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笔下的知识分子形象
鲁迅笔下知识分子形象
摘要:
在鲁迅的作品中,从祥林嫂到阿Q,从华老栓到“狂人”,鲁迅通过社会普通人物的所行所为深刻的表现出国民的劣根性。鲁迅将国民的劣根性归结为存在于中国人内心深处的奴性,这是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在时代背景下所具有的典型性格,也是最令鲁迅深恶痛绝、痛心疾首的。
关键词:封建社会 知识分子 思想
封建社会有几千年的历史,其思想对人的毒害根深蒂固。人们自然而然地应用这些准则,参与到“吃人”的行列。虽然有一部分接受了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先觉醒起来,但民众最普遍的精神和意识状态却是愚昧落后、麻木冷漠。这就是中国当时的国情。 五四时期是中国社会的大变动时期。这时,从封建教育制度中挣脱出来,接受了近代西方教育的新式知识分子已具相当规模,构成了新一代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已经意识到封建传统思想的荒谬性,有反封建思想的主观愿望,以先觉者的身份大力宣扬西方的科学、自由、民主、人性解放等思想观念,与坚如磐石的传统社会奋力抗争,担负起唤醒民众,改造社会的历史使命。由于思想的觉醒,这类人物被封建卫道士们视为“异类”、“疯子”,不为当时人们所接受,觉醒与叛逆成为这类人物的共同特征,鲁迅用他的文字强烈的表达出扫除一切封建思想因素的愿望,以此彻底的改变国人的劣根性,树立起新的、现代化的社会理念,鲁迅在作品中说道:“我们看这些东西,倒并不觉得于中国怎样有害,又何必这样决绝地抛弃呢?是的,然而古老东西的可怕就在于这里。倘使我们觉得有害,我们便能警戒了,正因为并不觉得有害,我们这才总是觉不出这致死的毛病来,因为这是‘软刀子’”。不将这“软刀子”祛除,就无法彻底的改变中国的国民性,无论鲁迅如何首肯进步知识分子优美的个性、如何赞同他们崇高的理想,他仍然无情地、也是无奈地让他笔下的“先驱”们一个个走向了悲剧的人生终结——不消说狂人真理般的“发现”和富于睿智的“劝转”难于唤起周围人的觉醒,他本人的际遇也一如吉光屯里被关押起来的“疯子”,最终的出路仍然只能在“病愈”之后“赴某地候补”;吕纬甫、魏连殳们高举着个性解放的“利器”扑向传统,其结果只是一个为生活卖掉了自由、教他当年激烈反对的“女儿经”并终而陷入自嘲自艾的荒唐境地,一个则去“躬行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投身于军阀帐下而成为旧势力的帮凶;至于子君、涓生,他们苦心培育的爱情之花仅仅昙花一现便凋零于现实的阴沉风雨,不得不凄然诀别、各奔东西……这些先知先觉的“勇士们”,虽然无一不热衷于改变现实,但现实并不接纳他们的思想,更拒绝他们的行为;他们从“外邦异域”借来的思想武器,也难于帮助他们找到一条可行的生存之路。由此,他们一一陷入了近乎宿命般的人生困境:一方面,作为一个思想巨人,他们深谙于自身信仰的崇高;另一方面,作为一个行动的侏儒,他们又更为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他们的全部人生历程及其意义,一如吕纬甫眼前那只小飞虫的无聊和无谓——“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以激烈始而以颓唐终,以反抗始而以失败终——这些反传统“勇士”们的人生终极,竟是这样充满了无可逃避的悲凉和令人感伤的荒诞。
中国封建势力的过于强大(从思想、政治、经济、社会习惯势力等多方面结成的"神圣同盟"),社会过于黑暗,在广大的社会群众实现广泛的思想启蒙和广泛的社会解放之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想要单独地实现他们的理想是不可能的。 几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在强调所谓的“道德”,各种圣人所言已将道德的领域拓展涵盖了整个社会生活的全部。。中国封建势力从思想、政治、经济、社会习惯势力等多方面结成的"神圣同盟",像间严严实
实的铁屋子,把人们牢牢关在里面,沉重地压制着人们的思想,压制着人的个性的发展,对人们的思想进行毒害。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封建卫道士和铁屋子里面的沉睡者们,他们都不允许屋子里出现叛逆者,不会给你一个小小的空间让你去发展。在那些卫道士的眼里,你一旦反抗了,那就是和他们为敌了。他们是不会让那些叛逆者好过的。将会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对叛逆者们进行绞杀。对说 “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 夏瑜、对执意要熄灭从梁武帝时就点起的长明灯的“疯子”等这些直接危及他们的统治的反抗者,他们或杀或关,赤裸裸地进行镇压。对魏连殳、子君、涓生等“异类”,他们言语上讥笑,在社交上孤立,在泾济上封锁,迫使他们重归封建统治。
由于“国民性”本身的障碍,最先觉醒的那部分知识分子的社会改革行为却不被民众理解,被视为疯子、异类。 《呐喊》的首篇《狂人日记》,受俄国著名作家果戈里同名小说的启示而得名,但比果戈里的忧愤深广。鲁迅曾说,《狂人日记》"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礼教的弊害","偶阅《通鉴》,乃悟中国人尚是食人民族。因成此篇。"小说是要借狂人之口来揭示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狂人的形象具有“狂”与“不狂”的两重性。狂人的“狂”,一方面在于他所具有的精神病人的特征,一方面也在于他对传统和世俗的反抗;而狂人的“不狂”,则在于他“超前”的思想认识,说出了当时人们不敢说或根本还没有想到的话。狂人"患病之后,感到周围的人都要吃他,这里的"吃人",绝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吃人,而更是精神上的"吃人",是传统的封建道德扼杀了中国人民的生命活力。其中有赵贵翁这样一些封建传统的自觉维护者,也有那些在封建传统蒙蔽下的一般群众,他们自己是被吃者,但同时也参与吃人。封建礼教是以家族制度为核心的,它的贯彻首先是在家庭中实行的。狂人发现"大哥"——家族制度的象征,他所尊奉的礼教制度的观念决定了他要按照社会传统的意志消灭"狂人"的叛逆意识。"医生"以劝导、训诫的方式"挽救"封建道德叛逆者的方式,起着帮同统治者吃人的作用。而这个社会在中国已经维持了几千年,狂人发现从先秦到"五四" 几千年的中国历史是一部吃人的历史: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狂人说出了当时人们不敢说或根本还没有想到的话,撕开了中国封建社会和礼教温情脉脉的道德面纱,展开一幅鲜血淋淋的“吃人”与被吃的恐怖画面,暴露出历史的本质。如同历史上凡是反抗传统、反抗社会现存秩序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被视为“疯子”一样,狂人的思维和语言常常是离经叛道的,但他的观察和结论却是丰富和深刻的。因此,狂人实际上是一个敢于向传统挑战的已经觉醒的知识分子形象,一个敢于向现实的世俗社会挑战的清醒的反封建的民主主义者的象征形象。
《药》中的“夏瑜”,不仅牢头无法理解他,老百姓也无法理解他。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能理解他。儿子为革命牺牲,她感到“羞愧”,更可悲的是: 他的鲜血竟被贫穷、善良的华老栓当做一种“药”给儿子治病。他宣传的革命道理,二十多岁的人“感到气愤”,他挨了打,驼背、花白胡子感到高兴。他说阿义可怜,茶客们说他疯了。他被杀害时,“潮一般”的人在看热闹。夏瑜的牺牲,只是给母亲带来了悲哀和羞愧,给华老栓提供了一味假药,给刽子手一份诈骗钱财的资本,给看客们一次鉴赏杀人的盛举,给茶客们增添了无聊的谈资。革命者鲜血在它真正有意义的地方,被化为乌有。《长明灯》中的"疯子"千方百计想熄灭长明灯,因为“吹熄了,我们就不会有蝗虫,不会有猪嘴瘟……。”但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人们却认为他疯了,把他关了起来。
中国封建势力的过于强大,社会过于黑暗,“国民性”本身的障碍,在广大的社会群众实现广泛的思想启蒙和广泛的社会解放之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想要单独地实现他们的理想是不可能的,这不但是知识分子本身的悲哀,更是中国当时时代的悲哀,社会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