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建立新型的现代化侦查模式

2004年9月 辽宁警专学报 Sept. 2004第5期(总第27期) JOURNAL OF LIAONING POLICE ACADE MY No. 5(Sum. 27)

谈建立新型的现代化侦查模式

张 巾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 侦查系, 辽宁 沈阳 110035)

摘 要:文章结合刑事犯罪的急剧变化, 指出传统的侦查模式不能适应斗争的需要, 提出刑侦工作要开创侦

查破案的新局面, 必须改变旧的侦查工作程式, 建立以犯罪情报信息为主导的新型现代化侦查模式。

关键词:侦查模式; 传统; 犯罪情报信息; 主导; 现代化

中图分类号: D91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8-5378(2004) 05-0022-03

当今人类社会已进入一个情报信息化时代, 情报信息无论在军事、科学还是在生产领域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 信息化社会也给犯罪形势带来了深刻影响。犯罪活动大量增加, 犯罪手段不断升级翻新, 作案科技含量不断提高, 动态犯罪、暴力犯罪、智能犯罪日趋严重。斗争形势发生了变化, 而目前的侦查模式仍摆脱不了传统的束缚, 愈加反映出被动的局势。刑侦工作要开创侦查破案的新局面, 要适应新的犯罪形势和特点, 就必须从侦查思维、侦查模式、侦查方法与手段、侦查基础等各个方面进行全方位的调整, 改变旧的侦查工作程式, 大力加强情报信息工作, 建立以犯罪情报信息为主导的新型现代化侦查模式。这是形势和任务的需要, 也是历史的必然要求。

一、结合当前犯罪形势, 看传统的侦查模式

传统的侦查模式就是人们所熟悉并广泛运用的 从案到人! 的侦查破案模式。这种模式的侦查起点是从现场开始, 侦查任务是解决此案件是谁干的, 侦查思路是从犯罪结果追溯犯罪原因和造成犯罪结果的对象, 侦查途径是(从发案开始) 勘查现场 调查访问 采取各种侦查措施 发现犯罪线索 找到犯罪嫌疑人 审讯 破案。这种模式常用的打法是 一个中心, 三板斧! , 即以案件为中心, 开展勘查、排查、审查。(即勘查 案发后出现场搞勘查, 排查 调查访问摸排查, 审查 突击审讯拿口供。) 这种打法面对大量刑事案件及严峻的斗争形势, 暴露出许多不适应之处。

(一) 案发后出现场搞勘查

以案发现场为起点开始侦查, 跟着案件后边搞勘查, 对少量的案件还能应付, 对高发的案件容不得跟着案件后边按部就班地去勘查。一是因为案件多、勘查应付不了, 难以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信息; 二是因为警力有限、侦查工作被动。对多发案件进行侦查势必要分散转移侦查力量, 使侦查工作被案件牵着鼻子走, 始终处于案件高发 打不胜打! 的被动局面。如广东省东莞市某个时期的飞车抢夺猖狂, 高峰时每日达80起。如此多的案件, 如果仍按照老办法、老模式, 个个现场搞勘查, 整天跟着案件跑, 结果只

能是一年到头疲于奔命, 劳而无功。因此, 对高发案件仅

仅依靠现场勘查获取侦查线索, 越来越显得无力。另外, 随着犯罪人智商的不断提高, 反侦查意识不断增强, 现场勘查获取痕迹物证的信息越来越少。据资料反映, 山东某个地区1998年勘查920个现场, 犯罪人留下指纹的仅90起。犯罪人戴手套作案, 作案后破坏现场痕迹, 已成了他们惯用的手法。2000年号称中国第一大案的渝、湘、鄂系列抢劫杀人案件, 现场不留一个指纹。犯罪集团头目张君平常告诫其集团成员, 到公共场所尽力避免面对摄像头, 住宾馆不要直接用手触摸电视遥控器、电视、台灯、桌椅、马桶按钮、水杯等, 离开时, 还要仔细擦拭几遍。面对这样狡猾的犯罪分子, 今后想在犯罪现场获取犯罪痕迹物证会越来越困难。

(二) 调查访问摸排查

在市场经济时代, 人们的思维方式和处理事物的方法有了很大的转变, 人们缺少20世纪50~60年代那种善良和热情, 人际关系愈加淡漠。对处理一些事情好多人都持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的态度, 只扫自家门前雪, 不管他人瓦上霜! 的现象严重。再加上现在办案证人保护措施不完善、不到位, 因而许多人怕打击报复, 不愿意与公安机关合作, 所以开展调查访问工作很困难。这就说明, 今后办案单纯依靠调查访问这个途径来获取犯罪线索和证据, 会显得越来越困难。另外, 调查摸排难以对付流窜犯罪。流窜犯罪是当今犯罪的主要形式。近年来, 外来人员犯罪特别是流窜犯罪的比重均超过50%, 一些地方甚至高达85%以上。在刑事犯罪日益动态化的新形势下, 公安机关如果依然沿用旧的破案模式, 用摸大底、排大队、挖地三尺的侦破方式来对付新型犯罪, 显然是不太适合了。

(三) 突击审讯拿口供

由于案件侦查多年来形成的重口供、轻证据的诉讼传统, 尤其在犯罪证据不足的情况下, 办案往往习惯在口供中寻找突破。现在好多案件, 人抓到了案子审不下来, 主要原因是受审的犯罪嫌疑人多数是 几进宫! 的人, 他们有一套反审讯的策略, 诸如只供轻罪, 不供重罪; 只供现案,

收稿日期:2003-11-22作者简介:张 巾(1956 ) , 女, 辽宁大连人, 副教授。

张 巾:谈建立新型的现代化侦查模式

不供余案; 故意狡辩及编造假话或沉默不语等。如2002年10月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一起 零口供! 杀人案件, 杀人凶手徐延才31岁, 农民, 在5年中他制造两起杀人血案, 杀死3人, 杀伤4人。该犯在被捕后直到判处死刑的306天里, 无论是警方、检察官讯问, 还是律师交谈, 始终保持沉默, 一言不发, 最后靠的是证据依法认定。 零口供! 的案件近些年不断出现, 因此在审理这样的案件时, 如果不采用其他途径获取证据, 单从犯罪嫌疑人嘴里要口供, 是很难奏效的。

传统的侦查模式在计划经济时代和静态犯罪条件下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其中有些做法还要继承、发扬、沿用, 但总体上已暴露出严重的缺陷:从思维方式上看, 侧重从案件出发寻找犯罪嫌疑人这一正向思维, 具有明显的被动性; 从方法手段上看, 死守排队摸底、挖地三尺、三板斧式的体力型侦查活动, 具有明显的滞后性; 从侦查效益上看, 因为是人海战术, 属于人力密集型 劳动! , 每个侦查员获取的信息有限, 投入与产出难成正比; 从破案效率上看, 由于主要依靠侦查员走村访户式的摸排, 或通过长途奔袭外调取证, 效率十分低下。传统的破案模式是一种以人力劳动为主要特征的粗放型破案方式, 用它来对付现代犯罪, 显然是不适应的。因此要求公安机关必须解放思想, 更新观念, 摆脱传统侦查模式的束缚, 建立现代化的新型侦查模式, 开辟侦查破案新途径, 实现刑侦工作质的飞跃。

二、建立现代化的新型侦查模式

建立现代化的新型侦查模式, 就是建立和完善犯罪情报信息系统, 开创以情报信息工作为核心、情报信息为主导的侦查工作, 大胆探索利用犯罪情报信息开展侦查的一种新的破案方法。通过加快信息化发展步伐, 建立起覆盖面广、综合性强、社会化程度高、系统功能完善的刑侦信息化体系, 将信息的查询检索引入侦查破案的各个环节, 加大利用信息破案的比重, 走科技强警、情报强侦之路。

(一) 建立完善的犯罪情报信息网络系统

犯罪情报信息网络, 是公安机关刑事侦查部门为了提高侦查破案效率, 充分发挥犯罪情报信息的综合应用价值, 实现情报资源共享而建立起来的多功能、多节点、多通道的庞大的关系网络。一个完善的犯罪情报信息网络系统, 应拥有一个以公安机关内部业务信息为主, 网罗社会相关信息, 庞大的、多种类的、多层次的犯罪情报信息资源库。

1、公安业务信息资源库

包括:(1) 公安综合信息(包括常住人口信息、外来人口信息、暂住人口信息、旅店住宿人员信息、出租屋登记人员信息、电话信息、手机信息、机动车辆信息、机动车驾驶员信息及业务档案信息等) ; (2) 指纹信息(包括现场和捺印指纹信息) ; (3) 涉黑情报信息; (4) 在逃人员信息; (5) 边检口岸出入境信息; (6) 通缉通报信息; (7) 刑事案件信息; (8) 被盗车辆信息; (9) 违法犯罪人员信息; (10) 失踪人员信息; (11) 无名尸体信息; (12) 有组织犯罪信息(包括境外和国内有组织犯罪信息) ; (13) 现场痕迹物证信息(包括现场鞋印、枪弹痕迹、工具痕迹、损失物品和DN A 信息) ; (14) 被盗抢枪支信息; (15) 情报线索信息。

2、社会信息资源库

包括:(1) 企业工商注册登记信息; (2) 税务注册登记信息; (3) 银行账户信息; (4) 证券交易账户信息; (5) 房地产交易信息; (6) 医疗保险信息; (7) 就业失业信息; (8) 政府其他职能部门信息; (9) 计算机互联网信息。

各项公安业务信息和社会信息都是侦查破案工作的重要基础。要充分发挥信息整体效能作用, 就必须打破各部门的封锁, 整合各方面信息资源, 加强刑侦与治安、交巡警、监管、禁毒、经侦、外管等部门之间的配合协调, 实现暂住人口、旅馆业住宿人员、出租屋登记人员、出国出境人员、机动车驾驶员等信息数据与在逃人员、负案嫌疑人员、通缉通报对象、调查控制对象等数据库互通互联、自动比对、自动报警。同时, 合理利用社会相关信息资源, 加强与金融、电信、邮政、铁路、民航、交通以及劳务市场等部门的协商联络, 充分利用社会信息资源为侦查破案服务。

(二) 建立多元化的侦查破案机制针对系统化、流窜化特征日益明显的刑事犯罪活动, 在运用 从案到人! 这一传统破案方式的同时, 要注重突破以往侦查思维的定势, 积极拓展从可疑人员、物品和情报信息等为侦查起点的主动进攻型侦查方式, 把以 案、人、物、情! 为主要内容的刑侦基础业务建设作为支撑点, 通过加强阵地控制、刑事特情和刑嫌调控工作, 逐步形成以刑侦综合信息系统为平台, 刑侦和公安基础业务为依托, 从案到人! 、 从人到案! 、 从物到人! 和 从情到案! 等有机结合的多元化综合破案新模式。

1、 从案到人! 模式

从案到人! 破案模式是以案件为中心展开侦查, 进而发现线索认定犯罪嫌疑人。这种模式虽带有被动性, 但它具有快侦快破的战斗风格, 因此是打击现行刑事犯罪的主要侦查模式。 从案到人! 破案模式的主线是先对 案! 后对 人! , 侦查工作放到案后做, 所以是把研究分析犯罪现场情况和获取现场痕迹物证作为侦查工作的切入点的。在新的斗争形势下采用这样的模式破案, 必须提高破案的科技含量, 加强刑事技术和技术侦查手段的建设, 实现刑事侦查工作由数量规模型向质量效能型转变, 由人力密集型向科技密集型转变。为此要求各级公安机关第一要提高现场勘查水平, 推动现场勘查技术手段创新, 努力提高发现和提取各种犯罪痕迹尤其是微小痕迹、微量物证的能力, 把好侦查破案和刑事诉讼的源头关; 第二要提高检验鉴定水平, 瞄准世界科技前沿, 加快高、精、尖刑事技术的研究、开发和应用, 加大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破案力的力度, 提高运用刑事科技侦破案件的能力; 第三要推动技术侦查手段的创新和应用, 在通讯、跟踪、监视等方面积极借助先进的科技设备, 提高发现、甄别和证实犯罪的能力。

2、 从人到案! 模式

从人到案! 破案模式是以人为中心展开侦查, 即通过对被管控嫌疑对象主动开展全方位的情报调查和对有关情报资料的分析研究, 发现违法犯罪线索和证据, 进而破案。这种模式是从各方面的情报信息中发现犯罪嫌疑人, 以此作为侦查工作的切入点的。其侦查的主线是先对 人! 后对 案! , 侦查工作放到案前做。因而, 从人到案! 工作模式的重心是刑嫌调控。

刑嫌调控工作就是围绕着犯罪嫌疑人所进行的动态控制, 它离不开刑事特情、阵地控制和犯罪情报刑侦基础工作。

刑事特情在刑嫌调控中的作用不可替代, 因而必须拥有一批在重、特大案件, 重点阵地及社会各层面上能够广伸触角、网罗信息的特情队伍, 领导、指挥刑事特情调查和控制刑嫌人员, 发挥刑事特情控制和打击犯罪的作用。如长葛市公安局注意在从业人员中物建特情, 及时发现、搜

辽宁警专学报 2004年第5期

集涉嫌犯罪线索。2000年6月26日上午接特情反映, 大周镇赵庄村韩#收购一车电焊机铜线, 来路不明, 侦查员指示特情进一步监控韩与 卖主! 的活动, 并秘密查看铜线的数量、型号。特情发现铜线标签上有 平顶山市卫东区! 字样, 经与平顶山市卫东区公安分局紧密配合, 破获了这起特大的盗窃案件。

阵地控制是刑嫌调控工作的主要载体, 通过对刑嫌人员经常涉足的各类阵地进行调查控制, 掌握刑嫌人员的现实表现和活动规律, 并积极开展侦查, 以获取证据, 进而破获案件。

利用犯罪情报信息系统开展刑嫌调控, 就是将那些与刑嫌对象有关的表面、局部、支离片面的情报信息收集起来, 并运用现代化的科学手段进行管理和分析, 再通过整合各方面信息, 配合深入调查核实, 将多方面的信息编织成刑事犯罪线索链, 继而达到控制的目标。实现刑嫌调控工作的信息化, 改变了长期以来各部门割据 情报孤岛! 状态, 使各部门、各警种之间建立起纵横交错的相互协作体系、相互扶持构架、资源共享的刑嫌调控网络, 形成甲地调查上网、乙地控制打击的全新格局, 使刑嫌调控工作得到有效的延伸和深化。

总之, 从人到案! 破案模式是集中了信息网络、刑侦基础业务、多种现代科技和传统侦查措施于一体的综合性侦查模式。

3、 从物到人! 模式

从物到人! 破案模式是通过对各种被盗、被抢物品开展阵地控制侦查, 发现线索, 由物到人破案。

阵地控制是一项查缉犯罪的主动进攻措施, 如何把阵地牢固控制在手中, 从而进一步提高公安机关打击犯罪的力度, 首先必须要针对市场经济条件下行业格局的新变化, 进一步拓宽阵地控制的范围和内容。即继续以废旧物品回收业、旅店住宿业、典当寄卖业为阵地控制基础, 根据本地区刑事犯罪的动态变化特点, 将与犯罪活动相关的新兴行业、场所纳入控制范畴。如汽车修理厂、摩托车修理店、打金店、二手通讯市场、劳务市场、出租车行业、城乡结合部等, 从中发现案件线索。其次加强阵地信息化建设, 构筑严密的阵地控制情报网络, 把孤立的各个阵地形成一个整体, 使地方和铁路、城市与农村、水上和陆地、省与省、

市与市、县与县之间得以通力合作, 互通情报, 使得阵地的

控制范围实现网络化, 作到一方发案, 四方围歼, 形成一个有效的控制机制, 使静态的阵地变成动态的信息系统, 从而提高侦查、控制和打击犯罪的能力。如浙江省湖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将全市1, 023家旅馆全部纳入计算机网络系统, 充分运用旅客信息资料, 加强旅馆业阵地控制工作。2001年11月南浔县刑警大队通过查询本地旅馆住宿人员信息, 一举破获湖州南浔菱湖等地货车系列拎包案4起。另外, 湖州市刑侦部门注意发挥典当调剂行业管理系统, 通过搜集典当寄卖物品的信息资料, 及时与损失物品库进行比对, 开展从物到案、从人到案的破案途径。如2001年5月通过对可疑手机的比对发现, 在长兴县维城典当行的一只西门子3508型手机电子串号与长兴县#医院被盗手机电子串号吻合, 从而破获广德等地系列手机盗窃案13起。

4、 从情到案! 模式

从情到案! 破案模式就是利用犯罪情报信息, 挖掘案件线索, 开展侦查, 进而破案。侦查破案就是搜集、分析和运用各种犯罪信息, 揭露、证实犯罪的过程。面对当前严峻复杂的治安形势, 面对狡猾的犯罪分子, 侦查体制必须摆脱各守一方、各自为战的局面, 要建立起信息量大、覆盖面广、综合性强、社会化程度高、系统功能完善、资源共享的刑侦信息化体系, 将信息的查询检索引入侦查破案的各个环节, 使刑事技术、刑事特情、刑嫌调控、阵地控制等基础业务和专门手段与犯罪情报信息紧密相连, 使刑侦部门真正做到耳聪目明、反应迅速、先发制敌。如案件发生后, 借助情报信息系统进行 网上分析案情! 、 网上摸排! 、 网上调控! 、 网上追逃! 、 网上打拐! 、 网上指纹比对! 、 网上串并! 、 网上控赃! 等措施, 及时发现破案线索、缉获犯罪嫌疑人和查获赃物, 及时串联并案侦破系列案件和积压案件。在案件尚未发生时, 通过网上丰富的信息资源, 分析辖区和周边地区的发案规律和特点, 及时掌握发案类型、重点地段和时段, 以及发案趋势, 及时向派出所、治安、交巡警等部门提出防范、巡逻预警, 采取有针对性的工作措施; 及时整理汇总流入本地区的违法犯罪嫌疑人, 通报给有关部门, 有目标、有重点地开展盘查、清查、防范等活动, 积极发挥信息预警作用。

(责任编辑:李 娜)

A Talk on Establishing New Modern Investigative Mode

ZHANG Jin

(Investigation De partment , Chinese Criminal Police Institute, Shenyang Liaoning 110035, China)

Abstract:Combining with the rapid changes of criminal offenses, this article indicates that tradi tional investigative mode has not adapted to struggles and advances that to start a new prospect of criminal investigation work, we must change old investigative mode and establish new modern investigative mode dominated by criminal information.

Key words:investigative mode; tradition; criminal information; dominate; mod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