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研究复兴的心理学理论意义_段海军

2010年11月第37卷第6期

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

Nov．，2010Vol．37

No．6

意识研究复兴的心理学理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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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海军，霍涌泉

（1．山西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山西临汾041004；2．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西安710062）

摘要：受多学科科学范式的启发和约束，当前西方心理学对于意识问题的研究出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

“文艺复兴”运动。意识问题已成为制约心理学研究的一大理论危机。反思意识研究的复兴对于心理学的理论建设具有突出的学理价值，它不仅涉及到心理学科的本体性出发点问题和科学方法论问题，还涉及到人性和创造性的实质问题。

关键词：意识；复兴；心理学；理论建设中图分类号：B84

文献标识码：A

5957（2010）06－0135－05文章编号：1001-

意识问题在当代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理论与实践

特别是课题。随着现代自然科学日新月异的发展，生命科学、计算科学、认知科学和心灵科学的崛起，近十几年来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场意识研究的“文艺复兴运动”。其中有三股研究潮流最为强劲：

一是以物理学、生物学和人工智能为代表的自然科学范式的意识研究潮流；二是以认知科学和认知神经科学为代表的实证科学范式的意识研究潮流；三是以现象学、语言学、心灵哲学、社会建构论为代表

1］（P120）目前，的人文科学范式的意识研究潮流。［

学中的实体理论范畴，也是学科发展过程中长期没有解决好的一个基础性课题。意识之所以是心理学的重大理论和实体理论，是因为它首先涉及到了心理学科的本体性出发点问题。

就心理学研究的学科本体性内涵而言，如何定位人的意识问题是一个异常关键的理论问题。潘菽：“意识问题是心理学的一个根本性先生曾经讲过

问题。不研究意识问题，心理学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心理学。不能科学地明确意识问题，也就不能建立完整的科学心理学体系。造成心理学的派别纷争的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对意识没有取得正确的科学的理解一直至今，并且有越来越脱离科学陷于混乱之”［2］（P5）潘老如此强调意识在研究心理学中的势。

重要地位是有充足理由的。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具有反作用，这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命题。那么作为研究第二属性的一门科学的心理学，究竟如何定位及选择自己的研究对象与内涵呢？

意识研究经历了从推崇讴歌人类的理性意识发展到贬低、终结意识的演变轨迹。

在自然科学中，伽利略开创的近代物理学体系把自然界的一切客观事物都划分为“第一性质和第

这三种取向的意识研究已经取得了不少实质性的进展，逐渐克服了以往意识研究的“虚无化、含糊化”

，状态，使意识这一传统的哲学主题“返老还童”成为一个崭新的前沿领域。随着现代后工业社会与全球化危机的加剧，不断要求人类能有意识地调整改

变自己的价值与行为，通过“意识进化”或“意识革来解决全球性的发展危机问题，进而要求人们命”

重新思考与定位意识本质，重新审视意识问题在科学中的地位问题。

一、意识研究关涉到心理学研究的出发点问题

意识是心理学理论中的根本理论问题，是心理

04-01收稿日期：2010-

作者简介：段海军（1979—），男，甘肃会宁人，山西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现为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霍涌泉（1963—），男，陕西吴堡人，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理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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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世界必定是人之二性质”这样“两个世界”

外的世界。自然成为‘一部巨大的、自足的数学机器，它由在时间和空间中进行的物质运动构成，而具有目的、情感和第二性质的人，作为一个不重要的旁。”［3］（P29）牛顿物理学观者，则被推离出这部机器’

“精神、“形而上的”更是拒绝一切心理”和研究。近代自然科学在经典物理学的影响之下很轻易地否定

了人的意识心理问题。

在笛卡尔、黑格尔奠定的近代西方新哲学体系中，人类的意识特别是理性意识具有至高无上性。“自我为本质”笛卡尔建立的以的身心二元论，开启了近代西方意识哲学研究的理论先河。在他之后，无论是唯理论还是经验论，都把人的精神、理性或意识规定为人的本质特性。笛卡尔的“我思”到了康变成了“综合性的先验统觉”或“自我意德哲学中，

，识”人类知识的普遍必然性来自于自我意识的“综。黑格尔更强调自我意识的绝对本体属性合统一”

和现实力量。西方近代哲学所谓的自我性、意识性和主体性，实际上是将人的意识探讨封闭于“主体

，自身的内部关系”从而使意识哲学陷入了一种狭自我心理意识、独白的形而上学隘的绝对理性意识、

最终使西方近代的意识哲学理论走上了“自范围，

“自我解体”我终结”和的道路，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唯意志论、独断意识论的唯心主义窠臼。现代西方哲学为摆脱笛卡尔身心二元分裂难题和黑格尔的自我封闭的绝对意识理念困境，出现了一场终结意识的运动。

伴随着近代自然科学的辉煌成就，对人的理解以及对人的意识理解，也出现了明显的贬低趋势。美国心理学家巴尔斯指出，在近现代“人类的意识

［4］（P122）。在人类思想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史上总是有不少学者在贬低人类的意识问题。赫胥

黎是最早鼓吹意识是虚构的、毫无用处的人之一，认为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不会理睬这种“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影响工作”的生物功能。而同样的错误悲剧又经常在不断地重复上演。

在心理学界，为了贯彻唯物主义的物质第一性原则，普遍坚持以物质为本原、以身体为基础、以大脑的机能属性为根本性命题。心理、精神现象是物——身体（脑）的属性和内部状态，质—而不是一种超物质的独立实体。身体是一种物质形体，精神现象是脑的机能与属性，同时也是物质的反映。一切心理活动都具有相应的神经生理机制。但是，这种将物质范畴规定为大脑神经活动的观点，并不一定能够阐述人的意识活动的全部内容与意义。因为把意识定义为一种特殊的神经活动，或者大脑神经活动的一种反映功能和调节功能，实际上也导致心理、精神失去了存在的地位，因而心理学的研究经常会转

“脑理学”变为的研究。就如克里克在《惊人的假：“‘你’，说》一书中极端地指出你的喜悦和忧伤，你的记忆和抱负，你的本体感觉和自由意志，实际上都”只不过是神经细胞及相关分子大量聚集的活动。［5］（P387）这种把意识状态等同于神经状态，把心理属性等同于神经属性的“心灵即大脑”主张是彻底“导出还原论”，的在本质上是又一种变相的去消主义。

在日常生活世界特别是物质技术科学世界面

“第二属性”前，作为特质的人的精神和意识世界更显得脆弱和无能为力。尽管哲学家们也在竭力倡导

“人有意识能动性”，或者说“人有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但人们对这个答案越来越不满意。意识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但意识毕竟不是一种实体存在。人的意识一方面是有限度的、有条件的，而不可能是无限和万能的，无条件的意识能动作用是不意识又具有无限性和超越性。存在的。但另一方面，

现代社会及后现代社会人类所面临着的生存与发展

使我们无法否认主体的意识存在与功能作用困境，

问题。人类认识发展的有限性与无限之间的矛盾运动差异的解决程度，极大地制约着人的主观意识能动性的发挥。因此，如何有效地实现有限度的意识

便成为现代社会的人所面临的一大生存和发超越，

展难题。人的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水平标志着人类解决自身与环境之间的矛盾所达到的程度和水平。有关身心问题、意识问题自古以来就是东西方思想家长期不懈探索的重要课题之一。尽管对于意识之谜的全面揭示仍然有待于现代科学技术进一步实质性的突破，但是，每当历史的重大发展、转折时期，关于人的问题和意识问题总是会被不断反复地重新提出。在今天，人的问题、意识问题已作为最尖锐、最紧迫的课题摆在我们面前。而如果不科学地阐明意识的本质问题，必然会对心理学研究的本体性地位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二、意识问题已成为制约

心理学研究的理论危机

在心理学科的发展史上，人类意识问题已经成为横亘在国内外心理学者面前的一大难以逾越的屏障，现代心理学研究意识问题也曾几起几落。诞生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科学心理学可以

。构造主义、称之为“意识心理学时期”意动心理

学、机能主义学派等都可以说是意识心理学的研究范畴。他们都坚信意识是研究心理事件的关键，并围绕意识在心理学中的科学地位、研究对象等问题，试图探索人的意识心理的活动规律，其中冯特、布伦塔诺、詹姆斯等先哲的贡献最为卓著。但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至五十年代中期，意识研究进入了一个“搁置、。晚年的詹姆斯由极度重视意还原的时期”

识研究走向了贬低意识的道路，并于1910年发表了《意识存在吗？》一文，提出意识是一个空洞的名称、一种虚无缥缈，若有若无的东西，心理学要彻底地抛“意识”弃概念。而华生更是高举激进的行为革命大旗，强调意识的概念不过是“灵魂”的翻版，心理，学研究不能再捧着“意识的衣钵”要将躺在“安乐椅上玄想”的虚渺无凭的意识驱逐到科学大门之进而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外显行为取代。在学院外，

派的行为主义者极力主张研究人类的外显行为，将心理学打造成一门纯粹的实证科学的同时，非学院派的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则继承和发扬了西方文化中的人文主义传统，将意识过程纳入到动力学、地形学和经济学的三个参照系进行系统考察，特别是

潜在欲望等问题进行了系统的对人的潜意识活动、

随着认知理论建构与临床实践。五六十年代以后，

心理学的崛起和人本主义心理学运动的勃兴，意识又重新回归到心理学的合法研究系统中，特别是从认知神经科学中吸收的多层次研究手段为意识研究赢得了较高的学术声誉。甚至很多学者将认知心理“认知革命”学的出现称为运动兴起的标志性事件，

“意识革命”。斯佩里则干脆将认知革命称为

认知心理学基于目前物理学、生物学和人工智能的概念无法理解意识这种不确定而又真实的存

在，试图从功能性方面为意识存在寻找理论上的同一性，从意识与无意识的比较过程中揭示意识的实质。但是，认知心理学对意识实质的理解，明显存在着局限性：一方面意识理论的同一性危机始终伴随

6］（P837）为了揭着当代意识心理学的攻关活动。［

示意识心理活动的认知机制，认知心理学界普遍将

意识存在性的确认放入意识群中进行研究，也即从知觉、注意、记忆和元认知之间内在关联的解释中，寻找意识的结构意义，以最终建立起具有存在同一性的意识本质。基于此理念构建的意识存在模型，将意识存在的证据还原于意识活动本身，典型地反映了认识同一性意义上的逻辑循环推断。另一方面也存在着简单化的危险，因为仅仅将意识定位为简“认识觉察活动”单的显然是不够全面的。实际上“意识有两种方式：一是认识方式，即表示事物如何

存在；二是意志方式或意愿方式，即表示我们要事物

［7］（P39）。因怎样，或企图使事物成为什么样的”此，当前认知心理学对意识的实质性理解，在理论上也不可能有助于对意识实质这一重大理论问题的根

本解决。

三、意识研究涉及到科学方法论问题

意识心理学中的另一个根本性问题是方法论问

一个问题之所以把它看成是科学问题。劳丹曾说，

题，是因为必须要求有一种可靠而确定的内容。而贯穿意识心理学研究历程的一个根本性问题也即是

“意识研究的科学性”对的不懈追求，即主观意识问题是否能成为心理学中客观的科学研究对象？以科学客观的方法来研究意识问题成为几代心理学家们

意识心理学的科学化进程，是在近现的梦想。但是，

代的自然科学背景中的小科学观、认识论、方法论的

思想及技术路线的背景中孕育和发展的。因此，意“科学标准”识研究如何符合这一问题，一开始就同当代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两种相互分裂、隔阂的，文化纠缠在了一起，可每一次打破“科学观”推动意识心理学研究走向科学化的力量又常常来自外部。这说明心理学的科学观长期以来难以在学科内部生成，其必须适应自然科学通用的规则，才能在自然科学领域获得一席之位。为了适应科学通则，心理学只能进行两难性的选择：要么突出客观性而驱逐意识的主观性研究对象，要么因强调主观性而降低客观的科学标准。这种两难性选择的结果造就了意识研究一直存在着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两个基本向度。

科学主义取向提倡经验证实原则和价值中立原则，客观性和可验证性成为独一无二的标准，这为提升意识科学的学术地位做出了突出贡献。因为任何学术研究，没有科学性，就没有学术地位；客观性和科学性有多高、学术地位及社会地位就有多高。但其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考虑与之相关的两个重要问题：第一是科学知识的内容和标准是什么？它们的普遍程度和深度如何？第二是科学知识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这种意义是如何确立的？科学主义向度的意识研究并没有解决这些重大的科学问题，只是一味地拒斥意识状态而赋予行为和大脑机制以特别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优先地位。他们实际上是从反形而上学出发而走上了另一种形而上学的道路。

，“普遍性”从方法论的角度看不应等同于必然，性和合理性。一味强调“普遍性”进而以“客观存

在”来合理化其被主观认定为存在的必然性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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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的。科学心理学坚持理性主义的还原论，尝试把复杂的意识活动还原为物理、化学和生理过程，试生理的甚至机械运动的形式来破解意图以生物的、

识之谜。不仅将人类丰富多彩的意识世界肢解得支离破碎，而且也与心理学应关注人类精神世界的人

导致心理学成了“没有灵魂的心文精神背道而驰，。理学”

由于自然科学范式存在着对人意识现象的理解

过于简单和狭窄的问题，因此意识研究从实证主义传统评价标准中解放出来是十分必要的。现代西方心理学的总体发展格局虽呈现出实证一统天下的特点，但同时也始终不辍对人文精神的追求，呈现出了

自由发展的强劲态势。人本主义、超一种不拘一格、

个人心理学以及现象心理学对高级意识问题的研究汇成了意识研究的人文主义向度。但人本主义心理

还无法被主学所建立的科学观和方法论尚不成熟，

流科学研究范式所认同。正如心理学史学家赫根汉

：“问题在于我们当代对研究人的高级意识现所说

”因此，当人本主义及象还没有准备好有效的方法。

、“超越”超个人心理学提出“高峰体验”以及“意识等观点时，反映出科学性不够的致命缺状态转换”

陷。即使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新出现的意识研究

从根本上也没有改变这一历史现状。近年来潮流，

受多学科的约束和启发，对于觉察、内隐记忆等“容易的问题”进行了大量的科学研究，取得了不少令

但是对于意识经验、可感受特性等人瞩目的成就，

“困难的问题”则并没有取得重大突破。心理学史

上曾经出现过否定意识研究的行为主义学派，并不意味着重新回归心理学的意识研究从此不存在被放逐的潜在危险。当代意识研究中也存在着取消唯物邱奇兰德等人的观点就与行为主义有主义的流派，

异曲同工之处。从这个角度而言，如果我们不去解

决高级意识现象研究中的方法论危机，那么就很难避免今后的历史悲剧重演。面对意识研究中的这一困难问题，著名哲学家邦格甚至绝望地说过，研究身心关系和意识“类似于同名声不好的女人打交道”［8］（P75）。我们认为，当前及未来意识心理学的科学重建征途是否会重蹈旧辙的一个关键，在于这一领域能否在理论和方法上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仅牵涉到对人性问题和人的本质问题的定位与选

择，而且关系到如何科学认识人类的创造性这一根本的意识能动性品质。

从人性问题与人的本质问题而言，人的本性与人的本质问题是两个既相联系又有区别的概念。人“是什么”性问题主要回答的问题，即作为人的主要

特征是什么。而人的本质问题则侧重回答人性中的“为什么”问题，即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西方哲学和心理学常常把这两个问题混淆在一起，古代和近代思想家多把人理解为有意识的理性的人，而弗洛伊德把人性理解为“本能的无意识冲，动”现代人本主义心理学则把有意识活动视为人

“潜能”、“似本能”的需要或者的品质。当前认知科学的意识研究则对无意识问题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

认为认知活动绝大多数具有无意识特性。究，

揭示人的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活动机制，可以进一步在理论上深化人类对自我意识的认识水平，特别是关于人的创造性问题。长期以来，有关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如何影响人的行为问题，在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在社会上造成了许多模糊的认识和理论盲区。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曾将无意识比作为“漂浮在海平面上的一座巨，大的冰山”认为意识不过是冰山之尖。意识与无

意识事件是完全独立的，它们总是处于对立和冲突之中，而不会有连续的相互作用。人本主义心理学反对无意识决定论观点，认为意识和无意识在根本上是统一的，意识对无意识产生主导作用。人类的无意识潜能远比弗洛伊德所讲的更为广阔和丰富，但是，由于精神分析与人本主义心理学对于意识与无意识关系的理解多属于经验性的，因此它们的研究方法难以得到普遍承认。

创造性问题，也是人类意识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创造是认知意识活动的本质性特征之一。有关创造性的实质问题在学术界历来是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什么是创造性或者创新意识、创造性思“灵感无意识说”维？我们可以概括为和“理性意识

“意识与无意识之争”。说”两种观点，即创造性的无意识观点最早是由柏拉图提出来的。柏拉图

认为，灵感是神的恩赐。康德也强调创造性纯粹是作家和艺术家们的天才创造物。弗洛伊德用梦和无意识来解释人的创造活动。在他看来，艺术家的创作是儿童游戏的继续，创造在本质上和求得替代满足的白日梦一样，艺术创造就是用技巧来改变和伪。“艺术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装白日梦的性质

心灵最深处的真理，而科学家则不得不全力以赴，在

四、意识研究涉及到

人性和创造性实质问题

意识心理学研究中的另一个基本问题是如何“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关系”，正确理解这一问题不

”［9］（P20）折磨人的不确定中进行无穷无尽的探索。

这就是说，当科学家缓慢而艰辛地改变真实世界，从而实现其目的之时，艺术家只需幻想出一个改变了的世界。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也将创造性的“高峰体验”看作是一种天赋的自发的东西，克罗齐

“创造即直觉”。近20年来，更是主张西方的这种无意识观点对我国文艺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些

美学家指出，直觉、灵感、创造性思维都是在无意识中完成的。无意识是艺术创造力之所在或创造性的前提条件。创造活动是在理性范围之外，以灵感、顿

10］（P18）在艺悟等超理性方式解决问题的状态。［术创作和形象思维中“经常充满灵感、直觉等非自

方法论体系，即在本体论上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一

元论，在认识论上科学地认识意识的有限性和超越性，在方法论上坚持多元方法融合的方法论思想，从多学科、多角度、多层面全新阐释意识的本质，从而“心理科学”为的发展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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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觉性现象。作家艺术家应按自己的直觉、

‘天性’、情感去创作，完全顺从形象思维自身的逻不要让逻辑思维从外面干扰、干预、破坏、损害辑，

［11］（P82）。但也有学者认为，它”创造性在本质上是在意识层面上进行的有意识地反映客观事物的活动，意识的和理性的规律决定着认识的本质创造性，。“在创造性认识活认识的目的性和认识的方向性动中，并不是无意识单方面的事情，它还要依赖意识只有意识和无意识共同努对无意识的宽容和接近，

才能使无意识供给、补偿和调节着意识，从而在力，

”创造认识中加速认识的发展，提高认识的效率。

［12］（P163）

总之，意识问题的研究对于心理学的理论与实

，“意识问题是心理正如潘菽所说践意义十分突出，

学理论中的根本问题……意识问题的恰当解决一定

”［2］（P10）为了使意识研究从影响到心理学的全局。

“意识模糊”、“人兽不分”、“心身混淆”潘老所说的

三种病症中解放出来，我们需要坚持“一体多元”的

Significance of Psychological Theory of Consciousness Recovery

DUAN Hai-jun ，HUO Yong-quan

（School of Psychology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 ＇an ，Shaanxi 710062，China ）

Abstract ：Inspired and constrained by the multi-disciplinary scientific paradigm of inspiration ，the Current Western Psychology for the study of consciousness has emerged in an unprecedented " Renaissance" movement．Consciousness research has become a major theoretical crisis constraining psychological research ．The revival of consciousness research for construction of psychological theory has distinguished academic value．It is not only re-lated to the starting point and scientific methodology of psychological disciplines ，but also related to substantive problems of the humanity and creativity．

Key words ：consciousness ；recovery ；psychology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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