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思想和大众意识如何有效衔接?
管理视角看国学(140)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穆译:先生说:“中才以上的人,可和他讲上面的,即高深的。中才以下的人,莫和他讲上面的,只该和他讲浅近的。”
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章到本章的四章,我认为是孔子对于自己所提出的疑问“何莫由斯道也”的一个现实化的回答。即从理想化的角度,其道是人生的大道,大家都应该去做,但现实却是只有很少的人能走通,这里面就有现实的原因,每个人资质的原因,教育方式的原因等,所以只能由一部分人能够体认力行大道,同时带领其他人一起走向大道(罔之生也幸而免),所以这是对于理想的一个现实化的处理,也可以说是恕。
说“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类似的意思还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类观点被批判为孔子的愚民思想,看不起普通人老百姓。当然具体分析,民和下就地位的尊卑言是一致的,就智力的智愚以及德行的贤不肖言并不一致,特别是处乱世衰世,恰恰是“庙堂之上,禽兽食禄,殿宇之间,朽木为官”。但总体来说,还是有精英和普通人的区分的,这也是精英民主和大众民主的分野所在。
对此,坚持精英治理的人当然有比孔子更强烈的逻辑,如商鞅说秦孝公变法,就有一段说辞:“异形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于民。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当然,作为一个群体,任何一项变革如果没有广大人民群众(下)的理解和支持,也不可能成功,所以在上与下之间的衔接转化就非常重要。比如精英之间可以谈富国强兵,实现共产主义,也要以老百姓乐以接受的语言和方式进行发动,如“打土豪,分田地”就是一个上到下的转化。“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兔”等就是对“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的一个转化。否则,只语上就无法落地,而企图让老百姓都变成能语上的精英恐怕也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