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内战:"第二次北伐"

二 　 ﹃ 第 二 次 北 伐 ﹄

二　

“ 第二次北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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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北伐” 的发动

开的第一次国民党中央全会。 会议决定: 继续在全国 设立政治分会, 由李济深、 李宗仁、 冯玉祥、 阎锡山 范围内厉行 “ 清党” ; 于广州、 武汉、 开封、 太原四处

召开了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 这是南京政府建立后召

加强自己的领导地位, 首先于 1928 年 2 月上旬在南京

蒋介石重新上台后, 为 “ 巩固党本, 团结内部 ” ,

分别任主席; 改组国民政府, 由谭延闿任国民政府主 还任命蒋为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

席, 蒋介石任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和军委会主席; 稍后 二届四中全会是在汪精卫、 胡汉民缺席的情况下 全会的另一个重要议题是继续北伐, 会议通过了

召开的, 蒋介石趁机独揽了党政大权。

筹全局, 从速遵办” 。

《 集中革命势力、 限期完成北伐案 》 , 要求蒋介石 “ 统

治上看, “ 继续北伐、 统一中国 ” 是一个响亮的口号,

继续北伐确实是当时南京政府的迫切需要。 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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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年 内 战 史 话

的心愿, 在政治上居于主动地位; 同时国民党内矛盾

它看起来是完成孙中山的未竟事业, 也符合一般人民

以便集中力量打破僵局。 从外交上看, 继续北伐, 推 翻奉张的北京政府, 结束南北对立的局面, 是南京政 府获得国际外交承认的关键。 国民党一再宣称, “ 北伐 认, 获得惟一代表中国的资格。 从军事上看, 国民政 府虽已拥有半壁江山, 但奉系张作霖实力尚存, 张宗 鉴于此, 蒋介石提出 “ 目前要义, 首在完成北伐 ” , 冠 为解决一切外交问题的枢纽 ” , 就是要取得列强的承

重重, 难以解决, 惟有北伐可以转移视野, 缓和矛盾,

昌、 孙传芳 困兽犹斗, 依 然是一个 不 可 小 看 的 威 胁。 冕堂皇地打出了 “ 第二次北伐” 的旗帜。

其进步性大打折扣。

货, 成了蒋介石收服北洋军阀残余以统一中国的战争, 当时北方主要有三个战场。 首先是晋奉战场, 作

孙中山和国民革命军的旗号, 但却塞进了蒋介石的私

翻北洋军阀反动统治的革命战争, 而后者虽然也打着

两次北伐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前者是国共合作推

被迫从河北、 绥远分别向山西退却。 晋军傅作义部孤 军奋战, 坚守涿州城达 3 个月之久。

旬晋奉战事爆发以来, 晋军无力独挡奉军主力进攻,

战双方为阎锡山晋军与张作霖奉军。 自 1927 年 9 月下

封、 考城一线, 血战多日, 将敌全线击溃, 取得重大

击, 战况极其激烈。 10 月下旬至 11 月中旬, 冯军在兰

张宗昌直鲁联军。 冯军从 10 月上旬对直鲁联军发起攻

其次是陇海路战场, 对峙双方为冯玉祥国民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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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

退敌军反攻, 于 12 月 16 日再克徐州,

将陇海路东段 之敌肃清。 第二次北伐以蒋、 冯为主力, 津浦路蒋军与平汉

军发起总攻击, 16 日攻占蚌埠; 然后与冯军会合, 击

与孙传芳及直鲁联军。 11 月上旬, 第一路军开始向孙

再次是津浦路战场, 作战双方为何应钦第一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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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冯军能否互相配合, 是第二次北伐成败的关键。 因

此, 四中全会刚结束, 蒋介石就赴徐州前线视察, 与

就河北、 山西先取守势, 集中兵力以解决山东的作战

冯再次会晤。 2 月 16 日, 蒋、 冯在开封举行重要会议, 方略, 达成一致意见。 2 月 28 日, 北伐军正式编组:

蒋介石任总司令, 何应钦任参谋 总 长; 第 一 集 团 军, 第二集团军, 冯玉祥任总 司令, 下辖 25 个 军, 共 31

蒋介石 ( 兼 ) 任 总 司 令, 下 辖 18 个 军, 共 29 万 人; 万人; 第三集团军, 阎锡山任总司令, 下辖 11 个军, 稍后, 南京政府又任命李宗仁为第四集团军总司令。

共 15 万人; 海军, 杨树庄任总司令, 下辖 4 个舰队。 3 月 16 日, 蒋介石颁布 《 北伐总方略 》 , 提出第

“ 肃清直、 鲁、 热、 察、 绥境内反动军队 ” ; 作战分为 南宫、 石家庄之线, 后期须进展至山海关、 承德、 多

二次北伐从 4 月开始, 其目标是 “ 消灭奉、 鲁军阀 ” , 前后两期, 规定前期须进展至胶 济 路 亘 高 唐、 清 河、

伦之线。 “ 前期作战任务 ” 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 第一集团军左冀部队及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首先攻 占济宁, 同时第一集团军之右冀及中央部队占领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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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 兖州之线; 第二阶段, 第一集团军主力进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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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师京津, 同时各以主力部队向榆关、 承德、 多伦猛 烈追击。

二、 第三集团军分别沿津浦路、 京汉路、 京绥路急进,

第三集团军全力协攻。 “ 后期作战任务 ” 为: 第一、 第

南, 第二集团军主力全力猛攻河北之敌, 进取石家庄,

的, 它只限于关内, 而不包括东北, 不敢触动日本帝

可以看出, 所谓第二次北伐, 其作战目标是有限

国主义的利益。 此次北伐以第一、 第二集团军为主力, 在作战对象上, 采取了先打孙、 鲁, 后打奉张的策略。

在作战步骤上, 采取了先取山东, 后 取 平 津 的 方 针; 北京安国军政府此时却举棋不定, 攻守屡易。 起

初, 张作霖鉴于山西地处华北腹地, 而晋军战斗力又

较弱, 决定迅速击破晋军, 一举攻下山西。 无奈山西 兵对山西严加封锁, 放弃了攻占的企图。

地形险要, 晋军筑阵坚守, 奉军屡攻无效, 只得派重 攻山西不成, 张作霖又调集主力, 转而大举进攻

河南冯军, 企图各个击破, 然而伤亡惨重, 却毫无进 展。 面对国民政府大举北伐, 安国军政府在军事上部

张宗昌第二方面军

团驻鲁西, 总部设在滕县, 孙、 张 联手作战, 当津浦路第一集团军的正面及第二集团军 主力, 驻冀中、 冀南, 总部设在石家庄, 当京汉路第

署如下: 孙传芳第一方面军团驻鲁南, 总部设在济宁,

的侧面。 张学良、 杨宇霆第三、 第四方面军团系奉军 二集团军的正面; 张作相第五方面军团驻京绥路及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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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 晋边区, 对山西戒备封锁; 褚玉璞第七方面军团 安国军士气低落, 顾此失彼, 在战略上陷入被动挨打 的境地, 给北伐的顺利进军提供了条件。 至 3 月底, 北伐准备一切就绪。 31 日, 蒋介石赴

驻冀南, 总部设在大名, 当第一、 第二集团军之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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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督 师。 4 月 5 日,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发 表 《 北 伐 宣 言》 。 7 日, 蒋 在 徐 州 举 行 誓 师 典 礼, 并 下 达 总 攻 击 挺进, 第二次北伐正式开始。 令, 第一、 二、 三集团军分别沿津浦、 京汉、 正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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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豫作战与济南惨案

上, 到 6 月中旬进入平津为第二阶段, 主要战场在河 迫使直鲁联军接受改编, 是为第三阶段。

段, 主要战场在山东与河南; 5 月上旬国民党军绕道北

下达北伐总攻击令开始, 到 5 月初济南惨案为第一阶

第二次北伐经历了三个阶段。 从 4 月 7 日蒋介石

北; 9 月初至下旬, 主要战场在冀东, 经过滦河会战, 第二次北伐开始之时, 山东是双方争夺的主要地

区之一。 在鲁南方面, 第一集团军刘峙第一军团担任 城、 滕县; 陈调元第二军团担任右翼, 由海州、 新安

中路, 由徐州附近出动, 沿津浦路正面挺进, 直取临

镇一带出动, 向日照、 临沂等地进攻; 贺耀祖第三军

团担任左翼, 由徐州以西丰县、 沛县地区出动, 向鱼

台、 济宁之敌攻击。 在鲁西方面, 方振武第四军团由

豫东归德出动, 进攻金乡、 济宁; 第二集团军孙良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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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第一方面军, 向巨野、 郓城、 汶上、 济宁、 大汶口进 战斗之初, 第一集团军进展顺利, 到 4 月 14 日,

已重创张宗昌直鲁联军, 先后攻克郯城、 台儿庄、 鱼 台、 枣庄、 临城、 日照等地。 此时孙传芳见津浦路正

徐州危急。 蒋介石一面命令各部固守, 一面急电冯玉

面鲁军吃紧, 亲率主力 5 万人向徐州反扑, 攻陷丰县, 祥派兵驰援。 冯急调石友三部火速增援, 向孙军发动 安。 第一集团军接着又攻占滕县、 邹县、 峄县等地。

猛攻, 重创敌人, 迫使孙传芳仓皇撤退, 徐州转危为 在此次战斗中第二集团军孙良诚部表现突出, 该

济宁, 为鲁南会战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又与友军配合, 占领兖州; 并乘胜追击, 于 21 日克复 与鲁南作战相比, 豫北作战则要艰苦得多。 4 月 5

部首下郓城, 继克巨野, 大破孙

军, 俘敌万余; 随后

日, 奉军以主力向彰德方面第二集团军发起进攻。 奉

军凭借其优势兵力, 依靠炮兵、 战 车 和 飞 机 的 支 援, 全线猛扑。 冯军兵力不足, 并且尚未布置完竣; 冯玉 祥以鹿钟麟为北路总司令, 指挥孙连仲、 刘骥等部拼

死抵抗, 多次击退敌人进攻, 战况空前惨烈。 冯玉祥

以彰德方面战事吃紧, 一面迭电李宗仁, 请其派兵北 遏制, 韩部伤亡惨重。

上, 一面调韩复榘星夜驰援, 发起反攻, 终将敌攻势 第二集团军 在 豫 北 的 苦 战, 吸 引 了 奉 军 的 主 力,

有力地支持了山东方面的作战。 相持至 4 月底, 第一 集团军在山东进展迅速, 冯军亦在彰德发起反攻, 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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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始向河北退却。

泰安一带, 孙传芳部退守肥城、 界首区, 企图继续负

再说山东方面, 济宁克复后, 张宗昌部退据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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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顽抗。 蒋介石决定乘胜进攻, 不让敌军有喘息之机。 蒋本人自徐州专程抵兰封野鸡岗会晤冯玉祥, 商定攻 济事宜。 4 月 25 日, 第一集团军及第二集团军先后发

起攻击, 开始了以攻克济南为目标的新作战。 张、 孙

军队接连战败, 实力大损, 士气低落, 在国民党军连

续进攻下, 无力抵抗。 第一集团军进展迅速, 数日之 内, 连克莱芜、 界首、 泰安、 肥城, 并于 5 月 1 日占 领济南。 张宗昌残部北渡黄河 , 退往德州。 孙传芳也

离开济南北逃。

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了震惊全国的济南惨案。

山东作战至此告一段落。 就在此时, 蓄谋已久的 不惜用武力阻止国民党军北上, 以阻挠中国统一,

党军第一次渡江北伐, 进入山东境内时, 日本田中内 山东。 6 月底至 7 月上旬, 日本外务省还召开了东方会

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既定方针。 早在 1927 年 5 月, 国民

阁就决定干涉, 派兵进驻济南, 为此日本第一次出兵

虞时, 将以必要, 断然采取自卫措施以保卫之” 。

议, 决定 “ 在帝国权益及侨民生命财产受不法侵害之

进, 悍然决定再次出兵山东, 直接进行武装干涉。

变” , 济南旦夕可下, 直鲁军队已无力阻挡国民党军北 4 月下 旬, 日 军 先 头 部 队 相 继 抵 达 济 南。 5 月 2

态的发 展。 4 月 19 日, 日 本 政 府 看 到 “ 山 东 形 势 剧

第二次北伐开始以来, 日本一直密切注意中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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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日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率部由青岛抵济南, 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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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设铁丝网, 积极备战; 同时派人 与 国 民 党 军 联 络, 一方面刺探军情, 另一方面麻痹对方。 第一集 团 军 进 城 部 队 为 第 一、 二、 三、 四 军 团,

金银行楼上设立司令部, 并在街道交叉路口构筑工事,

南, 在旧督署设立总部, 并委派第四军团长方振武兼

分驻城内和城郊。 5 月 2 日, 蒋

介石率总司令部抵济

任济南卫戍司令。 鉴于日本出兵, 济南形势严峻, 蒋 介石急令外交部长黄郛到济南与日军谈判, 并派张群 赴东京就日本出兵山东问题寻求外交解决, 但在军事 上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防范措施。 正当国民党军为胜利进入济南而陶醉之时, 5 月 3

日上午, 日军首先对驻市内商埠的第四十军发动了突 然袭击。 国民党军毫无准备, 损失惨重。 对于日军的武装挑衅, 蒋介石一面严令驻商埠的

部进行交涉。 日 军毫无诚意, 竟 将 黄 郛 扣 留 18 个 小 政务委员 会委员、 特派 交涉员蔡公时等 19 人捆 绑 毒

中国军队全部撤退, 一面派外交部长黄郛到日军司令

时, 并公然践踏外交惯例, 强行冲进交涉署, 将战地

打。 蔡当即说明自己的身份, 并对日军的暴行提出抗

议。 残暴的日军竟割去他的耳鼻, 又挖去其舌头和眼

睛, 然后将蔡枪杀。 其他人员除两人逃出外, 全部被 逮捕、 杀害中国军民, 济南顿时成为恐怖之城。

残杀。 日军还在济南开枪炮轰, 断绝交通, 任意搜查、 5 月 7 日, 日军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向蒋介石发出

最后通牒, 公然提出: 严罚与本事件有关系之南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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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干部; 曾加危害于日本人之军队, 全部在日本军面 前解除武装; 限中国军队 12 小时内撤出济南, 胶济铁 路沿线两侧 20 华里以内, 禁止驻扎华军; 停止排日宣 宣布增派第三师团赴山东, 准备进一步扩大事态。 传等要求。 5 月 9 日, 日本政府发表第三次出兵声明, 在日军咄咄逼人的侵略气焰面前, 蒋介石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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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撤离济南, 移驻石家庄, 与冯玉祥紧急会商。 经过

数部队留守城内, 维持秩序。 5 日, 蒋介石偕黄郛等仓

措。 5 月 4 日, 蒋命令大部中国军队撤出济南, 只派少

讨论决定: 济南事件通过外交途径寻求解决; 津浦路

第一集团军避开济南, 绕道北进, 继续北伐; 京汉路 伐军事暂由冯玉祥统一指挥。

增调兵力, 加紧进攻; 蒋介石暂回南京主持全局, 北 9 日, 蒋介石在泰安调整北伐部署, 将主力嫡系第

自卫; 令第 一集团军前敌总指挥 朱 培 德 率 第 二、 三、 四军团及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迅速渡河, 向德州进 攻。 同时发出通令, 要求全体军人 “ 忍辱负重, 避免

一军团撤至泰安、 大汶河以南地区 “ 待机行动 ” , 以谋

法从事” ; 并以 “ 未遵军令回避日军” 为由, 下令免除 贺耀祖本兼各职。 10 日, 蒋介石在兖州会晤由宁北上的谭延闿、 张

冲突” , 绝对禁止参加抗日集会和游行, 否则 “ 定以军

静江、 吴稚晖, 商定以完成北伐为前提, 济南事件仍 用外交方式解决, 确定了对日妥协的方针。 11 日, 在蒋介石 “ 暂行让步 ” 、 “ 不留一兵一

卒 ”

的命令下, 守城部队撤离济南, 突围而出, 牺牲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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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占领济南城后, 即举行入城仪式, 升挂日本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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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到处奸淫掳掠, 屠杀伤员和平民。

3254 人, 受伤 1450 人, 这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 犯下的又一罪行。

据统 计, 在 整 个 济 南 惨 案 中, 中 国 军 民 共 死 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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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复京津

道北进, 分别从西、 南两个方向会攻河北, 开始了以 攻取平津为目的的第二阶段作战。 第一阶段战绩平平的 阎锡山此 时 开 始 积 极 起 来,

1928 年 5 月上旬, 济南惨案发生后, 国民党军绕

他将第三集团军分为左右两路, 以商震、 徐永昌为总 军发起猛烈攻击, 经过激战, 将奉军全线击退, 在正 指挥, 分别从京绥路、 正太路进攻河北。 5 月 4 日, 阎

太路方面, 接连攻占河北高邑、 获鹿, 并于 9 日占领

19 日收复了大同、 绥远。 第二集团军则沿京汉路追击 德州, 直鲁军和孙传芳军向沧州溃退。 奉军, 占领顺德。 在津浦路, 第一方面军于 13 日进占

石家庄, 13 日攻克正定, 重创奉军; 在京绥路方面,

参战。 西征讨唐之后, 桂系忙于整编唐生智余部, 无

迟迟不派兵北上的第四集团军, 现在也开始出兵

暇北顾。 同时为争夺对两湖的控制权, 桂系与程潜的

矛盾日益尖锐。 李宗仁采取措施, 将程潜免职并软禁, 以鲁涤平为湖南省主席。 蒋介石同意其对程潜的处置, 满足了桂系的要求。 这样, 桂系就控制了第四集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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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武汉政治分会, 完全取代了原来唐生智的地位。

白商定, 由白崇禧任第四集团军前敌总指挥, 率四个 军兼程北上, 增援前线, 李宗仁则留守武汉。 5 月 19 日, 蒋介石由徐州抵郑州, 与冯玉祥、 白

桂系巩 固 了 后 方, 开 始 积 极 准 备 出 师 北 伐。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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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庄, 配合第三集团军, 加入京汉线正面作战。

崇禧会商进兵京津策略。 决定第四集团军迅速集中石

而此前曾向冯表示, 希望冯军不要过彰德, 河北军事

阎锡山视河北为其势力范围, 不愿冯军染指, 因

由他负责。 后来由于冯军进展过快, 阎不得已乃与冯

商定, 两军以京汉路为界, 路东由冯军负责, 京汉路

及路西由阎军负责。 阎军占领石家庄后, 冯军韩复榘 遂锐意进军, 北线于 25 日占张家口、 宣化, 南线则逼 汉线击破第三集团军。

亦率部赶至, 两军在石家庄会师。 阎军意图独揽全功, 近保定。 奉军趁阎军孤军深入, 发起反攻, 企图从京 为了协调各集团军作战, 击退奉军反攻, 蒋介石

调整了京津作战部署: 津浦路方面之第一集团军, 由 第二集团军, 由鹿钟麟负责, 先驱逐博野、 蠡县、 肃 朱培德负责, 向沧州、 河间之敌攻击; 京汉路以东之

宁之敌,

尔后向高阳攻击; 第三集团军沿京汉路两侧 向保定攻击。 28 日, 国民革命军开始全线总攻击。 各集团军攻

三集团军已攻占河北重镇保定; 第二集团军连克蠡县、 高阳; 第一集团军虽进展较缓, 也于 6 月 3 日克复沧

势猛烈, 经过激战, 分别击退当前之敌。 至 31 日,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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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 至此, 国民党军已逼近京津城下, 克复京津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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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了。

馆均驻北京。 天津是华北的最大口岸, 租界林立。 帝 不仅涉及列强对南北政府的态度, 而且涉及列强之间

北京是当时国际公认的中国首都所在地, 各国使

国主义列强在京津地区驻有重兵。 国民党军进占京津,

弱日本在华势力, 谋取自身的利益。 因此, 它们不反 不要在京津地区发生激战, 以免损害它们的利益; 对 为此向日本提出警告。 对国民党军进入北京和天津, 只是表示希望南北双方

准备抛弃北京政府转而支持南京政府, 并希望以此削

的矛盾。 美、 英、 法 等 国 看 到 南 胜 北 败 的 大 局 已 定,

日本出兵华北, 它们都心存戒备, 表示反对, 美国还 日本政府则积极调兵遣将, 把原驻济南的日军第

三师团调往天津, 并下令关东军秘密动员, 主力向沈

阳地区集中, 为进行武装干涉做 准 备。 日 本 还 提 出, 各国驻军组成联军, 共同阻挡国民党军北上, 但因遭 到美英等国的一致反对而未遂。 同时日本加紧向中国

津, 使满洲治安受到影响, 日本将不得不采取断然之 军不许出关追击。

京政府和南京政府递交 《 觉书》 , 威胁称若战争波及京

南北政府施加压力。 5 月 17 日、 18 日, 日本分别向北

处置; 劝告张作霖立即退回东北, 并蛮横规定国民党 面对日本的武力威胁和压力, 南京政府不得不对

引起国际纠纷, 蒋介石一再指示: “ 我军到达京、 津,

收复京津一事采取小心谨慎的态度。 为防止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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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之敌, 进抵静海、 胜芳、 永清、 固定、 长辛店之 线后, 停止待命” 。 南京方面还以不同方式表示: 如奉 南京政府在外部压力下, 确定了和平收复京津的方针。 军自行出关, “ 则军事行动自可适可而止 ” 。 这表明,

应力避免与外兵冲突” ; 并特意电令各集团军 “ 于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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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最后决定舍冯而用阎。 当时各个集团军都派遣重

在由何人负责接收京津的问题上, 蒋介石权衡利

兵逼近京津, 冯军、 晋军 和桂系都 想 争 先 进 入 京 津, 以据为己有。 但桂系姗姗来迟, 几乎一枪未放, 没有 接收的资格。 实际人选只能在冯玉祥与阎锡山二人中

选择。 冯军兵力最强, 战功最大, 且久处西北贫瘠之

地, 自然对接收平津抱有莫大的希望。 但蒋介石不愿 看到冯军势力过于扩

大, 对自己形成威胁, 一直企图 加以限制。 阎军则实力尚弱, 一时 不 足 以 构 成 威 胁。 就对外关系看, 各国驻华使团对冯玉祥都怀有疑惧, 对阎锡山则表示欢迎, 尤其是日本与阎锡山历来关系

由阎出面, 奉系容易接受。 上述因素, 都使蒋介石倾 向于舍冯而用阎。

密切, 不会 表示反对。 阎 与奉张的 关 系 也 比 较 融 洽,

亲抵京汉铁路卫辉以北的柳卫, 与冯玉祥会晤; 次日 蒋又抵石家庄与阎锡山会商克复京津善后事宜, 这是

5 月 29 日, 蒋介石为军事进展及避免外交纠纷,

并决定收复京津 时对外交问题尤应格外谨慎。 6 月 4 收京津的准备基本就绪。

蒋阎第一次会面。 会谈中商定由阎锡山负责接收京津, 日, 南京政府特任阎锡山为京津卫戍总司令。 和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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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年 内 战 史 话

在军事形势迅速恶化、 内外压力增大的情况下, 张作 霖被迫决定实行总退却, 将主力部队撤离京津, 向东 北撤退。 6 月 2 日, 张作霖发表通电, 宣布退出北京, 迁往

集团内部主张停战谈和、 撤回东北的呼声日益高涨。

此时的北京政府败局已定, 陷于混乱之中。 奉系

军孙楚部进入北京。 盘踞天津的张宗昌、 褚玉璞, 仍 万余人, 向芦台、 宁河撤退, 留守天津维持治安的徐 军进驻天津。 6 月 28 日, 南京国民政府宣布: 北京改 源泉表示归顺南京, 宣布天津易帜。 12 日, 第三集团 企图负隅顽抗, 后见大势已去, 遂率直鲁联军残部 5

奉天。 次日, 张作霖乘专车离京回奉。 8 日, 第三集团

名为北平, 直隶省改名河北省, 北平、 天津为特别市。

政府的覆灭, 结束了南北政府对峙的局面, 从此中华 民国进入了国民党统治的时期。

战争的基本完成, 宣告了统治中国达 16 年之久的北洋

国民革命军克复北京和天津, 标志着第二次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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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东会战与东北易帜

对, 未能满足日方的全部要求, 并且有所抵制, 使日 死张作霖, 制造混乱, 以便直接出兵占领东北。 6 月 4

霖是想换取更多的侵略权益, 但张鉴于全国人民的反

日本帝国主义与奉系的关系很深, 日本支持张作

本怀恨在心。 日本关东军决定趁其兵败回奉之机, 杀 日, 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佐带人在京奉铁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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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屯车站, 将路经此地的张作霖专车炸毁, 张身受 姑屯事件” 。

重伤, 次日送回沈阳后身亡。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 “ 皇 事件发生后, 奉系元老张作相等人秘不发丧,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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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秘密通知张学良。 张闻讯后, 即化装潜回东北。 6

挫败了日军趁火打劫、 扩大侵略的阴谋。 张学良就职 事” 。 于是在国民党军进入平津、 奉军退出关外后, 双 之日, 发表宣言称: “ 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决不轻言战

就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迅速稳定了东北人心和政局,

次日公布张作霖逝世的消息。 7 月 4 日, 张学良在沈阳

月 20 日, 年仅 27 岁的张学良通电就任奉天军务督办,

方之间的战事就完全停止了。

鲁联军抢掠地方, 扣押车辆, 断绝交通, 并与日军和 仍然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万人马, 盘踞在开滦、 唐山一带, 继续负隅顽抗。 直

然而, 张宗昌、 褚玉璞的直鲁联军残部, 尚有数

旧安福系相勾结, 阴谋制造叛乱, 对平津地区的安全 南京政府收复平津后, 决定继续用兵, 彻底消灭

昌、 褚玉璞部直鲁残军, 组成东征军, 任命白崇禧为 良电请南京政府暂勿进攻, 奉方愿承担改编直鲁残部

直鲁联军残余。 7 月 15 日, 蒋介石下令肃清关内张宗

前敌总指挥。 直鲁联军是奉军的昔日盟友, 因此张学 的事宜, 以和平方式解决。 张宗昌前往沈阳, 要求允

许进入东北。 张学良忌其狡诈多 变, 担 心 放 虎 入 境, 养痈遗患, 遂拒绝了他的要求; 而提出由奉军改编直 鲁联军, 大部给资遣散, 张宗昌断然拒绝。 在这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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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 张学良同意国民党军进行东征, 以武力解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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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联军, 奉军予以配合。

攻击前进, 第二次北伐的最后一个阶段— — —冀东滦河

9 月 3 日, 白崇禧发表东征讨张宣告, 命令各部队

会战开始。 东征军以第四集团军 为 主 力, 兵 分 三 路, 白崇禧自兼中路总指挥, 方振武、 徐永昌等率左右两 翼, 总兵力近 10 万人。 直鲁联军虽然困兽犹斗, 但已

开平、 滦州。 直鲁联军炸毁滦河铁桥, 固守滦河以东

不堪一击, 经 过 8 天 战 斗, 东 征 军 连 克 丰 润、 唐 山、 地区。 15 日, 东征军分三路渡滦河会攻昌黎, 奉军亦向

直鲁军发动攻击。 23 日, 直鲁联军在国、 奉两军的夹击 褚玉璞出走。 历时 20 余天的滦河会战宣告结束。

下, 无力抵抗, 请求停战缴械, 接受改编; 张宗昌潜逃, 至此, 这场以收服北洋军阀残余为目的的第二次 奉军撤出关外后, 南京政府鉴于张学良的态度和

北伐战争, 终于以南京国民政府的胜利而告结束。

东北的特殊情况, 决定争取张学良, 用政治方式和平 决东三省问题, 决不诉诸武力; 要 求 东 北 实 行 易 帜, 通电服从国民政府, 实现全国统一。 张学良集国仇家 恨于一身, 深感无中央政府之支持, 则无以对抗日本 主义, “ 决无妨碍统一之意 ” , “ 惟因对外则有某方 解决东北问题。 蒋介石对奉方代表表示: 希望和平解

的胁迫和侵略, 因而拥护全国统一。 他表示赞成三民

东北易帜后, 东三省仍由张学良治理, 内政维持现状。

节” , 请宽以时日。 南京表示谅解。 双方还达成默契,

( 指日本) 窥伺, 对内则新遭大故, 变更太骤,

虑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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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施加压力, 企图阻挠中国统一。

日本则极力反对东北易帜, 通过各种方式向张学

二 　 ﹃ 第 二 次 北 伐 ﹄

彩, 且地位尚未稳定, 东北殊无与联系之必要” 。

转达日本首相田中的意见, 称 “ 南京政府含有共产色 7 月 24 日, 本为预定东北易帜日期, 因日本蛮横

7 月 19 日, 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久治郎向张学良

武力干涉, 被迫决定暂缓实行。

阻止, 张学良深恐发生 “ 第二济南惨案 ” , 为避免日本 8 月上旬, 沈阳为张作霖举行丧礼, 日本派特使林

权助前来参加, 再次对张学良进行恫吓。 林权助警告 日本必将自由行动。” 林还蛮横地说: “ 即谓干涉内政

说: “ 若东北当局无视日本的反对, 擅挂青天白日旗, “ 余为中国人,

之嫌, 亦所不避。” 张学良严正回答:

所以, 余之思想自以本国为本位。 余之所以愿与国民 般人民所渴望” 。 但在日本的巨大压力下, 张学良不得 不宣布: 东三省易帜, 延期 3 个月。 在此期间, 张学良一面竭力与日本周旋, 一面请 政府妥协者, 盖欲完成中国统一 ” , “ 以实现东三省一

国民政府放心, 同时为东北回归做了若干准备。 他下 协助解决了直鲁联军残部, 恢复了平奉间交通。 东北 在相互之间沟通协商。 10 月 8 日, 国民党中常会选任

令释放所有被奉方逮捕的国民党员, 以示真心服从;

与国民政府的联系日益密切, 双方都派有常驻代表,

10 日是南京国民政府宣布的国庆节, 张学良在沈阳举

张学良为国民政府委员, 张学良复电表示接受。 10 月

行招待会和阅兵式, 以示庆祝, 并以这种方式表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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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年 内 战 史 话

认, 返奉复命。

易帜 “ 为中国内政问 题 ” , 莫以此为对东北易帜之默 1928 年 12 月 29 日, 张学良等通电全国, 宣布东

参加日皇加冕典礼, 日本首相田中不得不在口头表示,

与国民政府的关系。 11 月 6 日, 张学良派莫德惠赴日

三省易帜, 服从国民政府。 日总领事闻讯后捶着桌子 方面现 在 看 你 的 态 度, 必 要 时 有 采 取 断 然 措 施 的 可 能。” 张学良不为所动。 东北易帜使张学良加 入了国民 党 新 军 阀 的 阵 营, 责难: “ 突然易帜, 等于宣告断交” , 并威胁说: “ 日本

从此把自己的命运和南京国民政府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义在东北的侵略阴谋, 产生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但它对于维护国家领土主权的完整, 打击日本帝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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