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文阅读-理解句段
示例一
多年父子成兄弟
汪曾棋
这是我父亲的一句名言。
父亲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是画家,会刻图章,画写意花卉。他会摆弄各种乐器,弹琵琶,拉胡琴,笙萧管笛,无一不通。
父亲是个很随和的人,我很少见他发过脾气,对待子女,从无疾言厉色。他爱孩子,喜欢孩子,爱跟孩子玩,带着孩子玩。我的姑妈称他为“孩子头”。春天,不到清明,他领一群孩子到麦田里放风筝,放的是他自己糊的蜈蚣。放风筝的线是胡琴的老弦。老弦结实而轻,这样风筝可笔直地飞上去,没有“肚儿”。他会做各种灯。用浅绿透明的“鱼鳞纸”扎了一只纺织娘,栩栩如生。在小西瓜上开小口挖净瓜瓤,在瓜皮上雕刻出极细的花纹,做成西瓜灯。
父亲对我的学业是关心的,但不强求。我小时上学,国文成绩一直是全班第
一。我的作文,时得佳评,他就拿出去到处给人看。我的数学不好,他也不责怪,只要及格,就行了。我小时字写得不错,他倒是给我出过一点主意。在我写过一阵《圭峰碑》和《多宝塔》以后,他建议我写写《张猛龙》。我初中时爱唱戏,唱青衣,在家里,他拉胡琴,我唱。学校开同乐会,他应我的邀请,到学校给我去伴奏。父亲那么大的人陪着几个孩子玩了一下午,还挺高兴。我17岁初恋,暑假里,在家写情书,他在一旁瞎出主意。我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他喝酒,也给我倒一杯;抽烟,一次抽出两根,他一根我一根,他还总是给我点上火。我们的这种关系,他人或以为怪。父亲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
我和儿子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我戴了“右派分子”的帽子下放到张家口农村劳动,那时儿子从幼儿园刚毕业,刚刚学会汉语拼音,用汉语拼音给我写了第一封信。我也只好赶紧学会汉语拼音,好给他回信。
“文化大革命”期间,我被打成“黑帮”,送进“牛棚”。偶尔回家,孩子们对我还是很亲热。我的老伴告诉他们;“你们要和爸爸‘划清界线’。”儿子反问母亲:“那你怎么还给他打酒? ”对儿子的几次恋爱,我采取的态度是“闻而不问”。了解,但不干涉。
我的孩子有时叫我“爸”,有时叫我“老头子”! 连我的孙女也跟着叫。我的亲家母说这孩子“没大没小”。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意思。
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 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第7段中两次写到“没大没小”,第一处的意思是: ,第二处的意思是: 。
△第8段主要用了 的表达方式,从全文看,它的作用是什么?
△从文章选材的角度看,第4段中画线部分似乎有损父亲的形象,作者为什么还要写这些内容呢?
示例二
千金一诺
真爱的方式有许多种,实现诺言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8岁时,我上小学三年级,我的姐姐当时正读初中,她是个很美的姑娘,亲友们因此很宠爱她。春节前,从广州出差回来的姑姑送给她一件样式别致颜色粉红的上衣作为新年礼物。在我饱含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中,姐姐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藏在柜子里,急切地盼望着新年的到来。
可是就在腊月29那天,邻居大哥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做客,仓促之下伯父伯母没有准备好给她的礼物。正在他们手足无措之际,父亲毫不犹豫地把姐姐的新衣服送了过去,于是促成了一桩美满的婚事。
晚上,伯父来到我家,连连称谢并送来了买衣服的钱,父亲执意不收。送走了伯父,他喝住了正幸灾乐祸挖苦姐姐的我,然后安慰姐姐并答应新年那天一定让她穿上新衣服。姐姐不理睬父亲,躲在母亲怀里委屈地哭个不停。
那时候,爸爸妈妈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足100元钱,家中的经济一点儿也不宽裕,而且在我们居住的偏僻小城里根本买不到那样漂亮的衣服。所以姐姐以为重新拥有那片粉红色只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父亲一大早就拿着家里仅有的30元钱去赶进北京的长途汽车,西单、东单、王府井、前门、大栅栏„„他跑遍城内大大小小的商店、商场,最后终于买到了和姑姑送的样式颜色都一样的上衣。
在黄昏的暮色中,父亲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把衣服放到满脸惊诧的姐姐手上,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母亲给父亲清洗包扎挤车时碰破的手臂,我问:“爸,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买衣服? ”父亲轻轻抚摩着我的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姐姐过个愉快的新年呀。”
泪水渐渐遮住了我的视线,一种深厚无比的爱意沿着父亲的手指抵达我幼小心灵的最深处。
△开头一句话在全文中的作用是什么?
△文章如果没有第5段也说得过去,那作者为什么还要写这一段呢?
△说明下面句子的表达作用。
(1)父亲毫不犹豫地把姐姐的新衣服送了过去。
(2)西单、东单、王府井、前门、大栅栏„„他跑遍城内大大小小的商店、商场。
【实践训练】
(一) 野 草
夏 衍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人问: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 回答纷纭得很,有的说象,有的说狮子,有人开玩笑似地说,是金刚。金刚有多少气力,当然大家全不知道。
结果,这一切答案完全不对,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一粒种子可以显现出来的力,简直是超越一切的。
这儿又是一个故事。
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坚固,生物学家和解剖学家用尽了一切的办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开来,都没有成功。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要剖析的头盖骨里,给以温度和湿度,使种子发芽,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将一切机械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了。植物种子的力量如此之大。
这也许特殊了一点,常人不容易理解。那么,你见过被压在瓦砾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长吗? 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它总要曲曲折折地,但是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里钻,它的芽往地面挺,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止它的石块结果也被它掀翻。一粒种子力量如此之大。
没有一个人将小草叫做大力士,但是它力量之大,的确世界无比。这种力是一般人看不见的生命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就要显现,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足以阻挡它,因为这是一种“长期抗战”的力,有 ,能屈能伸的力,有 ,不达目的不止的力。
如果不落在肥土中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绝不会悲观、叹气。它相信有了阻力才有磨练。生命开始的一瞬间就带着斗志而来的草才是坚韧的草,也只有这种草,才可以傲然对那些玻璃棚中养育着的盆花嗤笑。
l .在文中空格处填上词语,正确的一项是( )
A.韧性 刚性 B.韧性 弹性
C.弹性 韧性 D.弹性 韧性
2.读文中画线的句子。
(1)句中加点的“特殊”如何理解?
(2)这一句在文中的作用是什么?
3.文中讲了两个故事,先用简洁的语言加以概括,再说说在文中分别有什么作用?
第一个故事:概括: 作用: 第二个故事:概括: 作用:
(二) 骆驼流泪
那是在大西北生活的日子,一次我们要到远方去进行作业,全队的人一起出发要穿过大戈壁。没有汽车,没有道路,把我们送到那里的只有几十峰骆驼。于是,就在一个阴晦的日子,一队长长的骆驼,无声无息地走进了荒漠。没有一株树木,也没有一簇野草,整整走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这样默默地走着。我们吃在驼背上,喝在驼背上,摆摆晃晃,我们还睡在驼背上。
走啊,走啊,从早晨走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走到了黄昏。坐在骆驼背上的人们已经疲惫不堪了,而只有骆驼还在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一点躁动,没有一点厌倦,就是那样走着,默默地忍受着命运为它们安排的一切。
脚下是无垠黄沙,远处是一柱柱擎天直立的荒烟,“大漠孤烟直”,我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古人喟叹过的洪荒。我们的人生是如此坎坷,世事是如此艰难。坐
在骆驼背上,我们的心情比骆驼的脚步还要沉重。也许是走得太累了,我们当中竟有人小声地唱了起来。是唱一支曲调极其简单的歌,没有激情,也没有悲伤,就是为了在这过于寂寞的戈壁上发出一点声音。果然,这歌声带给了人们一点兴奋,立时大家就有了一点精神,那一直在驼背上睡着的人们睁开了眼睛。但是,谁也不会相信,就在我们一起在一种情绪中向四周巡视的时候,我们却一起发现,驮着我们前进的骆驼,一次次将头仰起,对着空旷的苍天,没有嘶鸣,只是眼眶中盈满的泪水一滴、二滴,滴进了脚下的荒漠。
骆驼哭了。走了一天的路,没有吃一棵草,没有喝一滴水,就是还在路上走着,也不知要走到何时,也不知要走到何处。只是听到骑在它背上的人大唱,它们竟一起哭了,没有委屈,没有怨恨,它们还是在走着走着,然而却含着泪水,走着,走着„„
一时间,我愕然了。我不知道骆驼究竟为何要哭。是我们的歌声感染了它们同样枯燥的情绪,还是因为脚下的黄沙始终看不到尽头?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分明感觉到,冥冥之中,生命与生命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真诚的沟通。
直到今天,每当我为着生命的艰辛、人生的坎坷而深感疲惫时,我就会想起生命中第一次目击到的动物的泪,内心深处就会涌起一种感动。于是,我对世间万物也便有了一种敬畏„„
1.提炼文中语句回答:“我”由骆驼流泪感受到什么?
2.品味下列几个句子的作用。
(1)没有一株树木,也没有一簇野草,整整走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2)而只有骆驼还在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一点躁动,没有一点厌倦。
3.第2段描写骆驼的文字,对于写骆驼流泪有什么作用?
4.结尾一段有什么作用?
5.文中引用的古诗“大漠孤烟直”出自 (谁) 的《 》(诗作) ,其下句是: 。
(三) 我们的脚在哪里
人说“地大”。
谁都知道,我们脚踩的土地叫地球。地球上蓝色的叫海洋,黑色的叫陆地。我们又将陆地分成了七大洲,又将海洋分为四大洋。更专业一点的地理爱好者,还会知道赤道的半径是6378.4公里,赤道的周长是40076.59公里,知道陆地的最高点珠穆朗玛峰高8848米,也知道陆地的最低点死海深397米。暂且我们忘却地球上我们人划分了多少国家,忘却地球上我们白皮肤、黑皮肤、黄皮肤,共生存着多少亿的人,我们也足以感觉让我们生存的地球有多大。
但是,地球“大”,“大”的真义到底在哪里呢?!
地球上有蓝色的海洋、湖泊、江河,还有潺潺的溪流,地球上有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金黄色的麦田和绿油油的菜地;地球上有熔岩喷流的火
山、冰雪覆盖的峰峦,还有紫灰色宁静的小山丘;地球上有水中巨大的鲸、白色的鲨,还有轻盈的龙虾、牡蛎和漂游的小海星;地球上有咆哮的虎、凶狠的狼,高大的骆驼,还有躲在草丛里的昆虫、蜥蜴、叽喳的小鸟„„这是怎样一个生命的万有。
大地本能地养育着万物,却从没有想到要成为万物的主宰;大地本能地培育万物,却从没有想到利用万物;大地永恒地施惠于万物,却从没有期待万物的回报。
她对待一切存活的生命都是那么慈爱谦慎、磊磊落落、进退合度。她不会只奉养大海而不奉养溪流,她不会只奉养美丽的花草而不奉养丑陋的毒草,她不会只奉养善良的山羊、甜蜜的小蜜蜂,而不奉养凶猛的狮豹、可怕的毒蚂蚁。
人啊,这就是地球的“大”,她大得无所不容,接纳养育天地间的一切尊卑万物,永恒永远。
再看我们人呢? 我们吃的、住的、用的,连我们在那里实现着自己的奇思妙想,哪一样不是大地给我们提供着丰厚的物质呢?(造纸没有木头行吗? 造船没有石油行吗? 造火箭没有铁矿行吗?)
而我们能还给大地的是什么? 汽车碾压她,沥青封住她,开山爆炸她,海底挖空她。我们还给她的体内肮脏的口水,排泄的粪便,污臭的垃圾,污染的河流,总之一切脏东西还给她,以至我们人死后,腐烂的尸体仍要还给她。
可以说“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却无一德以报天”。
大地永远是那么宽广而坦荡,不争、不言、不辩、不召唤,让万物自动归附,让万物疏而不漏。
这就是我们面前的“地大”。
1.提炼文中句子回答,作者所歌咏的地球之“大”的真义指什么?
2.第8段中有两组排比句,请说说这两组排比句有什么作用?
3.第1段和第3段在文中的作用分别是什么?
第1段:
第3段:
4.文章主要歌咏地球之“大”,第7、8段却写了人类的行为,这样写的用意是什么?
(四) 桃花心木
林清玄
乡下老家前面,有一块三千坪的空地,租给人家种桃花心木的树苗。 桃花心木是一种特别的树,树形优美,高大而笔直,从前老家林场种了许多,林场的桃花心木已是高达数丈的成林,所以当我看见桃花心木仅及膝盖的树苗,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种桃花心木的是一个高大的人,他弯腰种树的时候,感觉就像插秧一样,不同的是,这是旱地,不是水田。 .
树苗种下以后,他总是隔几天才来浇水。奇怪的是,他来的天数并没有规则,有时三天,有时五天,有时十几天来一次。浇水的量也不一定,有时浇得多,有时浇得少。
我住在乡下时,天天都会在桃花心木苗的小路散步。种木苗的人偶尔会来家里喝茶,他有时早上来,有时下午来,时间也不一定。
我感到愈来愈奇怪。
更奇怪的是,桃花心木有时就莫名地枯萎了。所以,他来的时候总会带几株树苗来补种。
我起先以为他太懒,隔那么久才为树浇水。但是,懒的人怎么会知道有几棵树枯萎了呢?
后来我以为他太忙,才会做什么事都不按规律。但是,忙的人怎么可能行事那么从从容容?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什么时间来? 多久浇一次水? 桃花心木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枯萎? 如果你每天来浇水,桃花心木苗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枯萎吧?
种树人笑了,他说:“种树不是种菜或种稻子,种树是百年的基业,不像青菜几个星期就可以保收。所以,树木自己要学会在土地里找水源。我浇水只是模仿老天下雨,老天下雨是算不准的,它几天下一次? 上午或是下午? 一次下多少? 如果无法在这种不确定中汲水生长,树苗是很自然就枯萎了。但是,只要是能在不确定中找到水源、拼命扎根的树,长成百年大树就不成问题。
种树人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我每天都来浇水,每天都定时浇一定的量,树苗就会养成依赖的心,根就会浮生在地表上,无法深入地底,一旦我停止浇水,树苗就会枯萎得更多。幸而可以存活的树苗,遇到狂风暴雨,也是一吹就倒了。” 种树者言,使我非常感动,想到不只是树,人也是一样,在不确定中生活的人,比较经得起生命的考验。因为在不确定中,我们会养成独立自主的心,不会依赖。在不确定中,我们深化了对环境的感受与情感的觉知。在不确定中,我们学会把很少的养分转化为巨大的能量,努力生长。
生命的法则不可能那么固定,那么完美,因为固定和完美的法则,就会养成机械式的状态,机械的状态正是通向枯萎、通向死亡之路。
当我听过种树人关于种树的哲学,每天走过桃花心木时,内心总会有某些东.....
西被触动,这些树苗正努力面对不确定的风雨,努力学习如何才能找到充足的水源,如何在阳光中呼吸,一旦它学会这些本事,百年的基业也就奠定了。
现在,窗前的桃花心木苗已经长得与屋顶等高,是那么优雅而自在,宣告着自主的生命。
种树的人不再来了,桃花心木也不会枯萎了。
1.先概括第4段的内容,再联系上下文说说这一段在文中的作用。
2.第15段中加点的“种树的哲学”具体指什么?
3.文章最后两段有什么写作意图?
4.读文中画线的句子答题。
(1)这一句在文中的作用是: 。
(2)联系个人生活经验,谈谈你对“在不确定中生活的人,比较禁得起生命的考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