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菲爱情,自由诗殷夫版翻译研究
第32卷第5期2012年10月盐城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YanchengTeachers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s)Vol.32No.5
Oct.2012
裴多菲《爱情,自由》诗殷夫版翻译研究
陈胜利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苏州215006)
【摘
《爱情,要】裴多菲自由》诗,自1907年在中国译介以来,已逾百年。这期间,鲁迅、独应、茅盾、博
古、殷夫、吕剑、孙用、齐怀、兴万生以及飞白等,或直接翻译,或间接介绍,使得这么一首小诗前后竟有10余种中文版本。其中,殷夫的译本影响最大。就殷夫翻译的这首诗,从准确性、互文性和影响性三个方面探讨,可以澄清误解,触发思考。
《爱情,;殷夫译本;准确性;互文性;影响性【关键词】自由》【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873(2012)05-0080-05
外国诗歌,哪首最为国人熟悉?
为此,笔者曾对英语专业大四学生做过测试,要求用中文默写一首外国诗,长短不限。测试者有写雪莱、拜伦的;有写哥德、普希金的,但大多都写不全。唯独一首小诗,写全写对的,竟达半数以上,这就是裴多菲的《爱情,自由》诗。这个结果,并不为怪。因为,在中国,凡是读过鲁迅先生《为了忘却的纪念》的人,谁不知晓此诗?尽管不久前,新人教版语文教材已经删减了此文,但中国的中小学生有数亿之众,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加之,所以,裴多殷夫的译文是中国式的“五言绝句”
,菲的这首诗,与其说是首“洋诗”不如说是首“中”诗,它早已融入人们的生活,成为人们生活的
“格言”哲学,是首名符其实的诗。一个小国的一首小诗,竞能让亿万中国读者
熟悉,这不能不说是裴多菲和他祖国的荣耀。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殷夫。
过去,人们对殷夫的研究,多专注其诗人和革命家的一面,而对其译者的一面,研究偏少,甚至还存误解。本文拟就殷夫翻译的这首《爱情,自由》诗,探讨以下三个问题:
一、译文的准确性
有学者认为,殷夫是1927年秋考取同济大学之后才开始学习德文,经过两年学习,只能说是粗
通,而不是精通,因此译文中尚有不够准确之处,
,比如格言诗的末句“二者皆可抛”应该译为“爱
[1]
情亦可抛”。代序的作者是戈宝权先生,我国著名外国文学研究家、翻译家,北京鲁迅博物馆、鲁
70年代末即参加鲁迅全集的编迅研究所的顾问,审和注释工作,此故,人们对他的结论深信不疑。然而,这一结论却有失公允。笔者从北京鲁迅博物馆陈漱渝、夏晓静两位处,获得了殷夫钢笔书写的译文手迹及其对应的四行德文(复印件),发现殷夫的译文无可指责。该诗德文全文如下(右侧译文是笔者直译的,以资比较):
Wahlspruch(格言、座右铭)
Daslebenistmirwert(生命是有价值的),DieLiebenochvielmehr(爱情的价值更多):DochfürdieFreiheitgeb’(但为了自由)Ichbeidegerneher(我两者都乐意交出)![2]18
末句中Ich相当于英语的I(我),beide相当
gerne相当于英语的gladly于英语的both(两者),
(高兴地、乐意地);可分动词hergeben相当于英语
的give(给、让、交出),它拆分为第三句的geb’(geben)和第四句的her,全句意为“我两者都乐
,“爱情亦可抛”。意交出”并非所谓的殷夫翻译的这首诗,原来是用匈牙利文写的,
无诗题,共六行(右侧是兴万生的译文):
*[收稿日期]2012-06-27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英语中的汉语借词研究”(2011SJD740025)
[作者简介]陈胜利(1966—),男,盐城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博士,主要从事翻译学研究。
第5期《爱情,陈胜利:裴多菲自由》诗殷夫版翻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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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zabadság,szerelem!(自由与爱情!)
Ekettkellnekem,(我都为之倾心。)Szerelmemértfláldozom(为了爱情,)Azéletet,(我宁愿牺牲生命;)Szabadságértfláldozom(为了自由,)Szerelmemet.(我宁愿牺牲爱情。)
不难发现,这首诗是押韵的,呈aabcbc式。殷夫是依据Alfred的德译本《格言》诗,转译也为四行,无题目、无标点、也无成现在的五言诗,
落款。标点是鲁迅先生参照德译本后添加上去的。故殷夫的四行译文与裴多菲的六行原作有异。但就这个德汉版翻译来说,殷夫的译文十分精当,无懈可击。它以人们喜闻乐见的五言绝句的形式出现,抑扬顿挫,琅琅上口;加之词句浅显,易于记诵,所以在全世界华语区广为流传。由于
,《爱所以德译本添加了诗题Wahlspruch(格言),“格言”情,自由》诗,有时也叫诗。
戈先生的误判,理由很简单:他没有看到殷夫翻译所依据的这个德文版本;或者,他用裴多菲的匈牙利文版本(也可能是其他版本)来判断殷夫的译文。
其实,这首译诗并不是殷夫生前发表的,严格是鲁迅先生帮助殷夫“发表”的。1931年2说来,
,《现月,殷夫遇害。两年后,即1933年4月1日代》第2卷第6期,发表了鲁迅先生的《为了忘却,于是殷夫的四行格律译诗才得以面世、的纪念》流传,并广为人知。殷夫生前发表的《爱情,自由》译诗,只有两:“爱比生命更可宝,行但为自由尽该抛!”嵌入在《彼得斐·山陀尔形状》一文的第四部分,载于1929年12月20日《奔流》第2卷第5期《译文专号》上,署名白莽。
“两行”为什么殷夫的这首译诗只有呢?许多
;也有学者认为,人认为,这是一种“简译”译文“先译的两行,毕竟是早年的初试,拘束于七言和[3]
押韵,总有言不尽意之嫌”。其实,这又是一种误解。真相是德文文本就
“两行”是一首诗(下面译文也是笔者直译的):
Miristdieliebewerteralsdasleben,(生命比爱情便宜/或:爱比生命更宝贵)
DochfürdieFreiheitwürd’ichbeidegeben
[2]11
(但为了自由,我愿意两者都给出)
殷夫的译文,采用直译,可谓中规中矩。考虑
到原文leben和geben是押韵的,所以,译文才出
“宝”、“抛”,“爱比生命之对。尽管,今天读来现
,有点怪异。更可宝”
基于对殷夫译文的误解,有人开始怀疑起他
?《殷的德文水平。那么,他德文究竟学得怎样呢夫集》里是这样描述的:
一九二七年九月,殷夫考入上海同济大
学附属德文补习科一年级乙组读书,刻苦学习。半年以后,即能从事德文翻译。一九二八年二月,殷夫用徐文雄的名字,写信给创造,社刊物《文化批判》对该刊一月号上彭康《哲学底任务是什么?》的译文,提出商榷的意见(结果证明殷夫是对的)。……一九二八年秋季(十月),殷夫再次被捕。不久由他的大嫂托人保释出狱,回到象山县城家中。……一九二九年初(三月),般夫离别家乡,重返上海。……一九二九年上半年(五月),殷夫用向鲁迅主编的《奔流》投寄匈了白莽的笔名,
牙利民主革命诗人裴多菲传略的译文、译诗和抒情诗篇,开始同鲁迅发生联系,得到鲁迅的热情关怀、培养和帮助。由此可知,殷夫学习德语的时间虽然不长,只
但学得还不错。这点,我们有一年多(不到两年),
从殷夫同辈友人的回忆文章里也可得到证实。文
《鲁迅与白莽》。该文指出,章题为鲁迅曾对白莽:“你才十九岁的人,己有这样好的德文根基,说
[5]
这是很可欣幸的事……”
“可欣幸的事”更是,笔者读博期间,三外选修的也是德语,一周四节课,学习一学期。客观地,说,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再借助一些工具书,翻译这首德文小诗,也不成问题。因此,殷夫“语言能力之疑”尽可释怀。
二、译文的互文性
据手头资料,裴多菲的这首《爱情,自由》诗,自1907年第一次在中国译介以来,历时已逾百年。这期间,独应(1907)、沈雁冰(1923)、博古(1925)、殷夫(1929)、鲁迅(1933)、吕剑(1953)、孙用(1954)、齐怀(1978)、兴万生(1982)以及飞
[6]白(1989)等,或直接翻译,或间接介绍,使得这么一首小诗,前后竟有10余种中文版本。正是因
[4]
“一首小诗,为他们的努力,才出现百年不衰”的盛况,并在中国社会、思想和文化的历程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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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笔者仅从互文性角度,探讨一下殷夫的这首译诗。
“互文性”(Intertexuality),所谓简言之,就是
[7]
“任何本文都是其它本文的吸收和转化”。也就,“每一个文本都是其它文本的镜子,是说它们相互参照,彼此牵连,形成一个潜力无限的开放网
[8]
络”。互文性理论作为一种诞生于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文本理论,大大突破了理论研究的
Wouldloveitselfsurrender
Forliberty.(TranslatedbyJohnBrowning)如果不看原文,仅看译文,一定觉得“欢欢喜
喜地(joyfully)”放在这里很唐突,此其一;其二,译“为了……缘故”文第三、第五句这种句式,我们看到了周译文“吾以爱故”的影子。以后,在博古和殷夫的译文中,我们还会看到这种句式。
1925年8月26日,中共早期领导人秦邦宪(博古),在《无锡新闻》以则民笔名发表《革命与恋爱》一文,其中也提到了裴多菲的这首诗。他说:
“……平心而说,革命与恋爱,虽不是什么伟业和琐事般的霄壤,但是岂能不无轩轾
呢?尤其是在这种扰乱纷杂帝国主义铁蹄下之中国。
这话我是绝对承认的,匈牙利激情诗人Ahia曾说:
我生最宝贵:恋爱与自由。为了恋爱故,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生命可舍去。为了自由故,恋爱可舍去。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
这诗我每次环回讽诵,爱不能释。我完全同意于他,为了恋爱,我们不妨舍去生命;”可是为了自由,却不容不舍去恋爱。显然,这里Ahia不是裴多菲的名字,但毫无《爱情,疑问,这就是自由》一诗。博古引用的这首诗,是他自己翻译的还是引不得而知(似乎更像引用的),但和茅盾的自别处,
“欢欢喜喜”译文相比,除了没有之外,意思基本相同;只是形式迥异:前者为自由体,后者为格律体。
其中,第一句里的“我生最宝贵”和第五句里的“为了自由故”,是否有“似曾相识”之感?是的,几年之后,我们在殷夫的译文里又重新见到。:“吾至此,我们看到四个互文链。一是“故”
(独应,1907)→“为了……缘故”(矛盾,以爱故”
1923)→“为了……故”(博古,1925)→“若为
……故”(殷夫)。二是“宝”:“我生最宝贵”(博1925)→“爱比生命更可宝”(殷夫,1929)→古,
“生命诚宝贵”(殷夫)。三是“……尽该抛!”(殷
……皆可抛”(殷夫)。这个互文只见于夫)→“
殷夫自己的两个译本(有人曾怀疑这首格言诗的这个互文该是一种有力的佐证吧)。四是译者,
“五言律诗”1925)→“五言律诗”句式(博古,句式(殷夫,1933)。
不但中文译本(targettext)词汇和句式之间存
[10]
它以其对文学传统的包容性、对文学研究视范围,
野的可拓展性,在文学研究和文学写作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那么,哪些译本和殷夫的译文存在互文关系呢?换言之,殷夫的译文“吸收和转化”了其他译文的哪些元素呢?
殷夫的两个译文,翻译时间是在1927年到1929年之间。在他之前,至少还有三个译本,分别是独应译本、茅盾译本和博古译本(姑且这么说,
“译本”,是否是尚待考证)。最早翻译裴多菲《爱情,自由》诗的人是鲁迅的弟弟周作人。他用四言六行的文言体翻译,署《天义报》名独应,发表于1907年出版的第八、九、十册合刊上:
欢乐自由,为百物先;吾以爱故,不惜舍身;
并乐蠲爱,为自由也。“并”,“除免”;“蠲”,诗中同“屏”的意思音
“捐”,也是“除免”之意。周译文采用直译,追求典雅,用词古奥,据说“那多是受了林纾的影
[9]
响”。由于《天义报》在日本创刊,历时短暂(1907—1908),受众主要都是留日学生,故而难以在普通读者中流传。
1923年,在纪念裴多菲诞辰100周年时,茅盾先生(署名沈雁冰)在当年1月出版的《小说月14卷第1号上发表了《匈牙利爱国诗人裴都报》
《爱情,菲百年纪念》一文,他把自由》一诗译为:“我一生最宝贵:恋爱与自由。为了恋爱的缘
故,生命可以舍去;但为了自由的缘故,我将欢欢”喜喜地把恋爱舍去。
茅盾先生的译文是从英语转译而来的:
AllotherthingsaboveArelibertyandlove;LifewouldIgladlytenderForlove:yetjoyfu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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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文现象。源本(sourcetext)和译本之间也存
人们在评论这首译诗时,常常在互文现象。过去,
很少强调源本的特征专注于译本的评论和分析,
和功能,很少强调原文诗歌形式对译者的制约和《爱情,影响。我们发现,在所有自由》诗的译者中间,只有殷夫的译文是四句和两句,其他人均为六句。理由很简单,殷夫所依据的德文源本也是四句和两句;而其他译者,无论源本是英文的,还是均为六句。我们不妨大胆设问:倘若匈牙利文的,
殷夫所依据的源本不是四句律诗,而是六句自由诗,结果会是怎样?
《爱情,现在人们熟知的自由》诗,与其说是一
,尽管它是“美丽种互文,不如说是一种“错讹”———因为它使殷夫的译文更加精美。这种错的”
,讹的“源头”可能来自于当代诗人吕剑写于1953《裴多菲·山陀尔》年的评论(也许还有更早的,
《人民文学》有待考证),刊于月刊第2期。文章引但首末句则分别改为“生用了裴多菲的这首译诗,
‘可贵’”“‘两者’。不知是有意为命诚和皆可抛”之,还是无意错讹,或是其他原因,但至少说明,这就是诗人吕剑所认可的那首裴诗,同时,也反映出这个错讹译本在当时已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加之
《人民文学》的“名人名刊”效应,强化了这吕剑与
个错讹本的社会影响度。三、译文的影响性
生命、爱情、自由,孰轻孰重,历来人们争论不休。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群体,都会做出不同的回。《爱情,答自由》诗在中国的影响似乎经历了这
“自由之歌”,样三个渐进的过程:它先是被视为继,而被视为“爱情之歌”直至现在更多地被视为
“生命之歌”。《爱情,自由》诗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是一首为自由而战的歌。
1847年元旦,一位处于热恋中的匈牙利诗人,迎来了他24岁生日。这天,他整理自己的诗稿,准备出版诗歌全集。他在自序中写下了一首无题律诗,以其诗人的方式,回答了三者之间的关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同年9月,诗人收获爱情,与心爱的姑娘结,“死在为了他的祖国,诗人碧血沙场婚。两年后,
,哥萨克兵的矛尖上”年仅26岁。他,就是为爱而歌、为国而死的裴多菲(1823—1849)。
80多年后,一位年仅19岁的中国诗人,翻译
了这首诗,爱上了这首诗,并要姐姐把这首诗绣在
[3]
为了他的革命枕套上赠送给友人。两年之后,
“左联”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他,就是五烈理想,
——殷夫(1910—1931)。士之一—
殷夫的译文,脍灸人口,姿致天成,丝毫不见
翻译的痕迹。特别是最后的一个“抛”字,的确是神来之笔,既表达了忍痛割爱之情,又表达了毅然决然之意,充分体现了原文革命者的形象。据传,红军长征时曾有人把此诗写在战士的背上,相互朗诵、鼓舞士气。此外,上文援引博古关于《革命与恋爱》的论述,也清晰地表明当时人们的一种价值取向:动荡年代,革命至上;不自由,毋宁死(Givemelibertyorgivemedeath!)。
,《人民日若干年以后,即1978年4月2日,发表了齐怀的《刑场上的婚礼》其文随即又报》
入选高中语文课本,文中又间接地引用了这首
裴诗:
“临刑的那一天,周文雍和陈铁军两同志昂首阔步走向刑场……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的爱情,也像烈火一般燃烧着他们年轻的心。……这样崇高的革命爱情,不应该让它永远埋藏在心里,应该公开告诉人民,以激起人民对反动派刻骨仇恨,并让广大人民都知道,对于一个共产主义战士来说,生命诚
獉獉獉
可贵,爱情亦美好,若为革命故,二者皆可抛。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獉……陈铁军同志紧紧依偎着周文雍同志,怀着满腔激情,高声向群众说: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当我们把自己的青春生命都献给党的时候,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让反动派的枪声,来做我们结婚的礼炮吧!”
这是新中国诞辰30年前夕发表的一篇文章,“爱情价更高”文中将改为“爱情亦美好”将“若为
“若为革命故”,自由故”改成这种改动,可能是作者有意为之,因为这样的“讹错”更加贴近主题
“刑场”,“革命”,“美好”(爱情更加突出更加彰显“价”以论,难免落俗)。尽管文章和诗歌依然洋溢着革命的激情、依然抒发着战斗的情怀,但从文章的字里行间里,人们已经感觉到一种悄然的变
改革开放的大幕即化:血雨腥风的年代已经结束,
将开启。在这里,浪漫的色彩更加绚丽,爱情的芳
。“生在新中国,香更加浓郁长在红旗下”的一代,更多的感悟是,裴多菲的这首诗是一曲浪漫的爱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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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歌。2010年,第九届中国艺术节“文华奖”特
《刑场上的婚礼》,更是直截了当地将该别奖剧目
“大型现代情感粤剧”[12]。剧称为
时过境迁,到了21世纪的今天,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去,爱情的歌儿也随风飘荡。暮然回首,人们发现:独生子女成了家庭的焦点,食品安全成了社会的隐患,醉酒驾车成了全民的公敌……每当这种时候,人们心中就会油然而生那首诗句“生命。诚可贵”
,“热爱生活,当前珍爱生命”已经成为唱响时代的主旋律;其教育业已遍及至义务教育,诚如下
文所言:
程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身影。
殷夫有灵,定感欣慰!
(感谢北京鲁迅博物馆陈漱渝、夏晓静两位老师提供宝贵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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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名作欣赏,生命的美丽,欣赏自己和同学生命的灿烂。……生命就如冲进了激流中在这段旅途中,
的小船,如果不会小心地避开漩涡与暗礁,生命之舟就有可能被打翻。因此,你们要学会
[13]
敬畏生命的独特,成全生命的意义……”“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与生命教育”这是教材序言中的一段话。该教材以生命教育为主线,整合多种形式的专题教育,呼吁大家敬重生命、欣赏
。“生命诚可贵”生命作为一种“固化”的表达,也“标题”。文章不的形式出现在文章里赫然以谈自由,不谈爱情,只谈生命。此情此景,裴多菲《爱情,的这首自由》便简约为礼赞生命的颂歌。
一首小诗,无尽解读。鲁迅先生的文章、殷夫烈士的英名、格言律诗的魅力、中学课本的普及以及译家学者的努力,使这首译诗深深扎根于亿万中国读者的心里,并在中国社会、思想和文化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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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莉莉】
TranslationStudyonYin-Fu’sVersion
ofPetofi’sMottoPoem“LoveandLiberty”
CHENSheng-l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oochowUniversity,Suzhou,Jiangsu215006,China)
Abstract:Ithasbeenmorethanahundredyearssincethetimethemottopoem“LoveandLiberty”byPetfiSándorwasfirsttranslatedintoChinain1907.Duringthisperiod,translators,politiciansandwritershavemadetheirinterpretationsandexplanationsfromdifferentperspectives.Thankstotheirefforts,thereappearsacontinualattentiontothepoemwhichhasexertedafar-reachinginfluenceonChinesesociety,ideologyandculture.ThisthesisfocusesthestudyofthemostpopularversionofYin-Fu’sonitsaccuracy,intertexualityandimpactinhopetocorrectsomemisunderstandingsintheresearchesofthisarea.
Keywords:“LoveandLiberty”poem;Yin-Fu’sversion;accuracy;intertexuality;influ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