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人生太短,故事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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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就像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在天上逛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萧红写在《呼兰河传》第一章里的一段话。像这样充满灵性的句子在萧红的作品里俯拾即是。
萧红,被誉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其余三个分别为吕碧城,石评梅,张爱玲)。她的才华为鲁迅先生所赏识,更多的人因而知道了她,不然萧红可能会湮没于历史。除了文学造诣,其坎坷凄苦的一生,也使萧红多为后世感慨唏嘘。
“出走的娜拉”
1911年,萧红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一个封建地主家庭。萧红在童年时期就很少得到父母的爱,和她最亲近的人是年逾花甲的祖父。1927年秋,16岁的萧红考进哈尔滨东特女一中。
在女一中,萧红喜好美术,广泛阅读中外文学,曾用笔名“俏吟”在校刊上发表小诗。萧红还积极参加哈尔滨学生联合会组织的反对日本在东北修筑铁路的游行,和几千学生走上街头,呼吁保护路权。
中学即将毕业的那年,萧红父亲给她许了亲,命令她毕业即完婚。生性倔强并已经受到新思想洗礼的萧红坚决不从。不仅如此,这个在当时已是离经叛道的女子更是做出了“骇人听闻“的事:爱上了自己已婚的表哥陆哲舜并和他“私奔”到了北平!当时家里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在北平读书和生活都靠陆哲舜。
然而好景不长,陆哲舜未能顶住家庭的压力,萧红在现实面前明白了“梦是好的,钱也是要紧的”。无奈之下的萧红回到了呼兰老家,却遭到了父亲的软禁。1931年冬日的一个清晨,20岁的萧红逃离了父亲的家庭,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至死未回。
萧红离开家乡来到了无依无靠的哈尔滨,命运再一次把她推向了未婚夫汪恩甲。只是这一次,萧红没有拒绝。她和汪恩甲同居了,并在几个月后有了身孕。汪恩甲回家将此事告知家中,没想到家里极力反对迎娶萧红,理由是萧红之前和其表哥私奔,声名狼藉。
懦弱的汪恩甲站到了家庭一边,把萧红留在了哈尔滨东兴顺旅馆,还给她留下了多达六百元的债务。萧红曾对对聂绀弩说:“你知道吗?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萧红如此渴望独立坚强又是如此孤独脆弱!被困旅店,受到旅店老板要把她买到外道妓院赎债的威胁时,她也只能写信给《国际协报》,恳求援助。当然,她不会想到这竟是她另一次颠沛的开始。
短暂的安稳
《国际协报》文艺副刊的编辑裴庆园委任萧军前去探访萧红。二萧第一次相见便相互倾慕,迅速陷入热恋。萧军在其回忆录里记下了二人的初识,“一个女人似的轮廓出现在我的眼前,半长的头发散散地披挂在肩头前后,一张近于圆形的苍白的脸幅嵌在头发的中间,有一双特大的闪亮眼睛直直地盯视着我……”
当他看到萧红写画的魏碑体大字和短诗时,他这样写到“这时候,我似乎感到世界在变了,季节在变了,人在变了,当时我认为我的思想和感情也在变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认识过的女性中最美丽的人!也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她初步给我的那一切形象和印象全不见了,全消泯了……在我的面前只剩下一颗晶明的、美丽的、可爱的,闪光的灵魂!……”
和萧军在一起的几年里,萧红和萧军合著了散文集《跋涉》并创作了她的成名作《麦场》。鲁迅亲自为之把关、修改,作序,还请胡风写了跋。后经胡风建议萧红将书名改为《生死场》。
颠沛流离的“孤鸟”
1936年,二萧感情出现破裂。萧红苦闷不得,远渡日本。
关于破裂的原因,萧红在其著作中未着一字,无从得知。但据萧军的回忆,很可能是萧军感情上的不忠所致。1938年,二萧彻底分手,已有身孕的萧红和端木蕻良在武汉举行了婚礼,可悲的是,端木也并非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日军轰炸武汉,只买到一张船票的端木先行去往重庆避难,丢下有身孕的萧红在码头上被人流冲挤。在重庆,大多家务也是萧红操持,令其疲惫不堪。1940年,萧红与端木抵达香港,定居于此。
在香港期间,可能是萧红最失意最孤寂的时候,也是她最盛产的一个时期,期间萧红完成了《呼兰河传》,《马伯乐》,《小城三月》等作品。1942年11月,萧红积劳成疾,病逝于香港圣玛丽医院,时年31岁。
“黄瓜愿意开一朵黄花,就开一朵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也许萧红只想做一株自由自在的黄瓜,而时代却让她成为一只漂泊的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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