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监利周老嘴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旧址
监利周老嘴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旧址
周老嘴,这个地名听起来有些别扭,却是战国时期一座古城的名字,而且曾经是古容国、成都王国的都城。在东汉末年是华容县治所,《三国演义》“华容道关云长义释曹操”的故事,就发生在离周老嘴不远的地方。周老嘴现在是监利县的一个建制镇。
11月25日,在洪湖市瞿家湾参观过“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旧址”已是中午时分,在镇上吃过中饭,便驱车朝周老嘴前进。瞿家湾到周老嘴大约26公里,下午1点半到达。进镇有个岔道口,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便停下车来问询。旁边正好是一所学校,门卫说:“古镇景区在老正街,前面右转就是。”于是在导航仪上搜索到了周老嘴“老正街”。这时,看见学校门前挂着一块“监利县周老嘴镇逸群小学”
的铜牌。心里想,逸群小学当是纪念湘鄂西苏区创始人周逸群同志的。抬头又看见一座单檐歇山式门楼上挂着“中共湘鄂西省委列宁学校”的横匾,这所学校无疑与湘鄂西苏区有关。
按导航仪指的方向朝老正街驶去,到了街口却发现街道非常狭窄,两旁停满了摩托车,时不时还有三轮车驶来,汽车根本无法通行。便停下来问询,有位中年男
子说:“老正街很窄,汽车要从新路绕过去。”按照中年人指的路线,前行约一公里到了新镇区与老正街结合部。
在路边停好车,下了车就是老正街入口。进入街道,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屋檐相对,石板铺地,粉墙黛瓦,错落有致,一派江南水乡风格,与徽州古镇相比,不同的是“马头墙”,换成了“凤头墙”,显得更加轻巧灵动。老正街上商铺不多,
却住满了居民,漫步街上,不时能看到墙上镶嵌着一块块黑色的石板,上面刻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湘鄂西省赤卫军总部旧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湘鄂西省土地部旧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湘鄂西省农民银行旧址”等文物保护标志。有间店铺门头一块落款光绪七年的“同仁堂”匾额旁边,还挂着一块“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湘鄂西省革命军事委员会医部旧址”的牌子。红军医院设在百年老店内,恰是红色根据地的特色,不过同仁堂的大门关着,
不知药铺是否还在经营。
再向前走,又看到了“湘鄂西省交通部旧址”、“毛简青旧居”、“湘鄂西省文化部旧址、熊瑾玎旧居”、“湘鄂西苏维埃政府机关报《工农日报》社旧址”、“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旧址”、“中共湘鄂西省委宣传部旧址”等标志牌,也都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看着这些文保标志牌,心里在想:这些机构名称为何与瞿家湾革命根据地一样呢?
走到老正街94号,墙上挂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贺龙、周逸群旧居”
标志牌,门楣还挂着一块红底金匾“周老嘴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纪念馆”。正想进去参观,却见大门上挂着一把铁锁。回过身来看,对面房屋的板门上挂着“湘鄂西省警卫营旧址”的标志牌,大门也关着。
继续向前,又先后看到“湘鄂西省总工会旧址”、“湘鄂西省俱乐部旧址”、“湘鄂西省政治保卫局旧址”、“湘鄂西省内务部旧址”、“湘鄂西省司法部旧址”、“湘鄂西省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旧址”、“中共湘鄂西省委组织部旧址”等文保标志牌。在一幢立有门鼓石的豪宅门前镶着一块“全国重点文
物保护单位:中共湘鄂西省委员会旧址”的标志牌,门头挂着“湘鄂西苏区廉政文化展”横额,其左侧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湘鄂西省苏维埃政府旧址”,门头挂着“周老嘴革命英烈展”的横额;两幢房屋中间则挂着一块“周老嘴革命旧址群游客接待中心”的竖牌。然而,两座展馆都关着门。看着这些装修一新的革命根据地遗迹,心里想:昨天在咸宁“北伐战争汀泗桥战役纪念馆”遇到周一例休,今天周二怎么又闭馆呢?
继续朝前是湘鄂西省军械修理所旧址和常胜将军段德昌旧居,再向前,街道两侧的房屋却有些破旧了,似乎不属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政军机关旧址范围
了,尽管老正街还未到头,但我们所走过的街道大约已有五六百米了。
顺着老街原路返回车上时,一边走,一边还想寻找答案: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到底是在周老嘴,还是瞿家湾呢?一直坐到车上,都没有找到答案。回家后,从网络查到的“周老嘴革命根据地”的解释是这样的“1931年3月,湘鄂西第二次工农兵贫农代表大会后,湘鄂西特委、湘鄂西联县政府迁移至周老嘴,7月,省委机关工会、共青团、妇委和政府机构司法、经济、文化教育等部及军委机构相应设立。建有湘鄂西列宁学校、第一、第二医院。剅口、邓家庙为战略后方,建有红军总医院、兵工厂、被服厂、制盐厂、造纸厂、制币厂等,设有湘鄂西特委、监利县委等机构。这个50平方公里的三角区域,领导湘鄂西人民进行了四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之前,我们在瞿家湾看到的介绍是“1931年3月初,夏曦作为中共中央“左倾”路线的代表,到达湘鄂西苏区,取代邓中夏的职务。此时,正值敌军“围剿”江南苏区。为避敌锋芒,有利于指挥反围剿,特委、联县政府及新六军决定从江南石首迁驻江北苏区,并选择远离交通干线、地形隐蔽、物产丰富、群众基础较好的洪湖北岸的小镇瞿家湾为中心根据地。”网络还查到,石首市调关镇是湘鄂西三大革命根据地首府之一﹙另两处是瞿家湾、周老嘴﹚,石首市决定将调关镇的革命遗址修复起来,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似乎越查越模糊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想,首先是当时险恶的政治条件造成的。大革命失败后,共产党人被迫转入地下,即使在湘鄂西边区,地主豪绅势力并未完全退出,常常处于拉锯战状态。1931年后,国民党军队更是对红色根据地进行数次“围剿”,湘鄂西苏区政权为了避敌锋芒,经常变换驻地,在敌人进攻的间隙期,也可能会在一个地方相对隐定一段时间,因此出现多个根据地“中心”并不奇怪。其次,是近代人的误区。对革命根据地遗址进行保护修复,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必要措施。然而,将旧址原有居民迁走,搞旅游景点的做法似乎不可取。不说这些旅游景点上游客廖廖,从感情上来说,当年湘鄂西苏区机关与老百姓鱼水相处,同甘共苦,生活在一起,才有革命的胜利。今天为了纪念他们,却将老百姓从原址迁出,实为南辕北辙之拙作。再者,一个革命根据地,搞多个上规模、上档次的景区实在没有必要,利用一处旧址建个资料详实的纪念馆足矣,在其他遗址上立个二三米高的纪念碑,刻一篇纪念文章,让后人凭吊,了解那段历史,懂得珍惜就好。
说到这里,不禁让我想起唐朝诗人李白《襄阳歌》中的两句词:“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头剥落生莓苔,泪亦不能为之坠,心亦不能为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