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湖老友记
为了打球,三个人的付出令人惊讶; 为了打球,三个人都是满身伤病; 可是他们任意的两两组合都能在比赛中出其制胜, 因为他们是最佳拍档。 孙永平:刻苦的“小学生”科技网协的球友们都叫他“孙大哥”,除了年龄稍长,孙永平练球的勤奋劲儿更是让年轻一辈自愧不如。很多看过他打球的人都不敢相信,他接触网球才6 年,现在也不过是“六年级小学生”,不过那年他已经46 岁。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老孙,一直对大海有着深深的眷恋,大连海事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引航员,在西北非的许多国家做过引航员,也是中国第一批引航专家。一般人并不了解引航员,孙永平解释说:“引航员都是从船长转过来的,这样的工作都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鸡蛋里挑骨头一样。” 年轻时练就的好身体,到了网球场上其实绰绰有余,不过老孙还是经常感叹,“从学球开始,我就一门心思想着打比赛,但一直都参加双打,人到中年以后体力差很多,双打的技术性强,对体力要求不是很高。” 起初打球,就是受同事的影响,但同事们只是打着玩,娱乐为主从不比赛,老孙不这么认为,一直抱着“要么不打,打就打好”的竞技心态。“2001 年开始接触网球,就找了专业队的教练教我,希望日后参加比赛,平时练的比较多,刻苦一些,时间都花在打球上,还要抽空练习体能。” 因为训练刻苦,老孙付出了代价,最“惨重”的一次就是半年没打球。为了早一天杀回球场,那段时间,他特别听医生的话,从02 年底到次年的5 月份,他每天按照医生的嘱咐治疗,4 月份开始每天下午坚持去医院,最后老孙笑了,因为赶上了五一黄金周,七天他都可以打球。 “2001 年的时候,腰部曾经伤了一次,当时医生说我体质好才顶了下来。02 年年底的那次腰伤很严重,当时去了不少医院,很多医生都说不能再打球了,后来自己慢慢也没有信心了,以为真的打不了球。 到了03 年4 月份的时候,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秘方,按摩治疗,按照按摩大师的意思,我每天去那里治疗,连着去了一个月,到4 月28号的时候,我和大师说‘五一’的时候想打球,她说问题不大,鼓励我上场试试。结果那次打球感觉还不错,休息了那么长时间,手感还在,让我很庆幸。” 腰伤痊愈了,老孙又开始频繁打球,每周最少四次,每次不少于两小时,只要有比赛绝对少不了他的身影,孙永平甚至觉得还要加练,只不过应酬太多,能挤出来的时间已经全部给了网球。白天认真工作,把工作做完,晚上才可以腾出时间打球,直到现在,每到下午4、5 点钟,他就开始手痒痒想打球,如果没打成,恐怕吃饭都吃不香。 老孙说为了让妻子的生活丰富些,也把她拉进了球场。“孩子在外面上学,我太太每天一个人在家呆着,后来我给她单请了一个教练,每周一次,她答应了。”妻子接触网球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抢电视,有了共同语言,每当电视上播放网球比赛,夫妻两人一定是看的目不转睛。除了妻子,老孙还主动给孩子“赞助”服装和运动鞋,这样小孩也不得不打球了,全家齐上阵,这样的场面恐怕不多见。 赵俊东:做义工的MBA个子不高,水平不低,赵俊东在深圳的业余网球圈小有名气,曾经是各种业余网球比赛常客的他,如今已经退居“幕后”,组织策划比赛、裁判成了他的主业,而这个主业一度是他的志愿行为。 “我打球比较早,高三就接触过,后来一直坚持打球,尤其是大学的时候,毕业后还参加各种比赛,99 年的时候,拿了深圳公开赛双打冠军,这个是当时水平很高的比赛,之后又连拿了两届,从那之后在这里才小有名气。 后来深圳市科技部门的领导想成立一个科技网球协会,想到我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而且很喜欢网球,就把我吸纳进来,希望可以把球会做活。2002 年底我以兼职的身份加入科技网协,我陆续把深圳的高手请来比赛,无意中把比赛做大了,此后也全身心投入这里的工作。” 在每个科技网协的队员看来,赵俊东为了网协的发展付出最多,平时的小事不论,大家提到最多的还是他的义工身份,好友薛策就时常提到这点。 “我和他是在科技网协认识的,他是个办事慢条斯理的人,对科技网协的贡献很大,最重要的是热爱网球,这点没人能比。堂堂的加拿大皇家大学MBA 毕业,本来可以做大企业的,年薪几十万没问题,但就是喜欢网球,乐意管10 来个教练、几个勤杂人员和11 块场地。” 说起赵俊东对网球的狂热,还要追溯到他上高二那年,同学生拉硬拽他去深圳市体育馆打球。 “当时一个球也接不到,但是发球时,球和球拍接触一刹那感觉很舒服,就开始感兴趣了。高三的时候,和5、6 个同学在学校的篮球场练球。用自行车在中间挡着当网子,家人送了一把铝合金拍子,一周就把拍框打断了,那时候打球比较暴力,就是一味猛抽。高考结束后,我和几个同学又在篮球场打球,因为跑动太积极,把膝盖震伤了,在床上休养了一个多月。” 赵俊东说当时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上了大学第一件事就是申请加入校网球队,如愿的他在大学里疯狂地打球。“每逢重大比赛,香港明珠台都有直播,我就和几个队友租学校里面的酒店,包一个房间通宵看比赛,边看边讨论。” 直到大学毕业,他还是舍不下网球,大四那年为了参加全国大学生网球赛,推迟了到单位报道的时间,不过令他欣慰的是那次比赛拿到了团体和双打第三名。 高中、大学包括刚刚工作的时候,他都是疯狂地打球,不过当了罗湖网球场的经理后,他却无奈地说:“每天守着那么多片球场,但打球的机会少了,一周1、2 次左右,工作太忙了,要协调、组织的事情太多,前几年考了国家一级裁判员的证书,现在球场比赛,除了总体统筹、做裁判之外,我已经很少打球了。” 老薛:上天赋予的礼物隔着网,很斯文。薛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麦肯罗和博格比赛,就是这样的印象。这和他以前参加的体育运动差别太大了,篮球和手球身体接触太多,此后他改打网球,但是游泳也还一直坚持,在泳池中“鱼雷快艇”的威力不容小觑。 老薛回忆起参加游泳比赛的事:“有一次单位举行4 乘50 米的游泳比赛,我是最后一棒,第三棒结束我们队落后对方25 米,我咚地跳下去,一路冲刺,把对方超过了,最后拿了冠军。” 当时所有人都惊了,自那之后,老薛被挂上了“鱼雷”的外号。薛策觉得自己先天条件好,速度快,1米83 的大个,加上85 公斤的标准体重,简直就是上天赋予的礼物,任何体育运动都不在话下。 当然打网球也不会差,何况,老薛一直挂在嘴上一句话“Tennis ispart of my life”。在他看来,网球已经不是单纯的运动,有精神、有感情也有深深的寄托,还有理想蕴含在
其中。老薛说96 年他参加了一个团体赛,那次比赛触动很深。 “打到决赛的时候,本该赢的比赛都输了,结束后队友抱头痛哭,当时就特别感慨,觉得网球绝不仅仅是一项运动。不是所有人都能打好网球,就像学习一样,优秀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网球也一样,没有过人之处就很难出类拔萃。” 赢得比赛很重要,尤其是到了场上,不允许自己拜下阵来,他说:“网球让我的人生充实,但输球的时候心里就很不痛快,不过那都是暂时的,冷静下来多问几个为什么,下次比赛拿来当武器,网球水平提高了,人生也更精华了。” 老薛参加科技网协的比赛无数,03 年进入科技网协后就成了网协的重要义工,没有经济利益,没有社会责任,老薛投入了很大精力,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心爱的网球,他说:“自己的技术不错,力量足够,所以愿意参加比赛,感受其中的魅力,如果智力上再有些突破,就好象老虎生了翅膀,太完美了。” 但未料想,因为打球频繁,去年春天老薛的腰扭伤了。休息了3个月,每天牵引治疗,即使这样他还冒险参加了二周比赛,后来医生告诉他一定要卧床,这才不得不放弃了打球。 老薛回忆那段时光,痛苦不迭。“不打球太痛苦了,就好象好久没吃饭一样,渴望吃一顿大餐,为了早点回到球场,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在床上作一小时的各项恢复运动,3 个月就痊愈了,医生都觉得很奇迹。”病好了,也就忘了痛,老薛还在继续和网球的情缘,只要有比赛就有他的身影,而且每一分都要有拼的精神存在。 兄弟兼最佳搭档说起三个人的相识,不得不提到科技网球协会,正是协会的成立,才让三人结识,互相了解之后成为场下的兄弟,场上的默契搭档。 2002 年底赵俊东兼职成为科技网协的副秘书长,而薛策是科技网协的会员,他热心、认真而且十分幽默,网协聚会他一定是当仁不让的司仪,之后老薛也成为了科技网协的理事,组织比赛、协调各方面事宜,不过这都是义务的劳动。老薛和赵俊东成了场下的朋友,两人也时常搭档比赛,赵俊东印象中最深刻的是老薛的顽强。“我俩年龄加起来刚好90 岁,在科技网协都算得上‘大龄’,但水平都算中上游,同是底线型打法,搭档参加了几十次比赛,还获得过两次亚军。每次比赛处于下风的时候,老薛总是很顽强,永远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其实这种精神也特别影响我,即使落后很多也总是力争拼回来。” 说起孙永平,大家的一致评价还是热心,也正是他的热心,才被纳入了科技网协,成为了理事。老孙进来的稍晚,打球时间相对较短,他选择搭档一般都会指定薛策,除了是同龄能说到一起外,用老薛的话说,“我俩搭档我最累,把我当教练使唤,他一般发完球就上网,守住五分之一的场地,我就在底线跟对手较劲。” 老孙对这话十分苟同,他补充道:“老薛比我打得好,但我俩参加百岁组的比赛,水平还是处于前列的,而且他比较拼命。有一次比赛,我俩2比5落后(6局制),这时他把我叫过来,说一定要拼命,必须追回来,玩命也得赢了,他就是特别有毅力,能争取的一定争取,最后那次比赛我俩赢了。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多,老薛的拼劲也让我很受感染,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去年澳门举行了一场桑费大战,朋友送给了薛策两张门票,他马上给老孙打电话,他知道老孙最喜欢的运动员就是这两位“天王”。“为了看那场比赛,老孙特别折腾,他没有澳门通行证,只能从深圳到香港,再从那边坐船去澳门,看完比赛已经9 点多了,他折腾回深圳就已经很晚了,即使那样,每次见到球友,他都会拿出在现场拍的照片,每次都一样激动。” 三个人在科技网协都属于“高层”,虽然都是义务的劳动,三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