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的思考

关于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的思考

王大树 房 飞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 北京 100871）

摘 要：近年来，伴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提升和对外经济规模的扩大，人民币正在国际范围内逐渐被接受，促成人民币尽快实现

国际化已经成为国内外业界人士的共识。诚然，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过程，我们应该充分了解人民币国际化的趋势性和长期性，深刻认识当前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条件背景、有利因素和制约因素，科学合理设计人民币国际化的阶段性目标，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本文对人民币国际化的背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有利条件以及制约因素进行分析，希望能为政府在制定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策略和步骤方面提供些许参考。

关键词：人民币 国际化 背景因素

中图分类号：F82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350-2011（07）-0025-04

引言

货币国际化是指某国的货币跨出国界，在世界范围内发挥交易媒介、支付手段、计价尺度、价值贮藏手段等职能，并成为国际贸易和国际资本流动中被广泛使用和持有的国际货币的过程。货币国际化过程，一般发端于国际间日益频繁的交易和支付；之后非居民的官方和私人部门开始采用该货币作为计价货币；由于交易和支付中的大量使用，出于应对交易的预防性需求等其他目的持有该货币作为贮藏货币。所以，衡量人民币国际化的标准可以概括为：人民币是否在世界范围内发挥价值尺度的职能，被广泛作为国际经贸往来的计价单位；人民币在国际贸易结算中使用的比重不断增加；人民币是否充当国际清算货币；人民币在国际投资和国际信贷活动中使用的比重不断增加。此外，人民币是否作为国际干预货币使用，即能否为各国政府中央银行所持有，并作为外汇平准基金来干预外汇市场；人民币能否发挥国际储备资产的职能，以及其在国际储备资产中所占的比重；人民币在世界上的流通数量；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中心的交易比例。

近年来，伴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提升和对外经济规模的扩大，人民币日益在国际范围内被接受，并在东南亚及其他周边国家（地区）开始流通。不少经济学家预测，人民币将成为继美元、日元、欧元之后新的世界货币。20年后世界上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种货币:在南北美洲，美元将通用；在亚洲，人民币有可能占据主导地位；其他地区货币则是欧元（鲁迪·登布森，1999）。亚洲迟早要有一个共同货币“亚元”，而人民币将在亚元体系中扮演主角（蒙代尔，2006）。人民币已具有国际化潜力，当前应大力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韩强，1999）。政府应积极推动人民币成为全球通用的世界货币，最

少应能发挥一部分世界货币作用（赵海宽，2001）。

我国学术界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呼声上世纪90年代就已出现，但未获得政府的足够重视。直到2008年爆发次贷危机，进一步暴露出世界各国过分依赖美元的弊端后，人民币国际化才成为中国政府认真考虑的政策选择。2008年12月起，我国中央银行陆续与韩国银行、香港金管局、马来西亚国民银行、白俄罗斯国家银行、印度尼西亚银行和阿根廷中央银行签订总共6500亿元人民币的货币互换协议。2009年7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工作正式在上海市和广东省广州、深圳、珠海、东莞4城市启动。2010年6月，又增加北京、天津、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江苏、浙江、福建、山东、湖北、广西、海南、重庆、四川、云南、西藏、新疆等1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为试点地区，并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域由港澳、东盟地区扩展到所有国家和地区。这些措施都被视为中国决心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标志，同时令人民币国际化问题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本文对人民币国际化的背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有利条件以及制约因素进行分析，希望能为政府在制定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策略和步骤方面提供些许参考。

一、人民币国际化的背景

（一）中国经济健康持续稳定发展急需提升人民币国际地位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中国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并全面融入世界经济，对世界经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2010年我国对外贸易总额29727.6亿美元，比上年同期增长34.7%，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贸易强国；2010年我国累计吸收外资1057.4亿美元，同比增长17.4%，首次突破千亿美元，而同期中国累计实现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590亿美元，同比增长

作者简介：王大树（1956-），男，汉族，黑龙江林口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供职于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研究方向：财政学、金融学。

房 飞（1978-），男，汉族，山东淄博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候选人，研究方向：财政学、金融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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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对外投资流量也创下历史新高。截至2011年3月末，我国外汇储备已高达3万亿美元，雄踞世界第一。然而，在我国对世界经济影响日益增大的同时，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并没有得到相应提高，这对我国经济健康持续稳定发展是不利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1.普遍存在的汇率隐患。

我国虽然为世界贸易强国，但受制于人民币非国际货币这一缺陷的影响，在对外贸易的计价和结算中被迫大量使用美元。我国外贸企业在承担较高汇兑成本的同时，也面临较大的汇率风险。虽然外贸企业可使用远期外汇交易来规避风险，但是套期保值成本不菲，而且国内套期保值业务较为落后，外贸企业发生汇率风险而承受亏损的事情时有发生。相比而言，美国外贸业务九成是用美元计价结算的，美国企业不必担心发生汇率风险。人民币无法在国际上发挥计价职能与结算职能，使我国从事外贸活动的企业面临较高的汇率隐患，阻碍我国企业成长壮大，从而对我国经济的持续健康稳定发展产生不良影响。

2.被迫依赖外汇不利于构建稳定的金融体系。

由于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不高，我国在对外经济交往中只能大量使用外汇，导致我国对美元等外汇的依存度高，危害我国金融稳定。目前我国基础货币的发行主要通过央行收购外汇。被动投放货币，增加了货币的过量供给，加剧了流动性过剩。在这种情况下，央行被迫使用发行央行票据、提高存款准备金率等手段，冲抵基础货币的过度供给，虽然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是又加大了宏观调控的难度，增加了成本。与此同时，为了实现人民币汇率稳定的目标，我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自主性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试想，如果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发挥对外交易功能和支付功能，那么我国就可大幅降低对外汇（特别是美元）的依赖，依据本国经济金融实际需求，自主实施货币投放，实现经济金融稳定运行的目标。

3.高额外汇储备存在巨大的贬值隐患。

多年来，我国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保持双顺差，积累下大量的外汇储备。3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不仅有较高的管理成本，而且还时刻面临贬值危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外汇储备中60%以上是美元，在当前全球美元泛滥的态势下，由贬值带来的损失相当惨重。如果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用人民币进行对外结算，那么我国就不必被迫储备目前巨额的外汇，可以将多余的外汇用于购买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所需要的技术、产品和服务，有效地促进我国经济持续稳定发展。

（二）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弊端危害世界经济长期以一种货币为主导的金融体制是有缺陷的，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使这一缺陷日益明显。首先是作为主要国际储备货币的美元，发行不受任何限制，美国几乎可以无约束地向世界倾销其货币，但其偿还却得不到保障。其次是在现行国际货币体系中缺乏平等的参与权和决策权，仍是建立在少数发达国家利益基础上的制度安排。美国在利用货币特权

向其他国家征收铸币税的同时，通过金融衍生工具和金融技术将风险扩散到全球，让全球都为美国的危机买单，接受资本流入的地区也将因此而承担美国金融体系的风险。只要国际货币体系内在的矛盾没有根本解决，美元发行仍旧不受约束，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消除这种体制性危机的爆发（张巍柏，2006）。最后是调节机制的局限性。IMF缺乏足够权威，资本存量不足，其结构设计和投票权分布不合理，使美国和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欧洲掌握了否决权。IMF无法通过任何不利于美、欧利益的决议，而且IMF对美、欧根本无法有效地监督和约束。

2010年我国GDP已达到6.04万亿美元。据预测，我国有可能在本世纪20年代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如果人民币仍不能走向全球，仍无法在国际货币市场上发挥重要作用，既不利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光荣使命，又不利于维护世界经济稳定。所以说，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既是我国自身经济健康持续快速发展的迫切需求，也是重建国际货币体系、维护世界经济金融稳定运转的现实需求。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有利条件

通过对英镑、美元和欧元等货币国际化进程的分析，可以总结出一种货币国际化至少应具备的条件：强大的经济实力，成熟、开放、发达的金融市场，坚挺的币值，稳定的政局，合理的财政体制等。尽管当前人民币国际化尚不全部具备这些条件，但是人民币国际化不能等到万事俱备后才进行。况且，当前人民币国际化已经具备了一些较为有利的条件：

（一）坚挺并伴有升值预期的人民币币值

Mundell(2003)认为，一国货币要成为国际货币，必须使世界各国对该币币值充满信心，而信心往往来自于其币值对内外的稳定程度。自从20世纪90年代实行汇率并轨以来，人民币汇率保持稳定，且不断升值。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中国政府顾全大局，承受住商品出口减少、国内经济增长减缓的巨大压力，坚持人民币不贬值的立场，承担起了稳定亚洲金融环境的历史责任。中国政府在危机期间所表现出的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和大国风范，以及人民币在这一时期所担当亚洲龙头货币的优异表现，为人民币赢得了优良的国际声誉，也促进了人民币在周边地区的国际化进程。

2005年7月，中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在管理之下的浮动汇率制度。汇改后，由于我国经济长期发展前景被普遍看好，人民币兑美元至今已累计升值达20%，并且还在继续。国外对人民币有强烈的升值预期，境外大量热钱押宝人民币升值的冲动很强烈（谭雅玲，2010）。今后30年，若我国经济像各界预测那样持续高速增长，经济规模和增长速度在世界保持领先，人民币未来会有更大升值空间和期望。上述因素将增强持有人民币的吸引力，从而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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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高度稳定的政治局势

政治稳定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前提，也是货币国际化的重要保障。强势的政府往往是强势货币的坚强后盾和有力保障。世界核心货币的崛起之路告诉我们，政治经济上的崛起是货币国际化的第一步，同时也是货币持久保持其世界核心地位的内在动力。建国60多年来，我国走出了有中国特色的路子，成功保持了社会大局的长期稳定。尤其是在汶川地震、金融危机等诸多灾难和突发事件面前，我国政府体现了出色的执政能力和艺术，为世界上来华投资者提供了足够的信心，促进了经济的稳步增长。

（三）稳定持续快速增长的国内经济

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我国经济规模迅速扩大，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优良的环境。纵观世界历史，雄厚的经济实力，既能为国家货币提供坚实的基础，又能有效规避外界因素对本国经济的冲击，其货币成为国际货币的可能性也高。2010年，我国GDP总量达到58786亿美元，超过日本的54742亿美元，正式取代日本，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据专家预测，中国经济在未来30年内仍将保持持续增长态势。这会有利于增强世界各国对人民币的信心，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我国经济自改革开放以来，以大约9%的年平均增长率稳定增长。虽然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使我国经济增长速度有所减缓，但政府一揽子刺激经济的政策组合促成了我国经济在2009年度出现回暖，并在2010年实现了10.3%的年度经济增长目标。

（四）迅速完善中的金融体系

一国货币要成为国际货币，需要发达的金融市场作为平台，需要在发达的金融市场上来行使其货币职能。多年来，我国进行金融体制改革，已初步建立起较完善的金融市场体系。2009年12月末，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境内本外币资产总额为78.8万亿元，银行业的抗风险能力也在提高。在直接融资领域，我国初步形成了相对完善的资本市场体系，建立了囊括主板、中小板、创业板等多层次证券交易体系。2010年，我国推出了股指期货交易，愈加丰富了资本市场交易种类。证券市场对外开放工作扎实推进，实施了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制度，促进了我国证券国际化的迅速发展。我国金融市场的持续发展和逐步开放，有效拓宽了境外人民币投资渠道，增强了非居民持有人民币的信心，对人民币国际化起到了有力的促进作用。

（五）美元信任危机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机遇

国际经济金融格局中各种力量的此消彼长，为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要防范国际货币体系迅速“锁定”在既定状态并自我强化。因此，我们要努力构建通货稳定、金融稳定、增长平衡和调节对称的国际货币体系。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主要的储备货币，美元在各国官方货币储备中占比高达60%，在80%左右的国际贸易中充当计价结算货币。而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中，美国政府置别国经济

于不顾，为挽救本国经济和金融机构，向国际金融市场大肆倾注美元，致使全球呈现出美元泛滥之势，打击了世界各国对美元的信心，严重影响了美元币值的稳定。

认识到美元作为核心货币的种种弊端以后，各国开始谋求更安全的币种和储藏货币的多元化，并纷纷呼吁着手改革现行国际货币体系。同时，由于我国综合国力不断增强，世界各国对人民币信心显著增强。此背景下有利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目前，已有菲律宾、白俄罗斯等国家将人民币纳入其外汇储备币种。相信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持续走强，将人民币列入外汇储备币种的国家会不断增多。可以说，人民币国际货币本位币的适时推出，适应当前国际金融发展的潮流和需要。

人民币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而恰当的时机是可遇不可求的重要因素，美元的信任危机正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历史机遇（沈小燕，2009）。金融危机对国际货币体系带来了巨大冲击，美元的核心地位遭到削弱，欧元、日元也面临日益加剧的压力，而目前其他各国货币还难以替代美元国际核心货币的角色，这就为人民币国际化创造了宝贵机会。

三、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

在人民币国际化面临重大历史机遇的同时，我们也要正视与机遇并存的各种不利因素。

（一）我国经济增长方式亟待转变

我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长期形成的结构性矛盾以及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问题仍然存在。缺乏自主创新能力，经济发展还停留在高消耗、高污染、低质量的阶段,与一个持续增长的经济体不相适应。而且我国经济的推动力中,与投资相比，消费长期处于较低的占比。虽然近年来经济保持快速增长,但总体经济规模还不够庞大。这些问题的存在，将不利于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可能会动摇人民币坚挺的现状，进而对人民币国际化产生不良影响。只有加快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切实推动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才能确保实现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

（二）金融市场有待成熟

发达的、开放的、流动性高的金融市场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基本要求。一个大国的主权货币是最有条件发展成为储备货币的,人民币应向国际储备货币的方向努力，这是中国的国家利益所在。但这有赖于加快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建立起一个有足够深度和广度的金融市场(吴晓灵，2009)。而目前我国金融市场可交易的品种还比较少，金融衍生品的发展更是处于初步阶段，仅小心翼翼地允许外国投资者通过B股或QFII进入国内金融市场，无法为人民币境外持有者提供更多流动性良好的投资产品。外汇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期货市场还不够成熟，规模偏小，基础设施落后。总体来看，目前国内金融市场发展尚处于初级阶段，无法为境外人民币持有者提供以人民币计价的大量金融产品，也不能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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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更多的投资渠道，从而制约了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的进程。

（三）人民币尚未完全可兑换

自由兑换是一国货币实现国际化的必要条件。目前，人民币在经常项目下已实现可兑换。尽管我国在2005年7月21日对实际上与美元固定挂钩的人民币汇率体制进行了一定的改革,转变为与一定比率的美元、欧元、日元等几种国际货币互动的以“一篮子货币汇价”为参考进行调整的方式，但对于资本项目下的自由兑换仍存在很多限制。人民币的国际化，应把资本项目可兑换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合二为一（钟伟，2002）。即使境外机构对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资产有需求，但当以人民币计价资产的多样化、风险对冲和流动性等条件无法满足时，境外机构也会放弃选择，使人民币的国际吸引力大打折扣。这既影响人民币作为计价结算货币的使用，也阻碍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的渠道。虽然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还是我国目前较为可行的选择,但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长远目标看,其改革势在必行。

（四）我国财政体系建设还不够完善

我国现行的财政体制还具有很强的行政管理本位特征，国家预算的公开性和透明度不够，财政部门内部资金管理机构集预算的编制、执行职能于一身，相互之间缺乏有效的制约和监督，财政资金不能较科学、公开、透明地分配（黄成明，2010）。近年来，我国财政赤字急剧扩大，2010年我国财政赤字规模首次突破万亿元，创历史新高。财政赤字是通货膨胀的主要诱因之一，而通货膨胀会直接导致本国货币贬值，影响持有者的信心，进而影响到货币的国际化进程。

断扩大人民币信任和接受的半径。

另外，在货币职能上也采取“三步走”的战略，即逐步实现人民币结算货币、人民币投资货币、人民币储备货币的取向。

从长远看，我国需要保持国民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以稳定的经济增长为人民币提供良好的信用基础；加快完善金融市场化改革，以完备的国内金融体系为人民币国际化构筑安全屏障；建立更为主动的汇率形成机制，在人民币国际化的基础上，逐步摆脱人民币对原有国际货币（特别是美元）的过度依赖；稳妥有序地推进资本项目开放，让人民币逐步成为广泛接受的自由货币。

参考文献：

[1]蒙代尔.2006年诺贝尔奖获得者北京论坛[R].2006:7.[2]韩强.论人民币自由兑换与国际化目标[J].金融理论与实践，1999（7）：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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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巍柏.美元发行不受约束 世界金融永无宁日[N].第一财经日报,20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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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吴晓灵.对未来国际金融改革的建议[N].经济参考报，2009-5-20．

[7]钟伟.略论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J].世界经济, 2002(3)：56-59．

[8]黄成明.我国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与对策研究[J].现代经济信息, 2010（8）：12-13．

[9]付竞卉.关于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的国内研究综述[J].现代商业, 2007（8）：134-135.

[10]Mundell, R.A.,“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ystem and Outlook for Asian Currency Collaboration, the Journal of Finance, 2003, Vol. 58.

责任编辑：成 玉

四、人民币国际化要有恰当的路径和明确的发展战略

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是人民币国际货币职能演进、时间阶段推进和流通范围扩展的三维动态统一，其实质是货币国际化的一般规律与中国国情的有机结合（付竞卉，2007）。伴随着我国经济健康持续快速增长，人民币最终走向国际化是大势所趋，但仍将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过程。因此，要清醒认识到人民币国际化的趋势性和长期性，充分利用当前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有利因素，努力改变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制定出切实可行的人民币国际化分阶段战略目标，扬长避短，稳步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

回顾全球主要货币的国际化路径，美元国际化主要是依赖全球性汇率制度安排，欧元国际化路径依赖的是货币主权联邦制的区域性制度安排，日元国际化则是依靠实体经济的发展与金融改革的深化。我们认为，欧元国际化和日元国际化的路径对于人民币国际化均可借鉴。

结合中国现实，人民币国际化可归纳为“三步走”：先人民币周边化，推进人民币在港、澳、台及越南、老挝、缅甸、尼泊尔、蒙古等周边国家和地区的结算和流通；再区域化，不断提升人民币在其他亚洲国家的地位，使之逐步成为区域性主导货币；最后逐步使人民币实现国际化。即以我国为圆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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