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片[商海通牒]揭示的证券投资的殘酷.本质和利益
罗善强
2011年10月首映的美国大片《商海通牒》，讲的故事是，2008年美国金融风暴刚开始之际，华尔街的一家投资银行这一天大规模解雇了80%的员工，包括解雇了风险控制管理部的主管。他离开前把正在统计的公司MBS产品的交易数据给了手下一个员工苏利文。当晚苏利文完成了统计结果，发现公司所持有的MBS产品的风险两周前已突破了警戒线，公司已处于破产地境。于是逐级上报，凌晨2～4点，公司总裁淘德、交易总经理山姆、风控主管杰立德、及风控员工苏利文等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上午股市开盘在市场还没有反应之际，利用一切客户资源，全部卖出MBS产品，把风险转嫁给客户。这天上午他们成功地全部卖出了产品，公司度过了危机，但整个华尔街震撼了，美国金融危机由此漫延扩大。
对证券从业人员来说，该片很值得一看，其中的几场对话，意味深长，把证券投资的殘酷性，虚拟资本的本质，以及券商高管的个人利益揭示得淋漓尽致。在此把影片中的几场对话记录如下。
一、当晚讨论决定卖出MBS产品、转嫁公司危机会议上的对白：
# 总裁淘德：事情必须紧急处理，哪位告诉我怎么回事。
# 风控员苏利文：过去的36～40个月，公司开始大量地交易MBS产品，这项业务利润非常丰厚。问题是我们把杠杆推得太高，如果这些资产贬值25%，其损失就将超过资本市场对我们公司全部的估值。
# 总裁淘德：你的意思是，一旦音乐停下来，我们手里握的就是一袋臭大便了？
# 风控员苏利文：按您的比喻，音乐正在慢下来。
# 总裁淘德：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能赚那么多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能使音乐长久地经营下去。现在我们知道音乐已经要停下来了，该怎么做？我们这一行谋生有三种办法：动作快、头脑灵、或者心够黒。我相信我们这栋楼里的人都是聪明的，但现在动作快更为重要。
# 风控主管杰立德：今天开市全部卖掉。
# 总裁淘德问交易总经理山姆：这有可能吗？
# 交易总经理山姆：有，但有代价。
# 总裁淘德：代价是什么？
# 交易总经理山姆：所有方面。你明知在销售一种没有用的东西，如果这样做，这个市场就完了。这件事太丑陋了。
# 总裁淘德：整个华尔街都无法撑过去，这只是个开始。让我们做吧！
（我的点评：像狼一样地追逐高利润，是投行的本性；把风险控制放在管理的首位，是经营风险者铁的纪律；动作快、头脑灵、心够黑，是转嫁风险者需要的素质？）
二、在成功卖出所有MBS产品后，华尔街乱套了，这时交易总经理山姆与总裁淘德有一段对话：
# 总裁淘德：山姆，你做得很好，你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 交易总经理山姆：我内心无法承受。如果做实业，挖土也能挖出几条沟呢。我不理解，怎么会弄得这么糟！
# 总裁淘德：钱是虚拟出来的，只是印着头像的几张纸而已。这样人类才可以文明地竞争，不需要杀戮。今天跟以往没什么不同，1901年、1907年、1929年、1974年、1987年、1992年、1997年、2000年，随便你怎么称呼这种事，都是一件事，不停地重复，人类无法自控，你和我也不能控制、阻止或延缓这种事情，我们只能作出反应。如果我们做对了，就挣一大笔钱；做错了，就只好睡大马路。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事，同样比例的赢家和输家，可能今天像我们这样的人比以往更多了，但比例总是不会改变的。
（我的点评：证券交易的本质是买卖虚拟的价值符号，这种虚拟的价值符号总在被高估或低估，行动可以随机，心中却永远不要失去理性；一次次熊市或一次次金融危机是对每一个投资者的洗礼，做对了的是胜者，做错了的成输家，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三、关于投行的高管赚多少钱，怎样花这些钱的对话：
# 风控员苏利文问部门主管威尔：你去年挣了250万美元？
# 威尔：当然。
# 风控员苏利文：怎么花的，那么多钱？
# 威尔：口袋有钱，要花掉很容易。纳税去了一半，只剩125万元：其中，还房贷30万元，给爸妈寄去15万元，15万元买了辆好车，上馆子花了7.5万元，存了40万元，因为眼看一场金融风暴就要来了；还花了76520元叫鸡和跳舞，开始我也很吃惊，这些开销就算作娱乐消费吧。
# 风控主管杰立德问风控员苏利文：你知道总裁淘德去年挣了多少？红利加薪金，8600万美元！
# 风控员苏利文：真他妈巨富。
（我的点评：投行高管工作压力巨大，收入巨高，花费也大。这样的工作方式和花钱方式，中国的同类人是否有同感？）
2012年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