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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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志村 马佩佩1
摘要：本文从资本监管结构、银行收益情况、资产规模和资产质量、外部宏观环境及市场份额等方面对中国49家商业银行2006—2012年的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从中研究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通过研究发现，无论是对整个商业银行体系进行分析还是对不同银行分类进行对比分析，资本充足率或核心资本充足率都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同时，股权资产比、市场份额和不良贷款率等也对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因此，加强资本监管是商业银行获得长期盈利能力的关键。
关键词：资本监管；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风险加权资产
一、引言
2010年12月16日出台的巴塞尔协议Ⅲ，吸取了全球金融危机的教训，在巴塞尔协议Ⅱ的基础上着重强调对系统性风险的防范和核心资本监管。它要求把资本监管与流动性监管相结合，在提高资本数量的同时提高资本质量，不仅要重视资本充足率还要发挥杠杆率的补充作用。它要求总资本充足率达到8.0%（其中，一级资本充足率6.0%，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4.5%），杠杆率达到3.0%。中国银监会在巴塞尔协议Ⅲ的基础上，根据我国商业银行实际情况出台了更高要求的资本监管新标准。首先，在资本充足率方面，我国加大了核心一级资本的充足率标准，由4.5%提高到5.0%；其次，在杠杆率方面，我国也由巴塞尔协议Ⅲ所要求的3.0%提高到4.0%；再次，我国还增加了一个拨备覆盖率指标，主要用于监管资本质量。由于我国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资本监管质量，截至2013年年末，我国的商业银行拨备覆盖率已达到282.70%，远远超过150%的新标准。毋庸置疑，资本充足率监管已成为我国商业银行监管的重要方面。但资本监管的加强能否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产生影响，这是近年来学术界所关注和探讨的热点问
1 卞志村，经济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财经大学金融学院；马佩佩，金融硕士，南京财经大
学金融研究中心。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人的评审意见，文责自负。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基于物价调控的我国最优财政货币政策体制研究”（12&ZD064）、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公众学习、通胀预期形成与最优货币政策研究”（11BJY145）的阶段性成果，同时得到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NCET ）的资助。
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总第29期
题之一。
本文拟从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因素切入，分析最低资本监管要求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主要回顾国内外学者关于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影响方面的研究；第三部分建立模型，选取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第四部分是实证研究和结果分析；第五部分是结论和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国外学者在研究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时，主要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进行了梳理与检验，但对资本监管和商业银行盈利能力影响的观点和看法也各不相同。Hyun 等（2010）研究认为，监管部门在进行资本监管时会影响到银行的盈利行为，特别是在经济疲软时期，既要提高资本充足率，又不能影响现任股东的利益，这必然会导致银行的信贷紧缩。但是Admati 等（2010）却认为资本监管较好的银行在贷款方面受到的冲击较小，因此，资本监管是提高银行盈利能力的一种有效工具。Slovik （2011）也认为资本监管有利于应对金融危机中出现的系统冲击，基于风险加权资产的资本监管会激励资本监管要求的创新和银行核心经济职能的转移，因此在风险加权资产基础上的资本监管要求越严格，银行的激励机制则越有效果。
在理论梳理的基础上，国外学者也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实证检验。Slovik （2011）通过实证分析指出，对于每个银行股本的百分点而言，没有风险加权资产基础的监管相对有风险加权资产基础的监管，将会导致年度GDP 增长率下降大于0.02个百分点，因此银行要更多关注金融稳定的持续性。Goddard 等（2011）从另一个角度实证研究了65个国家银行业的竞争程度，运用动态面板数据比较了银行盈利的持续性，发现银行盈利的持续性越短，其竞争力越强。Eldridge 等（2012）对监管市场不对称的国家银行资本监管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监管小市场的机构比监管大市场的机构更愿意选择放松管制来提高银行盈利水平，说明小国监管者有很强的动机偏离国际监管标准。Lee 等（2012）运用42个亚洲国家1994—2008年的动态面板数据进行广义矩估计，实证分析银行资本监管对其盈利和风险的影响。其结果表明：一方面，资本监管对不同类别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不同，其对投资银行盈利影响较低，对商业银行盈利影响较高，另一方面，资本监管对低收入国家的银行具有较大影响，而对高收入国家的银行影响不大。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资本监管的研究。张丽华（2004）发现，我国商业银行资本结构单一、资本充足率较低，而且有持续下降的趋势，因此仅靠补充资本和剥离不良资产等方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商业银行资本不足的问题，只有加强资本管制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所在；谢平和邹传伟（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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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了金融危机后全球主要金融监管机构关于金融监管改革的代表性文献，梳理了金融监管改革的最新进展；王兆星（2010）认为，国际银行监管改革主要呈现四方面的趋势，即微观监管与宏观审慎统筹兼顾、资本监管和流动性监管并举、银行监管的“质”和“量”同步提升、银行内部约束与外部监管有机结合，因此我国银行业需要调整监管政策和经营模式，增强银行体系的稳健性和国际竞争力。
钟伟等（2011）认为，巴塞尔协议Ⅲ和我国资本监管新标准的出台对银行资本监管提出了新的要求，全面改善了原有协议的资本框架和对资本充足率的要求，强调了普通股和审慎监管的重要性，降低了金融行业的经营杠杆，有可能推动新一轮金融改革和银行增资进程；陆静等（2011）通过回顾巴塞尔协议发展历程分析了巴塞尔协议Ⅲ在资本监管改革中的重大突破，分别对欧洲、美国、印度和中国银行业资本充足率进行对比研究，认为银行在短期内能满足资本需求，但是从长期来看，仍存在很大的资本缺口，商业银行应采取措施改进资本效率、改善流动性和融资管理、重构资产负债表和调整经营模式，以减少负面冲击。
二是关于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影响的研究。资本结构作为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主要因素，主要包括资本充足率和杠杆率。赵瑞等（2009）就从这两方面着手，实证分析了资本结构对我国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他们发现商业银行融资与商业银行盈利能力显著正相关，资本充足率与银行利润率也正相关，但是系数非常小。李志辉等（2012）通过面板数据模型和敏感性分析，研究我国资本监管新标准对商业银行短期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发现资本充足率和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对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都有显著影响，虽然短期影响很小，但是长期则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
宋琴和郑振龙（2011）利用中国商业银行2004—2008年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巴塞尔协议Ⅲ、风险厌恶与银行绩效之间的关系。他们借鉴CAPM 模型进行理论分析时，发现资本充足率要求下的破产概率均衡解要小于无资本充足率要求监管下的均衡解。通过选取中国29家商业银行作为样本，用Z-score 测度银行风险厌恶程度。实证分析发现表明，Z-score 与资本充足率和绩效正相关，与流动性负相关，绩效与贷款拨备率负相关。张健华等（2012）根据国内银行数据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法律保护水平越高，银行信贷规模越大，银行经营业绩越高，但是如果银行资本充足率较低，则会加大银行的经营风险。
结合国内外学者对资本监管和商业银行盈利能力影响的研究可以看出：国外学者主要是通过分析银行的风险监管、自身利益发展需要及市场信息和政府信息监管从而得出进行资本监管的重要性；国内学者主要是通过巴塞尔协议Ⅲ和我国资本监管新标准的推出研究其对国内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并通过国内商业银行的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资本充足率对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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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盈利能力有显著影响。到目前为止，关于资本监管对我国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影响方面的文献较少，其主要研究对象也是定格在我国16家上市银行上，对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研究目前仍然是空白。因此，本文在已有文献研究的基础上，结合资本监管这个热点问题，研究其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本文运用国内49家商业银行的数据，实证分析了最低资本要求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程度，同时对我国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发展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三、模型建立、数据选取和统计分析
（一）模型建立
Molyneux （1992）和Pasiouras 等（2005）在分析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因素时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考虑：一方面是商业银行的内部因素，另一方面是商业银行的外部因素，即宏观经济环境。本文在建立模型时也从这两个方面考虑商业银行长期的盈利能力。
资本结构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是本文的核心部分，因为巴塞尔协议Ⅲ和我国的新标准都是吸取了这次金融危机的教训而采取的预防措施，资本结构的变化对商业银行经营管理有着重要影响，也是分析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未来长期盈利能力影响的重要因素。但是仅考虑资本结构这个因素，对于分析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并不完整。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是基于长远利益的考虑，反映了商业银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因此，在构建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模型时，不仅要考虑资本结构的影响，还要考虑收益状况、资产质量和资产规模等因素的综合影响。银行收益越高，越有利于利润的积累、叠加和价值增值，成为商业银行保持长期稳定竞争力的源泉和动力。资产质量和资产规模对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特别是长期盈利能力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资产质量的高低和资产规模的大小会影响商业银行未来的信誉和经营的存续能力。
外部宏观环境从不同渠道上都会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产生影响。经济增长的现状、通货膨胀率和利率水平都会影响银行的信贷风险。在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越快，利率越高，银行的盈利能力就越强。通货膨胀率有时能给银行带来额外的收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银行的成本增加。而银行的市场份额则反映了金融市场结构，随着新兴商业银行的进入和市场管制的放松，商业银行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市场份额反映的就是某一家银行的业务量在整个银行系统中的比重。银行数量越多，每家商业银行的市场份额也就越小，银行之间的竞争也就越激烈。现有文献对于市场结构是否与商业银行的盈利存在相关关系还没有一致结论。“结构-行为-绩效”假说认为，市场结构有利于商业银行利润的提高，但也有学者认为中国银行的市场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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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盈利能力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因此，本文将此变量作为解释变量，进一步验证市场结构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的影响程度。
本文构建模型时，收益、资产质量或资产规模、市场份额和宏观环境都是采用当期值，因为这些当期值能更好的反映商业银行当年盈利水平，而资本监管使得银行是根据前期资本达标情况制定本期的盈利计划，资本要求对商业银行有持续的影响力。具体模型如下：
p t =αi +βc it −1+δr it −1+ϕq it +µs it +θe t +ξt
（1）
（1）式中，p t 代表第i 家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c it -1代表第i 家银行在t-1期的资本监管要求，突出资本监管要求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r it -1代表第i 家银行在t 时期的收益情况，q it 代表第i 家银行在t 时期的资产质量或资产规模，s it 代表第i 家银行在t 时期的市场份额，e t 代表不同时期的宏观环境，代表随机扰动项。
（二）样本选取1. 被解释变量的选取
长期盈利能力指标反映了银行的利润获取能力，是银行长期发展的物质支撑和动力。银行要获得长远稳健的发展，必须以强健的盈利能力作为保障。本文考虑了三个指标作为被解释变量：一是净利润率，它是扣除所有成本、费用和所得税后的利润率，净利润率下降代表银行的盈利能力下降；二是资产收益率，它是衡量每个单位资产创造多少净利润的指标，是业界公认的衡量银行盈利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三是引入Agarwal 等（2008）提出的净利润与风险加权资产之比即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这个变量不仅考虑了商业银行的盈利状况，而且还考虑了未偿还贷款的风险，是一个基于风险因素的盈利能力衡量指标。这三个被解释变量都是比较稳健的盈利性指标，能较好地反映商业银行长期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2. 解释变量的选取
解释变量主要从商业银行的资本结构、收益状况、资产质量和规模、市场份额以及外部宏观经济环境等方面选取。
（1）资本结构
资本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商业银行的偿债和再融资能力，决定着其未来的盈利能力。合理的资本结构可以降低融资成本，发挥杠杆调节作用，使银行获得更大的自有资金收益率。巴塞尔协议Ⅲ和我国资本监管新标准都对此提出了资本监管的最低标准，因此本文主要选取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和杠杆率这三个代理变量。
（2）收益状况
Golin （2001）和Pasiouras （2007）认为股权资产比是影响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关键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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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银行资本与资产的比率越高，银行在损失和流动性方面就相对安全。传统的风险回报假说认为，股权资产比与银行绩效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即股权资产比越低，银行就越会降低其风险，提高信用水平，降低外部融资成本，从而提高银行的绩效水平。但是实际上商业银行的股权资产比越高，银行则会更多地进行内部融资，外部融资需求就会降低，这会有利于提高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为了更好地研究股权资产比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本文将股权资产比作为代理变量之一。
银行信贷率是反映银行经营业务的一个传统指标。贷款是银行业收入的重要来源，贷款越多，利息收入和利润就会越高。但是如果银行一味追求高信贷率，反而会加大其经营风险。本文为了更好地研究贷款业务和贷款现状在银行经营活动中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除了考察信贷率以外，还将净贷款率和贷款增长率纳入了考察范围。
商业银行的主要资金来源是客户存款，客户存款不仅能衡量商业银行的业务能力，而且还是银行发放贷款的资金保障。本文将银行存款率作为研究的代理变量之一。银行存款率较高时，银行是否会利用存款资源来提高利润率成为本文的考察目标。商业银行的收入主要由利息收入和非利息收入组成，因此本文在研究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时不仅考虑净息差，还将考虑非利息收入率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率这几个指标。
（3）资产质量和规模
Berger 等（1989）认为资产规模可以节约成本，但是Lhacer 等（2002）和Demirgue-Kunt 等（2001）的研究则认为银行规模存在规模不经济的状态。在我国，资产规模大的商业银行盈利能力普遍高于资产规模小的商业银行。为了进一步检验资产规模对我国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影响，本文将总资产取对数作为衡量变量之一。资产规模固然重要，但是资产质量的作用也日益突出，本文也将代表资产质量的不良贷款率和呆账准备金率作为代理变量进行分析。
（4）市场份额
银行的市场份额能够反映金融市场结构。市场份额也可称为市场占有率，它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银行的竞争地位和盈利能力。随着新兴商业银行的增加和金融管制的放松，金融市场上银行之间的竞争越发激烈，其对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因此，本文选取以存款为基础的市场份额和以资产为基础的市场份额作为代理变量。
（5）外部宏观经济环境
外部宏观经济环境是从商业银行的外部因素考虑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外部经济繁荣，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也会提高，而当外部宏观经济环境处于经济衰退期时，商业银行盈利能力往往呈现下降趋势。宏观经济环境可通过不同渠道对银行盈利产生影响，如经济的增长现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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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膨胀率等。本文主要选取通货膨胀增长率和真实GDP 增长率作为代理变量。
综上所述，本文的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选取情况如表1所示。
表1：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的选取
净利润率总资产收益率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
资本充足率
资本结构
核心资本充足率
杠杆率股权资产比净息差净贷款率
收益状况
贷款增长率银行信贷率银行存款率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率
非利息收入率
资产质量和规模
资产规模不良贷款率呆账准备金率银行存款市场份额银行资产的市场份额
通货膨胀率真实GDP 增长率
NPR ROA RORWA CAR TCAR LR EQAS NIM NDR LGR BLR BDR FCIR NIIR SIZE NPLR BDRR ACTS ASTS πRGDP
净利润/主营业务收入
净利润/总资产净利润/风险加权资产
监测银行抵御风险的能力监测核心资本抵御风险的能力
核心资本/总资产股权/总资产
净利息收入/银行全部生息资产
净贷款/总资产总贷款每年的增长率银行总贷款/总资产银行总存款/总资产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营业收入银行非利息收入/总资产
总资产取对数不良贷款/总贷款贷款损失准备金/总贷款每家银行存款/各银行存款总额每家银行资产/各银行资产总额
CPI 年变动率真实GDP 年增长率
市场份额外部宏观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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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数据处理
因为各商业银行只有2006年以后的年报才有风险加权资产方面的数据，所以本文选取的面板数据均来源于2006—2012年的49家商业银行1。数据主要来源于Bankscope 数据库和相关银行的年报及中经网数据库，数据的可获得性和真实性都比较可靠。
（四）统计特征
2006—2012年49家商业银行各变量的统计描述（见表2）。2006—2012年商业银行净利润率（见图1）。2006—2012年商业银行总资产收益率（见图2）。2006—2012年商业银行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见图3）。
[***********]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总样本股份制银行
大型银行
城市农村商业银行
图1：2006—2012年商业银行净利润率（NPR ）
从图1可以看出，大型银行和股份制银行的净利润率发展趋势是一致的，都呈W 型波动，2006—2007年下降，2007—2008年上升，金融危机后又下降，直至2010年才开始逐渐恢复上升，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则表现出较为平稳的发展趋势。
1 样本银行共
49家。根据银监会统计口径，其中大型银行有中国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和交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主要有中信银行、华夏银行、广东发展银行、招商银行、浙商银行、渤海银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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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0.50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总样本股份制银行
大型银行
城市农村商业银行
图2：2006—2012年商业银行总资产收益率（ROA ）
总资产收益率（ROA ）的均值是1.03%，最小值是-1.39%（2006年的渤海银行），最大值是3.00%（2008年的渤海银行）。从图2可以看出，2008年以前资产收益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但是2008年次贷危机对我国商业银行产生一定影响，但是由于中国银行业的不完全市场化和国家的部分管制，在2009年后银行的资产收益率又开始逐渐上升。
1086420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总样本股份制银行
大型银行
城市农村商业银行
图3：2006—2012年商业银行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RORWA ）
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RORWA ）的均值是0.57%，最大值是12.77%（2012年的工商银行），说明在考虑到风险因素的资产下，除了大型商业银行以外，其他银行的收益率增长缓慢，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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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从图3可以明显看出大型商业银行由于发展时间较长、规模较大，而且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其资产的风险性较低，因此相比于其他股份制银行和城市农村商业银行拥有较高的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
股权资产比（EQAS ）的均值是17.11%，最大值达到54.14%（2007年宁夏银行），最低值是-27.92%（2006年工商银行）。EQAS 是衡量银行资本强度的一个很好标准，一般情况下，如果银行具有较高的股权资产比，那么它在损失和流动性方面就具有较大优势。而传统的风险回报则假设EQAS 与银行要求的对外融资需求环境呈现反向关系，低风险会增加银行的信誉并相应减少融资风险，故如果银行的EQAS 较高，说明银行的对外融资需求较少，且拥有更高的盈利能力。
表2:各变量的统计描述
变量NPR ROA RORWA CAR TCAR LR EQAS NIM NDR LGR BLR BDR FCIR NIIR SIZE NPLR BDRR πRGDP ACTS ASTS
均值47.07731.03500.571213.016711.295912.699717.10553.041551.833029.538653.077289.66765.99461.621716.476520.74662.49390.173215.99380.29150.2915
标准差17.05181.71691.71696.03196.439146.28648.26380.95489.176219.23569.26144.36364.98590.49641.732131.93721.18263.31984.68690.87330.8739
最小值3.83-1.390.002.782.78-94.96-27.920.9718.39-13.8319.0751.070.990.2013.170.010.05-6.198.550.000.00
最大值168.983.0012.7762.6262.62466.9654.146.5688.15167.8489.1196.5626.663.4821.62239.258.584.0422.886.386.43
观察值[***********][***********][***********]343343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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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实证分析和结果说明
（一）平稳性检验
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方法与普通时间序列单位根检验方法相似，但也存在区别。本文采用相同根情形下的LLC （Levin-Lin-Chu ）检验。这种检验仍采用了时间序列单位根检验中的ADF 形式，原假设面板数据中的各截面序列均具有一个相同单位根，备择假设为各截面序列均没有单位根。表3是本文选取的21个变量的单位根检验情况。检验结果表明，这21个变量都拒绝了原假设，即不存在单位根，所以这21个变量都是平稳序列，可以直接使用这些变量对模型进行回归。
表3：各变量单位根检验结果
变量名 NPR ROA RORWA CAR TCAR LR EQAS NIM NDR LGR BLR
T 统计量-19.5120-20.9830-10.0990-25.6217-22.1944-574.213-23.0801-10.3441-8.1864-16.2973-7.2470
P 值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变量名BDR FCIR NIIR SIZE NPLR BDRR πRGDP ACTS ASTS
T 统计量-40.5473-7.5898-15.0870-8.1459-35.9883-9.4965-19.5184-10.6889-5.0078-4.7101
P 值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二）变量相关性分析
本文选取的变量较多，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和突出原因分析的准确性，本文进行了Pearson 相关性分析，拟找出最适合的解释变量用以解释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相关性一般分为三级：绝对值在0.5以下的数值为低度相关，绝对值在0.5到0.8之间的数值为显著相关，绝对值大于0.8的数值为高度相关。因此本文选取绝对值在0.5以下的具有低度相关性的变量，以避免多重共线性和有偏估计（见表4）。
根据Pearson 相关性检验结果，本文将模型分成三类。由于Pearson 相关性检验只能检验两个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不能反映多个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因此，本文在Pearson 相关性检验基础上进行VIF 检验，以选择恰当数量的解释变量以增强模型的解释力度。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在此省略了检验过程。检验结果显示，本文每个模型选取的解释变量的VIF 值都在3以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表4：P e a r s o n 相关性检验
N P R R O A R O R W A C A R T C A R L R N I M E Q A S B L R B D R R N D R L G R N P L R B D R S I Z E A C T S A S T S F C I R N I I R πR G D P
N P R 1
R O A
0. 781**(0. 000)
1
R O R W A
0. 456**(0. 000) 0. 565**(0. 000)
1
C A R
0. 421**(0. 001) 0. 669**(0. 000) 0. 488**(0. 000)
1
T C A R
1
1
1
1
1
-0. 309*(0. 021) 1
0. 396**(0. 002) 1
0. 388**(0. 003) 1
0. 406**(0. 002) 1
1
0. 906**(0. 000)
-0. 442**-0. 335*(0. 001) (0. 012)
0. 082(0. 549)
0. 124(0. 361)
0. 186(0. 170)
0. 048(0. 727) 0. 163(0. 231)
0. 112(0. 412)
0. 154(0. 256)
0. 031(0. 820)
-0. 258(0. 054)
0. 159(0. 240)
0. 182(0. 180)
0. 168(0. 216) 0. 330(0. 014)
0. 908**(0. 000)
-0. 421**0. 740**(0. 001) (0. 000)
0. 340*(0. 010)
0. 103(0. 448)
0. 098(0. 472)
1
1. 000**(0. 000)
0. 731**(0. 000) 1
0. 735**(0. 000) 1
-0. 562**-0. 499**-0. 501**-0. 468**(0. 000) (0. 000) (0. 000) (0. 000)
-0. 058(0. 671)
-0. 210(0. 120) -0. 054(0. 692)
-0. 210(0. 120) -0. 057(0. 674)
-0. 202(0. 135) -0. 079(0. 562)
-0. 316*(0. 018)
1
-0. 070(0. 610)
0. 117(0. 392)
0. 035(0. 798)
-0. 229(0. 089)
-0. 192(0. 157)
-0. 191(0. 159)
0. 998**(0. 000)
0. 396**(0. 003)
-0. 517**(0. 000)
-0. 427**(0. 001)
-0. 432**(0. 001)
-0. 253(0. 060)
-0. 222(0. 099)
-0. 241(0. 073)
-0. 007(0. 960)
-0. 122(0. 370)
-0. 030(0. 824)
-0. 024(0. 961)
-0. 004(0. 978)
0. 425**(0. 001)
-0. 092(0. 500)
0. 319**(0. 017) 0. 587**(0. 000) 0. 538**(0. 000) 0. 878**(0. 000)
1
L R
-0. 007-0. 244**-0. 0450. 854**0. 702**（0. 904（0. 000（0. 410（0. 000（0. 000N I M
0. 193(0. 155) 0. 329*(0. 013) -0. 132(0. 334) 0. 302*(0. 024) 0. 253-0. 054(0. 060) （0. 335E Q A S
0. 484*0. 571**（0. 000(0. 000) 0. 149(0. 272) 0. 286*(0. 033) 0. 099-0. 269**0. 151(0. 470) （0. 000（0. 267N P L R
-0. 487**-0. 749**-0. 344*-0. 645**-0. 566**-0. 122*-0. 013-0. 434**（0. 000(0. 000) (0. 010) (0. 000) (0. 000) （0. 031（0. 926（0. 001B D R R
0. 140(0. 307)
-0. 292*(0. 030)
0. 170(0. 216)
0. 410**(0. 002)
-0. 508**(0. 000)
-0. 357**(0. 007)
-0. 358**(0. 007)
-0. 146-0. 303*（0. 283(0. 023) 0. 009(0. 949) -0. 217(0. 108) -0. 171-0. 116*0. 096-0. 1120. 353**(0. 207) （0. 036（0. 482（0. 413(0. 008)
N D R
-0. 306**-0. 211（0. 022(0. 118) -0. 475**-0. 429**-0. 435**0. 013-0. 0930. 011(0. 000) (0. 001) (0. 001) （0. 811（0. 498(0. 934)
L G R
0. 027-0. 210-0. 044-0. 111-0. 0430. 0340. 334*-0. 138（0. 309(0. 842) （0. 120（0. 750（0. 415（0. 431（0. 801(0. 012)
B L R
-0. 322**-0. 238-0. 484**-0. 454**0. 458**0. 007-0. 0870. 004(0. 015) （0. 077（0. 000（0. 000（0. 000（0. 895（0. 523(0. 979)
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
B D R
-0. 297**0. 43**-0. 344**-0. 659**0. 618**-0. 491**-0. 073-0. 124(0. 026) （0. 001（0. 000（0. 000（0. 000（0. 000（0. 593(0. 363)
S I Z E
0. 520**0. 709**0. 907**0. 650**0. 667**-0. 166**-0. 0600. 161(0. 000) （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659(0. 235) -0. 537**-0. 509**(0. 000) (0. 000)
-0. 438**-0. 316*(0. 001) (0. 018)
A C T S
0. 460**0. 577**0. 997**0. 477**0. 524**-0. 045-0. 1480. 157(0. 000) （0. 000（0. 000（0. 000（0. 000（0. 404（0. 277(0. 246)
A S T S
0. 461**0. 577**0. 997**0. 483**0. 529**-0. 045-0. 1500. 158(0. 000) （0. 000（0. 000（0. 000（0. 000（0. 408（0. 269(0. 244)
F C I R
0. 424**(0. 001)
0. 079(0. 568)
0. 589**0. 757**0. 721**0. 468**0. 458**0. 018-0. 0710. 405**-0. 633**(0. 000) （0. 000（0. 000（0. 000（0. 000（0. 734（0. 601(0. 002) (0. 000)
N I I R
-0. 486**-0. 497**-0. 491**-0. 308*-0. 371**0. 161**0. 476**-0. 296*(0. 000) （0. 000（0. 000（0. 021（0. 005（0. 003（0. 000(0. 027)
π
-0. 391**-0. 185-0. 067-0. 149-0. 067-0. 032-0. 237-0. 034(0. 003) （0. 172（0. 622（0. 272（0. 621（0. 555（0. 078(0. 804)
1
0. 896**(0. 000) 1
R G D P
-0. 585**-0. 375**-0. 199-0. 214-0. 090-0. 049-0. 088-0. 175(0. 000) （0. 004（0. 141（0. 114（0. 509（0. 367（0. 521(0. 196)
总第29期
注：括号内为估计值的概率，“*”表示在10%的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下显著。
年第
（三）实证分析和结果说明
本文的单位根检验表明，上述所选变量均是平稳性序列，在此基础上，本文又根据Pearson 相关性检验和VIF 检验分别建立了三组模型进行回归分析（最终实证结果见表5）。
表5：实证结果
变量
模型一
NPR
ROA
RORWA
NPR
模型二ROA
RORWA
NPR
模型三ROA
RORWA
CAR 1.0187 **0.0165**0.0035*（-1）（5.0813（5.3346(1.9035)TCAR （-1）LR （-1）EQAS NIM NDR LGR NIIR NPLR BDRR ACTS ASTS RGDP R 2（%）
-2.0081**0.01081.9640**（-2.457(0.8508)(259.38)
0.0346-0.0069**0.0023-0.1279-0.009**（0.2122(-2.7184)(1.5371)(-0.7937)(-3.5778)44.90
79.21
99.69
52.85
81.70
0.0020(1.9672)99.66
0.0231-0.0067**0.0023(0.1389)（-2.5423（1.4625）41.02
76.44
99.65
2.0561**0.0302**0.0078**(7.7667)(7.4252)(2.7074)
0.0512(1.5970)
0.0010**(2.0313)
3.01E-05(0.1007)
1.3494**0.0344**-0.00041.5416**0.0352**-0.00091.3268**0.0327**-0.0010（9.6729（15.915(-0.3193)(11.011)(16.362)(-0.5607)(9.4949)（14.837）（-0.7960）2.2251*0.2099**0.0127（1.6821（10.258(1.0392)
0.5561(0.3980)
0.2045**(9.5374)
0.0140(0.9205)
2.2071*0.2078**0.0150(1.6512)（9.8471）（1.1998）
0.4439**0.0057**-0.003**0.2537**0.0030**-0.004**0.6121**0.0083**-0.0022**（5.2545（4.3618(-3.6650)(2.9111)(2.2799)(-3.9402)(7.5159)（6.4776）（-2.8524）-0.1397**-0.0036**-0.0004-0.0999*-0.003**-0.0002-0.0502-0.0026**（-2.405(-3.9578)(-0.6568)(-1.7834)(-2.9723)(-0.3047)(-0.8368)(-2.6999)-10.443**-0.2301**0.0075-7.901**-0.220**（-3.946(-5.6192)(0.3042)(-2.8870)(-5.2397)
0.0002(0.2778)
0.0040-11.350**-0.2265**-0.0048(0.1348)(-4.1864)（-5.2902（-0.1878）
-0.0789**-0.0024**-5.44E-05-0.0427-0.002**1.92E-05-0.1332**-0.0033**-0.0003（-2.312(-4.6199)(-0.1722)(--1.316)(-3.7644)(0.0546)(-4.0101)（-6.3641（-0.9689）1.6979*-0.01230.0118（1.6583(-0.7769)(1.2428)
1.4708(1.4788)-1.829**(-2.3705)
-0.1272(-0.8337)0.0181(1.5281)
0.0169(1.5659)
3.1299**0.01270.0201*(3.1389)（0.8062）（2.1600）
0.0164(1.2271)
1.9659**(249.64)
1.9672**-1.8074**(234.78)(-2.1416)
注：括号内为估计值的t 值，“*”表示在10%的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下显著。
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总第29期
第一，资本结构对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和杠杆率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都有持续正向作用，进一步验证了巴塞尔协议Ⅲ中对银行资本结构监管的合理性。以ROA 为例，上一期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和杠杆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ROA 都将以1.02%、0.03%和0.001%的速度增加。资本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商业银行的偿债和再融资能力。资本监管当局对商业银行的资本监管不仅是为了应对本次金融危机，同时也是为了商业银行未来的长远发展。
第二，从拟合度来看，净利润率的拟合优度最低，在40%—50%之间，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的拟合优度都在99%以上，但是显著的变量较少，总资产收益率（ROA ）的拟合优度在三个模型中一直保持在80%左右且显著变量较多。因此，资产收益率模型对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具有比较强的解释力。
第三，股权资产比（EQAS ）和净息差（NIM ）对净利润率（NPR ）和资产收益率(ROA ) 都是显著正向影响，说明资本实力的强弱与利息收入的高低都将会对银行长期盈利产生影响。股权资产比越高，银行自身的资本实力越强，依靠外部融资的可能性越小，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就越高。EQAS 和NIM 每增长一个百分点，三个模型中的ROA 都会随之增加0.24个百分点。由此可见，股权资产比与净息差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具有重要的作用。
净贷款率（NDR ）对净利润率和资产收益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净贷款率越高，说明商业银行未收回贷款资金越多，其贷款获得的利息收入也就越高，在不考虑风险因素的情况下，其对商业银行的盈利有促进作用；但是将风险因素考虑在内，未收回贷款越多，也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贷款收回的风险，对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而言则会带来0.003%左右的负效用。总体而言，净贷款率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正向作用较大。
第四，贷款增长率（LGR ）和不良贷款率（NPLR ）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呈反向影响。贷款增长率体现了商业银行贷款规模的增长速度，不良贷款率则体现商业银行贷款质量，当贷款规模增长速度过快，不良贷款占比过高时，就会导致商业银行收回贷款的风险变大。本次金融危机就是最好的例证。呆账准备金率（BDRR ）是为了预防坏账、呆账的出现而采取的损失准备，呆账准备金率越高，银行对贷款质量的不确定性越大，银行为了减少贷款坏账，会加大对贷款质量及回收的监督，这有利于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增强。
非利息收入率（NIIR ）对净利润率与资产收益率都有显著的反向影响，对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的影响则并不显著。非利息收入主要来自中间收入和咨询、投资所产生的收益，但是受利率波动和经济周期的影响很大，具有不稳定的周期性特征和坏账风险。因此其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有待进一步结合风险因素进行研究和考察。
第五，实际GDP 增长率对净利润率和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没有显著影响，对资产收益率
年第
有显著反向影响。实际GDP 增长率过快时，我国商业银行会面临两大问题：一是政府性贷款的不断累积，二是房地产导致的银行坏账压力加大。如果不通过宏观审慎平滑经济发展的速度，不改变商业银行的未来商业模式和利润模式，将会导致商业银行不能持续有效地获得长期盈利。因此，在考虑收益性的同时也必须考虑风险性，这对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将有正向影响。
（四）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的盈利对比
为了更加准确地分析不同规模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本文根据银行规模将商业银行分为大型和股份制银行及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两大类。大型和股份制银行无论从规模还是经营方面都具有较大优势，但是随着这些年来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市场化的不断深化，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迅速崛起与发展壮大，资本监管对我国不同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有何区别？资本监管对不同规模商业银行的影响程度有何不同？本文在此做了一个实证对比（见表6）。
表6: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的盈利对比分析
变 量TCAR （-1）LR （-1）EQAS NIM NDR LGR NIIR NPLR BDRR ACTS RGDP R 2（%）
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NPR 2.4099**
(5.1669)-0.0443*（-1.8499）1.5188**(5.9672)-4.4908(-1.4250)0.1705(1.2549)-0.0056(-0.0620)-3.4022(-0.5945)0.0179(0.1973)4.2670**(2.2267)-0.7224(-1.0796)-0.4906**(-2.8849)67.14
ROA 0.0243**(3.9438)-0.0005*（-1.6949）0.0265**（7.8989）0.2908**（7.0076）0.0027（1.5167）-0.0013（-1.1192）-0.3511**（-4.6527）-0.0065**（-5.4493）0.0176（0.6983）0.0363**（4.1217）-0.0024（-1.0698）95.08
RORWA 0.0173（1.2148）-0.0015**（-2.0454）-0.0162**（-2.0787）0.3246**（3.3689）-0.0190**（-4.5793）0.0064**（2.3178）-0.3559**（-2.0314）-0.0009（-0.3348）0.2279**（3.8842）1.9501**（94.187）0.0049（0.9420）99.75
NPR 2.1950**（4.6625）-0.1801（-0.6865）1.4719**（8.3457）0.1354（0.0756）0.3258**（2.8389）-0.0818（-0.9055）-8.8197**（-2.6426）-0.0489（-1.2713）1.4314（1.1485）-21.398（-0.6970）-0.0241（0.1082）48.67
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
ROA 0.0154**（2.2377）0.0126**（3.2822）0.0376**（14.529）0.1510**（5.7598）0.0048**（2.8797）-0.0031**（-2.3589）-0.1619**（-3.3096）-0.0021**（-3.8063）0.0074（0.4068）-0.8850*（-1.9672）-0.0079**（-2.4284）80.32
RORWA 0.0043**（7.4026）-0.0010**（-3.1744）0.0005**（2.4932）-0.0017（-0.7507）-0.0013**（-8.9750）0.0001（1.2435）0.0068（1.6427）-4.47E-06（-0.0932）0.0008（0.5079）2.0679**（54.046）0.0003（1.1889）96.11
注：括号内为估计值的t 值，“*”表示在10%的水平下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下显著。
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影响总第29期
从资本结构上看，无论是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还是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核心资本充足率对它们的盈利能力都有显著正向作用，但是补充资本对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长期盈利的敏感程度明显大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
从拟合优度看，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的拟合优度整体都好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从拟合优度最好，解释力较强的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来看，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的显著变量明显高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的杠杆率、净贷款率、不良贷款率和实际GDP 增长率在同向影响方面显著程度都高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各变量每变动1%，前者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将变动0.0165%，后者将变动0.002%，前者敏感性明显高于后者。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市场份额显著程度和敏感度低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市场份额越高，表示银行的竞争力越强，长期盈利能力的优势越大。特别对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而言，市场份额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其盈利能力将提高2.0679个百分点，效用超过了大型和股份制银行的0.1038个百分点。在股权资产比、净息差、非利息收入率方面，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与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的影响都完全相反。可见，不同规模的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是存在差异的。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选取的被解释变量是净利润率、资产收益率以及在此基础上引入风险加权资产的风险加权资产收益率。这三个被解释变量都是比较稳健的盈利性指标，不仅考虑了收益，还将收益性和风险性结合考虑，因此将这三者综合起来进行对比分析，更具有说服力和准确性，对研究商业银行的长期行为具有重要意义。此外，本文在已有的研究基础上，一方面致力于研究资本监管对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长期性影响，另一方面扩充了研究对象的样本容量，不再局限于研究我国上市银行，而将我国未上市的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也列入研究范围。
本文的主要研究结论有以下几点：
第一，资本结构对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商业银行要想提高长期盈利能力，必须把握好资本要求即控制好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和杠杆率。这与次贷危机后，巴塞尔委员会推出的巴塞尔协议Ⅲ中，关于提高资本充足率和引入杠杆率的内容与资本监管要求相符合。提高资本充足率，把好资本监管门槛对提高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具有重要意义。
第二，提高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不仅要加强资本监管，控制好商业银行的资本金和杠杆率，还要加强对商业银行自身经营收益、资产质量等方面的管理。从商业银行盈利能力的整体出发，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便于商业银行未来发展的持续性和长久性。
第三，加强关注不同规模商业银行的差异性。不仅关注大型和股份制商业银行与城市和农
年第
村商业银行之间质的差异，也要关注其量的差异。因此，要想提高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不仅要对整个商业银行系统进行统一的监管约束，还要鼓励不同银行发挥其自身特色，减少同质化竞争。
综上所述，提高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首先，要重视商业银行的资本要求，特别是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加强商业银行的资本监管；其次，资产质量对商业银行的长期盈利能力的重要性也同样不可忽视，加强资本监管也是为了更好地提高资产质量，推动商业银行长期盈利能力的发展；最后，我国在不断深化改革和放开金融市场的同时，应鼓励商业银行进行异质化竞争，充分发挥自身特色。总之，加强资本监管是商业银行盈利能力发展的长期保障，但是具体该如何监管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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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 this paper, we attempt to study the impacts of capital regulations on the long-term profitability of commercial banks through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data of 49 commercial banks from 2006 to 2012 in terms of capital structure, bank earnings, assets scale and asset quality, market share and external macro environment. It turns out that capital adequacy ratio and core capital adequacy ratio of commercial banks all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 on the long-term profitability. The results are robust for the commercial bank system or individual banks of different classifications. Therefore, strengthening the supervision of capital regulations is the key for commercial banks to gain long-term profitability. In addition, rate of equity to assets, market share, non-performing loans of commercial banks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long-term profitability too.
Key words: Capital Regulation; Commercial Banks; Long-term Profitability; Risk-weighted Assets
（责任编辑：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