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唐庚对苏轼的态度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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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第 4期 2卷
2 0 牟 8月 02
惠州学院 学报 ( 会科 学版 ) 社
J OURNAL OF HUI HOU UNI ERS T Z V IY
V 4. 2. . o 2 NO 4 Au 2 0 g. 0 2
试 论 唐 庚 对 苏 轼 的 态 度 和 评 价
吴 定 球
( 东 省 惠 阳市 物 业 集 团 实 业 发 展 公 司 惠 阳 淡 水 广 560 ) 120
【 摘 要 】 清人王士祯及 《 四库提要》指唐庚 于 “ 苏轼兄弟颇有所憾” 集 中无一字 ,“ 及之 ” 且 “ 负其 才气 ,欲起 而 角 立 争雄 ” 等 等 ,均有 违 史 实。本 文 尝 试 通 过 对 唐庚 仕 履 , 殆
行止的考述和有关诗 文的评析 ,说 明唐庚一贯尊崇苏轼的文章道德 ,对苏轼被一再贬逐深表
同情 ,对 当朝 焚 书毁碑 的禁 苏行径 颇 示不 满 。
【 关键词 】 唐庚 ;苏轼 ;关 系;评价
中 图分 类号 : 2 4.5 K 4 0 文 献标 识码 : A 文章 编 号 17 —5 3 (0 2 0 6 1 9 4 2 0 )4—0 4 0 8—0 6
唐 庚 与 苏 轼 的关 系 ,特 别 是 唐 庚 对 苏 轼 中 ,由于 唐 庚 见 知 于 张 商 英 而 被 张 氏举 荐 , 的态度 和 评价 ,是 一个 颇 为 引人注 目的话 题 。 而 张 商英 则 又 曾被章 停 延 为上 客 ,绍 圣年 问 原 因是 :第 一 ,两人 都 是 眉 州 人 ,苏轼 是 眉 擢 为右 正 言 ,“ 击 元 柘 大 臣 ,不 遗 余 力 ” , 攻
州 眉 山人 ,唐 庚 是 是 眉 州 丹 棱 人 ,算 得 上 是 以泄 当年 不 被 进 用 的 私 愤 。所 以 ,若 是 以 党
小 同 乡。第 二 ,两人 都 是 有 名 的诗 人 。 苏 轼 派 划线 ,苏 、唐 二人 又确 乎不 在 同一 阵 营 。
是北 宋 文 坛 领 袖 ,名 满 天下 , 固不 待 说 ;唐 有 了前三 点 ,容 易 让 人 把 唐 庚 和 苏 轼 联
庚也 是 以诗 文呜 于 当世 ,时有 小东 坡 的美誉 , 系起来 , 比较 异 同 ,探 究 他 们 的关 系 。而 最 稍后 的刘 克 庄 就 曾这 样 说 过 : “ 西 诗 文 皆 后 一 点 ,则 又为唐 庚 在与 苏轼 的关 系 问题 上 , 子
高 ,不独 诗 也 ,其 出 稍 晚 ,使 出 东 坡 之 门 , 招来 了不少非议。如王士祯的 《 带经堂诗话》
当不 在 秦 、晁 之 下 ” (《 村 诗 话 》 前 集 卷 就 有 这样 的一 段议 论 :“ 生三 苏之 乡 ,又前 后 庚
二) 。可见 其 名 气也 不小 。第 三 ,苏 轼 和唐 庚 后 与东 坡 贬 惠 州 ,而 集 中无 一 字 及 之 ,盖 庚 都 不 同 程 度 地 亲 历 了熙 宁 变法 这 一 场 政 治 大 起 家 为张 商英 所
荐 ,其贬 惠州 亦 以商英 连 染 , 变革 和 大 动 荡 ,又 同受 党 争 之 累 而 先后 被 贬 视 韩 子苍 异趣 矣 ,宜 其不 为眉 山之 徒欤 ! 显 ” 谪 岭 南 惠 州 。 苏轼 贬 惠 ,是 在 宋 哲 宗绍 圣 元 然 ,王 氏对 于 唐 庚 与 苏 轼 关 系 好 恶 的判 断 ,
年 (04 19 )十 月 至 四年 ( 0 7 四 月 问 。 十 是首 先 以党 派 异 同 为依 据 的。 王 氏 又 公 开 表 19 )
三年 后 ,唐 庚也 遭 同样 命 运 , 自宋 徽 宗 政 和 明深 薄 唐 庚 之 为 人 ,并 引 用 王 弱 生 的话 说 :
元 年 ( l 1 正 月 至 五 年 ( l5 九 月 ,在 “ 子 西议 论 文章 ,皆苏 氏绪论 ,顾 以党 禁方 1 l) 1 ) 1 唐
惠州 谪 居 了将 近 五年 时 间 。“ 州两 迁 客 ,无 严 ,而 子西 附 张 商英 以进 ,其 著 作 多 不 及 苏 一 地 顿 奇 才 ,方 送 端 明去 ,还 迎博 士来 。 ”刘 克 氏,止 《 题巢元修传》及之 ,大致讥贬。《 上 庄 在 惠 州写 下 的这一 首 小诗 ,正是 感此 而 发 。 蔡司空书》论 当世 文学之 土 ,止言 尹 师鲁 、 最后 一 点 ,在 这 一 场 纷 纭 复 杂 的 新 旧 党 争 之 王 师 甫 ,其趋 时也 如 此 。然亦 何救 于 贬谪 哉 ”
收 稿 日期 :20 —1 0 0 1 0— 2
作者简 介 :吴定球 (97一) 14 ,男 ,, 东惠 州人 ,惠 阳市物业集团实业发展公 司副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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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 学院学报 ( 社会科 学版 )
20 0 2年 第 4期
( 《 见 易居录》 !虽然承认唐 庚文章颇受 苏 地 不能 容 ,伸 舒 辄 有 碍 。 低 头 不 得 仰 ,闭 口 ) 轼 影 响 ,亦 注 意 到 了 当时 党 禁 方 严 的 历 史 事 焉敢 咳?东 坡 坦 率 老 ,局 促 固难 耐 。 何 当 与
实 ,但 仍 对 唐 庚 的 品行 深 不 以 为 然 ,而 原 因 道俱 ,逍遥天地外。 (《 ” 全宋诗》卷 12 ) 30
之一 ,就是 “ 著 作 多不 及 苏 氏” 其 。到 了 《 四 在新 旧党 争 正 炽 ,元 { 臣僚 在 政 治 上 已陷 于 ; 占
库全书》 ,提要的作者对于唐庚的批评 ,又进 备受 无 情 打 击 和 排 斥 的 低 潮 时期 ,唐 庚 竟 然
一
步 升级 :“ 于轼 、辙 兄弟 颇 有所 憾 ,殆 负 以诗 寄 深 切 同情 于 苏 轼 ,并 用 颜 渊安 慰 老 师 庚
夫 其才 气 , 欲 起 而 角 立 争 雄 , 非 肯 步 趋 苏 氏 孔 子 “ 子 之 道 至 大 ,天 下 莫 能 容 焉 ” 这 个
者。 ”这 样 一 来 ,唐 庚 对 于 苏 轼 的 “ 敬 ” 有 名 的孔 门 故 事 ,来 表 达 自己 对 苏轼 道 德 学 不 ,
似 乎又
不仅 仅 表现 为 政治 上 的 “ 见 ” 异 ,而 且 问的 由衷 尊 仰 ,此 岂 “ 于轼 、辙 兄 弟 颇 有 所
在文 学领 域 里 ,也 同样 表 现 出欲 与 “ 庭 抗 憾者 ” 所 能为 ! 分
礼” 的 “ 心 ” 了。 事 实 是 否 真 的如 此 ?唐 异
如果 以为 ,这 是 在 唐 庚 “ 附” 商 英 之 阿
庚 与苏 轼 兄 弟 果 真 是 “ 有 所 憾 ” 吗? 其 著 前 ,不 能算 数 。那 么 ,之 后 的情 形 又究 竟 如 颇
作 果真 是 “ 及 苏 氏” 吗 ?他 又 是 如 何 与 苏 何 ? 据 史 载 :宋 徽 宗 大 观 四 年 ( 10 不 1 1 )春 , 轼 “ 立 争 雄 ” 的 呢 ? 这 些 问 题 ,既 关 系到 唐 庚 为宗子 博 士 ,三 月 ,离 蜀赴 京 师 。六 月 , 角 后人 对唐 庚 的 评 价 ,也 关 系 到 唐 庚 对 苏 轼 的 张商英 拜 相 ,唐 庚 为 赋 《 内前 行 》 诗 。此 事 评 价 ,值得 认 真 一辨 。
亦见于宋人笔记 ,如曾敏行 《 独醒杂志》卷
先 来看 所 谓 “ 于 轼 、辙 颇 有 所 憾 ” 一 二便记道 :“ 庚 唐子西 《 内前行》为张天觉 ( 商 说 。考唐 庚 与 苏 辙 向 无 实 际 交 往 ,而 于 苏 轼 英 )作 也 。 天觉 自中 书侍 郎 除 右 仆 射 ,蔡 京 则是 有 过 一 面 之 缘 ,此 事 见 载 于 强 幼 安 ( 行 以少 保致 仕 ,四 海 欢 呼 ,善 类 增 气 。 时 彗 星
父)所记 的 《 子西文 录》 “ 唐 : 东坡赴 定武 , 见 而遽 没 ,旱 甚 而雨 ,人 皆 以 为 天觉 拜 相感 过京 师 ,馆 于 城 外 一 园 子 中。 余 时 年 十 八 , 召所 致 。 上 大 喜 ,书 ‘ 霖 ’二 字 以 赐 之 , 商 谒之 。问余观甚书,余云 : ‘ 方读 《 晋书》 ’ 且谓 之 日 : ‘ 宗 得 傅 说 以为 用 ,汝 作 霖雨 , 。 高
’故 子 西 之 诗 具 言 卒 问其 中 有 甚 好 亭 子 名 ,余 茫 然 失 对 。始 悟 今 朕 相 卿 ,非 是 之 谓 耶 ? 前辈 观 书 ,用 意盖 如 此 。 按 苏 轼 出 知 定 州 , 之 。 ” ”唐 庚 见 知 于 张 商 英 大 概 始 于 此 时 。 不 在元 { 八 年 九 月 , 时 唐 庚 在 京 师 为 太 学 生 , 久 ,即获 商英 举 荐 ,除 京 畿 路 提 举 常 平 。这 ; 占
二十三岁。《 四库提要辨证》卷二十三指 “ 苏 是 否算 是 “ 阿附 以进 ” ,可 暂置 不 论 。而唐 庚
轼帅 定 武 ,庚 当 年 二 十 三 。而 云 年 十 八 者 , 因此 机 缘 得 获 进 用 ,同 时亦 由是 而 卷 入 党 派 盖行 父 追 录 之 时 ,记 忆 不 真 ”云 云 ,是 正 确 争 斗 的旋 涡 之 中而 不 能 自脱 ,则 是 事 实 。 不 的 。 当然 ,其 言 “ 出 于 行 父 与 ( ) 远 ,
过 自始 至 终 ,他 的 对 立 面 都 不 是 元 { 臣 , 既 何 ; 占旧 则庚 之 及 见 东 坡 ,固无 可 疑 ”( 上 ) 同 ;但 唐 而是蔡京集 团。 《 宋史》卷三 五一 《 张商英 庚与 苏轼 的实 际 接触 也 就 不 过 仅 此 一 次 。而 传》便说 :商英 “ 意广 才疏 ,凡所 当为 ,先
且,从 《 文录》来 看 ,此次谒 见,苏轼 的言 于 公 座 诵 言 ,故 不 便 者 得 预 为 计 。 何 执 中 、
谈 ,对唐 庚 这 位 初 出 茅 庐 的 青 年 学 子 来 说 , 郑居 中 日夜 酝织 其 短 ,先 使 言 者 论 其 门下 客
是颇 有 所 悟 , 而 绝 非 “ 有 所 憾 ” 颇 。未 及 一 唐 庚 ,窜之 惠 州 ” ,时为 大 观 四年 十月 。唐庚
年 ,就在 宋 哲 宗 绍 圣 元 年 四 月 , 苏轼 以 讥 斥 这 一起 一 落 ,前 后 还 不 到 半 年 时 间 。起 ,则
先朝 罪贬 知 英 州 ;八 月 ,再 贬 惠 州 。 也 是 在 因张商英 的 赏 识 荐 拔 ;落 ,则 因蔡 京 党羽 的 这一 年 ,唐 庚 进 士 及 第 ,调 利 州 司 法 参 军 , 排 斥打 击 。其 时 苏 轼 逝 世 已 近 十 年 ,而 苏 辙
初 次 踏 足 仕 途 。 当他 听 到 苏 轼 被 贬 的 消 息 , 也早 已幽居 颖 昌 不 问 世 事 ,此 事根 本 就 与 苏
写下了 《 闻东坡贬惠州》诗 : “ 元气 脱形骸 , 氏兄 弟扯 不 上 什 么关 系 , “ 有 所 憾 ”云 云 , 颇
运 回天地 外 。东 坡 未 离人 , 岂 比 元 气 大 。 天 从何 说起 !众 多 宋 代 的史 料 和 笔 记 ,多 有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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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2卷
吴定球
试 论 唐 庚 对 苏轼 的 态度 和 评 价
庚 为 张商 英 赏 识 的记 述 ,却 未 见唐 庚 结 怨 苏 举 ,战 国梁 人 ,善 相术 。 尝相 李兑 日 :“ 日 百
轼 的评 说 。 如 与唐 庚 同 时 的 强 行 父 忆 记 《 唐 之 内 ,持 国秉柄 。 蔡泽 问 以 寿 ,又说 : “ ” 从 子 西文 录 》 以及 同唐 庚 有过 交往 的郑 总及 郑 今 以往 四十 三岁 ”,后 皆验 。 事见 《 记 ・ , 史 范
康佐父子为 《 唐眉山先生文集》所作的序跋 , 睢蔡 泽 列传 》 ,末句 “ 四十年 ” 云云 本 此 。而
均 无 只字 言 及 苏 唐 有 隙 ;稍后 的 刘 克 庄 说 唐 “ 此 驰君 ” 的 “ ”,在这 里 ,除 了 苏轼 之 从 君 庚 未及 坡 门 ,原 因 也 不 过 是 “ 出稍 晚 ”而 外 ,还 能 是 谁 呢? 所 谓 “ ” 其 驰 ,就 是 向慕 追 已 。甚 至 到 了明 嘉 万 年 间 的 胡 应 麟 ,在 说 到 随 。显 然 ,唐庚 已被 苏 轼 身 处 艰 危 困 顿 仍 不 “ 世 人 才之 盛 ,亡 出庆 历 、熙 宁 间 ,大都 尽
忘百 姓疾 苦 的博 大 襟 怀 所 感 动 ,决 心 要 在 今 宋 入 欧 、苏 、王 三 氏 之 门下 ” 时 ,也 是 把 唐 子 后 的 日子 里 向他 学 习。 稍后 ,他 作 《 到 惠 初
西 归 入 “ 东 坡 游 者” 之 列 ( 见 《 薮 》 州 》诗 ,末 联 又说 :“ 师 补处 吾何 敢 ,政 为 从 详 诗 老 杂编卷 五 ) 《 。 四库 提要 》 以 为 张商 英 与苏 轼 宗风 不敢谦 。 “ 处 ”语 出释 典 ,后 常 借 指 ” 补
既 然 分属 新 旧两 党 ,而 唐 庚 又 “ 附 ” 商 英 前 贤 曾 到 之 地 ,陆 游 《 斋 小 饮 戏 作 》 诗 : 阿 高 以进 ,则 必 然 为 苏轼 所 不 喜 ,亦 必 然 于 苏 轼 “ 白帝夜 郎俱 不 恶 ,两 公 补 处 得 凭 栏 。 钱 仲 ” 有 所憾 ,这 种 推论 似 是 而 非 ,是 经 不 起 事 实 联注 : “ 公 谓 杜 甫 曾 客 夔 州 ,李 白 曾 流 夜 两 检 验 的。 我 们 应该 事 实 求 是 ,还 历 史 的本 来 郎 。 惠州 小城 也 曾是苏 轼谪 居 之地 ,唐庚 称 ”
面 目。
为 “ 师补 处 ” 老 ,可 见其 对苏 轼 确实 是 心怀 敬
唐 庚贬 谪 惠 州 之 后 ,又 是 怎 样 看 待 和 评 意并 决 心 向他 学 习 的 。 《 四库 提 要 》 指 唐 庚 价 苏轼 的呢 ?其 寓惠 州 ,“ 歌 诗杂 文 三 百余 “ 起而 角 立争 雄” 得 欲 ,真 不知 其所 云 何据 !
篇” (《 山文集》卷十一 《 眉 上张观 文所业 唐庚 在 惠 州 言 及 苏 轼 的 诗 文 还 有 很 多 。 书》 ,内 中 真 是 无一 字 言 及 苏 轼 么? 答 案 当 如 《 东感 怀》 诗 :“ ) 水 往事 孤 峰 在 ,流 年 细草
然也 是 否 定 的 。事 实 是 ,唐 庚 刚 一 踏 入 惠 州 频 。但 知其 室迩 ,谁 识 所存 神 。碑 坏诗 无敌 , 境 内 ,便 循 苏 轼 当年 足迹 游 览 了 罗 浮 山 。苏 堂空 德 有邻 。吾 今稍 奸黠 ,终 日酒边 身 。 据 ”
轼 曾在 宝 积 寺 饮 卓 锡 泉 ,品 其 味 ,以 为 “ 清 宋 吴 曾 《 改斋 漫 录》卷 十 一 :“ 宁 二年 有 能 崇
远峡 水 又 在 其 下” (《苏轼 文 集 》 卷 七 十 一 旨,应天 下 碑 碣榜 额 ,系 东 坡 书 撰 者 ,并 一
《 卓锡 泉》 。唐 庚此 游 ,亦 品此 泉,亦 作 例除 毁 。 此 正 为 白 鹤 峰 东 坡 故 居 “ 坏 ” 书 ) ” 碑 记 ,说 : “ 知水 者 以为 甲于 南 峤 ”(《 山 文 “ 空” 之 由 ,于是 引起 了诗 人 的一 番感 慨 和 眉 堂 集》卷二 《 卓锡 泉记》 。 明眼人 一望 就 知, 议 论 。首 联 所言 “ 峰往 事 ” ) 孤 ,正指 苏轼 在 惠
他这 里说 的 “ 知水 者 ” ,就 是 苏轼 。如果 说 这 州 北 归 无 望 后
筑 室 鹤峰 作 终 焉 之 计 的那 一 段 样 言及 苏 氏 尚嫌 隐 晦 ,还 不 足 以判 别 唐 庚 对 历 史 。现 在 ,斯 人 已逝 ,党 锢 正 严 ,碑 坏 堂 苏轼 的真 实 态 度 ,不 妨 再 来 看 他 同时 写 的 另 空 ;但其 神 尚存 ,其 诗 无 敌 ,其 德 有 邻 ,这
一
首 《 到罗浮始识秧马》诗。谁都知道 ,“ 秧 个 “ 邻”显 然 也 包 括 了诗 人 自己 在 内。末 联
马” 正是 苏 轼 贬 居 惠 州 期 间 向 当地 官 民 大 力 “ 吾今 ” 云云 ,虽 似 自我解 嘲 ,对 苏 轼 因直 道 推广 的一 种 新 式 农 具 , 以帮 助 农 民在 插 秧 时 谠 言而 招 谤 致 祸 的 无 限 同情 , 以及 由彼 及 己
减 低 劳动 强 度 和提 高 效 率 ,后 来 苏 轼 在 《 题 的身世 感 怀 ,却 可于 言 外 约 略 见 之 。在 《 杂
秧马歌后》说 : “ 今惠州 民皆 已施 用,甚便 诗 二 十首 》之 十 三 ,唐 庚 又 说 : “ 今 佛 迹 到
之。 ( 《 ” 见 苏轼 文 集》 卷 六 十 一 )此 事 唐 庚 在 ,千 古 鹤峰 尊 。 “ ” 佛迹 ” 即 西 湖朝 云 墓 侧
当然 闻说 已久 ,一 旦 亲 见 即言 之 以 诗 ,还 能 的 “ 禅 佛 迹 ” 栖 ,苏 轼 有 记 ( 《 载 苏轼 文 集》
说是 “ 不及 苏 氏 ” 么? 他 在 诗 中写 道 : “掇 卷 七 十一 ) ,唐庚 于诗 文 中再 三言 及 ;而 白鹤
向明时 受 一 廛 ,着 鞭 尝 恐 老 农 先 。 行 藏 已 问 峰 这 座 小 山头 所 以能 成 为 被 后 人 尊 仰 的 不 朽
吾 家举 ,从 此 驰 君 四十年 。 “ 家 举 ” 即唐 胜迹 ,当然也 正 因为 它 是 苏 轼 过 化 存 神 之 地 ” 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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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年 第 4期 02
了 。总之 ,苏 轼 之 诗 无 敌 ,苏 轼 之 德 有 邻 , 暇 日游 丰 湖 ,偃 仰 于 桥 亭 上 ,日其 款 识 ,欣
”按苏轼 《 两桥诗》引 苏轼 的 崇 高 精 神 和 浩 然 正 气 必 与 天 地 长 存 , 然而笑 日:吾得之矣 !
这 便是 唐 庚在 惠 州对 苏 轼 的真 实 态度 和评 价 。 谓 “ 惠 )州西 丰 湖 上有 长桥 ,屡 作屡 坏 。栖 ( 由于唐 庚 因 言致 祸 的 遭 遇 颇 类 苏 轼 ,贬 禅 院僧 希 固筑 进 两 岸 ,为 飞 楼 九 间 ,榜 日西 逐 之地 又 正是 “ 东坡 补 处 ” ,对苏 轼 当年 遭 贬 新桥 ” (《 苏轼 诗 集》 卷 四十 ) 。铭 文 所 说 的 桥亭 ”, 即指 此 桥 飞 楼 。 由于 两 桥 的修 建 , 时 内心 所 要 承 受 的 打 击 和 苦 痛 有 了切 身 的 体 “ 验 ,对苏 轼谪 居 生 活 环 境 的 恶 劣 和 困难 也 有 “ 坡捐 腰 犀 以倡 其
役 ,苏 辙 ( 为辙 夫人 史 东 实 了最 直接 的 了解 ,因 而 对 苏 轼 精 神 境 界 的认 氏)遗金钱以助其费”( 宋许骞 《 西新桥记》 , 识 也 就更 为 具 体 而 又 更 加 深 刻 ,这 是 唐 庚 贬 见张友仁 《 惠州西湖志》卷三) ,故惠人又称
居 惠州 之 后 对 苏 轼 的敬 重 有 增 无 已的 重 要 原 其 为苏 公 桥 。那 么 ,他 说 游 此 桥 而欣 然 有 所
因 。他 在 寓 惠 诗 中 曾一 再 提 及 水 东 双 榕 ,如 得 ,究 竟 又得 到 了什 么呢 ?他说 :
《 榕》 诗 : “ 东 双 榕 间 ,有 叟 时 出游 。 清 双 水
风衣 屦古 , 白雪 须髯 虬 。 有论 者 以为这 “ ” 榕 间老 叟 当亦 借 以写怀 ” 不必 实 有 所指 ” ( ,“ 见
君 子之 心 ,何 尝不欲 兼 济 ?有 所谓 独
善 者 ,彼 非得 已也 ,顾 力 不足 耳 。方其 不 得 已之 时 ,而适 有 毫发便 利 可以益人 ,则
《 历代 诗 发 》 卷 二 十 六 ) ,其 实 不 然 。他 在 另
一
首 诗题 中 就 这 样 写 道 : “ 溪 侧 有 两 榕 甚 西
虽穷厄 九 死之 余 ,苟可 以致 力 ,彼 未有 弃
而 不 为者 。都 无 可为 矣 ,犹 思 所 以为利 于
日 “ 益桥 ” 而铭之 :… …吾 观 此桥 , 日度 万屦 。 积 而计 之 ,巧 历 莫数 。 以 穷苦 时 ,
奇 ,清荫 可 庇 数 十 榻 ,水 东 老 人 尝 饮 酒其 下 流于 惠州 府 、县 两 城 之 间 的西 支 江 , 江之 东 日水 东 ,是 归善 县 城所 在地 。苏 轼 居嘉 祜寺 、
云”( 《 见 全宋诗》卷 12 ) 3 1。按 ,西溪即穿 后 代 , 而况 于 当世 乎 !吾 得 之 矣 , 因名 之
白鹤峰,都在水 东。孑 凡礼 《 L 苏轼年谱 》卷 作利 济 事 。 乃 知 困 中 ,有 益 之 义 。 ( 见 三十 六 引唐 庚 此 诗 ,指 题 中 “ 东 老 人 乃 苏 《 水 文集》卷 四)
轼 ,时 党禁 尚严 ,讳 言 之 也 ” ,是 很 正 确 的 ;
而诗 中慨 叹 “ 从 坡去 无 人 识 ”之 “ ” 树 坡 、以
这其 实 就 是 一 篇 学 习 苏 轼 的 心 得 体 会 。
及 上述 的 “ 间老 叟 ” 榕 ,也 一样 是 指 苏 轼 。在 同样 贬 居 惠 州 身 处 困 境 的 唐 庚 ,正是 被苏 轼 这 海 隅蛮 荒 之 地 ,东坡 身 处 艰 危 困 顿 ,为 什 “ 以穷苦 时 ,作 利 济 事”的伟 大 的 人格 力 量 所
么能 “ 身心俱安” (《 苏轼文 集》 卷五十 六 震撼 、所 感 染 , 内心 中的 许 多 困惑 疑 虑得 以 《 与王定国书》之四十) “ , 笔力益老健宏放 , 化解 ,因而 对 人 生 对 生 活 有 了新 的感 悟 和 更 无忧患迁谪意”(后村诗话》后集卷一) 《
,这 加积 极 的 取 向。此 后 ,唐 庚 在 惠 州 五 年 ,虽
正是唐 庚来 到惠 州后 急 于 解读 的 问题 。“ 衣 然没 有能 够 像 苏 轼那 样 勇 于 为 义 。事 苟 能 济 抠
傥 可 亲 ,跪 履 安 敢 羞 。得 闻 半 偈 语 ,一 解 终 民急 难 ,即 “ 涉 官 政 易 指 以 为 恩 怨 ” 而 足 多
身忧” (《 双榕》 。与其说这是一种 “ ) 不必实 能招 谤 构 陷 于 己者 , “ 奋 然行 之 而 不 疑 ”。 亦
有所 指 ” 的 写 怀 ,不 如 说 是 唐 庚 见 树 思 人 , 但 终究 做 到 了 “ 身杂 蛋 中谁 是 我 ,食 除 蛇 外 慕其 所 为 ,恨 不 同时 ,对 自己 于颠 沛 困 踬 之 总随乡”( 闲居二首》之一) 与当地百姓打 《 , 际未 能 当 面请 教 东 坡 ,亲 聆 他 指 点 迷 津 而 深 成 一 片 。所 作诗 文 ,“ 曲尽 南 州 景物 。略 无悲 感 惋 惜 。苏 轼 在 惠 州 的思 想 和 实 践 ,实 际 上 酸憔悴之态”( 宋诗钞 ・ 《 眉山诗钞》 。甚至还 ) 已被唐 庚视 为导 引 自己 面对 现 实 勇 敢 前 行 的 写 出了诸 如 “ 年 输 藤 指 黄 犊 ,明年 输 藤 波 今 精 神航标 。 及 屋 。吾 皇 养 民如 养 儿 ,凿 空 为 此 谋 者 谁 ? ”
唐庚在惠州写 的 《 益桥铭》充 分地说 明 (《 采藤曲效王建体》 )以及 “ 说与 门前 白鹭
了这 一 点 。铭 文 云 : “ 和 元年 谪 居 鹅城 , 以 群 ,也 宜 从 此 断 知 闻 。诸 公 有 意 除 钩 党 , 甲 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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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2卷 吴定球 试 论 唐 庚 对 苏轼 的 态 度 和 评 价
乙推求 恐 到 君 。 ( 《 ” 白鹭》 )这 样敢 于抨 击 时 的文才 ,唐 庚 向来 颇 为 自负 ,常 言 “ 生 平 吾
政 、讥 嘲 朋 党 争 斗 株 连 成 风 的 作 品。 这 比之 取 名 以此 ,其 掇谤 亦 以此 ”(《 集》 卷 十 一 文 在窜 逐 中悲 苦 不振 的秦 观来 ,显然 要强 得 多 , 《 书姑 苏 张 自强教 谕 所 编 ( 申录 ) ) 寅 》 ;但 说 好得 多 。唐 庚 的 善 学 东 坡 ,不 止 于 诗 文 ,而 到 苏轼 ,他 却 是 由衷 的钦 佩 。例 如对 在 南 迁
是 已经达 至 立 身处 世 的思想 深 层 了。
途中所作的 《 南征赋》 ,唐庚 曾说 :“ 时廓舒 ‘
犹其 难 得 的 是 ,虽 然 唐 庚 未 及 坡 门 ,非 而 浩荡 ,复 收 敛 而凄 凉 ’,词 虽 不 工 , 自谓
其 “ 党” 类 ,对 当道 者禁 苏 的行 径 ,却 颇示 不 曲尽 南迁 时情 状 也”( 强行 父 辑记 《 子 西文 唐 满 。即 以上 举 之 《 桥 铭 》 为 例 ,时 党 禁 正 录》 ,可 说 是 自我 评 价 不 低 。 但 在 另 一 处 ,
益 ) 严 ,凡 苏 迹 皆毁 废 ,苏 轼 当 年命 名 并 书 写 的 他又说 : “ 余作 《 南征赋》 ,或者称之 ,然仅
“ 新 ” 桥 榜 自亦 难 逃 厄 运 ,唐 庚 所 阅 “ 西 款 与 曹大 家 辈 争 衡 耳 。惟 东 坡 赤 壁 二 赋 ,一 洗
识” ,实 已 为 当政 者 重 新 命 名 和 书 写 。对 此 , 万 古 ,欲仿 佛 其 一 语 ,毕 世 不 可 得 也 。 ( ” 同 他 略 而不 提 ,却径 自名 之 为 “ 桥 ” 益 ,并 大 谈 上 ) 可见他 又 很 有 自知 之 明 ,知道 自己 与 苏
其从 中所 感 悟 到 的 “ 益 之 义 ” 有 ,显 然 ,这 是 轼 的实 际差 距 。唐 庚 还 十 分 注 重 研 究 和学 习 与 当道 禁 苏 的行 径 唱 反 调 。 值得 注 意 的 还 有 苏 轼 ,他说 :“ 东坡 诗 ,叙 事 言简 而 意尽 。惠
一
篇 写 于遇 赦 北 归 途 中 的 《 大 鉴 碑 阴记 》 州 有潭 ,潭 有 潜 蛟 ,人 未 之信 也 。 虎 饮 水 其 书 ,
文 章 的开 头说 :“ 溪大 鉴禅 师碑 ,元 和 中柳 上 ,蛟 尾 而食 之 ,俄 而浮 骨 水上 ,人 方 知之 。 曹 柳 州 文 ,绍圣 中苏 定 武 书 ,前长 老 辨公 立石 。 东坡 以十字 道 尽 云 : ‘ 潜鳞 有 饥蛟 ,掉尾 取 渴
至崇 宁 初 ,此 碑 坐 累毁 去 , 今长 老 和 公 更 书 虎。 ’言 ‘ ’ 则 知 虎 以 饮 水 而 招 灾 , 言 渴
而 刻 之。 ”按 绍 圣 二 年 ( 0 5 19 )六 月 九 日,苏 ‘ ’则 蛟 食 肉矣 ”( 饥 同上 ) ,可 见 他 对 苏 诗 的 轼在 惠 州 应 当时 南华 寺 长 老 重 辨 之 请 ,为 书 研读 是颇 为认 真 和 很 有 体会 的 。后 人 评 唐 庚
柳 宗元 所 作 之 大 鉴 碑 文 ,并 作 跋 ( 载 《 跋 苏 “ 多 新意 ,不 沿 袭前 人语 ,当时 有小 东坡 之 诗 轼 文集 》 卷 六 十 六 ) 。崇 宁党 锢 ,此 碑 被 毁 。 目”( 宋张邦 基 《 墨庄 漫 录》 ;谓 “ 子 西 善 ) 唐
刚 刚 “ 蒙圣 恩 ,复 臣承 议 郎”(《 伏 文集 》 卷 学 东坡 ,量 力 从事 ,虽少 , 自成 一家 ” ( 马 元 十 一 《 州谢 复 官 表 》 惠 )的唐 庚路 过 见此 ,又 瑞临 《 文献通考》 引刘夷叔语 ) ;又谓 “ 唐子
禁不 住 发 了一 番 议 论 :
西学 东坡 者 也 。得 其气 骨 而未 尽其 变 态 之妙 ,
间 有直 致处 ,然无 一 点尘 俗 ,亦佳 作 也 ” ( 同 上 引竹 溪林 氏语 )等 等 ,又 从 另 一 个 侧 面 反 映 了唐 庚 努 力 向苏 轼 学 习 的事 实 。近 人 郭 绍
辨 公 以 大鉴 之 道 、柳 州之 文 、定 武之
书 三者 和合 以成 此碑 ,使 喜 书者 因字 以 求
文 ,好 文者 因词 以 求其 意 以 为 更相
发 明 ,
而 不知 适足 以相 累 !志 于字者 见 字而 不见
虞指 《 四库 提 要》 谓 唐 庚 “ 自负 才 气 ,欲 殆
起 而 角立 争 雄 ,非 肯 步 趋 苏 氏者 ” 是 “ 测 揣
文 ,志 于 文 者见 文 而 不见道 ,安在 其 为更 相 发 明 ? 才去 其 一 ,而二 者 皆病 此 和合 之
患也 。 虽子 ( 长 老和 公 )复 以柳 州之 文 指 配 大鉴之 道 ,虽无 前 日字 画之 累, 亦安 能
之辞”( 见郭著 《 宋诗话考》 ,说得很对。郭 ) 氏又说 :“ 术 公器 ,文 章优 劣 固非 私 人 意气 学
可 以上 下 其 间 者 。则 庚 在 颠 沛 困踬 之 余 ,发
为心平 气 和 之论 ,其所 言 固 当时是 非之 公 也 。
免 于 所谓 和 合 哉 !( 《 见 文集》 卷十 一 )
考 强 氏与 庚 晤 谈 之 时 ,党 人 之 碑 已立 ,庚 固
不必 借 东 坡 以 自重 ,而庚 在 元 {学 术 将 禁 之 ; 占
其 实 ,又 岂 止 “ 能 免 于 所 谓 和 合 ” , 前 ,亦 不 贬 东 坡 以 自高 ,则 其 为 人 ,犹 有 可 安 石 碑 可 以毁 坏 , 口碑 却 能 永 传 ,这 对 于 那 些 取之处 。 ( ” 同上 )这 一段 话 ,同 样 也 不 帅 为 愚 蠢 地 以为 尽 毁 苏 轼 文 字 即 能肃 清 其 影 响 的 是 非 之公 。 “ 于字者” 志 ,无 疑 是 辛 辣 的 嘲 讽 。对 于 自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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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 轼 去 世 后 的 次 年 , 即 崇 宁 元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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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 州学院学报 ( 社会科 学版)
20 0 2年 第 4期
(12 10 )重 新 清 算 苏 轼 “ 行 ” 罪 ,以 为其 “ 在 过激 之 嫌 。蔡 京 弄权擅 国 ,“ 讫 绍 术 之柄 , 阴
所 当诛 ” 而 “ 削 故 官 ,置 之 散 冗 ,庶 其 类 箝 制天子”( 宋史・ 追 《 蔡京传》 。“ ) 凡苏 氏之学 ,
党 ,知所惩 创 ”( 名 《 佚 宋大诏 令 集》卷二 悉 以为邪说而禁之”(靖康要录》卷五) 《 ,要
百) ,至宣 和 六 年 1 2 ) “ 有 收藏 苏 黄之 唐庚 向他标 举 苏轼 ,既不 切实 际亦 不 近 情理 。 14 诏
文者 ,并 令 焚毁 ,犯 者 以大 不恭 论 ”( 宋史 ・ 唐庚 此 文 讳 言 苏 轼 ,与 当时 苏 轼 表 兄 文 同 的 《
徽 宗纪》 四 ) ,可 以说是 终 徽宗 之朝 ,徽 宗 蔡 家属将文 同 《 丹渊集》中出现 的苏轼姓字全
京 统 治 集 团 一 直 没 有 停 止过 对 苏 轼 的 迫 害 和 部删 改 的 做 法 一 样 ,都 不 过 是 畏 祸 及 身 ,而 封 杀 。苏 轼 之 名 被 刻 人 元 祜 党 籍 碑 ,其 子弟 并非 是 乘 人 之 危 ,落井 下 石 。 我 们 不 应 也 不 毋 得擅 到 阙下 在 京 为 官 ;苏 轼 文 集 被
诏 令 毁 必苛 求 古人 。特 别是 当唐 庚 已经 成 了这 种 党 版 ,更 不得 聚 徒传 授 其 “ 祜学 术 政 事” 元 ,否 派倾 辄 的 牺 牲 品 而 被 窜 之 惠 州 之 后 ,对 蔡 京 则罚 无赦 ;甚 至 连 苏 轼 所 书撰 之碑 碣 榜 额 亦 集 团 铲 除 异 己的 心 狠手 辣 残 酷 无 情 可谓 深 有 被颁 旨 “ 例 毁 除 ” 一 。在 这样 严 峻 的政 治 环境 体会 ,心 有余 悸 ,因而谨 言慎 行 以远 祸 自全 , 中 ,唐庚 敢 “ 当时 是 非之 公 ” 言 ,对 苏轼 的道 即语 及 苏轼 亦 每 多 假借 暗示 ,是 完 全 可 以理 德 文章 深 表 钦 敬 ,不 满 当 道者 毁 碑 焚 书 的种 解 的。应 该 说 ,像 唐庚 这 样 既 仰慕 苏 轼 同情 种禁 苏行 径 ,面 对 “ 从 坡 去 无人 识 ” 的 炎 苏 轼而 又 不敢 无 所顾 忌直抒 胸 臆 的畏 祸 心态 , 树 凉世 态发 出 “ 知 其 室 迩 ,谁 识 此 存 神 ” 的 在 当时 是 一 种 普 遍 存 在 的 社会 心 态 。正 确 解 但
深沉 叹 喟 ,凡 此 种 种 ,仅 凭 “ 心平 气 和 ” 而 读 唐庚 ,辨识 唐庚 对苏 轼 的真 实 态度 和 评价 , 没 有一 定 的思 想 共 鸣 和 道 德 勇 气 ,恐 怕 也 是 不仅 对 于 评 价 唐 庚 是 至关 重要 ,对 于 认 识 徽 难 以做 到 的。 王 士祯 鄙 薄唐 庚人 品 ,说 “ 子 宗 党 锢 时 期 苏 轼 在 士大 夫 乃 至 一般 民众 心 目 (
西 )《 蔡 司空 书 》 论 当世 文学 之士 ,止言 尹 中真正 的 地 位 和 影 响 ,也 具 有 一 定 的典 型 意 上
师鲁 、王 深 甫 ( 不 及 苏 氏 ) 而 ,其 趋 时 也 如 义
此。 ( 《 ” 见 易居 录》 )此 说 实非 知人 论世 ,有
参 考 文献 :
[ ]北京 大学古 文献研究 所 .全宋诗 .唐庚集 [ . 京 :北京大学 出版社 ,19 . 1 M] 北 9 5 [ ]唐庚 资料汇辑 [ .影印本 ,据 《 2 M] 中华大典 ・ 宋辽金元 文学分典》辑 录 . [ ]宋 ・ 3 张幼安 .唐子 西文 录 [ .载清何 文焕辑 《 代诗 话》,北 京 :中华书局 ,18 . M] 历 91 [ ]元 ・ 4 脱脱等 .宋史 [ .北 京 :中华书局 ,18 . M] 9 3 [ ]四川 大学 中文 系唐宋 文学研 究室 .苏轼 资料汇编 [ .北京 :中华 书局 ,19 . 5 M]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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