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味道
眼泪的味道
眼泪是什么味道的?一直以来都想知道。流过无数次泪,却没有真正领悟过。
直到那一夜——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床。那是座没有颜色的房子。空白,是堵无边的墙,陈横、延伸。
没有人说话,我们静静站着,病床上的爷爷面色苍白。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为这场悲曲普着前奏。
爷爷嘴唇惨白,无一丝血色。饱经风霜的脸上,连岁月刻下的皱纹都弥漫一种虚弱无力的沧桑。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爷爷开始急速咳喘着。我们慌忙喊来医生刻不容缓地将他推进急诊室。
我死死抓住衣袖,紧紧咬住下嘴唇,身体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眶极速发热,感觉湿湿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那一刻,惶恐、不安、紧张、期待完全占据内心。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许哭!爷爷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终于,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被狠狠抑制了,我还是没尝到、眼泪的苦涩。
爸妈在走廊来回踱步,我坐在灰白的椅子上,爷爷疼爱我的画面放电影般在脑海里演映着,无数不舍、难过纷纷破茧而出。我双臂紧抱膝盖,用尽生命的力量、深深祈祷着„„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画面永远定格在死一般的惨白中。
突然,门开了,医生走出来,爸妈急忙上前询问情况。恍惚中,断续听到医生低沉的声音:“人老了„„请节哀„„”
“嘭”,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支离破碎地瓦解了,环顾周围,一切仍完好无损。原来,那种东西„„叫„„期望„„
我没有想象中的大哭大闹,只是呆呆站着,决堤的泪不受控制地刷落。第一次知道,眼泪可以这么酸、这么涩。仿佛要把先前的那份倍交给我似的。我溺在巨大的悲伤里,浮不上岸。不停挣扎、不停哭喊,可所有声音都哽咽在喉咙里,悲哀、无力如绵延不绝的热浪永无止境地翻卷而来,而我只能无力下坠、下坠„„
有风,卷席而来,在我们脸上,刮出许多忧伤,刮长了那抹未擦干的泪痕。第一次知道,原来流泪可以这么涩„
科利华中学 初一(11)班 胡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