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曹禺话剧_日出_中的_诗意的灵魂_
论曹禺话剧《日出》中的“诗意的灵魂”
◎郝兴霞
(青岛滨海学院山东·青岛266555)
摘要曹禺的戏剧作品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他的话剧《日出》,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
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而这一切,无一不是通过大师笔下散发着独特艺术魅力的戏剧语言体现出来的。曹禺的戏剧语言中洋溢着他的诗的兴奋,诗的激情,蕴藏着诗意的灵魂。关键词曹禺话剧《日出》诗意灵魂文章编号1671-0703(2011)05-094-03
20世纪30年代以来,曹禺先生陆续发表了《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等一系列剧作精品,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多少年来,曹禺先生的剧作在国内外舞台上一直保持着蓬勃旺盛的艺术生命力,无数次被不同肤色的人们饱含深情地演绎着、解读着,一举将中国话剧推到了最热烈的颠峰时期。
别林斯基曾说:“戏剧应是‘最高一类的诗’。”曹禺的戏剧作品正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他的话剧《日出》,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而这一切,无一不是通过大师笔下散发着独特艺术魅力的戏剧语言体现出来的。曹禺的戏剧语言中洋溢着他的诗的兴奋、诗的激情,蕴藏着诗意的灵魂。
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
曹禺的这种创作状态显然不同于那种冷静、理性的作家,他创作剧本时的状态类似于诗人写诗,是主要依靠灵感、情绪、想象,甚至冥想,这种思想上的相对模糊与不确定性,使他冲破了固定的思想概念的约束与规范,营造出了浓郁的诗意与美感,给观众和读者留下了无限回味与想象的空间。
2富于象征意蕴的诗意主题
象征是诗歌创作中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象征手法的运用除了可以拓展戏剧表现的想象力和意蕴含量外,还有利于从不同层面烘托和渲染浓郁的“诗意”氛围。诗意是曹禺创作的有意追求,或者说是审美目标。《日出》中,存在着大量的象征性意象。一个场景、一组道具、一个人物性格,都有它明显的象征意蕴,烘托出浓浓的诗意。
2.1“日出”的象征意蕴
曹禺曾谈过他写《日出》时的一种美学的愿望:“我求的是一点希望,一线光明。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地活着。腐肉挖去,新的细胞会生出来。我们要有新的血,新的生命。刚刚冬天过去了,金光射着田野里每一棵临风抖擞的小草,死了的人们为什么不再生出来!我要的是太阳,是春日,是充满了欢笑的好生活,虽然目前是一片混乱。于是我决定写《日出》。”
可见,《日出》的命名,体现着作者对现实真实与诗意真实的双重追求。就像陈白露反复念诵的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在这里,“日出”已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背景,也不仅仅是陈白露手中那本同名的书,更是富于诗意的象征意象,它象征着光明和无限的生命力,象征着黑暗中的人们对光明世界的无限向往和追求。虽然作者还不能明确指出太阳是什么,但他的确“写出了希望,一种令人兴奋的希望”,“暗示出一个伟大的未来”。“日出”既是对生活在黑暗中的没有光明前途的剧中人物的一种反衬,又是浩浩荡荡的大时代的光明与力量的象征,不仅强烈寄托着作者的美好理想,对主人公陈白露的悲剧命运无疑也是一种独特而诗意的阐释,这一象征意象给予了主人公陈白露悲愤命运更为广阔的社会蕴
1近似朦胧的诗歌创作状态
曹禺不仅是“爱美剧的演员,左翼剧动影响下的剧作家”,而且是一位诗人。中学时代的曹禺就曾经在《南开周刊》、《国闻周报》等报刊上陆续发表《四月梢,我送别一个美丽的行人》和《南风曲》等多篇诗作。
诗人的素质使得曹禺在进行话剧创作时,不像其他剧作家那样先有一个主题然后进入创作,而是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或灵感时,在近似朦胧的、诗歌或音乐旋律般的感受与想象中,开始他的戏剧构思。这种状态下的作品往往富于“诗意”。
比如《雷雨》的创作,最初引发曹禺写作兴趣的,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有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这在作者脑海中构成了《雷雨》最初的“模糊的影像”。进入写作之后,作者也不是“一幕一幕顺着写的,而是对哪一段最有感情就先写”。而《日出》的创作,据曹禺1981年和田本相的谈话,最初萦绕在作者心头的,也不是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而是剧中人物反复诵读的那几句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这是作者最初的创作冲动和灵感,其后才倒过来逐渐酝酿演化出全剧的具体
94
95
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