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现代文言文"老百姓听不懂
“白话文言文”
白话文言文,似乎是矛盾的,很别扭。实际上是现实的存在。
现代官场上的一些官员的说话,越来越听不懂了。老百姓经常批评一些官员不说“人话”,专说官话、套话、大话甚至假话。实际上讲的就是“现代文言文”。
白话,就是老百姓都听得懂的话,就是大白话。是人说的话。文言文,这是古代曾经流行的一种文本语言。是官方语言。
“白话文言文”,是什么意思呢?“白话文言文”,讲的是用现代白话,讲的老百姓仍然听不懂的文件语言。
中国的文人实际上是一个很可恨的东西。他们的脑袋实际上不是长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长在权势者的嘴里。权势者想要表达的一切,都可以从中国文人的脑袋里升腾出来。
古代中国实行集权政治,中国文人天生地就练就了依附于权势生活的本事。为了在权势面前讨个好生活,他们领会集权政治的奥秘,有意地要把权势者包装起来与下层百姓隔绝,把权势者供起来,高高在上。这就是春秋时期法家讲的法、术、势,法,讲的就是权势者制定法令,控制法,对下实行严刑峻法,所谓‘术’,即人主操纵臣下的权术,什么叫势,就是把权势者隔离起来,神秘地伪装起来,高高在上控制形势向有利于自己方面发展。
中国的文化是教化用的,所以语言的空间也必须封闭。古代文言文实际上就是封闭上下对话的空间。权势者讲什么,百姓听不懂,怎么办,就要由这些文人来阐释。至今中国仍然有许多专门诠释上层文件精神的文人在讨生活。他们的存在,就是依靠诠释上层的权势发布的文件的内涵来讨个生存。
这样从中国文人嘴巴里胡诌出来的许多东西,就变成了中国老百姓根本听不懂的“文言文”。
因为你平头百姓听不懂,在权势者眼里,就更显得这些文人的需要,就增加了这些文人的存在必要,这些文人就获得了生存操作的空间。
现在有许多资料显示,皇帝实际上平日里,也很爱讲大白话的,只是因为这种统治政治的需要,所以在奏折、文件里,才不用大白话。燕王朱棣夺了他侄子建文帝的皇位以后,手下询问他怎么处理忠于建文帝的臣子,朱棣批曰“:拖出去给狗吃了”。雍正在批田文镜折:“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这不明明是讲大白话么?
但是在文件里,断然是不能这样讲的。这样讲了,就失去天子的神秘了。
在中国,任何的政治行为都要包装,中国式文言文存在的目的就是这种作用。虽然近代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皇帝,提倡了讲白话,虽然“文言文”不用了,但却产生了“白话文言文”。这就是中国式的,中国特色的表现吧。
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都知道,天天在听文件,文件还要分等级来听,文件内容丰富复杂,真所谓传达者昭昭,下面老百姓听者昏昏,不知所云。不过,这样就可以了。文件经过文人传达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只要把文件中的内容用文人他的语言告诉你,现在怎么做就行,不需要你思考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实际上,有些文件真的是不能说明白的。今天大家去想一下,1966年,毛主席指示在全国发动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那个时候,有谁又有几个人理解什么叫“文化大革命”呀。这就象文言文一样,你读过去,读得懂,但内容是什么呀,你可以不懂。也不用你懂。
你说那个时候,能把什么叫文化大革命讲明白吗?如果那个时候不讲发动文化大革命,只说是要把我的对手,不听话的刘少奇这个国家主席拉下马,那么不是就显得有点“土”了。
中国式文言文,说到底是一种政治权术的作用。不只是文化现象。因为中国历来是把教化作为统治的第一要义的。
当代文言文,这是中国特色的产物,也是与时俱进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