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书院建筑的风水文化解析

第30卷第12期 2011年12月

怀化学院学报

JOURNALOFHUAIHUAUNIVERSITY

Vol1301No112 Dec.2011

岳麓书院建筑的风水文化解析

沈宏格

(长沙民政学院殡仪学院,湖南长沙410004)

摘 要:岳麓书院建筑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书院建筑群,也是显示中国传统文化)))风水文化内涵的复杂符号系统。通过对岳麓书院史料及现存建筑的分析,书院在建设、修复过程中明显受到风水观念的影响,在选址、整体布局及局部建筑等方面都留下了大量风水文化的烙印。

关键词:岳麓书院; 书院建筑; 风水; 风水文化

中图分类号:J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743(2011)12-0020-04

AnalysisoftheArchitectureofYueluAcademy

SHENHong-ge

(ChangshaSocialWorkCollegeChangsha,Changsha,Hunan410004)

Abstract:ThearchitectureofYueluacademyisthelargestandbest-reservedarchitectureofacademyinexistenceinChina.ItisacomplicatedsystematicsymbolwhichexhibitsChinesetraditionalculture,geomanticculture.BasedonthearchitectureandhistoryofYueluacademy,theessayhasexpoundedtheinfluenceofgeomanticconceptonthearchitecture.Therearelotsofstampsofgeomanticcultureintheselectionofresidencesite,thebuildingofYueluacademy,etc.

Keywords:Yueluacademy; architectureofacademy; Fengshui; geomanticculture

前言

岳麓书院位于湖南省长沙市湘江西岸的国家4A级风景名胜岳麓山风景区,1988年,其建筑群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三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自北宋开宝九年(公元976年)潭州太守朱洞在僧人办学的基础上正式创立岳麓书院开始,历经宋、元、明、清各代,历经千年,其建筑也经多次损毁、修复、重建。现存建筑虽是20世纪80年代修复,但基本上保留了明清原貌。如:讲学部分是清乾隆年间的形制,修复均因原貌不变,并依据有关史料,恢复栏杆、屏壁、讲台等,以复旧貌;湘水校经堂经同治时重修,修复依旧不变;东西斋舍就原址部分修复,仍保留其斋舍天井廊屋的形式。供祀部分虽结构装修改变,但布局规制基本保留。御书楼是书院中轴的重要组成部分,重建恢复清代以前仅建书楼的格局。岳麓书院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书院建筑群,也成为文化历史的可贵见证和突出标志。这些建筑并不只是为人们的讲学活动提供一个物质外壳,而是显示着传统文化内涵的复杂的符号系统,其空间和形式的安排无一不表达一定的意义,正如拉普普所说:/民俗传统直接而不自觉地依托文化)))它的需求和价值、人民的欲望、梦想和情感)))转化为实质的形式,它是缩小的世界观,是展现在建筑和聚落上的人民的-理想.环境。0[1](P8)解读这些书院古建筑,风水文化是其根基。

收稿日期:2011-11-26

一、风水文化的含义及风水的发展

风水文化也称堪舆文化,是中华民族一种传承有序的民俗现象,是人们在长期实践中积淀下来的、对居住环境进行地理选址布局的一种实用国术,是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风水文化人们对它褒贬不一,有的认为它是封建迷信,有的认为它是建筑环境科学,不管它是科学还是迷信,但它绝对是一种文化,而且是中国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北京大学罗庸教授1942年说:

/中国建筑不亡,

则中国本位文化则必不亡。0[2](P246)北京大学景观设计院院长俞孔坚教授认为:/用当代科学去肯定或批判风水,则同样是荒唐的,因为那根本就是前科学时代的产物,是前科学时代的文化现象。0[2](P2)

风水一词的最早出处,学术界一般认定是晋代郭璞所撰写的5葬经6一书,其中提出:

/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

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而为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0其主要内容是讲天地人之间关系,其核心是阴阳平衡、天人合一,与古老的中国文化传统有着深层的根脉关系,是中华民族生存智慧的集中表现。不过我们先人早在商周时期就开始了从事风水活动了,5诗经#公刘6载:/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浦原,乃陟南冈,乃观于京,,;笃公刘!既浦既长,既景乃冈,相其阴阳。0[3](P341)这

(),男,,讲师,,从。

第30卷第12期 沈宏格:岳麓书院建筑的风水文化解析段文字就描述了公刘查看风水的情况。5史记#周本纪6也记录了/成王,使周公卜居0。秦汉时风水进一步发展,5晋书#元帝纪6载:/始皇时,有望气者称,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游以压之,改其地曰秣陵,堑北山以绝其势。0[4](P85)5史记#蒙恬列传6记载蒙恬自问死因时说:/恬罪固当死矣。起临洮,至辽东,城堑万余里,此中无绝地脉哉?此乃恬之罪过。0[5](P2570)说明此时风水已经开始影响政治。5汉书#艺文志6所提到的有关风水书籍共有四种5地典65堪舆金匮65宫宅地形65神龙教田相土耕种6,并形成五音相宅术、四象五行风水。晋代风水理论开始完善:出现了郭璞、陶侃等风水名师,其中郭璞是历史上最有名气的风水大师,

5葬书6是中国第一部专门阐述宅地风水理论的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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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是南宋著名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也是一位堪舆大师。他曾以孝宗山陵/土肉浅薄,掘深五尺下有水石0为由上奏要求为孝宗遗体另择吉地。遭台史(他们按五音相宅术把人的姓氏分为五音3即宫、商、角、徵、羽4,再以音去选择方位。如宋皇帝姓赵。属角音,利于在壬、丙方位安葬)反对后上奏说:/台史之说谬妄多端,以礼而言,则记有之日。死者北首生者南向,皆从其朔。又日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即是古之葬者必坐北而向南。0台史之说违反古礼(古礼是葬者坐北向南,因北阴而南阳)。/若以术言,则凡择地者,必先论其主势之疆弱、风气之聚散、水土之浅深、穴道之偏正、力量之全否,然后日丁以较其地之美恶0,/今乃全不论此,而直信其庸妄之偏说。但以五音尽类群姓,而谓宅向背各有所宜,乃不经之甚者,不惟先儒已力辨之,而近世民间亦多不用0。但朱熹认为择地要看形、势和力。/臣窃见近年地理之学出于江西、福建者为尤盛,政使未必皆精,然亦岂无一人粗知梗概大略,平稳优於一二台史者0,/但取通晓地理之人,参互考校择一最吉之处,以奉寿皇神灵万世之安0,/庶儿有以少慰天下臣子之心,用为国家祈天永命之助0[6](卷15)。这次卜奏是朱熹涉及风水地理活动最重要的一次。从奏章看,朱熹对堪舆说很有研究。朱熹还从格物致知角度认识风水,物皆有理,风水亦然。扩建岳麓书院时他就曾为调整朝向而有/更建于爽岂之地0之念。南宋盛极一时的岳麓书院在元军围攻长沙时付之一炬,元统治者统一全国后,潭州学正刘必大主持重建岳麓书院,经刘必大重建之后,1314年(延元年)郡别驾刘安仁再次主持大修。这次修葺,工程浩大,/门厩庖馆,宫墙四周,靡不修完0,

/木之朽者易,壁之墁者污,上瓦下甓,更彻而新0,

著,至今流传甚广。唐中后期出现了众多的专营风水的风水学家,并开始从皇室流入民间。据5江西通志6记载,在黄巢攻破京城之时,杨松筠私自携带了二部堪舆秘籍5玉函经6、5天秘诀6出宫,随大批南迁客家先民辗转到兴国的三僚村授徒。赣南因此成为了中国民间风水的发源地。宋出现了以江西派和福建派为主体的风水理论体系。明、清时,风水的世俗观点在民间广为流传,各有师承,各主门户,成为择地、选向、营造中的重要约制因素。

二、岳麓书院建设中的风水观念

岳麓书院在建设、修复、重建过程中是如何进行风水操作的我们现在无法得知,但从上述风水的发展可以推断,岳麓书院在建设修复、重建过程中必然受风水观念的影响,岳麓书院的一块碑刻就说明了这一点。/书院在深山之麓,创自宋开宝时,江岸有古石牌坊(位于今牌楼口路与湘江堤岸交汇处),定向与旧院向差一字,朱子(指朱熹)所欲改就之而未及为者也,,癸未甲申间,,照依朱子所定向,两山(指天马山、凤凰山)交会,大江(指湘江)横绕,路从古牌坊下而出,大修后,连科贤书叠荐,,戊子年,当事以术士(以测风水为职业之人)祸福之言,忽改书院头门偏对麓右,白虎高昂千尺,院中灾病大作,几致撤散,幸德公纯庵来抚,予(王文清山长)为先后详述其事,德公按视之,曰:此如人面然,移嘴居右耳之旁,尚复成人面乎?立命有司唤匠作即行折改,刻其观成,门复旧制,院中暂次安堵如故,,0。)))清#王文清(山长)5岳麓书院四公德政纪略6碑。

再查诸史实,我们会发现风水观念的确影响着书院的建设。张木式,字敬夫,号南轩,/生于西蜀,长于南楚0,乾道二年(1166)潭州知州刘珙聘他为书院山长,期间扩修岳麓书院,在5答朱元晦书6中称岳麓/书院相对案山,颇有形胜,有力者睥睨作阴宅,披棘往来。四方环绕,大江在前,景趣在道乡、碧虚之间,以风霄名之,安得杖履来共登临也0,显露其风水观念,书院修建过程中必然受其风水观念晦晦庵,徽,

/前礼殿,旁四斋,左诸福,右百泉轩,后讲堂。堂之后阁曰尊经,阁之后亭曰极高明0。讲学有堂,藏书有阁,祭祀有祠殿,游息有亭轩,其规制之整齐,规模之宏大,不逊于

[7](P42)

宋代。这次岳麓书院的修复,得到了元代最著名的理学

家和教育家吴澄的关注。吴澄,宇幼清,号草庐,江西崇仁人。他一生从事教育达60余载,弟子出其名下者数以千计。学术上他深研宋代理学诸派之说,折中于朱熹与陆九渊两家之学。吴澄与长沙郡别驾刘安仁交情甚厚,因而对岳麓的重修尤显热情。另外,吴澄也精通风水,曾著5地理真诠6、5地理类学6、5地理书6

(当时风水书的别称);整理5葬

书6,采用/篇分内外,盖有微意0,进一步把谬妄杂秽之说仅保留在杂篇,此举为儒者解读风水堪舆术提供了基本文本,足见吴澄对风水之精通。他与刘安仁交情甚厚并对重修岳麓书院非常关注,其风水观念难免不影响书院的修建。明代以前书院屡遭兵毁,明代长沙守道吴世忠认为是风水作怪,便请阴阳先生对书院踏看,最后以/风水背戾0为由将房屋推倒重新布局,为不挡风水调整了大门的朝向,使之与5度;/院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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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学院学报 2011年12月

绕而南,渚为清池,四池澄澄无发滓,万古涓涓无须臾。息屋其间,名百泉轩,又为书院绝佳之境0。

/向0就是建筑物的方向或朝向称为,一般指与建筑基址垂直相对的方向。最初是用八卦命名的八个方向,后来又把它细分为/二十四山0、/七十二龙(即把方向细分为七十二个。每一方位为5度)0。明代长沙守道吴世忠认为风水作怪,便请阴阳先生对书院踏看,最后以/风水背戾0为由将房屋推倒重新布局,为不挡风水调整了大门的朝向,使之与二门的讲堂朝向偏斜了5度,就是调整书院的朝向,以达到/向要吉0的目的。

四、岳麓书院建筑的风水表征11书院整体布局方面

(1)阴阳平衡 岳麓书院建筑以讲堂为中心,中轴对称。主轴线前延至湘江西岸,后延至岳麓山巅,配以亭台牌坊,于轴线一侧建立文庙,形成了书院历史上亭台相济、楼阁相望、山水相融的壮丽景观。现在头门、大门、二门、讲堂、文庙、斋舍、御书楼等建筑沿中轴线排列,南北对称,文庙形制与书院并置,左庙右学。这种设计与5周易6的思想是一致的。周易历来强调阴阳平衡,阴阳平衡则万物和谐,/阴阳和谐思维是建构5易经6体系和5易传6解释系统的灵魂0[9]风水也以阴阳交感为吉。谢和卿5神宝经6云:/阳作必借阴气一吸,阴作必借阳气一嘘,即阴来阳作,阳来阴作之义。若阳来阳受者,则见福舒徐;若阴来阴受者,则见祸惨急。0另外,风水中东(或南)为阳,西(或北)为阴,只有东(南)城西(北)域对称才能阴阳平衡,阴阳平衡则万物和谐。按阴阳来说,宅为阳、庙为阴,书院南为斋舍、北为文庙,可见书院在建设时就考虑了建筑本身与方位的阴阳属性的一致,阴阳平衡。

(2)居中正坐

5周易6特别崇尚/中0/正0。5周易#

制,拆毁道林寺,以其材修建书院。0自明宣德始,经地方官员陈钢、杨茂元、王韬、吴世忠等多次修复扩建,岳麓书院主体建筑第一次集中在中轴线上,主轴线前延至湘江西岸,后延至岳麓山巅,配以亭台牌坊,于轴线一侧建立文庙,形成了书院历史上亭台相济、楼阁相望、山水相融的壮

[7](P43)

丽景观。书院的讲学、藏书、祭祀三大功能得到了全面

的恢复和发展,奠定了现存建筑基本格局。另外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湖广总督毕沅/指书院前坪田中土阜曰:-斯地若建魁星楼,可以发甲.0,(注:

(湖南)5善化县志6卷

十一,清光绪三年刊本)于是又增建魁星楼,以祈求岳麓书院生徒能在科场中夺魁问鼎,寄托于风水神灵。由此可见,岳麓书院在修复与建设过程中,风水观念对其朝向、布局等都产生过影响。这也是风水解读岳麓书院的前提。

三、岳麓书院基址的风水表征

中国风水学对宅基选址的要求总结为五大要素的最佳组合,即/龙要真、砂要秀、穴要的、水要抱、向要吉0[8](P38-39)。风水中以/四灵0与/五行0喻义理想中的砂的位置,宅的左方有青龙,五行为木;右有白虎砂,为金;前有朱雀砂,为火;后有玄武砂,为水;中央有穴,是建筑基址位置。人们认为风水宝地从外形上看应该象一把/太师椅0,后面有靠山,左右山成扶手状,四平八稳;砂以端庄方正,秀丽、郁草茂林为吉,而以破碎尖削,奇形怪状为凶,方圆的砂为吉,歪斜碎砂为凶。这就是风水学所说的/砂要秀0!对水的要求是水要曲环、悠扬澄清、顾穴欲留,缠抱有情,忌直冲湍急,水要抱。穴要的就是在综合考虑龙砂水的状况之后选中最吉祥的位置。岳麓书院选址与风水选址要求基本是一致的,也说明书院在选址时基本上是按风水的要求进行的。

岳麓书院/背山面水0、/山环水绕0、/龙真砂秀0,它背倚岳麓山,是南岳衡山之72峰之一,南北朝时的5南岳记6就提到:/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麓为足0,左右有天马、凤凰二山护卫外,还有绿蛾、金牛等峰岭拱护,连峦叠峰数十公里,山中石骨巷秀,树木葱郁,如一翡翠玉屏,横丛在湘江两岸,人们称它/碧嶂屏开,秀如琢玉0,有/岳麓之胜,甲于楚湘0的美誉。杨茂元在5重修岳麓书院记6中描述到:

/长沙府治之西,有山曰岳麓,又名云麓

文言6曰:/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0。意思是说,伟大啊乾阳,刚劲强健,

/居中得正0,可谓至纯粹至精美。

古代的皇帝认为,乾为阳为天为君王,刚健中正,皇帝作为/皇天之子0而受命于天,亦应和天一样,中正刚劲强健,皇帝是一国之主,都城是国家的统治中心,皇宫是皇帝坐朝理政的地方,皇帝要/居中正坐0,这样才能显示出皇帝的尊严。讲堂,是岳麓书院的核心部分,是书院讲学、讲会、宣教等重要礼仪活动之中心场所。它建在岳麓书院的中轴线上,中正威严也体现了书院讲学、藏书、祭祀三大事业的主体功能。通过轴线的层次序列,以别尊卑、上下、主次内

[7](P3)

外。

峰,南岳72峰之一也。泉甘而木茂,壤厚而田腴,诚一胜境也。0

术家常言看风水即是/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0。又曰/得水为上,藏风次之0,/有山无水休寻地,有水无山亦可截0。可见水在阴阳风水中的重要性。我国地势西高东低,通常情况下,入水之口多在西北,出水之口在东南。风水术以西为尊,西来之水为吉,出水之口在东南亦为吉。岳麓书院前有湘江,山有清泉。5百泉轩记6云:

/书院之有泉不

(3)四水归堂 岳麓书院建筑不仅中轴对称,而且还有不少天井和合。如文庙天井和合、自成一体;斋舍、校经堂及其周围庭院也是天井布局,整个书院就像一个大天井套几个小天井。天井的设计也体现了风水学的玄妙。中国人古来,总怕财源外,井,一,,,趋而,

第30卷第12期 沈宏格:岳麓书院建筑的风水文化解析雪落到房顶上后,不至于流到别人地上,而是汇集于天井,然后顺着水枧,流入屋内下水道,从而形成/四水归堂0,也就是四合院的东南西北四方之水归入天井中。天井设计离不开风水学中/以水为财0的理念,天井因而与/财禄0息息相关。四水归堂,四方之财如同天上之水,源源不断地流入自己的家中。因而/四水归堂0也被通俗地称为/肥水不流外人田0。天井的设计不仅与整个四合院布局相辅相成,和谐一致,还契合了风水学上聚气聚财、天降洪福等玄理,从建筑学角度来看它便于建筑物的采光与通风。

21书院局部建筑方面

(1)色彩 在岳麓书院建筑中,风水文化也体现在色彩的运用上。易学上以五行分五色:赤,代表火,主激情热烈;黄,代表土,主平和安顺;白,代表金,主素洁忧郁;黑,代表水,主深沉宁静;青,代表木,主清新明快。御书楼是岳麓书院唯一的一座三层的楼阁建筑,居于中轴线的尾端,坐西面东雄视整个书院,青瓦灰墙的建筑色调既显庄严,也体现了五行色彩思想。御书楼是藏书的地方,最怕火,故藏书的御书楼采用黑瓦,不用红墙而改为灰墙,这是因为黑色代表水,水克火,是希望易燃的图书免于火灾的意思,另外水代表冬季、主收藏。此外,御书楼在中轴线的最西端,其方位属金,金水相生,建筑物的方位与色彩和谐一致。?文庙和其他祭祀性建筑,在书院中起到了传统教育的作用。文庙用的是红墙黄瓦,这不仅是为显示其地位的重要,还因为红色属火,象征红红火火,寓意文庙香火鼎盛,黄色属土,显示尊贵,而且火土相生,和谐一致。

(2)风水墙 古人建房子就想写文章一样)/不喜平0。理想的建筑物不能够在一开始就能窥其全貌,要随着角度的变化,层层深入,含蓄的表露她的魅力。岳麓书院多用天井穿插、屏风(或影壁墙)隐蔽,形成丰富多样的空间层次,给人以宁静之感。屏风与影壁墙在风水中的作用是一样的,主要是针对/气0的冲煞而设置的。风水学中,无论河流还是马路,都忌讳直来直去,

5水龙经6云:

/直来直去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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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们祈求平安的心理要求。它还是古代建筑物不可缺少的装饰品。雄狮子多在爪子下面踏着一个/绣球0,雌狮脚下往往还踩着一个幼狮,表示娱乐升平和人间爱恋之象征意义,体现了人们趋向太平祥和的美好愿望。在岳麓书院赫曦台屋顶正脊的两端,有一对翘首华丽的琉璃装饰物大吻或正吻。龙吻表面饰龙纹鳞甲,四爪腾空,龙首怒目,张口吞住正脊,脊上插有一柄宝剑。人们把它装饰在屋顶上,其作用有/避火0镇灾之意。据5唐会要6所载:/汉柏梁殿灾后,越巫言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像于屋

[10](P770)

上,以压火祥0。在古代建筑中,龙吻不但是一种重要

的装饰物,而且由于它衔接了殿顶正脊于垂脊之间的重要关节,从而起到了使殿顶更加封闭、牢回、防止雨水渗入之作用。麒麟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动物,与凤凰、龟、龙并称/四灵0,有/麒麟吉祥0之说。另外,它还被赋予了十分优秀的品质,5宋书#符瑞志6曰:/含仁而戴义,不饮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05说苑6亦有:/含仁怀义,音中律吕,行步中规,折旋中矩,择土而后践,位平然而后处,不群居,不旅行,纷兮其质文也,幽问循循如也。0的记载,体现了麒麟仁厚君子的谦谦风度。岳麓书院脊饰中的麒麟不仅意味吉祥,而且希望书院学子都能成为真正的真人君子。

五、结语

风水的效应虽无法以科学的实验方式加以验证,但是从信仰与心理的层面而言,可视为一种文化的载体,之所以能普遍且广泛的被运用与信赖,乃是因为它成为它/负载着生活的习俗,宗教的信仰,哲学的迷思与托情寄兴的逻辑,用抽象的思维解决生活世界具象的冲煞与灾厄0[11]。通过对岳麓书院风水文化的解析,能使我们更多的了解中国古代的传统文化,读出书院建筑的文化内涵,也有利于岳麓书院旅游文化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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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0,一语道破天机。有了屏风或影壁墙,气流要绕着影壁而行,减缓了气流速度,气缓则不散,符合/曲则有情0的原理。北京故宫中,几乎地每一院每一宫都设有影壁墙,所不同的只是材质而已:或为砖砌,或为木制,或为玉石。影壁使得进气的气流速度减缓,不仅起到聚气的作用。另外在书院的赫曦台、御书楼、文庙还有关锁风水的马头墙。

(3)风水镇物 风水镇物是风水术中,赋予厌胜(镇邪)与守护功能,置放于建筑物某处的一种物件。在岳麓书院的大门、文庙门口及书院建筑的脊饰中有风水镇物有坐狮、龙吻、麒麟等。坐狮:古人认为石狮子饲可以驱魔避邪,所以最早用来镇守陵墓。这种人们心目中的灵兽,也被称作/避邪0。在人们的民俗生活中,用石狮子来把大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