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关于甲骨文"冓"字的猜想
27 关于甲骨文“冓”字的猜想
奈何
目录
一 关于“冓”字 ......................................................................................................................... 1
A 关于“构”字 .................................................................................................................. 2
B 关于“遘”字 .................................................................................................................. 2
二 关于“再”字 ......................................................................................................................... 3
三 关于“爯”字 ......................................................................................................................... 4
A 关于“称”字 .................................................................................................................. 5
四 关于“帚”字 ......................................................................................................................... 5
A 关于“侵”字 .................................................................................................................. 6
B 关于“寝”字 .................................................................................................................. 7
C 关于“掃”字 .................................................................................................................. 7
D 关于“婦”字 .................................................................................................................. 8
一 关于“冓”字
以下是甲骨文“冓”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422.在解释“冓”字时说:“像两鱼相遇之形,以会遘遇之意。或增(甲骨文“止”、“彳”、“辵”字图形)等为形符,以明与行义有关。《说文》:‘冓,交积柴也。像对交之形,’不确。卜辞亦借(十字叉化)为冓,….。”
我想人们萌发“冓”的意境,大约是这样的情况。也许是在群山环绕的深渊或者峡谷,从高山之巅、之中流下的河流、泉水、小溪,如果汇聚一处,一定是在低洼之地。于是这多条水系汇聚的低洼之地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深潭湖面;另一个就是水系逐渐干涸,形成沼泽、泥淖,低洼湿地的情景。在泥淖沼泽的低洼湿地,沟壑、溪流纵横,杂草丛林密布。在两条水系或者多条水系汇聚碰头的地方,一定会堆积大量被水冲击而来的杂草,或者生长着茂盛的水生植物。这些杂草和水生植物盘根错节、相互缠绕,使得湍急奔腾的水系在这里平静下来。这样的地方应当是水生物最为丰富的地方,也是鱼群经常光顾的地方,也是经常会有鱼被困在杂草和水生植物之中的地方。鱼困在盘根错节、相互缠绕的水生植物和杂草中,就像被困在缠绕纠结的瓜瓠“丩”之中一样。所以人们用与称呼“丩”相同的发音jiu,称呼“盘根错节、互相缠绕的水生植物与杂草”为“冓”。这大约也是人们用近似于jiu的发音称呼“冓”,然后又逐渐演绎为gou发音的缘由。
再后来人们用软植物枝条,仿造杂草与水生植物盘根错节、相互缠绕的情形,制作了可以携带和移动的“鱼篓”。类似“冓”的“鱼篓”,可能是一个有狭小口子的封闭笼子,在其中可能有诱捕鱼的饵料,放置在水系中鱼的必经之处,自然会在“鱼篓”中捕获到几条鱼。因此类似“冓”的“鱼篓”,也就有了几条鱼“相遇、汇聚”的情况。这样的“鱼篓”“冓”经常
放置在沟壑小溪交汇之处,因此“冓”也就有了“沟壑”的含义。后来在“冓”字的基础上,衍伸出了“篝”。“篝”就是竹笼子,可见“冓”应当与“编织”,与“笼子”的形态有关。 甲骨文“冓”字图形,大约是两个“鱼篓”的描绘。其中一个“鱼篓”应当象征着一条水系,一个“鱼篓”的头顶着另一个“鱼篓”的头,大约是意味着两条水系汇聚的意思。甲骨文“冓”字图形,用“两个‘鱼篓’对顶”的描绘表达两条水系汇聚。两条水系汇聚之地,应当是相对于两个高处的低点。有两个或者多个高点的低洼之地,自然就是沟壑之地。所以“冓”还有深山中“沟壑”的意思。
A 关于“构”字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将“构”字置于p.442.“冓”字同一选项下,可见徐先生认为“构”与“冓”是同一个字。
“构”应当是从“冓”中演绎分离出来的概念。“冓”是“在纵横交错的水溪之处,摆放鱼篓‘再’进行捕鱼”的表述。图形中的鱼篓“再”是由“软植物枝条编织而成的”,编织“再”需要“软植物枝条互相纠结穿插”。由于“冓”是对“再”的应用,所以人们也用与称呼“冓”相同的发音称呼“再”。于是“再”的“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意义,也就有了与称呼“冓”相同的发音gou。由于人们用与称呼“冓”相同的发音gou,与“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概念对应,以至于久而久之“冓”也就融合进了“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意义。再后来“冓”“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意义,逐渐又抽象为“编织”的意义。由于“用软植物枝条进行编织”,可以建造一个空间器物,所“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意义,后来逐渐抽象为“建造、构架”的意义。这就是“冓”承袭了“再”“软植物枝条编织”的意义后,逐渐演绎为“构架”意义的经历。“构”的概念起初是混杂在“冓”的“软植物枝条编织”中的,是后来在“冓”的应用中,逐渐从中分离出来的。因此“构”的清晰概念,应当是“冓”以后出现的。
“构”的“构建、构架”概念,是对“冓”“编织”概念的拓展。“构”概念的清晰,也可能是由于在建造“丘”和“庐”、“舍”的时候,人们仿造“编织”的情形,利用树杈把“木”用纵横交错的方式纠结搭架起来,在摸索房屋稳固的空间结构中逐步实现的。人们在建造居住房屋的建筑中,应用已有的“编织”经验技术,结合对“木”使用的具体情况,实现了类似“编织”的“木结构架”,逐渐清晰了人们对由“编织”而演绎出的“木构架”清晰概念。从而造就了“构”从“冓”中的分离。
“构”概念的出现,说明人们已经在建造房屋中使用“木”作为“构架”的基础材料。“构”的出现也说明在建造房屋中,人们可能已经在用“木”搭建一个空间的骨架支撑。“木结构”骨架的出现,至少意味着“丘”圆形屋顶的出现,或者“六”庐这样纯粹的地面建筑开始有了雏形。
由于“构”是对“冓”的拓展,所以人们用与称呼“冓”相同的发音gou称呼“构”。
B 关于“遘”字
甲骨文“遘”字是一个与“冓”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遘”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154.在解释“遘”字时说:“甲骨文冓、遘一字,……。”
“遘”与“构”一样,都是从“冓”衍生出来的概念。“冓”描绘“纵横交错的水溪”,“水溪”出现“纵横交错”,应当是来自不同方向的“水溪”汇聚在一起。来自不同方向的“水溪”,“纵横交错”的汇聚在一起,“相遇”的意义是隐含之中的。
人们从“冓”中分离“相遇”的含义,确立“遘”的概念,说明在人们的生活中发生和出现的“相遇”的事件,对人们的生产生活发生了影响,不得不引发人们的注意。如果两个人碰面,并没有产生“相遇”的感觉,说明这两个人相互碰面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事件。如果两个人碰面的时候,在互相之间发生了什么,那这个“相遇”就可能是“预知的”,或者是“意外的”。无论是“预知的”还是“意外的”,都说明“相遇”是有着一个“判断”的。这个“判断”可能是依据过往的经验,根据“经验”对“碰面”做出分析,或许是与过往的经验吻合,就是“预知的”;或许是与以往的经验相悖,就是“意外的”。这就是“相遇”事件产生,或者“相遇”事件发生的概念基础。
“相遇”的概念产生,说明人们在应用过往的经验对当下做出判断,说明人们在用过往的经验对当下发生的事情进行分析判断。人们在总结过往事件的基础上,归类抽象成经验;在对经验的应用中,又逐渐把经验总结抽象成知识。“遘”是“相遇”的意思,“遘”的出现说明人们开始应用经验,总结经验和酝酿抽象经验。“遘”出现的时候,可能人们还没有把经验抽象总结为知识,所以“遘”出现的时候,人们可能还没有开始对知识的应用。
二 关于“再”字
以下是甲骨文“再”字图形的临摹: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444.在解释“再”字时说:“像简化之鱼形。《说文》:‘再,一举而二也。从冓省。’”
比较甲骨文“再”与“鱼”字图形,并没有发现二字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倒是觉得甲骨文“再”字图形确实像某些人讲的那样,像是捕鱼的笼子。而且确实是甲骨文“冓”字图形的一半。既然“冓”是鱼篓,那“再”也应当是“鱼篓”。
“冓”是将捕鱼的鱼篓“再”,放置在纵横交错的小溪汇集之处,在这里可能会捕捉到更多顺流而下的鱼。“冓”是“再”的使用方式,“冓”概念中涵盖了“再”,“再”是“冓”概念的延伸。人们必然会用近似的发音,称呼近似的概念。所以人们用近似于chen的发音称呼“冓”的时候,对“再”称呼也应当有与称呼“冓”近似或者一致的发音。
甲骨文“再”字图形中有明显的“十字叉化”,或者“三角箭头”式样。这其中的“十字叉化”与甲骨文“箕”和“畢”字图形中的“十字叉化”十分近似。又根据甲骨文“再”字图形源于甲骨文“冓”和“爯”字图形,而甲骨文“冓”字图形描绘的是,于沟壑水溪之中用鱼篓捕鱼的情景。再加上以“冓”为基础的“构”字,有结构的意思;还有依据“卜辞亦借(十字叉化)为冓”分析,甲骨文“再”字图形中,“简化之鱼形”的下半部分,应当是与“冓”一样有结构的“鱼篓”。甲骨文“冓”和“爯”字图形中的“十字叉化”,就是结构编织的表达。
把“再”解释为用软植物指条编织的“鱼篓”,应当与事实比较相符。“箕”与“再”一样,也是软植物枝条编织结构的工具;“再”比“箕”在形式上要简易得多,所以出现的可能要早于“箕”。
“再”可能是一个广口的笼子或者篓子,里面叩上一个用树条或者藤条制作的遮挡,最初应当是一种捕鱼的工具。由于它可以重复使用,引起了人们对它极大的关注。于是“再”这个可以重复使用的工具在很多场合下被借为“再次、重复”的意思。
大约是由于编织“再”的软织物枝条是“采”来的,即编织“再”的材料可需要源于“采”(见《关于发声韵母ie与ai的字》一文),所以人们也有可能用与称呼“采”近似的发音zai称呼“再”。
三 关于“爯”字
以下是甲骨文“爯”字图形的临摹: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444.在解释“爯”字时说:“从(甲骨文“爪”字图形)从(甲骨文“爯”字图形下半部分),像以手提鱼之形,故有升举之义。《说文》:‘爯,并举也。’” 观察甲骨文“爯”字图形,发现图形的下半部分不像是“鱼之形”,倒是与甲骨文“再”字图形几乎一致。
甲骨文“爯”字图形,大约就是“爪”下“再”的描绘,是人在用手“爪”提着鱼篓“再”的情景。人用手提着鱼篓是在干什么?是收获、行走?还是什么?从“爯”后来演绎为“称”分析,“爯”可能表达的是“人们用手提着鱼篓‘再’的同时,感知到了收获成果的大小”。也就是用手把“再”提起来,掂一掂“再”的重量,估摸一下捕获到的鱼的重量的意思。 或许人们在用“再”捕鱼的过程中,感觉到每次捕获到的鱼大小、多少不一。正是这每次的大小、多少不一,刺激了人们相比较各次捕获的成果。“爯”大约是人们有意识的,感觉鱼篓“再”在手中的重量,进而萌发出凭着用手提鱼篓的感觉,来判断收获成果的大小。 “再”出现的时候,可能人们还处于渔猎时期。因为根据以上的分析,“再”出现的时候,可能编织尚没有出现。编织可能源于两个方面的刺激,一个是“冉”,就是人们对头发进行整理归拢成束,编织起来分成左右两条辫子;还有一个就是“再”,是人们受到“鱼”困与杂草和水生植物缠绕纠结之处的启发,有意的仿造杂草与水生植物盘根错节相互缠绕的情景,创造出了捕鱼工具“再”。观察甲骨文“再”字图形,是用“三角箭头”或者“十字叉化”表示软植物枝条之间的互相穿插纠结。甲骨文“再”字图形中“三角箭头”示意的编织,可能还是一个相对简单的编织,即软植物枝条相互之间可能是“丩”在一起,软植物枝条相互之间有可能是杂乱无序的;当甲骨文“再”字图形中出现“十字叉化”的时候,软植物枝条之间的相互关系可能就有了经纬穿插,相互之间的关系可能就成为有序的、依次排列的关系。甲骨文“再”字图形中各种图案式样的变化,应当说多少透露出渔猎时期人们编织的演绎过程。“再”是人们发明的捕鱼工具,在制造“再”的过程中,人们首次使用了把软植物枝条、或者草相互纠结缠绕的办法,软植物枝条和草互相穿插的方法、有序排列穿插的方法、互经纬穿插的方法,直至创造出了用软植物枝条进行编织的工艺技术。用软植物枝条进行编制的技术出现之后,人们创造发明的“箕”、“畢”等一系列捕猎工具,大大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使得人们的生活质量有了空前的提高。在软植物枝条编织技术的基础上,人们开发了麻葛外皮编织的应用,创造了“网”。“网”的出现开创了纺织业的先河,随着“糸”、“丝”的出现,人们逐步解决了穿衣的问题。
“爯”源于“冓”,所以最初人们应当是用与称呼“冓”近似的发音称呼“爯”的。后来对
编织物有了用发音韵母in的称呼,无论用韵母in的发音称呼编织物是源于“畢”中的“柄”、“箕”中的“共”、还是“曾”中的“皿”,其“箕”和“曾”都是有序经纬的编织,出现的都要比“冓”、“爯”、“再”晚的多。由于用韵母为in发音称呼的编织物,是源于对有序经纬编织物的表述,所以人们用近似于chen的发音称呼“爯”,是用近似于gou发音称呼“爯”之后出现的。
A 关于“称”字
以下是甲骨文“称”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885.在解释“称”字时说:“从人从(甲骨文“再”字图形),(甲骨文“再”字图形)像鱼形,….,故此字像人以手提鱼之形,因有稱举之义。省人体则为(甲骨文“爯”字图形),故偁爯本为一字。”
由上可知“爯”与“偁”、也就是“称”是同一个字。甲骨文“称”字图形描绘的是“‘人’用手‘爪’提着‘再’”的情景,与甲骨文“爯”字图形描绘的是“手‘爪’提着‘再’”的情景无异。所以把“爯”与“称”解释成是同一个字是可以理解的。
“爯”有掂量多寡的意义,说明“爯”出现的渔猎时期,人们就有了通过手提“再”,能够做出多寡的判断。多和少是通过相对比较才能产生的,人们通过提着“再”,与记忆中以往“再”在手中的重量进行比较,对当下手中的“再”作出判断。“爯”的出现说明人们对以往经历的记忆,已经逐渐转变成感觉上的经验,并且感觉上的经验逐渐成为潜意识中的标准。“爯”出现的时候,还说明人们已经学会了比较。通过与感觉中潜意识指导下的标准的比较,人们辨识了多少大小,逐渐萌发了对物体进行量化的认识。也许在“爯”出现的时候,人们还没有实现对事物进行数量判断,也就是说“爯”出现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清晰的数字、数量的认识。人们对数字、数量的认识有可能就是从“爯”开始的。
四 关于“帚”字
甲骨文“帚”字可能是一个与“冓”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帚”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865.在解释“帚”字时说:“像帚形,古以某种植物为帚,今犹编秫稭为之。《说文》‘帚,粪也。从又持巾埽冂内。’《说文》以帚从又持巾,又为甲骨文帚字上部之(类似甲骨文“爪”字图形)所伪,巾为甲骨文帚字下部之(类似甲骨文“屮”字图形)所伪。” 观察甲骨文“帚”字图形,确实有点像是“扫帚”形态的描绘,特别是上部类似甲骨文“爪”字图形的样式,可能描绘的就是柔软植物穗头的汇集。
从“帚”演绎出“埽”分析,“帚”最初也可能是用脱谷后的“黍”之类的禾穗编织成的清扫工具,其形态可能与今天的“扫帚”式样相差无几。由“帚”是由脱谷后的禾穗编织成的,其编织的工艺与“冓”大致相同,所以有可能人们用与称呼“冓”近似的发音zhou称呼“帚”。
从“帚”演绎出“侵”分析,“帚”可能是把兽皮拆分成细条,然后像编辫子一样编织成的细长绳索,有点类似于今天的“鞭子”。用兽皮细条编织成的“鞭子”,可能用于驯化牛、马等牲畜。当牛马的数量比较多的时候,兽皮比较缺乏的时候,人们也许用韧性比较坚固的软植物枝条替代兽皮细条编织“鞭子”。总之“鞭子”的形态,可能是在上部有像走兽尾巴一样的毛絮,与甲骨文“帚”字图形上部的样式接近。人们用鞭子“帚”作为与牛马交流的工具,大约是因为牛马除了身长体积比较大以外,还由于其行走和奔跑的速度远较人快,鞭子柔软轻便而且非常长,收缩伸展非常快,比较能够适应对牛马迅速行动的及时矫正和鞭策。 由于“帚”是编织而成的,
在编织的工艺上与“冓”、“再”、“爯”类似,所以人们就像对“禽”的命名时一样,采用与称呼“冓”近似的发音qin称呼“帚”。
A 关于“侵”字
甲骨文“侵”字是与“帚”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侵”字图形的临摹: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889.在解释“侵”字时说:“从(甲骨文“牛”字图形)从(甲骨文“又”字图形)持(甲骨文“帚”字图形),或省又,同。疑像以帚殴牛之意,卜辞假为侵伐字。《说文》:‘侵,渐进也。从人又持帚,若埽之进,又,手也。’”
按以上这段话,甲骨文“侵”描绘的是“人手持帚殴牛”的情景。如果按上文“帚”是“鞭子”的意思,观察甲骨文“侵”字图形,确实有点像是“持鞭殴打牛”的描绘。
“侵”表述的是用“帚”,即鞭子之类的东西驱赶“牛”,有点像是对牛牧放时的情景。对牛的牧放初期,在牧放之地需要对牛进行绑缚。但是把牛从牢圈驱赶到牧放之地,需要牛听从人的指令行走。因此实现对牛的牧放,至少应当首先实现对牛的简单指令驯化。对于“牛”的驯化驯服,实现人与“牛”的指令交流,是人对“牛”实现圈养以后的事情,是对牛实现驯服之后的事情。人对牛的驯服,是牛对人适应的同时,人也在适应牛,是相互适应的过程。 甲骨文“侵”字图形,在“牛”旁是“手持帚”,应当是人在手持“帚”之类的“鞭子”驱赶“牛”。这个图形带给我们这样的信息,即这时的“牛”已经从牢圈中走出来。并且走出牢圈的“牛”并没有狂奔逃向四野,而是在“帚”的驱赶下听从指令行进。用“帚”可以驱赶“牛”,说明“侵”出现的时候,“牛”行动上能够在“帚”的驱赶下,实现人与“牛”的简单指令交流。“牛”服从“帚”的驱赶,说明对牛的驯化已经实现了像羊一样的牧放。“牛”比“马”的智商低,“牛”与饲养者之间的交流是实现“牛”拉犁耕地的基础。大约是人与“牛”之间建立了情感交流之后,“牛”才能认同饲养人,和理解饲养人的指令。“牛”对饲养人的认知远较“马”差,只要熟悉和适应“牛”的习性,无论饲养人是谁,“牛”都认同。有一些马要比“牛”智商高一些,经过训练的马,对饲养人的认知接近狗,是比较难驯服的。 人们最初饲“牛”是为了食用,人们建立牢圈,用青草和粮草饲料喂养“牛”,使“牛”的野性逐渐得到退化。也许受驯化“犬”的启发,人们在圈养“牛”的过程,发现了“牛”的智商和情商,然后展开了对“牛”的驯化。最初对牛的驯化,可能源于为了使“牛”能够配合圈养,发现用“帚”殴打牛,可以迫使牛听从人的指令,使饲养更方便顺利地进行。驯化“牛”应当是农耕时期的事情。
“牵”是将绳子系在牛鼻子上,只有这样,牛才能俯首帖耳的听从人的指令。甲骨文“侵”
字图形中,在牛鼻子处没有绳索,没有“牵”的痕迹。可见“牛”被“帚”驱赶“侵”的时候,牛还没有彻底走出牢圈。“牛”走出牢圈,在“帚”鞭子的示意下,听从人的指令,应当是出现“牵”以后的事情。
人对大“牢”的驯化,首先是“牢”,即圈养;然后是放牧的牧养;再然后是代替人力,即代步和运输,实现牛和马与人的初级交流,人与牛和马的习性互相适应;再然后是专业驯化,即参与战争的消灭敌人、保护主人的目的。在最后的驯化目的上,牛的驯化成果显然低于马。马有时像狗,可能与人建立情感互信。
“侵”出现的时候,应当是实现了对“牛”的基本驯化,即在牢圈养的基础上,即将实现牧养。“侵”直接的意义,可能就是用“帚”殴牛。驯化牛理解听从人的指令,是“侵”的结果。后来“用武力驱赶殴打,迫使人们理解听从指令的行为”,就被解释为“侵”。
“侵”的核心意思是用鞭子“帚”对“牛”进行殴打,迫使其服从。人们用近似于qin的发音称呼“帚”,由于“侵”是用“帚”殴牛的表达,所以人们用与称呼“帚”相同的发音qin称呼“侵”。
B 关于“寝”字
甲骨文“寝”字是一个与“帚”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寝”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808.在解释“寝”字时说:“从宀从(甲骨文“帚”字图形),或又从(甲骨文“収”字图形),与《说文》籀文字形略同。《说文》:‘寝,卧也。从宀,(“帚”下“又”字)声。’”
“帚”出现之初,可能是用兽皮拆成的细条或者柔软坚韧的草,编织而成驱赶牛马的鞭子;也可能是由脱谷后的禾穗头,编织而成用于清扫尘土垃圾的工具。在“帚”的前端可能有一块具有面积的,毛乎乎的类似“穗头”的汇集。也就是甲骨文“帚”字图形上部,“类似‘爪’的描绘”。也许有的大扫帚前端的“穗头”面积格外大,有可能用于在躺卧休息的时候垫在身下,于是这样草编的“帚”除了用于清扫外,无形之中可能成为平民、庶人或者从事家庭劳作等人的褥子“因”。
甲骨文“寝”字图形,是“六”庐内有“帚”的描绘,图形中的“帚”,应当是“清扫”,或者“草垫子”的意思。
“寝”的出现,说明人们建造的居所实现了功能化,即有休息之所、做饭的厨房、放置粮食的仓库,饲养牲畜的牢圈等等。这些都是农耕社会生产力,出现长足进步以后出现的事情。农耕社会的鼎盛时期,人们躺卧休息的身下有“藉”、有“因”、有“荐”,也就是草垫子的意思。“藉”、“荐”、“因”应当与“寝”中的“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C 关于“掃”字
甲骨文“掃”也是一个与“帚”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掃”字图形的临摹: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1456.在解释“掃”字时说:“从(甲骨文“又”字图形)持(甲骨文“帚”字图形),会扫除之意。从又之字后世多变从手,故此字当为掃之原字。《说文》有埽无掃,埽乃后起之会意字。……《说文》:‘埽,弃也。从土从帚。’”
甲骨文“掃”字图形,是手“又”持“帚”的描绘,表达扫除的意思。对“掃”称呼的发音应当是从“爪”,用“帚”进行清扫实际上是用“爪”把杂物推开或者划拉到一处的延伸。也可能由于用“帚”与用“爪”把杂物清理划拉于一处意义相同,引发了人们对其称呼比照发音的意念,所以用与称呼“爪”近似的发音sao称呼“掃”。另外“帚”前端毛条“穗头”的部分,类似人的手“爪”,所以也许是人用与称呼“爪”近似的发音sao,称呼“埽”的原因之一。
“帚”作为草编织物品,用于作“鞭子”、“褥垫”的表达,也有“清扫工具”的含义。后来人们用“手持帚”的表述“掃”的意义,分离“帚”中“清扫”的概念。
“掃”的出现,说明人们的生存居住环境需要清理。应当是出现了封闭性很好的居住房屋,饲养和人的排泄已经有了专用的地方,也就是说房屋的建设已经出现了功能化的区分。屋子四周有供人行走的平整坚硬的路径,和供人们活动的专用场地。各个功能房屋间的距离应当是比邻,或者已经出现了连在一起的几间房屋。房屋内有庭有室、有间有厢。最初房子外可能就是自己家庭耕种的田。房屋一定在高处,与田有小路相连。建房子时的土台一定是夯实过的,因此可能出现台阶等。以当时的建设能力,可能建造不出成片连接的房子。房子与房子之间一定有空间距离,居住建筑群的四周就是自己的田,因此出现有樊有篱笆的院子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这样的土台、阶梯、屋里屋外,人居环境需要用“帚”清扫保持清洁,以便人们在居室周围从事的必要活动。
出现院子,哪怕是出现有樊、有篱笆的院子,也是因为在自己房子临近又出现了别人居住的房屋,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建筑居住群。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有效声明自己与别人的区别,才出现了最初用樊篱笆把自己居住建筑群围起来的院子。“樊”篱笆最初也是用来表述界域的意思。出现了村邑、城乡后,无数人群混杂居住在一起,那时院子就成为必须了,而且院子可能就成了土墙或者砖砌的了。
“掃”出现之初,可能还没有出现村邑,是勉强可以自给自足的,混杂有渔猎补充的农耕时期。这个时期可能是父权的封建社会,但是可能还存有非常强烈的母系社会痕迹,也有可能是父权公社时期。
D 关于“婦”字
甲骨文“婦”字也是一个与“帚”相关的字。以下是甲骨文“婦”字图形的典型式样:
徐中枢《甲骨文字典》p.1034.在解释“婦”字时说:“从女从(甲骨文“帚”字图形),与《说文》婦字篆文同。卜辞多假帚为妇,….(甲骨文“帚”字图形)从女,帚声。当为帚字孳乳字。《说文》:‘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
甲骨文“妇”字图形,是“持‘帚’的‘女’人”的描绘,表述“‘女’人在用‘帚’做一
些清理厅院的家务”。用扫帚打扫庭除应当是有了相当建筑文明以后的事情。当时先民的居室可能是半穴居“丘”,或者简单的土木结构房子“六”。居所内外是人们活动的主要场所,必然会产生诸多生活垃圾;人们每天都要从自己耕作的田地,回到固定的居所,所以之间必定会踩出一条供人们行走的路。居所内外的家务活动,以及各种环境因素使得路上出现杂物垃圾,都需要清理清扫。
女人手持扫帚,应当是清理清扫居所内外环境,包括操持家务。用“女”人手持扫帚的图形,表述操持家务的妇人,远不如用“女”人用火或者用灶做饭、煮饭这样的图形,表述操持家务的妇人更容易让人理解。女人的家庭劳作有做饭、洗衣、缝补、育儿、哺乳等等,清扫环境应当不是什么最必要的劳作。那为什么“婦”是由“持‘帚’之‘女’”的概念生成?也许“婦”出现的时候,所对应的概念不是母亲、主妇。也许“婦”这样的女性家庭成员,在生活中主要承担的任务,是协助母亲操持家务。“婦”的对象可能不是母亲、主妇,但有可能是家族中年幼的女子;或者没有子女、无所依靠的家族老年女性。年老的妇人,持帚打扫庭除是她们力所能及的劳作。
对“帚”称呼与对“冓”称呼一样,既有近似于qin的发音,也有近似于gou的发音。根据《康熙字典》对“婦”字的解释:“《唐韵》房九切;《集韵》《韵会》扶缶切;《正韵》房缶切,口音阜。”分析,人们也许用过近似于fou的发音称呼“婦”,即人们用与称呼“帚”近似的发音fou称呼“婦”。
对“女”的称呼可能有近似于nv的发音,也可能有近似于nu和mu的发音,由于“婦”所表达的概念是“持帚之女”,所以人们也可能用与称呼“女”近似的发音fu称呼“婦”。 人们定居之后,也就是农耕生产出现之初,几乎所有的成年男性都在田间,年轻力壮的女性可能要从事野外的采摘工作,以及家庭作坊间的手工作业。可能就是在这个阶段,比年轻力壮稍弱的妇女,成为清理清扫居所环境的必然主力。也许正是这些人,把兽皮、软植物枝条编织成用于“鞭子”的‘帚’”,和用于“清扫工具”的“帚”。也许“婦”是清扫工具“帚”的发明人,和天然使用人。所以“帚”逐渐融入了“婦”的意义。由此“婦”的概念是从“帚”中清晰分离出来的。
2015-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