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选择与文本处理中的人文情怀
2009年6月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Apr. 2009第23卷 第3期 JO URNA L OF XINXIA NGU NI VERSITY V ol.23N 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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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选择与文本处理中的人文情怀
郭庆杰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中文系, 河南濮阳457000)
摘 要:毕飞宇是“新生代”作家, 他的小说植根现实, 关注当下。毕飞宇的小说语言轻盈而凝重, 以自己个性化的语风实现了他的小说理想, 充分体现了他的人文精神。采用儿童视角和“第二”人称叙事手法, 体现了传统知识分子的人道关怀与人性关怀, 这源自作家对命运、性格、人性等的深刻思考, 更源自作家的人文关怀、悲悯情怀。
关键词:毕飞宇; 小说; 艺术特点
中图分类号:206.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334(2009) 03-0118-04 语言是思想的外衣。作家对生活的认识, 他的赞赏或针砭、热爱或悲悯, 都会或显或隐地体现在作品的叙述和语言中, 形成作品的张力, 引导读者从阅读的愉悦与伤痛中感知生活的冷暖、世态的炎凉、人物内心的柔软或坚硬, 甚至触及我们忽略了的命运的自我愚妄和人性伤害。毕飞宇说“:一个作家的特征, 一个作家的风格, 一个作家区别于其他作家, 也就在于语言, 通过语言。”他甚至认为“从根本上说, 小说的语言不是一种建筑材料, 而是建筑本身”。基于这样的认识, 他在语言上花了很多工夫, 不断对语言进行探索, 也就让他的小说语言有了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美感, 如张钧所言“有一种植物生长的感觉, 水灵灵地、悄悄地生长着, 充满着生命柔韧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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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的感觉, 但仔细品味, 作者在调侃当事者的同时,
不也委婉地表达了对他们丑恶、虚伪、肮脏灵魂的强烈批判吗? 貌似诙谐的语句中隐含了作者的憎恶与愤怒。这一特点在《玉米》中有一段精彩的文字可以充分体现:
关于王连方的斗争历史, 这里头还有一个外部因素不能不涉及。十几年来, 王连方的老婆施桂芳一直在怀孕, 她一怀孕王连方只能“不了”。施桂芳动不动就要站在一棵树的下面, 一手扶树干, 一手捂腹部, 把她不知好歹的干呕声传遍全村。施桂芳呕得很丑, 她干呕的声音是那样的空洞, 没有观点, 没有立场, 咋咋呼呼, 肆无忌惮, 每一次都那样, 所以有了八股腔。这是王连方极其不喜欢的。她的任务是赶紧生下一个儿子, 又生不出来。光喊不干, 扯他娘的淡。王连方不喜欢听施桂芳的干呕, 她一呕王连方就要批评她“:又来做报告了。”
所谓“斗争历史”就是王连方的“婚外性史”“, 做报告”是妊娠反应, 这段文字写出了王连方的无耻与施桂芳作为生育工具的痛苦与酸楚。
施战军说毕飞宇小说“语风里常有意识形态性的词汇”。我们不妨来看几个例子:“‘我嘛, ’我的前妻说, ‘第一, 宣传; 第二, 统战; 你完了。你死透了。’”《男人还剩下什么》() “盐碱地就是这样一种地方:世界是稻米的, 也是蒲苇的, 但归根结底还是蒲
() 苇的。”《怀念妹妹小青》“我想我脸上的样子一定
(火车里的天像政治家行走在中东, 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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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讽”的轻盈而凝重
毕飞宇小说语言有许多亮点,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对公众的话语, 尤其是意识形态性公众话语的戏仿和挪用。这种戏仿和挪用呈现出一种以“轻”击“重”、举重若轻的反讽风格, 以表面的幽默、调侃来表达作家内心真正的哀伤、愤怒与悲凉。在《玉米》中, 作家用“斗争”含蓄而有暗示性地喻指王连方的男女苟且之事“:王连方和女会计开始了斗争, 这斗争是漫长的, 艰苦卓绝的, 你死我活的, 危机四伏的, 最后却又是起死回生的。”郭家兴在县城无耻地命令年龄可以做自己女儿的玉米“休息”之前“, 脸上布置得像一个会场”。这样的文字有点让人忍俊不
Ξ 收稿日期:2009-01-20
作者简介:郭庆杰(1962-) , 男, 河南清丰人,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高级讲师, 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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