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的悲剧构成
摘要:本文试图用弗洛伊德学说中的“人格结构三层次”来诠释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内心情感与理性冲突, 并解析他们无法抑制本我冲动而导致自身人格失衡的悲剧亦或是他们自身选择的悲剧。
关键词:荆棘鸟;悲剧;弗洛伊德;人格理论
1.弗氏人格理论
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 他的人格理论是精神分析理论的核心。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主要包括人格结构、人格动力、人格适应及人格发展四个部分。弗洛伊德认为人格是一个整体, 在这个整体之内包含着彼此关联且相互作用的部分。
2.寓意
“荆棘鸟”既是考琳・麦卡洛这部长篇小说的名字,也是这部小说主题的象征。荆棘鸟的形象,从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来看,就是一种人格三力量严重失衡的存在。
3.本我、自我、超我的对决
书中梅吉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以及她和拉尔夫之间的爱情悲剧深深地震撼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人们在为主人公爱情悲剧扼腕叹息的同时,往往指责造成这个悲剧的宗法礼教,然而从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分析,我们能够看到书中主人公本我、自我、超我的力量在反复较量与冲突。弗洛伊德指出,个人根据“超我”和现实的需要来满足“本我”。
3.1 菲奥娜
菲奥娜是《荆棘鸟》中的第一代女性,她在少女时代爱上了已婚男子帕克哈,并与其生下了弗兰克,但最终却被帕克哈抛弃,她自己被看作是玷污了家族门风的最下贱、最低等的女人。迫于现实的需要,无奈中她嫁给了剪羊毛工帕迪。这样,她的本我在形式上服从了自我的需求。而自我在超我的约束下始终无法满足本我的需求,她的生活了无生趣。本我、自我、超我的不和谐最终使她和幸福擦肩而过。
3.2 梅吉
梅吉是克利里家族的第二代女性。从4岁起她就明白“不为自己去争斗的人是得不到什么帮助和同情的,女孩子们也概莫能外”。在梅吉身上体现出来的 “本我”力量更为强大,不管是从人格的外部表现还是深层心理,本我的力量都冲破了自我和超我的约束而肆意生长。在她身上,自我和超我都显得软弱无力,根本不能指导、限制本我,人格中三种力量完全失去平衡。
3.3拉尔夫
拉尔夫从小就受到教会的熏陶,对权利有着巨大的欲求,来自他身上的更多是“自我”的力量,他的博学多才,优美的外表都成了他谋求教会权力的资本,在梅吉的爱情和1300万磅的遗产面前,他执着于自己的愿望,选择了飞黄腾达,抛弃了爱情。当律师表示对老帕迪的同情时,“教士的那双眼睛毫不为之所动”。他很坚决,“但是这事现在已成定局了,哈里,对吧? 这是玛丽的财产,她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本能地爱着梅吉,却在执着地追逐着自我。在本我与自我的较量中,他选择背叛梅吉,服从自我,成为显赫的红衣大主教。两相对比,这样的爱情,悲剧一开始就已注定。
3.4 人性悲剧
在《荆棘鸟》中,麦考洛对爱情悲剧的诠释也揭示了人性欲求以及对欲求的抑制。就像拉尔夫评价玛利・卡森时所说的:“你本来可以再婚的。倘若你没有选择再婚,结果你立于无法容忍的孤独之中,这是你自己造成的,而不是上帝造成的。”同样,拉尔夫也是这样,他最终选择了圣职野心和1300万镑遗产。他为他的选择付出了代价,承受了爱情的悲剧。同样,梅吉也是将荆棘主动刺入自己的人,她为了自己心中不可能的爱情痛苦的追求着。事实上,在《荆棘鸟》中,不仅拉尔夫、梅吉是为欲求而痛苦、而牺牲的荆棘鸟, 菲奥娜、帕迪、卢克等等也都是。
3.5悲剧突围
在《荆棘鸟》一书中,麦考洛给几乎每一个人物都安排下了悲剧的命运,唯有克利里家族中最年轻的朱丝婷――第三代女性――最终得到了幸福。朱丝婷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对宗教既不相信也无兴趣。她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独立的性格。“我想活着的时候就享有点儿小名气,经济上也宽裕。因此,我将把绘画当作业余消遣,把演戏当作一种谋生手段。”
《荆棘鸟》中人物的命运揭示了人性悲剧的普遍性:人无法做到无欲,因而也就难以摆脱荆棘鸟的宿命,无论所醉心的对象是爱情、权势、金钱,抑或是宗教。朱丝婷圆满的结局也许正暗示着作者对这只苦难的荆棘鸟儿所寄予的希望:人性纵然欲求过多,但人格中的心理能量如何在整个人格结构系统中分布却是由我们的修为所决定的。荆棘是苦难的象征,而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无法抑制本我的冲动,主动去寻找荆棘,让它刺穿胸膛,做一只凄美的荆棘鸟。
参考文献:
[1] (澳)考琳・麦卡洛著、曾胡译.荆棘鸟[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2] L・A・珀文著、周榕等译.人格科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作者单位:防灾科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