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国古代园林建筑空间处理

摘要： 21世纪以来，世界的环境规划与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时期，而我国传统的古代园林建筑规划设计无疑受到世界大形势的冲击。作者认为其重点在于新的艺术思想年代怎样结合情况来设计中国的园林才是关键，着重于环境优化结构发展主题；同时注意发扬传统文化与现代艺术紧密结合的新观念，要用新的理念去规划设计中国古代园林。

关键词：中国古代园林 空间 序列 对比 优化

片石山房位于杨州老城区东南花园巷寄啸山庄(俗名何园，全国著名文物保护单位之内，占地1102.23平方米，建国后曾被几任研究机关占用，除假山，水榭(明楠木厅)外，已夷为平地。经现场分析，片石山房修复设计不是文物折复原，也不是利用现存遗物就事论事，修整开放，更不是重新设计一个园林，而是以边料为参考，以遗迹为依据，以画论为指导进行修复，因为片石山房古代画家石涛所设计，因此中国画对修复设计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中国人的空间观念可以从老子的一句名言窥见一斑，“蜓填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片房，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为利，无之以为用”。意思是捏土造器皿，器皿之壁仅是空间的边缘，而中间什么都没有的部分才是空间的内涵。空间是两个对立力量和谐而又动态地生存在一起的统一体，它们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促进又相互转换。了解了这些对分析与理解作为我国文化魂宝之一的园林无疑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片石山房建筑艺术特征不仅仅在于外部造型，更为重要的是空间艺术特征。对虚与实、明与暗、内与外、静与动、开与合、旷与奥等关系的处理，形成了中国园林独具魅力的空间艺术。片石山房建筑的空间处理艺术手法概括起来可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空间对比，以小衬大

对比法则是一切艺术门类普遍遵循的基本法则之一，也是中国园林建筑空间艺术处理的艺术手法的重要方面。这种手法从概念上说很简单，就是将两个以上的不同空间,放在相毗邻的位置上，起构成的相互关系称为空间对比。但是要用“活”用“好”并非易事，从总体布局角度看，可分为不同景区之间空间的对比；景区内不同建筑群之间空间的对比；建筑群内单体建筑之间空间的对比；建筑群单位建筑之间空间的对比；庭院之间空间的对比；以及建筑空间与自然空间的对比等。从空间形式角度看摁扣分为空间大小的对比；空间虚实的对比；空间形体不同的对比；闭锁与开敞空间的对比；内聚与外向的对比等。我国园林建筑师巧妙运用这些对比关系，进行园林建筑空间处理，诞生了许多令人叫决的艺术作品。

片石山房用地范围有限，在市井之内再创山林之趣。除用微缩造景手法创造出“小中见大”的景观之外，其空间巧妙组合是其成功的关键。比如常用欲扬先抑手法安排空间对比，在主入口部分，或围合、或曲折、或遮障，形成若干小空间而把较大的中部景区放在后面，这样强烈地产生空间对比关系突出表现“小中见大”的艺术效果。苏州留园也是一例，初进入口空间狭长，曲折、闭锁性极强，加上光线较暗，甚感压抑，就在这沉闷的空间之后，柳暗花明，展现了中部主景区大空间豁然开朗，有山、有水、亭、廊、桥、榭点缀其间，视线通透，景致丰富，另人目不暇接，由于前面一串小空间的过渡；使人在感觉上造成了极大的错觉，不愧是空间以小衬大的典范之间。在用地有限的私家园林中，这种空间对比手法常有运用，只是形式不同罢了。整齐排列的一系列内聚的建筑庭院空间虽有差异，但对比关系很不强烈，所以在这些庭院空间内分别采取不同的构景处理手法，才取得了步移景异，富于变幻的空间效果。

又如皇家园林占地较广，常位于优美的风景地段 ，原本空间较大，似乎不必象私家园林那样以小衬大，事实上皇家园林常与宫殿相连，象私家园林与住宅相连一样，从总体结构上看是相同的。园林一般不单设入口，而是由宫殿部分进入。这样前面宫殿区的建筑空间严整有序，院落空间封闭，转折后进入空间开朗的自然风景中，顿觉开朗，有限的人工建筑庭院空间与无限的自然山水空间构成了强烈的对比关系，使人为之一振，美不胜收。在保存较为完好的北京颐和园与承德避暑山庄等大型皇家苑囿作品中明显地表现出前殿后苑，空间骤变形成对比的关系。

二、时空结合，形成序列

片石山房建筑空间序列的实质便是在三维空间基础上引入时间因素，即空间序列的构成是四维空间的创造。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述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这里给我们展示了强烈对比的景观空间。中国园林建筑的空间组合上，在整体规划布局阶段便拟定在一定的游览路线上，有前后次序地进行连续性空间展示，构成了美似中国画长卷式的空间序列。

片石山房空间序列的组合归根结底是游览路线的组织，我们可以根据游览路线组织形成的不同，将空间序列的组织分成以下几种形式：

第一种是串联的规整式。传统的宫殿、寺院及民居建筑空间序列则不能组织的知比对称，必须在规整中求得变化，才能富有自然趣味。北京故宫乾隆花园正是这样的例子，五进院落沿一条串联严整的轴线展开，而院落本身都采取不对称布局造景，且大小旷奥度各不相同，互为对比，构成阴阳明暗、富有节奏的空间序列，在这一序列变化中第四进空间院落借高大符望图形成高潮。

第二种是闭合的环绕形式。这种形式广泛运用于私家园林和皇家园林的园中园，如苏州的网师园、畅园，以及颐和园中谐趣园、画中游等皆属此类，属这类空间序列组织形式的园林建筑布局具有的共同特征通常是沿周边布局，在中部围成一个面积较大的中心空间，中心空间都用水面布置，既能隔离，又能通透，达到扩大空间，丰富园景的目的：出入口偏于一角，并以山石等景物遮住视线：以游廊限制入园路线，几经转折后到园中部，顿觉豁然开朗，形成高潮：转折后入尾部小空间构成结景。

第三种是中心辐射形式。这种形式的特点某个集中内向的院落空间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产生许多小的建筑院落空间，构成众星捧月之势。通过中心空间，分别进入其他各小空间，即中心空间成为连通各个空间的枢纽。承德避暑山庄的梨花伴月正是这种序列空间的代表，他的结合地形，因势而构。主体建筑加两侧爬山廊围合成中心院落，“永怡居”居中，前半部分以水面为中心，由此辐射出其他四个小型空间来。虽顺坡对称布局，但每个空间景致不同，各具特色。又如北海的画舫斋以中部的水庭院为中心四周分布着特色不同的园林小院，对此强烈。苏州留园石林小院由中心空间进入各个小院，形态、大小各不相同，再分别植以不同花木，自然情趣盎然。或竹影班驳，或蕉声切切，或退绣球烂漫，四时之景有别，十分巧妙。

以上组织三种空间序列的组织形式皆属游览路线较为明确的。实际上就皇家园林和大型的私家园林整体而言，园林建筑空间绝非单一的序列形式，总是多种形式并用，极为复杂。由此可见大型园林中的园林建筑构成空间序列实际是一种综合式的空间组合，是几种“子序列”的综合运用，所以往往可有多种游览路线的组织方式，而且都能借空间变化而产生步移景异、抑扬顿挫的观赏效果，只是以其中一、两种路线组织形式的空间序列更加精彩。

三、步移景异 空间优化

步移景异是片石山房的造园手法。景物随着人的移动而时隐时现，空间在这种变化中而产生情趣，在中国园林中已司空见惯。常用的手法是，利用地面的高差，很好的配置树木，在相当于人视线高度的墙壁上，设置一些漏明窗，在人前进的道路上不断设置门洞、弯道等。这种布景方法，使人的注意力不断分散在左右两侧，让景色一闪而现，一度又看不到了，然后又豁然出现。就像小说情节中的伏笔一样，使人产生悬念，吸引人不断前进。

片石山房外部空间设计应该从中国造园手法中吸收一些营养。本来一般无奇的景物，透过花窗就变得生动有趣，这一原理，就像是由照相机的观景孔望出去一样。观景孔或花窗把自然景物进行了取舍，景色由于非常紧凑而显得异常美丽。尤其是花窗，花窗的窗格本身在近景上形成分格的构图，近处下垂的枝叶，远处笼统的景致，都透过花窗的一收束，形成了有尺度感的空间。

花窗的功能还有点像画框，画框内的景色与画框外的墙壁形成前列的疏密关系，形成一种最为简洁明快的形式。类似于画框的建筑形式还有我国的牌坊，牌坊不光在外部空间中起一种方位的限定作用，而且几个牌坊组合在一起时，还能起到序列空间的作用。过去人们常说的四牌楼，就是在十字路口的每一条街上都设置一个牌楼。四个牌楼组成一个弯曲的序列空间。由于牌楼设置在空间中，作为画框而收束远景，牌楼的造型比较简洁，给路人暗示其纪念性。

外部空间设计中，西方技法与中国技法最大的区别之处在于：西方空间给人提供一个可以一览无余观看全貌的环境，而中国空间则是把景点分割成无数个小元素，有控制地一点一点给人看到。现在许多空间都是集东西方的特点为一体，在一个开敞的大环境中，创造一些弯弯曲曲的道路。道路的铺石配置，就像是一曲写在地面上的乐谱。譬如：主要道路宽阔、铺地粗犷，可以让人刷刷刷地急步行走；次要道路弯多、铺地较为精细、耐看，供人们舒畅地漫步。前一种道路像是乐曲中的快板，而后一种道路则是慢板。不光有快板、慢板，在道路的中间或开头结尾处还有一些休息眺望景色之处，相当于乐曲中的休止符。人们在这样一种乐曲般的空间中漫步，完全可以向欣赏音乐一样地去领悟外部空间设计人员的意图，并在领悟空间的过程中对造景艺术进行玩味。

简而言之，一个外部空间，如果一开始就能让人看到全貌，往往给人以强烈的印象。而一开始不让人靠到全貌，有节制地控制景点，能使人心存期待。这种一点一点掌握空间的布置方法，往往使人感到充实丰富。所以，东西方并用的方法，一方面带来强烈印象，一方面创造充实丰富的空间，是现代空间设计时常用的手法。

另外在外部空间设计考虑序列空间时，还要注意到空间层次的处理。我们知道，空间是由单一的、两个的或多数复合的等多种形式构成的。考虑空间的顺序，往往是从用途和功能出发来构思的。按照芦原义信先生的归类，空间领域的排列秩序有以下几种形式。

外部的 半外部的（或半内部的） 内部的；

公共的 半公共的（或半私用的） 私用的；

多数集合的 中数集合的 少数集合的；

嘈杂的、娱乐的 中间性的 宁静的、艺术的；

动的、体育性的 中间性的 静的、文化的。

即使在同一外部空间中，由于用途不同，也可以考虑空间的顺序，如果有两个以上的外部空间连续在一起，自然就各自产生了空间的顺序。在外部空间设计时，如果能细致地考虑空间，也就是像设计建筑的内部空间一样周密地布置，赋予各个空间功能，那么外部空间环境就能给人提供一种温馨实用的场所。

园林建筑是园林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山、水、植物有机结合，情景交融，构成优美的风景画卷。“源于自然而高于自然”是中国园林创作的基本思想，而园林建筑正是情景交融的结合点。片石山房建筑的这些空间处理艺术手法不仅运用在现代园林建筑中还在现代城市设计、现代建筑室内设计等方面广泛的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