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春天里的少年突击(图)
科学春天里的少年突击(图)
60教育纪事 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⑨
2009年09月14日 作者:张晨 来源:中国教育新闻网-中国教育报
2007届少年班学生毕业照。(资料图片)
2009年8月15日,清晨,初秋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园清秀雅静。
两名满脸稚气的少年,背着书包,拖着大箱子,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携手走进了这所被誉为“科技英才之摇篮”的学府。
两名少年叫张皓宇、张效源,同来自冰城哈尔滨,他们以同样的高考分数考入中科大,成为少年班第32期的学生。
开学第一天,一个个年轻的身影,一张张新鲜的面孔,校园跳动着青春的节拍,焕发出勃勃生机。这个场景,对于中科大自动化系教授王永来说,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31年前,这个来自安徽长丰县的少年,怀揣着同样美好的希冀走进了科大少年班。
微风中,挂在校门前“欢迎新同学”的大幅标语,在王永的视线中,仿佛逐渐褪去了颜色,时光又回到了31年前的那个“科学的春天”……
“科学春天”里的人才战略
提起少年班的创立,有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名字——宁铂。
上个世纪80年代,这个名字被无数次地重复,很多的报纸、杂志、广播都曾报道过宁铂。作为第一位少年大学生,宁铂被誉为“第一神童”,他的故事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报道上说,这个戴眼镜的13岁神奇少年,两岁半能背诵30多首毛泽东诗词,6岁开始学习《中医学概论》并能使用中草药,8岁能下围棋并熟读《水浒传》,擅长古诗词,通晓天文、地理等百科知识。
1977年10月,宁铂父亲的好友、江西冶金学院教师倪霖,给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方毅写了一封10页长信,举荐了这名江西赣州八中高二年级的天才少年。
一个少年的命运从此被改变了。
时至今日,在谈起自己那段经历时,宁铂仍反复说,那实在是一种偶然,留下了时代赋予的深深的烙印。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传遍了全国,人们奔走相告,同时也开始思索国家的前途和未来。第二年9月,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10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两个月后,高考在全国范围内进行,570多万人走进了考场,许多人的命运因此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此时,倪霖的举荐信引起了高层的注意。11月3日,方毅批示中国科学院下属的中国科技大学:“如属实,应破格收入大学学习。”中科大立即派出两位教师来到江西赣州,根据举荐信中的内容对宁铂进行了考查。
据倪霖回忆:“这种考试是特殊的。问他医学方面的知识,如什么病拿什么药来治,剂量多少,怎么开处方,宁铂回答全部正确。而且有一次老师说错了,宁铂还为他纠正过来。考到最后,他们说宁铂你写一首诗吧,题目是《报考有感》,他们讲,宁铂你在这里只管写,我们两个到院子里走一圈回来。他们两个走出去20分钟还不到就回来了,宁铂的诗已经写好了。”
记者查阅1978年1月6日的《第九期国家科委、中科院的信访简报》,上面有这么一段话:“宁铂确有非凡的理解力和记忆力,知识比同龄的孩子丰富得多,且好学肯钻,很有培养前途,因此破格录取。”
宁铂的传奇故事传开之后,全国各地的推荐信雪片似地寄往中国科大。少年班管理委员会原书记叶国华回忆说:“当时学校说,说不定其他的学生也行呢,就组织了一部分老师到全国各地,主要是根据家长和老师的推荐,选拔学生。”
1978年2月,中科大党委向中科院递交了一份关于申请建立大学少年班的报告。同年3月8日,经中国科学院和教育部批准,中科大举行了第一期少年班开学典礼。首期少年班21人,平均年龄14岁,年龄最小的11岁。宁铂成为班里的第一名学生,学号是77001。
少年班创办的消息甫一传出,立刻引发了海内外的广泛关注。对于刚刚经历十年浩劫,曾一度被“读书无用论”所误导,急于找回失去的时间的国人来说,以“神童”宁铂为代表的少年班的出现,无疑是那个年代上演的最振奋人心的“青春励志大片”。
“少年班的出现,是时代的需要。”中科大原副校长尹鸿钧告诉记者,“最早提出在国内办少年班的是李政道先生。”
早在1974年5月,诺贝尔奖得主、著名物理学家李政道偕夫人回国访问,看到“文化大革命”给祖国带来全面危机,人才培养几乎完全停止。于是,李政道写了一份关于培养基础科学人才的建议书,通过周总理向毛主席建议:“可参照招收和培训芭蕾舞演员的办法,从全国选拔很少数,约十三四岁左右的、有培养条件的少年,到大学去培训”,培养一支“少而精的基础科学工作队伍”,使“国内各类人才的培养步入正轨”。后来毛主席同意了李政道的建议,但因为多方面因素的限制,这一设想在4年后才得以变为现实。
就在第一期少年班开学典礼之后的第10天,1978年3月18日,全国科学大会召开。
这次大会被认为是一次历史性的会议。“现代化的关键是科学技术现代化”、“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等观点在会议上重新提出。
开幕式上,邓小平同志作了重要讲话,指出“在人才的问题上,要特别强调一下,必须打破常规去发现、选拔和培养杰出的人才”。
大会闭幕时,时任中科院院长、中科大校长的郭沫若发表了《科学的春天》的书面讲话,由播音员虹云当场朗读,会场响起春潮般的掌声。“可以说,中科大少年班正是在‘科学的春天’里迅速萌芽成长起来的。”尹鸿钧说
“在那样一个科技人才严重断档的特殊年代,少年班的成立是中央人才战略和科技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尹鸿钧用“人才战略”来描述少年班成立的意义。
王永与谢彦波、徐建军、胡天跃在寝室里。(资料图片)
少年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
在那个百废待兴、知识荒芜的年代,需要一个、一批甚至更多的知识英雄来唤醒国人对知识的渴求,对科学的重视,少年班就扮演了这样一个“突击兵”的角色。
1978年,各大报刊刊登了宁铂与方毅副总理下围棋的照片,宁铂率少年班同学仰望夜空指点星象的样子,也留在了很多人的记忆里。他的故事甚至成了手抄本题材,广为流传,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不仅仅是宁铂,少年班其他的孩子也频频出现在报刊上和纪录片的镜头中。神童们的故事激励了成千上万的孩子,少年班也成为了这些孩子心目中神圣的科学殿堂。
1977年,14岁的王永还是一名初三的学生。秋季的一天,王永偶然间从父母那里听到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紧紧封闭了10年的高考大门将重新向青年学生敞开!
1978年,这个9岁才开始上小学,但连连跳级的聪明孩子在偶然间看到了另一个聪明孩子的故事:宁铂——一位13岁的天才少年,刚刚被中科大录取。“我是从媒体上知道宁铂的,当时对他的宣传已经铺天盖地了。我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很神,也觉得自己好像跟他们的差距非常大。”王永向记者回忆说。
然而此刻,少年的心犹如被打破了平静的湖面,王永很快便作出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也要上大学,而且也要上中科大。
几个月后,当时还上高一的王永以惊人的速度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课程,与其他610万名考生一起,走进了1978年的高考考场。
“高考我考了全县第一名,第一志愿我填报的就是中科大。”王永说,当时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会上少年班,直到接到长丰县教育局要他去合肥四中参加少年班的选拔考试时,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会考取。
“少年班的招生考试也经过了好几关:初试、笔试,然后再口试。现在回想起来,口试时老师问的题大概就相当于现在的奥数题,很难。”当时,这个来自长丰县的少年根本没见过这种题型,不过幸运的是,他全部答对了。“老师当场决定录取我为少年班学生。”王永说。
“作为少年大学生,走在大街上都会有一种优越感。”少年班第二期学员、中科大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周逸峰回忆说,他被少年班录取的消息在县广播台连续播了一个星期,“寒暑假回家,县委书记、县长都会到我家来探望,了解我的学习生活情况,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
中科大少年班管理委员会原主任肖臣国说:“很多少年班学生进校后,我们问他们,你为什么要考少年班,不少人都回答,因为看到宁铂这么小就能上大学,所以我也要上大学。”
10月,王永、周逸峰等67名智力超常的少年进入了科大少年班,与宁铂等首批21位少年一起,一共88个孩子,同属首届少年班。从此,这88个孩子就与“少年班”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开始接受中国教育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常教育实践。
少年班第一期学生、IEEE会士、英国伯明翰大学教授姚新说:“刚来的时候,中科大就从物理系、数学系抽调了最好的老师给我们上课,而且还经常安排我们和一些知名的科学家见面,所以无形中就给我们一种压力,也是一种激励。虽然年纪小,可我们心里很明白,整个学校、整个国家对我们的期望值都比较高。”
由于一进校就被罩上了“天才少年”的耀眼光环,少年班学生“大学语文”上的第一课就是王安石的《伤仲永》。课后,一个学生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警惕着!泯然众人矣。”当时少年班里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把骄傲的尾巴按下去”。
在一部分人眼里,天才似乎该是那种整天玩耍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常人难以解决的问题的“超人”。王永说:“少年班的同学对待学习都特别认真,肯花功夫。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法。至于我嘛,我的课堂笔记可能是比较有特色的。老师说一句我就记一句,有时甚至还记录一些老师的即兴语言或动作,可以说我的笔记是‘现场直播’式的。不仅如此,课后我还会找时间把这份笔记再整理一遍,因为当堂记的比较潦草凌乱,我会把它们誊到另一个本子上,一边誊写,一边回忆一下老师讲课时的情景,像放‘实况录像’一样。这样,我上课的时候为了尽量记得详细完整,肯定会全神贯注,而课后再整理,相当于学了两遍,效果自然很好。”
从1983年起就担任少年班班主任的叶国华,对上个世纪80年代那帮孩子们的刻苦劲儿一直记忆犹新:“每晚10点半左右,我都要去少年班宿舍区,抓孩子们回去睡觉。那时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寝室晚上关灯后,孩子们有的跑到路灯下去看书,有的抱上被子到教室里去学习,整晚都不回来。好多学生都抱定一个心思——将来我要当科学家。”
与普通大学生一样,少年班的孩子们也是戴着校徽出入图书馆和实验室,住7个人一间的宿舍,吃5分钱或者1角钱的饭菜。
除了学习外,踢球、玩耍、练习武术、听音乐、下围棋是他们最喜欢的事。然而,班上大多数学生的年龄太小,班主任汪惠迪便承担起了老师和母亲的双重责任,在早上帮他们冲奶粉,有时还要为每人煮上一个鸡蛋。除了白天的文化课之外,下午她还要给他们加上一节当时学校里还没有开的体育课。晚上她要去查房,替他们关灯。
“我还清清楚楚记得一袋奶粉,就在少年班,汪老师送我的,说是让我注意营养。我平生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只记得自己好像很乖很乖地点了点头。”在少年班第2期学生吴向东的记忆中,汪老师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老师,“她以一种本能的母爱温暖着我们,像妈妈一样关心着我们中的每一个人”。
少年班的孩子们在学校和老师的呵护下成长着,但不可避免地,他们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力。“用‘天才’、‘神童’,甚至‘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这样的头衔对这些早慧少年进行‘轰炸’,影响了这些孩子的成长。”尹鸿钧表示。
1985年,在媒体的过分渲染下,使得宁铂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曾私下回忆说:“自己当时的痛苦主要还是来自于舆论,‘神童’的称号剥夺了我许多应该享有的生活和娱乐的权利。”
除了宁铂,少年班年纪最小的学生谢彦波也始终是媒体追逐的对象。有媒体甚至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当他跨进大学校门时,他还带来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只铁环。“谢彦波滚铁环的事情被媒体报道出来后,铁环就一直静静放在寝室,谢彦波很少再去碰它了。即使是偶尔拿出来玩,也觉得不是很开心的事了。”与谢彦波住同一个宿舍的王永说。
“后来,我们逐渐意识到,少年班的学生受舆论影响太大了,必须引起关注。”叶国华说,从1985年起,中科大规定,任何媒体不得采访在校少年班学生。宁铂现象让学校开始注重学生的心理教育。1982年,从安徽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孔燕成了少年班第一任心理辅导员,以后每届少年班都配备了专门的心理辅导员。
“其实,少年班学生并不是只会数理化的木讷‘天才’,也不是高智商低情商的懵懂孩童。他们爱好广泛,活泼开朗,是个单纯、快乐、充满朝气的群体。”孔燕告诉记者,少年班学生不仅专业课学习成绩优异,在国内外各种科技竞赛中频频获奖之外,在文体活动方面表现也非常突出,在校合唱比赛、辩论赛、足球赛、围棋赛等文体赛事中屡屡夺冠。少年班首期学生江凤至今仍是中科大女子跳高纪录的保持者。2001级学生胡波本科期间曾在《物理评论快报》发表论文,他同时也是学校“树之”演艺社的社长、“中科大学生艺术团”曲艺团团长。
著名科学家严济慈、吴文俊、马大猷、钱临照等与少年班的孩子在一起。 (资料图片)
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试验田”
自成立之日起,中科大少年班就一直承受着诸多质疑。“违背成才规律的急功近利”、“摧残人性拔苗助长”等说法纷纷出炉。据尹鸿钧回忆,当时,有全国政协委员提出提案呼吁停办少年班。1979年5月,当时的中科院秘书长张文松听取了中科大校领导的汇报后,向方毅报告说:“少年班必须继续办下去,决不能中断。”由此,少年班的生命才得以延续。
从创办伊始,中科大就从少年班的招生、教育、管理三个方面进行了系统的探索,迄今已形成较为完善的体系,为我国高等教育的进一步改革与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办少年班是在做一件前人所未做的事情,你想照抄别人的都没有。”尹鸿钧认为,不一定每个主意都对,也不一定每件事情都做得那么完善,但作为一块人才培育的“特区”,少年班就得勇于创新、贵在坚持。
客观地说,少年班的学生大多数天资聪颖,但毕竟还是懵懂少年,他们的心智尚未成熟,知识结构和心理结构尚未完整。因此,将这些“特殊人才”集中进行因材施教的特殊培养,是大有好处的。为此,中科大成立了专门的管理机构——少年班管理委员会,将他们单独编班学习,并派专人管理。对此,孔燕解释说,如果少年大学生招进来后,就分散到各个系或专业中去,生活在与自己年龄和心理都差别较大的群体中,可能不利于这群特殊人才的成长。
“从第三届少年班开始,学生通过高考后,还要经过一轮初试、好几轮复试。除了英语、物理、数学等学科测试,还有现场出题、心理测试、非智力因素测试以及针对家长的问卷。”尹鸿钧说:“高强度填鸭式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应试‘天才’,我们尽量通过复试加以识别,并予以放弃。”此后,这种先通过高考选拔,然后集中进行复试的做法一直沿用至今。
2003年,教育部规定22所重点大学试行5%自主招生。此后,自主选拔录取改革试点的高校逐年增加。我国高等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方向,在多年后与少年班最初的实践者不谋而合——尊重科学的精神和人才培养的规律。
在培养模式上,少年班实施宽口径通才教育培养,将学生本科阶段分为基础学习和专业学习两个阶段。学生入学后不分专业,用一到两年的时间全面打好数理化生、计算机、现代实验技能和外语基础,培养全面的科学素养和宽阔的科研视角,并逐步形成了重视基础培养、丰富实践知识、激发创新意识、培养创新能力、增强合作精神的培养特色。
“追踪调查发现,有相当一部分中科大少年班毕业生在从事两个或两个以上领域里的交叉研究或实际工作,并往往能另辟蹊径,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就。”中科大少年班学院院长、合肥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副主任陈旸介绍说。
此外,少年班在中科大最早实施“学导制”,聘请院士、资深教授、杰出青年学者等担任少年班学生的指导教师,对学生进行个性化指导。
“从1985年开始,我们设立了‘教学改革试点班’(校内俗称‘零零班’),将一些正常年龄录取的学生与少年班混编,这样大小结合,会让早慧少年有个对照和学习的榜样,知道如何与人相处,这对他们心智的成长是有利的。”陈旸认为,少年班的培养管理模式是在不断地创新完善。
进入少年班之后,除了基础和专业课程的学习之外,学校还为少年班学生开设了人文艺术学科课程,如“中国文学”、“中国近代史”、“世界史”、“美学”、“中国书法”、“伦理学”、“外国哲学”、“经济学”等,开办各类知识、艺术类讲座;同时,通过心理教育、社会实践、生存拓展训练等,全面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和能力。
少年班学生最幸运的是,能够与李政道、杨振宁、丁肇中、吴健雄、严济慈、周光召、钱三强、杨乐等一批大师有零距离交流的机会,了解到最新的前端科研动态。同时,科大还为少年班配备了钱临照、史济怀、李志超、吴自勤、尹鸿钧等阵容强大的师资。
“少年班给了我多一种选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现执教于美国北卡罗莱纳大学的78级少年班学生秦禄昌说,“那时候大学一般不给你选择的机会,让你学什么你就学什么。可在少年班,我按自己的心愿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兴趣。”当时,杨振宁、李政道在物理方面取得的成就深深地激励了秦禄昌,挑选专业时,他选择了近代物理系。和秦禄昌一样,少年班同学在进校学习一至两年后,对大学里的学科、专业及其发展有所了解,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志向、潜力,在教师指导下,自主地选择专业。
从1985年创办教改试点班,到1986年基本形成高考初试、复试录取的模式;从1994年开始全面实行早期科研实践、大学生研究计划,到1998年建立学生导师制度;从2004年开始全面实行4至6年弹性学制和个性化学习计划,到2008年少年班与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联合办学,建设“教育部交叉学科人才培养模式”,少年班改革和创新的步伐从未停止。
陈旸说,这些调整不仅是为了科学技术发展的需要,更重要的是为了学生成长的需要,也是一步步积累经验的产物。今后,少年班仍将沿着教育创新的实践之路走下去。
2005年,“神童”宁铂出家为僧,少年班再次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同学中没有人认为宁铂是失败的。”一位宁铂的同班同学告诉记者,目前宁铂在佛学研究领域也取得了一定成绩,“对人才的评价标准应该是多元的,对少年班的评价也应如此。”
“说少年班成功还是失败,我认为下定论还太早。我们坚持了30年,成果还是比较显著的。超常教育模式的探索非常有必要,在这一点上我们中科大是敢为人先的。”尹鸿钧认为,“不能说进了少年班,如果不成为顶尖科学家,不获诺贝尔奖就是失败的。”
2008年是中科大少年班创建30年。据中科大统计,30年来,少年班共招收31期学生总计1220人,已毕业1027人,其中935人考取研究生,占91%。前16届毕业生(1983年至1998年)共590人,64%的人获得博士学位,此外,还有26.9%的人获得硕士学位。据不完全统计,他们中约20%的人选择学术研究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有93人拥有国内教授、副教授职称和国外终身教职,多人成为国际顶尖科学家;有超过70%的少年班毕业生活跃在海内外经济、IT、金融、制造等领域,其中在世界500强企业任职的约占35%。
30多年过去了,在少年班毕业生的名录中,已经有了一长串举足轻重的名字:IEEE会士张亚勤、姚新、谢旻,美国物理学会会士王海林、卢征天、钱永忠、范汕洄,发现了世界上最小的纳米碳管的秦禄昌,哈佛大学化学与化学生物系、物理系双聘教授庄小威,清华紫光集团总裁郭元林,微软全球副总裁张亚勤,等等。
如今,这份名单还在不断加长……
《中国教育报》2009年9月14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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