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共时与历时现象

编号:[1**********]

潍坊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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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年 论 文 语言的共时与历时现象 王静静 [1**********] 汉语言文学专业 三班

2010年6月

语言的共时与历时现象

摘 要：19世纪以前的语言研究，无论在中国或外国，都是以古代语言为研究对象，而不注重研究现存的活的口语。研究的目的是为了读懂古书。研究的方法大多是注疏式地解释古词语的音义，而不大注重语法研究，特别是不重视语言系统的描写。针对这种情况，结构主义学派的奠基人，著名的瑞士人索绪尔，在他提出区分语言和言语之后，由系统的提出了划分语言共时性和历时性的原则。共时和历时是索绪尔的独创。索绪尔指出, 要在人类的言语活(langage)中区分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 ,这是“第一条分岔路”; 而共时和历时的区分是“第二条分岔路”。本文从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定义和特点、划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依据以及立足文本探讨索绪尔理论体系中的共时和历时观点, 对前人的批判进行总结, 并进一步分析这种区分对现代语言学研究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索绪尔；共时语言学；历史语言学；共时; 历时；

The language with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phenomenon Abstract ：19 centuries ago, whether in the study of language, Chinese or foreign languages are based on ancient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don't pay attention to the existing live oral English. The purpose of the research is to read classics. Research methods are explained in words, discusses the significance, but the little attention grammar study, especially not language system. In view of this situation, the structure of the school, the famous Swiss founder, put in his forms between language and speech, the proposed by the system into language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principle. And is the original forms. Saussure that will live in human speech langage (in) between words and language (langue) parole (1), which is "; "fork points, But the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distinction is "2 points." the turnoff This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linguistics from the definition and characteristic of linguistics,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linguistics into the basis and based on the text linguistics into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he forms and the critical point, to summarize, and further analyzes the distinction of modern linguistics research.

Key words ：Ferdinand De Saussure；Synchronic Linguistics；Diachronic Linguistics ；synchronism ；diachronism ；

引言

索绪尔是现代思想史上一位有创见、有影响的人物, 其贡献远远超出语言学的范畴。在比较语法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时代, 索绪尔敏锐地认识到比较语法未抓住语言的本质, 不从事共时研究, 因此, 他提出了语言学的根本问题, 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他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从根本上改变了研究语言的方法。一门科学的首要问题, 就是所研究的内容的性质和地位。因此, 索绪尔为语言研究打下了科学基础。他质疑以前的语言学始终没有搞清它的研究对象的性质, 这样任何科学都无法制定出合适的研究方法。索绪尔指出, 要在人类的言语活(langage)中区分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 ,这是“第一条分岔路”; 而共时和历时的区分是“第二条分岔路”。

本文从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定义和特点、划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依据以及立足文本探讨索绪尔理论体系中的共时和历时观点, 对前人的批判进行总结, 并进一步分析这种区分对现代语言学研究产生的影响。

一 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定义和特点

索绪尔在区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时, 首先注意到时间因素会改变语言的事实, 他指出我们“处在两条道路的交叉点上:一条通往历时态, 另一条通往共时态”,[1]“共时态和历时态分别指语言的状态和演化的阶段”,[2]因此, 不得不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不把这两者区分开来将无法建立自足的体系。关于如何分出两种语言学, 索绪尔指出, 研究使语言从一个状态过渡到另一个状态的现象的可称为“演化语言学”; 而与它相对的研究语言状态的可叫做“静态语言学”。“但是为了更好的表明有关同一对象的两大秩序的现象的对立和交叉, 我们不如叫做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有关语言学静态方面的一切都是共时的, 有关演化的一切都是历时的。”[3]关于静态的语言和动态的语言的关系, 在索绪尔之前有学者论及。德国学者本哈迪区分了静态的语言和动态的语言, 称之为“哲学的视角”和“历史的视角”, 并且说明两种视角下的语言在此处语言正在演化, 而在彼处语言成一系统。但他没有使用“共时”和“历时”的术语。语言研究的真正对象是语言系统内部各项要素之间在一定时间内的相互作用, 也就是语言的状态, 某一特定状态中的语言系统, 而不考虑时间因素, 这即为共时语言学, 共时语言学是在“同时轴线”上。历时语言学是在“连续轴线”上, 是研究“时间因素 的干预”, 即语言的历史演变, 研究某种语言演变时相延续的一个又一个阶段。索绪尔还进一步阐释“: 共时语言学研究同一个集体意识感觉到的各项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和心理关系。历时语言学, 相反地, 研究各项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相连续要素间的关系, 这些要素一个代替一个, 彼此间不构成系统。”[4]历史变化产生于语言系统之外, 产生于语言表现。产生变化的是体

现这个系统的个别成分。历时变化最终要影响系统, 因为系统要适应变化, 利用历时变化的结果。但变化不是系统本身造成的。历时产生形式, 系统使用这些形式。正因为认识到语言固有的历史性, 索绪尔才强调区分语言系统和语言演化的必要性, 必须区分语言形式的共时和历时两个方面。历时现象与共时现象属于不同范畴。索绪尔认为语言学研究涉及价值的概念, 他用下棋作比喻, 棋子的自身价值取决于各自在棋盘上的位置; 同样, 语言中的词或成分之间形成连带关系, 每个成分的价值都只是因为有其他成分同时存在的结果。系统是暂时的, 会从一种状态变为另一种状态。索绪尔把语言比作下棋, 旨 在说明语言的共时态和历时态的独立性, 以及对语言系统进行静态描写的优先性。我们对语言在其历史发展的每一阶段或者时间点上的语言状态进行描述时, 即不必参照它的过去也不必考虑它的未来。索绪尔强调共时描述的重要性, 还指出历时的事实与分析语言系统无关。“价值系统本身和跨越时间的价值系统不能相提并论”。[5]

二 划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依据

1. 不变性和可变性

共时和历时的提出基于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原则。由于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所以不可能有泛时的综合分析。语言符号的不变性和可变性是认识语言二重性的出发点。导致符号的不变性和可变性的根本原因关键应考虑语言符号和时间的关系。语言符号的不变性和可变性都建立在时间的连续性原则基础上。时间因素使语言既具有不变性又具有可变性, 不变性体现于历史的继承性, 可变性体现在语言的历时变化性。“不考虑时间因素, 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 因此是自由的, 而考虑时间因素, 语言符号既是非自由的, 具有不变性, 也是变化的, 具有某种程度的可变性。”[6]索绪尔对于可变性的论述是这样的“: 时间保证语言的连续性, 同时又是一个从表面看来是跟前一个相矛盾的结果, 就是使语言符号或快或慢发生变化的效果。”[7]

关于不变性, 索绪尔认为, 从语言的内部看, 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 因而能指对所指的选择是自由的。然而能指对使用它的语言社会来说却是强制的。索绪尔将语言比喻为大众所承认的必须遵守的法律, 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 是不受意志支配的。“语言学的唯一的真正的对象是一种已经构成的语言的正常的、有规律的生命。一定的语言状态始终是历史因素的产物。正是这些因素可以解释符号为什么是不变的, 即拒绝一切任意的代替。”[8]那么, 世代相传的历时因素完全支配着语言, 排除任何一般的和突如其来的变化, 其中原因何在? 索绪尔概括为:(1)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语言避开一切旨在使它发生变化的尝试;(2)构成语言的符号太多;(3)系统的性质太复杂, 掌握起来远非易事, 从这

方面讲, 语言又不是完全任意的, 但也正因此语言又是大众不能改变的;(4)集体惰性对一切语言创新的抗拒语言是每个人每时都参与其中的, 它一直受社会大众影响, 而社会大众是多性的, 所以对它进行革命是不可能的。既然符号没有必须保持不变的基本内核, 它就必然是一种关系实体, 要通过与其他符号的关系确定其存在, 这种关系存在于一定的时间之内。正因为语言完全是一个历史的实体, 总处于变化中, 所以如果要确定语言成分, 就必须着重研究特定共时状态中关系。

2. 建立在“价值”基础上的科学的内在二重性

索绪尔指出, 任何科学都应标明它的研究对象所处的轴线。应该分出同时轴线和连续轴线, 同时轴线涉及同时存在的事物间的关系, 一切时间的干预都要从这里排除出去; 连续轴线指在这轴线上, 人们一次只能考虑一样事物, 但是第一轴线的一切事物及其变化都位于这条轴线上。“对研究价值的科学来说, 这种区分已成了实际的需要, 在某些情况下并且成了绝对的需要”“; 如果不考虑这两条轴线, 不把从本身考虑的价值的系统和从时间考虑的这同一些价值区别开来, 就无法严密组织他们的研究”。[9] 索绪尔特别指出, 语言是一个纯粹的价值系统, 其价值完全取决于各种成分暂时的组合状态, 不决定于其他任何东西。“价值系统越是复杂, 组织得越是严密, 正因为它的复杂性才越有必要按照两条轴线顺次加以研究。”[10]索绪尔强调共时的重要性, 指出分析语言就是揭示出构成语言现状的价值系统, 同时还指出历史的或历时的事实与分析语言系统无关。历时现象是以一种形式取代另一种形式, 它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从语言系统的观点来看, 这种替换是非功能性的。共时现象是两个同时存在的形式之间的关系或对立。这种关系是重要的, 因为它在语言中表示意义。索绪尔概括总结出, 历时事实的目标绝不是要用另一个符号来表示某一价值“, 历时事实是有它自己的存在理由的事件; 由它可能产生什么样特殊的共时后果, 那是跟它完全没有关系的。”[11]历时事实甚至没有改变系统的倾向“, 系统从来不是直接改变的, 它本身不变, 改变的只是某些要素, 不管它们跟整体的连带关系怎样。”[12]一个状态总带有偶然性。“变化出来的状态并不是为了注定要表达它们所包含的意思的”“, 不管是那一种状态, 都在一定的物质里注入了生机, 使它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这种看法是历时语言学提示给我们的, 是传统语法所不知道的, 而且也是用它自己的方法永远得不到的。”[13]历时系列的事实与共时系列的事实绝不属于同一秩序“, 共时态的事实总是有意义的, 它总要求助于两项同时的要素”“, 在历时事实中, 情况恰好相反:它只涉及一项要素; 一个新的形式出现, 旧的形式必须给它让位”。[14]

三 对其这一观点的批判及后人的再批判

1. 评索绪尔过于强调历时和共时的对立, 看不到二者的统一, 如张邱林先

生。就这一观点来说, 他们没能联系索绪尔所处的时代来谈。“索绪尔他提出了一系列的两项对立, ⋯⋯在他发现和提出这些对立项的时候, 把注意力放在对立上, 强调两者之间的对立是必要的。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两者之间的联系和相互转化关系, 是可以理解, 可以谅解的”。而且, 如果持这一观点学者看到了诸如“在历时的展望里, 人们所要处理的是一些跟系统毫不相干的现象, 尽管这些现象制约着系统”这样的句子并加以认真考虑的话, 他们是不会这样妄下断言的。

2. 批评他过分强调共时重要于历时, 并有学者反其道而行, 认为历时比共时重要。持这一观点的作者在于他们根本没搞清索绪尔的意图, 张绍杰先生说得好:“纵观Saussure 的语言理论, 它实质上是关于人类如何使用符号系统作为资源创造意义的社会符号元理论。”而且就逻辑上来说, 语言的历时研究是必须建立在共时研究的基础之上, 所以说共时重要于历时。另外, “索绪尔先生并不打算用共时研究取代甚至否定历时研究, 他认为‘共时真理和历时真理都同样是绝对的, 无可争辩的。’只是由于两类事实各自的特点, 在对它们进行研究时, 切记‘不要把方法混淆起来’。”

3. 批评“他用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原子主义观点看待历时语言学却是错误的⋯⋯历时语言学的研究同样可以而且应该采用系统的、结构的观点”。持这一观点的是方经民先生, 他没能搞清楚系统的概念。所谓系统是“处于一定的相互关系中并与环境发生关系的各个组成部分(要素) 的总体”。这就告诉我们系统中的符号和要素是“相互关系中”, 而在历时里它们只是单线的关系, 后面出现的要素并不能对以往的要素发挥作用。

4. 批评他“否定了语言发展历史规律性, 也忽视了要素交替和系统调整的辩证关系”。

这一观点是徐思益先生在《论语言的共时性和历时性》一文里提出, 徐先生首先肯定了共时与历时区分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同时指出“: 索绪尔认为, 在历时的轴上只看到个别要素的变化, 其中一个要素被另一个要素所代替, 而不牵涉到整个系统, 它是在系统之外发生的。这既否定了语言发展历史规律性, 也忽视了要素交替和系统调整的辩证关系。”并以汉语的语音演变的规律性和语法演变的特点为例, 说明“语言的发展是有规律性的, 而不是杂乱无章的; 往往一个要素的发展变化影响到同类要素有规律的变化, 并非孤立的个别要素任意变化。”同时阐明“:要素交替将会影响到系统的改变。”首先, 我们认为他的论据也是不充分的, 失之于粗糙的。我们知道, 语言是能指与所指的统一, 语言是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而音响形象和语音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我们知道“符号的两个部分都是心理的。”也就是说语音演变的有规律性和音响形象演变的有规律性是两个不同一的问题。即便这样, 徐先生只是从语音和语法方面的各自规律性作了说明, 并未涉及

语义方面, 也就是概念方面。其次, 即便徐先生谈到了概念和音响形象在历时上的规律(如果都有规律的话) ,我们看来, 这也未必能证明他的观点。因为语言并非是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简单相加, 语言、能指和所指是三位一体的。也就是说, 在历时层面, 即便我们能说明概念和音响形象都有规律, 我们也不能说语言是有规律的。即:概念上演变规律+音响形象上演变规律≠语言演变规律。正如索绪尔自己所说:“结合在符号中的这两个要素以绝无仅有的程度各自保持着自己的生命, 而语言也就在一切可能达到它的声音或意义的动原的影响下变化着, 或者毋宁说, 发展着。”

四 共时与历时观点的区分对当代语言学研究产生的影响 当代语言学的特点是从语言系统的研究到语言使用的研究, 语言使用的研究是一种动态的研究, 它是针对静态研究而言的。从五十至六十年代开始动态研究打破了原有的三个理论框架。

1. 打破了把语言看作纯一系统的框架。索绪尔把语言存在方式表述如下公式: 1 + 1 + 1 + ..= 1，在他看来语言是储存在人脑中的一套词汇和语法。随着研究的深入, 语言学家发现, 语言是非纯一的, 是多方面多层次的系统。除了共同的东西以外, 它还以种种比变体的形式储存在人们的头脑中。主要的变体有方言和社会方言, 个人方言因人而异。

2. 打破了把语言看作是一种自足封闭系统的框架。索绪尔区分语言的内部要素和外部要素, 把一切与语言的组织、语言的系统无关的东西排除出去, 只留下属于系统内部的成分。这样语言与社会, 语言与文化, 语言与时空等关系全被搁置一边而对研究语言的使用来说这些因素必须考虑。

3. 打破了把语言看作是从音位到句子层级系统的框架。传统语言学家研究各种语言单位其上限是句子, 他们所做的工作是给各种句子分类。索绪尔把自由组合的句子列为语言单位, 从而导致对句型的研究。总之, 在传统语法和结构主义语法中其研究的对象一般不会超过句子的范围。这就要求展开对大于句子的结构———句群、句段、篇章的研究。研究句子与句子、段落与段落之间的各种关系, 以及他们的衔接手段。对语言使用研究的直接结果是语用学、篇章语言学、语篇分析和言语交际学等新兴学科的建立和发展。

结语

总之, 索绪尔区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是一个方法论上的两分法, 而不是认识论上的两分法。

他的学术思想在今天并没有过时。索绪尔的学术思想依然是21世纪学术繁荣中不可缺少的元素。在中国, 我们对索绪尔的研究还远远不够透彻。进一步认

识真正的索绪尔, 是新世纪学术建设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注释：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九州出版社，2007：187—252.

参考文献：

1. 索绪尔. 普通语言学教程[M ].高名凯, 译. 岑麒祥, 叶蜚声, 校注. 商务印书馆. 2006.

2. 方经民. 现代语言学方法论[M].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3.

3. 张邱林. 理论语言学方法论中的两个问题[ J ].高等函授学报, 1998 (1).

4. 赵蓉晖. 索绪尔研究在中国[C]. 商务印书馆.2005.

5. 岑云强. 语言学基础理论[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6. 徐通锵. 基础语言学教程[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7.[美].霍凯特. 现代语言学教程[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