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平,一个为艺术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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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与朋友们喝酒,提到徐忠平
说这个人已经回到伊春
今日,偶翻张宝君的博客
看到如题的博文,现转录下来
在野大师
梦想的苦旅者
——徐忠平,一个为艺术而生的人
文/张宝君
认识徐忠平,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当时,我在一个林场小学任教。此前,徐忠平的名字在我们那个叫伊春的林区市里,传得沸沸扬扬。传说之一是他的倒笔逆书,别人写字都是从首笔写到末笔,他写字却一反传统,从末笔写到首笔;传说之二是他的笔,据说,他的笔是用狍子角做笔杆,笔毛是用小女孩下生起,一直留到十八岁的头发做成的。当时我对这些传说颇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一个中国喇叭匠在巴黎歌剧院门前的吹打罢了,还没入门呢。直到有一天,这位传奇画家和书法家,来到我住的那个小山村,并在以后的接触中,和我成了好朋友,我对徐忠平的认识,也就有了一个逐步改观和加深认识的过程。
说起来,徐忠平也算一个不幸的人,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是一位俄罗斯母亲将他带大,而他生下来又有些先天不足,多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如此,也就养成了徐忠平多愁善感的性格,这些性格有些像林黛玉,对事物的感觉特别细微,爱激动。有人说,具有这样性格的人特别容易成为艺术家。徐忠平这一辈子还真就和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是宿命,也是后天发展起来的对艺术的痴迷。还是在十二、三岁时,徐忠平看到他哥哥画画,受其影响,也便拿起了画笔,开始了对艺术的狂热追求。在他的前半生中,走的大半是求学之路,这无论是他考取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系,还是以后来西安美术学院与中央美术学院深修,重复的都是学习的过程,而后来在某一天,或许是受天神的开悟,或许真正的打通了任督二脉,让他突然像泰戈尔一样的意识到,“当我的脚上踩到了荆棘,才知道,那并不是花朵。”也因此,徐忠平开始了一个反思和扬弃的过程,和学院派彻底决裂,重新选择和探素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徐忠平在其后半生中,孜孜以求的在寻找和挖掘属于自己,也属于别人的原生艺术。所谓的原生艺术,就是没有污染的不是经过教育得来的那种贮藏在每个人骨子里的艺术天分,这种天分,就像每一种植物的花朵开起来那样自然,就像每一只鸟儿歌唱那样坦诚,绝不是鹦鹉学舌,绝不是美术学院教出来的千人一面那种僵化,而是自然而然的,与生俱来的,或者如同马克斯所说的“这一个”……正是对原生艺术的发现,让徐忠平寻找到了自己的艺术道路。
纵观徐忠平一生的艺术追求,可以用“贪婪”两个字来概括,他学油画、学国画、学粉彩、学书法、学治印,学文学甚至学音乐……凡是和艺术沾边的东西,他都有尝试,这些艺术领域的探索,虽然不是皆有所成,但却为徐忠平的艺术追求,起到了一定的铺垫作用,为他以后定位的书法和绘画艺术,起到了极大的提升。
去年我回伊春老家,逢忠平也从北京回伊春度假,我和著名青年诗人宋迪非看了他最近几年画的一些国画,无论是几丈的大画也好,还是信手涂来的小品也罢,我和宋迪非心里都有这样一种印象:老徐真的成了。
今年,是徐忠平的六十甲子,对于画中国画的画家来说,我想,这正是一个艺术黄金年龄的开始,中国画和西洋画不同,西洋画就像西方的诗歌一样,可以是激情与年轻,可以是技法,而画中国画却是一种修炼,不到一定年龄,是很难体味到其中的境界与韵味的,像齐白石,像李可染,像李苦禅,像张大千……总之,是越老越卖钱。开句玩笑。事实上,徐忠平的书画艺术现在已经达到了至境,让他绘画不仅仅再是卖钱,更是享受其中的人生乐趣。
徐忠平:艺术札记
一、说鹤
一日,闲时翻阅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有水禽类部说鹤:鹤又称仙禽,常常半夜鸣叫,声音直入云霄,雄性在上风鸣叫,雌性在下风鸣叫,通过声音寻配并怀孕,鹤属阳鸟,在阴中游动,生后二年,脱落子毛成年,再过七年长羽毛,又过七年能搏击长大,再过七年会和着节拍跳舞,又一个七年会鸣叫,再过一个七年则羽毛脱落,长出雪白或漆黑的毛,一百六十年,雌雄相视而怀孕,经过一千六百年胎形才形成,它只饮不吃,鹤能通运任脉所以长寿……
读这一大段关於鹤的介绍,让人简直不敢相信是李时珍考诂详实的一部医学大典据实有证的记载,倒像是想象瑰奇,极富夸张的一篇神话“鹤赋”!鹤有此神性,有此美姿,难怪早在西周卫国的懿公就有养鹤的雅好了。大书圣王羲之撰写的著名“瘗鹤铭”就是为他失去的两只仙鹤而作。到了宋代的大诗人林和靖(林甫)干脆连家室亦不娶,一生与梅鹤相伴,称其为“梅妻鹤子”!他写出的佳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成了千古绝唱,行文作句有如此轻灵、神韵,其人必得有清水寒梅一般高洁情怀,必得有鹤鸣直上云霄一般之高蹈。
二、大与小
在法国北部的城市里尔美术馆,见过诸多近当代巨幅以古典题材、古典画法的大作,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见到一幅不到三十公分的小素描(作者就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柯拉瓦乔),其画面虽小,可其张力与气息足以让我马上把全馆其他的诸多巨幅作品忘掉,且在三年后今天,里尔美术馆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没有了印象,独独这幅小素描可以随时清晰的浮现。我思索着这是何种原因所致,其问题可能就出在了近、现代人以古典的题材,古典的画法,去画已经消失了的古典环境,这些作品已失去了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在大街上随时可见的赤身露体强健体魄的格斗与漫步的亲临身境的观察与写生,他们的作品是在画室中靠摆布的模特来完成的,其实质上的力量与震撼力已无法表现出来了。故此,使我不无忧虑地想到,我们当下诸多“仿古”作品摆放美术馆内,里面若同时摆放著宋元人的古画,会不会让古人一幅小小的作品也把我们六尺丈二的大作挤压成空影一般?我们无法割断与古人的血脉里的传承,无法丢弃让我们着迷的古人的生活,我们愈是亲近古人,愈是深深迷恋不已,可历史的发展太无情、太残酷了,我们必须得在与古人相亲相近之后做依依的惜别了……我们可以崇尚秀骨清像,皓质呈露,我们也可再佩紫罗香囊,我们却无法尽日横琴坐忘于白云孤鹤的高渺幽远之中,更难於“心涤荡而无累,志离俗而飘然。”明代徐上瀛曰:“每山居深静,林木扶酥,清风入弦,绝去炎嚣,虚徐其韵,所出皆至音,所得皆真趣耳!”这所出皆至音,所得皆真趣,须得吾友吾兄诸贤才俊子,做一番思索耶……