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宗元和柳墓相关的几个问题(重要)
与柳宗元和柳墓相关的几个问题
2013年夏7月,中华柳氏宗亲联谊会发动全国数十名柳姓宗亲,来陕查访瞻仰其先祖柳宗元的墓地,并集会纪念柳宗元诞辰1240周年。我受邀以民间身份参与座谈,得知素所仰止的“柳河东”、“柳柳州”先生,竟然生于西安(时称长安),葬于西安(址在万年),不禁大为惊讶与汗颜,深愧知识有限而歉对先贤。写过《柳公权墓地再辩》之后,不能自已,结合会上听到的情况查找有关资料,恍然似有所得,不吐不快,遂谨记一麟半爪如下,以就教于高明。
一、 先生诞于“七月十日”?
纪念柳宗元先生诞辰1240周年座谈会,7月10日下午在古都大酒店举行。所以选择这个日子,据柳氏宗亲联谊会发起人,亦即此次活动组织者柳哲先生讲,是因为河东先生生日为“农历七月十日”。
如此准确的时间,怎么来的?不得而知,但柳哲先生说得十分坦然和肯定。这不免让人感觉奇怪,千年以上的古人,现在很少有能说出其具体生卒月日的,难道先生正好有幸就属于这个范围?可是查了所有介绍先生的文章,都没有提到这个时间,网传《柳宗元年谱》《柳宗元年谱》(初稿)和严寅春《柳镇年谱考略》,也都是分别写着:“唐代宗大历八年生”、“公元773年唐代宗(李豫)大历八年……生于长安西郊”和 “大历八年,773,癸丑,35岁。柳宗元出生于长安。”即便河东先生本人,其《送贾山人南游序》有“吾长京师三十三年”一句,也仍然不具具体月日,诚不知此说究竟从何而来。因为经验提醒,墓志铭一般于此载记更为详细一些,于是再查韩愈著名的《柳子厚墓志铭》,原来昌黎文中写道:“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心中不由疑惑:柳哲的说法,该不会是是从这来的吧?可是这个“七月十日”,但凡有点文言基础的,都能知道,指的乃是先生客死柳州之后,归葬故乡万年的时间,怎么会是他的出生时间呢?
当然,“七月十日”也许就是先生的出生月日,不能排除其归葬是家人刻意选择了这个时间。但这重要的是拿出证据,那么证据呢?光凭嘴说,那还不如不说的好—这样至少还能维护事情起码的严肃性,不至于让人觉得一点都不靠谱。
二、 先生祖茔在什么地方?
昌黎先生《墓志铭》讲,河东先生“归葬万年先人墓侧”。“万年”为唐京兆赤县,治在长安永乐坊即今西安碑林区文艺路南段,辖今西安市东偏。但万年大了,其柳氏祖茔到底在县的那一块?说法不一。元骆天驤《类编长安志》说在凤栖原上,李好文《长安志图》说在少陵原之北,今人也有说少陵原者,有说凤栖原者,一般人听了都一头雾水。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可能与人们对少陵原和凤栖原的理解有关,另一方面,也极可能与河东先生本人的记载,忽此忽彼有关。譬如,其《故大理评事柳君墓志》载:
晋之乱,柳氏始分,曰耆,为汝南守,居河东。又五世曰庆,相魏。魏相之嗣曰旦,仕隋为黄门侍郎。其小宗曰楷,至于唐,刺济、房、兰、廓四州。楷生夏县令府君讳绎。绎生司议郎府君讳遗爱。皆葬长安少陵原。(《柳宗元集》卷十一《志碣诔》)
《故弘农令柳府君坟前石表辞》载:
少陵原柳氏之大墓,唐贞元十九年某月日,孤某奉其先府君洎夫人之丧其位。由新墓而南若干步,曰高祖王父兰州府君讳某字某之墓。又东若干步,曰曾祖王父州府君讳某之墓。西若干步,曰祖某王父司议郎府君讳某之墓。咸异兆而相望。昭穆之有位序,壤树之有丰杀,皆如律令。(《柳宗元集》卷十二《志表》)
《伯祖妣赵郡李夫人墓志铭》载:
夫人……享年八十一,是岁六月二十九日,终于平康里……八月二十四日,葬于万年县之少陵原,实栖凤原,介于我先府君仲父二兆之间,神心之所安也。(《柳宗元集》卷十三《志》)
《叔妣吴郡陆氏夫人志文》载:
夫人……禀命不淑,享年三十有五,贞元十二年十一月己亥,终于长安太平里第。……遂以其年十二月十三日庚午,合于少陵原之墓。恭惟仲父之讳字爵齿,备于版文,今不书,惧再告也。 (《柳宗元集》卷十三《志》)
这些都是说的少陵原的,而其《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载:
先君讳镇,字某。六代祖讳庆,后魏侍中、平齐公。五代祖讳旦,周中书侍郎、济阴公。高祖讳楷,隋刺济、房、兰、廓四州。曾伯祖讳,字子燕,唐中书令。曾祖讳子夏,徐州长史。祖讳从裕,沧州清池令。皇考讳察躬,湖州德清令。世德廉孝,飏于河浒,士之称家风者归焉。(《柳宗元集》卷十二《志表》)
《先太夫人河东县太君归坿(示旁)志》载:
先夫人姓卢氏,讳某,世家涿郡,寿止六十有八。元和元年,岁次丙戌五月十五日,弃代于永州零陵佛寺。明年某月日,安坿(示旁)于京兆万年栖凤原先侍御史府君之墓。(《柳宗元集》卷十三《志》)
《亡妻弘农杨氏志》载:
八月一日甲子,至于大疾,年始二十有三。呜呼痛哉!以夫人之柔顺淑茂,宜延于上寿;端明惠和,宜齿于贵位;生知孝爱之本,宜承于余庆。是三者皆虚其应,天可问乎?衰门多舋,上天无祐,故自辛未,逮于兹岁,累服齐斩,继缠哀酷,其间冠衣纯采。期月者,三而已矣。无乃以是累夫人之寿欤?悼恸之怀,曷月而已矣。哀夫!遂以九月五日庚午,克葬于万年县栖凤原,从先茔,礼也。(《柳宗元集》卷十三《志》)
这些又都是说栖凤原(即今凤栖原,先生文中多如此写,可能此原当时就是如此叫法)的。这怎么解释?我觉得很好解释,即凤栖原(栖凤原)就是少陵原,少陵原就是凤栖原(栖凤原),两者是同一回事情,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叫法,和把猫叫咪,把咪叫猫是一个道理。长安原多,百度上讲:“鸿固原、凤栖原是少陵原另外两个称呼。”武伯纶《西安历史述略》讲:鸿固原是汉代对少陵原的称呼,凤栖原是韦曲附近少陵原以西到勋荫坡的一段高地,从河东先生的文章看,还是百度讲的符合事实。道理不难理解,万年为先生故里,先生在此生长33年,一生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此度过,他不可能连两原的关系都说不清楚,更不可能连自己的祖茔在那个原上都含含糊糊。如果少陵、凤栖(栖凤)是两个不同的原体,他怎么可能把祖先的茔域在其中变来变去?
所以,河东先生的祖茔就在也叫凤栖原(栖凤原)的少陵原上,这应该没有什么疑义。不过万年县大,少陵原也不小,其茔址又在原上哪一块呢?据柳哲先生集会纪念柳宗元诞辰1240周年的倡议提供的情况,宋洪兴祖《韩集辨正》说先生墓“在京兆万年司马村”,安徽泾县《泾川柳氏宗谱》说先生曾“居司马村”。司马村何在?文杰先生《柳宗元根在长安》说:“柳氏后人已考证为西安市长安区少陵原之北杜陵镇”,实际不对。此村据考是少陵原上一个古老的村落,历史上曾有东、西二村,清嘉庆时即在大兆社范围,1989年后又归属于大兆乡,也就是今天的长安区大兆街办。作为历史名村,该村村东有汉宣帝许皇后的陵寝,即所谓“少陵”,少陵原即是因为此陵而得名的,村东则有唐代杜氏巨族的墓群,杜如晦、杜佑、杜牧等著名历史人物均葬于此。因此,说柳氏祖茔就在此村,这有可能,只是其方位和具体位置恐怕很难考实了。
三、 先生上面有几代葬于少陵?
说西安是河东先生故里,没有问题;说河东先生祖茔在少陵原上,也没有问题,但是先生有几代祖先葬在这里?确认这里是先生的故里,但这故里到底有多长的历史?相信有许多人对此都会很感兴趣。可惜,至今似乎没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包括柳哲在内的的柳氏宗亲,虽然多年致力于柳姓文化的追寻与推阐,声势不可谓不大,也似乎没有听到有过这方面的声音,给人感觉其基础性的工作,做得远远不够。
出于好奇和个人志趣,也出于必要的社会担当,最近我尝试着对这个问题做了一番粗浅的探讨,发现现有有关先生的传记,多称其祖先世居河东,往往只写到其父亲柳镇这一辈,或者偶尔顶多写到其祖父柳从裕就停下了,都没有再往上追溯。查《旧唐书》本传,也只是说:“柳宗元,字子厚,河东人。后魏侍中济阴公之系孙。曾伯祖奭,高祖朝宰相。父镇,太常博士,终侍御史。”《新唐书》本传,也同样只是说:“柳宗元,字子厚,其先盖河东人。从曾祖奭为中书令,得罪武后,死高宗时。父镇,天宝末遇乱,奉母隐王屋山,常间行求养,后徙于吴。肃宗平贼,镇上书言事,擢左卫率府兵曹参军。佐郭子仪朔方府,三迁殿中侍御史。以事触窦参,贬夔州司马。还,终侍御史。”也没有触及这个问题。遂索性再查《柳宗元文集》,发现其志表之文,竟多处记载着其亲缘世系的演变。其具体内容,已详见上引《故大理评事柳君墓志》、《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和《故弘农令柳府君坟前石表辞》三篇文字,恕不再述。由先生直接提供的这些文字,尤其是《故大理评事柳君墓志》“楷生夏县令府君讳绎。绎生司议郎府君讳遗爱。皆葬长安少陵原”这句话,我觉得大致可以得出这样的判断,即柳楷为其高祖(祖父的祖父),用此地话说,就是先生的太爷,至少从这代开始,他们这支柳氏就在西安扎下根,死后都葬于少陵原上了。
上推四代,其先人都葬在西安,如此而说西安就是河东先生的故里,圆融无碍,顺理成章,而昌黎先生《墓志铭》中的“归葬万年先人墓侧”一句,也能够明白地落到实处并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这个结论,我觉得是可以成立的。不知道柳氏宗亲怎么看,也不知道有关专家学者怎么看。这里姑且抛出来,看看大家能不能够认可。
四、先生墓地毁于什么时候?
河东先生之墓,而今安在?这是一个许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也是柳氏宗亲为之困惑并且纠结、激动的问题。答案遗憾而凝重:荡然无存。柳哲先生的倡议中,曾如此发问:“为什么,一位生于西安,长于西安,卒后葬于西安,短短47年人生中有三分之二时间在西安度过的柳宗元,却被素有‘千年古都’之称的的西安人遗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一位卒于广西柳州,根据其遗愿,卒后第二年,不远千里万里归葬于长安少陵原先人墓侧,如今的柳宗元墓却已无迹可寻?!”与会的河南大学柳娜副校长也直言为此感到心酸和不解。作为尚与文化略微沾边的西安人,我在会上直似芒刺在背,如坐针毡。文杰先生为此曾以民间的身份,大度地表达了西安人对于这件事情的歉意,我因之前昧于先生这段历史,以为此墓毁于“文革”特殊时期,也大致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但又同时指出其中有无法抗拒的历史与政治背景,意在强调这不是某个人的过错,也不是某个地方人的过错,而是时代的悲剧。会后心情沉重,想找些资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新编《陕西省志·文物志》不载,新编《西安市志》和《长安县志》各自的文物志也都不载。心中不由纳闷:河东先生非一般人,省、市新志人物志都为其别立专传,而且昌黎先生明确讲其“归葬万年”,怎么就会没有记载呢?无奈进一步翻查旧志,发现清清嘉庆《咸宁县志》记载:
侍御史柳镇墓 镇与夫人卢氏合坿(示旁)万年县凤栖原,柳宗元撰母卢夫人归坿(示旁)志。宗元墓碑,沈传书,在凤栖原,今碎。(旧志)《山西通志》:宗元墓在临晋南七十里,误。(《通志》)(卷十四《陵墓志》)
乾隆《西安府志》记载:
柳镇墓 韩愈柳宗元墓志:子厚,皇考讳镇。以侍母弃太常博士,复拜侍御史。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卒,十五年归葬万年县先人墓侧。柳宗元母卢夫人归坿(示旁)志:先夫人姓卢氏,以元和元年弃代于永州。明年安坿(示旁)于京兆万年栖凤原先府君之墓。按《山西通志》:宗元墓在临晋南七十里,误。(卷第六十四《古迹志》下《陵墓》)
但上溯至明代,万历祁光宗《关中陵墓志》则对此只字不曾见载。可知两志所载,只能说明史上“有此一说”,并不能确证此时墓还存在。想到柳哲倡议中曾提到元骆天驤《类编长安志》、李好文(倡议指其为明人,不确)《长安志图》和明嘉靖赵廷瑞的《陕西通志》,遂自下而上,挨个查了一下,又见嘉靖《陕西通志》记载:
沈传书柳宗元碑,在凤栖原,今碎。(卷之十二《古迹》上《历代石刻》)
李好文《长安志图》:
柳宗元碑 昌黎之文,在少陵原之北。(卷中)
骆天驤《类编长安志》记载:
唐柳州刺史柳宗元碑 韩愈撰,沈传师正书。碑以元和十五年立,在凤栖原墓前。碑碎。(卷十《石刻》)
碑是古代墓葬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标志,一般情况下,碑在则墓在,碑毁则墓亦随之,即便偶尔不尽同步,遭遇也当不甚乐观。经查,《类编长安志》成书于元成宗元贞二年,即1296年,《长安志图》成书于元惠宗至正元年至三年,即1341—1342年,而赵廷瑞《陕西通志》成书于嘉靖二十一年,即1542年,既然前者已经记载元初先生墓碑已经破碎,则此时先生墓地无疑也已露出了颓废之象,后两者虽然仍然将墓碑载入志中,但遥想当年,这一二百年之间,其墓地的状况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当是必然的趋势。所以延至明万历四十四年,亦即1616年祁光宗修《关中陵墓志》的时候,干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渺不可寻矣,否则如此重要的史迹,其志中怎么会戛然失载呢?所以揆情度理,先生的墓地往前不敢说,但至迟到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然看不到了,这个推断应该不太离谱。
五、一点并不多余的感言
如此说来,河东先生之墓的消失,并不是“文革”的罪恶,柳氏后人的确厚诬并冤枉现代的西安人了。
风雨剥蚀,世事沧桑,众多历史著名古迹,历经千年而能完好保存至今的,凤毛麟角,少而又少。河东先生为一代文豪,名足千古,但是别忘记了,处乎官本位的封建时代,先生在世并不得志,用现在的话说,活得并不风光。其短短47年的生涯,有15年都是在贬黜的苦况中度过的,而且是一贬再贬,母丧既“衔哀待刑,不得归奉丧事以尽其志”,其人生的最后谢幕,也是在再贬柳州的任上,将近一年才得叶落归根,归葬先人的墓侧,且“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葬之者为其“舅弟卢遵”,其身后的凄凉可想而知,其墓葬的不够显著,不能显著,也是可想而知。这样的墓地,即使不是刻意人为的破坏,历经七八百年后,到万历朝时已经不复得见,应该不是令人奇怪的事情。如果说保护,那么这许多年中,最应该负起这个责任的,无疑当是柳氏一代一代的后人,而不是一般的芸芸众生,或者说,当地土著的居民。就是放在现今这个时代,西安人,尤其是西安的文化人,固然是有这个责任,那么先生的后人和准后人呢?他们是否意识到了这个应有的担当,并且切实地负起了责任呢?
不错,从某种意义上说,西安人迟钝、麻木,冷落了,甚至遗忘了先生这位旷世先贤,这是事实。但这似乎与西安是否“千年古都”无关,“千年古都”既不能够成为西安怠慢先贤的理由,也不能用来作为指责此地人原罪的口实。在这件事情上,和西安人有着同样表现的他乡人,同样大有人在,如果如果一味地埋怨西安人在这件事情上不可思议,不可饶恕,那么我便不得不问一句:现在对先生敬仰得无以复加,提起来就热血沸腾、语多激烈柳氏宗亲们,特别是其中有些年岁,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人,各位早干什么去了?这些年又做了哪些实实在在的工作呢?此次西安聚会之前,各位谁没来过西安?来干什么了?有几位前去找过拜过先生的墓地,表示过对先祖的敬慕与哀思呢?要是抬杠,那我再抬几句:河东先生是名人,而且是大名人,但他出名是在哪里,又是因何而出名的?身既不尊显于朝,事迹亦不得大见于时,他在西安有多大的作为,又真正留下了什么?为什么历代陕西方志,如嘉靖《陕西通志》、乾隆《西安府志》、嘉庆《咸宁县志》等,均没有给其立传,以至《西安府志》述其墓志的时候,还要附在其父柳镇名下?再有,“唐宋八大家”喊出之前,除了若干真正的读书人,究有多少人知道先生?现在能够说出“唐宋八大家”,并且口口声声称先生伟大的柳氏的后人,又有多少人真的了解先生,读过先生几首诗、几篇著作?
所以,为今之计,窃意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怨这怨那的时候。这是一个难以说清并且容易产生戾气伤及感情的话题。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既然我们大家都已经意识到河东先生不仅是柳氏一姓的骄傲,也是整个中华民族共同的财富,重视和弘扬这份文化遗产,恢复并重建先生的墓地是大家共同的目标,那么同声并气、集思广益以收群策群力、共襄盛举之效—譬如争取建个纪念设施,设个纪念日之类,以便瞻仰或有所寄托,岂不是更好,更符合我们共同的心愿呢?事情还没有正经干起来,就先传出不甚和谐的声音,老实说,作为一个也算有些文化,有些地域自尊的西安人,我不愿意听这些话,感觉特别不爽。尽管我也知道,甚至并不怀疑,其中也许包裹着他们期其速成、故意激将的意思。
不知各位是否赞成我的这个观点?
2013年7月18日于介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