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镜头的意义

　　【摘要】空镜头如何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内呈现丰富的含义，本文从一些电视节目和形象代言片谈谈空镜头的意义。 　　【关键词】空镜头 电视叙事 媒介真实 　　 　　空镜头不空，这是所有做电视的人都知道的基本理论，但是空镜头怎么能不空，怎么能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内呈现丰富的意义，恐怕就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笔者也曾与同仁们聊过，某专题片中空镜头如何精彩，如何言已尽而意无穷，也尝试着翻看一下电视理论研究方面的书刊，可惜终未见精辟力见。然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谨以此文就教于同仁。 　　一、由《新闻调查》所想到的 　　真正触动笔者对空镜头引起思索的是央视《新闻调查》的一期节目，片名叫什么，已记不清了。只是记得该片讲述的是一起因情而误伤人命的事。在节目行将结束时，有这样一句话：“留给他的将是监狱中的漫漫人生。”毫无疑问，“他”即是误伤人命的罪犯。在一般情况下，应对这样的话外音，编导可能会配以服刑的罪犯远去或者监狱的大门慢慢关上等画面，这是我们常见的声画同步手法。而该片编导却以下面的画面来“收官”。 　　（静止）全景：监狱高墙及墙上电网 　　（动态）全景：逐渐模糊直到黑场 　　这是一个由清晰到混沌的过程，显而易见，喻示了主人公的余生将在高墙内度过，他未来的漫漫人生将不再有欢乐的阳光。一个简简单单的镜头蕴涵着如此丰富的内容，真令人叫绝。同样是在《新闻调查》，在堪称经典的一期节目――《羊泉村记忆》中，其空镜头的运用也让人难忘。因该期节目主要是揭示侵华日军对中国妇女造成的性侵害，也就是“慰安妇事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幸存者仅能以回忆的方式来讲述当年的悲惨遭遇，因而空镜头的运用不可避免。在一位女幸存者讲述她遭受的伤害过程时，编导精心配上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近景：阳光下绿油油的玉米（起） 　　近景：穿过一堵院墙的大门（移） 　　近景：一大片砖堆上的枯草（落） 　　这个镜头从起到落大致有15秒左右，隐喻着她（幸存者）的生活从平静安逸到突遭劫难再到悲惨结局的痛苦历程。孤立地看，空镜头是很难说有什么意义的，而一旦恰到好处地置于特定的故事（情节）或画外音中，它又能起到言犹尽而意无穷的作用。 　　如果说，空镜头的运用只限于《新闻调查》，那谈论过多未免有失偏颇，实际上，央视的《社会经济》、《今日说法》等走红的叙事类栏目以及地方台的许多节目也都大量采用空镜头来表情达意。因而，讨论空镜头就有了普遍的意义。那么，什么是空镜头呢？美国电影学家温斯顿这样说：“镜头是基本单位，一般是由一个画面组成，而且是由摄影机一次拍摄下来的。当摄影机开始运转起来时，镜头就开始了，当机器停止拍摄，镜头就结束了。”电视脱胎于电影，毫无疑问，镜头也是电视的基本单位。从物理学上来说，镜头的制作是一个运动的过程。我们说空镜头之“空”，可能是该镜头有多重的发散含意，或者该镜头缺乏所要表现主题画面。而只有在具体的事件叙事中，它才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然而，“电视反映的意识形态并非真的是某一思想内容、某组图像或声音，而是将思想图像和声音组织起来的一套规则。”基于此，笔者认为真正能体现出编导思想，启发观众的非空镜头莫属，有两点是应当引起大家关注。 　　1、培养对电视的唯美认识。“电视是一种通俗文化、俚俗文化。”这是大部分人对电视的看法，诚然电视的娱乐功能掩盖了大部分观众的眼睛，但作为从业者，笔者认为精致的电视节目具有书籍、网络甚至电影所不具备的魅力，一个镜头，尤其是空镜头，它的生命力是永久的，多年以后观众可能都不会忘记它。 　　2、经济节目的制作可否引进空镜头。经济节目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严肃的，缺乏脉脉温情，常见的结果、原因、数字，很少有过程和情节，因而这类节目的画面就是对结果和数字的验证，谈不上空镜头，更勿论运用了，但它确又有恒久的魅力，能否也加以运用呢？比如说，股市低迷时不用大屏幕，而配以证券公司外寥落的自行车，股民放置的一个个空饭盒或者是一个个迷惘的眼神？ 　　二、形象代言人――一个不“空”的空镜头 　　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形象代言人越来越多了，如任达华之报喜鸟，关之琳之大印象减肥茶，蔡振华之众星摩托，姚明之联通通讯。此类形象代言人电视广告片制作简单，结构雷同，大多是代言人以观众耳熟能详之招耍上几式，再配以某某（产品）好之类话语结束。客观来看，这些代言人与所“代”之产品缺乏任何逻辑或现实上的联系，该广告或（宣传片）也没有介绍产品的功能、结构等，二者的结合生硬甚至是文不对题，所以说是地道的空镜头。割裂来看，观众甚至不知所云。但一个企业花费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去做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与己无关的空镜头意义何在呢？按照美国经济学家凡・勃伦的观点，这是一种“炫耀性消费”，广告先行向你展示一个不同于一般的充满魅力的世界，为炫耀性消费者提供了可炫耀的资本来源，然后，广告设计者巧妙地将广告中的人文意义转移到产品或者服务上，让你确信，只要消费者进入这样的世界，就能获得感性、理性上的满足。显然，形象代言人就是一个可滋生炫耀的资本来源，一系列的空镜头暗示着，只要拥有这种产品你就是拥有偶像的气质、荣耀甚至地位。这种代言人+产品的捆绑式组合使得广告片的空镜头变得“不空”。这种形象代言人式的空镜头往往使得产品的知名度飙升，销量大增。如今的商家趋之若鹜也就不足为怪了。 　　西方大众传播学将社会现实分为客观真实、媒介真实和主观真实三种。其中客观真实意指某种外在的客观存在，常被个人视为事实；媒介真实是对客观真实的符号化再现，主观真实则是上述两者相加在人的头脑中形成的对世界的认识，即“个人意识”。显然，我们上述讨论的空镜头属于媒介真实，它以符号化的形式传导给观众，并与观众的经验、知识、文化背景一起构成主观真实的平台，变被动的接受为主动的思索，创意悲欢，感悟人生。于我们电视人而言，其实空镜头的探索永远没有止境，空镜头的使用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实还是一句话，唯有勤奋才能拍出真正的空镜头，才能做出好的作品。 　　（作者单位：安徽电视台经济中心） 　　责编：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