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_莱茵模式_发展现状研究

2010年9月

第11卷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The Journal of Shanghai Administration Institute Sep. , 2010Vol. 11, No5中图分类号：F113.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176（2010）05-074-（11）

“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周敬青陈小斌

（中共上海市委党校，上海200233）

摘要:莱茵模式”是当今世界资本主义主要发展模式之一。本文重点研究莱茵模式

（主要以德国为例）的产生背景及其发展变化过程，阐述在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莱茵模式

国家所面临的挑战和问题，分析在当前全球经济危机下莱茵模式所做的相应的调整和改

革，并总结莱茵模式的经验及其启示。

关键词：“莱茵模式”；主要特征；问题；调整；启示

“莱茵模式”是当今世界资本主义主要发展模式之一。米歇尔·阿尔贝尔（Michel Albert ）在著名的《资本主义反对资本主义》著作中，将莱茵河流域的西欧国家，主要是德国（还有法国、瑞士、挪威、瑞典等国）所奉行的市场经济模式，称为“莱茵模式”（Rhineland Capitalism ）。本课题重点研究莱茵模式（主要以德国为例）的产生背景及其发展变化过程，阐述在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莱茵模式国家所面临的挑战和问题，分析在当前全球经济危机下莱茵模式所做的相应的调整和改革，并总结莱茵模式的经验及其启示。

一、莱茵模式的产生的背景及发展变化过程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大陆主要国家深受浩劫和创伤，面临着重建国家政权、恢复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多重任务。在重建的过程中，一些国家根据本国国情，总结和吸取以前发展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开始探索新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莱茵模式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一）莱茵模式产生的背景

1. 政治环境：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为了彻底肃清法西斯势力，美英法苏四国对德国实行了*本文是中共中央组织部2009年度重点调研课题“国外一些主要国家发展模式研究”的子课题“莱茵模式研究”的研究成果，荣获中共中央组织部党建研究所年度课题评比三等奖。

收稿日期：2010-3-26

作者简介：周敬青女（1969—）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副主任教授博士

陈小斌男（1985—）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硕士研究生

74

周敬青，陈小斌：“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分区占领和分区管理，并先后成立了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德国又一次出现分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美英等国出于自身利益和欧洲重建等多方面考虑，对战后德国的政策由彻底消灭转向扶持，并在一定程度上把德国的命运交给德国人自己去安排(如路德维希·艾哈德担任联合经济区经济管理局局长) ，这为德国人自己探索新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提供了政治前提。而且，民主德国成立后，东德的社会主义制度对西德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和压力，西德垄断资产阶级和统治集团，迫切需要一种

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发展经济理论和发展模式与东边的制度分庭抗礼，以稳定人心。在这种情况下，

模式呼之欲出。

2. 理论渊源：在希特勒纳粹统治期间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有大批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对纳粹政权的统制经济进行了批判，对德国未来的经济社会制度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建立了比较系统的理论。主要代表有新自由主义理论和流亡学派的理论，但对以社会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莱茵模式来说，具有德国特色的新自由主义理论贡献最大。新自由主义主要有两派代表：一派是以瓦特尔·欧肯和伯姆为代表的弗赖堡学派，自由和秩序是此派思想的两个核心概念，认为理想社会发展的第三条道路就是“社会市场经济模式”；另外一派以米勒—阿玛克和艾哈德为代表的“实用主义”的新自由主义，他们不仅在理论上对社会市场经济有重大贡献，而且作为政治家对德国发展模式作出了重要原则性规定和贡献。两派理论的共同点是：既不主张完全继承传统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也不赞成实行由中央控制的计划经济，基本上都主张走第三条道路。具有德国特色的新自由主义从而构成了以社会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莱茵模式的主要理论基础。

3. 经济基础：二战后初期，西德经济处于瘫痪状态，占领当局沿袭了战时的中央统制经济体制，实行紧急状态下的配给型经济体制，这种体制严重束缚西德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为了打破和改革过去的统制经济体制，1948年6月18日，西占区在法兰克福召开“经济会议”，德国人艾哈德作为双战区经济管理局局长，参与制定了《货币改革后的管理和价格政策指导原则法》。该法否定了计划经济、统制经济和战争经济体制，成为社会市场经济的奠基石、雏形和胚胎。①同年，艾哈德又进行了以冻结银行存款、新马克替换旧马克和严格控制货币供应量为主要内容的货币改革和以减少经济管理规定、放开物价为主要内容的经济改革。这两项改革标志着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的诞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德国未来的命运和发展方向，后来又逐渐发展完善，形成以社会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莱茵发展模式。总的说来，这种模式的形成和产生，是在总结了自由资本主义的弊端，特别是1929年至1933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和希特勒纳粹政权统治时期实行统制经济体制的经验教训的结果。因此该模式既摒弃了对经济的完全自由放任主义，也反对国家对经济社会的全面干预，试图在继承传统资本主义市场自由竞争的优点和吸收社会主义的公正平等先进理念的基础上来纠正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弊病。在这一系列改革过程中，艾哈德对于建立社会市场经济的贡献最大，加上美英两国逐渐有向德国政治机构移交工作的趋势及艾哈德本身掌握的权力，有利地推动了改革进程和对新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的探索。

（二）莱茵模式的发展变化过程

以社会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莱茵模式在每个发展阶段中都有侧重点，并根据形势的变化对经济社会政策进行了不断地调整和革新。以德国为例，社会市场经济自1948年诞生以来，已经历了六十多年的历史。在这期间，保守的基督教联盟党和德国社会民主党轮流上台执政，虽然政策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但社会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和最高目标没有改变，只是根据经济和社会发展形势的变化不断调整发展模式中的具体措施。纵观莱茵模式的发展，依次经历了从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再到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主导，大致经历了以下四个发展阶段：

）这个时期是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的初步形成阶段，主要以自由主义思潮第一阶段（1948—1966

作为理论指导。艾哈德作为第一任联邦德国经济部长和第二任联邦政府总理，对社会市场经济模式

75

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年

的形成作了极为重要的奠基性的贡献。首先，逐步确立了经济秩序，以保障更有效地自由竞争。这一时期先后制定了《原则指导法》、《基本法》、《反对限制竞争法》、《德意志联邦银行法》和《信贷法》等重要法律，建立起竞争秩序和货币信贷秩序，通过财政改革和积极参与欧洲一些重要经济组织，建立起了财政秩序和对外经济秩序，而这些秩序的建立基本上形成了德国经济的“游戏规则”和“框架”。其次，逐步建立了社会秩序。德国在俾斯麦时期以来就有社会保障的传统，联邦德国成立后不

工伤、养老和残废保险，并在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方面仅继承了这一传统，而且建立和扩大了疾病、

先后通过了照料法、赡养费法、均衡负担法、住宅建设法和雇员保护法等法律，有利于实现社会目标。经济秩序和社会秩序的逐步建立及一系列措施的施行，社会市场经济目标已经初步实现，经济取得快速发展，政治有所进步，社会基本稳定，尤其是社会民主党对社会市场经济态度发生了变化，经过1959年的“哥德斯堡纲领”之后，社民党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政策同其他党派更加接近了，德国政局更加稳定。总之，在这一阶段，重点强调自由竞争，国家干预的成分很少，德国社会市场经济模式初步形成，基本实现了社会市场经济的理论和所要达到的目标。

第二阶段（1966—1982）这一阶段社会市场经济的内涵和外延发生了变化，国家加强了对经济的干预，指导思想上吸纳了凯恩斯主义。艾哈德于1966年下台后，继续执行社会市场经济模式的是号称超级经济部长的席勒和他的继承者们。席勒承认艾哈德经济政策的基本原则，但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两个人存在分歧。艾哈德反对任何形式的国家计划和干预，尽管席勒认为竞争是第一位的，但他认为必要时要使用国家计划，如果没有宏观调控，经济适度增长、物价稳定、充分就业和国际收支平衡就不可能实现，再加上这段时期出现了几次全面性的生产过剩危机，也促使联邦德国吸纳了凯恩斯主义关于宏观调控、需求管理和国家对经济干预的思想，并把它运用到经济政策中，进而使从“有限条件的社会市场经济”转到了“全面调节的社会市场经济”。②

第三阶段（1982—1990）这是政府由全面干预经济转向减少干预的阶段。1982年基督教联盟党和自由民主党联合执政后，在科尔担任联邦政府总理的十几年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核心内容是尽可能的减少国家干预，通过减少税收，缩减社会福利和政府财政赤字，让个人和企业拥有更大的经济自由活动空间，充分发挥市场竞争的作用，努力进行结构性改革，逐步推进私有化。但这种经济自由主义政策未收到预期成效，国民经济虽有温和增长，但始终未能出现繁荣。

第四阶段（1990年至今）1990年，德国实现了统一。除过统一初期德国东部地区经济有较快发展之外，德国大多数时候经济处于低迷和乏力状态。出现这一状况主要是由于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影响下莱茵模式本身社会经济结构的问题更加凸显，需要进一步调整和改革。1998年施罗德出任德国政府总理以来，基本上延续了科尔时代的政策，尽管在推进改革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如2000年正式启动的“新社会市场经济倡议”运动和2003年初提出关于改革现行社会福利保障体制的“2010改革计划”，目的也主要是为了减少国家对经济的干预，使社会保障制度和市场经济的自由竞争相协调，但总体来说，效果并不明显。2005年默克尔出任德国政府总理以来，还未能完全兑现选举时进行比较激进的全面放松市场管制的改革和税制改革的承诺，只是实施了一些回避风险的政策，改革成就乏善可陈，前任留下来的经济社会问题依然存在。要想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进一步的行动和更为积极有效地改革。除了德国，其它莱茵模式国家法国、荷兰也遇到了同样的困难，究其根本原因，社会市场经济模式本身出了问题。

二、莱茵模式的主要特征

近几十年来，莱茵模式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根据形势的变化对发展模式本身进行了调整和革新。但不管怎么发展变化，莱茵模式基本特征不变。概况地说，“莱茵模式”实行充分发挥市场竞争机76

周敬青，陈小斌：“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制与有力的国家干预相结合，注重效率与公平的有机统一，主张走介于传统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第三条道路”或“中间道路”。换言之，它继承了传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中的私有制、契约自由、竞争自由、经营和择业自由等精华，又吸纳了社会主义的公正、公平和共同富裕的先进成分。③即这种发展模式既要充分发挥个人自由、积极性、创造性和市场的竞争性，实行优胜劣汰，同时又特别注意用高税收和高福利的社会政策和社会保障来调整市场竞争带来的对公平的扭曲，通过以上做法，

国家和社会三者的有机结合和统一。具体说来，莱茵模式具有以下主要莱茵模式国家以实现市场、

特征：

（一）坚持市场自由竞争原则与适当的国家干预相结合

莱茵模式把高度集中的中央计划经济和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力求做

④到自由、效率和社会秩序三者和谐统一。这种模式实质上是国家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模式，即在

经济发展中，不但要充分发挥市场主体自由竞争的作用，而且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对经济进行适当的干预。这种国家的干预不是去干预经济发展的具体过程，而是通过一系列法律和法规，制定公正合理的经济秩序和游戏规则。当然，主要以市场自由竞争为主，以国家的适当干预为辅，国家的功能只是保证经济正常运转，即使在国家不得不参与的涉及到国计民生的竞争或不能起作用的少量公共事业领域，也要按照市场法则去管理和经营。

（二）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注重效率与公平的有机统一，从而保证社会的公平与稳定

莱茵模式的指导思想是通过把市场上的自由和社会平衡结合起来，以实现经济效率和社会公平之间的结合、个人利益与国民经济的整体利益一致。在这种发展模式中，通过充分发挥个人自由、积极性、创造性和市场的竞争性，实行优胜劣汰，以实现经济效率。同时，通过制定相关的社会政策和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以实现社会公平。莱茵模式国家通过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社会保障体系，既能保证充分的竞争，又能保证社会的公平和安全，为市场经济的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比如德国建立起的社会保障制度就具有这种特点，即坚持社会保障制度以促进经济效率为优先原则。在制定社会保障具体措施时，考虑有利于市场机制发挥作用，使市场更具活力。为此，德国政府在制定社会保障的政策措施时，特别注意对经济效率的影响。同时，社会保障在收入再分配中着力于促进社会

通过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公平，从而在促进经济效率和维护社会公正两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由此，

制度，既促进了经济效率，又维护了社会公正，实现了效率与公平的有机统一，从而有利于经济社会的均衡发展和社会稳定。

（三）实行劳资“共参制”，以保证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劳资“共参制”是一种让工人参与企业管理的制度。主要是由雇主组成的雇主协会和由雇员组成的工会结合起来，共同参与管理企业的内部事务。凡是涉及到劳动者权益的所有问题，如培训、解雇、工资、劳动时间、劳动组织等等都得采用“共参制”，由劳资双方协商解决。长期以来，劳资双方的就形成了稳定的合作伙伴关系。一方面，劳资双方实行工资自治。即工资类别、工资水平的高低以及近期、远期工资增长的幅度，不是由政府确定的，而是由企业主和企业工会双方协商解决的；另一方面，实行“共同决定权”。即让工人代表进入企业最高决策层，与资方共同参与企业管理。这种制度，减少了工人与管理层之间的矛盾冲突，提高了雇员的地位和劳动积极性，提高了职工目标与企业目标的一致性，间接或直接地提高了企业效率，同时也避免了因失业而引起的工人运动和社会动荡，从而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四）银行具有高度独立性和权威性，并与企业有紧密的联系

莱茵模式的典型代表国家———德国，通过立法形式确立了联邦银行独立于政府、奉行不受政府

在货币政策上拥有自主权，它在制定货币干预的货币政策的体制。联邦银行在行政上与政府脱钩，

政策和履行其职能时不受制于政府，政府也无权干预其正常业务活动。它可以灵活运用货币金融政

77

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年

策的各项具体措施来干预经济的发展。例如联邦银行可以干预股票和债券市场，管理企业金库，经营着准备向企业提供的经济、金融、工业和商业信息网络。在莱茵模式下，银行在很大程度上在起着美国模式中金融市场和股票市场的作用，银行在实际上是企业的首选股东，在企业监事会中的影响极其重要，而且，企业主要的融资渠道是银行。这样，银行与企业构成了紧密的联系。

具有以上特征的莱茵发展模式，对促进莱茵模式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特别是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中期，这些国家经历了经济社会发展的黄金时期，出现了经济持续增长、政治和社会稳定的繁荣局面，这与莱茵模式的优点是分不开的。当然，这种模式在其发展过程当中，也逐渐暴露出一些缺点，下面结合莱茵模式的某些特征来分析一下这种模式的优点和不足。

莱茵模式的最大优点是：实行的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注重效率和公平。实行国家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模式，构建了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保护了广大劳动者特别是弱势群体的利益，并坚持市场自由原则同社会公平原则相结合，做到自由、效率和社会平衡三者统一，对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有重要作用。而且银行具有高度独立性，并与企业有密切联系，在发展过程中更多考虑企业的长远利益，有利于企业特别是大型企业的长期发展。在企业经营管理中员工积极参与，实行重大决策的“共参制”，劳资关系比较融洽，有利于职工劳动积极性的提高和企业目标的实现，并形成一个人数众多的中产阶级，有利于社会稳定。

但是，莱茵模式在其发展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缺点和不足，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之后，在世界石油危机冲击下，各国经济成本增加，经济增长趋缓，以“高工资、高税收、高福利”为特征的这种模式出现了一系列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几乎无所不包的社会保障制度导致过度的社会福利支出，国家和企业负担过重，生活水平的提高明显超出了生产力发展所能提供的能力，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国家对劳务市场和产品市场干预过多，限制较多，劳动力成本过高，失业率上升，人们参与经济活动的积极性下降，企业缺乏进取和创新精神，经济发展受到制约。这些在发展过程中暴露出的缺点和问题，尤其在全球化信息化冲击下更加突出。

三、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莱茵模式面对的挑战和问题

近十几年来，全球化和信息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商品、劳务、技术、资本等要素的经济资源跨越国界在全球范围内的自由流动，使得世界各国经济联系和依赖日益紧密，国家之间的互相影响也越来越深。而且，全球化在信息技术的支持和推动下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生产国际化、贸易自由化、金融国际化、区域经济一体化成为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表现。在全球化过程中，全球市场不断追求效率和资源的最优配置，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被卷入全球化浪潮之中，并不断冲击和考验着世界各种发展模式，莱茵模式国家也不例外。随着全球化的冲击，莱茵模式国家遇到的挑战和问题主要表现在：

（一）区域经济一体化使得国内的经济主权弱化

莱茵模式要求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国家对经济进行适当的干预，这就需要国家独立掌握经济主权。但伴随着欧洲一体化，这些国家的经济主权逐渐让渡到欧盟机构手中，各成员国制定经济和社会政策的空间越来越小。欧元和欧洲央行的诞生使得这些国家的货币政策主权基本消失。同时，欧盟对财政赤字、国债规模的一系列严格规定，使各国很难操作。比如德国财政政策常常陷入两难境地：要遵守公约规定的标准就必须减少赤字，稳定预算，而刺激经济增长则要求降低税率、增加政府支出，这势必会导致财政赤字扩大。财政政策摇摆不定，消费者和投资者无所适从，一些皆在刺激增长的经济政策也就难以奏效。⑤

（二）全球化背景下劳动力资源的流动给莱茵模式国家带来了就业竞争和福利负担

78

周敬青，陈小斌：“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近年来，中东欧大量移民涌向西欧莱茵模式国家，使得本国的穷人和非熟练技术工人被排挤出就业市场，再加上莱茵模式国家劳动力成本过高，在经济全球化下可以从国外雇佣到更廉价的工人，劳工集体出现分化，很难组织起来与强大的资本家抗衡，从而降低了工人参与劳资谈判的能力，劳资“共参制”受到冲击。这些问题导致失业人口大量增加，社会福利负担加重，社会问题日益严重，社会公正受到挑战。

（三）国内投资环境恶化，资金外流问题严重

莱茵模式国家建立了无所不包的庞大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而这些巨大的社会福利支出主要是通过对企业和个人的高税收来实现的。而且，僵化的劳工市场使得劳动力的工资成本很高，高税收和集体工资等硬性制度阻碍了新公司和新职位在信息技术、生物技术和服务行业等新兴部门的发展。因此，很多企业不得不提高价格而失去市场，资方投资获利越来越少，这不仅导致国内资本外流，而且削弱了对外资的吸引力，也加快了产业和资本的对外转移，影响到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最终导致失业问题严重，经济增长缓慢，国家创新能力受到削弱。

在全球化影响下，当前的莱茵模式国家正在陷入一个“怪圈”：长期低迷的经济增长使就业越来越困难，导致失业率居高不下，经济总量不能大幅增加，国民收入“这块蛋糕”不能做大，而无所不包的高福利又造成企业和个人税收和国家财务负担过重。高税收和沉重的财务负担又造成消费不旺和投资不振，这样便抑制了经济的增长。⑥而2008年9月由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使得这些问题更加突出，是最新一轮对莱茵模式的冲击和考验，莱茵模式国家的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受到全球经济危机的冲击和影响。德法两国作为莱茵模式的典型代表国家，在经济危机发生后，积极采取应对措施，并初步取得了一些效果。在这种大背景下，研究莱茵模式国家的应对措施对当前正深受经济危机影响的中国具有借鉴和启示意义。

四、全球经济危机下莱茵模式的应对措施和调整

（一）全球经济危机对莱茵模式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

始于2008年下半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在最近短短几个月内开始向全球迅速蔓延，对莱茵模式国家德国、法国等国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都产生了较大的冲击，具体表现在：

1. 股市大幅下跌，市场一片恐慌。

受美国金融危机升级影响，2008年9月15日，德国股市DAX 指数大跌2.47%，下跌170.73点，收于6064.16点，达到近两年间的最低点，再现“黑色星期一”。在德国各上市企业中，金融股损失惨重。德国商业银行股价跌幅高达9.03%，德国邮政银行跌幅7.32%，安联保险则下跌6.11%，市场一片恐慌。同样，在金融危机发生后的三个月中，法国的股市指数CAC40也从高峰时的6000点，下降到目前的3000点左右，损失了近一半的市值，下降幅度甚至要明显地高于全球第一大股市华尔街的股市下跌幅度。其中多家法国大型银行的股价缩水了一半至90%不等，只得寻求来自外界公共市场甚至是政府渠道的巨额注资。法国国内的两家汽车制造企业的股价平均缩水80%左右。这种股票价值的过度蒸发表明金融危机依然在发展，市场信心在短期内难以恢复。

2. 实体经济受到剧烈冲击，整体经济陷入衰退。

目前经济危机已不仅仅局限于金融领域，更发展到金融危机与经济危机的新阶段，德国和法国国内涉及国计民生的实体经济也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德国的主要行业如汽车、钢铁、化工及机器制造等行业均受影响，宝马、大众、戴姆勒等产业巨头纷纷减产、裁员，纺织、建筑和印刷机器行业订

而且，德国经济连续两个季度萎缩，整体经济已陷入衰退。据德国联邦统计局2008年11月发单减少。

布的统计数据，第三季度德国经济继续下滑，扣除物价、季节和节假日因素后，GDP 环比下降0.5%，

79

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年

同比增长0.8%。联邦统计局同时将2008年德国第一、第二季度GDP 修正为增长1.4%和下降0.4%。

由于莱茵模式下银行与企业的紧密关系，银行受到冲击，与之有紧密关系的企业自然受影响很大。目前，法国银行业首先受到冲击后，汽车制造业、钢铁业、化工业、建筑业等行业受到金融危机影响非常大，很多企业订单减少、大幅减产和大量裁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于2008年11月初发布的预测报告认为，2009年世界经济增长只有2.2%，发达国家将遭遇自1945年以来最为严重的经济衰退，

法国为-0.5%。德国为-0.3%，

3. 失业率明显上升，失业人数大量增加。

整体经济的衰退，直接影响到劳动力市场。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发布统计数据，2009年4月份德国失业率为8.6%，比去年11月份的7.1%高1.5个百分点，同比上升0.5个百分点。其中，德国失业人口为358.5万人，同比增长5%。据德国《世界报》2009年3月23日报道，德国六大经济研究所之一的莱因威斯特法伦经济研究所（RWI ）发布的最新报告认为，2009年德国企业将裁减120万个工作岗位，失业人口将增加110万，并将于2009年10月份突破400万大关，2010年底有可能升至近500万。⑦根据法国经济及就业部2009年5月25日公布的数字，法国2月份的失业人数又增加了7.9万人，这是继1月份失业人口创下增加10万人新纪录后的又一次激增。按2009年上半年的失业状况，法国失业人口的比例已达8.8%，全国失业人口已达238万人，失业人数的增加使法国社会空气更趋紧张。

（二）莱茵模式国家应对全球经济危机的措施

面对全球经济危机对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冲击，莱茵模式国家采取了一系列应对措施：

1. 政府大量向银行注资，稳定金融秩序。

莱茵模式国家金融领域受到经济危机冲击后，立即采取措施稳定金融。德国政府于2008年10月28日经过欧盟委员会批准，通过了5000亿欧元金融救市计划。根据该计划，德国政府为德国银行间贷款提供担保，总额为4000亿欧元。此外还将建立一个约800亿欧元的特别基金，帮助银行增加自有资本，这一特别基金的有效期截至2009年底。在紧急情况下，德国政府还准备了约200亿欧元的预防性资金出手买入银行坏账，帮助其渡过危机。受此影响，德国股市当日一度大涨11%。为了帮助银行摆脱融资难的困境，法国政府推出了3600亿欧元救市计划，为银行发行债券提供担保和参与银行资

法国政府和法国信托局分别向德克夏银本重组等方式帮助银行摆脱融资难的困境。2008年9月底，

行提供了10亿欧元和20亿欧元的帮助。接着法国政府于2008年10月15日推出了一项紧急财政修正案，批准成立" 法国经济财务公司" ，该公司拥有国家提供的3200亿欧元担保金。法国政府决定到2008年底前向法国农业信贷银行、法国兴业银行等主要银行注资105亿欧元。这次注资将以发行附属债权的方式进行，政府并不直接参与银行股份。法国政府此举是为了促进银行向企业尤其是向中小企业发放贷款，为经济部门提供财政服务。通过这些措施，有力地支持了作为经济枢纽———银行的稳定，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国家的金融秩序，银行的融资及贷款也有利于企业的恢复和发展。

2. 向企业提供大量贷款、救助资金和政府补贴，帮助企业走出困境。

受经济危机影响，莱茵模式国家很多企业面临着资金和产品销售等问题的严峻考验，部分企业已经破产或濒临破产边缘，这些问题在中小企业中尤为突出。为了应对这一问题，德法等国采取了相关措施。德国5000亿欧元的救市计划中其中有一项危机应对措施就是建立一项150亿欧元的贷款项目，为受信贷紧缩影响、年营业额最高为5亿欧元的企业以低利率贷款的形式提供最多5000万欧元的周转资金，以增强其流动性。另外一项措施是允许联邦、地区和地方各级经济政策执行者为每家受困企业提供最高50万欧元的救助资金。法国政府于2008年10月21日与相关银行签署了支持中小企业获得贷款的援助协议，具体将动用资金220亿欧元。此外，法国信托局向两个基金提供1.1亿

与此同时，法国政府还宣欧元资金，用于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提供担保，担保金额总数为20亿欧元。

布，从2008年10月23日开始一直到2010年1月1日为止，对从事新的投资业务的企业，减免投资企业80

周敬青，陈小斌：“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的职业税负担，国家承担地方政府因此而减少的税收，预计2011年此项财政补贴金额约为10亿欧元。通过以上措施，企业在抵御经济危机中有了更充足的资金，也为以后企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3. 制定经济刺激计划，扩大公共投资，促进消费需求。

经济危机造成莱茵模式国家国内产品供给过剩，消费需求低迷，市场信心不足。为了解决这一

德国联邦参议院以多问题，莱茵模式国家积极扩大公共投资，刺激国内消费需求。2009年2月20日，

数票赞成通过了政府提交的第二个经济刺激计划。政府计划将在今明两年内投入500亿欧元的资金，主要用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减税。该计划针对促进消费需求的具体措施包括降低医疗保险费、提高儿童补贴、减征所得税和鼓励汽车消费等。除此之外，德国政府还大幅度调整税收和保险政策，提高了遗产税的免税上限，降低了失业保险费以及增加了子女补贴和房租补贴等。2008年12月4日，法国总统萨科齐公布了法国政府260亿欧元的重振经济计划，扩大公共投资成为该计划的主要内容，具体涉及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法国政府新增加105亿欧元的公共投资。主要投向基础设施部门、高等教育和科研部门、国防和安全装备部门等公共部门；二是为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募集160亿欧元，主要针对在建和新建的大型基础设施缺乏资金问题。为此，法国信托局将从储蓄基金中为大型项目投资80亿欧元。与此同时，法国政府将出面逐一为每个大型项目提供部分贷款担保，最高限额也是80亿欧元。目前，这些措施正在逐步实施，而对公共投资的成效还需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

4. 积极扩大就业，增加就业岗位。

经济危机发生之后，莱茵模式国家失业人数大幅增加，失业率明显上升，国内民众日益产生不满情绪。针对这一问题，德法等莱茵模式国家制定了相应对策。德国政府于2008年11月5日通过了名为“以促进增长保障就业”的振兴经济方案，采取十五点措施。政府的新方案计划以两年内增加负债120亿欧元的代价，通过贷款和行业性减税等措施，促进500亿欧元的投资，从而确保约100万人的就业岗位。法国则于2008年新增5亿欧元用于资助就业政策的实施，规定在2009年，凡是雇员低于10人的小型企业新招员工，雇主将享受到免除缴纳相当于最低工资额60%的社会保险征摊金的优惠。这些措施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失业人数的增加，为失业者创造了一些就业岗位，提高了劳动者的社会保障，有利于社会的安定。

（三）莱茵模式国家应对全球经济危机取得的成效和仍面临的问题

随着一系列经济刺激计划的实施，莱茵模式国家股市逐渐趋向稳定，经济信心开始增强，消费需求开始回暖，经济通胀得到一定控制，但失业问题依然严重。德国在5000亿欧元救市计划实施后，股市逐渐趋向稳定，DAX 指数缓慢回升，特别是地产融资抵押银行的股票从头一天大跌74%到第二天回升17.9%，2009年6月份股市又开始上涨。据欧洲经济研究中心ZEW 公布的报告称，德国2009年6月份的经济信心指数从5月份的31.1骤升到48.8，大大高于分析师的预测中值35，并且达到2006年5月以来的最高水平。根据德国工商总会（DIHK ）5月份公布的一份调查报告，随着出口销售前景好转，德国商业前景指数在2009年2月份的历史低点基础上有所反弹。受政府经济刺激计划启发，德国电子产品和家电等行业纷纷推出打折促销措施，同样刺激了人们消费欲望。德国市场研究机构GFK 指出，自2009年初开始的消费意向回暖不是短暂现象，2月份购物意向甚至比2008年同期有所增。同时，经济通胀也受到一定控制。据德国6个州的初步数据显示，2009年5月份的消费通胀年率从4月份的0.7%下降到0，低于经济学家预测的0.2%，并且成为1987年5月以来的最低水平。尽管经济蹒跚复苏，但德国失业问题依然严重，失业人数持续增加。在法国，经济也出现了回暖的迹象。据法国央行公布的调查报告，2009年5月份的商业信心指数从4月份的75攀升到81，高于专家的预测值77，并且

另外一份法兰西银行的月度宏观经济调查报告指出，2009年5月份达到2008年9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法国工业生产景气指数升至81，4月份是75，5月份服务业指数77，4月份为76。法兰西银行的报告认

81

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年为，各项经济活动趋于稳定。

尽管莱茵模式国家通过一系列政府救市措施产生了初步效果，但总体来说，由于受经济危机冲击较大，经济社会形势依然严峻，尤其失业率居高不下，失业人口持续增加。这些问题除了经济危机影响之外，莱茵模式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如政府干预市场过多，劳工市场僵化，整个经济和社会体制缺乏活力和创新，过于追求公平的高社会福利制度造成企业和政府的负担过重、消费不旺和投资

只是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问不振，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经济的发展。这些问题经济危机之前就存在，

题更加凸显。因此，一些研究机构和专家认为政府救市方案只是应急性措施，莱茵模式国家的经济社会要持续发展，不仅取决于上述方案的短期效应，而且更取决于政府进一步的长效措施。除此之外，2008年世界经济危机将不可避免地会对西欧国家今后的政党活动和竞选纲领产生有力地影响，资本主义制度调整的速度将加快。社会党，无论是作为执政党还是作为在野党，都会把继续推进资本主义的制度调整当成争取选民的纲领性目标，其中将包括以下措施，如加强对私营银行和私营大公司的监管，建立资本主义经济运行的预警机制，扩大有利于低收入家庭的福利保障，在教育、医疗

⑧卫生、就业、老年福利方面继续进行改革，以缩小社会的收入差距，等等。资本主义制度调整将持续

进行下去。

五、莱茵模式的经验与启示

莱茵模式在长期发展过程中，虽然遇到了一些挑战和问题，但总体说来，这种发展模式是基本成功的。在莱茵模式国家不断调整和革新发展模式的同时，也积累了很多成功的经验，而这些成功的经验和举措对中国解决当前在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仍具有借鉴和启示意义。

（一）要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并与时俱进地调整和创新

从以社会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莱茵模式的建立和发展来看，这些国家选择这种发展模式绝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着深刻社会历史背景的，是人们社会思想认识、民族传统和客观条件的综合反映，而且在不同历史时期根据实际的变化不断地调整和完善。如德国建立的社会福利政策从俾斯麦时期

所以，我国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要立足本国实际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和民族文化传统逐步寻求和探索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既要借鉴国外其它发展模式的成功经验，也要认识到自身的优越性并充分发挥自身的创造力，在实践中通过调整政策和改革不断解决新问题，从而实现中国发展模式的不断完善和创新，走出的一条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模式”之路，从而为世界的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二）必须把充分发挥市场竞争机制功能和适度的国家干预结合起来

莱茵模式国家在应对经济危机中加大了对市场的干预力度，向私营大银行和大公司注入了巨额资本，使它们成为国家参股、甚至控股的企业。这有可能是临时措施，也可能是长期措施，如果这种措施长期实行下去，本来这些国家的市场在经济危机发生之前由于国家干预较多缺少活力而趋于僵化，若国家再加大干预力度将会严重影响市场自由竞争机制发挥作用，不利于经济可持续发展。所以，中国在应对经济危机的过程中要正确处理好国家与市场的关系，把充分发挥市场竞争机制功能和适度的国家干预结合起来。

（三）要正确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使得经济和社会均衡发展

从莱茵模式国家应对经济危机所反映出来的关于处理公平和效率关系方面的措施来看，尽管理念上要求效率与公平并重，但在实践上更加注重公平，采取高福利政策。而现在的问题是，莱茵模式国家社会政策规定的福利太多了，已经超出了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内经济

当我国制定社会政策的发展，削弱了本国产品的竞争力，恶化了原本良好的国内投资环境。所以，

82

周敬青，陈小斌：“莱茵模式”发展现状研究

时，不能脱离经济发展的实际而孤立地片面地去追求公平、公正和社会保障，要逐渐实现效率和公平并重，从而实现经济和社会的均衡发展。

（四）要壮大“中间社会阶层”的力量，以实现社会的共同富裕

莱茵模式国家的经验表明，社会要实现稳定，应当有一个强大的中产阶级，社会结构中最富者和最穷者所占的人数和比例最小。德国不管哪个政党上台，都基本上主张有一个占总人口约75%~

都主张把德国社会建设成为两头小、中间大的社会结构形态，因为这种形态80%左右的中产阶级，

既有利于社会稳定，又能更好的体现人道主义精神。艾哈德早在20世界50年代就提出了“共同富裕”的口号，并认为社会市场经济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共同富裕。但共同富裕不是等同富裕，而是根据每个社会成员的能力和条件创造出来的财富和贡献不同，在分配上适度有所差别，但这种差别不能过大，否则会出现贫富差距拉大的情况。莱茵模式国家的这些关于社会稳定和社会公正的思想和成功做法对我国具有借鉴意义。从当前来看，我国的基尼系数已超出国际警戒线，贫富差距已趋明显，“中间社会阶层”的人口比例还比较小。所以我国应逐步采取一些措施，不仅要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且要使更大多数人都富起来，形成强大的“中间社会阶层”和“橄榄型”的社会结构，最终实现社会成员的共同富裕。

（五）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要加强人们正确的道德观、价值观和伦理观的培养

越来越多的德国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认为，在一个社会的人际关系中，就应当讲伦理，讲道德，讲理想，讲信仰和讲信念。如果建立一种市场社会，那么人类应有的价值观、道德观和伦理观等就有可能逐渐失去。他们认为德国应建立一个“组合社会”，或类似“组合社会”的社会，而不是市场社会。⑨这些思想对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具有启示意义。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目的是要建立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发展经济，除了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功能之外，还应大力加强人们正确的道德观、价值观和伦理观的培养。否则，就有可能滑入道德沦丧、诚信丧失、投机欺诈、唯利是图和金钱至上的境地。一方面我们要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优势，同时也要防止在发展市场经济过程中带来的负面影响，重视正确的道德观、价值观和伦理观的培养。

注释：

①刘光耀：《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发展与比较》，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第60页。

②国家发改委赴德社会市场经济考察团：《经验、教训与启示：德国社会市场经济考察》，《经济研究参考》2004年第19期。③刘光耀：《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发展与比较》，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第311~312页。

④毛忠明，许进兴：《资本主义的多元化模式及发展》，《上海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

⑤陈江生、陈昭铭：《老欧洲的困境：德国经济的变革和前瞻》，《中共石家庄市委党校学报》2008年第7期。

⑥刘光耀：《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发展与比较》，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第304页。

⑦唐华：《研究表明：到2010年底德国失业人口将达500万》，来源：国际在线专稿，2009年3月25日，http://gb.cri.cn/27824/2009/03/25/2805s2467483.htm.

⑧厉以宁：《世界经济危机和资本主义制度调整》，《社会科学研究》2009年第2期。

⑨刘光耀著：《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发展与比较》，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第330页。

83

第5期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年参考文献：

[1][法]米歇尔·阿尔贝尔著, 杨祖功、杨齐、海鹰译. 资本主义反对资本主义[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

[2]刘光耀. 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发展与比较[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

·C ·阿芙利著，张探宇译. 莱茵模式———如何开创和谐的常青基业[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澳]盖尔

兰州大学出版社,1994. [4]何自力, 郑子彬. 法国市场经济体制[M].兰州：

[5]李琮, 贾华强, 谢志强. 当代资本主义发展重要问题研究（中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4. [6]严书翰, 胡振良. 当代资本主义研究[M].北京：

[7][德]路德维希·艾哈德著, 祝世康、穆家骥译. 来自竞争的繁荣[M].上海：商务印书馆,1983.

—全球化、社会关系和德国的政治变迁[J].德国研究,2000,(2).[8]王铁军. 从新自由主义到第三条道路——

[9]马涛. 新世纪德国社会市场经济发展经受的考验及其对策[J].今日科苑,2008,(2).

[10]李振全. 试论莱茵模式的困境[J].欧洲,2001,(5).

[11]唐虹. 浅析德国福利国家的困境[J].欧洲研究,2004,(1).

[12]孙恪勤. 拼图背后的“德国病”[J].世界知识,2005,(20).

[13]陈高桐. 面向新世纪的德国经济与社会[J].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00,(1).

[14]谢汪送. 社会市场经济：德国模式的解读与借鉴[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7,(2).

[15]陈江生, 陈昭铭. 老欧洲的困境:德国经济的变革和前瞻[J].中共石家庄市委党校学报,2008,(7).

[16]张世鹏. 莱茵资本主义与全球化[J].国际政治研究,2002,(4).

[17]严兵. 德国社会市场经济模式及其借鉴[J].重庆社会科学,2005,(7).

[18]李云海. 德国社会市场经济模式的制度分析及借鉴[J].江苏商论,2006,(4).

[19][德]迪特里希·狄克特曼, 维克多·威尔佩特·皮尔著, 魏华译. 德国社会市场经济：基础、功能、限制[J].德国研究,2001,(2).

[20]杨根乔. 德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些做法及启示[J].理论建设,2006,(2).

[21]张国庆. 德国弗莱堡学派经济理论及其对中国的启示[J].社科纵横,2005,(5).

[22]戴启秀. 从大选看德国改革困境[J].德国研究,2005,(4).

[23]姚燕. 德国的社会市场经济和经济秩序伦理[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8,(1).

[24]肖爱民. 论德国模式———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模式的新变化、新特点[J].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07,(1).

（社会科学版）,2003,(6).[25]李振全. 论莱茵模式的合理性及发展走向[J].南京师范大学学报

[26]陆新之. 期待莱茵模式的中国实践[J].中国新时代.2008,(10).

（社会科学版）,2005,(3).[27]张俺元, 卢志渊. 全球化对莱茵模式的挑战及思考[J].泉州师范学院学报

[28]厉以宁. 世界经济危机和资本主义制度调整[J].社会科学研究,2009,(2).

Research 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Rhein Model

Zhou Jingqing Chen Xiaobin

Abstract:Rhein Model is one of the world's major modes of development.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the background and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Rhein Model (Keyto Germany as an example), the challenges and problems of Rhein Model countries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will being described, the adjustment and reform of Rhein Model in the current global economic crisis will being analyzed. Take this as the basic point, summarizes the experience and the enlightenment of Rhineland Capital －ism.

KeyWords:Rhein Model ; Main features; Problem; Adjustment; Enlightenment

（责任编辑陶柏康）

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