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混合型图书馆

作者：黄少明

2005年03期

　　1 混合型图书馆概述

　　1.1 何谓混合型图书馆

　　图书馆(这里专指传统型图书馆)是有不同类型的。1974年，国际标准化组织颁布的国 际图书馆统计标准，将图书馆分成：国家图书馆、高等院校图书馆、其他主要的非专门 图书馆、学校图书馆、专门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六类。在我国根据不同的标准，图书馆 也被分为不同的类型，综合起来看可分为：国家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学校图书馆、科 学图书馆、专业图书馆、工会图书馆、军事图书馆以及儿童图书馆等，其中，公共图书 馆、高等学校图书馆和专业图书馆是三种最主要的类型。这些类型的图书馆在分类上属 单一型的图书馆。在单一型图书馆之外，事实上还存在着一种混合型的图书馆。混合型 图书馆是指两类不同类型的图书馆，混合在一个图书馆之中，两馆合一，一馆两用，如 一个图书馆既是公共图书馆，又是大学图书馆；或既是公共图书馆，又是专业图书馆； 或既是大学图书馆，又是国家图书馆。一般来说，公共图书馆(包括公共性的国家图书 馆)兼大学图书馆，或大学图书馆兼公共图书馆的情况比较普遍。笔者这里所谈的主要 就是这样一类图书馆。

　　1.2 国外的混合型图书馆

　　混合型图书馆，在国外(主要在欧洲)多称公共兼大学图书馆或大学兼公共图书馆，其 性质，有的可以直接从名称中看出来，如瑞士的日内瓦州立公共兼大学图书馆，瑞典的 哥德堡市和大学图书馆(1961年之前用此名)，德国的科隆大学和市立图书馆。有的虽不 能从名称中看出，但一馆往往有两个名称，可称大学图书馆，也可称公共图书馆，如丹 麦的奥尔胡斯大学图书馆，又称奥尔胡斯国立图书馆。有的叫大学图书馆，但规定兼有 公共图书馆的功能，如德国的法兰克福大学图书馆，同时为该校师生和法兰克福市以及 黑森市市民服务。也有的名称为公共图书馆，但兼为大学服务，如法国的贝善松市图书 馆。

　　有的混合型图书馆由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合并而成。如希腊的国家图书馆，很早 就与雅典大学图书馆实施了合并，合并后的图书馆，既是国家图书馆，也是雅典大学图 书馆。依据该国呈缴本法，国家馆收藏每一种希腊出版物，应有两个复本，其中一本要 分给雅典大学馆，尽管该馆仍在国家馆之中。又如冰岛议会1969年通过国立图书馆法， 将国立图书馆和冰岛大学图书馆合并，之后，于次年决议，为合并后的图书馆建造新馆 舍。有的混合型图书馆，其公共图书馆部分和大学图书馆部分虽相对独立，但互为补充 ，如瑞典的皇家图书馆兼为斯德哥尔摩大学的人文和社会科学图书馆。丹麦的皇家图书 馆是国家图书馆，又是大学图书馆——主要为哥本哈根大学图书馆服务，而哥本哈根大 学图书馆同样也是国家图书馆。两馆在文献资料的收藏方面有分工，前者侧重人文科学 ，后者侧重自然科学。自1943年以来，皇家图书馆的馆长，同时兼任哥本哈根大学图书 馆的馆长。

　　欧洲的混合型图书馆大致有两种办馆模式：一为德国、瑞士以及北欧诸国的模式，即 由某一所大学的图书馆来兼公共图书馆，或者让公共图书馆(包括国家图书馆)同时兼为 某一大学的图书馆；二为法国模式，其特点是，这类图书馆不只是为一所大学，而是要 为多所大学提供服务。在法国，大学图书馆分为大学图书馆和校际图书馆。前者专为所 在学校师生服务，后者虽然也是大学图书馆，也设在某一所大学之内，但并不为这所大 学所专用，而规定要向附近数所大学提供服务。当然，校际图书馆往往也是公共图书馆 ，须对社会公众开放。如圣·热内瓦图书馆是巴黎九所校际图书馆之一，同时又是著名 的公共图书馆。

　　1.3 我国的混合型图书馆

　　在我国，并没有混合型图书馆或公共兼大学图书馆的说法，即便是在有关的工具书中 ，也无法查到这一术语，至于学术界，就更没有开展过此类图书馆的研究了(近年来， 某些刊物上出现的复合图书馆或混合图书馆一词，是指传统图书馆和数字图书馆的复合 ，和笔者这里所说的混合型图书馆并非是一回事，此混合型图书馆，非彼混合图书馆) 。尽管如此，笔者认为，不等于我国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一类图书馆。

　　其实，在我国的历史上也是有过这样的图书馆的。1927年，当时的国民政府仿照法国 的教育体制，将教育部改为大学院，设院长、副院长及大学委员会，下设高等教育处、 普通教育处、社会教育处、文化事业处和各种专门委员会及直属国立学术机关。取消各 省教育厅，把全国分为若干大学区，每区设大学一所。这一改革只在江浙两省试行。此 间，试行省份的公共图书馆被并入大学区，如江苏第一图书馆[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的 前身]先后改名为“第四中山大学国学图书馆”，“江苏大学国学图书馆”和“中央大 学国学图书馆”；江苏省立苏州图书馆，先后改名为“国立第四中山大学苏州图书馆” 和“中央大学区立苏州图书馆”。浙江公立图书馆划归第三中山大学(浙江大学)管理。 此时的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苏州图书馆和浙江公立图书馆，虽仍属公共图书馆，但从 形式上看，它们都已划归大学区，挂上了“大学图书馆”的牌子，和法国大学的校际图 书馆十分相似。就此而言，称它们为混合型图书馆似乎并无不可。只是它们存在的时间 很短，到1928年9月，随着大学院的废止而恢复原名，历时仅两年。况且在这两年中， 很难说它们原先的工作已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所以在中国图书馆史上，几乎没有 留下什么痕迹，也就不足为怪了。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的一些公共图书馆一直在努力探寻一种和大学图书馆进行 更紧密合作的新路，如前几年上海图书馆在若干高校设立了自己的分馆，从某种意义上 来说，这些分馆也可以称之为混合型图书馆。

　　最近一些年，先后有一些城市在考虑如何将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合办成混合型图 书馆的问题。前两年，江苏省南通市的有关部门曾有过设想，打算将南通市图书馆和南 通大学图书馆合二为一，共建一座新的图书馆，只是这一设想至今仍没有成为定论。20 03年12月，江苏省的连云港市则率先进行了这一方面的试验，该市市图书馆经过重新整 合，和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图书馆、连云港市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及新海高级中学 图书馆联手，组建成新的连云港市图书馆(又称连云港市教育图书馆)。新馆除了继续作 为公共图书馆，担负着为社会公众服务的职责之外，还须作为学校图书馆为三所学校的 师生服务。可见，该馆已经具备了混合型图书馆的特点。

　　连云港市图书馆办成混合型图书馆，在我国的图书馆界算得上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她 的成立表明，混合型图书馆在我国已不再是人们议论的话题，她已经付诸实施，走出了 实际的一步。

　　2 创办混合型图书馆的积极意义

　　2.1 公共图书馆的办馆条件可以得到一定的改善

　　创办混合型图书馆，从公共图书馆一方来说，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借用大学的资源 和力量来办馆。这一点中外都是如此，例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各地的公共 图书馆遭到严重的破坏，战后，一些城市的管理当局就让本地大学的图书馆承担起了公 共图书馆的职责，因而，最终就促成了这些大学图书馆向混合型图书馆的转变。在我国 ，许多城市的公共图书馆要建设，要发展，但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办馆经费不足，建造 新馆资金匮乏。相比较而言，教育部门，特别是大学的经费则要宽裕得多。正是在这样 一种背景之下，一些城市的公共图书馆开始才寻求和大学图书馆联合办馆的途径。事实 证明，在和教育部门以及学校图书馆联手之后，公共图书馆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走出 经费窘迫的困境。例如，连云港市图书馆在和教育部门联手之前，各项经费都比较困难 ，更不用说建新馆的费用了。联手之后，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变，首先，搬进了新馆，新 馆的总面积达16000平方米。其次，添置了许多先进的现代化的设施设备，走进图书馆 便令人耳目一新。第三，购书经费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藏书量骤增。该馆的这些实实 在在的变化，均得益于和教育部门的联姻。

　　2.2 在一定范围之内可以实现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的一体化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国的图书馆界都在探讨、研究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以及专 业图书馆之间如何实现一体化，即实现文献资源的共建共享问题。实际上，建立混合型 图书馆，便可在一定范围之内打破公共图书馆与大学图书馆的界限，真正实行这种共建 共享的一体化。具体而言，两馆合二为一，建在同一个地方，设施设备共用，是谓馆舍 共建；两馆合并为一个馆之后，实行经费的统一使用，书刊的统一采购、编目，人员的 统一管理、培训，是谓业务共建；原来两个图书馆所藏的文献资料，现在可以进行联合 目录查询，相互借阅(这一点，无论对社会公众还是对学校师生都非常有利)，是谓文献 共享。在文献共享方面，即便是采用法国校际图书馆那样的混合型图书馆模式，也可大 大提高文献资料的利用率。当然，笔者这里所说的混合型图书馆的“一体化”，和学术 界所说的“一体化”并不完全一样。学术界所说的“一体化”，是指公共图书馆和学校 图书馆在业务和文献资源利用方面所建立起来的一种互利互惠的网络合作，一种协作协 调的关系，两者各自独立的地位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而混合型图书馆则已将公共图书馆 和大学图书馆在名称、馆舍、业务工作等方面融为一体，关系自然就更进了一层。当然 ，混合型图书馆在这一方面也有明显的局限性，其带给我们的，充其量是一种局部的、 小范围的、个别图书馆之间的一体化，还谈不上是一个地区、一个城市乃至更广泛的范 围内，包括所有的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大学图书馆和专业图书馆)的那种在网络环境下 的一体化。然而，笔者觉得，即便是这样一种小范围的一体化，其所呈现出来的积极意 义，也值得肯定。

　　2.3 有助于节省办馆经费

　　创办混合型图书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节省办馆的经费。两馆的合并，节省或部分节省 了公共图书馆建设新馆舍和配备新设施新设备的资金投入，对公共图书馆而言，这是最 大的节约。此外，在管理方面，用于一个馆的管理经费比用于两个馆的要来得节省，算 起来这也应该是一种节约。在文献资料收藏和利用方面，由于合并后，对书刊资料实行 统一采购、统一编目、共享共用，自然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重复采购，而避免了重复采购 也就等于节省了办馆经费。

　　3 在我国创办混合型图书馆所面临的问题及对策

　　3.1 管理体制方面的问题及对策

　　从国外的情况来看，创办混合型图书馆一般需要有两个条件：统一的主管部门和统一 的经费来源渠道。例如，瑞士的日内瓦州立公共兼大学图书馆，无论是作为州立的公共 图书馆，还是作为州立大学图书馆，其主管部门都是日内瓦州政府，经费也由州政府统 一拨给。应该说，能否具备这两个条件，和图书馆的管理体制有直接的关系。

　　目前，我国的图书馆管理体制是，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分属于文化和教育这两个 系统，并且分别由文化主管部门和学校(包括教育主管部门)管理，经费来源也各不相同 。再加上，文化主管部门隶属于地方政府，而大学多归省乃至中央教育部门管理，两者 之间互不隶属，两者的主管部门也互不隶属。这样的管理体制无疑给创办混合型图书馆 带来了具体操作和管理上的困难。可以认为，这就是目前在我国创办混合型图书馆的最 为不利的因素。

　　不过，管理体制是可以作适当调整的，以连云港市为例，该市在对市图书馆和学校图 书馆进行整合的同时，对当地图书馆的管理体制作了适当的调整，即将市图书馆的行政 主管部门，由原来的市文化局改为市教育局，经费也通过教育局拨给。这样，市图书馆 便和三所学校(均为地方所属学校)图书馆在隶属关系上取得了一致，从而避免了由多头 管理所引发的矛盾，为创办混合型图书馆奠定了基础。当然，连云港市之所以能够对该 市的图书馆管理体制作出这样的调整，有一个有利的条件，即三所学校均为该市教育局 所主管。如果不是如此，如果三校为省属或部属学校，虽然也可以进行调整，但管理体 制的问题就会显得更为突出，这种调整也将会出现更大的难度。但不管如何，我们总能 找到一种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3.2 选择馆址方面的问题及对策

　　创办混合型图书馆，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馆址选在哪里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对馆址选择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公共图书馆的 馆址一般选在市中心或居民居住、来往较多较方便的地方。对此，国际图联曾制定过相 关的标准：大城市的中央图书馆设在文化设施集中的地方；中小城市的中心图书馆设在 城市的中心区；小城市的公共图书馆设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非常明显，国际图联制定 这一标准的出发点只有一个，即要以人为本，让市民去图书馆感到方便。世界各国，尤 其是欧美国家都是基于这种考虑来设置公共图书馆的。然而，大学图书馆的选址原则就 不一样了。大学图书馆是为学校的教学和科研服务的，其馆址选择应当和校园有关，而 和靠不靠近市中心无关。

　　以往，我国大学的校园就很少建在市中心，现在，许多城市所兴建的大学城或大学新 校区更是偏离市中心，多设在城市的边缘地区或新区(一般为新建的行政中心，行政中 心并非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市中心)。在这种情况下，如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实施共 建，馆址选在哪里就真的成了一个问题，处理不当，很容易顾此失彼。例如，最近，笔 者曾去过一次连云港市，看到重组后的连云港市图书馆新馆设在几所学校附近。应该说 ，其位置对学校的师生很方便，很合适。但由于该馆离市中心较远，普通市民会明显感 到不便。所以，就公共图书馆的择址原则和市民读者在这方面的要求而言，其馆址的选 择就不能说是理想的了。

　　混合型图书馆的馆址选择，确实需要兼顾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两方面的择址要求 。对此，国外有些国家的混合型图书馆采用的办法是，在校园内设立几个分馆，而把总 馆设在校外，让市民和学校师生都能很方便地阅读学习，如挪威的皇家奥斯陆大学图书 馆(又为全国图书馆互借中心)总馆在校外，校内另设人文、社会、自然三个分馆以及各 个系的图书馆。这种考虑两全其美，很值得借鉴。

　　3.3 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之间的关系处理问题及对策

　　在创办混合型图书馆的时候，摆在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面前的，还有许多具体的 问题需要处理。比如说，如果采用德国的模式，两者在合并之后(前提仍然是有统一的 行政主管和统一的经费来源)，购书经费如何分配，各自所占的比例是多少。两者的服 务对象不同，所投入的精力和资源，服务的广度和深度，有否偏重，是否让各方都能满 意。两者原有的人事关系不同，联手之后如何协调，如何融合，都需要妥善加以处理。 如果采用法国模式，也要面临如何办好校际图书馆，如何调整校际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 的关系等问题。应该说，一个创办成功的混合型图书馆肯定能将这些方面的关系梳理得 很好，不再存在太多的麻烦。反之，如果处理不当，就会貌合神离，矛盾丛生，最后往 往以失败而告终。

　　连云港市图书馆在和三所学校图书馆联手办馆的过程中，不能说一切都很顺利。在组 建新馆之初，该馆曾有过设立总馆(原市图书馆)和分馆(三所学校图书馆)的设想。这一 设想操作起来比较困难，实现的难度也很大，因而并未被采用，而最后采用的实际上还 是类似法国校际图书馆的模式，即该馆作为公共图书馆对市民开放，同时，也作为学校 图书馆为三校师生提供服务。在这一方面，该馆和三所学校原有的图书馆分工有所不同 ，主要向学校师生提供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以及一些交叉学科方面的书籍。应该讲，作 为混合型图书馆，该市馆有义务为三校师生服务，而三校图书馆也应积极参与为市民读 者的服务。这是一种双向的服务关系，这种服务关系决定了，连云港市图书馆需要和三 所学校图书馆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但目前的问题恰恰在于这样的联系太少，具体表现 在：各方行政上互不隶属，人事上互不相关，业务上互不来往，经费上各自独立。虽然 市馆和三所学校图书馆曾有过约定，三所学校图书馆每年都要给该馆输入一定的购书经 费，但如何落实，能否长期落实，仍未可知。在这样一种情状下，谁也不能保证这种馆 际合作能否进行到底。笔者认为，与其如此，倒不如进一步参考法国校际图书馆的做法 ，由有关主管部门出面组织该馆的理事会，成员可包括市馆代表、三所学校图书馆的代 表以及社会知名人士的代表。以此来协调各馆之间的关系，推动混合型图书馆的工作不 断走向成熟。

　　4 混合型图书馆在我国发展的前景

　　到目前为止，在我国能称得上是混合型图书馆的，恐怕也只有连云港市图书馆(连云港 市教育图书馆)。况且，该馆试行的这种办馆模式，还完全处于一种摸索的阶段，不能 说已经取得了成功。以此而论，混合型图书馆最终在我国是否可行，似乎还难以作出判 断。不过，判断一种办馆模式是否可行，须看这一模式是否有利于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 展。如果有利于事业发展的，就应该是可行的。前面，笔者已对创办混合型图书馆的积 极意义作了分析，并且也对国外此类图书馆情况作了比较和介绍，这些都充分说明，在 我国创办混合型图书馆无疑是有利于推动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是可行的。

　　笔者说其可行，还基于传统的图书馆肯定要长期存在下去这样一个事实。虽然，时下 图书馆界包括许多图书馆学的刊物已把关注的重点转向图书馆的网络环境或图书馆的数 字化建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传统的图书馆正在消亡。传统的图书馆不会消亡，正如数 字图书馆不会成为唯一的图书馆一样，是不言而喻的。未来图书馆的发展模式很可能是 数字图书馆和传统图书馆的结合，即数字图书馆建在传统的图书馆之中，成为现有图书 馆的一个部门。所以，笔者特别需要在这里提一下，那种把传统图书馆和数字图书馆相 结合的图书馆归类为复合图书馆或混合图书馆的说法，是否确当，值得推敲和研究。因 为，未来的图书馆普遍实行的是传统图书馆和数字图书馆的结合，既然最后一切都趋同 了，我们还有必要将图书馆作“复合”和“非复合”，或“传统”和“非传统”之分吗 ?

　　不过，至少是现在，传统的图书馆还存在。传统的图书馆特别是中小型公共图书馆要 继续存在下去，自然不能回避自身所面临的馆舍狭小、设施落后、经费短缺、馆藏陈旧 等诸多困难。这些困难表明，当前许多公共馆最先需要解决的是基本的生存条件(拥有 标准的馆舍和能够维持正常工作运转的经费)。首先是生存，然后才能谈发展，首先要 把传统图书馆该办的事办好，然后才能谈如何实现数字化。应该说，公共馆的这些问题 和困难是很长时间以来就存在着的，而且，在以后较长一段时间之内，也不太可能很快 加以改变。我们与其无所作为地坐等时机成熟，还不如积极寻找办法，主动解决问题。 对于解决问题的途径，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好，应该说，和大学图书馆联手创办混合型 图书馆，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对一些公共馆而言，这种选择不仅可以解决生存问题 ，而且还可以进一步解决发展问题，甚至可以更进一步解决数字化问题。只要共同携手 ，便能一步到位，彻底改变自身的处境，就如连云港市图书馆一样，这有何不好?当然 ，具体要不要创办混合型图书馆，如何创办，选择什么样的模式创办，还要因地制宜， 权衡利弊，兼顾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两方面的利益，妥善处理好管理体制及其他方 方面面的问题。笔者相信，只要考虑成熟、全面，设置合理、得当，混合型图书馆在我 国还是有其很好的发展前景的。

　　收稿日期：2004-12-29

作者介绍：南通市图书馆 江苏 226001 黄少明，男，1949年生，南通市图书馆副研究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