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饼如嚼月
小饼如嚼月
月到中秋,银河微隐,桂香袭人,明月之下合家欢聚赏月,当然离不开月饼。可是,现在市场上的月饼太甜且腻,不适合品吃。照顾传统风俗,只好自己动手,炒芝麻伴甜味剂包月饼,同样爽心福口。
中秋赏月的风俗大致可以追溯到唐代。白居易有诗句云:月宫幸有闲天地,何不中央种两株。韦庄也有诗句:八月仲秋月正圆,送君吟上木兰船。都是中秋赏月的明证。但是,从古书上可知,唐代赏月只是些普通食品,月饼还没诞生。中秋吃月饼恐怕还是宋代的发明。苏轼有诗句云: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这大概就是月饼作为中秋赏月食品的书证了。在宋代的民间,百姓们为取团圆之意,也是自己动手制作面饼,多用果肉做馅,巧名异状,有的一个要值数百钱,当然,比起现在有的用黄金作馅的月饼,算是便宜的了。
说到月饼的来历,江淮地区总离不开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说。元末,高邮人张士诚,为了反元,暗中串联乡民,把写有约定起义时间和暗号的纸片夹在月饼里,在中秋的晚上成功地举行了反元民族起义。这个故事史书上没有读到过,虽然传说把中秋团圆的温馨和谐的氛围染上了些许血色,多少有点煞风景。但是,至少证明了月饼的历史文化的悠远。
现在,月饼的种类繁多,工艺日益讲究。咸甜荤素各俱风味,方圆大小应有尽有,光面花边百花齐放。有些月饼上还有嫦娥奔月的图案哩。月饼制作工艺精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但是,我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吃过月饼了,就是忌讳甜腻。在我的记忆里,现在的月饼虽然好看,总不如小时候的苏式月饼有味。那一年,十来岁吧,好不容易盼到了八月半。晚上,月上东山徘徊在斗牛之间,母亲不知从哪里买来两块月饼。外面包着一层浅黄色的油纸,透明的,多远就闻到香甜的味道。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展开油纸,拿出一块月饼,用菜刀切了个十字,本来就不大的月饼分成了四块。母亲拿起一小块对我说,你们弟兄每人只能吃一小块。母亲把剩下的三小块连同那个整的放进了木箱。那一小块月饼,我一下就放在嘴里,三花两绕就吃完了。真的不过瘾,口角余香啊!我就坐在木箱边旁看着,生怕里面的月饼长了翅膀。到底熬不住,伸手又拿了一小块,看都没看就狼吞虎咽了。待到兄妹们聚齐来了,母亲发现切好的月饼少了一块,自然知道是我偷吃了。当着众兄妹略略高声责骂我道:三猴子,打你个好吃鬼!又举起手轻轻打了我后背两下。月光下,我看见母亲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又是中秋,又是月圆。今年的桂花还没有开,明天就是中秋节,桂香是闻不到了。泼街的月饼,丝毫吸引不了我。如果能够时光倒流,我会买上一个,不,十个,不,一千个,一车各式月饼,给我的母亲吃个够!我的心思,母亲,您能感觉到吗!倘若能够,您就让月宫的桂树点一点头,放出些馨香来,说不定,院子外的桂树十五的夜晚伴着中秋月色飘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