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技术新发展及其对教育研究的意义

２００８．４中国电化教育总第２５５期

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９８６０（２００８）０４—０００１—０６

理论与争鸣

学习技术新发展及其对教育研究的意义＊

胡航１，

任友群２

（１．大庆石油学院计算机与信息技术学院，黑龙江大庆１６３３１８；

２．华东师范大学学习科学研究中心，上海２０００６２）

摘要：随着学习科学的兴起，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学习技术在教育研究和实践中的应用也越来越广泛。文章总结了学习技术目前在教育研究领域的国际关注热点；在分析这些热点的基础上，通过反思教育研究的现状与方法，预示了学习技术给教育与人类学习带来的新的变革，以期待为教育研究开辟一条更广阔宽泛的道路。

关键词：学习技术；新发展；教育研究中图分类号：Ｇ４０—０５７

文献标识码：Ａ

［２］

使得教育机会更加均等”。机会均等即技术的发展应该可以惠及到接受教育的每一个人。而我国目前受经济文化的影响，学前与特殊教育的发展情况还不够理想，技术对其的关注更是鲜见；加之学前与特殊教育的特殊性，要求其学习方法必须具备特殊性、灵活性与多样性，以适应这个学习群体的特征。因此，学习技术开始涉猎这个领域。目前，世界上最著名的专门关注此领域的研究机构是位于哥劳德大学（Ｇａｌｌａｕｄｅｔ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的视觉语言与视觉学习科学中心（Ｔｈｅ

随着学习科学（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Ｓｃｉｅｎｃｅｓ）的兴起和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学习技术（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ｅｓ）在教育研究和实践中的应用也越来越广泛。学习科学涉及认知科学、教育心理学、计算机科学、信息科学、生物医学工程等众多研究领域，通过在心智、脑和教育之间建立桥梁，将脑科学的最新成果（从基因到行为）应用于教育和学习过程［１］。在这个过程中，孕育于信息技术中的学习技术也试图走出传统的教育窠臼，敢于尝试教育研究的各个领域，敢于涉猎教育与非教育的结合，也敢于开辟一条有别于传统教育的实践之路，建立新的“学习学”研究体系。

学习技术即是基于学习科学的技术，是指根据学习科学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成果，在深刻理解“人是如何学习的”以及学习本质的基础上，对用于学习的硬件技术和智能技术（软件与方法）进行系统设计，构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学习环境；通过技术的中介，更好地支持学习者的知识建构、社会协商和实践参与。

其中，硬件技术是指解决实际问题或完成现实任务中使用的工具和设备，如仪器、视听媒体、计算机、网络等硬件。智能技术是指解决实际问题或完成现实任务中使用的应用软件及相关知识、策略、方法和技巧，如思维方法、学习策略、教学设计等。技术要有效地支持教育改革或提高学习成效，必须有机地整合硬件技术和智能技术。由于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对教育的影响越来越大，而且数字技术比信息技术更具本质意义、颠覆作用和时代特征，所以我们所指的学习技术更侧重于数字技术或数字化技术。

一、近期学习技术研究的国际热点

（一）学习技术对学前与特殊教育的关注

１９７０年美国教育技术委员会专家笛切顿（Ｒｏｂｅｒｔ

技术可以使教育更有成效，更富有个性，Ｔｉｃｈｔｏｎ）说：“

学习更迅捷，同时使教育建立在更加科学的基础上，

Ｓｃｉｅｎｃｅｏｆ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ＣｅｎｔｅｒｏｎＶｉｓｕａｌ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ａｎｄＶｉｓｕａｌ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３］。该中心由艾伦（ＴｈｏｍａｓＡｌｌｅｎ）博士领衔，为耳聋、听力障碍和学前儿童（３—６岁）提供了

杰出的研究项目，并且也有具有很高研究水平的人去传授历史、语言、文化和其他相关知识给耳聋的人。

１．学习技术在学前与特殊教育中的应用原则由于学前与特殊教育的特殊性（年龄特征或身体残障）使得这样的学习者与真实社会接触较少，对获取的知识抱有很多疑问。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我们需要培养这个群体积极学习的态度，使他们有机会自由地思考，并把知识系统化。例如亲身实践或向同伴讲解等。因此，“指导学习”是对这个群体重要的教育思想；常用的教学方法有五种：启发式教学法、

这情境教学法、活动操作法、暗示教学法和发现法［４］。

些教学方法贯穿于教学的各个环节中；但由于受客观因素的影响，从过程评价与监控角度来看，却收效甚微。学习技术正在发挥自己的强大功能，运用技术去关注这些方法并实现它。在这个过程中，根据学习科学理念，多元智能原则［５］及其他相关理论，我们认为需要遵循以下两个原则。

一是补偿理论中扬长避短的原则。［６］缺欠补偿理论认为任何人在一个方面出现缺欠，那么会在另外一个或几个方面得到补偿。例如：听觉障碍学习者由于先天或后天原因，部分或全部丧失语言和听力能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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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视力上将得到加强；而盲童丧失了视觉能力，但在听觉和触觉上则会有所加强。因此，学习技术在特殊教学中会根据这些特点进行教学设计，做到扬其长避其短。

二是直观性与抽象性相结合的原则。传统特殊教育教学是以形象直观为其特点的，但是直观的感性的教学只能产生表象认识，知识的掌握还必须从大量直观材料中去提高、概括和抽象进而上升到理性认识。因此，尽管补偿理论提出了对于视觉障碍的学习者要突出听觉，对于听觉障碍的学习者应该特别突出色彩和影像等教学原则，但是再直观的图片和再生动的音源，都是为了掌握知识的本质。因此，学习技术更注意将直观性与抽象性紧密地结合起来，更好地掌握核心的知识。

上面的分析是针对残障儿童进行的分析，对于学前儿童来说，他们在听觉、视觉和表达能力等方面的发育还不够稳定、成熟，注意力不够集中，这与特殊教育有着很多共性，因此同样适用。

２．学习技术在学前与特殊教育中的实施模式对于学前教育活动来说，主要有课堂教学和生活技能形成两种；而对特殊教育活动来说，除了这两种外，还有职业技能培训，因此学习技术也必将关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学习技术对特殊教育课堂的关注。在课堂教学中，在具体的教学设计中应该根据学生最大的需要（问题），提供他所能接受的最适合的方式，予以最有效的策略。在这个过程中，注意发展学生的视觉、触觉和运动觉等感觉器官，从整体入手，从知识工程（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Ｐｒｏｊｅｃｔ）的视角出发，基于学习者的残障特点或学前儿童的年龄、个性特性，提取符合其特征的信息符号，表达知识间的内在联系及其规律，充分使用技术手段，变抽象的知识为直观、形象、生动的知识，使得学生能透彻理解，灵活运用。如智能电子白板系统的开发与应用，即能较大地促使这种效果的产生。

二是学习技术对生活技能培训的关注。学前与特殊教育的最终目标是让学前儿童逐渐学会生活技能，培养他们独立的人格；让特殊学习者回到社会生活中。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原因，他们不可能自发地去寻求学习技术。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学习技术扩充客观环境，去激发学习者使用技术以解决现实生活问题的积极性和实际需求。学校中的日常生活就是最好的环境。例如，学生定期使用Ｂｌｏｇ、留言板或其他工具，描述日常生活和学习中遇到的问题；使用视音频资料帮助学生纠正口形、发音等。同时学习技术创设社会计算（ＳｏｃｉａｌＣｏｍｐｕｔｉｎｇ）环境，促进学习者利用语言进行交往，提高学习者社会交际能力，发展学习者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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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情感、协调与合作能力，并展示给其他学习者。

三是学习技术对职业技能培训的关注。为了使特殊学生毕业后能自食其力并成为社会的有用人才，特殊教育要加大职业技术教育的成分，强化劳动技能的培养，结合学生的实际开设一些技能培训课程，例如美工、雕刻、刺绣等。学习技术努力创设虚拟的现实环境将会使这些技能培训更容易为学生所接受。

（二）学习技术对远程学习和培训的关注

远程学习和培训已经有了较长的历史，其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这种学习方式对于“交互”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因此，学习技术重点在关注“交互”这一核心问题，其他不再赘述。目前，大多数都围绕课程教学研究交互，即教学交互，我们把它称为狭义交互。在远程教育的整体学习中，还有内容更为广泛的交互，即广义交互。广义交互对于面向学习者的教育来说，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１．学习技术促进交互主体与交互客体的融合交互主体与交互客体的融合是指交互主体客体化和交互客体主体化。交互主体客体化体现在：随着学习技术的发展及其应用，作为交互主体之一的支持者主体，其知识和智慧越来越多、越来越智能化地转化为交互客体即学习资源，学习者主体会越来越多地与高智能化的学习资源交互。另一方面，当学习资源的智能化程度达到一定水平时，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扮演支持

这两种情形是者主体的角色，这就是交互客体主体化。

相伴产生的，结果就表现为交互主体与交互客体的融合。而这一策略主要是通过普适计算（ＰｅｒｖａｓｉｖｅＣｏｍｐｕｔｉｎｇ或者ＵｂｉｑｕｉｔｏｕｓＣｏｍｐｕｔｉｎｇ）来实现的。

２．学习技术促进交互主体社会化［７］

交互主体社会化是指将交互支持者主体社会化，即超越学校的概念，由全社会的合适人员充当学习交互的支持者主体，为学习者提供支持服务。学习型社会要求人人学习，人人为师。我们认为远程教育现在应当充分重视和研究支持者主体社会化问题。时下比较流行的威客（ＷｉｔＫｅｙ）模式和社会计算就是这一策略的实际体现，即“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３．学习技术促进交互内容多元化

交互内容多元化是指应当按照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在交互内容上超越传统的课程范围，在课程知识、素养知识、职业发展知识等方面为学习者提供全方位的交互、全方位的支持。实施内容多元化策略，能很好地解决目前学习资源供给与学习者学习需求之间的矛盾。应该说，这一策略在目前远程网络系统中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实施。

４．学习技术促进辅导与引导的强制结合

对于学习者交互积极性不高的问题，不论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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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氛围对促进非正式学习的开展非常重要。创造促进非正式学习的氛围包括鼓励交谈、交流与合作；通过对实践团体发展方向和成员要求的描述，帮助他们树立自己学习和发展的目标；提供一定的学习资源（如工作助手、ｅ－Ｌｅａｒｎｉｎｇ课程、资源站点链接等），这些学习资源是紧密联系学习者的工作的，能够很方便地获得或主动提供给学习者；促进性的评价和激励机制，在团体内树立典型，推出榜样，起到

社会性软件的使用示范和激励作用；促进知识媒体、

等。同时，社会计算能够更好地促使这一氛围的持久性、发展性与稳定性。

２．学习技术促进非正式学习基础设施的搭建和过程的优化

非正式学习在组织内的具体实施过程需要一定的客观支持，搭建促进非正式学习的基础设施非常重要，能够优化非正式学习的过程，促进非正式学习常规化、有效地开展。这些客观支持包括：为非正式学习作预

咨询人员和专家支持，且这种支持最好算；提供指导、

是２４小时、无节假日的服务；提供聚会和学习的场所，建立电子阅览室、讨论室等；建立实用、高效、及时更新的ＦＡＱ（ＦｒｅｑｕｅｎｔｌｙＡｓｋ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和团体知识库及知识管理系统；提供跨部门的交流和聚会的机会；构建网上虚拟交流社区（ＶｉｓｕａｌＳｔｕｄｉｏ），促进交流和共享。

３．学习技术促进非正式学习与正式学习的整合［１０］非正式学习虽然低投入高产出，但并不是说应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非正式学习上，事实上，不应该也不能这样。非正式学习具有很多不确定性、不可控性，正确的做法是不忽略非正式学习，给予其应有的重视，将非正式学习与正式学习有机整合。从绩效技术出发，运用相关技术，观察非正式学习的案例和轶事，注意那些受益于非正式学习的人；弄清楚非正式学习通常发生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间，是怎样开始的，又是怎样发展的，用到什么技术；通常围绕什么话题，如何转播，是否有错误或误解存在并传播。

在终身学习，数字化学习已经成为学习的主旋律的今天，二者的界限其实已经不十分明显了。再比如，老师留了一个作业，为了完成作业，自己读了一些材料，和一些朋友聊了一些有关内容，这一过程应是非正式学习和正式学习呢？可以肯定的是，多数学习的情况都是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的混用，作为教育研究者一定要

非正式学习

建立正式学习与非正正式学习式学习的观念，然后再

ＡＢ

去灵活应用。我们也可图１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的关系以用图１来描述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的关系。

从一个非常简单的图就可以描述这样的学习机

互意识原因还是交互技能原因，都要既给予支持、引导，必要时还要强制交互。远程教育本来就存在教与学的距离问题，如果没有交互，那将是很可怕的。所以，学习者有交互意愿而同时又有交互技能障碍时，我们要辅助；如果欠缺交互意愿，我们要引导；如果对交互根本无意愿或有抵触情绪，我们要给予必要的强制。当然，强制是通过在引导前提下的程序化操作来实现，通过强制让学习者认识到交互的重要性和趣味性，逐渐习惯交互，依靠交互。这一策略也是可以通过社会计算来实现的。

永远在线”的实现５．学习技术促进“

永远在线”是交互支持者要追求的一种境界。在“

远程学习者分散式、自主式学习情况下，虽然每一位学习者是时而在线的，但学习者群体是永远在线的，学习者主体永远在线就要求支持者主体永远在线。业界的实际情形离这个境界差距甚远，多数情况下是经常不在线。这个策略可以通过三个主要措施来实现：一是保

专职的证必要的专职支持队伍，包括专职的教师队伍、

咨询和服务队伍、专职的校园文化队伍等；二是借助交互主体社会化策略，充分利用全社会的支持服务力量；三是借助交互主体与交互客体融合策略，充分提高学习资源的智能化水平，利用智能代理，实现智能在线。这一切都是学习技术综合化应用的体现。

（三）学习技术对非正式学习（ＩｎｆｏｒｍａｌＬｅａｒｎ－ｉｎｇ）的关注

在知识经济的今天，学习不再是一个阶段性活动，而是伴随人一生的行为，与人们的生活整合；学习的内涵与形式更加丰富，学习不再仅仅是接受知识，而意味着能够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完成一件事情需要的是有好的“链接”链接”和网络，包括人力“

链接（资源）。就像丹尼斯（ＳｔｅｐｈｅｎＤｏｗｎｅｓ）描述的：“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ｉｓｉｎｓｔｅａｄｔｈｏｕｇｈｔｏｆａｓａｐａｒｔｏｆｌｉｖｉｎｇ，ｏｆ

［８］

工作与娱乐的一部分，，学习是生活、ｗｏｒｋ，ｏｆｐｌａｙ”

当然是“非正式”的了，离了这个，那还叫学习吗？

目前，世界上对非正式学习最著名的研究机构是位于华盛顿大学（Ｗａｓｈｉｔｏ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的正式与非正式学习环境研究中心［９］（Ｃｅｎｔｅｒｆｏｒ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ｉｎＩｎｆｏｒｍａｌａｎｄＦｏｒｍ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简称ＬＩＦＥＣ）。该中心由华盛顿大学、斯坦福大学和斯坦福国际研究院（ＳＲＩ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共同组建。从儿童到成年，学习在各种正规的与非正规的环境中发生着。ＬＩＦＥＣ中心从认知的、语言的和社会的纬度来考察在各种正规与非正规环境中发生的学习，寻求对学习的神经过程与基本原则的科学理解。

１．学习技术促进非正式学习环境的创造

非正式学习主要靠学习者的主动性，良好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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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人类的学习不是在Ａ中就是在Ｂ中，在同一次学习中，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并不是完全分开的。换句话说，在具体的学习中，只有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的主次之分。

（四）学习技术对老年学习（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ｆｏｒＳｅｎｉｏｒＣｉｔｉｚｅｎｓ）的关注

２０世纪６０年代法国的终身教育理论家、实践家朗格朗（Ｐ．Ｌｅｎｇｒａｎｄ）首先提出“终身教育”这个概念。他阐释说“终身教育包括从生命运动的一开始到

［１１］

最后结束这段时间的不断发展。”而伴随着现代化的演进，终身教育已经成为公认的学习理念。学者们普遍认为终身教育乃是人们在一生中所受的各种教育的总和。简言之，即“活到老，学到老”而翻开我国。

老年教育研究的史册，我们还能看到很多空白。

可见，从学习本身这个角度来说，老年学习是终身教育的一部分，通过以非正式学习为主的方式来进行。它作为终身教育的重要部分，是终身教育发展的标志和体现，对推动学习型社会的创建将起到积极的作用。２１世纪是创新的世纪，老年教育也迎来新的发展阶段。发展即数量及质量的全面发展与提高。老年学习的重要关注点就是使老年人更好地适应社会变化、家庭变化、个人角色地位的变化等内外部环境与身心的种种变化，顺利完成老年社会化的过程。

现今，多数老年人所偏好的学习方式仍然局限于“听老师讲、自学和向他人学习”，形式比较传统和单一，而且由于老年人视力、听力的下降，行动的不便，这些身体客观条件就阻碍了他们传统的学习方式的顺利进行，便造成与社会脱节；脱离社会又加速了老年人精神的孤僻，进而导致器质性的病变，形成恶性循环。所以，应用现代化传媒手段是一条值得大力推广的老年学习途径。它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不论是健康的老人，还是体弱多病的老人，都可以通过广播、电视、互联网等传媒手段进行学习。这样能够扩大覆盖面，提高老年教育的现代化水平，使众多老年人以最快捷的速度、最方便的形式参加学习，以促使老年人社会化，延缓衰老，推动社会和谐。

所以，随着生命科学的发展，人们对衰老过程认识的逐渐清晰与科学化，学习技术与生命医学工程的结合，使得技术的应用与推广会给老年学习提供动力支持。而学习技术就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比如为老年人开发大字版的具备听说读写功能的书籍，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和普适计算技术创设学习环境，让老年人参与到这些游戏活动中去进行学习，延缓智力与肢体的衰老，至少减少了多种老年疾病的诱发因素，如学习降低着老年痴呆症的发病率，并对其治疗有显著效果。哈佛大学老年病研究中心［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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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ａｒｖａｒｄＮｅｕｒｏｄｉｓｃｏｖｅｒｙＣｅｎｔｅｒ）目前已经取得了较瞩目的成果；而我国清华大学老年学研究中心也正在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五）学习技术对传统教学和课堂的改造

教与学”（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ａｎｄ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１．我们理解的“

人们越来越关注到底人类是如何学习的，关注人类学习活动本身的机理；而不再是过分地去关注如何教，换句话说，在过去，只要提到“教学”这个词，我们马上想到的是教师的行为，而很少想到其中也包括了学习者的行为，尤其应该是以学习者的行为为主体。为了区别这一现象，强调学习者的行为，我们把这个词分成“教与学”教，即教与学。这意味着传统的“学”正在让位给“教与学”；很简单的一个符号却表征着教育观念，也许应该说学习观念的巨大转型；表征着“学习学”正以与“教育学”相对的角度并驾齐驱。

２．学习技术对传统教学和课堂的改造

技术促使知识理论与实践情境在课堂中达到统一。在传统的学校教学中，理论学习与知识实践———实习是显著隔离的。我们通常是在学习了一定理论知识后，才到相应的单位进行实践，检验并运用我们所学的理论知识。这不利于理论知识的及时运用，造成理论知识的遗忘；也不利于通过实践中的经验来理解我们所学的理论知识。因为理论与实践之间没有及时联系的桥梁。今天，技术使得这一桥梁得以成功架构。因此，技术对教与学的各方面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影响。

一是技术对传统课堂学习的改造。今天的课堂中，计算机、投影仪与网络已经见怪不怪。这些技术将远处的世界与课堂相连，并以现实场景的形式呈现或让学生参与到其中。如果说这还是最简单的课堂技术形式，那么智能互动电子白板、笔记本电脑及移动通讯设备的普及化，使得每一个学习者都能进入自己的学习环境中，并参与到远程的实践活动中。知识理论与实践情境得到了高度有机地统一，工业革命前的学徒制”模式又重返课堂。作为支持普适计算研究实“

验床的智能空间（ＳｍａｒｔＳｐａｃｅ）———在学校具体应用来说，即智能教室（ＳｍａｒｔＣｌａｓｓｒｏｏｍ）已经形成。

二是技术对传统学习模式的改造和拓展。传统的共同学习主要指大家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一起学习。技术的发展，推动着“共同学习”的发展，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网络技术的发展所建立的异步异时“共同学习”个体学习”更加个性。同时，技术也促使着“化。通讯技术与移动设备打开了学习者自我选择学习的道路，为学习者提供了异地互动的权利和平台；移动课程的设计者也希望通过适当的组织结构来加强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而当笔者兴致勃勃来阐释共同学习”和“个体学习”这两个概念时，却发现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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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技术的发展脉络，我们在学习科学的影响下，从系统科学的角度，提出了“生命环境”的学习技术观［１３］。

生命环境观认为技术是为学生和教师创造一个现代化的生存环境。我们所从事的教育技术、教育信息化的发展要从关注于“物”的技术环境的思考方式上升到关注于“人”的生存和全面发展的思考方式。叶谰教授的新基础教育观从生命的高度用动态生存的观点看待课堂教学，认为课堂教学是教师和学生人生一段重要的生命历程，是师生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课堂教学是否尊重了学生和教师作为生命个体的生命活动，提高他们生命存在的质量，直接关系到每一个参与课堂教学活动的个体的生存与发展。

从这个意义上讲，学习技术就是要为学习者创造一个数字化的学习和生存的环境，以学习者为中心，以学习者的能力培养和个性发展为主要目标。技术在改造整个教育系统，整个教育系统为学习者提供一个生态学习环境。

二、学习技术的兴起对我国教育研究的意义通过上面的论述，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学习技术所具备的特质，理清其发展脉络，了解其发展现状。此时，我们可以说，随着学习科学的诞生与发展，学习技术已经悄然在学术舞台兴起。

（一）学习技术使得全纳教育（Ｉｎｃｌｕｓｉｖｅ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成为可能

学习技术关注着所有人的学习，全纳教育或Ｅ－ＦＡ（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ａｌｌ）的理念借助学习技术得到了发展和部分实现。全纳教育是国际教育民主化进程中产生的一种新的教育思潮。其基本理念是［１４］：接纳所有学生，反对歧视和排斥，促进积极参与，注重集体合作，满足不同需求。其提出伊始是针对特殊儿童遭受普通教育歧视、排斥等教育不平等的问题而言的，但是经过短短十几年的发展，国内外对全纳教育的研究已超越了特殊教育的范畴，进入到普通教育领域。因为在普通学校里，最大的教育不公平就是评价体制单一，忽略了学习者的个体差异。

全纳教育走出了“教育公平”的局限，走向了“海纳百川，包罗万象”的新的学习局面。从学习对象上看，全纳教育从“青少年”走向了接纳“所有群体”；从学习内容上看，从“书本学习”接纳了“日常学习”；从学习方式上看，从“正式学习”接纳了随时随地的“非正式学

学历教育”接纳了以“和谐生习”；从学习目的上看，从“

活”为终极目的的学习；从学习环境看，从“学校、课堂”接纳了“社会”环境。从这些角度上来说，全纳教育就是要接纳一切，无所不包；ＥＦＡ就是真正要为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学习成为了人存在的方式，

路越来越窄。笔者越来越难把这两个概念割裂开来，

而是只能让这两个相对的概念走向统合，我们把这样的学习称为“整合学习”共同学习”与“个体学习”。“

已经走向一个网状的格局，也许我们可以用系统思维的“合作”与“协作”来诠释这两个概念，以便更容易理解二者的整合。我们用图２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共同学习反馈

个体学习

图２

协作

三大学习模式关系图

合作

整合学习

三是技术促使教与学介质的数字化。技术的发展，纸质文本成为了一种最基本的形式，声像、图片、动画、影视等各种呈现方式从多维角度来诠释知识，使得材料更加灵活，知识学习更易处理，知识理解与建构更容易实现。

四是技术促使教与学传播过程的数字化。教与学传播过程的数字化使得学习者的思维及其结构的建立过程更易数字化。知识结构本身就是呈现网状脉络的。在传统教与学的过程中，学生得在充分掌握知识点的基础上，通过自己的空间思维、抽象思维和发散思维等来努力建构知识网状图，这对上述思维能力较弱的学习者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如今的技术化课堂，扮演着脚手架的角色，使得知识在传播的过程中可以网格状来呈现，这即提升了全体学习者的知识建构领悟能力。

五是技术促使教与学管理的数字化。这主要是教与学事务管理与教与学质量管理两种的数字化。教与学事务管理主要是指日常通知、教学安排、作业提交等日常进行的琐碎性事务。数字化管理后，管理层节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不再需要专人来进行通知和传达。教与学质量管理是教学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而对这一过程的监控恰好又是非常难以实现的，因为其过程中的许多因素都是无法量化的，只能通过观测和定性分析来得出结果。技术的发展使得这一过程趋于客观化。使用Ｂｌａｃｋｂｏａｒｄ、Ｍｏｏｄｌｅ、Ｓａｋａｉ等典型的专业课程管理系统，除了实现课程内

合作学习小组，特别是容学习外，所建立的讨论平台、

数据统计、分析和自动评价，为管理者的日常监督，质量绩效调控提供了有力的参考数据。

六是教育信息技术观的转变。绝大多数应用在教育当中的技术最早都不是为教育而设计和发明的。因此技术运用到教育中，对任何一项技术运用的过程都是一个再创造（Ｒｅｃｒｅａｔｉｏｎ）、再诠释（Ｒｅ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ａｔｉｏｎ）过程。因此从事教育技术的人，其中一个很大的工作是把技术的一个可能性，演变或翻译成教学的功能。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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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社会实践活动的存在形式。

（二）学习技术使得学习方式的扩展成为可能学习技术已经改变了传统学校的管理、教学模式，学校、教室仅是一个学习单元，这个单元又仅仅是学习网格中的一个小小结点，它既接受着信息，也同时向外传递着信息，而这个学习网格却还是符合系统科学的生态环境观点的。人们的学习方式由以前的固定教室学习，变成了同步、异步同时进行，合作、协作交叉的网格型整合学习，符合人类本身学习的机制。

（三）学习技术使得教育的经验研究增加了科学验证的可能

笔者认为学习科学的发展对增加教育研究的科学性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综观教育学的发展史，是一部不断总结教育与学习规律的历史，但这种规律总结在以前更多地是在哲学和经验的层面上的。教育研究者不太在乎也不甚了解如何用科学手段来验证教育规律，使得教育学在学术界时有尴尬发生，教育学研究的科学性很难得到保证。常常任何人都能对

发展教育发话，教育学研究的专业化道路常受质疑。

于信息技术、生物医学工程等学科的学习技术为教育的科学化提供了可能，使得把优秀教师或教育研究者的经验进行实验验证成为可能。比如脑功能成像技术已经从分子层面解释了人类的情绪变化（如激动、困倦、睡眠、疼痛等）；神经网络编码原理的破译已经解释了记忆、理解等学习过程的化学反应机制［１５］；微电极记录技术已经观察到少数几个以至单个细胞的电活动规律［１６］。这些技术不但给学习科学提供了生理学基础，找到了人类学习的本质规律；而且已有的教育经验和规律都能更好地得到科学的解释，想象一下我们有一天可以在基因或分子水平上验证最近发展区或多元智能理论。这一切都为教育学研究更加科学化，为教育专业化开辟了一条真正的道路。

三、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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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队伍中来。同时，我国的国情和我国教育研究的形

势，也给我们教育研究者自身的知识储备和研究习惯造成了巨大挑战，把自己局限在教育学的某个二级学科甚至某个方向上无异于作茧自缚。每一个有责任感的教育研究者都需要突破传统教育学知识体系的窠臼，跨学科地学习相关知识，都需要超越传统教育学研究方法的笊篱，在走进课堂的同时，也要走进实验室，逐步建立一套符合科学标准的研究方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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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年１月２３日

责任编辑：李馨

２００４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简称ＮＳＦ）宣布拨款一亿美元创建跨学科的“学习科学中心”（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ｏｆ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Ｃｅｎｔｅｒｓ，简称ＳＬＣ），让科学家与教育工作者们紧密合作，把有关学

习科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引入课堂教学与学习［１７］。

学习技术的国际进展给予了我们中国的教育研究巨大的发展空间，跨学科的合作已经势不可挡，跨区域的研究已是拔剑弩张。国内很多综合性大学已经纷纷建立了相关合作研究机构，加入到教育研究

学习科学与技术设计的理论与应用”（项目批准号：０７ＪＡ８８００５６）成果之一。＊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２００７年度规划基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