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英雄暮年,不保晚节
唐太宗李世民年轻的时候英气勃发,豪情万丈,叱咤风云,气吞山河,堪称一世豪杰。也可能是物极必反的原因,唐太宗李世民英年早衰,自我放纵,为所欲为。贞观19年(645年)李世民才48岁,已临近暮年。那年他从辽东返还京师长安的路上,身患毒痈,差点丧命。两年后,他又得风疾,差点瘫痪在床。英雄暮年,心力衰竭,性情大变,除了使用权术更加老到之外,其余的一切同青壮年时的做派大不相同。他忘记了“创业固然艰难,守成更不容易”的诺言,没有做到“善始慎终”,不保晚节,以至于犯下了5大错误,误国又害己。
一、大兴土木,劳民丧财
李世民在京师长安以及东都洛阳修建了大量的宫殿和行宫。贞观21年(647年)4月,李世民感觉长安夏天闷热,便在临潼骊山顶上修筑了翠微宫。7月,他又嫌宫室狭小,不能尽显大唐威仪,又重修了玉华宫。玉华宫“苞山络野”,耗费以亿计。贞观4年,李世民在洛阳下诏全面修复洛阳宫,工程耗时连年,“营造不已,公私劳费,殆不能堪。”贞观10年,洛阳宫恢复,李世民又添加修建了飞山宫。洛阳宫殿豪华气派,所耗人力物力难以估算。
二、征伐频繁,动摇国本
为显示盖世武功,李世民发动的征伐战争越发频繁。数次征辽,百姓苦不堪言。“士马疲于甲胄,舟车倦于转输”,为了筹集浩繁的军费开支及军需物资,李世民动用了洪、饶、江、宣、润、常、杭、越、台、婺、括等地工匠建造大量的战船,有的战船的规制长百尺,宽五十尺。还令各地官府逼迫百姓缴纳“船庸”。房玄龄切谏,“焚凌波之船,罢应募之众”,停止征伐。四川人民不堪忍受横征暴敛,爆发猛烈反抗,李世民急调重兵前往镇压。
三、穷奢极欲,生活放纵
李世民是个好色之徒。虽然唐朝对各个阶层的男女关系束缚不严,但一般的伦理道德的观念还是存在的。李世民从来没有中断寻觅有姿色的美人充掖后宫,甚至在弟弟齐王元吉死后,把弟妻纳为妃子。庐江王瑷被杀后,他又将其爱姬留下服侍自己左右。在长孙皇后病死后,李世民性生活更加放纵,身心健康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李世民游猎、行幸频繁。李世民喜欢游猎,给当地的百姓增加了额外的负担。贞观15年,李世民行幸洛阳,在温汤激发了他的卫队的兵变。卫兵们“夜射行宫,矢及寝庭者五”,希望李世民能停止游幸。结果,卫兵们最后以大逆罪处死。
李世民宫廷生活奢侈无度。李世民修建宫殿,迫使了大量戍守京师的部队穿凿池苑。在宫廷服役的各类工匠期满不能回家。有时,服劳役的哥哥去了,弟弟
才能回来。为了满足他的奢侈生活,“求骏马与万里,市珍奇于域外”,“难得之货,无远不臻;珍玩之作,无时能止”。
四、独断专行,拒不纳谏
一般人认为,李世民是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纳谏风范的英主明君。但是在晚年,李世民是独断的“榜样”,拒谏的“楷模”。过去,李世民是引导、奖励官员上谏,接受意见也是从善如流。贞观10年以后,骄恣矜伐,不悦人谏。有的时候口头接受意见,行动上我行我素。还有的时候是知道大臣们要谏,躲避不了,故意
先行威怒,以势压人,吓得大臣不敢上言。魏征对李世民后期的作为,曾连续上疏切谏,但成效不大,大为痛心。特别是贞观13年(639年)5月,魏征提出“人主善始者多,克终者寡”的“十条”之谏,李世民将这份奏疏挂在屏幛上,视为座右铭,表示朝夕观览,但这仅是表面文章,行动上没有丝毫改进。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李世民采取不光彩的手法,观看了记录君主每天起居言行的“起居注”,开了历史上最恶劣的先例。唐朝在李世民晚期所犯的重大过错,是和他拒绝纳谏的行为分不开的。
五、迷信方术,药毒攻身
李世民年轻时迷信思想不多,他曾讥笑秦始皇、汉武帝祈求长寿求助神仙的故事。他说道:“神仙事本虚妄,空有其名,不烦妄求也。”但是,他到了晚年,迷信方术,比起秦始皇、汉武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贞观22年(648年),他听信天竺俘虏中一个叫那罗迩娑婆方士诡称能配制金石仙丹,大为高兴,把方士请到金飒门宫内配制延年仙丹,让他服用。仙丹不仅没有治疗他的疾病,反而在贞观23年(649年)金石药毒发作,死于含风殿,终年五十二岁。
实际上,李世民是个非常聪明的君王,对自己晚年的过错也是有所察觉的,只不过是不愿改正罢了。在临死的前一年,他亲自为太子李治撰写《帝范》十二篇,不让李治效仿他。他说:“吾居位以来,不善多矣。锦绣珠玉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兴作,犬马鹰隼无远不致,行啊游四方,供顿烦劳,此皆吾之深过也,勿以为是而法之。”
自古以来,英雄暮年,心力委顿,绝大多数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倾向。唐太宗李世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