀有关。当我们在童年丧失我们的亲密感时,我们和所亲密的客体的过早分离会产生力比多的未完全释放。不过似乎这里这力量被升华成另一种具有建设性的事情。这可能和史丽斯的心理和特工职业有关。一个人关心自己的内心有可能反映出她内心有问题需要被关注。
利汉布于是询问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史丽斯的父亲被枪杀后的经历,这一情况被作为精神分析家的利汉布所把握。然后他没有立即指出,而是给予史丽斯的潜意识浮出的机会。当然在最后几次交往中,问题被指出,回忆起了作用。就是在农场曾经想拯救的那只羔羊的失败。这直接构成了她没有完成的事件。所以有时候睡觉时候会有类似恶梦的情况。这一问题的被指出似乎史丽斯已经痊愈,因为她的意识接受了她本来所错误压抑的东西。这是一种来自潜意识的冲动。
但问题其实还远不是在这里,史丽斯对于那件变态杀人犯“野牛比尔”案件的执着其实投射了她内心那没有完成的情结。那只羔羊其实象征那些被“野牛比尔”所威胁生命的女孩子。因为这正是沉默的羔羊的象征。许多年前,史丽斯在农场曾经想拯救的那只羔羊的失败直接导致她现在要解救现在的羔羊——那一个可能被害的女孩。这一冲动直接出现在她的行动中,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冲动。当然她最后完成了这一事件,而从心理和感受两方面成功地释放了自己力比多的固着。从而使被害人获救以及自己获得痊愈。
不过从荣格的分析心理学我们可以看见另一种象征意义,她可能和《圣经》亚伯拉罕为了感谢上帝而试图将自己的儿子杀死以供献给上帝有关。那个孩子据说最后由于上帝的慈爱而获得没有被杀死的幸运结果。
变态杀人犯“野牛比尔”
从精神分析的客体心理学分析,变态杀人犯“野牛比尔”的杀人和剥取女性人皮以完成女性服装的事件最大的可能来自其幼年时的冲动,就是“野牛比尔”的母亲多数在养育上存在很大问题,甚至可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野牛比尔”在被关怀和性别分化上存在严重的问题,这
导致他的心理发育根本还是存在在幼稚期,而试图通过一种幼稚的行为来导致其内心的冲动的满足。
他在被害者嘴里所放的蛹充分说明说明了他希望自己变成女性的一种希望。其实变成女性是他自己希望获得母亲之爱的象征,他通过自己变成女性来满足其自体意象的需要。这假设自己是女性的自体意象则来自更早期的心理发育为成熟。
他的冲动以一种非正常方式出现。如果童年能给予一种罗杰斯式的非条件关怀,他就不可能出现那种病态后果。
在他的意象中,他和被害人是一体的或者至少是无法清楚区分的。所以当他杀害那些被害人时他的主观中可能是觉得在处理他自己的问题。
他的反社会的出现一定导致他的变形只是死亡,而不是死后的复生。
变态的精神病专家利汉布博士
这是个象征阴影的角色,他具有救世的情结。至少在最后他逃离时将一个警察象耶酥一样扎在那里可以反映出某些。
所说他的吃人可能和一种原始的力量感有关,在南太平洋上以前所流传的曼纳信仰象征一类意思。当一个人试图去获得力量时,那些原始人就去杀另一个强壮的人。这样他可以获得那个强壮的人身上的力量和智慧,这种力量在宗教学上就称为曼纳。
在此我想起李连杰的电影《救世主》,这一电影其实就反映了这一原始主题。这力量的获得电影没有给出更多供我分析的内容。但我从电影的情况来看,这位精神病专家利汉布以前或许是有很强烈治疗病人冲动的人。作为一个太有愿望希望治疗别人的心理医生,可能是需要反省的。因为这是具有两面性的。治疗者的背面可能正站着一个魔鬼。
怎么理解呢?一个太有心去帮助另一个的人,如果他的助人行为没有被实现,那他负性的情绪也是巨大的,有时候会是可怕的。
利汉布的最后冲动是希望实现基督耶酥的死亡——一种具有警示意义的死亡。
疑问:
女特工经常做一个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羊羔的叫声,然后惊醒。
后来她回忆到:有一天夜里,农场里的小羊羔在惨叫。她跑过去,看
到她的唐兄在杀羊,于是女特工抱住一只羊羔就拼命地逃跑…… 疑问:唐兄真的是在杀羊吗?深更半夜里?
在《沉默的羔羊》这部片子里,隐藏了很多的象征性语言,都没有直接说穿。女特工就是在这样的深井里发现并解救了参议员的女儿。女特工在解救参议员的女儿之前,却是在一个地下室里(象征“潜意识”),与性变态者进行了较量。最终,女特工战胜了性变态者,从地下室出来见到光明(进入意识层面)之后,她一身的轻松。她经历了潜意识回忆之后,在她战胜了自己对性的恐惧之后,变得更加勇敢。 “野牛比尔”是女特工幼年时唐兄的替身,而变态的精神病专家利汉布博士则是她父亲的象征。该影片展现了女特工幼年的伤害,女特工在工作中,在尼巴尔博士的帮助下,解决了她对男人的憎恨与恐惧,解决了她的幼年创伤问题。
改变她对性的态度,还表现在她正在进行的“恋父情节”过程,这包括她与尼巴尔博士几次谈话过程中的渐次接近,知道最后能够接受尼巴尔博士对她手的触摸。她逐渐与尼巴尔博士建立起来更深的感情。特别是在影片结束的时候,女特工接到了逃逸在外的尼巴尔博士的电话,她却不去报警。这些都表明,女特工正在试图通过她的俄底浦斯期。
隐含的宗教文化象征意义
1、分析的《沉默的羔羊》中隐含的宗教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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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左:在验尸一幕中,史丽斯的上衣是红色的。红色可代表火焰,同样可以作为上帝在场的象征。在基督教中,红色是圣灵降临节的主色调。
图右:我们看到史丽斯处在红色光芒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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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左:在最后的追捕行动中,史丽斯身着同一款上衣,但这次是绿色的。绿色可以代表胜利与生命。天主教的教士会在一些礼拜仪式中身
着绿色的祭服。
图右:在野牛比尔的夜视镜中,一起都是绿色的。人类肉眼对绿色的辨知度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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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我们可以看到利汉布博士 Lecter衣服上的编号是B5160-8,在圣经“Book 5 chapter 16”中记载的是有关第一次逾越节的故事:
上帝命令摩西把犹太人带出埃及,但法老不准犹太人离开埃及。为此,上帝决定予以惩罚,杀死埃及家庭的所有长子和头生牲畜。为避免误伤犹太人,上帝吩咐摩西通知所有的犹太人,在自家门框上涂上羊血,上帝见到羊血时便“逾越而过”。法老迫于上帝的威力,只好同意犹太人离开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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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汉布博士的晚餐。银色的托盘和白色的餐巾代表着逾越节的盛宴:基督是上帝的羔羊,使上帝能越过我们这些罪人。因此,基督这逾越节的羊羔,必须在逾越节当天被杀。
利汉布博士随即杀死了两名看守,将其中一人悬挂在牢笼上,摆出耶稣受难的造型。他随后假扮另一名看守,逃出监狱,并在救护车上完成了他的“复活”。
2、再来看一下每个角色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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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牛比尔代表恶魔,他的地下室既是地狱的象征。利汉布博士代表邪恶,表明即使恶魔不在,邪恶也不会消亡。史丽斯代表圣母玛利亚(Virgin Mary),她的Virgin属性一方面表现在她是FBI的新手,没有经验;另一方面表现她的纯洁与善良。另外,还记得影片开头,她衣服上汗渍的形状吗?一个大大的V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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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玛利亚是所有人类中唯一没有原罪的,并且终生没有产生任何罪孽。但她仍然需要拯救者,那就是耶稣基督。没有耶稣,她不可能远离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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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约中,耶稣被称作是上帝的羔羊(Lamb of God),意思是他就好像是一个祭品(sacrificial lamb),来拯救人类的罪恶。
史丽斯的父亲代表上帝,她的拯救者。而她的上司克劳夫则代表她的父亲(书中描述,FBI的行为科学部是一个地下部门,地下即代表死亡、坟墓)
最后被解救的受害者议员女儿代表人类,她与野牛比尔(evil )和史丽斯(good)都有所联系。她在井中怀抱小狗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幼年的史丽斯抱着她的羔羊的形象。而她利用小狗来要挟,则让她与野牛比尔有了共通性:the kill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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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野牛比尔和利汉布博士分别代表恶魔和邪恶本身,影片中他们两人栖身之所几乎都是在“地下”。史丽斯第一次见到利汉布博士时,他被关在一所精神病院的地下牢笼中;野牛比尔出场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他都蜗居在他的地下室中。而地下室,就代表着这两个人所统领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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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丽斯是一种小鸟,还记得利汉布博士那句台词吗:“Fly back to school, little 史丽斯”。小鸟是捕食昆虫的,而野牛比尔则喜欢将一种昆虫的茧放到受害者的口中……
Clarice 史丽斯这个名字代表在天空(天堂)中飞翔的小鸟。
4、 议员女儿被关在地下室的井中,镜头向观众展示了井壁上斑驳的颜色(包括之前受害者的血迹等等),当史丽斯进入地下室追捕野牛比尔的时候,我们可以发现她靠着的墙壁上斑驳的颜色,再次提示史丽斯和议员女儿的相似性。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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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丽斯第二次面对利汉布博士。
旁边的电视正在播放一个牧师的布道。为了方便两人谈话,电视已经被消音。这一幕也可以理解为史丽斯代表上帝现身,所以牧师要停止讲话,开始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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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牧师和利汉布博士都在“上帝”的面前。
6、 回到影片的大结局。史丽斯最终发现野牛比尔是通过受害者的皮肤还缝制一件“衣服”,来完成他由男人到女人的转变。她打电话给克劳夫,克劳夫表示他已经知道野牛比尔的住址了,但希望她继续追寻这条线索。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克劳夫的情报是错误的。
前面提到了,克劳夫是史丽斯父亲的象征。那么他这次的错误即代表着她父亲当年的错误:独自面对劫匪,导致被杀。而史丽斯来到野牛比尔的住处之后,她将面对她幼年曾遇到的境况,她只有独自拯救自己。影片随后在史丽斯和克劳夫两个场景中来回切换,一直到野牛比尔来开门,观众才恍然大悟史丽斯所处的危险境地。而这一系列的切换,同样代表着时空的转换,我们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史丽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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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牛比尔的地下室中,井中的小狗代表着史丽斯小时候的那头羔羊。相同的境况出现,这次她将完成幼年没有完成的使命,拯救羔羊。井中的受害者议员女儿完全就是史丽斯小时候怀抱羔羊的样子,史丽斯对她大喊,“Tell that dog to shut up!”,这是点题的一句:The Silence of the Lambs,再一次让她童年时的那只羔羊安静下来。这也再次告诉观众,我们回到了过去,但这次,我们将见证她成功的拯救她的羔羊,同时拯救自己,也拯救“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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