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做人--2014时评(美文)专题阅读(2)
读书与做人——2014时评(美文)专题阅读(2) 读书与做人——2014时评(美文)专题阅读(2)马恩来特色语文工作室 读书与做人
——2014时评(美文)专题阅读(2)
目录
书卷气是最好的气质 (付长芳)
论读书之读好书(周国平)
读书好与把书读好( 曹文轩
)
读书与做人(钱穆)
不读书的时代世界变得越来越脆弱(朱学东)
【导读】
本专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时评,而是关于读书的专题文章。除了第一篇《书卷气是最好的气质》是网上盛传的一篇散文,其他四篇都是名家谈读书与做人的经验体会。其中有著名散文家、哲学家周国平的《论读书之读好书》,著名作家、北大教授曹文轩的《读书好与把书读好》,资深媒体人朱学东的《不读书的时代世界变得越来越脆弱》、国学大师钱穆先生的《读书与做人》,这些名家文章都从不同角度阐发了读书的意义和价值,以及读书与做人的道理。特别是钱穆先生的《读书与做人》早年的演讲词,以其丰富的学养和诚恳平和口吻,苦口婆心地畅谈读书的价值意义,并教后辈如何选择读书,如何做人。大师风范与教诲让人如沐春风。今在开学之初选编该专辑,意在新学期里,我们要坚持与智者同行,与书籍相伴。在日益浮躁和碎片化时代,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从书本中汲取知识,培养情趣,提升境界。把自己培养为博学、谦逊、高雅、富有悲悯情怀的人。
书卷气是最好的气质
付长芳
《红楼梦》里说:才华馥比仙,气质美如兰。书卷气就是这样一种内外一致的气韵美、动静结合的灵动美,可以作为年轻人培养气质的目标。
所谓书卷气,是一种饱读诗书后形成的高雅的气质和风度,是良好素质的表现。一位学者,在谈及学习和修养时说:人要有点儿书卷气。书卷气采自于书卷,得益于孜孜不倦地读书。人通过读书,在幽幽书香潜移默化的熏陶下,浊俗可以变为清雅,奢华可以变为淡泊,促狭可以变为开阔,偏激可以变为平和。
读书被誉为生命的美容。书卷气自有一种迷人的优雅。拥有了书卷气,便消除了傲气、娇气、霸气、激愤气、粗俗气、痞子气、卑微气、小市民气;拥有了书卷气,便增加了静气、秀气、灵气、自在气、文明气、富足气、高贵气、泱泱大气。一部经典,半杯香茗,足以富可敌国、贵比王侯了。
对喜欢阅读的人来说,看书是一种享受。书是我们最好的伙伴,在寒冷的冬天送来温暖,在炎热的夏季泼洒凉爽;在你痛苦的日子递上安慰,在你快乐的时候播放笑声。从书中,你看遍悲欢离合,享尽侠骨柔情。书,让我们充实。阅读,让我们睿智;书,让我们谦和;阅读,让我们博大;书,让我们思接千里、视通万里。阅读,总是漫步于我们的心间,让我们永不孤独。
有气则有势,有识则有度,有情则有韵,有趣则有味。古典文化充满了精华和珍品,我们应在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和智慧,穿越时空,与历史人物对话。在浩瀚无际的书的海洋里,熏染古人逸飞的豪情、横溢的才华、博大的胸怀、独具的人格。陶醉于古人绝妙的文字之中,楚辞的风骚、汉赋的酣畅、唐诗的俊逸、宋词的雄阔、元曲的典雅、明清小说的厚重,会奔
腾而来,尽收眼底。
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要有书卷气,不但要爱读书,还要善读书。唐代皮日休认为,书籍譬乎药,善服有济,不善服反为害。所谓善读、善服,包括许多内容,我看主要有三点,即读旨端正、选读好书、方法得当。读书具备了这三点,方能长智怡情,提高气质。读书妙决有千条万条,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通字。茅盾的穷本溯源,是为求通;华罗庚的厚书薄读,是为求通;钱钟书的取长补短,是为求通;秦牧的牛嚼鲸吞,是为求通;冯友兰的知音解味,是为求通。把握了通的原则,我们在读书中就能做到学贯中西、识透古今。
真正的书卷气应当与博学、谦逊、高雅、悲悯情怀等人类美德紧密联系在一起,只有那样的书卷之气才是我们追求的。当我们走进书山,会发现里面的风景美不胜收。这是骤雨初霁晴日丽天的一束彩虹,这是沉沉黑夜划破苍穹的一道闪电,这是乌云散去妆点西天的一抹晚霞。这份美好牵引着你读下去,精气神就会渐入佳境。
打开书,便打开了一扇面对世界的窗口,你读天,无际的长天予你灵性;你读地,宽厚的大地赠你理性。打开书便打开了一面审视生命的镜子,那扑面而来的真善美,令人陶醉,长此以往,你便会体现出浓郁的书卷气了。惟书有色,艳于西子;惟书有华,秀于百卉。书卷气不可自封,有麝自然香,何必当风立? 从来读书长精神,应与书籍伴终身。
(来源:《做人与处世》)
【思考探究】
1、 为什么说读书被誉为生命的美容?
2、 认为一个人怎样才能拥有书卷气?
3、
认为读书妙决有千条万条,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通字,请结合你的个人读书经历,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论读书之读好书
周国平
(周国平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当代著名学者、散文家、哲学家) 按:围绕世界读书日,各地举办种种热闹的活动。我的担心是,当这些热闹沉寂下去了,那些不爱读书的人一如既往地不爱读书。当然,那些爱读书的人也一如既往地爱读书。所以,虽然世界读书日已过,我仍要继续发表这些论读书的文字,因为我的意图只是和后者交流。 费尔巴哈说:人就是他所吃的东西。至少就精神食物而言,这句话是对的。从一个人的读物大致可以判断他的精神品级。一个在阅读和沉思中与古今哲人文豪倾心交谈的人,与一个只读明星逸闻和凶杀故事的人,他们当然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心世界。我甚至要说,他们也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外部世界上,因为世界本无定相,它对于不同的人呈现不同的面貌。 严格地说,好读书和读好书是一回事,在读什么书上没有品位的人是谈不上好读书的。所谓品位,就是能够通过阅读而过一种心智生活,使你对世界和人生的思索始终处在活泼的状态。世上真正的好书,都应该能够发生这样的作用,而不只是向你提供信息或者消遣。 有人问一位登山运动员为何要攀登珠穆朗玛峰,得到的回答是:因为它在那里。别的山峰不存在吗?在他眼里,它们的确不存在,他只看见那座最高的山。爱书者也应该有这样的信念:非最好的书不读。让我们去读最好的书吧,因为它在那里。
攀登大自然的高峰,我们才能俯视大千,一览众山小。阅读好书的效果与此相似,伟大的灵魂引领我们登上精神的高峰,超越凡俗生活,领略人生天地的辽阔。
世上书籍如汪洋大海,再热中的书迷也不可能穷尽,只能尝其一瓢,区别在于尝哪一瓢。读书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喜欢读什么书,不论范围是宽是窄,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体现了自己的个性和兴趣。其实,形成个人趣味与养成读书癖好是不可分的,正因为找到了和预感到了书中知己,才会锲而不舍,欲罢不能。没有自己的趣味,仅凭道听途说东瞧瞧,西
翻翻,连兴趣也谈不上,遑论癖好。
优秀的书籍组成了一个伟大宝库,它就在那里,属于一切人而又不属于任何人。你必须走进去,自己去占有适合于你的那一份宝藏,而阅读就是占有的唯一方式。对于没有养成阅读习惯的人来说,它等于不存在。人们孜孜于享用人类的物质财富,却自动放弃了享用人类精神财富的权利,竟不知道自己蒙受了多么大的损失。
人类历史上产生了那样一些著作,它们直接关注和思考人类精神生活的重大问题,因而是人文性质的,同时其影响得到了许多世代的公认,已成为全人类共同的财富,因而又是经典性质的。我们把这些著作称作人文经典。在人类精神探索的道路上,人文经典构成了一种伟大的传统,任何一个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无法忽视其存在。
人文经典是一座圣殿,它就在我们身边,一切时代的思想者正在那里聚会,我们只要走进去,就能聆听到他们的嘉言隽语。就最深层的精神生活而言,时代的区别并不重要,无论是两千年前的先贤,还是近百年来的今贤,都同样古老,也都同样年轻。
古往今来,书籍无数,没有人能够单凭一己之力从中筛选出最好的作品来。幸亏我们有时间这位批评家,虽然它也未必绝对智慧和公正,但很可能是一切批评家中最智慧和最公正的一位,多么独立思考的读者也不妨听一听它的建议。所谓经典,就是时间这位批评家向我们提供的建议。
经典虽然属于每一个人,但永远不属于大众。每一个人只能作为有灵魂的个人,而不是作为无个性的大众,才能走到经典中去。如果有一天你也陶醉于阅读经典这种美妙的消遣,你就会发现,你已经距离一切大众娱乐性质的消遣多么遥远。
在我看来,真正重要的倒不在于你读了多少名著,古今中外的名著是否读全了,而在于要有一个信念,便是非最好的书不读。有了这个信念,即使你读了许多并非最好的书,你仍然会逐渐找到那些真正属于你的最好的书,并且成为它们的知音。事实上,对于每个具有独特个性和追求的人来说,他的必读书的书单决非照抄别人的,而是在他自己阅读的过程中形成的,这个书单本身也体现出了他的个性。
我要庆幸世上毕竟有真正的好书,它们真实地记录了那些优秀灵魂的内在生活。不,不只是记录,当我读它们的时候,我鲜明地感觉到,在写它们的同时就是在过一种真正的灵魂生活。这些书多半是沉默的,可是我知道它们存在着,等着我去把它们一本本打开,无论打开哪一本,都必定会是一次新的难忘的经历。读了这些书,我仿佛结识了一个个不同的朝圣者,他们走在各自的朝圣路上。
智力活跃的青年并不天然地拥有心智生活,他的活跃的智力需要得到鼓励,而正是通过读那些使他品尝到了智力快乐和心灵愉悦的好书,他被引导进入了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心智生活之中。
读那些永恒的书,做一个纯粹的人。
有的人生活在时间中,与古今哲人贤士相晤谈。有的人生活在空间中,与周围邻人俗士相往还。
历史上常常有这样的情形:一本好书在评论界遭冷落或贬斥,却被许多无名读者热爱和珍藏。这种无声的评论在悠长的岁月中发挥着作用,归根结底决定了书籍的生命。
不同的书有不同的含金量。世上许多书只有很低的含金量,甚至完全是废矿,可怜那些没有鉴别力的读者辛苦地去开凿,结果一无所获。
含金量高的书,第一言之有物,传达了独特的思想或感受,第二文字凝练,赋予了这些思想或感受以最简洁的形式。这样的书自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使人过目难忘。
我的体会是,读原著绝对比读相关的研究著作有趣,在后者中,一种思想的原创力量和鲜活生命往往被消解了,只剩下了一付骨架,躯体某些局部的解剖标本,以及对于这些标本的博学而冗长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