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谓式复合词成词的条件限制

总23卷　第12期　　　　　　　　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V ol. 23N o. 122002年12月　　　Journal of S ou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Philos ophy and S ocial Sciences Dec. 2002

主谓式复合词成词的条件限制

董秀芳

(北京大学中文系, 北京100871)

　　摘要:主谓式复合词是从主谓短语降格而来的, 其能产性较低, 这表明主谓式短语较之其他短语更难成词。主谓式复合词成词要受到句法语义方面的一些制约。从句法上看, 动词成分不能是及物的; 从语义上看, 词, 在语义角色上是当事而不是施事; 谓语成分在语义上具有不可控和非完成的特征句法与词法之间的相关性对存在这些条件限制的原因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主谓式复合词; 主谓短语; 汉语; 句法; 语义

中图分类号:H04　　　　文献标识码:A　　　　200205

　　一、引论

(1) (参演变而来的, 。如“政治”

董志翘、张意馨, 本是一个主谓短语, 如:

(尚书・) 道洽政治, 泽润生民。《毕命》

子墨子曰:古圣王, 执有祥不祥。是以政治而国(墨子・) 安也。《公孟》

(史记・君政治, 则时　顺之。《宋微子世家》南

朝宋裴　集解引汉孔安国)

有道, 然后教也; 有教, 然后政治也; 政治, 然后民劝之; 民劝之, 然后国丰富也。(汉贾谊《新书・大

) 政下》

以上例中的“政治”是主谓短语, 意思是“政事处理得当, 政治安定”。其中“政”是一个名词, 作主语, 义为“政事”; “治”是一个形容词, 义为“安定”, 与“乱”相对。“治”单用的例子如:

(商君书・) 治则强, 乱则弱。《弱民》(荀子・) 治乱非天也。《天论》

后来“政治”变为一个名词, 义为“治理国家所施行的一切措施”《论衡》, 中“政治”出现很多次, 都是此义。如:

(论夫政治之有灾异也, 犹烹酿之有恶味也。《

) 衡・谴告》

乃言以赏罚感动皇天, 天为寒温以应政治乎?

　　收稿日期:2002-08-16

　　作者简介:董秀芳, 女, 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博士后。

) 变动》

“政治”词化后“, 治”的意思脱落了。类似的例子还有“月亮”, 作为一个短语, 原是指“月光明亮”, 是一个主谓结构, 如:

庭木已衰空月亮, 城砧自急对繁霜。(唐李益《奉酬崔员外副使携琴宿使院见示》诗)

清李光庭《乡言解颐・月》“:月者, 太阴之精。然举世乡言无谓太阴者, 通谓之月亮。唐李益诗……以‘繁’对‘亮’, 言其光也。相习不察, 遂若成月之名矣。”

“天空”原也是主谓短语“, 天”指“天空”, 作主语“; 空”是形容词, 作谓语, 指“空旷”。整个短语的意思是指“天上空旷(无云) ”。如:

云盖看木秀, 天空见藤盘。(唐沈　期《绍隆寺》诗)

天空闻圣磬, 瀑细落花巾。(前蜀贯休《送僧天台寺》诗)

海静三山出, 天空一鹗飞。(前蜀贯休《送郑准赴举》诗)

(宋史・) 神驭归止, 天空露　。《乐志》

前一例中“天空”与“云盖”对举, 后一例中“空”对“细”, 这都证明了“空”的谓词性“, 天”和“空”在结构上是分立的两个成分。后来“空”的意义消失“, 天空”的意义就相当于“天”。当然“, 天”是一个多义词, 除了表示天空之外, 还可表示其他很多意思,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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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则表义则明确多了。可能与动词组成一个独立的结构, 才具备词汇化的

(2) 主谓式复合词的数量及历时发展可能。这一句法限制决定了出现在主谓式双音词里主谓式复合词可以说是一种有标记(marked ) 的的动词只能是不及物性的。下列这些主谓式双音词格式, 很不能产。在复合词的五类主要结构方式中, 中的谓语部分都是不及物的(形容词也可看作一种联合和偏正是最能产的, 造出的复合词占了汉语复不及物的谓词性成分) :地震、眼花、耳聋、海啸、眼红合词的主体部分, 而与动词相关的三种结构方式主等。我们在历时考察中还没有发现典型的及物动词

①

谓、动宾、动补能产性都较低, 造出的复合词的数量与主语粘合成词的例子。

需要指出的是, 在被动意义上使用的及物动词较少, 而其中主谓式复合词又是最不能产的。张登

(国有可能与主语发生粘合, 如“民办”“国营”“公立”中歧(1997) 对周行健主编的《实用汉语用法词典》

的“办”“营”“立”等单独看都是及物动词, 但上述主际文化出版公司,1990年) 中的复合词进行了统计,

谓式合成词都不是动词, 而是形容词。这些词有点结果是:偏正式占53%, 联合式占27. 8%, 动宾式占

类似英语等一些印欧语中由动词变来的分词形式, 10. 6%, 动补式占7. 5%, 主谓式占1%。沈怀兴

(1998) 对与表示被动时形式一致。《现代汉语词典补编》的统计也得到了类似

动用法没有形式标志, 的结果。

。比如“, 民从历时发展来看, 主谓式复合词在汉语系统中

Π被民所办”, 出现得比较晚, 且在复合词总体中一直是处于少数

。当一个动词在被动意地位。程湘清(1992) 的系列研究表明主谓式复合词

(他用的术语是表述式) 在先秦刚刚出现, , 在这一点上类

, 其语义宾语充当句子的主语, 因而《论衡》中的主谓式复合词有14个, 17个主谓式复合词, 8, 动词与主语的关系变得密切, 这样表被动的动词就

可能与主语发生粘合。0. 共有40个, 0. 92%, 占语法构词总赵元任(Chao 1968) 认为主谓式词中谓语部分是

及物动词的很普遍, 与这里观点正相反, 但他举到的数的1. 10%。, 主谓式是一种

谓语部分是及物动词的例子如“地震”“发指”“声张”很不能产的构词格式。程湘清(1992) 的研究中所举

“神往”等实际上其中的谓语部分都是不及物的。造到的有些例子其实不是主谓式, 如“冬至”应是偏正

成分歧的原因是, 有些动词是多义的, 既有及物用法式“, 至”是极点的意思。“筹算”“胎生”“瓦解”也应

看作偏正式。“筹”“胎”“瓦”等是名词性状语成分, 也有不及物用法。但能成为主谓式复合词中的谓语表示动作的工具、方式、情态。除去这些误归入主谓部分的必须是原来作为不及物动词用的。比如“发

指”, 其中的“指”单用时可以是及物的也可以是不及式中的例子, 主谓式的复合词就更少了。

物的, 但在“发指”中是不及物的, 义为“竖立”“, 发主谓式短语为什么比其他动词性结构如动宾短

指”的意思是“头发上竖”。上举其他词的情况也是语或状中短语更难固化成词呢? 在其成词过程中要

这样。受到哪些限制? 这是本文所要回答的问题。

二、句法限制三、语义限制

(1) 主语成分的语义限制从短语构造上来看, 动词与宾语的关系比动词

1) 无生名词与主语的关系密切。动词与宾语组成一对直接成

检验共时状态下存在的主谓式双音词, 可以发分, 而动词与主语不构成一对直接成分。主语是动

现主语部分多是无生名词, 即表示事物或现象的名词的域外论元(external argument ) , 宾语是动词的域

内论元(internal argument ) 。如果一个动词可以带两词, 其语义特征为无生命性, 可记作[-生命性](-个论元成分, 那么它首先要求其域内论元得到满足, animacy ) 。以下例子中主语部分都具有这一特征:然后才会要求域外论元得到满足(参看汤廷池海啸、月蚀、地震、雪崩、头晕、面熟、眼红、眼花、耳1994, 王洪君1994) 。比如“脑充血”这个结构中动词鸣、心悸、气短、胆怯、心虚、霜降等。的域内论元和域外论元都存在, 如果没有域外论元, 2) 当事而非施事只有域内论元, 说成“充血”, 结构仍然成立, 而且实从语义角色上来看, 主谓式双音词中的名词性际上有成为一个双音词的倾向; 但如果不要域内论成分都不是施事(agent ) , 而是当事(experiencer ) 。所元, 只有域外论元, 说成“脑充”, 结构就站不住了。谓当事就是一种经历者, 是经历谓语所表示的动作只有在域内论元自然空缺的情况下, 域外论元才有行为或状态的事物。虽然当事与施事都可以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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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语的位置上, 但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 施事对于谓主谓式双音词中的谓语成分必须具有非自主性, 以语部分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具有意志力(v olitionality ) 上所举各例均表现出此特征。自主动词如“走”“跑”和施动力(agency ) , 是动作行为的主动发起者; 而当“笑”“站”“坐”等, 虽然是不及物的, 但也不能出现在事对于谓语部分所表示的动作行为没有自主意识, 主谓式双音词里。不具备控制力。从上举各例中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2) 非完成这一点。这一特征是与主语成分的无生命性有关主谓式双音词中的谓语成分所表示的多是一种的, 一个无生名词充当的主语一般不太可能是谓语持续的动作或状态, 其词汇结构中不具有一个内在部分表示的动作行为的主动发起者。的终结点, 因而是非完成性的, 即其语义特征为[%

3) 无指性完成]。如“地震”中“震”按照情态分类, 就是一个表主谓式双音词中的名词性成分除了个别指称世活动的动词。表示达成(achievement ) 的瞬间的动界上独一无二的事物, 如“月蚀”中的“月”, 一般在词, 如“死”“爆”“炸”“断”等一般就不能出现在主谓指称性质上都是无指的(nonreferential ) 。如“海啸”式双音词中充当其谓语成分。中的“海”就是无指的, 并不对应于客观世界中存在四、(1) 低及物性的某一个特定的实体。主语部分的有指或无指可以

作为鉴别一个主谓形式是短语还是词的一个标准。及物性如“头疼”做为一个双音主谓形式, 在现代汉语中可Thom ps on (1980) 提以是一个短语, 也可以是一个词。当“头”是有指成, 分时, 这个形式是短语, 如在“他今天头疼”, 句子的及物性程度是由多个方面中“, 头”是有指的, 指代的“他的头”, , 他们提出了10个特征来检验句子的及物性界中存在的个体; 但当“程度:1) 动作(kinesis ) , 指动词表示的是有动力的过词, 如在“, 程, 而不是状态;2) 完结(aspect ) ;3) 瞬时(punctuali 2“头”“头疼”, 是一个ty ) ;4) 自主(v olitionality ) ;5) 肯定(affirmation ) ;6) 参与形容词。者的个体性;7) 宾语完全受作用(affectedness ) ;8) 施

由于主语部分具有无指性, 整个主谓式双音词动力(agency ) ;9) 两个或两上以上的参与者;10) 直陈不在于陈述一个具体的事态, 而在于指称一类现象语气。这些特征具备得越多, 句子的及物性程度就或性质。越高, 具备得越少, 及物性程度就越低, 就有可能被

(2) 谓语成分的语义限制作为不及物结构。广泛的语言调查发现, 及物性程1) 非可控度的高低在不少语言中都有一些句法形式上的标动词可以从其语义上分为自主动词和非自主动记。因此及物性范畴是一个句法语义范畴。不仅传词(马庆株1988) 。自主动词表示有意识的或有心统上的及物动词带宾语的及物结构可以根据这些特的动作行为; 非自主动词表示无意识的或无心的动征而分出不同的及物性程度高低的等级来, 传统上作行为, 一般是表示变化或属性。非自主动词的一的由不及物动词构成的不及物结构也可根据这些特个共同的语义特征是[-可控], 即所表示的动作行征而在内部区分出及物性程度的高低, 这就是说, 有为是不能由一个主体有意识地加以控制的, 如“塌”一些不及物结构比另外一些不及物结构的及物性程“病”“跌”“漏”。自主动词可以用在祈使句中, 但非度更低。自主动词不能用在祈使句中。如可以说:走! 出去! 根据主谓式复合词中两个组成部分所表现出的坐下! 因为这些都是可以由某个主体控制的动作; 语义特征来检验一下它的及物性程度, 可以发现其但不能说:塌! 病! 跌! 因为这些动词表达的动作及物性程度是非常低的。7、9两个特征空缺, 这与行为都不是可以由主体控制的。句法上的主谓结构是一致的, 另外, 由于主语部分是

主谓式双音词中的谓语成分是形容词性的或不无生名词, 不具有意志力, 而且是动作的当事, 而不及物动词性的。如果是动词性的, 还必须是非自主是施事, 因此第4个特征也不具备了, 其个体性很的。马庆株(1988) 指出“广义的动词可以包括形容低, 因而第6个特征也不存在。谓语部分很多是形词, 按照分类标准, (形容词) 基本上可以划入非自主容词性的, 因此大多不具备特征1。如果谓语部分动词”。这是很自然的, 因为形容词表示性质或状是形容词性的, 那么表示的就是一种状态, 不具有完态, 这些显然都具有不可控性。如果可以把形容词结性和瞬时性, 即特征2和3。即便是动词性的, 也也看作“非自主动词”, 那么就可以概括地说, 出现在由于其非完成性和持续性, 而不具备特征2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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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谓短语到主谓式复合词是一个句法特性不

断减少, 词汇特性不断增强的过程。因而一个主谓短语能不能成词、容易不容易成词就取决于它的句法特性的强弱。一个动词性结构如果及物性程度高, 其句法特性就强, 就更易成为句子; 及物性程度低, 句法特性就低, 就更有可能由句法向词汇过度。因为句法中动词性结构的原型功能是陈述, 而词汇中动词性结构的基本功能则是指称。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主谓式复合词表现出的是极低的及物性, 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 这样的结构才能与句法上的主谓结构区分开来而成为复合词。在其他一些语言中所存在的名词合并(noun incorporation ) 现象也是发生在及物性程度低的情况下。而名词合并再进一步发展就是复合词。低及物性是使一个结构脱离句法性质而词汇化的一个必要条件。上文提到的主谓式复合词组成部分的句法语义特征无一不与此相关。

(2) 非典型性与功能转移

语言中的很多范畴都是原型范畴(prototype eg ory ) 。范畴的特征是, , 不太好的样本, 。, 而另一些成。在语言的变化过程中, 典型成员是比较稳定的, 变化首先发生在范畴边缘的非典型成员上, 然后慢慢向典型成员扩展, 如果典型成员也被触动, 那么整个范畴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汉语复合词的形成是一个从句法到词法的变化, 存在着一个由词类范畴变为语素范畴的巨大转型。这种范畴转变最初也是发生在那些非典型成员上。

C omrie (1981) 提出了生命度(animacy ) 的概念, 他给出的生命度高低的基本等级序列是:人类>动物>无生命物。将生命度的基本等级序列转化为语言概念的生命度, 可以表述为:指人名词>其他有生名词>无生名词。高生命度名词具有较强的空间性特征, 是名词内部的典型成员, 名词内部的典型成员在功能上表现出较强的稳定性, 非典型成员功能上则表现出一定的游移性(参看张伯江1994) 。这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为什么主谓式复合词中的主语部分倾向于是无生名词, 因为无生名词生命度低, 是非典型的名词成员, 因而名词性质的转变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动词中的典型成员是及物动词, 不及物动词是非典型成员。从广义上说, 形容词也是一类不及物动词, 但在不及物动词这个范畴中, 形容词是不典型的。形容词的功能更易发生游移。这正好可以说明为什么谓语部分形容词比不及物动词要多得多。

(3) 认知心理

不同类型的名词有着固有的显著度(saliency ) 的差别, 这使得人在认知过程中与不同名词所指或代表的概念建立心理联系的难易程度是不等的。Dix 2on (1979) 和Silverstein (1976) 等提出了名词的可及性等级(accessibility hierarchy ) 。可及性等级实际反映了名词在大脑词库中被提取的难易程度。可及性高的名词能更快地被提取, 可及性低的名词提取速度则慢。研究表明, 可及性是与名词的语义相关的:生命度越高的名词, 显著度越高, 可及性就越强。

由主谓结构变为主谓复合词一个必要的过程个成分融一, 一个组块(, 如果, , 容易提取, 那么其, 而如果名词的显著度低, 可及性弱, 那么其独立性也就变弱了, 整个主谓结构就有可能作为一个单元贮存在大脑中, 这就促成了复合化。主谓式复合词中的主语成分常是无生名词这一事实正与这种认知特性相符。

五、结语

共时状态下主谓式复合词的组成成分表现出的特点可以得到一个统一的解释:出于降低该结构的句法特性的需要。这与主谓式复合词的最初来源有关。因为主谓式复合词最早是由主谓短语衍生出的, 但并不是所有的主谓式结构都能成词, 成词是有严格的条件限制的, 只有符合条件的, 句法性比较弱的结构才能成为主谓式复合词的候选结构。当然, 在漫长的不自觉的造词实践中逐渐产生了复合词构词法, 后起的一些主谓式复合词可能是按构词法直接造出的, 不再存在一个由短语降格的过程。但这些后来的按构词法造出的复合词, 在性质上也不违反最初的成词条件。这正是语言的继承性的表现。最初的规则虽然没有直接的运用环境, 但还是在发挥着作用。

从句法到词法(syntax to m orphology ) 的变化是语法化(grammticalization ) 理论的一个基本假设, 这种变化在西方语言中更多地表现为词根(stem ) 虚化为粘附成分(clitics ) , 再虚化为词缀, 又可进一步虚化为屈折成分(inflection ) 。而在汉语中词缀不发达, 缺少形态成分, 因而这种句法到词法的变化表现为从自由短语到固定短语再到复合词。这是汉语的特性所在, 值得认真加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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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复合词与其所从出的句法结构在形式上几乎完全相同, 其差别主要表现在语义方面。形式标志的缺乏为研究句法成分的粘合过程带来了很多困难。因此要揭示复合词的形成条件应更多地注意其隐性方面, 比如语义上的特征。本文的分析采用的是通过共时现象来推测历时变化的方法, 笔者认为弄清复合词的共时状态下的语义特点有助于理解复合词在历时过程中的生成机制。

注释:

①“公主”一词中的“主”据一些说法似乎是及物性的《初学记》, 论及“公主”的语源“:周天子嫁女於诸侯, 至尊不自主婚, 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 故谓之公主”。如果按照此说, 那“主”原本就是一个及物动词, 这一说法被不少人采纳(如王艾录2000等) 。但旧版《辞源》对此说已做了否定, 理由是“周时天子之女称‘王姬’, 不闻有‘公主’之

(史记》) ‘公叔为相, 尚魏公主’称; 同姓主婚之事, 亦不见经传。《; (又) ‘秦始以君主妻河’。是‘公主’之称, 实始于战国时代, 为诸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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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陈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