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
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
《诗学》是亚里士多德做诗论诗的学问、研究诗歌创作规律的著作。主要探讨了史诗和悲剧两大主题。身为古希腊哲学家,他似乎比任何一位哲学家都更加地敏感多才,更为亲切地感受到悲剧的存在。他在创作的成就上似乎远远超过了他的老师——那位试图创造理想国的伟大哲学家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他阐释美学的开始,也是阐述诗与悲剧关系的开始。他用这本书为我们打开了美学世界和诗意的悲剧世界的大门。身为柏拉图的学生、亚历山大的老师,他似乎有足够能力做到这一点。
浏览一遍他的著作,会发现他的写作涉及伦理学、形而上学、心理学、经济学、神学、政治学、修辞学、自然科学、教育学、诗歌、风俗,以及雅典宪法等等众多种形式。我想,在著名的古希腊哲学家中,能够够同时涉及这些科目的怕也是没有几人了吧。亚里士多德著名的一句名言:求知是人的本能,甚至被学者吉剑当做网站“心海时空”的灵魂语句,由此可知他的求知欲是多么强烈。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主要探讨了悲剧与史诗的关系,如果他的后半部分没有遗失的话,想必就是喜剧与史诗的优劣了吧。这倒是纯属臆测了。《诗学》代表了亚里士多德的个人浪漫主义悲剧情怀,它像自由女神高举的宝剑,呼唤着更多的人进入诗的世界。古往今来,我们对美女的标准可能有所改变,但是我们对于艺术之美的态度却是永远不会改观。因为美女会老,会死,而艺术,却是永恒。
亚里士多德是个诗人,所以他对于悲剧有着属于诗人的浪漫情怀。这成就了他的艺术之梦,美之梦。也许当初他在诗的世界里探寻摸索悲剧时,就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艺术的存在,只是他还来不及抓住,这些东西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诗学跟悲剧是相通的,彼此都蒙着一层如同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我国著名文学家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不知道鲁迅先生是否看过亚里士多德《诗学》中关于悲剧的论点。或者,我们能否这样换个概念:悲剧是诗,诗是在悲剧的气氛中形成的。那么,鲁迅先生谈悲剧的本意是不是其实是想谈诗呢?当然,关于这一点,相比我们是永远不能得知了。
《诗学》立论精辟,内容深刻,虽然篇幅不长,但气度不小,无疑是一篇有分量、有深度的大家之作。《诗学》探讨了一系列值得重视的理论问题,如人的天性与艺术摹仿的关系,构成悲剧艺术的成分,悲剧的功用,情节的组合,悲剧和史诗的异同,等等。似乎很多时候一直在和悲剧纠缠不清。
从希腊文的词源意义来说,“诗”有“创制”的含义。创制的技艺本来也包括制作实用物品。而“诗”的创制,则指一切艺术创作。诗人创造艺术形象,不同于实用事物,只存在于作品之中。诗即艺术创造。艺术属于创制知识,它不同于理论知识、实践知识,是以塑造形象方式,再现特殊事物,从中显示普遍的活动、情感和意义。而诗学就是研究艺术即创制知识的学问。对“诗”也可狭义地理解:从荷马时代至希腊古典文明时期,文学作品包括颂诗、讽刺诗、史诗、悲剧、喜剧等,都以韵文形式创作。《诗学》着重研究文学创作,特别是处于希腊古典文学峰巅的悲剧。简言之,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研究艺术的美学,是研究悲剧的美学,和他的第一哲学、知识论及伦理思想有内在联系,是他的哲学体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诗和悲剧难舍难分。诗所营造的悲剧气氛和诗人本身的悲剧。是不是从一写诗开始,就注定了这一生与悲剧如影相随?当然不是。诗首先是美的成分居多,其次才是悲剧成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要享受美,就要不怕悲剧的后果。在诗的世界,有舍有得,似乎这才是亚
里士多德真正想告诉我们的。
他在《诗学》第二十六章讲到,“不能把演技等同于诗艺。悲剧优于史诗,因为――除了别的原因外――它能比史诗更好地实现严肃诗歌的功效或目的。”在我看来,史诗中虽然常常并不缺乏悲剧的成份,但并不能将它跟悲剧挂钩,毕竟相似不代表相等。再者,悲剧所构造的场景远远没有史诗那么气势恢弘,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悲剧与史诗本无法放在一起比较。就像是在中国,明明有那么多的悲剧长篇诗歌,比如《孔雀东南飞》《长恨歌》等等,但谁又能说中国有史诗呢?因此唯独在悲剧与史诗放在同等位置比较的这一点上,我是不太赞同亚里士多德的。
有一部分悲剧是来源于我们的天性的。“作为一个整体,诗艺的产生似乎有两个原因,都与人的天性有关。首先,从孩提时候起人就有摹仿的本能。人和动物的一个区别就在于人最善摹仿,并通过摹仿获得了最初的知识。其次,每个人都能从摹仿的成果中得到快感。„„诗的发展依作者性格的不同形成两大类。较稳重者摹仿高尚的行动,即好人的行动,而较浅俗者则摹仿低劣小人的行动,前者起始于制作颂神诗和赞美诗,后者起始于制作谩骂式的讽刺诗”。以他之见,诗的技艺是来源于人的天性,我们无从改变。那么是不是也表明我们的天性中就带有与生俱来的悲剧成分,既然是天性,除非死亡,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
我身边有很多写诗的朋友,他们或是写现代诗,或是写古体诗,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诗的热爱超乎常人的想象,而不是他们本身有着悲剧的世界观。相反,他们因为热爱诗,所以热爱生活,对这个世界永远抱着积极的态度,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悲剧的影子,在他们眼里,诗可以囊括一切美好,摈弃一切悲剧成分。
在世人眼里,诗也许在大多数时候是不值一提的,可是在诗人眼里,诗就是他们的命,他们的魂灵,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了诗。诗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东西。这种似乎也符合亚里士多德所说,在模仿的成果中得到快感。只不过,常人先入为主的观念里,常常觉得诗是一种悲剧的东西,其实是他们错了,诗人懂得什么是悲剧,并不代表他们都要把自己活成悲剧永垂不朽。他们只是对世界对生活的摹仿者,对这个有悲剧存在的世界的挑战者。
就悲剧本身及其与观众的关系来看,它的成分是否已臻完善,此乃另一个论题。不管怎样,悲剧——喜剧亦然——是从即兴表演发展而来的。即兴表演是最原始的表演,它是人天性的自然挥发,像极了一种本能的冲动。它不需要任何后天的矫饰和打磨,只需要一个最原始的胚胎放在那里,像璞玉一般任演员们去开发。在后来的表演中,人们开始追求各种技巧各种表现力,肆无忌惮地将外界的东西不断添加进去,像添防腐剂似的。再后来,人们似乎又意识到了天然的好处,开始追寻最原始的美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逐渐开始走上了正轨。
从上升角度来看,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不仅强调了诗的自我发展,又强调了诗的"自我完善",但是他却终究没有提及希腊悲剧的起源和其发展的宗教背景,也忽略了悲剧的存在、兴盛和趋于衰落的种种社会原因。悲剧人物固然应该对自己的抉择(或决定)和行动付出责任,但是在某些作品里,命运的制约或神的催动是导致悲剧性结局的重要原因。《诗学》对此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诗学》肯定了艺术在开发人的心智方面所起的积极作用,但认为这种作用主要体现在使人"认出了某某人"――作者放弃了一个极好的从理论上阐述和论证艺术摹仿有益于深化人对自我以及客观世界的认识的机会。
亚里士多德并不热衷于只是对美作抽象思辩,像柏拉图在《大希庇阿斯篇》中对美是什么所作的玄理论辩。希腊爱琴文明和古典文明中绚丽多彩的艺术作品耀射着迷人光彩,特别是荷马史诗之后,希腊古典艺术绽开多样奇葩,希腊悲剧作为古典文明中的最高艺术形式,更以震慑人心的感染力,表现希腊人追求真、善、美的艺术精神。希腊古典文明中丰盈壮美的艺术成果,吸引亚里士多德去总结希腊艺术的历史与现实,思索艺术的本性,探究艺术美的意义与价值,创建系统的美学理论即诗学。 此刻想想,忽然意识到,我们写诗不就是为
了追求其中的那份美么?
《诗学》此书原名的意思是“论诗的技艺”,正如马克·布洛克在他的历史巨著《历史学家的技艺》当中写到的。在这里我将马克·布洛赫单独提出来与亚里士多德做比较,是因为他们都是各自领域中一个开天辟地者。马克·布洛赫为历史学另辟蹊径,而亚里士多德为诗学创建理论。当然,他们都谈到了彼此学科在各自领域的悲剧性存在。敢于直面悲剧,才能真正认识它,从而将悲剧升华到艺术角度。
说到这里,也许有些人不禁要问,为什么要创建一门学科在其业内的理论呢?在中国古代,祖先们常常只注重技巧和实用性,似乎从来没想过把很多珍贵的民族技艺上升到理论的层次,因为他们觉得,靠人就够了。可是后来怎么样了呢?多少祖传手艺还有技巧绝活在一代代相传的时间浪潮里湮没了身影。
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不管是技艺还是一门学科,它都要靠理论支撑。也许你还会说那些记忆在古中国的失传只是因为他们传男不传女,所以才失传了。如果他们人丁兴旺男女同传就不会出现失传的现象了。可是想过没有,战争,瘟疫,飞来横祸......这些都可以将一个人杀死于无形之中,酿成足以成就一部史诗的悲剧。因此即便是悲剧本身,也是需要理论支撑的。
再者,亚里士多德所认可的人物悲剧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这也许是因为他所身处的时代,也许是个人观念执拗的导致。但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系统的总结了古希腊悲剧艺术的实践经验,形成最早的以情节论为中心的悲剧理论,同时在历史上第一次概括了悲剧的定义,创造了一套完整的悲剧理论。可以说对后世特别是对西方悲剧的发展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我们在看待西方悲剧的同时,常常也会联想到东方自身的悲剧,虽然我们没有一首称得上是东方悲剧史诗的代表作拿的出手,但这不代表我们不会从中找寻自身潜在的悲剧史诗成分。亚里士多德在中,也在西方美学史上第一个提出"悲剧"的完整定义的文艺大师,并在此基础上又指出了决定悲剧的六个成分,而且一一作了分析和说明,也对悲剧的产生、发展、与其他文学题材的差异等等都有涉猎,较为全面地阐释了他所认为的悲剧世界观。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为西方文艺理论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当然,不止这些,他还对后世乃至是世界的文艺理论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让后世的文艺理论家开始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悲剧的塑造,从而打开悲剧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