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留守儿童基本情况调查分析

　　摘 要： 近年来，留守儿童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作者以问卷调查法及访谈法对浙江省留守儿童的基本情况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从生活状况、心理状况、学习状况、教育状况四方面了解浙西南地区留守儿童的基本状况现状、存在的问题，以调查结果为资料探讨问题形成的原因。 　　关键词： 浙江省留守儿童 基本情况 成因分析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造成了劳动力，尤其是农村劳动力的大规模转移，越来越多的青壮年农民走入城市，“打工族”的队伍不断发展壮大，随之产生的是农村地区，尤其是贫困农村地区较为常见的“亲子离散”或“儿童留守”现象。不少中小学生的家长走南闯北寻找“钱途”，却把未成年的需要呵护的孩子寄养在祖父母、外祖母或亲友处，使其成了留守儿童。这支规模庞大的队伍中的很多孩子因为家庭生活和教育的缺陷，无法享受到同龄孩子的花季、雨季，生理和心理的成长都面临着问题。 　　自2000年“五普”之后，留守儿童问题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资料显示：随着城市化进度的进一步加快，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留守儿童”队伍不仅不会缩小，反而将进一步扩大。怎样使留守儿童有一个正常、健康的心理，让他们和同龄人一样健康快乐地成长，已成为一个十分现实而又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研究现状 　　自留守儿童问题引起社会关注后，研究人员用不同的方式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调查、分析，或提出了一些对策，相关管理机构也出台了一些措施，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总体规模及发展变化 　　根据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的抽样数据推断，全国农村留守儿童约5800万，其中14周岁以下的农村留守儿童约4000万。和2000年相比，2005年的农村留守儿童规模增长十分迅速。在全部农村儿童中，留守儿童的比例达28.29% ，平均每四个农村儿童中就有一个留守儿童。 　　（二）留守儿童年龄与性别结构 　　从年龄结构看，农村留守儿童中，各年龄组均占有一定比例。在全部农村留守儿童中，学龄前（0―5周岁）、小学学龄（6―11周岁）、初中学龄（12―14周岁）和大龄（15―17周岁）四个年龄组占总体的比例分别为27.05%、34.85%、20.84%和17.27%。其中义务教育阶段的农村留守儿童约3000万。从性别结构看，性别比偏高，特别是在低年龄组，大部分省份的农村留守男童多于女童。在全部农村留守儿童中，男孩占53.71%，女孩占46.29%，性别比为114∶75。各年龄组男孩数均多于女孩数，而且年龄越小，性别比越高。 　　（三）留守儿童家庭结构及分析 　　根据研究，超过半数的农村留守儿童不能和父母中的任何一方在一起生活。已有研究将农村留守儿童家庭结构按其监护方式分为以下几种类型：（1）儿童单独留守家庭。分两种情况，其一是父母流动外出后，年龄较大的儿童独立生活；其二是父母流动外出后，家中儿童虽独立留守，但由居住在临近的亲属、邻居提供帮助。（2）“单亲”留守家庭。留守儿童仅和父亲或者母亲中的一方共同生活。（3）隔代留守家庭。留守儿童同祖父母或外祖父母一起生活。除以上三种家庭类型外，还有一些留守儿童在父母流动外出后，和祖父母及其他亲属共同生活在一种家族式的家庭类型中。 　　有学者对留守儿童家庭结构比例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在全部农村留守儿童中，父母一方外出留守儿童占47.14%，父母双方外出留守儿童占52.86%。在单亲外出留守儿童中，父亲外出流动的比例大大高于母亲外出的比例，双亲外出留守儿童中，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占48.35%。留守儿童祖父母的受教育状况主要为小学或者未上过学，留守祖父的受教育程度略高于祖母，祖父中只念过小学和未上过学的比例为74.96%，祖母的比例为84.02%。 　　（四）留守儿童教育问题现状 　　经学者研究统计，学龄前农村留守儿童教育问题主要表现在：早期教育缺失；接受不到良好的义务教育，学业成绩较差、道德观念偏差、个性发展、人际交往、社会化等方面问题严重；此外，农村留守儿童教育中还缺乏必要的安全和青春期教育，这使得农村留守儿童尤其是女童在面临威胁时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大龄农村留守儿童教育问题主要表现在：辍学情况较为普遍；自身文化素质低，学历上处于劣势，大多数大龄农村留守儿童只能进入非正规劳动力市场，延续其父辈低层次就业和边缘化的社会地位，工资收入低，缺乏相应的社会保障。 　　（五）对策 　　研究者与社会人士提出了许多对策，总结起来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强化政府的主导作用；解决农村留守幼儿面临的突出问题，确保农村留守幼儿享有应有的医疗服务，加强流出地和流入地的学前教育工作；解决农村大龄留守儿童及女童面临的教育问题，大力发展农村和城市职业技术教育，加强对留守儿童特别是女童的性安全教育；重视对家长和其他监护人的指导培训；加强农村普通学校及寄宿制学校建设；要建立和完善农村社区建设，在农村建立社会化的未成年人教育和监护体系；关注乡村文化，开发本土文化教育资源。 　　（六）近况 　　随着社会对留守儿童问题日益关注，近年来，社会各界都对留守儿童送去各种关爱，政府面向社会搭建关爱平台，学者研究人员提出可行模式教育、管理模式，社会公益组织捐钱捐物，大学生开展系列活动，等等。有关留守儿童的负面报导也减少了很多。 　　二、浙江省留守儿童基本情况调查与成因分析 　　暑期社会实践小分队通过走访浙江省11个省辖市下属的县、乡镇，有针对性地结合留守儿童生活、心理、学习、教育等现状开展调查。发放问卷300份，回收有效问卷220份，现将有关情况总结如下。 　　（一）留守儿童的生活状况 　　在此次走访的省辖市下属的县、乡镇中，除温州瑞安、台州温岭、绍兴诸暨等相对经济较发展的县市，以经商为家庭主要收入来源外，衢州龙游、丽水缙云等偏山远地区农村经济主要依靠种植业、旅游业，外出“谋职”是多数农民工走出山区，寻找“前途”的唯一出路，近80%的留守家庭中，经商和外出打工成为家庭主要经济来源，占所调查总数的72%。 　　相对留守在家的低龄儿童，监护人在这一特殊群体中扮演着重要的责任监护角色，作为留守儿童的第一责任负责人，他们的监管态度、文化程度也备受关注。在走访调查中发现，监护类别主要由父母直接监护、隔代监护、亲属照看、独自生活四部分组成，分别占调查总数的33%、46%、10%和11%。在一组父母直接监护数据背后，却是留守儿童仅同父亲或者母亲中的一方共同生活，即使是后续隔代监护、亲属照看、独自生活三者中的任何一项，他们所体现的地位、功效也远远不及父母在孩子们心目中的位置，无法也无可替代。然而任何一方的缺失，都将对孩子的成长产生影响，外出务工时间为半年乃至更长，父母与孩子只能在过年过节、暑期寒假中短暂相聚；开学报到，只身一人，看到同龄小朋友牵手父母，他们会羡慕、委屈难受，他们无奈过，但只能躲在角落，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可以去倾述。其次，在隔代监护中，爷爷奶奶对孩子的照看是无微不至的，而往往他们的爱过了界，溺爱，对孩子的话“言听计从”、“听之任之”，并且自身文化程度不高，对孩子仅限于日常生活的照顾，在学习上无法提供切实的帮助和辅导；最后，在寄养的叔叔伯伯家中，不同于爷爷奶奶的照看，“拘束”使留守儿童深感压力，而亲戚也仅仅做到受其父母委托的点面上，怕对孩子的严格管教伤元气又伤和气，于是对留守儿童的监护便停留在吃饱穿暖的浅层次上。 　　被调查的大部分留守儿童表示，生活上他们希望得到关注得到关怀，但更多的是希望拥有朋友，在与朋友的互动环节中分享快乐，以转移父母外出所带来的伤痛；同时希望自己独立能力更强些，学会生活，学会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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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问卷生活状况调查的第四部分，设置了 “生活上我希望”的问题。调查结果如下所示： 　　其中：1. 能得到学校的关怀，父母在身边关怀；2.有很多朋友，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3.希望可以吃得更好一点，穿得更好一点；4.希望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5.希望父母能赚很多钱，然后回家；6.希望父母在外可以平安、健康；7.希望获得自由，不被学校束缚；8.摆脱痛苦的世界。 　　（二）留守儿童的心理状况 　　家的意义对绝大多数被调查者而言是根深蒂固的，“爸爸、妈妈、他才是一个完整的家”，他们对“家”的渴盼，是这次留守儿童情况调查走访中，最令我们感动的。家是一个感情的港湾，一个灵魂的栖息地，一个精神的乐园，与父母长时间、远距离地分隔，小小年纪的他们又何尝不知其中滋味，他们想念远方的父母，生病了，他们想念父母对他们的贴心照顾；受挫折了，他们想念父母对他们的加油鼓励；委屈了，他们想念父母对他们的温暖关怀，太小的他们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是他们这个年龄段所应承受的内容。 　　然而时间、空间上的差异，成为了导致留守儿童与父母情感上疏远，与父母之间内部交流产生隔膜的诱因。调查表明：父母亲在外务工时间分别在1年以内、1―3年、3―5年、5年以上不等，父母一般回去一次的时间也不等，电话通讯成为父母联系孩子最常用的沟通途径，因工务繁忙、经济能力限制等主客观影响，时下父母联系孩子的频率令人担忧，这无疑阻断了父母与孩子的直接沟通互动，同时为孩子们的心理问题得不到及时解决埋下祸根。有不少孩子表示跟不跟父母联系已无所谓。更值得一提的是，40%的被调查对象表示，父母外出打工期间，时常有或有时有受到过欺负或人身伤害。 　　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胆小自卑的性格，旁观的冷落使他们深受“被歧视、被抛弃”的困扰，“是不是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没有爹娘的野孩子。”于是产生“被抛弃”的错觉，不解父母将自己“留守”的原因，一些处于青春逆反期的孩子心理扭曲，面对生活困苦，在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候，更多地选择自暴自弃。那么谁又该为这一系列的错误买单？ 　　（三）留守儿童的学习状况 　　调查发现，留守儿童的学习成绩是令人欣喜的，优秀、良好、一般的学生占大多数，当然，这主要取决于生存环境对他们自身的影响，他们或许没有同龄人孩子的聪明，但是他们比同龄人刻苦、懂事、成熟。然而正是在这一大环境下，胆小自卑的他们也比同龄人更为羞涩，害怕并羞于问老师，学习辅导要求得不到满足，无疑严重影响了孩子们的学习情绪。在学习态度方面调查中发现，部分留守儿童已经出现厌学态度，作业完成马马虎虎、上课听讲小动作连篇、把老师的批评当耳边风，当问其不喜欢上学的原因时，他们表示：没人一起学习；读书无用，太孤单，讨厌写作业时一个人，课业繁重、课程难度大，压力大，老师的教学引不起他们的兴趣，等等。近半数表示对自己目前的学习状况不满意。在学习方面遇到的最大困难是：没有辅导对象，没人管，上课听不懂，作业不会写，没人教，没人鼓励，无法专心，没有正确的教导。针对不喜欢上学的原因，我们特别提出：“父母外出在外对你的学习有什么影响？”留守儿童表示父母的外出，从一开始的煎熬难过，缺少监督，想念父母，到通过几个月乃至一年来的适应，已经基本能够调整并过来，可见部分留守儿童独立性较强，能够适应父母外出务工的事实。问卷学习状况调查的第四部分设置了“学习上我希望”的问题。调查结果如下所示： 　　其中：1.希望得到更多的指点、辅导；2.希望得到同学们的关心，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玩耍；3.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在身边帮助自己学习；4.希望自己学习好，给父母争光；5.希望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注、关心；6.希望有更好的经济环境，有更多的学习资料；7.不想继续在这里学习，希望和父母一起在城市学习；8.不想读书了，想自己去赚钱。 　　（四）留守儿童的教育状况 　　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构成了人类所接受的全部教育。同时家庭教育作为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的基础，是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在家庭教育状况调查模块中发现，面对孩子的学习进展、每天平均超过1小时看电视、参加家长会、主动与老师联系等情况，由于监护人忙于农事、家务等家庭琐事，对于孩子的监管处于无暇顾及的状态，在管与不管之间摇摆，是农村外出务工者中家庭教育所面临的窘态。学校作为监护人联系留守儿童的惟一可行途径，参与孩子心理、学习的沟通纽带也变得形同虚设，尽管在“监护人对孩子迟到、旷课甚至逃学所持态度”上，90%的监护人持坚决反对态度，但是他们对留守儿童的学习介入过少，这在培养孩子基本学习技能、良好的道德行为、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等方面的教育大大削弱。其中在问卷中所罗列的包括经常有课堂违纪行为、很少参加集体活动、有抽烟等不良行为、经常撒谎欺骗老师和监护人、打架、上课睡觉等6条不良道德行为，懒散、爱讲脏话、不讲卫生、小偷小摸、早恋等在内的5条不良生活行为习惯，调查中发现留守儿童均有涉及，其道德行为习惯情况不容乐观。 　　学校教育的调查显示，少有特别针对留守儿童的组织机构、心理疏导老师、留守儿童教育管理对策，并且在“老师做家访的情况”“学校开家长会情况”中，与家庭的联系更是少之又少，父母不能够与学校老师取得对孩子教育情况的了解交流，因此这也造成了学校与家长之间的交流障碍，家庭与学校的合力教育在对留守儿童的教育中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现在，留守儿童有了一个新名字“小候鸟”。“他们睁大渴望的双眼，背着行李，从熟悉的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为的是与在异乡打工的父母团聚；他们带着不舍的眼神，辞别依旧陌生的城市和忙碌得没有时间更多陪伴自己的父母，重新踏上归乡的行程。”这是媒体对他们描述，他们用心底那份最热烈的渴望在呐喊：“爸爸妈妈，我要见你们！”“10岁就会给爷爷做饭 两只安徽‘小候鸟’在杭溺水身亡”，这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留守儿童”仍然是悲剧的代名词，他们多么渴望有一个五彩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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