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美食什么样?

理想的餐饮之城所应具备的一切条件，在维也纳这里一应俱全。它的市中心很小，从酒吧到餐馆到咖啡馆，方便至极。价格也是相当合理的——我在克文萨蕾餐厅（Kervansaray）吃多宝鱼，以欧元付费，价格只相当于伦敦市场的批发价格（英镑）。在这里，年轻的侍者们热情友好，训练有素，能说流利的英语，比我们这些说半吊子德语的强多了。餐馆多在上午11点开门，然后一直营业到晚上10点或11点。而奥地利的葡萄酒味道也似乎越来越好了。特别是用当地富有特色的格鲁纳·威尔特朗纳（Grüner Weltliner）葡萄酿造的白葡萄酒，品起来很够劲儿。

一天三顿“饕餮大餐”

维也纳人有一种偏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胃口。这一点从遍布全城大大小小的餐馆数量上可以看出。一天之中很容易连着三顿饕餮大餐，两餐之间还要添点小吃什么的。这样的“例行公事”连着两天，我以为自己在吃的方面应该跟当地人差不多了，直到第三天，当我在歌剧院落座时，看到一位显然一向口福不浅的男士坐在乐队指挥台右侧第一排的座位上。他全身正装，脚穿一双黑色的漆皮鞋。就在开演前不到五分钟、小提琴手正紧张调音的时候，他却从兜中掏出一个火腿卷。这火腿卷的内容着实不少。只见他无比享受地将火腿卷吃下肚去，然后将手伸进另一个口袋，掏出一付用来看歌剧的眼镜。这么点东西，我不由想到，应该够他支撑到演出中场才出去补充小吃吧！

与我上次来维也纳相比，这里最明显的变化是涌现出一大批耗资不菲、明亮和富有现代气息的新餐馆。这种变化在无数大城市中可谓司空见惯，但在维也纳却似乎烙上了深深的奥地利印记，即使设计灵感是来自国外的。这其中有洲际大酒店（InterContinental Hotel）对面公园里新开业的斯特莱雷克（Steirereck）；刚刚对外开放的MAK博物馆（奥地利实用艺术博物馆）内的MAK餐厅（其厨师长赫尔穆特·奥斯特雷彻尔[Helmut ?sterreicher]曾在斯特莱雷克干过20年）；刚刚整修后拥有别具一格的酒吧和巨大地下酒窖的帕拉斯·科伯格餐厅（Palais Coburg）；还有位于圣·斯蒂芬大教堂（St Stephen's Cathedral）斜对面的超现代风格的哈斯大楼（Haas Haus）里新开业的DO&CO餐厅。

这些餐厅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通过维也纳当地朋友的介绍，在那些数十年来一直为维也纳人提供美食、弥漫着浓厚的维也纳城市气息的地方大快朵颐。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地方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经典餐馆一览

我们的第一站是海根街（Hacken）3号的加斯豪斯餐厅（Gasthaus zu den 3 Hacken）。早在19世纪初，这家餐厅就以其友好、热情的服务而著称。在寒气逼人的冬日，走进暖意融融的餐厅，给人的感觉如入天堂。而更多的美好还在后面。侍者拿来菜单，道道令人垂涎的美味佳肴赫然其上。汤就有5种。色拉是用味道特冲的羊奶酪做的，而且我们慢慢发现，这种蔬菜色拉在大多数菜单上都会出现。还有那种量特别大的维也纳煎肉排（Wiener schnitzel）。我现在慢慢发现，对这道菜来说，面包屑的好坏与煎肉同等重要。

这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到维也纳人是怎么食用辣根的。我实在太喜欢这种调料了。我喜欢亲手把它从地下挖出来，磨碎，用奶油泡软，然后把烤牛排蘸着它吃。如果再磨精细一些，蘸在牛的口条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味儿，但吃到口中会特别、特别地辣。实在辣到不行了，可以拿这作借口，再来一杯捷克啤酒。一顿饭下来，加上精美的甜点，特别是那种个头最大的苹果馅奶酪卷，最后的账单显示160欧元。

伊默沃尔（Immervoll）也离圣·斯蒂芬大教堂很近。朋友们向我介绍这家餐厅的时候，起初最令我感兴趣的是它的名字。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言不惭、自称自己的餐馆 “永远客满”呢？我们走进这家餐厅，在一张餐桌旁坐下来，看着进进出出的食客。没几分钟工夫，我就开始意识到它的确名副其实。在这种地方，女侍者似乎总能记住主顾们都是谁、习惯坐哪个位置，主顾们根本无需自己费力去找。

餐厅内部有一个L形的酒吧，顾客们或站或坐，四周沿墙摆放着一些高高低低的餐桌。如同海根街3号一样，这个餐厅也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那个老大不小的陶瓷散热器更强化了这种家的感觉。不过，吧台上方架子上挂放的酒瓶和玻璃杯赋予它一种现代、时尚的气息，而且，其头道菜和主菜对色拉的重视程度甚于前者。菜量——牛肉冻、鹅肝、用斯特林酒炒出的鸡块和鲑鱼——也是同样的大方。五个人的午餐花了117欧元，还不算服务费和甜点。饭后，我们又去了附近的德梅尔咖啡馆（Café Demel），品尝那里的糕点和咖啡。

葡萄酒厂和《纽约时报》名记者的文章

最后想推荐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位于克雷姆斯（Krems）的一家奥地利葡萄酒厂，和已故《纽约时报》记者、自修成才的奥地利传统名菜煮牛肉（Tafelspitz）专家小R. W. 阿普尔（R.W. Apple junior）的文章。

为了拜访经营这家葡萄酒厂的梅克斯纳尔（Meixner's）家族，我们坐了15分钟的出租车，在一处没有多少景致可言的郊外找到了这家农场。梅克斯纳尔家族经营这家酿酒厂已经40年了。伯蒂·梅克斯纳尔夫人（Berta）主厨，卡尔·梅克斯纳尔（Karl）负责餐厅。他谦虚地表示：“我的叔叔和父母将方子亲手传授给我，我们一直用这个方子来做传统的维也纳菜，并尽可能保持原有风味。”

从品尝的菜肴看，尤为突出的是他们做的南瓜汤、鸭胸和野鸡肉，他们的成功令人称叹。同样成功的还有爱华德·普拉楚塔（Ewald Plachutta）。他和儿子马里奥（Mario）一起，照看其家族拥有的三家餐厅。这三家餐厅以奥地利煮牛肉为特色菜，还有其他一些用浓浓的牛肉汤熬好的小块牛肉，加上蔬菜丁、骨髓，再配以辣根苹果、香葱调料、烤土豆，装在擦得锃亮的铜盘中隆重推出。餐厅还提供十几道别的主菜，但大多数顾客都会选择煮牛肉，然后等侍者小心翼翼地端上来。

记得我在马特德（ma?tre d'）用餐的时候加点了一份骨髓，侍者边上菜边开玩笑说：“这道菜，他们极力推荐，说是有益于‘人的力量'”。这句话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不过，这说明，除了食物外，维也纳人对生活中的其它乐趣也兴致盎然。

维也纳餐厅简介：

■克文萨蕾餐厅（Kervansaray）, Mahlerstrasse 9, tel: +43 1 512 88 43, http://www.hummerbar.at/

■海根街3号的加斯豪斯餐厅（Gasthaus zu den 3 Hacken）, Singerstrasse 28, tel: +43 1 512 58 95, http://www.vinum-wien.at/

■伊默沃尔（Immervoll）, Weihburggasse 17, tel: +43 1 513 52 88

■梅克斯纳尔（Meixner's）, Buchengasse 64, tel: +43 1 604 27 10, http://www.meixners-gastwirtschaft.at/

■爱华德·普拉楚塔（Ewald Plachutta）, Wollzeile 38, tel: +43 1 512 15 77, http://www.plachutta.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