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园林与生态
Perspective / LA AND ECOLOGY
风景园林与生态
LA and Ecology
编者按:生态(Ecology)这个来源于古希腊的词汇,从其一开始便关乎家园环境。自20世纪中叶以来,人类越发感觉到人口增长、资源短
缺、环境恶化等问题带来的巨大生态压力,尤其在城市化快速发展的中国。在这一背景下,连接人与自然的重要纽带——风景园林行业也面临着更多既复杂又尖锐的现实挑战,深刻地反思经验与教训已迫在眉睫。应怀抱怎样的环境伦理观念来协调好人地关系?如何认识生态与设计的关联?当下的生态设计理念和手法又存在哪些误区?本期《观点》邀请到11位嘉宾,他们围绕“风景园林与生态”话题展开深入阐述。(文章作者以姓氏笔画为序)
内容:
(一)自然生态规律与城市化进程的平衡。坦率地讲,目前的许多城市景观建设中,都背离了自然生态规律。为什么?因为人的社会。大树进城、资源掠夺等等一系列话题接踵而至,这是中国城市化进程带来的现实问题。那么,人类不要发展了么?当然要!城市化恰恰是解决人类持续发展的途径之一,是实现资源合理有效配置的方法之一。人类占有的生态资源比例的控制,才能为其他系统提供更多的发展空间,打破了这个平衡,人类自己也无法生存。若有上帝的话,看到今天的发展状况,估计他也沉不住气了。
大生态 小设计
于志远 荷兰尼塔设计集团中国总部常务副总经理 同济大学建筑学博士
中国建设文化艺术协会常务理事
(二)次生态的景观设计。次生态与原生态是相关联的。我认为,城市区景观涉及的是次生态,是以人为核心的生态。首先,要符合城市化建设的背景和要求。既然是以人为核心,那么就不要扭捏了,要处处体现人的愿望。比如,在上海的中心城区,就应该有南京路、浦东滨江带、人民广场、虹口公园……若是在这里建造一个农田
时下常用生态性(或生态设计)来作为评测景观设计优劣的标准之一,但是我认为生态设计和景观设计有着非常大的差别,仅就其范畴来讲,我更愿意把生态定义为大生态,把景观设计定义为小设计。我们先从字面上来稍加剖析。
生态设计和景观设计,从中文释义上,两者有共通的含义,这就是汉语的模糊性。然而,ecology和landscape architecture这两个词有着比较大的区别。我认为,其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archi-这个词根的人格化,它表示着人的主观行为。若讲大生态,那么人类必须放弃自身的主体地位,把人和其他生命体归并为同一,但是人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这是不合理的。所以,我所理解的、所从事的景观设计仅仅指的是当代城市区景观设计,而非大生态。按照这样的逻辑来锁定讨论的话题,研究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即当代城市区景观设计的生态性问题。
当代城市区景观设计的生态性,我认为包含以下几个方面的
景观,那肯定不合适,不符合城市人的需要。然后是次生态系统的再造和生态技术的应用。这两点是景观师最关注、最熟悉的问题,也是最直接表达在图纸上的内容,我就不重复了。
(三)景观环境艺术。这一点,我认为是最容易混淆的概念。时下,景观师比较容易把景观环境艺术等同于景观设计的全部内涵。这也是景观建设市场催生的误解。艺术是人的创造,只代表了景观设计中人的态度,而无法代表生态性的表达。中国的景观设计和研究水平如同曾经的城市规划和建筑设计,正在萌芽和发展,必然要经历困难和错误。花哨的铺装式样、繁复的材料组合、夸张的装置等被市场所追捧,如同曾经的建筑欧陆风,都将是昙花一现,终将经历消费到抛弃的过程。
当代城市区景观设计的生态性问题的探讨,是开启景观师自我认知的方式之一,是景观设计方法和研究的冰山一角,希望我们能共同
努力,现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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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设计呼唤生态回归
王祥荣 复旦大学城市生态规划与设计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上海市生态学会理事长
景观是什么?是自然天成的上帝造化?还是包括植物、动物、山川河流以及体现人工意志与雕琢的艺术奇葩?从古希腊时期柏拉图的理想国,到19世纪霍华德的田园城市理论,再到20世纪60年代末期麦克哈格的“设计结合自然”和今天的现代城市园林实践,千百年来,人类在苦苦地探索和孜孜以求。
对景观这个名词的解释,在英语中最早见于《圣经》的“Landscape”,被用来描述耶路撒冷梭罗门王子的神殿,以及具有神秘色彩的皇宫和庙宇。Landscape既可以被用来代表一幅风景画,也可用来表达某一区域的地形地貌,或者从某一角度所能看到的地面景色。美学家黑格尔曾谈到,园林艺术不仅替精神创造了一种环境,一种第二自然,而且把自然风景纳入建筑的构图设计里,作为建筑物的环境来加以建筑的处理。
纵观世界园林发展史,中式园林的古典美、日式园林的沉思美、英式园林的自然美、美式园林的粗犷美、法式园林的几何美……都给我们以美和自然的感悟,对生命哲理的启示。错落有致的院落与村庄、爬满常春藤的院墙、阡陌纵横的道路、潺潺的溪流、空灵幻影的云海,都成为景观的重要元素,人类、植物、动物和谐相处。园林景观,成为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理想的载体与标志,结合自然的生态设计则成为一个成功园林景观作品的必需。
然而,自18世纪以来的工业化和城市化,给我们的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对城市的园林景观建设提出了空前的挑战。愈来愈多的学者、规划设计师从认真的观察和研究中看到了人与自然、动物与植物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主张城市园林不仅应有景观的美学效应,更应具有生态效应,因为园林在维持碳氧平衡、吸收有毒有害气体、吸滞粉尘、杀菌、衰减噪声、改善小气候等方面具有别的城市基础设施不可替代的作用。正如麦克哈格(1969)所言,在他的童年时期,生活的环境青山秀水、空气清新,随着他的成长,城市吞没了自然的土地,烟囱林立、浓烟充斥、污水横流、景观退化。他多么怀念那过去的童年环境,并发誓要献身于生态设计、拯救自然。
面对被破坏的景观环境,相信每一个有良知的设计师都会有麦克哈格式的感慨,而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对城市园林景观与生态设计的品、悟、行,应用生态平衡调控、生态位配置、物种多样性、互惠共生、景观生态安全格局构建等生态设计原理,将景观与生态融合,建设一个多姿多彩、生生不息的园林绿化世界。
风景园林与生态 / 观点
上海城市绿地系统建设走过的转型道路就是一个现成的实例。在建设初期,上海的绿化建设并未引起足够重视,1978年时绿化覆盖率仅为8.2%,人均公共绿地仅为0.47m2,但后来上海经历了重景观、求增量的10年发展阶段。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上海的绿化建设设计了符合自身特点的特大型城市绿化发展的生态战略。2000年开始,上海正式启动环保3年行动计划,目前正在实施第4轮环保3年行动计划,将公共绿地的建设列为重点,将景观效应与生态效应并重,通过在中心城区实行“双增双减”(即在中心城区增加城市绿地与公共空间,减少建筑容积率与建筑总量)的战略,进一步提高了城市品质。目前,上海的人均公共绿地已提高到12m2,绿化覆盖率提高到了38.15%,市容市貌有了很大改观。
2010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更是为上海提供了一个探索景观与生态设计结合的绝佳机会,“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的主题蕴涵了“更美的景观环境,更绿色的生活与生态”的意境。2010上海世博会会址位于上海黄浦江中上游、南浦与卢浦大桥之间的两岸滨水区,规划控制范围为5.28km2,两岸实施了统一规划、同步开发,功能上互相呼应,景观上相互协调。该地区沿江而下, 是汇集了上海丰富而宝贵的生态资产的长江口, 崇明、长兴、横沙三岛、东滩湿地、九段沙湿地,充满自然的野趣与生态的魅力,同黄浦江上游的淀山湖和佘山森林区一起, 构筑起上海城市的生态安全格局和生态景观。同时,2010上海世博园也通过内涵丰富的生态规划设计,形成了“水绿交融,环境质量优良”的整体效果,整个园区的绿化面积达到了1/5,有45%左右的绿化覆盖率与水面,1 200种以上的植物组成了多样化的世界园林景观。水环境、水景观、水资源利用等一系列与水有关的项目,也成为了世博会的亮点。以世博园区排水系统、白莲泾沿线排水系统、苏州河沿河排水系统为重点,形成了包括泵站运行调度策略、管道沉积物疏通方案、泵站溢流快速评价技术在内的一整套水环境、水景观整治与管理方案,为世博会期间白莲泾、苏州河面源污染控制的常态管理和应急处置综合对策提供了保障。
2010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将一个具丰富的历史文化积淀、广博的东西文化交汇和生态建设优先的上海同时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也给予我们深刻的思考。景观设计,呼唤生态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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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生态化设计的图式语言
王云才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副主任 博士、教授
生态、文化、艺术是风景园林的三个本质特征。风景园林师作为土地的守望者、资源的守护者和景观环境的营造者,是协调人地作用机理与开展生态设计的主体。生态设计是对自然过程有效的适应和统一,是在深入了解周围世界的基础上营造出具有生态本质及其内在联系的景观与环境。然而长期以来,景观生态化之路存在3个方面的不足:(1)认识不足是制约生态设计发展的思想诟病。与其他以环境保护与建设为核心的环境类学科相比,环境设计类学科并没有取得相应的发展,也没有发挥其应有的潜力和价值。(2)研究不足使生态设计缺乏动力。风景园林师也知道自然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但问题在于对自然知之甚少,尤其是对人地作用关系和过程不了解。(3)理论提升和总结不足使生态设计缺乏依据和范式。马里兰大学的Bob Scarf教授曾提出“地理学是理论的风景园林,风景园林是应用的地理学”的观点,尽管这是看似大胆的结论,但它揭示出自然与人文生态在空间上的耦合是地理学和风景园林学科最大的共同点,只不过地理学关心的是耦合过程和规律,而风景园林关注的是对这些过程的保护、适应和设计。
建筑有建筑的语言,景观有景观的语言,生态设计也有自己独特的设计语言。安妮・惠斯顿・斯普恩(Anne Whiston Spirn)教授认为:对风景园林来说,强调静态且忽视自然的建筑语言和传统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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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疑文化并将人视为扰动因素的传统生态学的语言和方法也是不充分的。风景园林是在自然与文化之间平衡并塑造环境的学科,自然与文化的交织才是学科发展的源泉,然而风景园林并没有从这一源泉获得内在的发展。
生态设计语言揭示风景园林独特的思想体系、方法、模式以及能够表现的事物和对象,是一种融汇形式、功能、感觉和意图的设计语言,是统一自然过程和人类目标的设计语言,是强化体验与理解景观与景观设计关系的语言,是有效连接生活与艺术、过去与未来、花园与区域的语言。(1)以土地为核心的生态系统在自然与人文生态之间建立起一体化的途径和媒介,吸收多学科理论、借鉴生态学成果、尊重多元的人类文化以及大胆的设计尝试和多样化实现途径有助于营造自然与人类共同繁荣的土地空间,构建生态设计的基本范式。(2)生态设计语言是揭示生态景观的基本特征、形态、空间组合以
及维持其稳定发展的内在过程。自然景观是因子复合形成的生境和由生境组合形成的景观空间组合。人文景观是由社区和具有文化群体性特征的空间构成以及自然与文化一体化过程与特点。生态设计语言是生态景观表达的基本语汇,是生态设计的切入点和抓手。(3)景观
要素和空间单元是生态设计的基本单位和构成,基本组合和空间格局是基本模式和范式,生态过程则是必须遵循的规律和句法。以生态过程为核心,融合生态要素和空间单元,有效组织空间,形成自然与人文一体化的具有整体性、连续性和有机性的整体人文生态系统设计。生态设计的图式语言就是揭示自然景观格局、文化景观格局、网络化格局和生态流与生态过程的典型图谱。
从生态设计语言的探讨来看:(1)生态设计语言是景观生态化设计的基础理论与方法,是风景园林学科发展的重要方向。(2)生态设计语言的构成包括生态设计的语境、基本构成、图式语言和生态过程四个环节,他们分别是生态设计的前提、要点、范式和依据。生态设计语言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构成和句法,生态景观设计依赖于生态设计语言的独立性。(3)景观的生态化存在于任一尺度景观之中,生态设计语言也将应用于任一尺度景观设计中,成为指导生态设计的基本依据。
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生态设计语言存在以下几个研究难点:(1)风景园林设计在每一个尺度和层次中都存在独特的生态特征,生态设计语言应当是具有不同尺度特征的语言体系?还是包容所有尺度的统一语言体系?(2)生态图式的建立应能够适应不同景观类型
的应用规律,如何确定其通用性和典型性成为图式研究的核心。
对生态设计的几点认识
刘晖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教授
自由与征服
生态是一种“自由”,是物种群落依托环境条件下的自生演替和栖息漂移,是内在的秩序;历史上不同文化和自然条件下花园,更像是一种美丽的“征服”,是人类在功能审美追求强加于“自由”上的外在空间秩序。今天风景园林学科意义的生态设计,应是致力于理解、尊重生态的内在秩序,设计“表达”生态的“自由”。
植物与生境
植物的双重角色。古今中外的外部环境营建过程中,植物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果说,人为的审美形态和自然的内在规律这两种秩序是对立的,而植物是表现这两种秩序的一个交界点,一种可视要素,也就是说,植物的分布形态即可以塑造视觉审美特征,也是反映自然内在秩序的视觉标志。
植物作为一个设计要素,由于视觉欣赏和空间建造的需要,一般作为建造和配置因素在环境设计中被不同的审美秩序所安排,其生态意义特征正远离人们日常生活和审美价值趋向,以整齐干净、四季常绿以及稳定不变的形象,成为人们对植物自然性的想象。对表现自然内在秩序的植物而言,它是生态系统中的初级能量,体现生物链、物种多样与群落组织、栖息漂移及生长演替形成的生态特征,这些特征受各种生态因子主要和次要、有利或有害的作用,随着时间和空间的不同而发生变化。这些生态因子,包含土壤、水、地形、日照、生物(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等等,其总和构成了生境。
“生境”营造
生态设计是“生境营造”的过程。通过物质要素设计,构建实体空间环境,保护、恢复和营造生境条件,让自然界的内在秩序得以展示。
留“空”。土地利用和场地设计等不同尺度意义的生态设计,应注重留有“空地”。在一般的概念中,“空地”等同于“荒地”、“废地”、“野地”,人们认为它是无价值的闲置地,但它也正是通往自然演替顶级的通道,是一种存在基本活力状态的土地。“空地”展示土地内在活力。这些“空地”的位置、形态和大小,可以是景观生态格局中生态特殊意义的斑块、廊道,也可以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基质。
西北干旱半干旱地区,生态环境单一而脆弱,因而人工生境营造是形成具物种多样性景观的生态设计手段。“让水做功”。不论何时
风景园林与生态 / 观观点
点何地,水是营造和恢复生境的基本条件,充分利用和保留水分是生态设计的前提。人工环境中之雨水、达标污水在排放之前,在场地中做功,营造“湿气”生境。
下沉和洼地。干旱少雨地区,雨水珍贵,为了蓄集,通过沟渠,流向下沉式花圃,这样可以减少蒸发,保留湿气,节约用水。当下沉地形是一片场地中的低地,是雨水的汇集区,就是当地人常说的洼地。人工下沉或自然洼地,是生境营造的“湿气”、“多水”生境的最佳途径。
梯坎和阴影区:为了便于耕种灌溉,农民将坡地改造成为台地地形,形成梯坎,场地中石头、墙体、建筑、小丘等物体,由于其对光线的遮挡,其背面也形成了阴影区,因为日照较少,这里土壤比较潮湿,适合更多植物的生长,营造了特殊的生境空间。
迎风还是背风。风也是影响生境环境条件的重要因素。沙土地区,背风区域的植物群落更具多样性,自然演替的速度交快。
“路径”,割裂还是联通?人工的路径是一种特殊的廊道,一方面将各个景点联系起来,是人们活动的脉络和纽带;另一方面,它将一个大的生境斑块割裂成若干小斑块,破坏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因而,减少人工路径对生境系统的破坏,应该注意降低路面的占地比例和路网密度,与地表径流相符的合理的路径选线,以及合理的工程做法。
总之,生态设计是一种理解自由的理念,是一种表达自由的手段,并依然要满足使用,追求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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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估、城市绿地释放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效益评价、城市绿地碳储存量和年度碳汇计算、城市绿地减少空气污染的效益计算、城市绿地产生的建筑节能效益计算等7个方面的相关量化指标,从而判定其生态设计中生态效益的高低。其中,城市绿地碳储存量是通过对树木的树高和冠幅的调查、统计、和回归分析,得到树木的生物量干重。然后用总的树木生物量干重乘以相应系数得到城市绿地中树木的碳储存量。城市绿地年度碳汇是利用本年度树木的生长减少的碳排放的累计量,减去本年度树木分解产生碳排放的累计量进行计算。而城市绿地减少空气污染效益计算是通过计算树木全年每小时臭氧(O3)、二氧化
基于量化评价与分析的生态设计
李雄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院长、教授
城市绿地作为生态园林城市建设的重要部分,具有改善城市环境条件、减轻城市排水系统压力、削减洪峰、降低能耗、固碳、维持生物多样性等诸多生态效益,建立相对科学的生态设计评价方式与体系,避免生态设计的形式化和表象化,有利于正确引导生态设计的发展方向,全面提高城市绿地的生态效益,指导城市绿地系统规划与建设的科学发展。
生态设计的量化评价方法是将调查数据整理后,输入相关处理软件(I-Tree Eco),得到关于城市绿地树木叶面积和叶生物量计算、城市绿地物种多样性指数计算、病虫害和人为因素对城市绿地的影响
硫(CO2)、二氧化氮(NO2)、一氧化碳(CO)以及可吸入颗粒物的干沉降量,最后得到城市绿地减少空气污染物的总量。并且通过相应的数学模型能够推算出树木对建筑能源消耗量的影响,并由此估算此效益减少的发电厂碳排放量。
生态设计量化分析的核心是对绿地生态效益的评价。通过分层抽样的方法,对城市绿地的生态效益进行划分并量化。这样做,不仅可对建成的城市绿地进行实地调查,核算其现实生态效益,还可对拟建绿地设计方案的生态效益进行推算,判定其生态设计的水平。更为重要的是,生态设计量化分析使得我们对于生态设计的分析数据化,在短期的观察之外,还可以累积长期数据,从中找出可能的解决路径,
以增加生态设计效果的可预测性,并运用其扩大效果。
人们就留下了许多生态与设计结合的经典的作品,这方面的例子别的不说,若在中国古典园林中徜徉,几乎俯首皆是,理论上的提炼就是“道法自然”。工业革命以来,生产力的提高显著地改变了人们与自然的关系,同时也就伴随着人们进一步的生态与设计实践的思考,如霍华德的花园城市、盖迪斯以及芒福德的区域规划、赖特的有机建筑等等,都是在不同程度上强调了人类的尺度应该融在生态尺度的脉络之中的设计。
生态与设计的广泛结合肇始于20世纪60年代,在人们开始强调减少能源与物质浪费的时候,生态学家的研究成果为这个观点提供了
生态设计并不是一种设计风格
李湛东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副教授
生态与设计的结合并不是近代或者当代的事。当人类作为一个物种存在于地球上时,我们就已经是生态学的学生了,我们的生存完全依赖于我们对于各种环境变化因子的观察能力和对生物在这些环境变化因子作用下的反应做出的预测能力上。因而,在工业革命以前,
强有力的支撑,这也就成为了现代生态设计的核心理论支撑。这个生态成果就是:自然界是由许多生态系统构成的,生态系统中的物质是循环的,自然界就是在这些个循环中保持着平衡,人类的生存依赖着这样的平衡,但糟糕的是目前人类的许多活动看来是正在破坏着这样的平衡。这样,“物质循环”利用就成了生态设计的出发原点。当然,这也是当代环保运动的源头理论。从这个原点出发就很容易理解现在各种生态设计的一些提法与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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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园林与生态 / 观点
所以说,生态设计可以理解为旨在减少对环境产生干扰的设计,或者说维持自然(生态)平衡的设计,或者说保持自然“节奏”的设计等等。生态设计提出了别具一格的设计思维,但是生态设计并不是一种设计风格,因而仅从形式上还是比较难以判断所谓生态设计的真伪的。经常有人在许多园林现场让我表态说这是不是很生态,一片优美的绿地是不是生态设计,这种问题确实很让人纠结。
生态设计将生态置于设计的最重要位置,为降低能源与原料使用、减少污染、保护栖息地、促进社会发展、提升健康水平及美化环境等等,提出具体可行的作法,如建筑材料、再生能源、有机食物、生态保育、回收利用、污染处理等等。所以说,与传统设计相比生态设计有了许多的考虑与约束,这些约束主要集中在能源的来源、材料、污染与有毒物质、生态与经济、发展与环境、生态整体性、生态敏感度、生态
承载力、自然的角色、可持续发展、学习与参与的可能性等等方面。针对诸多这些约束所采用的具体技术措施基本上就可认为是生态设计。
园林中的生态设计除了体现上述的具体技术内容外,更重要的还在于是表明一种态度。因为我们仰赖于大自然而生存,所以我们的城市就不能没有大自然,我们甚至都不能将公园或绿地视同为大自然的替代品,园林人的工作就是用生态设计的理念和方法努力把园林打造成接近自然的场所。这样,自然与人工才不是两个互不相连的景观,园林将他们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了。
最后再说说麦克哈格的那本Design with Nature,国内翻译为《设计结合自然》,诚然不错,不过矫枉过正的翻法是“用自然来设
计”,倘如此,面对自然,设计师是不是要有足够大的心理才行。
风景园林缔造的顶级目的
李霞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副教授
我们有些做风景园林的同仁都认为自己给生态做了很大贡献,甚至认为风景园林直接就是搞生态的。不能忘记风景园林的最初目的主要是为人类进行特殊服务的,偶尔一些庭院和绿地的保留下来,起到了一定的生态保护作用,也是让我们产生混乱的原因之一。
风景园林确实和生态有很大关系,风景园林和生态的硬性关联是它的基础知识相关,包括地质学、自然地理、土壤学、气象等自然科学和生物学、植物学、生态学等生物科学。风景园林就是以“生物、生态学科”为主,并与其他非生物学科(例如土木、建筑、城市规划)、哲学、历史和文学艺术等学科相结合的综合学科。我们在基础知识应用中,并不能完全代表我们要表达的目的。这里面包含了设计规划目的、施工装饰目的、使用应用结果等层次,还有初级目的和顶级目的之分,更有表面现象和潜在想象的表达之分。在我们这样一个综合学科里,想将学科中的一个方面突出,必然会牵涉和损失其他方面。
生态平衡就是一条中庸之路,它会将各学科综合把握,保持生物的互惠共生,兼顾物种多样性,创造适宜人类也适宜其他物种的良好环境。怎样达到生态平衡呢?在我们的风景园林里是需要时间和建设面积的,更重要的是人的参与过程能否达到设计要求。当然,在这3步骤之前,规划设计、思想观念才是真正指导和引出风景园林生态平衡的关键一步。能否把持人与自然和文化的关系才是风景园林步入生态的真正目的。在这4个步骤的综合发展下,方能有效地看到生态风景园林的预期目的。
(一)时间是检验风景园林生态平衡的试金石
有句话是“风景十年、风水百年、风土则千年”,可见时间是自然演进的需要。要想将风景园林立竿见影达到生态平衡,就会出现把山里的大树挖到城里来,顾此失彼地达到某一处的平衡。所以一个好的风景(园林)需要循序渐进的建设和培育时间。
(二)建设面积是承载风景园林生态平衡的必要条件
有句话是“独树成木,多树成林,林林成森”。古人更把院子里长一棵树视为“困”境。这些都是对树木太少,不成林不成片,繁衍不了树木自身,更发展不出生态系统,也谈不上生物多样性的总结与结论。这里的建设面积主要是说植物、水体以及生物所需生存环境的面积(生态尺度)。如果这些建设面积太小或太少(生态量),怎么能谈到生态平衡呢?
(三)人工参与过程是风景园林生态平衡的关键步骤
有句话是“育人百年、育树千年,育林则万年”。保持生态平衡,需要我们的持续参与。诚然人工林在几百年后,可能转化为自然林,而这之前还是需要人工的培育和管理。特别是自然保护区和地质公园、湿地公园等自然风光较多的风景园林,开发和保护都需要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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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介入和维持。不正确的保护和开发,会使生物逐渐缩减到核心区,使试验区和保育区内的生物减少甚至于病变。
(四)把握设计目的是风景园林生态平衡所需的直接环节风景园林是人居环境和自然环境的链接,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的桥梁。所以我们的设计目的首先要达到人类的需要,再兼顾其他生物的需要。先前我们的风景园林设计,多是形式单调、使用功能单一、维护投入较大,重景观、轻生态,以及过分追求“一次成型”等,影响了整个绿地系统的健康和服务功能,也产生不了自然生态系统。近来一改这种“以崇尚多装饰性植物的设计为特色、征服自然”的观
念,发展成为了“以研究人类与自然的相互动态平衡为出发点的”生态设计理念。
在大尺度规划中(区域规划、农村规划、城市规划等)我们将通过生态系统的物质循环格局、生物多样性维护安全格局等方法,把握国土范围的生态层次和系统关系。在小尺度设计中灵活运用自然式、乡土化、保护性、恢复性等设计手法展现各生物及人类的生存环境的种种生态现象、生态作用和生态关系。追求一定的覆盖率和绿地率,坚持生态平衡的中庸之路,方能达到风景园林缔造的顶级目的。
人员来说,看似丰富的人工植物群落可能并不一定是生态的。因为,从不毛之地到一片绿色葱茏,植物群落的演替有自己的规律。每一个地区和每一种气候带都有自己特定的自然植物群落,某些植物总是相伴而生的,它们是最稳定的和最能发挥生态效益的组合。以美学原则为主导来选择植物、来判断哪些植物应该生活在一起,实际上往往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不生态的,最后是“强扭的瓜不甜”,要么是某些植物逐渐衰败,要么是不得不通过大量的养护来维护这种美学效果。
再比如,太阳能是众所周知的可再生能源,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清洁能源,取之不尽,又无需运输。但是目前的光电转化技术需要大量
设计与生态
林箐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副教授
北京多义景观规划设计事务所设计总监
的设备,制造这些设备需要大量的不可再生资源,同时太阳能发电还存在转换效率低、不好储能等问题,实际运行成本非常高。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设计中运用太阳能供电,表面看是节约了能源,实际上浪费很大,并非生态。
如今,中国社会的生态意识要比十年前强许多。提到生态,似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态观念,也都能谈出许多想法。越来越多的设计师会在一些重要项目中突出生态的理念,大谈生态的设计。但是大家对生态到底理解了多少,生态观念是否正确,又是很让人怀疑的事。
人人都知道设计要考虑生态, 但实际上对此专家的解读、百姓的理解、官员的考虑之间有着不少的差异。比如许多人会认为生态的景观一定会展现出绿色的外表,认为越是绿色的,就越是生态的。但实际上,绿色并不意味着生态,那些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能形成和维持效果的景观,并不是生态意义上的“绿色”的。比如在许多人的眼里,原木构筑物和茅草屋代表了生态。而专业人员会认为,钢材可能比原木和茅草更环保。因为原木和茅草易腐烂,需要经常更换,而钢材更耐久,并且拆除后可以循环利用,回收率达80%以上。从长期来看,钢材比原木和茅草消耗的资源更少,对环境更友好,也更加符合生态主义的原则。
又比如,那些按“如画”原则配植起来的高低错落的植物群落因为符合人们心中对于自然的印象,常常被认为是生态的。而对于专业
可见,在不同的知识水平,不同的技术条件下,甚至于不同的历史时期,衡量一个设计是否生态的标准也许是不同的。“生态”与否并不能够用人们惯常的经验来判断,它需要我们认真地去学习生态理论,了解生态技术的发展。
风景园林师肩负着帮助人类合理地进行土地和其它自然资源的利用以及为人类创造户外活动空间的重大责任。要想胜任这个工作,风景园林师一方面要深刻地理解土地和自然,了解自然的基本规律,在尊重和顺应这些规律的基础上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另一方面要熟悉人类社会的建造材料和技术,分析哪种材料和技术更加适应这一片土地和自然。
设计是一个人为的过程,如果将生态主义理解为完全顺应自然过程不加任何干涉的话,就不可能存在生态主义的设计。因而,不应当将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应将人看作自然系统中的一个因子。基于这样的理解,生态主义设计意味着人为的过程与自然过程相协调,对环境的破坏最小,或者是促使自然系统朝向良性循环的方向发展。
现在,从全球范围来看,生态主义的设计早已不是停留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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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图纸上的空谈,也不再是少数设计师的实验,生态主义已经成为风景园林师内在的和本质的考虑。尊重自然发展过程,倡导能源与物质的循环利用和场地的自我维持,发展可持续的处理技术等思想贯穿于风景园林设计、建造和管理的始终。在设计中对生态的追求已经与对功能和形式的追求同等重要,有时甚至超越了后两者,占据了首要位置。生态学的引入使风景园林设计的思想和方法发生了重大转变,也
效益平衡中的城市生态可持续
苗洁 AECOM规划+设计景观设计部经理、助理董事
碳排放居高不下,温室效应导致海平面上升,空气质量恶化引发回归自然的渴望,使 “生态”、“可持续”、“绿色”都成了流行词。环保主义者、城市设计师、商家都各自诠释这些词汇,连地铁广告都在倡导环保英雄……而我们这些规划设计师们,更是不断在谈论和玩味“生态 ”与“可持续”的概念。然而“生态可持续”到底是什么?
专业地讲,生态设计是把人类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程度,减少碳排放、净化空气水体、提高能源利用率、保护生态栖息地……
我们通常谈到生态,强调的大多是上述针对自然环境的内容,并认为生态设计与经济效益是一对很难两全的矛盾。然而笔者认为,针对许多在城市环境中的项目,只有更好地平衡“生态可持续”与人类社会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这一概念才真正可持续。而从国内外近些年的实践来看,上述目标也确实可以实现。
先说两个国外的案例。
继北京 “绿色奥运”后,2012伦敦奥运会的场地与会后发展规划也想在生态可持续上创造最大化的价值。而在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控制场馆规模之外,整体规划更强调以举办世界性赛事为契机、会后东伦敦地区的社会健康发展为目标来创造景观和交通的联结。
这个大尺度规划体现的理念是,生态可持续的原则与追求社会的发展和效益并无抵触。社区人口增长与发展方向与自然生态互动平衡,突破仅针对自然环境来谈“可持续”的境界,才是它的真正价值所在。
纽约可以找到同样成功的案例——曼哈頓西南旧高架铁轨的景观改造。它利用现有高架铁路,使用耐久材料、原生植栽和循环再生水,打造出钢筋混凝土环抱中的自然生态。这个充满城市记忆的空中花园连接起20多个街区,标志着城市的复兴与重生,被谓为纽约的新奇迹。
从纽约的经验看,生态可持续可以与历史保护、都市重建融合,
风景园林与生态 / 观点
大大影响甚至改变了作品的形象。
今天,保护环境的思想已深入人心,无论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是有意的以生态原则为指导,生态主义在当代风景园林设计中都是一个普遍的原则。从广义上来说,所有的风景园林设计都必须建立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之上,都应是生态主义的设计。
创造独特魅力;可以刺激已经高度发展的都市再振兴,带来新的社会效益。
而国内也不乏类似的例子。
天津万科东丽湖是一个小尺度的居住区设计,利用湖景湿地的自然资源,通过强调环境意识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雨水花园成为集生态保水、过滤和观赏功能为一体的重要亮点,让人生活和触摸。
这里的经验可能是,小尺度项目有更多机会将概念落到实处。售者大卖,居者忘老,两者都享受了生态的好处。经济上的合理收益鼓励政府以外的投资者在生态实践上投入,并促使其做出良好的成绩。
然而,我们所谈的平衡还需要专业指标来规范,避免项目片面追求经济效应。主要针对绿色建筑的规范已经先行,美国绿色建筑协会(USGBC)1999年正式公布LEED认证系统并接受评估申请,我国2006年也出台了绿色建筑设计评价标准。但针对更广泛尺度的城市规划、景观设计的规范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城市中的生态可持续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概念,也无法通过单一的设计专业来解决。规划师、景观设计师、建筑师、工程师,多专业的参与协作加上政府、企业、开发商的投入,才能将这一实践向前推进。
由此,只有求取生态可持续理念与效益的平衡,在保护生态环境的主导意识下,同时考虑经济与社会效益,使投入者乐于投入、使用者积极维护、设计者与有荣焉,才能让“生态可持续”的理念在现代都市的环境中真正持续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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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spective / LA AND ECOLOGY
景观生态设计宜“无为而治”
徐艳 深圳市北林苑景观与建筑规划设计院植物造景总工程师 景观与生态规划研究中心主任
英国著名博物学家赫胥黎曾描述过,一个花园当无人照料时,当地的杂草便会侵入,最终将人工栽培的园艺花卉淘汰。这就是自然的自组织和能动性的真实体现。盖亚理论(Gaia Theory)告诉我们,整个地球都是在一种自然的、自我的设计中生存和延续。面对自然系统的自组织能力,我们景观设计师不妨学学道家的“无为而治”。
景观生态设计是人工生态系统的设计,是一种最大限度地借助自然力的最少设计,一种基于自然生态系统自我有机更新能力的再生设计。它遵从减量化(Reduce)、再利用(Reuse)、再循环(Recycle)和再生(Regeneration)的“4R”原则,要求在设计开发和管理的所有阶段充分考虑自然的生态过程,借助自然系统的自我设计能力,减少景观对环境的影响。可谓道家“无为而治”基本思想在景观生态设计领域的践行。
“无为而治”的理论依据是“道”。老子说:“人法地,地法
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二十五章》)天地万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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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道化生的,而且天地万物的变化也遵循道的规律。景观的使用主体——人也不例外。人类在希波克拉底的医学名著《空气、水和场地》中第一次公开承认:“我们的生命,无论生病还是健康,都是和自然力量息息相关的;自然是万万不可抗拒和征服的,必须了解它的规律,尊重它的忠告,把它当作盟友来对待。”诚然,“无为而治”的“无为”绝不是毫不作为,而是“无为而不为”,不妄为,不随意而为,不违道而为。与自然合作的景观生态设计秉承的生态理念和设计原则处处隐喻着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即在遵循生态规律和美的法则前提下,尊重场地现状,坚持最小人工干预原则,顺其自然,让自然做功,不以“有为”去影响事物的自然进程,同时合理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加工改造自然,促进景观生态系统的平衡和稳定,营造可持续发展的景观。这也要求景观设计师在风景园林学、景观生态学、生态经济学和地理学、人类生态学等多学科的理论基础上,深入探索景观系统中要素与要素、要素与系统、系统与系统、系统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变化规律,全面把握生态景观的动态特性,从多角度去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与自然进行对话,向自然生态系统学习,创建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与自然和谐的生态景观。
目前,“无为而治”的生态设计思想已经成功地应用于各类规划
设计项目中,如:珠三角绿道网规划建设中,设计充分尊重场地的自然特征和人文特征,秉承生态优先的原则,选线避让生物通道和生物栖息地,采用节能环保新技术,利用废弃建筑材料,通过生态系统的边缘效应,创造物种多样性丰富的生态景观,使该项目成为“创建低
碳城市、引领低碳生活新模式”的巨大推手,同时对珠三角地区景观生态安全格局的建立具有战略意义;上海辰山植物园矿坑花园坚持最小干预的设计原则,利用现有的山水条件,尽量保持矿坑原有的石质质感的自然风貌,采用“减法”的设计手法,用毛石荒料等环保材料去表达场地曾经有过的工业时代气息,体现场地的文化精神。但是,也有一些景观设计师片面、狭义地理解生态设计思想,轻率和不加思考地应用科学知识或现代技术设施,破坏了场地原有生态系统的稳定和健康,甚至引发出种种环境和社会问题。因此,如何将先进的生态理念和技术正确地引入到景观设计过程,真正实现生态、文化、美学等各景观因素的充分融合和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合格的景观设计师应持续探索的课题。
用生态理念设计城市
舒基元 武汉市园林局副局长
用什么方法创造舒适的生态环境给人以美的享受?最好的方法是运用生态的途径来进行城市园林绿化规划设计。生态设计从宏观层面讲,是在做城市规划特别是绿地系统规划时应贯彻生态理念;从微观层面讲,就是在园林绿化项目设计中,应将设计理念生态化。生态设计应注重这样三重理念:
(一)系统理念。其中包含保护生物多样性、追求整体性平衡、注重持续发展三个层面。多样性带来稳定性。生物多样性不仅指植物的多样性,还应包含生态系统稳定的各种生物,即在一个城市区域内,应构成完整的生态食物链。多样性要关注边缘效应。森林边缘、农田边缘、水体边缘以及村庄和建筑物的边缘,在自然状态下往往是生物群落最丰富、生态效益最高的地段。生物多样性是总体上的多样性,并不完全是指某一局部、某一绿化方块的多样性。
城市园林毕竟是第二自然,是人工再造自然,其生态稳定性与生态功能远不如乡村自然,城市园林的生态功能要得到有效发挥,有必要与所辖的乡村森林、湿地之间建立通道,如绿色走廊、林带等,使绿地的点、片、带连成一个整体,构建区域性绿色生态网络,以维持生物生息地的连接性和生物群落种的多样性。
生态设计要有前瞻性,也就是说,在设计各种园林绿化形式的同时,应预测人的生活方式的变化趋势,建造的城市园林生态系统要能随自然和社会环境的变化以及人的需求及社会经济地位变化进行自我调节。生态设计还必须关注生态关系,要尊重生物自然规律,避免一次成型或立地成景等急功近利的做法,应增加对植物生长和群落发育的耐心,增加对自然生态的给予。
(二)节约理念。首先要按生态位原理配备植物。生态位是指一个物种在生态系统中的功能作用以及它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地位,反映了物种与物种之间、物种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城市园林绿化植物生态位的配置,直接关系到园林绿地系统景观审美价值的高低和综合功能的发挥,关系到植物可否正常生长、发育、繁衍、定居和生态园林的兴衰与成败。因此设计中,应充分考虑物种的生态位特征,从空间、时间和营养结构生态位上的分异来合理选配植物种类,使所选择植物的生态位尽量错开。其次要讲究互惠共生及循环利用。在园林绿化设计中,遵循互惠共生原理意义重大。比如,运用树种和病虫害间的相互关系科学地选择搭配树种,避免相克树种搭配,同时充分利用树种
风景园林与生态 / 观点
互利的一面,种植相生树种,就可以有效控制病虫害的发生,减少人工养护成本。园林绿化的生态设计,还应该学习和运用自然生态系统那种高效能和最佳结构,合理配置植物,使物质、能量在园林系统内有序循环。同时,要坚持因地制宜,只有因地制宜才能实现真正的节约。在设计中选择乡土树种最符合节约原则,因为乡土树种苗木成本低,成活率高,管理最省事,不会因气候变化而生病。应避免进行大规模的地形改造,减少客土利用,既节约利用土壤资源,又有利于保存土壤中原有的生物物种。
(三)人文理念。这里,谈人与自然和谐交融包括两方面。一方面要注重人与人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在于资源享有的均等。规划设计中应注意城市绿地分布的均匀性和合理性。另一方面指人与自然和谐,绿化所创造的环境氛围要充满生活气息,做到景为人用,不能让绿化变得贵族化,成为展览品,疏远人群,应按服务半径的要求,做好老百姓身边的绿化,让绿化成果大众共享。具有人文理念的生态设计必须强化个性意识,凸显地域风格。骨干树种应选择当地特色树种,引进异地植物时要注意把握好度,不能掩盖民族特色及地方特色;针对不同区域地段、不同的公园和广场应有不同的绿化主题。
最后,注重提升文化品位。自然景物是创造绿色文化、让城市生动起来的重要因素。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城市都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与历史脉络,园林绿化必须充分考虑和运用这些文化背景,将民俗风情、传统文化、宗教、历史文物等融合在一起,烘托出城市环
境的文化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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