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儒家文化看秘书礼仪素养2
三)道德修养
礼仪属于道德的范畴。它依赖于道德,同时有对道德的养成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在秘书活动中,一个秘书人员所必须具备的礼仪素养,也是一种道德,是一个人公共道德修养的外在表现。
有道德者,方能秉笔直书,刚正不阿;保密奉廉,敬业爱岗。道德品质是秘书主体修养最基本、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在一个人成功的五大内在因素——德、识、才、学、体当中,德是灵魂,是核心。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指出:“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是故才德全备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良好的道德会令人自然战士优雅得体的举止仪态,运用文明礼貌的语言,表现谦虚恭敬的态度。秘书作为国家干部的一部分,作为人民勤务员,企业形象的代言人,道德,必不可少。
而对于儒家文化而言,道德是核心。
(1) 伦理意识——“中和”思想
既是礼仪素养,个人在群体中,必讲伦理意识。儒家认为不存在独立的个体,个体无法
逃脱人伦关系的羁绊。秘书人员要有好的礼仪素养,除懂礼外,关键是有守礼。在日常交际活动中,怎样去守礼晓仪,最不可缺的便是一个人伦意识。
儒家文化讲究“三纲五常”:“三纲”,指三种绝对关系,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指五种人伦关系的原则,即仁、义、礼、智、信。而五伦,先秦儒学将其归为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等,孟子认为父子之间应讲究亲情,君臣间应讲究道义,夫妇之间应讲究分别,长幼之间应讲究次序,朋友间应讲究信用。在五伦之中,除朋友外,都包含着尊卑等级关系的意义。对秘书而言,最明显的一种礼仪伦理关系便是,而在与外人打交道中也会接触各类身份、地位一致或不一致的人物。
《礼记·少仪》曰:“执君之乘车坐。仆者右带剑,负良绥,申之面,拖诸,以散绥升,执辔然后步。”
《礼记·曲礼上》曰:“侍食于长者,主人亲馈,则拜而食;主人不亲馈,则不拜而食。”
《礼记·少仪》曰:“请见不请退……事君者,量而后人,不人而后量。凡乞假于人,为人从事者亦然。然,故上无怨而下远罪也。”
既是秘书礼仪,在社会交际中,则必有等级地位之分。行礼、予礼时等级相称是必然的规律。这种规律必然适用于各个历史时期的各种不同类型的礼仪,也必然适用于现代社会秘书礼仪。“上下有义,贵贱有分,长幼有序”,这是必然存在的人伦关系。
在秘书礼仪中,特别在接见领导、会见客户、接见外宾时有所体现。行礼、予礼、受礼都必须恰如其分,既不能“
贵用贱礼”(即对贵者、上者、亲者、长者等不能使用对贱者、下者、卑者、幼者、疏者的礼仪),也不能“贱用贵者”。但这种规律并不违背现代礼仪之间的平等精神和相互尊重的原则。比如在官方外事礼仪接待中,礼宾次序一般按身份与职务的高低排列,高职位者排在显示高身份的位置,如果反过来就不行了。秘书人员在会见客户是,要先抵会场,对身份不同的人所用的称语也要有所区别。
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的礼仪对象是尊者、长者、亲者,那么你要想方设法地“将方便留给对方,将困难留给自己。”与人家尊称“您”,与人握手,身份高的先伸手,身份低的要回握。礼多人不怪,千古不易,何况既有利于提升个人形象,更有利于提升组织形象。儒家常有“中和”思想,主要解决秘书与他人的关系,君臣、父子、同事、朋友等人伦关系,注重和谐统一的本体论,“致虚极,守静笃”,从动静的统一中把握动静的对立。张载曰:“两不立则一也,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两体者,虚实也,动静也,聚散也,清浊也,其究一而已。”(《正蒙·太和》)于一观其两,于两观其一。总之,要求秘书们把差异和矛盾当作统一体的固有内容来把握,同时把统一和和谐当作差异与矛盾的本来根据来把握。
(2) 修己——内圣而外王
秘书要懂礼,要守礼,无论是从潇洒的仪表风度、文明礼貌的语言,还是从谦虚恭敬的态度而言,不外乎一个“修己”的过程,以礼来纯洁自己,这是一种内在修养。历代秘书工作者,不管职位高低,都脱离不了“为领导服务”性质圭臬。他们常常跟首领在一起,替他们谋划、撰拟、行事等服务。尤其古时在朝廷工作的秘书们,一切为皇帝服务,这就决定了政治上的君臣关系、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历代的秘书们非常看中“道德主体”的完善,个人的价值判断定位于通向“理”的心性完善途中,一切作为“实践主体”所从事的“齐家、治国、平天下”事业,都必须是具备了“完善心性”的道德主体才能承担。只有“内圣”才能“外王”,只有“意诚”“心正”才能“身修”,而后才能“家齐”、“国治”、“平天下”。秘书们不在于个人物质欲望的满足,也不着眼于个人精神的愉悦,而是从个人与对国家、对皇帝的关系上来肯定个体心性的完善。
从中国秘书史来看,中国历代秘书们大多忧国忧民,以天下而己任,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自我月素、自我激励和自我塑造。《礼记·大学》:“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
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以格物为起点,层层递进,把“格物”、“致知”、“诚意”、“正义”作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加强个人的自律,然后有己及人,从格物到修身都是为了实现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譬如南朝的江淹,起初为送带安王刘子真的教师兼幕僚,刘子真给朝廷的在奏章公文皆出自江淹之手。刘子真命丧于皇位之争,江淹转至建平王刘景素幕中,因才高欺气盛被同僚所忌,被诬下狱,狱中作《诣建平王书》,此文历来被视为书表类文章中的名篇,打动了建平王而获得释。后任徐州刺史桂阳王刘休范和巴陵王刘休若的幕府。不久,有重归建平王府中做秘书长。者时期江淹所作的《报袁叔明书》,被视为可与《报任安书》齐名的文章。刘景素有夺皇权之野心,江淹再三谏疏,无效,江与刘的关系渐次疏远。不久,刘休范起兵叛乱,朝廷大臣萧道成、袁桀等,曾以皇帝的名义叫江淹起草《赦为朝贤答刘休范书》,这篇公文指斥刘休范背叛朝廷。但因撰此稿,江被刘景素赶出幕府。萧道成代宋之前,江淹转入萧府中,帮其剪除沈攸之,为建齐代宋出了汗马功劳。萧府绝大多数的公文均出自江淹之笔。后任尚书左丞、中书郎。永明以后任御史中丞。明帝后期任秘书监(秘书长)之职。江淹少时文名显赫,后期则鲜有文学佳作问世,因此落得个“江郎才尽”之名。事实上,他一生都在努力奔波,倾取所力做好秘书工作,安邦治国、佐皇施政。远大的志向需要高尚的人格和道德作保障,要实现人生价值,就必须保持自己的人格,具有高尚的道德修养,以实现弘道行仁的志向。
现代秘书同样要如此,要懂得良好的个人道德修养是秘书实施礼仪的首要条件。在处事中,要以是非标准而不能一地位、职位高低论曲直,也不能感情用事。思想要健康,作风要正派。要与人为善,乐于助人。提批评、建议要出于“公心”,帮助他人要出于“诚心”。对上级要尊重,对同事要谦虚,对群众要理解。与人共事,无论职务高低,都不能随便伤害他人的感情。要忠诚、老实。办事可靠,不虚伪,不轻浮。秘书更要白正自己的位子,在与人交往处事中,要正确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不能超越权限,不能摆出领导的样子,也不能凭借领导的权势装腔作势,让人讨厌;属于领导拍板定案的事,秘书不能随意开口,更不能包办代替。
这也恰恰融合了儒家的“崇德”思想,就是解决秘书自身的关系,即秘书的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的关系。《易经·大传》的“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文言·坤卦》
)就充分包含了此内涵:敬以直内,就是(秘书们)要专心一致不旁逸,能控制自己对外来刺激的反映并加以抉择;义以方外,就是(秘书们)使自己的言行皆符合道德原则。《彖传》有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即顺,地势是顺,载物就是包含许多物类;君子(秘书们)应效法大地的胸怀,包容各个方面的人,接纳不同的意见,使他人和万物都得以各遂其生。
(3) 仁义取向——求仁得仁
不单单是秘书人员,无论是谁,都要存着这样一个心态:礼仪当头,施与受并存。儒家认为:“仁者,人也。”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拥有财富,不在于身居高位,声名显赫,甚至不在于他有多少知识,有多少发明创造,而在于他具有高尚的道德—仁义。故荀子说:“荣辱之大分,安危利害之常体: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仁”的境界之所以是一种主客交融、物我两忘的最高人生理想境界,就在于“仁”的实现是本于天理的至理、至德和至善。仁的基本精神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具体来说,仁既是自强不息,也是助人有成,是人己兼顾,是对他的尊重,是由己及人,是以自己为起点,从我做起。仁既包含情感上的爱与物质上的扶助,同时更注重道德上的提高;既注意他人物质生活的维持,更注重他人道德品质的提高。仁者对他人的爱助,其目的在于使其成为有仁德有成就的人。这种“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仁者,也就是极高的人生理想境界的实现。
总之,以孔子为首的儒家圣人实际上给秘书们设计了很高的人生理想,它强调了对内心仁德的自觉,肯定可主体精神的伟大和崇高,要求秘书们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应终生不懈的努力,要以天下为己任,不怕任何挫折和磨难。孔子的弟子曾经说得好:“士不可以弘毅,任重而道远。刃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乐乎?”可以说,达到“仁”的理想境界,也就是“圣人”、“大丈夫”。爱仁以德,立人达人,忠孝信义,宽信敏惠,智勇刚朴,心胸坦荡,有浩然之气,对社会、对人生都有强烈的责任感。
这种“仁”的境界看似与秘书礼仪素养相去甚远,其实不然。礼仪本就以道德为依托,而儒家看来,道德的最高境界便是“仁”。行为言表,言为心声,是人所共知的,礼仪如果不以社会公德为基础,以个人的文化素质、品格修养为基础,而只在形式上下工夫,势必事与愿违。假文明、假斯文者,东施效颦的笑话是屡见不鲜的。所以,治本的方法还是加强道德的修养,特别是公共道德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