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试论作文语言的陌生化艺术

口 董华翱　（ 龙游县 第二高级中学， 浙江龙游 ３４ ０ ） ２ ４０　一、语言陌生化 的理论与实践　上 ， 水微 涨 。 风拂 来 ， 岸 的柳 枝被 风 剪成 丝　 江 微 夹“ 陌生化” 由俄 国的维克托 ・ 是 什克 洛夫斯 基在　 缕 ， 成一 片婀 娜。 两句话 表达 了同一个意思 ， 舞 ” 就　 上世 纪初提 出来 的。 他说 ：艺术之 所 以存 在 ， 是　 是 春天来 了 ， “ 就 这我们都 能读懂 ， 但似 乎后者更 容易　为 了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 ， 就是为 了使人感受事　 抓住读者 的心 ， 因为它更容易 引发我们诗 意的联 想　物， 使石 头显 出石头 的质感 。 艺术 的 目的是要 人感　 和想象 ， 获得一种美的感受 。 这种美感的获得就是靠　 觉到事物 ， 而不是仅 仅知道 事物 。 术 的技巧 就是　 语言的陌生化。 艺 这句话综合运用 了诸如通感 、 移用以　 使对象 陌生 ， 使形式 变得 困难 ， 增加 感觉 的难 度和　 及新奇的 比喻与拟人等修辞手法 ，使语言含 蓄 、 新　时间长度 ， 因为感觉 过程本身 就是审美 目的 ， 必须　 奇 、 形象 ， 富有“ 侵略性 ” 自然会给读者一个全新 的　 ，设 法延长 。艺 术是体 验对象 的艺术构成 的一种 方　 印象与感受 ， 大大增强文 章的表现力与感染力 。 　式， 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 。 （词语的复活》 这段话　 ”《 ）事 实上 ， 往今来 ， 古 许多 文学家 为我们树立 了　告诉我们 ，陌生化 ” “ 是文学 艺术 的一种技巧 ， 它可　 语 言陌生化 的榜样 ， 类例 子在 教材里 也是 随处　 此　 以使熟悉 的甚至熟视无 睹的事物变得新颖有 趣 ， 从　 可 见 。而改变读者 的阅读期待 ，扩充作 品的想象空 间 ， 进　 而增强作 品的美感。 　 具体 的阐述 ：所 谓 陌生化 ，就是 对 常规 常识 的偏　 “ 离， 造成语言理解与感受上的陌生感 。 在指称上 ， 要　种具有新 的意义 、 的生命力 的语 言感 觉 ； 新 在语　“ 们就这样 站着／ 我 温柔地 呼 唤风／ 呼唤姑娘　 像 们／ 大地 上所有 的小树都涨满绿色的帆。（ 使 ” 苏教版　 “ 昏蹒 跚在 苍茫 的原野上 ，最后看见 它好 像　 黄 醉汉似地 颓然 倒下 ，消失在 黑夜 里 了。 （ ” 苏教版必　 一 　 “ 我是你 河边上破 旧的老水车， 百年来纺织着　 千 的祖国》　 ）江河《 让我们 一起奔腾吧》　 ） 中国 当代著 名作家 王安忆对 “ 陌生化 ” 更为　 必修一 ， 有使那些现 实生活 中为人们 习以为 常的东西 化为一　 修 三， 药眠《 国山川颂》　 黄 祖 ）结构上 ， 要使那些 日常语 言中为人们 刮空 见惯 的语　 疲 惫的歌。 （ ” 苏教版 必修 三 ， 舒婷《 国啊 ， 亲爱　 祖 我 法规则化为一种具有新 的形态 、 的审美价值 的语　 新言艺术 。 （漂泊 的语言》 王安忆所说 的“ ”《 ） 陌生化 ” ， 　这 些现 当代著名 的作家们 都十分 注意综合 运　其实就是语言陌生化 。 语言 的陌生化强调一个 “ ” 用各 种修辞手 法 ， 新 　 使得 语言 陌生化 ， 然增加 了读　 虽 字， 在事 物指称 和语 言结构 上除 旧布新 ， 样就可　 者感 知事物 的难 度 ， 长 了感 知时间 ， 这 延 但却使人在　以使惯 常性语 言具有新 的生命力 、新 的审美价值 ， 反复品味 中获得一种审美愉悦 ， 　 充分显示 了陌生化　 从而使文章亮丽多姿。 　 所谓“ 陌生化” 通俗点讲 ， ， 就是 “ 换一种说 法” ， 　以陌生表现熟悉 。 我们在叙写或陈说我们 习见 的事　语 言的独特魅力 。 　古 人或许 并不知 晓语言 陌生化 的理论 ，但 在　 “ 为人性癖耽佳句 ，语不惊人死不休 ”的创作 原则　物或道理 时 ， 不用 大多数人 习惯采 用的说法 ， 而采　 下 ， 产生 了无数语言 陌生化 的诗句 ， 而且技艺娴熟 ， 　 用一种与众不 同的独特的表现语言——一张“ 陌生　 简直 天衣无缝 。 且不说 “ 红杏枝 头春意 闹”春 风又　 “ 的面孔”会 给文章 带来一 道亮 丽的色彩。 ， 有这样两　 绿江南岸 ” 之类妇 孺 皆知 的句子 ， 就是 下面随意摘　 句话 ：春天来 了。 “ “ ” 被细雨淋湿的乌鸣跌 落在河 面 　取的几个例子 ， 以令我们感佩不已。 就足 　Ｉ　 ２／ ０　 １ ０ ３ 　．　欺 探 　 　 法 讨熬“ 不知 细叶谁裁 出， 二月春风 似剪 刀。 （ ” 贺知 章　 成一朵 朵荷花 ， 清新典雅 ， 蓄蕴藉 。 含 　《 咏柳》　 ）比拟有拟人拟 物之分 ，也是常用 修辞之一 ， 它　新颖 别致 、 亲切 动人 的艺 术效 果 。 这里 ， 与物 、 在 人 　“ 面 不知何 处去 ，桃花 依 旧笑 春风 。 （ 护　 通过把 物人化和把人 物化或者 把 甲物 乙物化 ， 到　 人 ”崔 达《 题都城南庄》　 ） 《 剑浦路早发次林 守》　 ）不得上岸》　 ）“ 月凉梦破鸡 声 白， 霁烟 醒乌话红 。 （ 枫 ” 李世雄　 物 与人 、 物与物之 间特 性互通 ， 摆脱 了就事说事 ， 就　 物说物 的苍 白、 枯燥 ， 给人鲜 明的印象 ， 有丰 富的　 具 “ 天的树用 光秃秃 的树 杆 ，一遍 又一遍地 临　 冬 恋歌》 “ ） 临摹 ” 丈量” “ 都是人 为 的动作 ， 此处让 “ 　 树”具有 ， 人物共通 ， 给人 以全新 的感受 。 　 “ 女人 坐在小 院子 当中，手指缠绕着 柔滑修长　 的苇眉 子 ， 苇眉子又 薄又细 ， 在她 怀里跳 跃着。 （ ” 孙　 “ 钟云 外 湿 ， 晨 胜地 石 堂烟 。 （ 甫《 ”杜 夔州 雨湿　 美感 。 再如 ： 　这 些句 子 ， 言 变异组 合 ， 语 虽然超 越 了经 验事　 摹着太 阳 的影子 ， 丈量 着岁月 的长度。 （ ” 容蓉 《 日 冬 　 实 的限制 ， 因此传 递 出新 的审美 信息 ， 却 让人 从 中　 品味到含 蓄蕴藉 的诗 意 ， 获得充分 的审美满足 。 　其实 ， 学生 的作文 中也能见 到一些颇 见功底 的　 陌生化句子 ， 略列两例 ： 　 “ 的泪水是 一批高贵 的客人 ，它们 常 常在 我　 我犁《 花 淀》 苇 眉子也 会 “ 跃 ” 比拟 手法 化静 为　 荷 ） 跳 ， 动， 十分传 神 。 　 通感 （ 移觉 ） 其实 是一种 特殊 的比喻 ， 它是不 同　听音乐或读 书时悄然来临。 （ 飞《 ”星 读心》　 ） “ 慢慢地 ， 我感到 自己智 慧的小池塘 正在涨 满 ， 　荒 漠 的心 正在 泛绿 ，这种 感 觉 的畅快实 在难 以言　 感 觉之 间 的互 通 ， 以以 听觉写视 觉 ， 可 也可 以用视　 喻， 或许 可 以这 样说 吧 ， 书让 我 的 自身 化 为一道　 觉 写听觉 ， 读 触觉 、 味觉 、 嗅觉 等都 呵以相 互为 用 ， 进　光 明，迅速地 烧毁本来在 我 眼前 的一 片黑暗。 （ ” 甜　 而使 语 言陌生 化 ，收到新 奇而 意味 深长 的 审美效　 雯《 诗意 的证据》　 ）书的感 受 。而这些感 受经过小作 者 的陌生化处 理 ， 　 果 。鸡 声” 鸟 话” 听觉　 “ 白” 枫红 ” “ “ 之 月 “ 之视觉相　我们 不难看 出 ，这两个句 子写 同一 件事情 ： 渎　 互打通 ， 相互浸染 ， 营造 了一种氤 氲迷蒙 、 浑然一体　 的境 界 。 “ 句 钟声 ” 湿 ” 配 ， 是 听觉与视 觉或　 与“ 搭 也“ 山色逐 渐 变 得 柔 嫩 ， 形 也 逐 渐 变得 柔 和 ， 山 很　即以一 剐陌生 的面孑 　 现在我们 的面前 ， Ｌ 使我们 从　 触觉 的打通 。 这种句子也是俯 拾即是 ： 　 另一 角度 欣赏到 了常见事物 的美 感 ， 体会 到 了语 言　陌生 化 的 艺 术魅 力 。 　 二 、 言 陌 生化 的 途 径 与 方 法　 语有 一伸 手就 可 以触 摸 到 的凝 脂 似 的感 觉 。 （ 野　 ”碧《 山景物记》 这是视觉 到触觉 的共通 。 天 ） 　 “ 海在 我们脚下 沉吟着 ， 人一般 。 诗 那声音仿佛　的蜜语 那样 芳醇 ； 低 的 ， 轻 的 ， 微 风 拂过 琴　 低 轻 像 弦， 落花飘在水上 。 （ 像 ” 鲁彦《 听潮》 听觉 、 觉 、 ） 视 嗅　 觉交互使用 ， 美不胜收 。 　 “ 微风过处 ， 送来缕缕清香 ， 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　分析 以上 这些句子 ， 不难发 现它们具 有两个 共　 熟悉 的事 物陌 生化 ； 从方 法上 说 ， 就是综 合运 用诸　如移用 、 通感 、 新奇 的 比喻与拟人 等修辞 手法 。 过　 通同特征 ： 途径上说 ， 是把抽象 的事物具 体化 ， 从 就 把　 是朦胧 的月光和玫瑰 的晨雾 那样 温柔 ； 又像 是情人　熟练运用 这些方法 ， 化腐 朽为神 奇 ， 习见为新异 ， 变 　从 而使读者获得 意想不 到的美 感体验 。 　比喻是最 常见的修辞 之～ ， 的主要作 用就是　 它 化抽象为具体 。 新奇 的比喻也可把 寻常的事 物陌生　看几例 ： 　的歌声似 的。（ 自清《 ”朱 荷塘月色》 以听觉写嗅觉。 ） 　 “ 与影 有着和谐 的旋律 ，如 梵婀玲上 奏着 的 光 　 移用 （ 就 ） 该是语 言 陌牛化 最 常用也 是最　 移 应化， 增加人 和事物间 的距 离感 ， 而获得 美感 。 从 试再　 名 曲。（ 自清《 ”朱 荷塘 月色》 是视觉与听觉 的相通 。 ） 　“ 些美 丽的 山茶 ， 这 迈过季节 的 门槛 ， 飘零在 我　 有效 的的手段 。 所谓 移用 ， 就是 甲、 乙两种 事物相关　灵 魂 的旷野 。 （ ” 林玲 《 节无 痕》 山茶 经过 门槛 一　 联 ， 季 ） 就把本是用来修饰 甲事物 的词语移来 用作修饰　 样 的季节 ， 走进 我旷野般 的灵魂 ， 比喻新颖别 致 。 　乙事物 的修辞方式 。 它实际上是 一种词语 的活用方　“ 黄昏／ 过风景 中的池 畔／ 绕 荷塘 里浮 动 的／ 是朵　 法 ， 常把形 容人 的修 饰语 移用 到物上 。 种用法　 经 这 朵鲜 绿 的诗词 。 （ 嫩《 ”王 等待》 把 一 首首诗 词 比喻　 表 面上看 似乎有些 用词不 当 ， 却能产 生耐人寻 味　 ） 但２０１ 再　 ■　 ０ ／ ３给人 不一般 的感觉 ， 缓解那种 因太 寻常而引起　 的艺术 效果 。 前述各例 句 中， 大部分都 采用 了移用　 言 ， 的手法 ， 使这些句子意味深长 。 　“一的所谓审美疲 劳 。 陌生度是 说不能 为“ 陌生 ” “ 而 艏　可以使语 言陌生化 的修辞还有夸 张 、双关 等。 生 ” 换句话 说 ， 是越 陌生越好 。 言 的陌生化要　 　 ， 不 语要 个浑身黑色 的人 ， 站在老栓 面前 ， 眼睛正像 两把　 服务于 内容表达 的需要 ， 以人们熟 知的事物和语 　 加 熟悉的表 达和　 刀 ，刺得老栓 缩小 了一半。 （ ” 鲁迅 《 ）两把刀 ” 汇为基 础 ， 以适 当的变形 和改造 。 药》 “ 　 有让人们 可以联想 起　 “ 缩小了一半 ” 用夸 张的手法 ， 突出了康大叔 的蛮横　 陌生 的表达 间一定要有关联 ，也就 是让人 能够看懂 。 距离 确实可 以产　 暴 虐和华 老栓 的老实胆小 。 东边 日出西边 雨， 是　 来 的关 联 ， “ 道 无 晴却有 晴。 （ 禹锡《 ”刘 竹枝 词》 “ ” 情” 音双　 生美感 ，但距离 太远可 能产生更 多 的是 厌烦 与无　 ）晴 “ 谐关， 韵味无穷。 诸如此类 ， 兹不赘述 。 　 当然 ，使语 言陌生化的各种修辞不是孤 立的 ， 　奈。 我们来 看个 例子 ， 自当代 著名流行 歌 曲词作　 来者方文 山的《 青花瓷》 ： 　 “ 素胚 勾勒 出青花笔锋浓 转淡，瓶身描绘 的牡　往往是各种修辞综合运用 ， 甚至在修辞之 间形 成你　中有我我 中有 你的交 互现象 ， 使得整个句子仪态万　 丹一如你初 妆。 冉冉檀香透 过 窗心事我 了然 ， 宣纸　方、 摇曳多姿 ， 仔细把 玩 ， 觉情 味隽永 。 方 而在我们　 上走笔 至此搁 一半。 　研究 了大量 比拟 、 通感之后就会发现 ， 实 比拟 、 其 通　 感都有移用之妙 。 再看例子 ： 　 衍。 三峡 的情感 在鼎 罐里 沸腾 。 女人 的爱情 如瞿塘　 高悬 的太 阳， 惊心动魄地升 ， 惊心动 魄地 落。 尚倒　 和铜剑锈迹斑 斑。 （ ” 徐志茂 《 三峡风 景》 “ ）粗野 ” 山　 ““ 釉色渲染仕女 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 的一　 笑如含 苞待放 。 的美一缕飘 散 ， 你 去到我 去不 了的 　“ 粗野 的山风爬进 古老 的夜 ， 传说 围着 火塘繁　 地 方 。 　“ 青色等烟 雨 ， 天 而我在等你 。 炊烟袅 袅升起 ， 　 隔江千 万里。 瓶底书 汉隶仿 前朝 的飘逸 ， 当我　 在 就 这段 歌词非常有名 ， 引来 了是是非非 的诸 多争　挂着 ， 出一江清泪。 滴 祖先沉默于凝 重的悬棺里。 青　 为遇 见你伏笔。 　风 ”爬进” 夜 ”拟物 、 “ “ ， 移用兼有 ；传说 ” 围着” 繁　 论 ， “ “ “ 歌词通篇都用 陌生化手法 ， 奇的 比喻 、 新 出其 不　衍 ”拟人 、 ， 移用并存 ；感情 ” 沸 腾” “ “ 是移 用 ，一 江　 意 的比拟 、 “ 通感 、 移用 、 倒装 、 饰 ， 夸 俨然 一场 修 辞　 清泪” 是借喻 ，祖先” 沉默” “ “ 用婉 曲 ， 简直 就是修 辞　 的擂 台赛 ， 先恐后 ， 闹非 凡 。 争 热 热是 热 闹 ， 我们　 但 手法大聚会 ， 而恰 是这些修辞手法 的综合运用把 三　 明显感 到有 矫揉造作 、 故作 高深 的嫌疑 。 大的 问　 更峡风情形象而别致地说出 ， 给人 以无限 的美感 。 　三、 语言陌生化 的原则与标准　题在 于 ， 整篇读 来 ， 即便是读 多遍 ， 是云里雾 里 ， 还 　很难 明 白其 意 向旨归 。笔者 曾就此在 喜欢它 的学　恰 当地 运用各 种修辞 手法 无疑可 以实现语 言　 生 中做实 验 ， 唱边记 歌词 ， 然用 了很 长 时 间 ， 边 虽 　 陌生化 ， 增强语言表现力 ， 人耳 目一新 ， 在进一　 但 依然无 法完整 地复述其 中任 何连续几 句 。而用　 让 并步的联想想 象中 ， 获得美 感。 但不恰 当地使用 ， 至　 相 同 的时 问 ， 生 能把 《 甚 学 相信 未来 》 或长度 相 当的　滥用 ， 则非但 于增强 文章美 感无益 ， 而会极大地　 经典 诗篇熟读成 诵 。 反 换句话 说 ，青花 瓷》 《 通篇 语言　损坏其美感 。 也就是说 ， 言陌生 化必须有个 “ ” 语 度 ， 陌生 化 ，以华 丽的语 言形式 削弱 了真正的歌 词 内　 　应有其相 应 的原则 与标 准。 个“ ” 这 度 至少有 两个 ， 　一涵， 让人 水 中观月 、 里看 花 ， 去 了理解 歌词 的　 雾 失 陌生化 与熟悉是 相对 而言的 ， 有熟悉 ， 先 后有　 陌生 ； 置言之 ， 没有熟 悉 ， 没有 陌生 。 就 陌生和熟悉　是频度 ， 二是陌生度 。 对于前者 ， 主要 是强调不可　 起 码依据 。 　通篇使用 陌生化语 言 ， 这个 道理 不难理解 。 言陌　 语生化 的初衷是 为文章增 加亮点 ， 增强文章表现 力和　美感 。 如果通 篇都用 陌生化语 言 ， 文章反 而无亮　 之 间一定要有人们较为熟悉 的关联 ， 则 让人能进行相　 点可 言。 另一个 问题是 ， 通篇 都用很 容易导致 词语　 关联想 ， 否则 ， 这种陌生化就成 了无 根之木 、 无水之　的堆砌 ， 给人无病呻吟 、 矫揉造作之感 ， 而以华丽　 源 了。 从 因为如此 ， 我们 在强调语 言 陌生化给语 言表　的形式损 害了内容的深刻与丰富 。什 么时候 用呢？ 达带来 极大好处的同时 ， 　 也应该注意语 言陌生化的　 窃 以为应该在那 些人们 最习以为常 的诸如 “ 天来　 “ ， 春 度” 只有 适时地 、 如其分地 运用才 能给语言带　 恰 了” 光 阴似箭 ， “ 日月如梭 ” 的表达 上使用 陌生化语　 来 巨大张力 ， 才能使文章亮 丽无 比。 　２ １ ／　 ０ ０　 ３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